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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新的追求者
“我不服！你怎么可能让蛋立起来！那颗蛋给我看！”那高个子一脸不服气地跳出来说道。
池小满将蛋拿起，递给他说道：“请自便。”她在拿起蛋时已经将蛋底和桌上抹了的盐巴给抹去，量他如何也找不出破绽。
果然，高个子将那颗蛋在桌上摆来摆去，却还是一样无论如何蛋也立不起来。
“赔银子、赔银子、赔银子──”围观的大伙儿又积极的起哄起来。
“这……这……”摊主额上开始冒冷汗，这么多人做见证，他想赖也赖不掉，难道真要赔上一千两？
“你这人不会看人家是小姑娘就想赖账吧？”一公子手摇折扇，从人群中一派潇洒地走了出来，朝池小满尔雅一笑，然后对那摊主挑眉说道。
池小满本也想开口刺激一下那摊主的，但如今既然有人替自己出头，她也就乐得在一旁看热闹等收钱。
那公子生得倒是清俊尔雅、唇红齿白，虽无尉迟慕那般让人观之心陷的俊美，但也是一俊朗的翩翩佳公子，少了尉迟慕那股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却显得更平易近人一些。
围观群众中，似乎不少人认识这位公子，池小满从旁边几人的窃窃私语中听见，原来这公子就是天香楼的少东家，也是如今天香楼的掌事者，名叫韩翼。
“韩、韩少爷……”那摊主咽了咽口水，没想到这事竟引出天香楼少东家，他可真是不赔不行了，韩家虽然并无在朝为官，但却是桓城首富，在桓城颇有些势力，官府也要让其三分，惹上韩家，那和自寻死路也相差不远，只能小心说道：“哪可能欺负一小姑娘呢，这不……我眼下手头上没这么多银子嘛！”
“哦？你认得我？那你还敢在我天香楼前招摇撞骗！”韩翼脸色一沉。
“在桓城哪能不认得韩少爷您呢，但韩少爷，小的真没骗人，这不就各凭本事的事儿吗？”说实在话他也真不算骗人，规则中也没说不能摇蛋，只说谁先将蛋在桌上立起就是谁赢。只是他的小伎俩让池小满给识破，而池小满又不知用什么方法竟能如此快速的让蛋在桌上立了起来。
“即便如此，你明明没有一千两银子，却敢跟这位姑娘赌，那和骗徒又有何不同？”韩翼也不是好忽悠的，一下直指问题核心。
摊主哭丧着脸，说道：“小的有一千两银，只是……没把银子都拽在身上……”谁会出门没事带着几千两，他又不是真的什么大富大贵之人。
“韩公子，小女子想冒昧请您做个见证，我让我的人和他一同去取银子，有韩公子做证，想必他不敢耍赖。”池小满本来还想多赚那摊主几千两，不过现在看来他恐怕也就一千两的老本了，要他掏出一千两那张脸苦的唷，都像要挤出苦瓜汁来了。
“乐意之至。”韩翼对池小满拱手作揖，俊容上眉眼带笑。
“小忠，跟着他去取银子，我在天香楼内等你。”池小满对乌廷忠吩咐道。
乌廷忠有些不放心让小姐一人，虽然这位韩公子看起来不像恶人，但坏人脸上不会写着坏人。
“小姐，要不您回──”
“不必担心，你忘了我说过的？”池小满朝天香楼二楼看了一眼。
乌廷忠也不笨，自然知道她是在说淮安王不会让她有事，他可以放心。“是，小姐，廷忠去去就回。”
池小满不许他称奴，而他本来也没当过别人的奴仆，所以小姐怎么说他怎么做，倒也没觉得怎么不妥，只是在外人看来，就显得他们主不主、仆不仆，尊卑不分了。
韩翼眼底就闪过一抹讶异，不过稍纵即逝。这姑娘是个妙人，看起来高贵却和一般大家闺秀不同，试问有哪户人家的千金会在大街上和几个大男人赌博的？所以她的一切不能以常理计。
“姑娘既要在天香楼内等，不如让韩某做东，天香楼的菜色虽不敢称天下第一，但桓城第一韩某还是相当有自信的。”他年方弱冠，这两年上韩家说亲的媒人络绎不绝，但他一心在家业上，那些媒人前来说亲也带来不少女子画卷，当中亦不乏姿容上乘之女子，可他就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但今日一见池小满，心中顿有一种说不出的悸动，若然说亲的对象是她，那倒是值得考虑，只是看她不像桓城人，不知家住何方，见她衣着华美，不是小户人家女子，十六上下的芳龄，不知是否已然婚配。
“多谢公子美意，不过……”
