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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4-第4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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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朝安亦压低声音,仍掩不住心内怒火道:〃明明是你们把计划砸掉,还来怪我,你们把宋师道处决了吗?〃
    寇仲大吃一惊,登时联忌到连串事情。宫奇不单说出擒拿宋师道是由韩朝安提议,还用上〃暗算〃的字眼,可以想像当时是由韩朝安先出手,令没有防范之心的宋师道着道儿,再由伏难陀助攻,杀宋师道一个措手不及,否则以宋师道的武功,或会力战而亡,绝不会窝囊得受辱遭擒。
    韩朝安为何要这样做?这可从若他的计划成功去推想,如宋师道和寇仲被杀,拜紫亭会汇同盖苏文的奇兵,以雷霆万钧之势收复小龙泉,将徐子陵、跋锋寒和古纳台一举歼除,那时势将士气昂扬,战志坚定。这是即时的效果。
    较远的作用是把高丽王和奕剑大师傅采林卷进此事内,在未来女婿和儿子同时丧生于龙泉,作为拜紫亭伙伴的高丽自亦难以卸责,将来若傅采林到中土来,宋缺肯定会与傅采林作生死决战。而宋缺正是天下间寥寥数个有资格挑战傅采林的人之一。
    对韩朝安和盖苏文来说,傅采林是他们登上高丽王位的最大障碍,故欲去之而后快。
    这些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寇仲脑际,旋又想到另一个迫在眉睫的严重问题。
    韩朝安闻讯匆匆赶回来,并非只是发一番脾气,而是要杀宋师道灭口,使高丽方面永远不知道他有份出手擒拿宋师道,否则傅采林会是第一个不放过他的人。
    寇仲暗抹一把冷汗,幸好自己误打误撞的碰上此事,否则将成终生憾事,更无法向宋家交待。
    宫奇淡淡道:〃有关宋师道的事,最好由韩兄亲自去问大王,我们这些当下属的,只是执行命令。〃
    寇仲心中一动,猜估韩朝安并不晓得宫奇是大明尊教的人。
    韩朝安回头一瞥骡车上挤作一堆的寇仲等人,问道:〃这些是甚么人?〃
    宫奇忽然在马背上探身挨往韩朝安,束音成线的向韩朝安说了几句话,寇仲虽功聚双耳,仍收听不到一言片语,心叫不妙。
    果然韩朝安津神大振,坚笑道:〃横竖小弟有空,就陪宫将军去内宫囚牢兜个转。哈!
    宫将军真够朋友。〃
    寇仲的心直沉下去,想到听漏的是甚么说话。
    宫奇根本是不安好心,要借韩朝安的手去杀宋师道,而这可把寇仲陷入进退两难之局。
    在王宫内苑,任他寇仲三头六臂,仍难救人保命两全其美。何况平遥商十六人全是手无缚鸡之力者,动手之下首先遭殃的将是他们。可是他怎能眼睁睁瞧着韩朝安将宋师道害死?
