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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京办主任ii-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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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才有今天良好的发展局面,为了感谢市领导对皇县人民的关怀,邓市长、何市长,我敬你们二位领导一杯!”张铁男说完一饮而尽。

邓大海抿了一小口说:“振东,今天的酒不像是你请,倒像是铁男请的。”

“大海,你别误会,酒肯定是我请,谁买单也不行,我亲自买单,但是铁男从皇县赶过来也确实是一片诚意!铁男,敬石支队一杯!”

“存山,从衣梅那儿论,我是衣梅的老领导,我离开金桥区时,特意给衣梅解决了副处级,现在也是办事处实职副主任了吧?从能通那儿论,咱们是哥儿们,我是你大哥,对吧?来,大哥敬老弟一杯!”

石存山听得心里好笑,但脸上未露破绽,因为来之前邓大海就嘱咐了,今天喝酒,就是为了察言观色,一切顺其自然。

“何市长,我听能通说,这次他能重新上岗,您没少给他说话,我替能通谢谢你!”石存山说完,起身给何振东斟满酒敬了一杯。

“能通这家伙不简单,东州官场上东山再起的人不多,听说在‘肖贾大案’中,被双规的人中没有一个是从丁能通嘴里进去的,真让人敬佩!”市拆迁办主任刁一德说。

刁一德长得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就是下巴上长了颗黑痣,上面还有一撮黑毛,平时说话喜欢捻自己的这撮黑毛,因为他的名字与《沙家浜》里的刁德一就差一个字,所以人送外号“刁德一”。

这个外号并不名副其实,因为刁一德虽然看上去像“刁德一”,说话做事却像胡传魁,不像市建委主任武志强那么精明,不过建口的干部有个特点,说话喜欢动粗口。

武志强接过刁一德的话说:“你狗日的刁德一现在敬佩人家了,人家出事时,你跑哪儿去了?”

刁一德也不含糊,“操,你也没在省纪委大门前守着呀!”

“奶奶的,存山,说心里话,我和能通是多少年的哥儿们了,他刚出事时,我没少给你打电话吧,当时东州有几个敢给石存山打电话问情况的?”武志强吹胡子瞪眼地说。

“两位领导别争了,要我说呀,凡是经过‘肖贾大案’洗礼过的人都是真豪杰,娟娟,咱们别闲着,敬各位领导一杯!”

苏红袖说罢,林娟娟玉手执酒给每个人满上,两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扭摆间散发出阵阵香气,房成高敬过一圈酒后,一直没发表观点,只是在何振东去洗手间时尾随着一起跟了出去。

房成高今天就是冲何振东来的,因为他想请何振东一起说服洪文山同意拆迁药王庙社区,何振东是主管市长,他同意拆迁更容易引起洪书记的重视。

两个人一边撒着尿一边聊着天。

“何市长,有一件好事一直想向你汇报,就是没有合适的机会,今天机会难得,席散了,咱们单独聊聊怎么样?”房成高诡谲地问。

“成高,跟我还吞吞吐吐的,什么好事,快说!”何振东打了个尿颤说。

“香港黄河集团总经理水敬洪找过我,看上咱东州一块地。”

“这是好事呀!”

“只是这块地动迁太费劲了,估计得动三四千户居民。”

“什么地方得动这么多户居民?国务院三令五申禁止城市大拆大建。”

“药王庙社区。”

“药王庙社区?那里的楼房老的也没超过十年,大部分是才建了七八年的楼,个别楼没超过五年,将近四千户居民呢,成高,这动迁难度可太大了,另外还有八百多户是《清江日报》的职工,搞不好这些人到处乱捅,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何市长,不难我就不和你通气了,市里不是要建国际会展中心吗,那个位置最合适了,只要动迁费给足了,不愁居民不搬。”

“他们要建什么?”

“全国最高的五星级酒店。”

“和国际会展中心两码事呀!”

“管他呢,先把这笔钱按住再说!”

“那好,哪天我见见这个水敬洪,听说他以前和贾朝轩打得火热。”

“可不是,去香港赌船都是他领着去的。”

邓大海觉得不太对劲儿,何振东和房成高撒泡尿这么长时间,于是他佯装内急也去了洗手间,刚好看见两个人站在尿池前商量着什么。

“成高,找何市长汇报工作也不能在洗手间啊!”

还没等邓大海说完,武志强、刁一德、张铁男都进来了。

武志强接着话茬儿说:“就是嘛,成高,你今天是怎么了,满腹心事的,没怎么喝呀!”

“老武,呆会儿回去我好好敬你几杯,也好领教领教你这个建口老大,到底有没有真功夫!”

