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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之人,她却是从来没有亲眼见过杀人场面,如今暴虎食人,血腥惨烈之极,阿修自然呆了。
蒙毅侧身碰了一碰她,阿修方才恍过神来,神色张慌,嗫嚅说道:“毅儿,我怕!”蒙毅刚想安慰于她,只是说了句道:“别怕,别怕!……”便听台上传来长信侯嫪毐的森森言语:“呵呵!看来魏国的勇士也是不过如此啊!”又听钱公公尖利的嗓音恭维说道:“侯爷英明!魏国的勇士便连侯爷豢养的几只大虫都应付不来,更是不用说与我大秦兵将抗衡周旋了!全仗侯爷虎威!侯爷威绝六国!”满口尽是谄谀献媚之辞。
这时中大夫令齐更是不甘示弱,引经据典媚道:“侯爷神威可昭日月。昔日春秋之时,齐景公好勇,养了三个勇士,分别唤作公孙接,田开疆,欧冶子。蒐单说公孙接这个勇士,便是瞋目震虎,手格熊罴,端的十分了得,朱亥焉能比之!还是侯爷威盖四海,天下其有谁人,敢与侯爷抗衡!”他是文官,说话自然与众不同,有声有色。长信侯喜上眉梢,作声大笑。戎王,卫尉竭等群宾纷纷美言称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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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长杨羽猎 赤手屠熊搏虎(26)
蒙毅却在台下听得刺耳欲呕,暗暗骂道:“好不要脸!好不要脸!”
长信侯向知戎王色性极重,开口笑道:“戎公,适才斗虎可曾尽兴?”戎王听他言下之意似乎后面更有重戏,当即摇了一摇头,口中说道:“没有,没有,侯爷虽然手段奇高,咱们也是佩服得紧!今日春,偌个隆重,一个岂能叫咱们尽兴?”戎王爵当关内侯,次于长信侯嫪毐,是以长信侯称他戎公,可是言语之中却无半分不敬之意,反而待如上宾。
嫪毐心中明白,自己欲成大事,必要先丰羽翼。戎人这支力量却是不容忽视。昔日周幽王时,周为天子,统帅万邦;申为小国,可是却能引那犬戎杀入镐京,宰了幽王,可见戎人力量非薄。所以长信侯便是利用珠宝美色利啖戎公,并且许他事成之后,叫他做个戎王,统帅西陲诸戎,万世勿绝。嫪毐极其重视戎王,是以问他。
嫪毐〖〗毋笑了一笑说道:“可比本侯送的女乐如何?”戎王一听到女人,立刻精神百倍,口沫飞溅,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言语之中全无避讳。他道:“这个自然远远比不上的!比不上的。那些美人可是绝好的东西,咱们甚是喜欢。尤其那几个郑女卫姬,长得俊落,又是懂得你们这里什么房中之术,可把咱们弄得欲仙欲死,折腾地死去活来!……”
戎王口若悬河地夸夸讲来,中间涉及淫秽之处,全不知道遮掩,而且绘声绘色,时而不时地还冒出一句两句戎语出来,弄得内史肆,卫尉竭,佐弋竭,中大夫令齐等人都是掩口胡卢。便连平素向来冷颜寡语的羌王袁韧都笑了几声。钱公公是个内侍宦官,自然没有尝试过戎王所描述的那种男女欢合的感觉,可是心中想到:这个自然,侯爷可谓最精此道,便连现今天下最为尊贵的女人都拜倒于侯爷的足下。侯爷亲自调教出来的那些姑娘能弱吗?自古强将手下无弱兵,嘿嘿。
蒙毅,阿修少男少女,此刻听他在高台之上大肆宣淫,口无遮拦,都是面红耳赤,听也不是,不听也是不成。阿修骂道:“这个贼胡子!讨厌,讨厌,讨厌透顶啦!”若非她双手被缚,她早就捂耳远远走开啦!蒙毅心中却是想着祖父原来告诫自己的儒家之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动。”这是非礼之言,自然不可以听的。
长信侯笑罢说道:“戎王果是性情中人。不过下面的十分精彩,戎公可是不能错过。”说着伸出手来击了下掌道:“来人啊!戎公雅兴未减,快把台下那两个魏国的小贼投入熊圈之中,给本侯与戎公,羌公,内史,卫尉,佐弋,中大夫令诸位大人助酒!”嫪毐言下的两名魏国小贼自然指得便是蒙毅,阿修两人了!
