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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七月三十,是子皇的诞辰,我携妻回上京拜贺,呃,还带上了我那七个多月就早早面世的女儿。
女儿长得很可爱,人人都这么说的,不是我夸的啊!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该死的胥文离一见了我的女儿,平生头一次笑崩坏了他那张俊脸。
第三年年底的时候,我又携妻回上京,不过这次带的是一双儿女,女儿一岁半,儿子才满月。
按理,胥文离那厮该露出十分羡慕的眼神才对,没想到他看着我的女儿,这次直笑得真气乱窜,差点坏事……
我望望我那小小年纪就“艳名远播”的女儿,坐在小板凳上,晃着腿儿,挺好的女儿啊,大家都抢着想抱呢,可惜她已经学会走路了,骄傲地不给人抱!
于是,胥文离那厮真的有病,鉴定完毕。
郑王番外
郑国疆域不算广阔,至少,没有大随那样山河绵延万里。只比陈稍微大一点,但是不如陈富庶。
所以郑王在一向崇尚节俭的宫廷中成长,历代郑王,对皇子,尤其是太子要求甚严,顿顿饭只给六分饱,为的是能让王位接班人不养成骄奢的习性。郑王伏昭从小就是这么半饿过来的,体形一直偏瘦,但又长得高,活像一根十分抽长的豆芽。
当他第一次见到小胖子伏誉的时候,他饿得双眼发绿,愣是能把伏誉那晶莹剔透的小脸蛋当成水晶馒头来啃,把个小皇叔吓哭了,自己被父皇好一顿打骂。
那一年伏昭十岁,小皇叔五岁。
不过小皇叔不是记仇的人,呃,是不记仇的小孩。隔天,他就偷偷抱了一盒点心,跑到太子伏昭的书房里,踮着脚,把点心盒子推放到伏昭的桌案上,一双水漾的桃花眼怯怯地望着伏昭,道:“昭昭,你饿了就吃点心,不要吃我好不好?皇兄说了,人肉不能吃的……”
伏昭正饿得前胸贴后背,还得装模作样地背书做功课,乍见一盒甜美的点心出现在书案上,二话不说,打开就吃,完全忘了母妃教导过的,任何人送上的食物,都不能随便吃,即使是被银针试过没毒的,也不能吃。
他现在正是长身体的年龄,饭量也一直在增大,先前能吃六分饱的饭食,现在吃下去,顶多三四分饱,这大郑的太子,可不是一般的苦差啊!当他吃完的时候,才记起母妃日日耳提面命吩咐过的,不能随便进食的训条,心下咯噔一下,完了,自己怎么能以为一个五岁的孩子就不会对自己下毒手呢?伏昭自己中毒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好几次都差点命丧黄泉。
他把装点心的盒子一下字摔到地上,木制的锦匣摔裂的声音,吓的那小球一样圆滚滚的伏誉又一次哭了……伏昭也顾不得说什么了,赶忙向母妃认错去了,母妃惊惶之下,找来了一堆太医,把伏昭全身上下都仔细检查了个遍,确定无事后,才重重松下一口气。
此时伏昭才觉得自己有些过了,伏誉才五岁,什么都不大懂的年纪,皇爷爷驾崩时他才两岁,是皇爷爷最小的儿子,皇爷爷都来不及疼爱他,就驾崩了,伏誉的母亲也按照大郑葬仪,殉葬了。他一直都是由乳母养护的,只是今年,伏昭的父皇偶然见到可爱机灵的小伏誉,心里浮上一点点做皇兄的自觉,才把他带在身边,交由无所出的皇后亲自管教。
由于皇后无所出,所以她也乐得宠着他,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都留给他,皇后秉性懦弱,自然也不会教伏誉那些勾心斗角、争夺大位的心思。
伏昭觉得自己受母妃影响太深了,终日疑神疑鬼,伤害了幼小的伏誉,正自懊悔间,却见那小胖球仍旧不计前嫌地捧来好吃的好玩的,找伏昭一起分享。