“成高,你可别害我,咱们建口老大是何市长。”武志强一边撒尿一边说。

众人哈哈大笑。

大家重新回到席上,两位美女正在给大家的酒杯倒酒,苏红袖一边斟酒一边扭着纤纤细腰说:“何市长,房局长,我还以为你们顺着尿道跑了呢,一定要罚酒!”

“你们这么一走,我成了两位美女的主攻目标,左一杯,右一杯,险些被她们撂倒。”石存山笑着说。

“你小子是得了便宜卖乖,小心身上沾了脂粉气,回家你老婆不让你上床。”

邓大海说完,众人哈哈大笑,不一会儿又喝了两瓶茅台。

这时,石存山的手机响了,接完后,他面容严肃地说:“黑河大桥附近漂着一具死尸,邓市长、何市长,我先告辞了。”

石存山驱车赶到黑河大桥时,桥上桥下已经停了十几辆警车,警灯在夜色中像鬼火一样忽闪着,石存山下了车,探长杜心海连忙跑过来汇报。

“心海,这尸体是怎么发现的?”石存山严肃地问。

“是在桥洞里过夜的乞丐发现的,尸体是从上游冲下来的,被桥墩挡住了,几个在桥洞里过夜的乞丐看见后捞了上来,扒下死者的衣服分赃不均打了起来,被过路的行人发现,这才打110报了案。”

“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了吗?”

“死者的脖颈上有勒过的痕迹,肯定是他杀!”杜心海是山东汉子,长得膀大腰圆,满脸青胡茬子,说话像敲钟一样。

“走,过去看看。”

石存山仔细查看着尸体,死者因水泡的时间过长,白胖白胖的,脖子上被勒过的地方翻着白肉,被扒下的衣服是一件劣质的西服,石存山上下打量后,伸手掏了掏口袋,发现有硬硬的细末,他顿时警觉了起来。

“心海,这衣服口袋里的细末让技侦处赶紧化验,看看是什么东西。”

刚说完,石存山的手机响了,是邓大海打来的,石存山赶紧接电话:“邓局,我正在现场。”

“存山,有什么发现吗?”

“是一具男尸,他杀,具体情况等法医科和技侦处拿出报告后再向您汇报。”

“存山,今天晚上这顿饭吃得好啊!何振东明显在为皇县开脱,越开脱越说明有问题。再加上张铁男此地无银的表白,更说明关于钼矿死人瞒报的事情可能是真的,你们要密切监视皇县钼矿的动态,我做出一副关照的姿态麻痹他们,你抓紧时间展开调查,一定要搞清事实真相。”

·6·

第三章 风水宝地

17。天堂雨

丁能通一直惦记着见见金冉冉,洪文山在北京一直脱不开身,终于把洪文山送上飞机了,丁能通也松了口气,他在首都机场候机大厅就给金冉冉打电话,请她去什刹海的酒吧一条街,金冉冉接到丁能通的电话异常高兴,两个人约好,丁能通开车到中国人民大学门前接金冉冉。

丁能通在停职反省的日子里才发现,自己与北京的感情是这么地深,他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座城市,因为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折射着他奋斗的影子。

当丁能通坐着飞机重返北京的时候,透过舷窗,他看到金色河流一般的长安街、平安大道、二环、三环、四环、五环,那壮丽的景色让他无法呼吸,他觉得北京城给了他思想,给了他灵魂。

夜色中的北京灯火辉煌,一串串流动的车灯,两边亮丽的建筑,北京不仅仅白天在前进着,夜里也在前进着。

金冉冉站在人大门前,时髦的白衬衫洋溢着一种日式的清雅气息,再加上荷叶滚边、绣花等细节的点缀,更衬托出几分甜美,帅气的牛仔裤散发出女研究生的书卷气。

“上车吧。”丁能通打开车窗说。

金冉冉面色绯红地上了车。

“哥,你瘦了,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金冉冉关切地问,一双美目脉脉含情。

“面对那么多人的生死,委屈对于你哥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了。”丁能通一边开车一边从容地说。

“哥,人家心里可一直为你提心吊胆呢!”

“冉冉,你哥我是什么人,你心里还没数,有什么可提心吊胆的?”丁能通坦然地说。

“哥,你那个驻京办就像个大染缸,整天陪着领导们打牌、旅游、喝酒、听戏、买字画、送古玩,还做生意,官不官,商不商的,谁知道你能不能把握住自己,即便是你能把握住自己,还有那么多小人给你设陷阱,人家能不为你提心吊胆吗?”金冉冉娇嗔地说。

“哥知道你惦记我行了吧?快一年没到什刹海酒吧一条街了,你有没有中意的酒吧,哥想听听你丰富多彩的研究生生活。”

“有家酒吧我很喜欢,和同学去过两次,到什刹海就知道了。”