蒙毅在台下听了,心中焚急,暗暗叫苦,忖道:若是自己,倒也罢了!修儿娉婷少女,花季之龄,一出鬼谷,便同我一齐葬身熊腹。蒙毅啊!蒙毅啊!你怎么对得起修儿,怎么对得起孤坟鬼谷的鬼谷先生,又是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阿修此时听见自己就要被投进熊圈之中,直如晴天劈雳,五雷轰顶,不住叫怕。声音可怜得好如一只待宰羔羊。阿修哭道:“毅儿,我怕!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两行莹莹泪花已经沾湿前襟,犹如洗面,哭得蒙毅好生难过自责,不知该当如何。
正在此时,蒙毅转目之间,竟然望见一个素衣女子形如鬼魅一般,身形幽急,走到台下,长袖突地探出,卷起那两柄蒙毅阿修的佩剑,裹入怀中。转身一闪即逝,蒙毅再待看时却又哪里有什么素衣女子,连个鬼影都是没有,只是听到台上戎王诸人拍手叫好,纷纷要把他们俩人推入熊圈之中。
戎王笑道:“却是哪两个魏国的小贼?嘿,今日魏人似乎倒了运头,惹了霉气,怎么纷纷都要给侯爷的大虫黑熊下食儿吃!有趣得紧,有趣得紧!咱们可得好好看上一看!”蒙毅心中却想:莫非今天真要天绝我命?光天化日都能碰上鬼魅,昔日春秋之时,齐宣公出猎遇鬼,当日即死。看来,我也是要死的啦!想到此处,心中一阵难过,反而却没什么畏惧之意。蒙毅不比阿修,他那年随同祖父蒙骜出征赵国,兵败太行山下,险些丧命于几名赵卒手中,多亏鬼谷子出手相救,他才死里逃生。所以这次面临死亡,反而有了心理准备,甚是泰然,他心中暗想定是自己双目花了,看到幻影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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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长杨羽猎 赤手屠熊搏虎(27)
于是蒙毅轻轻叹了口气,回首再瞥之时,突地心中格的一跳,兀自吃了一惊。刚才放于台下的两柄佩剑已然踪影全无,插翅而飞,余下空地如也。原来自己并非看错,蒙毅想着,刚才定有一个素衣女子来过拿走了那两把剑,不然那两柄佩剑怎么突然不翼而飞了呢?思及至此,一阵白芷幽香暗暗随风飘来,是那素衣女子留下,好生清雅芬醇,醉人心脾。蒙毅顿时感觉四周溢满淡雅奇香,而且极其熟悉,好似在哪里嗅过,可是终究想不起来。蒙毅心中忖道:这名素衣女子是谁?倒底是人是鬼?她取我与修儿的佩剑前去干嘛?种种疑问充满脑中,蒙毅一一不得其解。
蒙毅但见数名孔武壮硕的苑内啬夫正向自己俩人行来,分明便是要按嫪毐的意思前来将他二人投入熊圈之中,数人个个凶神恶煞,杀气腾腾,兀自快步行来。蒙毅此刻正自思虑脱身之计,哪里却有心思再想那名素衣女子的事。
突听身旁阿修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师父常言,生又何欢,死亦何哀。老子说:‘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她缓缓道来,语气之中反而充满欣慰之意。蒙毅以她悲极反喜,心中好生过意不去,悄声问道:“修儿,修儿,你怎么啦?”阿修反而坐起身来,柔柔地将头靠在蒙毅肩头,心中温情无限,柔道:“毅儿,咱们今日死在一起,已比天下寻常夫妇幸福多了!若是平日,总会有一个人要提前走的!余下的那人不知该有多么痛苦啊!我们倒是幸福多了!”阿修言毕,双目向天,宛如一对黑玉一般晶莹玄亮,蒙毅听她说话,大吃一惊,直如有人硬将一壶冰水从自己头顶百会穴上奋力灌将下来,登时呆在那儿,哑口无言,心中却是起伏万千,宛似乱麻,千头万绪不知从何理起。