池小满正想说她才在天香楼吃饱不久，就见纪闵之突然出现，插口说道：“池姑娘，主子还在等您。”
“这位小兄弟是……”韩翼对纪闵之的出现有些不悦，不过面上仍是客气地问道。
池小满对纪闵之的态度一直有着不满，加上尉迟慕拐着弯子不想让自己做成生意也让她有些生气，脑子一转就想不如和这天香楼少东谈谈，也许有另外的合伙机会，便说道：“十二，去和你家主子说我和人谈生意呢，唉……没银子做生意就是麻烦哪！”
“池姑娘，主子……让我跟着您。”纪闵之一双眉皱得紧紧的，觉得池小满真爱找麻烦，但她没回去主子那儿之前他若擅自离开，肯定要被阁主数落一顿，他可不想没事找骂，那唯一的办法就只有跟着她了。
“跟着就跟着呗！”虽然不觉得这个韩翼是坏人，不过无事献殷情想请她吃饭还是不得不防，有个人跟在身边她胆子也大些，所以就允了纪闵之的跟随。
韩翼对这结果有些不乐意，但纪闵之腰间挂着佩剑，像是武林中人，他主子恐怕不是什么好惹的，自己最好小心为上，便只是笑着说道：“池姑娘是吗？请。”
池小满自是不客气，踏入天香楼，酒楼掌柜看到少东家亲自前来，自是恭恭敬敬的上前行礼问候一番，韩翼三言两语打发了他，亲自带小满上楼，到他专属用来宴客的雅间。
这雅间果然就和一般雅间不同，桌椅材质用的是极为高档的紫檀木，连窗外看出去的景致都不一样，是在喧嚣大街的另一边，这一角刚巧有块空地，也被天香楼买下，布置成一处花园。
池小满对这里的清静相当满意，看这天香楼的豪华气派，以及高朋满座的食客，足见韩家对做生意颇有一套，加上之前从那摊主的言词中，可见韩家在桓城相当出名，可见要在桓城做生意，拉拢韩家绝对事半功倍。
她唇边浮上笑意，在韩翼的招呼下落座。
第37章 合伙人
听池小满说已经在此用过午饭，韩翼便让人送上一些茶点，两人边品茗边聊了起来。
天香楼虽为酒楼，却也有茶点供应，不过其茶点并非拿来贩卖，而是做为招待在此用饭的客人所用，算是招揽生意的一种噱头。但也因茶点只是免费提供，所以虽然尚称美味，在精致度上就要差上一些。
池小满当然知道天香楼不卖茶点，只是为了往后自己的茶楼生意，她倒是有想和天香楼合作的打算。是故，在吃了两块糕饼，对口感做了一番评论后，便笑着谈起自己想做茶楼生意的话题。
韩翼听她是来做生意的，说得也头头是道，是个可以合作的对象。而且合作的话，那就代表她会在此定居了，以后他俩的来往也会增加，立时喜上眉梢。
“哦？原来池姑娘到桓城是想开茶楼，如有能用得上韩某的地方，韩某愿略尽棉薄之力。
“韩大哥肯帮忙那是再好不过了！”池小满高兴得连韩公子都不称，直接叫大哥了，反正叫亲近些总没错，要人帮忙人家也比较不好拒绝……嘻嘻。
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纪闵之在一旁暗暗着急。他一眼就能看出那叫韩翼的对池姑娘有非份之想，要不哪有这么好的人，认识不到一柱香时间，什么都还没说呢，就愿意帮忙了？又不是傻子，到时被人狮子大开口，看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哥、大哥，叫得可真亲热。”纪闵之故意冷哼一声，一脸不屑地说道。
“我和韩大哥这叫一见如故，懂不？”池小满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将茶点推到他面前说道：“还有啊，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乖乖去旁边吃点心喝茶，要不然赶你回去喔。”
纪闵之俊秀的脸煞时红成一片，一向冷傲的面容，脸上的寒霜也被她气到崩裂，抬手指着她，“妳……妳……妳年纪比我还小吧！妳才是小孩，快跟我回主子那里！”
“呿，你成熟点成不成？我在谈生意呢！没见韩大哥这么热心，都要帮忙了吗？哪像你家主子，故意找我碴。”好好的借银子给她不就好了吗？那她也不用出来找银子、找合伙对象了。
“妳──真搞不懂主子怎么会跟妳这种女人在一起！”纪闵之快被气疯了，他从来就没遇过这样随便又这样大言不惭，还很没眼力劲儿的女人，是看不懂那韩翼对她别有所图吗？
“唉……真可怜，亏你长得还挺俊俏的呢，可惜脑子有问题，你搞不懂有什么重要的，你家主子搞得懂不就成了，这种事有什么好纠结的。”池小满一脸同情的看着他。
