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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十九妹-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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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我放过了你……现在……”她喃喃地道:“但你也应该依我一件事,这才合理,是不是?”
“什么事?”
“马上离开这里!”
“这……”尹剑平实在大感为难。
甘十九妹察言观色,立时进言道:“依兄,你知道你在我心里的地位吗?”
“在下不敢推测!”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我把你列为生平第一大敌!”
“姑娘实在对在下过于高估与抬爱了!”
“是真的,虽然我不一定要杀死你,可是你却不然!”甘十九妹冷冷地说:“我可以看出你的眼神,你身上负的血仇太多了,你必须要杀死我,这是你的志愿,你不会更改的,是不是?”
尹剑平呆了一下,点点头:“在下确是下过这个决心!”
“依剑平,决心是不够的,你必须要拿出本事来。”
尹剑平再次沉默!
“但是你把握的方向极其正确,你是一个太聪明的人,我担心……我会败在你的手上,那一天,唉……也好,也许我造的杀孽也实在太多了,如果能够死在你的剑下,也就一了百了……”
尹剑平点点头:“在下也曾一再告诉自己,随时死在姑娘剑下!”
“啊,真的?”
甘十九妹微笑了:“咱们就别一别苗头吧,定一个后会的日子好不好?”
“在下颇有此意!”
“日子哪一大好呢?”
“姑娘的意思?”
“不要太长……但也不能太短……”甘十九妹吟哦着说:“因为我还有些事要急着办,必须要办完了以后才行……”
尹剑平道:“在下也需要在这一段时间里,充实战力,很好。姑娘你就定下一个日子吧……”
甘十九妹思忖了一下,说道:“八月十五如何?”
“好,还有两个月不到……”
“八月十五,你和我,记住……”甘十九妹说:“只有我们两个人。”
“地点呢?”
“洞庭湖畔……”甘十九妹一笑:“就在你岳阳门故居,中秋之夜,你记住了!”
“在下记住了!”
甘十九妹冷冷地点头,说道:“那你走吧!”
尹剑平抱了一下拳:“告辞!”
可是他只走了两步,就又回转身来。
甘十九妹一叹,说道:“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尹剑平一怔说道:“难道姑娘知道我将有所求?”
“我当然知道!”甘十九妹冷冷地道:“你是在为樊氏父子乞命是吧?”
尹剑平大吃一惊,后退一步:“姑娘真神人也!”
“我知道,你是一个心地善良,悲天悯人的侠士……唉……你可知道,我如果答应你这一点,将是大大违背了我师门的命令
“姑娘是拒绝了?”
“不……我答应你就是……”
尹剑平一时木然,两行热泪强忍未出。对于敌人这么由衷的佩服,他从来还不曾有过……实在说,他简直不敢在这里再逗留下去了,因为他发觉,再相处下去,他势难以掩饰他的情虚与软弱,而这些,他却是极不愿意为甘十九妹所知道。
狠了狠心,咬了下牙齿,他点点头道:“姑娘隆情,就此说定,我走了!”
言罢顿足而去。一径地走了。
甘十九妹却久久地在沉默之中。
过了一会儿,甘十九妹才回过身来。
她冷冷一笑,像是自言自语地道:“你在这里偷听了多久了?”
人影一晃,花二郎由一块石后闪身而出,然后慢慢走过来,一直走到甘十九妹身边,他那样子简直尴尬极了。
“属下……来了没有一会儿……”
“已经够久了……”甘十九妹道:“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对白你都听到了!”
“是……听见了一些……”
“你有什么意见?”
“属下……”花二郎喃喃地道:“属下只是觉得姑娘……太……太……”
“太笨了是不是?”
“不……属下不敢这样说!”
“但是你心里却是这样想的!”甘十九妹冷冷笑道:“如果你真的这样想,那你才是太笨了!”
花二郎怔了一下,喃喃道:“此人万万不是姑娘敌手,功力尤其在姑娘之下,姑娘如果想杀他,属下认为易如反掌,然而姑娘却……把他轻易放了!”
“哼,你看的只是表面!”
“表面?”花二郎显得不明:“事实……呢?”
“事实上……我……唉……花兄……”甘十九妹目光忽然黯了下来:“我已负伤了!”
“负……伤了?”花二郎大吃一惊:“姑娘……是说你受伤了?”
“你不相信?”甘十九妹冷笑一声,说道:“依剑平那一剑太高明了,太不可思议了……”
“可是……属下却丝毫也没看出姑娘有受伤的迹象……姑娘伤在哪里?”
“右肩后侧,”甘十九妹说:“我已用气炁封住了那附近的两边血路,所以你看不见血渍……”
花二郎瞪大了眼:“这人的剑术竟然高明至如此地步!”
“的确如此,我想是举世无双……除了我师父……也许……”顿了一下,她又摇摇头:
“家师也未必能胜得过他,他的剑招有一奇特之处,你可曾看出?”