真是不长记性!伏昭心里想,却从此拉下面子,也一心一意地和他来往。
因为伏誉是由皇后亲自抚养,宫中难免有人猜疑郑王将来会不会决定传位于弟。所以众位皇子中,除了太子伏昭,无一人亲近伏誉,反而私下里给伏誉下绊子,自然下毒手的也有。
有了伏誉的陪伴,伏昭觉得跟着太傅学习什么都很轻松,不像从前,念经似地背着圣人教诲,脑中想的却是烧鸡烧鹅……
他也总算明白了,伏誉小皇叔一直不遗余力地向自己示好,是因为,整个大郑皇宫里,除了皇后,就只有伏昭甩他了。
伏昭很满足,都说帝王家无亲情,可他与伏誉之间,比起民间的兄弟,那是丝毫不差,当然这要忽略小皇叔的辈份才说得过去……
哎,皇爷爷风流啊,最小的儿子比他这个长孙还要小。
伏昭一直以为自己很幸运,也一直很满足,一直到他十八岁时的某一天,他才忽然觉得不满足了,也觉得自己很不幸、很悲哀。
谁能想到?当初那个小胖球似的圆滚滚的伏誉,会长得越来越玉树临风呢?虽然仍旧还是有点小肥的脸,但是那上面一双桃花眼大大的,姑娘们瞧上一眼就双颊红晕散开,脚下发软。就是伏昭自己,也不敢多视,怕一不小心跌进那深潭一样的眸子里。
伏昭想起皇爷爷临驾崩时说过的,别的妃嫔可以不用殉葬,但是伏誉的母妃一定得殉葬,那是多美的人啊,惹得皇帝驾崩时,残酷地硬要带进坟墓里去,伏昭记得皇爷爷是连下了多道圣旨要伏誉的母妃殉葬才肯咽气的。
感叹皇爷爷残暴之余,伏昭待伏誉更加悉心了,他总觉得伏誉是只属于他的,是他圈进自家后花园的一朵奇葩,只有自己能看,别人多看一眼,就是觊觎,就心怀不轨,没想到伏誉却慢慢懂事起来,依照皇后吩咐,十一岁时就搬出了皇宫,在皇城外居住。
等到十四岁的伏誉被一帮纨绔子弟拐进青楼作为泡妞的工具时,伏昭才明白,他一直在不满什么,他想要点,比亲情更深刻的东西。
他不想再喊他伏誉或者小皇叔了,他想喊誉儿……
他也不想他喊自己昭昭,他想让他喊自己昭……
可他毕竟是自己的小皇叔,太子伏昭觉得自己很可怜、很悲哀,可没人能帮他。
在自己的大婚之夜时,他忍不住表白了,可冲动的伏誉一听后,立马要向他的皇兄申请去自己的封地,永不回京。
伏昭被狠狠地打击到了,虽再三挽留住了伏誉留在京城,可伏誉再不敢太过接近他了,伏昭也终于明白,伏誉心里,从来就没有一点点他那样不能言说的心思。
伏誉喜欢的是女人,也有了喜欢的对象。
伏昭想过放弃,可是一看到那个娇小的女子身躯偎依在伏誉怀中时,他就无比痛恨,他总是怨念他们为什么要长大。
长夜里的混梦中,伏昭甚至梦见过自己终于变成女人,轻松赢得伏誉青睐。一到梦醒,伏昭就懊悔得恨不得拿刀子猛扎自己那颗发贱的心。
及至父皇驾崩,自己继位,年仅二十五的伏昭,在忍受了七年之久的单相思之后,忽然觉得自己的理想就要实现了,他是大郑的王了,大郑的一切都是他的,自然包括伏誉……
他下旨令誉王终生不得娶妻,颁发圣旨时,完全没考虑过这有多荒唐,也有反对的朝臣,但是他们都被伏昭摘了脑袋。伏昭已经顾不得他是不是会成为暴君了,他只知道,纵眼天下,他想要的,只有伏誉而已,谁都不可以阻拦。
这夜,他似乎终于苦尽甘来了,誉王伏誉,他朝思暮想的人,此刻正毫无防备地醉躺在伏昭宽大的龙床上,双颊粉红,眉梢含春,那是龙涎香的作用……
伏昭慢慢走向龙床,比他第一次被逼宠幸女人时还要紧张百倍,他的心完全由不得自己控制地乱跳,似乎随时一个不注意,它就会破出胸膛一样。伏昭按着自己的胸口,一步一步地走近了,他俯下身,亲了一下伏誉的脸颊,同记忆中的一样柔软滑嫩,难怪第一次见面时自己就拿他当好吃的啃了。
“誉儿……”他轻喃出声:“你终于,就要是我的了……”
伴随着他的声音,伏誉微微打开了扇睫,疑惑地道:“昭昭,你说什么?”