    宗湘花脸上血色倏地退尽,无意识地缓缓摇头,客素别颜容则忽晴忽黯,露出内心不同的思想冲突。
    跋锋寒冷哼道:〃一个人的错误,怎都不该由整族人去承担!〃
    宗湘花失常的尖叫道:〃不要再说!〃
    客素别压低声音向宗湘花道:〃宗侍卫长请冷静点,他们的话非是没有道理。〃
    宗湘花一震道:〃你要背叛大王?〃
    客素别苦笑道:〃我只希望能拯救龙泉。〃
    宗湘花从艇上弹起,一个翻腾,投往岸上,跳过小回园而不入,迅速去远。
    客素别收回望向她消失方向的目光,无奈的道:〃两位放心,宗侍卫长是深明事理的性情中人,绝不会向大王报告此事。〃
    徐子陵反怕有大明尊教的人来取船碰个正着,道:〃我们移往僻处再商量!〃
    朱雀大门在望,寇仲苦无妙计下只好行险一博,颤声声吟道:〃这位将军大人,小人可否代表大家作一个提议。〃
    在前方双骑并行的宫奇和韩朝安不耐烦的别头往他瞧过来,罗意等则心儿卜卜跳的看着他。
    寇仲早收敛眼神,装作惊惶万状的垂头道:〃我们都是在平遥有名望的商人,只要……〃
    宫奇大喝道:〃闭嘴!〃
    寇仲仍佯装惶恐的作最后努力道:〃我们可保证不告诉任何人。〃
    宫奇怒道:〃再说一个字,我就割下你的舌头。〃
    罗意等均不明所以时,韩朝安却给寇仲提醒,忙与宫奇来个交头接耳。
    寇仲心中暗笑,晓得韩朝安中计,醒悟如在事后出他韩朝安进过内宫监牢而宋师道则告被杀惨死,那谁都会怀疑是韩朝安下的毒手。最少是宫奇亦不想将此事揽上身,成为〃天刀〃宋缺的杀子仇人可非说笑的事,何况更会成为寇仲和徐子陵的死敌。所以两人不但不能让平遥商晓得此事,甚至要瞒过其他粟末兵,那将把寇仲要对付的人大幅减少。
    唯一的问题是他如何脱身去阻止惨剧的发生,只好见机行事。
    骡车在前后押送下穿过朱雀大门,进入皇城。
    果然宫奇勒马停定,发出命令,把队内的粟末兵转交把门的小将,只留下看模样便知是狼盗的十多名亲信与韩朝安的七名手下。
    宫奇向门将道:〃立即告禀大王,平遥商全体落网,押往内宫牢囚禁。〃
    接着再发命令,押着骡车往内宫门驰去。
    寇仲心中叫好,下一着宫奇必是将他们送往僻静处,暂留片刻,到他们办妥事后,才将他们送进牢内。
    他求神拜佛的功聚双耳,全神贯注在两人的对话上,心神晋入井中月的境界。
    不出他所料,在到达内宫门之际,宫奇凑过去向韩朝安说了几句话。
    寇仲心中苦笑,因为他半句都听不到。
    进入宫城,宫奇故意堕后,向其中一名手下吩咐一番,然后道:〃韩兄请自行去见大王,末将另有要务,恕不相陪。〃
    韩朝安欣然道:〃宫将军不用客气。〃
    在宫奇那名狼盗手下的领路下,韩朝安一众离队策马朝正殿方向驰去。
    除宫奇外,只有寇仲手知肚明两人约好在内宫牢外会合,好取宋师道之命。
    跋锋寒和徐子陵离艇登岸,绕到小回园外院正门处,前者微笑道:〃我多么希望可破门而入,见人就杀,落得痛快乾净。可惜子陵不欢喜这种作风,换过是寇仲,肯定举手赞成。〃
    徐子陵道:〃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是冲进宫内救人,但这样蛮干只会令客素别无法进行他游说其他将领的艰苦重任,时间无多,我们只好忍耐。〃
    他们从客素别处知悉,拜紫亭派他们来是要探听大明尊教的意向,看他们在形势急转直下之际,是否仍肯支持他。