“属下愚蠢。”花二郎道:“只是……属下觉得他的剑术好像大辟前人境界,好像不属于任何门派!”
“对了,全凭灵性,浑然天成……”甘十九妹一字字的说:“太可怕了!”
花二郎凌声道:“可是属下却认为姑娘的剑法功力,远胜过他很多!”
“不错,这一点我知道!”甘十九妹道:“要不然他岂会轻易就离开,而放过了我?”
花二郎恍然道:“原来如此,原来他不知道姑娘受伤了?”
“他当然不知道:“甘十九妹道:“甚至不知道他的剑招是怎么出的。”
“竟然有这种本事?”
“所以我才说他可怕,可怕的地方就在这里!”甘十九妹余悸犹存地道:“他的每一招势,都是临时凭借灵性有感而发,事先既不能忖测,事后更不可预防,可怕的地方也就在这里!别人无从猜测,他自己本人,亦是如此。”
花二郎叹道:“天下竟有这种人,这种事?”
甘十九妹道:“这且不谈,眼前他既然走了,银心殿又唾手可得,我们回去吧!”
花二郎皱眉道:“姑娘的伤势?”
“一点轻伤……不要紧……哼……”她自负地说:“即使我只用一只右手,也可扫平银心殿而游刃有余!”
花二郎叹了一声道:“可是……姑娘方才答应那个依剑平说……放过樊氏父子……这件事……”笑了一下,他试探着又道:“我想还是姑娘一时权宜之计,而绝不是当真的吧?”
甘十九妹摇摇头:“花兄,你认识我大概还不够清楚……虽然我为人善用智巧,但是生平却坚守一项原则:这个原则就是信用,言出必践!”
花二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这……姑娘难道没有顾虑到……”
“这是我的事情……花兄……我一切都自有安排,现在我们先回分水厅去吧!”
花二郎抱拳道:“属下遵命!”

三十四

银心殿。
看起来局势尚算平静。虽然精锐丧失了过半,但在左明月的坐镇下,尚能从容镇定!
樊银江双眉深锁,显得十分懊恼!
“南天秃鹰”秦无畏,“飞流星”蔡极两位香主,分别坐在他的左右,大家正在商量对策。
樊银江一只手指敲着桌面,叹气道:“怎么办?”
蔡极道:“这丫头实在太厉害了!”
秦无畏道:“就看尹少侠,他实在帮了我们不少忙……”
樊银江点点头:“唉,谁说不是,真亏了他了……”
左明月一直在外面眺望着。他手中拿着一具由海盗那边弄来的希罕玩艺儿:望远镜!
由始至终,他一直向敌阵注视着,甚至于甘十九妹与尹剑平的一场拼杀,他也不曾放过。
这时,他缓缓地放下了手上的望远镜。
樊银江立时紧张地道:“怎么样?”
左明月悠悠地叹息一声,摇摇头:“他走了!”
“谁走了?”樊银江样子显得极为紧张!
“尹剑平!”
“什么,尹少快走了?”
“不错!”左明月喃喃地道:“奇怪!”
“左大叔有什么话要说吗?”
左明月点点头,十分费解地道:“我感觉到很奇怪,因为,就我方才所观察的结果,我实在看不出尹少侠有什么败绩,他并没有落败,反倒是……甘明珠那个丫头,倒像吃了点暗亏!”
“这,恐怕不大可能吧!”
“这确是我也想不通的!”左明月侃侃地道:“就我的观察,尹少侠功力尚不足以与那个丫头抗衡,可是他的招式技巧却是高明杰出,为我生平所仅见,我相信甘十九妹对他必然心存大戒,否则她万万不会容许尹剑平就这样离开了的!”
樊银江立刻由左明月手里接过了望远镜,向原处眺望了一下,然后收回道:“我什么都看不见!”
“尹少侠走了,甘明珠也暂时退回!”左明月皱了一下眉:“刚才我观察到他们双方在谈论着一件什么事似的,他们似乎已经取得了一项协定,只可惜距离太远,我不能够听见他们在说什么,这些话一定非常重要,但愿我能听见他们在说些什么就好了樊银江道:“哼,这么说尹剑平也太不对了!”
蔡极道:“殿主不要误会,尹少侠绝不会是这种人!”
樊银江纳闷地道:“当然,我也信他不是这种人,可是他离开之前,总应该来打个招呼,也让我们明白一下敌人的意图呀!”
“南天秃鹰”秦无畏道:“我总觉得这个姓尹的来得奇怪,他的行踪实在不得不令人有些怀疑!”
樊银江一怔道:“你是说……”
秦无畏道:“别是他们双方串通好了的吧?”