伏昭捉住他的手,按在头顶,温声道:“叫我昭,誉儿……”
“你!”伏誉猛烈地挣扎起来,要反抗的声音也被伏昭以唇封住了,只能泻出破碎的呻吟。
布帛撕碎的声音,颤抖的身躯,猛跳的心脏,发烧的脸庞,伏昭觉得自己志在必得,如果再得不到,伏昭真的要绝望了,他已寂寞了七年之久……
就在伏昭准备挺身而入时,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伏誉不再反抗了,也不再出声了,只拿枕头蒙了自己的脸,伏昭拿开枕头一看,那张脸,湿漉漉的……
伏昭起身,用被子将伏誉盖好。
下了床,将一个花瓶里的冷水从自己头顶淋下,自己才稍微清醒些。誉儿……已经多久没有流过泪了?记忆中,除了自己弄哭的那两次,真的不记得誉儿何时再哭过,一向坚强的他,连被人下毒至腹痛难耐时也不曾掉过眼泪。
伏昭又觉得,即使让自己绝望,也不要看到誉儿流泪,虽然流泪的他看起来更诱人。可誉儿伤心了、难过了,自己就罪该万死了。他忍了七年,不介意再忍下去,反正他已下旨,令得他终生都不得娶妻,他就不信,等十年,二十年……还等不到他,人心总是肉长的,总会心软而从的……
伏昭一直这么想着,所以没有再逼伏誉。
可是他没有等来伏誉的倾心,等来的,却是伏誉残忍的诀别。
原来伏誉曾经说过的,可以为他去死,是这样的意义,不是什么儿女情长的生死誓言,他只是可以为“郑王”去死,至于这郑王是不是他伏昭,似乎没有什么关系。
从大随帝王的手中夺过伏誉开始变冷的身体时,他觉得上苍待他,残忍到极致了。
临终前,伏誉还要强调一遍彼此的身份。
伏昭不明白,为何同样是帝王,那大随的皇帝就可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甚至自己的营帐中还关着一个愿意为他而死的傻帽……
同样是奉天承运,登基为帝,那大随帝王甚至还不如他聪慧睿智,得到的结果,却比他好上太多……
都是他们,害死了伏誉!伏昭心中潜藏的戾气顷刻喷发,他誓要手刃那两人,为伏誉报仇,完全忘了,伏誉的死,正是自己孜孜追求才种下的孽果。
那俩人显然太过聪敏,居然拿伏誉的身体来要挟他!