    大明尊教今趟倾巢而来,本意是取伏难陀的天竺教代之。据客素别所言,他们是希望联合粟末和回纥两族的势力,趁颉利、突利内斗正烈之际混水摸鱼,扩展大明尊教在政治上的影响力。岂知人算不如天算,给感到危机的伏难陀打出〃五采石〃这张牌,硬迫拜紫亭孤注一掷地面对突厥军的进犯,亦在别无选择下引狼入室惹来盖苏文这支另有居心的援军。纵使击退狼军,拜紫亭不但会被伏难陀和盖苏文联手钳制,甚或被害,大明尊教在龙泉亦无容身之所。
    大明尊教的劣况且不止此,菩萨成功夺回在回纥失去的权位,正代表大明尊教被逐的命运。客素别的情报,引证出杜与说的是实话。
    跋锋寒拿起门环,重垂敲一记,声音远传进占地宽广的小回园内,从容道:〃记着!烈瑕是我的。〃
    足音传来。
    女声响起道:〃是那位贵客?〃
    跋锋寒淡淡应道:〃烈瑕公子在吗?请通传一声,是跋锋寒和徐子陵来找他。〃
    门人女子的呼吸立即紧促起来,道:〃两位请稍候片刻。〃
    足音远去。
    跋锋寒探手抚门,道:〃这道门非常坚固,你道我能否一掌把它震破?〃
    徐子陵苦笑道:〃不用这么激烈吧!〃
    跋锋寒讶然失笑道:〃听寇仲说,在长安时你扮岳山到晁公错的府弟寻他晦气,亦是二话不说的破门而入,当时的豪气现在到那里去哩?〃
    徐子陵摇头叹道:〃我投降啦!或者恶人当须恶人磨,老哥请放手而为,小弟全力支持。〃
    跋锋寒哈哈笑道:〃我怎会强子陵所难,人来哩!〃
    〃依唉〃一声,大门往内左右分开,现出一脸笑容的烈瑕,尚未有机会说话,跋锋寒一脚飞出,朝他胸右疾踢。
    烈瑕惊叫一声,忙往后飞退,落在主宅石阶前的空地。
    跋锋寒像没发生过任何事般,负手跨槛入门,哈哈笑道:〃好身手,不愧是大明尊教五明子之首。〃
    徐子陵随在他身后入园。
    烈瑕一脸冤屈的抗议道:〃跋兄就算要试愚的身手,也不用甫开门便来个照面突击,弄出人命怎办。〃
    跋锋寒环目四看,除烈瑕外再没有其他人,油然笑道:〃我那有闲情试你身手,今天是寻晦气来的,能否活命,就看你烈瑕是否有那本事。〃
 第十二章 还施彼身
    宫奇和他的狼盗手下,押着骡车,朝主殿左方的马道,往今早拜紫亭接见寇仲的西院方向驰去。
    当时寇仲为自己小命着想,沿途固是用神认路,在西院时更观察过周围环境,几肯定内宫牢应在西院之北,皇宫后苑西北角的位置。因为照道理这类令人不感愉快的地方,不会建于宫殿和宅院之间,只会僻处一隅。
    现在跟随宫奇的手下共十二人,若宫奇离开,寇仲在他们猝不及防下发难,肯定可将他们收拾。难就难在行事时不惊动其他人,且要妥善安置十六位无胆无力的平遥商人,直到此刻寇仲仍未有善策。
    皇宫内的气氛与今早有显着的分别,可能因大批兵员被调往守城戒备,除内外宫门置有重兵,宫内只间中遇上巡逻兵士及在主殿等重地有守卫外,几乎不见其他禁卫。更可能因保安的理由,宫娥内侍均留在后宫,故虽是夜幕低垂,除主要通道外,皇宫大部份建筑物均陷进没有灯火的黑暗中,予人一种大难临头前的荒凉没落的味道,气氛沉重。
    宫奇满怀心事,在马上低头沉思。
    来到西院外,宫奇勒马叫停。
    寇仲环目一扫,四处不见人踪,西院黑沉沉一片,而西北角处则有点黯淡的灯光。
    〃嚓!嚓!〃
    两名狼盗燃起火熠子,照亮西院紧闭的大门和向左右延展的宽厚高墙。
    宫奇下令道:〃开门!〃
    两名狼盗甩蹬下马,把门推开,骡车驶进院内的花园去。
    罗意等人一看下见非似牢狱的地方,登时大吃一惊,还以为宫奇等要私下将他们处决,若非有寇仲在,此刻定会纷纷求饶或惊泣。