“啊?”樊银江忽然大为紧张地道:“这……倒也不是不可能……嗳呀!果真如此,我们的处境可就太……太……”
左明月苦笑着摇摇头道:“少君不要胡思乱想,以我所见,尹少侠绝不可能,他定是别有苦衷!”
樊银江冷笑一声道:“不不……这件事我觉得是有点可疑。”他眼睛转向“飞流星”蔡极道:“蔡香主,你想想看,当初碧荷庄,他不是把我们两个有意调开吗?我是在怀疑,他……别是……”
蔡极摇摇头道:“我看还不至于……”
左明月道:“尹少侠绝不是那种人,你们不要瞎猜疑,唉……他所负的使命,实在百倍于你我,他是一个难得的好青年,我对他真是由衷地敬佩!”
话声才住,只听见厅左一人寒声道:“左前辈对在下谬赏,尹某永志不忘,尹某即为此事丧生敌手,却也死而无憾了!”
各人都不禁吃了一惊,循声望去,只见尹剑平仁立侧门正中,显然各人所说的一切,他都听见了。
樊银江与秦无畏乍见对方,一时俱不禁面红耳赤,呆若木鸡!
尹剑平微微苦笑了一下,直趋向樊银江面前,抱拳一揖道:“在下蒙樊兄父子谬赏,期以复仇重任,承命以来,枕戈待旦,念兹在兹,但敌人实力太强大,一时不能取胜,但光明曙光已然在望,假以时日,定可完成重任。”说到这里深沉地叹息一声,缓缓坐下来道:
“尹某自问此心可昭日月,我辈此时此际,面临强敌,同心努力犹恐不及,倘若心存猜忌,必予敌人以可乘之机,尹某言出至诚,务请银江兄寄以信任,才好说话!”
樊银江一时面红耳赤,简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对方这几句话,真比当面骂他还要厉害,只窘得呆若木鸡,真恨不能地下有个缝能让他钻进去才好!
“南天秃鹰”秦无畏亦是一样,他到底活了一大把年岁,达练人情应迟举止之道。当下不假思索地上前一步,向着尹剑平抱拳深深一揖道:“秦某真个是白活了一把好年岁,有限无珠,适才对少侠妄加测度,万请海涵,请受老朽一拜,不以唐突见责,何幸如之!”言罢,一连拜了三拜,却被尹剑平上前搀住道:“秦香主这就不敢当了!”
左明月道:“少侠武技之高,出乎在下想象,前些时在敝堡与老堡主动手过招之时,显系有意承让,是无可疑,失敬,失敬!”
尹剑平听他这么一说,情知自己方才与甘十九妹动手过招之事,必已为他所见,事实俱在,实不容他有所遁词,当下苦笑了一下,未便解说。
樊银江在那里僵持了半天,直到现在,才算缓过那阵子别扭劲儿。他上前一步,一言不发地伸出手来,尹剑平亦伸出了手,两只手紧紧地握住。忽然樊银江竟自伏在他肩上痛泣了起来!尹剑平拍拍他道:“算了,我明白你此刻心情的紊乱,来,我们坐下说当前吧,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们。”樊银江默默地点头,一言不发地坐下来。
大伙儿俱都知道现在紧急的情势,心情自是十分沉闷,聆听之下纷纷落座,每一个人的目神,俱都集中在尹剑平身上。尹剑平的心情较他们更为沉重,但是长久以来,他早已习惯了忍辱负重,对于他来说,已经无所谓再有什么更痛苦的事情了,除了死亡以外,他相信实在已经没有什么再能对他足以构成威胁!
“尹少侠……”左先生首先打破了眼前的寂静:“你认为银心殿还能挺得住吗?”
这种开门见山的问句,不禁使尹剑平怔了一下!
无疑的,这也是眼前每一个人内心亟于想知道的事情,大家伙的脸色就像是罩了一层霜般的严肃……
“唉……”尹剑平长叹一声:“左前辈这么见问,真使我一时难以置答,如果容许我剖心直言的话,我认为……唉!”说到这里,他临时顿住了话头儿,摇了摇头!
“飞流星”蔡极登时一惊:“什么?尹少侠莫非认为我们守不住?”
尹剑平点点头道:“事实正是如此。”
他眼光转向左明月道:“左前辈,以在下之意,敌人甘十九妹以及她手下花二郎之流,确是锐不可当,银心殿半壁尽失,实在难以挺守得住。”微微一顿,他遂即接下去道:“如果明知不可为而为,倒不如保全现有实力,从容撤守,火速返回清风堡与老堡主切实研讨一下,加强清风堡那方面的防务,来得恰当一些!但是……”
左明月苦笑了一下:“尹少侠显然还有未完之意,何不一吐为快!”
尹剑平顿了一下喃喃道:“据在下私下探知,银心殿一经到手之后,敌人方面的实力,即将移驻于此,前辈当然可以想知,丹凤轩的那位轩主……较之眼前的甘十九妹,狠辣程度,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左明月幽幽一叹:“这么说,清风堡只怕也势将难以挺受得住了。”
尹剑平点点头道:“以在下之见,确是如此!”