他自从在鬼谷与阿修相识之后,觉得阿修冰雪聪明,可爱无比,心中好生喜欢,可是却从来没有任何非份旖念,他只当阿修作他美丽可爱的妹妹,喜欢和她在一起朝夕嬉戏与共,却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她成为自己的妻子。蒙毅正值少年,情窦初开,当然立时明白阿修的话中之意,可是他于这种男女情感之事毕竟没有任何经验。虽然蒙毅聪明异常,与武学一道悟性颇高,可是此时终究是个情盲,所以他一时呆住,竟是不知该说什么,心中早已乱七八糟。
这时台上众客之中忽然走出一人高声说道:“侯爷,乌倮不知台下的两名魏国小贼倒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犯了什么秦律魏法,侯爷竟要将他们投于熊圈之中。置之死地?”正是乌倮,只听他在台上高声直言,神情甚是激动。
秦国自从商鞅变法以来商君虽死,其法未灭。秦人以法治国,万事皆决于法,便是声名显赫,权势熏天的长信侯要想处死一名秦国人,也是理当依法而行,按律问罪。况且乌倮知道蒙毅乃是地地道道的咸阳秦人。蒙毅,阿修在台下听着,两人也是惊疑不定,大惑不解。二人原先认定乌倮是嫪毐的帮凶,使用奸计,下蒙汗药将他二人药翻,擒在这里,欲图不轨。其人阴险狡诈不可知测,阿修早已认定乌倮是个大大的坏人,谁料此时他竟然站出为他二人讲话。
甘罗听着,双眼紧紧盯着乌倮其人,见他目不回避,言语中气充沛,不像乔装出来的,他心中狐疑,拿捏不定,低眉深索。
乌倮侃侃说道:“实禀侯爷,两名贼犯其中一人是秦国人,敢请他犯了秦国六律中的哪一条儿?”乌倮一介贱商,竟然如此大胆,直面质问,嫪毐一时不知该如何说法。
甘罗随即笑道:“是啊!侯爷,我大秦莫不依律定罪,便如这位所言,那名秦国人犯了六律之中的哪一律哪一条?”他说得极是轻描淡写,反而让人觉得无足轻重,并非要与长信侯为难。
钱公公见长信侯一时哑言,急忙上前喝道:“乌倮!这里有你讲话的份儿么?还不与我速速退下!长信侯爷明察公断,还能冤枉于他?”
内史肆深知秦律厉害,钱公公此言定难服众,跟着说道:“他既为贼,必然犯了六律之中的《贼律》,侯爷依照《具律》定他死刑,名实相符,又有何说?”内史肆身为秦国内史,对于秦律必然烂熟于心,这确难不倒他。②
第十一回 长杨羽猎 赤手屠熊搏虎(28)
乌倮听后神情激奋,愤然说道:“恐怕不是如此!长信侯爷要我去擒二人来时,并未说道他们身犯死罪,只是说道他们可能乃是魏国细作,只是因为他们武功精湛,手段极强,要我想方设法将他二人摄来审问,如今还没审问,侯爷如何遽然断定他们死罪呢?”他字字句句说来光明正大,阳刚有力,宛如把把利刃刺入长信侯嫪毐心中,弄得嫪毐神色张慌,极为尴尬不堪。
甘罗乘势起哄“咦”了一声。
众宾开始议论纷纷,交头接耳,以为刚才长信侯拿魏国副使朱亥喂虎已是凶残,如今又是无故杀人,宛如桀纣一般。只是众人各保其位,谁也不敢说将出来。
乌倮接着义正言辞说道:“侯爷好心还把乌倮妹子‘接’了过去。早知侯爷前后言行不一,乌倮便是舍了爱妹也是不会做的!”众人听他此言,心中皆知乌倮所谓长信侯爷将他妹子‘接’去,实是囚为人质,挟以要胁,台下蒙毅听了,心中好生激动,忖道:原来乌大哥果有为难之处!实是嫪毐囚了乌骧逼他来擒我们,所以才是出此下策。阿修叹道:“原来如此!那么乌骧姑娘现在岂非仍在嫪毐手中?”蒙毅点了一点头。