丁能通打开车载CD,悠扬的音乐伴随着冉冉身上散发的淡淡香气,丁能通似乎又找到了一点昔日的感觉。

什刹海白天看起来不太洁净的湖面在夜色的掩映下,居然有些迷蒙之美。湖上有船,船上有若隐若现的丝竹之声,远远地传到岸上,让人心中忍不住泛起远逝了的涟漪。

丁能通最喜欢什刹海的盛夏,那些牵着狗穿着拖鞋和大裤衩子散步的当地居民与川流不息的中外游客混为一体,使后海看上去就像一幅北京风情画卷。

美女如云更是什刹海的另一道风景,成群结队衣着前卫的“艺术分子”,总让人眼前一亮。美女美酒是天生的一对,少了哪一美,酒吧的味道就不鲜美了。

然而,什刹海真正动人的细节却是在一片灯火斑斓的夜色里悄然展露的,市井的气息与飘香的红酒相安无事,古老的院落与时尚的潮流各得其所,这就是什刹海别样的性感。

丁能通停好车,两个人进了银锭桥畔的一家叫欲望都市的酒吧,一进酒吧,歌者柔情低沉的嗓音便把暧昧的情绪送到了每一个角落。

在衣香鬓影里,丁能通找到了久违了的华丽而生动的感觉,硕大的吧台里翻飞的玻璃酒瓶,散发出慑人心魄的琥珀色的水蓝色光芒。

角落里有个举着芝华士的男人被金冉冉的美色所吸引,向她投来温暖的微笑。丁能通和金冉冉找准座位坐下,每人要了一杯浓情蜜意的鸡尾酒,很快唤起了两个人热烈而欢快的基因。

“哥,我写了一部长篇小说,一直找不到喜欢这本书的出版社。”金冉冉娇柔地说。

“叫什么名字?”

“叫《天堂雨》,是写爱情的,我把书稿带来了,你抽空看看,你朋友多,最好帮我找一家出版社出版了。”

“怎么,想当美女作家?”丁能通有些揶揄地问。

“美女作家有什么不好?现在流行八○后,我也是八○后,并不比谁矮三分。”金冉冉自信地说。

丁能通接过书稿,随便地翻了几页,生生被吸引住了:

那是我上网聊天的结果,她是一个北京女孩,在上海戏剧学院读编剧专业,研究生,网名叫“麦田守望你”,我的网名叫“老鼠爱大米”,我们在网上聊了一个多月,几乎天天都要聊上两个小时,还有几次聊了通宵,女孩的素质很高,天南地北知道的不少,观点深刻而单纯,与她聊天很干净,有一种净化的感觉,其实所谓聊天就是沟通,而且是一种心灵的沟通,通过这种沟通,很容易了解对方的内心世界,“你知道什么是爱吗?”有一天她在网上突然问我。“爱就是一个人在心里总是想着另一个人。”我回答。“我现在就想着一个人,你呢?”我明白她的意思,但我没有回答,因为我是一个有家室的人,又惹了一身的麻烦。

“我要去东州见见你,行吗?”

我犹豫再三同意了。我想,见见面也好,或许可以留住一份友谊。她先从网上发来了她的照片,说实话,我看了照片就不想去机场了,照片上的“麦田守望你”实在太丑了。后来一想,人家只是个朋友,美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男人说话一言九鼎,答应去机场接人家就不能失言。

到机场见到她以后,我并没太失望,女孩儿的衣着修饰得无可挑剔,言谈举止流露着北京女孩儿天生的底蕴和上海女孩儿特有的幽雅。这是一个长相并不出众,但皮肤白皙、气质高雅、有品位的女孩儿。肩上挂着个时髦的包,手里拿着一本夏绿蒂·勃朗特的《简·爱》,似乎在告诉我简·爱就是个其貌不扬的年轻姑娘,但是,她通过爱情完满地走进了生活。

我拎起她脚下的行李,倒有些自惭形秽起来。很显然,我的形象与她想象的完全吻合,她很高兴,仿佛认识我很久了。

我开着车,她望着窗外的田野不停地感慨,她有点像个女诗人,说话也文绉绉的。一路上,她用欣赏的眼光看着我,就像一个爱了很久的情人……

丁能通越看越觉得这里的我就是自己,这里的她就是金冉冉,因为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虽然是在北京,但与小说里写的差不多。

“冉冉,你好像在写我们。”

“是也不是。”

“你一个女孩,为什么以男主人公的口气写?”

“因为我想研究男人和女人之间到底有没有纯爱,以男人的口气写更有感觉。”

“什么是纯爱?”

“就是心灵之爱,高于婚姻,高于情爱、性爱之上的极至之爱,这样的爱才是心有灵犀的爱情。”

“你说的好像是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

“不全是。更像是一种灵魂之爱。”

“你说的纯爱好像与性无关?”