郑王伏昭一败再败。
等到长蛇阵破,陈郑盟军彻底溃败时,伏昭什么都不想做了,他只抱着伏誉的骨匣,终日饮酒。也终于明白,他曾经信奉的等待,根本就不是什么良策,伏誉不喜欢男人,甚至对南风特别厌恶反感,曾多次弹劾朝中不检点的大臣,民间的南馆,不知道被他带兵挑了多少所。他对自己也是多番劝谏,并且亲力亲为,从民间广选美女,怕伏昭寂寞了,连男人都要,他一直觉得伏昭这样是病,只要有美女,就能医好。
可伏昭很想对他说,其实他并不喜欢男人,只是喜欢伏誉而已。
伏昭找来敏仁公主,大战前夕,敏仁是唯一反战的人,但是她只是一介女流,反对无效,因为众多的王爷大臣等,都支持参战。伏昭把不想参战的希望寄予在她身上,也是白搭了。
伏昭对敏仁道:“战争胜利了,也只是那些王爷得利多,而且不论胜利或是失败,朝廷的军力势必被削弱,我从来都不打算参战,更不希望伏誉上战场,他那冲动的个性,迟早出事……可是,我谁也拦不了,他们都在逼我……敏仁,伏誉死后,我已经把那些王爷都绞杀了……以后,大郑的君主就是你了……伏誉生前,除了父皇、皇后、我,就只有你待他好过。”
他将龙袍披在敏仁身上。
敏仁慌道:“皇兄,我……我是女人……而且还是个几乎嫁不出去的女人……怎么可能,做大郑的君主?”
伏昭把兵符放进敏仁手里,面无表情地道:“有了这个,白痴也能做帝王,不一定得是我。敏仁,你是个聪明人,当知世上男人能做而女人不能做的事,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多……接下来,是战是和,你自己决定,我要走了……”
“皇兄……”
“摘了我的王冠吧……它太沉了……”
伏昭带着伏誉的骨匣,独自回了大郑京都。
他住进了自己的陵寝,带着伏誉的骨匣。
他说:“若世上注定有些人的使命就是以不幸来证明别人的有幸,那么我就认了,只是下一世,伏誉你别想再在我眼皮底下用死来逃避。”
胥文承番外
李琼拿过糖贩手中的一挂糖,递给我,宠溺地看着我。
我知道他把我当成小童来看了,因为我装得很像。
我转动着手里的糖,那是一尊蟠龙,从小到大,我就生活在它们各种各样装牙舞爪的形态之中,我的发簪发带,衣领衣结,甚至是袜子,都有龙的影子。
似乎我承接天命,生为皇长子,理所当然的,就将是真龙天子。可是我知道我不是,我虽不是最优秀的,不如二弟聪明多能,也不如九弟狡猾狠毒,但我一定是最不情愿的。我的性子秉承了我的母妃周氏,母妃看起来懦弱,凡事能忍则忍,不能忍时,就是有人要倒霉了,所以我自贬出宫,丝毫不担心母妃在宫中受人欺负。
做皇帝,不是我不够胜任,是我不想,就像母妃从未真心觊觎皇后之位一样。外公家乃世代书香门第,在朝为官者众,各种长袖善舞、摸爬滚打的经验历代相传,自成一派最为睿智的文人,个个都不是读腐书的人,母妃也是聪颖出众,在后宫能平静无波地生存下来,还生下了我,加上被立为储君,母妃要面临的敌人是最多的,也最强的,可没有一个女人斗倒过母妃。
母妃不在意后位,大抵也因为她根本就不爱父皇,她甚至就没有爱过的男人,好像世上的男人,都不配他,都种孤高出尘的姿态,是经外公家世代遗传下来的,目空一切,却又伏低做小,表面谦恭。
不知是谁说过,我低着头,从来就不代表,我在示弱。
我低着头,才是最目空一切的时候。
母妃就是这样的。
我不在意储位,是从小到大的认知让我确定,那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奈何天下人就算踏上亲人的白骨也想要夺取。
更无奈的是我不巧生成了皇长子。
所以我能装得有多平庸就多平庸,虽然如此,我还是很难受,有很多很多我不愿意做却必须去做的事,找不到方法排解心中的郁闷,我就拼命吃东西泄愤,经常吃到近侍们都担心我会撑死的地步。
我的身材也渐渐走样,不过这样正好,我对自己的外形并不在意,我成了俗世人眼中丑陋的胖子,整天只知道吃吃吃,朝中的王公大臣们想送女人进我东宫时,都会斟酌再三,以致我的东宫,能进来的女人都很彪悍,我不喜欢她们。
我舔了舔糖龙的眼睛,目光却瞥向糖贩的摊子上插着的一直凤凰造型的糖,李琼问道:“那个也想要了吗?”