台上乌倮慷慨说道:“小人乌倮本为畜商,商人行贾并非惟利是图,总要讲个诚信理字。今日小人就是拼却身家性命不要,也是不能做这笔伤天害理的买卖!”他站在台子中央,凛然立于长信侯手下众位瓜牙之中,浑然不惧,给人一种难以侵犯的威气,浩然十足,长信侯此时老底被他擢穿,心中方寸大乱,急忙举目示意羌王袁韧,钱公公等人。此中已是充满森然杀意。
钱公公早已领会,早已拔剑于手,口中喝道:“乌倮!休得在这里胡说八道,血口喷人,诬蔑长信侯爷!侯爷英明善断,依律问罪,怎容你胡说?我倒看你像是与那魏国小贼一个来路,狼狈为奸!纳你命来!”钱公公口里说着,手中长剑玄光晃动,早已指向乌倮。
这厢羌王袁韧快步奔下台子,跃到蒙毅,阿修身边,说时迟,那时快,但见他双臂暴出拎起蒙毅便往熊圈投去。阿修一声惊叫:“毅儿!”台左忽然而起撕杀之声,袁韧回首看时,正见三男二女身着魏国使仆服色一路杀将进来,喊声震天。五人脸上皆是愤怒之色,似乎怀着不共戴天之仇!
钱公公立时收剑,止于台上看到五人,心中暗暗叫苦。这三男二女正是“大梁七异”马速、侯申、龙飞、杨未、姬若,钱公公心知“大梁七异”个个是有信有义之徒,而且六人情同手足,刎颈之交,长信侯爷杀了他们二哥朱亥,他们岂肯与侯爷善罢甘休!只是不想孔斌这次出使秦国,他们五异也是跟着来了!朱亥身为副使,他们却是扮作走卒卫兵混在使者队中,朱亥进了长杨苑囿,他们却在苑外守侯。此刻必是得悉朱亥惨死虎圈,激于情愤,暴起复仇发难,不顾一切公然杀入长杨王家苑囿,欲要杀掉嫪毐。
钱公公回首望了一望长信侯,只见他双眉竖起,咬紧嘴唇,平时俊如冠玉的脸上殷红如血,杀气腾腾按压不住!他也看见“大梁七异”杀入苑中台下,嫪毐当此危急关头,更显枭雄本色,十分镇静,心生一条毒计,转而顾谓左右戎王,佐弋竭,卫尉竭和钱公公等心腹,劈手在空中做了一个斩手之式,示意他们全数杀掉今日在场诸人,不能留下一个活口,以免泄露出去。不免与吕不韦留下攻击口实,于己不利。
戎王等人得到嫪毐手令,纷纷四散纵跃开来,遇人即下重手除之,手段残酷狠烈异常,令人惨不忍睹!顷刻之间,偌大一个射熊台上已然积尸如山,血流成河!余下众人骇极,大呼救命,纷纷四下走避,各保性命。本来刚才观看虎噬朱亥的喜乐劲头纷纷一扫而空,不想转眼之间,灭顶血光之灾便已降在自己头上,真是人生无常,天意弄人呵!谁料急切下台之中又被长信侯府内家兵亲随围住,一个一个砍瓜切菜,惨叫而亡,相藉于台陛之上,鲜血顺着阶陛汩汩流下,乱成一片。
此时荆使李园眼见佐弋竭就要杀来,急唤象禾龟公唐举,良久无人应答,唐举已经不知何处而去。李园慌忙抱头狼狈鼠窜,心里却是埋怨恨道:“这个老叟,老子早就说过是靠不住的!黄歇偏说春申府里论及智谋武功,唐举冠绝宾客!可是老子偏偏看他就不顺眼!一个糟老头子儿,披头散发,弄得巫里巫气的!如今怎样?危急时刻又是不知他人身影。这个不是折老子阳寿么?操他奶奶的,黄歇这个狗东西,分明是要老子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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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长杨羽猎 赤手屠熊搏虎(29)