“对,爱到极至与性无关。”

“现实中有这样的爱吗?”

“纯爱是不需要现实的,因为这是一种住在灵魂里的爱,是真爱!”

“你们女孩子就喜欢编造这些爱情童话,殊不知女人创造了她的男人,但她却永远得不到她所创造的男人。”

“哥,你错了,纯爱是不需要得到对方的,纯爱不是欲望,也不是占有,是无私地爱着。”

“冉冉,哥小看你了,这本书打动了我,哥有位朋友原先给贾朝轩当秘书,贾朝轩出事后,他辞职了,最近他出了一本书叫《心灵庄园》,很好看,我给他打个电话,看看他有没有出版社的路子。”

丁能通说完,拿起手机拨通了顾怀远的电话:“怀远,我是能通,最近怎么样?”

“是能通啊,祝贺你重新上岗了。”顾怀远平和地说。

“我最近拜读了你的大作,很深刻呀,想不到‘肖贾大案’逼出来一位作家。”

“能通,现在我终于搞明白了事业与职业的关系,他们是有本质区别的,你现在做的是职业,我现在做的才是事业。”

“为什么?”

“职业永远给别人做嫁衣,只有事业取得的成绩是自己的,职业是要退休的,事业永远不用退休。写作是个永恒的事业。”

“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有资格有能力做事业的毕竟是极少数人,大多数人还得靠职业活着,怀远,我有位朋友写了一部长篇小说,我看了看,写得不错,但是没有什么名气,你能不能帮忙向给你出书的那家出版社搭搭桥。”

“过几天我去北京签名售书,到时候我们细谈。”

“太好了,好久没见了,你来吧,我好好陪陪你。”

“那就多谢了!”

两个人挂断了电话,丁能通深情地说:“冉冉,书放我这儿吧,顾怀远过几天来北京,让他搭搭桥,咱们想办法把那家出版社拿下。”

金冉冉听后非常高兴。

“哥,其实你对我就是真爱,不求回报,没有占有,处处为我着想,永远为我着想。”

“离你说的纯爱有多远?”

“纯爱是一种理想状态,只能把这种情感寄托在小说里。”

“冉冉,我真羡慕你。”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你的心灵还没有被现实囚禁起来,这样的心灵是最美的!”

“哥,你好可怜,心灵好像很苦,能跟我说说吗?”

“算了,我怕污染了你纯洁的心灵。”

“哥,其实我也把你囚禁了起来。”

“囚禁在哪儿了?”

“心里!你早就被我囚禁在心里了。”

“毛孩子,别瞎说!”

“没瞎说,哥,你看着我!”

丁能通没敢正视金冉冉火辣辣的眼睛,只是伸手摸了摸冉冉的纤纤玉手,他像摸到了滑腻的牛乳,周身顿时如同过电一般。

18。交流

周永年自从就任市委副书记以来,一直对全市各县区进行微服私访,他想了解点真实情况,不走则已,一走收获颇丰。

东州这些年变化确实很大,成绩令人鼓舞,但是问题也不少,最主要的问题有两个:一个是花博园周边房地产遍地开花,新建的一些宾馆、酒店、高档别墅区的生活污水全部排进了琼水湖,长此以往,后果不堪设想;另一个是皇县钼矿管理混乱,安全隐患极大,而且还嗅出了一些不正常的味道。

周永年这次挂职到东州锻炼是想干点实事,要不是老父亲得了脑血栓,妻子刘凤云心脏不太好,再加上大儿子是个痴呆儿,自己就不想回北京了,在东州市干到退休算了。在中组部地方局虽然很风光,但是却常常感觉找不到目标,特别是自己的前任市委副书记李为民牺牲在抗洪一线的事迹对他触动很大,他觉得自己在上面没有用武之地,越来越浓的忧患意识又促使他无法真正用一杯茶和一张报纸,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一天天地消磨时光。

于是周永年向组织上提出了挂职锻炼的要求,组织上经过再三考虑终于批准了他的请求,周永年兴奋得一夜未合眼。

刘凤云非常理解丈夫的选择,知夫莫若妻,但是面对一大家子的重担,刘凤云还是流下了难舍难离的泪水。那夜,周永年惭愧地搂着妻子,一夜不愿意松手。

周永年一到东州就看出来,市委书记洪文山和市长夏闻天政见不合,但是周永年始终没有发表倾向性的意见,他觉得自己必须先摸清实情,经过深思熟虑,才可与洪文山和夏闻天沟通。

周永年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了,所以,洪文山从北京回到东州后的第二天早晨,周永年走进了洪文山的办公室,这是周永年到东州后第一次走进洪文山的办公室。

洪文山亲自为周永年沏了茶,关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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