“不……”我转身就走:“不要了。”
“承儿,别走太急,现在的上京城不比从前,白天黑夜都是人山人海,太过热闹繁华了,小心走失……”李琼在后面急道。
我都已经二十七了,又不是什么七岁小孩,被他这么占着称呼上的便宜,虽很气愤,但是我忍了,谁叫我现在是心智只是个小孩的半弱智呢?
李琼这厮,从小跟着我,一起读书一起逃宫,呃,虽没什么不好。但是我都自贬出宫,做了庶人,他还跟着我,自毁前程嘛这不是?!尤其是我现在连吃喝拉撒睡都需要人照顾的残障,他还跟着我,依旧把我当了“太子殿下”,顺便还占一些口头上的便宜,我渐渐有点装不下去了的感觉。
话说,现在的上京真的好繁华啊,怪不得李琼一直闹着要我回上京玩玩。距离北疆、大随、陈、郑四国大规模的战争结束已经差不多三年了,短短三年,上京城已然翻天覆地,不得不说,此刻坐在龙椅上的那人,才是真正的顺天承运之人!
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哭得好不伤心,我给了他一些点心,他立马就不哭了,毫无心机地接过就往嘴里塞。
其实那时我是知道他的身份的,只是不知道他和二弟之间的孽缘。
谁都没有想到,当年看起来一无是处的他,会成为大随史上最有传奇色彩的帝王吧!看看这个上京,就算是父皇当政,也未必能做到这样,虽然这里面少不了二弟的绝世才华,但是我那像父皇一样眼里只有爱人的二弟,甘心为他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我还真得对七弟刮目相看!
现在七弟处理政事的手段,就是我这在朝野之外的人,从百姓的现状上,也看得出他从来都不是当年看起来的那样一无是处,虎父无犬子,这话果然还是有道理的。
诚然七弟曾经不比我们任何一个更适合做皇帝,但是他却是唯一一个,会真心实意地把天下子民的福祉放在心中的人。因此,他终于奇迹般地从平凡中蜕变出来,成为百姓传诵的好皇帝,这入上京以来,我听过不少人说书、唱戏,其中最为热门的,要数戏说天子了,每个版本都不一样,但都是颂扬之意,也有挖出过七弟秘辛的,但听众也都一笑而过,道是“只要知道他是个好皇帝就够了,别的,咱小老百姓,不在乎。”
这是对七弟和二弟变相的祝福么?
我呵呵一笑,穿过车如流水的长街,准备到对面的茶楼上去品一杯香茗,李琼却在身后拉住了我,把我拽跪下来,我一抬头,便见周围的子民百姓都跪了下来,大道中央,是几十名御林军在开道,莫非是,天子出巡?
李琼把新买的衣服塞在我膝头下垫着道:“据说今天是皇上带领太子、太上皇、后宫女眷及朝中王公大臣,去上京东面的苍山举行岁末祈福的日子,队伍十分冗长,估计得跪许久,垫上这个会舒服一些……”
“好多人哦,好热闹,好气派……”我端着小孩子的口吻拍手欢呼道。
“若是你当年没有……哎,说不定现在,就是你坐在那顶明黄的三十二人抬的玉辇里……”李琼声音低低的,只有我能听见,不过他似乎也没指望我听进去,话语里虽有惋惜的成分,但是不多,似乎我现在的状况还是比较令他满意一些。
有随侍太监高声喊道:“车队冗长,皇上体恤黎民,令百姓们都不必多礼下跪,大家都起来吧!”
李琼将我搀了起来,一众百姓也都兴高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