李园奉命出使秦国之时,临行特地拜见了春申君黄歇,他觉得当年荆怀王入秦,一去不返,秦国是个虎狼之国,直如虎穴龙潭一样,稍有留意,得罪了秦国大王权贵,自己这条命儿便算是搭在秦国,永永远远别想再是回到荆国。那么他的阴谋大计就会一并泡汤,付之东流,岂不幸苦自己操劳半生,苦心积虑数十有载?可是自己欲成大事,必要拥有强大的外援支持。
李园听说秦国现在新近封了一个长信侯,原本是秦国太后赵姬宠嬖的宦者,身份低微下贱,可是遽然就被秦王封为长信侯,赐邑山阳,太原郡,童仆万数,几于秦王仲父文信侯吕不韦分庭抗礼。长信侯此人必非凡者,他获取富贵荣华之途自己倒可学习一二。另外,自己的地位卑微下贱,比之长信侯也是好不到哪里去的。长信侯有不臣之心,欲与文信侯争权夺利,自己将来得势之后与春申君黄歇也是难免权争,二人可谓“志同道合,意气相投”!自己不如就着使秦之际,私下暗出结纳长信侯,约为盟友,互相照应声援,以图大事。所以最后李园拈量许久,左衡右权,终于拿定主意去趟秦国。
他素知春申君善雅养士,食客三千,门宾众多,其中必然不乏智士武者,若是能够带上一些同去秦国,危急困难之时,还能为己出谋画策,驱逐敌贱。昔日孟尝君入秦,就是因为带了鸡鸣狗盗两客,方才安全去秦返齐,平原君手下就是没有能文能武的人士,方才致令幽求秦国,险些陨命。这是前车之鉴,于是李园求士,春申君黄歇便把门下五散之首象禾龟公唐举推荐给他。李园嫌老,而且怀疑唐举的本事,春申君黄歇却是说道唐举一人足矣。李园无法,只得带了唐举一人来到秦国。
如今危紧关头,唐举突然失踪,不见人影。李园怎能不是又气又急,不过还算李园为人精伶俐道,竟在乱剑乱戈众人之中,左躲右散,走了出来,到了台沿之外。李园但见从阶而下的众客非死即伤,情状残烈,又有许多长信侯嫪毐的家兵亲随封住去路,哪里敢从那里下台。自己所处台沿离地尚还数丈有余。李园双目一闭,把心一横,心中想道:“老子便从这里逃将下去,俗语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好。弄个缺支胳膊,断条手臂,总比被这些狗东西杀掉得好!”
他心中想定,左足试着往前探了一步,睁开眼来,但见台高数丈,巍巍而立,到了尽头,心中又是一阵心惊肉跳,拿捏不定,忖道:万一老子一不小心摔个终身残废,日后便是取了荣华富贵,又是怎能安享?那时当真没趣得紧!想到这里,李园不禁又是后退一步,心中直如十个吊桶,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李园回首又是望了一望台上的屠杀惨景,千余人众已经倒下大数,而且鲜血竟然飞溅过来,他吃了一惊,那股血注溅在自己足下,李园心中骇极,急忙后退,竟是忘却自己已经立于台沿尽头,这样一退不打紧儿,李园一个倒栽葱儿栽下台去,只听他“哎呀”一声惨叫,已然跌落台下。李园吃痛,赶紧爬起身来就欲逃走,岂料他又是“哎呀”一声,原来自己跌下台时,右足一不小心竟被摔折扭伤了。李园咒骂了几句,提起伤足,一腐一拐地逃出长杨苑去。
这时台上纷乱异常。台下“大梁五异”也与羌王袁韧交上手了。羌王袁韧的招式稀松平常,但是他与戎王一般天生神力,是以内力极强,纯属刚猛套路,但见他大臂斧阔开合,宛如两支极粗的铜柱一般在他身周旋合,五异谁也不敢欺近,便连余下内力最强的马速都是不敢与他接掌。五异只是与他缠斗。
龙飞急道“三哥,九弟,七妹,八妹,我们身在秦国禁苑之中,要为大哥报仇,应当速战速决,否则迟了一时半刻,秦兵涌入,我们便是三头六臂,也是插翅难飞啦!”马速听他说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