他不行了……
纪闵之猛灌了两杯茶，压下胸中那团熊熊燃烧的怒火，再和她说下去自己就要吐血三升，不死也半条命。
他决定闭口不语，随便她吧！反正阁主只是要他保护她的安全，可没让他多管别的闲事。
池小满憋着笑，想跟她斗，哼，他还差得远呢！回去再练个一百年再来试试。
不过她也发现纪闵之还满可爱的，生起气来时就像个十七岁的少年。啊……十七岁啊……虽然现在自己只有十六，可实际上她已经二十五了啊！比尉迟慕还老呢……
“池姑娘？”见她有些出神，韩翼轻唤了一声，问道：“妳和这位小兄弟的主子──”
“噢，韩大哥，方才我们说到哪儿了？”池小满回过神来问道。
韩翼本想问她和纪闵之的主子是什么关系，但话被打断了，他又觉得突然问起这种事好像不大好，遂说道：“池姑娘要在桓城开茶楼，可有想好卖些什么茶点？茶的方面韩家有茶行，韩某倒是可以帮得上忙，但糕点的部分，池姑娘刚才也说了，我们天香楼的茶点实在不如何……”天香楼本不以茶点为主，所以他说的也很坦然。
池小满笑咪咪地喝了口茶，说道：“茶和茶点我倒是不担心，我卖的茶点和一般茶楼的绝对不一样，这里的饼铺也绝计没有。韩大哥，我想请您和我合伙，不知您可有兴趣？”
“说来听听，妳预计卖怎么不同的茶点？”他虽然喜欢她，但生意还是归生意，他们韩家世代从商，他在经商之道上也颇有天赋，韩家的产业在他手中从天香楼和茶行，已扩及到经营绸锻庄和钱庄，甚至跨出了桓城，在其他县城开起分号。
“桓城这儿可有卖牛奶的地方？我需要它来做饼干。”池小满不答，反倒问起另一个问题。
“用牛奶……做饼？”韩翼一脸惊讶，这可是他闻所未闻的事。
饼？看来这里的人不知道饼干这种东西，池小满眼珠转了转，太好了！人都是爱新鲜、新奇的事物，而且她能保证，那种西式的蛋糕、饼干肯定能大放异彩。
“不错，牛奶可不止做饼干需要它，还有很多东西都需要，所以到底有没有得买啊？”
“牛的奶能吃吗？”韩翼满脸怀疑。
“小牛都能吃了，人自然能吃啦！”池小满理所当然地说道。
“人和牛岂可同日而语！”
“韩大哥，那牛吃了牛奶长大，人又吃了牛肉，又该如何说？况呼鸡生下的鸡蛋都能吃，为何牛的牛奶不能喝？”
韩翼被她的话绕胡涂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纪闵之刚才就见识过池小满的厉害，这会儿在一旁看着好戏，不过倒也对池小满有些佩服。
她好像总是知道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又都好像有些道理，且先前立蛋的赌博，她竟能赢了对方，也让他颇为吃惊。
“妳立蛋是用了什么方法？”心里想着，纪闵之越想越是好奇，忍不住话语就脱口而出。
“那个啊，简单得很，抹一点盐在桌上就行了。”池小满有些奇怪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不过看在他刚刚表现良好，乖乖在一旁吃点心喝茶的份上，就告诉他好了。
“这就是妳去厨房的原因……原来如此。”纪闵之微微弯起嘴角。他本是个聪明人，一想自然也就知道为什么抹了盐就能让鸡蛋立起来。
“十二啊，你应该多笑笑的，笑起来多好看啊，肯定迷死万千少女，呵呵……”池小满笑咪咪地看着他说道。
纪闵之白了她一眼，微扬的唇角立马又收敛了起来。
唉……真不好玩。池小满撇撇唇，她很想要个弟弟的，妹妹已经有小莲了，虽然这个纪闵之比现在的自己要大上一岁，但一岁也差不了多少嘛，她决定要拿他当弟弟看待，尽情的……玩弄，嘿嘿嘿……
“池姑娘，妳懂得可真不少，这样倒是给了我一些信心，妳打算开一间多大的茶楼？”韩翼思忖了半晌，觉得和她合作倒不失为一扩展韩家产业的机会，毕竟韩家的产业里，还没有茶楼这一项嘛！况且在整个桓城中，也还没有哪一家饼铺是特别出名的，她的茶点若能打出名号，将会相当有利可图。
“总也得和天香楼差不多吧！”小满随意开口。
韩翼也不愧为一商人，精打细算一番后，笑着说道：“好！我答应妳，和妳合伙！”
韩翼算是豁出去了，不过他也不怕失败，倒不是韩家什么不多就是银子多，而是就算她的茶点卖不出去，他一样有办法让茶楼改做别的生意，继续经营下去。