左明月再次发出了一声叹息,久久没有说话!
樊银江咬了一下牙道:“尹兄好意,小弟心领了,只是我们不战而退,把银心殿双手拱让,这件事情恕小弟难采纳!”
左明月摇摇头,说道:“少君,你这几句话,恕我难以苟同,明明不可为而为,那是愚人的行为,我们似乎有仔细考虑尹少侠所说的必要!”
“什么?”樊银江瞪圆了眼睛:“左大叔,你也这么认为?难道说这座银心殿,就这样轻易地拱手让人不成?哼哼……不行!”
尹剑平道:“银江兄如要坚持防守,只怕势将平白丧失许多性命,临头来,这银心殿仍然是难以保全,那么一来,这样下去清风堡的防务可就更形空虚,只怕是更将难以保守了!”说到这里,他站起来,轻轻叹息一声:“事关贵堡生死存亡,在下言尽于此,也就不欲再多饶舌,就此告辞,再见了!”言罢抱拳告退。
左明月道:“少侠留步!”
尹剑平苦笑一下道:“左前辈极智高人,难道还看不出来此番得失吗?”
左明月沉吟道:“如果少侠肯留下来助此一臂之力,则形势之胜负,尚待两可。”
“左前辈你错了!”尹剑平苦笑着摇摇头:“在下武功较之甘明珠尚差得远,方才之所以未现败迹,乃得力于一些奇异的剑招的运用,并非是我胜过了她。”
“尹少侠可否说得更明白一点!”
“前辈!这件事说来话长!”尹剑平苦笑了笑:“而且……我自知很难向你们说清楚……总之,我确实知道,以我眼前的实力,尚不足以与她抗衡,然而,如果假以时日,情势就另当别论了,也许这段时间不会很长的,但是眼前却是万万不能够制胜于她!”
顿了一下,他才又道:“而且,我为了制胜于她,算得上煞费苦心,个中曲径更不足为外人道及,此事牵一发而动全局,如果有些许疏忽遗忘,此女聪明透剔,更是难以令人想象,如有少许落在她的眼中,势将前功尽弃而功败垂成!基于以上这些理由,我目前必须全身而退!”
幽幽一叹,他目光扫过现场大多数抱持费解神态的那几张脸,再加以补充道:“我的苦心积虑,百倍于你们,遗憾的是这些事,我不能说明……我能告诉你们的是我在这一事件里,确是已尽到了我最大的能力。”
他转向樊银江沉痛地道:“我劝你三思而行,如果眼前放弃银心殿,起码可以免使许多无辜生命的丧失,否则的话你当然知道此一事件的严重性……我实在不希望你固执地选择这一条自取灭亡的绝路!”
樊银江怔了一下,忿忿地低下头,过了一会儿,他才转向左明月道:“大叔的意思怎么样?”
左明月点点头道:“我以为尹少侠所说,实乃金玉良言。不过,老堡主与少君俱是倔强性情,这些话只怕听不进去,如果轻言撤退,返回清风堡,亦是难以见谅于老堡主,这件事好生让我为难。”
樊银江连声冷笑道:“这就是了,我这一次出来,爹爹特别关照,要我无论如何守住银心殿,并且有严厉的告诫。”
“飞流星”蔡极忙问道:“老堡主说些什么?”
“唉!”樊银江道:“爹爹关照说,殿在人在,殿失人亡!并且说如果失了银心殿就不啻等于开了清风堡的大门,叫我无论如何要守住银心殿,不可失守!”说到这里,他临时顿住,嘿嘿冷笑道:“这种情形之下,我实在不能撤守,左大叔要走你走吧!”
左明月哼了一声,道:“少君,你当你左大叔是个怕死贪生之辈吗?既然如此,要留咱们都一齐留下来吧!”说到这里,他转向尹剑平道:“尹少侠,你已尽了你忠言的本分,那甘明珠虽然厉害,却也未见准能攻下我这第二道防线,且等着瞧吧!”
尹剑平冷冷地道:“左前辈莫非指的是这长廊已经布好的阵线。”
左明月点点头,说道:“不瞒少侠,正是如此!”
尹剑平道:“左前辈莫非不知道那甘十九妹也是极精阵法之人吗?”
左明月道:“当然知道,要不然她岂能这般轻而易举地就来到这里?虽然这样,她要想攻破我这第二道关隘,只怕不容易!”
“不容易是不容易,却也并非不能!”尹剑平苦笑了一下,忽然发出了一声轻叹。
左明月立刻一惊道:“少侠你怎么了?”
“没有什么。”尹剑平缓缓地摇了一下头,苦笑道:“左前辈法眼无差……在下这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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