“既然是合伙人了，就别这么生疏再叫我池姑娘，就叫我小满吧！”池小满朝他笑了笑，说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韩翼微笑说道，看着她的双眸中闪耀着光芒。
第38章 倒霉的小十二
纪闵之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怎么就有那种胆子说要开一间和天香楼一样大、一样气派的茶楼啊！
而且更让人不敢置信的，那个看似精明的韩翼对这简直是痴人说梦的条件竟然也答应合伙？他如果不是脑袋有问题，就是被美色迷昏了头。
都没见证过她说的那个什么叫饼干的东西好不好吃、有没有卖点呢！
“池姑娘，不用让那个韩翼去见阁主吗？”离开韩翼专属的雅间，纪闵之跟在池小满身后，对她不让韩翼见尉迟慕的举动有些不满。她不但擅自做主和别人合伙，现在竟然还想瞒着阁主？
“迟早会见到，但绝不是现在。”池小满看了他一眼说：“小十二，这事我自己会和你们阁主说，你可别多嘴说出去。”
她不想尉迟慕知道，是因为他若知道肯定又要想办法阻止她，那还不如等她和韩翼把茶楼给弄起来后再让他知道，这叫先斩后奏，他要反对也来不及啦！
“妳可以叫我十二，把那小字去掉。还有，我必须向阁主如实禀告看到的一切，妳无权命令我。”他才不要被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人叫小呢！而且他也不想被这女人命令。
“你确定你要说？”池小满玻ё潘鄱⒆潘澳俏抑缓貌换厝チ耍阕约喝ゼ阒髯影桑艺液蟾缛ィ �
“妳这是在威胁我？”他冷笑道：“那妳去吧！我去向阁主禀告了。”
咦？竟然不怕？
池小满眼珠一转，说：“好啊！你去说吧，顺便记得告诉他我和你八字不合，所以有我没你，有你没我，看他要选择谁。”
“妳真卑鄙！”这他还真不敢赌，虽然他不认为英明的阁主会因此就把他逐出影阁，但这女人有什么不敢做的？到时又不知要做出什么事来让阁主心烦。
“好说好说，所以你这是答应我了？”池小满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根本没把他的怒气当一回事。
纪闵之翻了个白眼，冷着脸不理她。
“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你要是敢反悔，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啊！不过你可以放心啦，到时尉迟慕要是怪罪于你，我会替你说话的。”见他呼吸有些急促，一副在隐忍着怒气的模样，池小满又坏心地说道：“唉，别老绷着一张脸哪！这样怎么会有女孩子喜欢你，快给姐姐笑一个，姐姐可以考虑考虑把一个小美女介绍给你认识喔。”
她想到了小莲，虽然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不过目前和小莲年纪比较相近的，人品和样貌也不错，还有武功可以保护她的，就只有这个纪闵之了，到时如果小莲愿意继续跟着她，又如果他们两人看对眼的话，那就太好啦！
“够了！别把妳那些乱七八糟的主意打到我身上，主子喜欢妳才会纵容妳，但妳要敢随便把事情安在我头上，我会杀了妳！就算赔上一条命！”他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池小满吐了下舌，咕哝道：“我可不想和你一起共赴黄泉。”
纪闵之被她气得不轻，他很想抱头哀号──怎么会有这种女人啊！
回到尉迟慕所在的那个雅间，乌廷忠已经回来了，池小满一进去，他立即献上取回来的一千两银票。
尉迟慕挑了挑眉，说道：“挺有能耐的，一个时辰就赚了一千两，不过我看应该赚到的还不止这一千两吧？”他已经从乌廷忠口里知道小满赌立蛋的经过，自然也知道天香楼的少东家出面帮池小满的事，语气里不乏酸味。
“就这一千两，加上我原有的，现在有两千两，可和你说的五千两还有三千两的差距呢！唉……”池小满叹了口气说道：“只好明天再去想办法凑钱了，明天凑不到还有后天、大后天──”
“天香楼的少东家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