    寇仲仍在头痛,蓦地一个更大胆的念头掠过脑海,不由暗算自己愚蠢,放弃更容易的解决办法不想,偏去绞脑汁思量只有笨蛋才会去做的方法。
    想到这里,忙大声声吟。
    罗意等全体提手吊胆的朝他瞧来,心内矛盾,既想寇仲出手,又怕对方人多,更担心的是纵能逃离深宫禁院,亦难以离城。
    宫奇正翻身下马,闻声吟声不以为意的道:〃给我掌嘴!〃
    两名狼盗狞笑一声,朝停在园中心的骡车走来。
    寇仲装作吓得屁滚尿流的力图爬起来,又双退发软的一头栽下骡车,重重掉往草地上,痛得往宫奇的方向翻滚过去。
    众狼盗发出一阵哄笑,充满幸灾乐祸的残忍意味。
    宫奇双目凶光一闪,朝寇仲走来,冷然道:〃这家伙最爱闹事,给我揪他起来。〃
    两名狼盗扑将过来,各抓着寇仲一条胳膀想把他提起让头子处置,异变突生。
    〃砰!砰!〃
    寇仲左右开弓,轰得两名狼盗喷血抛跌,接着刀光一闪,黄芒大盛,井中月闪电向全无防备的宫奇搠去。
    此时宫奇始从井中月醒觉这爱闹事的家伙竟是寇仲扮的,魂飞魄散下边退边掣出马刀横架。
    其他包括骡车御者在内没有受伤的十名狼盗,人人骇得呆若大鸡,一时间竟来不及反应。
    〃霍〃的一声,两刀交击,只发出一下沉闷的声音,原来是寇仲使出手法,尽量避免惊动宫内其他人。
    宫奇给劈得连人带刀跌退三步,豪气全失,狼狈至极,不过他亦算了得,在这种情况下仍能力挡寇仲全力一刀。
    其他狼盗此时如梦初醒,纷纷拔出兵器往寇仲杀将过去,正中寇仲下怀。火熠掉地熄灭,罗意等在院门外透入的微弱灯火下,只见人影跃动,刀光打闪,那分得清楚谁胜谁负,只能求老天爷保佑寇仲得胜,其他人不要闻打斗声赶来。
    寇仲向宫奇连劈三刀,一刀比一刀重,一刀比一刀的角度刁钻,杀得宫奇汗流浃背,全无还击之力,应刀喷出不多不少三口鲜血,情况惨厉之极。
    〃砰〃!
    一名狼盗应脚抛飞之时,寇仲回刀割断另一敌人的咽喉。
    就算对方非是尺深痛恶绝的狼盗,在此情况下也不容他留手。
    井中月再次出击,就趁以左手劈开宫奇马刀,硬迫开一线空隙的刹那间挥刀劈人,迅疾得连宫奇自己亦看不真切,宫奇惨哼一声,马刀堕地,往后抛跌。
    寇仲往后疾退,硬撞入一名敌人怀内,人登时骨折声起。
    井中月同时开展,敌人纷纷应声倒跌,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再爬起来。
    〃锵〃!
    井中月回鞘,所有敌人均被解决。
    寇仲扯下面具,来到仰躺地上的宫奇前,摇头叹道:〃要不要我为你念一篇贵教超度的经文?〃
    宫奇已是气若柔丝,嘴角渗血,身体却不见任何伤痕,因寇仲故意用上陰劲,以刀气断他心脉。
    宫奇双目射出仇恨的火焰,喘着气艰难的道:〃大尊定会为我报仇。〃就此气绝。
    寇仲迅快的脱下他军服头盔,装扮成宫奇的外观,回到骡车处。
    惊魂未定的欧良材化众人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寇仲从容道:〃没有人晓得你们在这里,所以直至天明前你们仍是安全的,我要立即去办一件非常紧急的事,半个时辰内回来设法弄你们出城。〃
    烈瑕苦笑道:〃大哥你要杀要宰,当然由你决定,不过大家始终曾同桌吃泥烧鱼碰杯喝酒,依大草原的规矩,怎都该给愚蒙一个明白吧!〃
    〃锵〃!
    跋锋寒掣出偷天剑,淡然自若的盯着烈瑕,微笑道:〃我跋锋寒要杀一个人,从不须向对方作出任何解释,为何你会是例外?〃
    偷天剑一握,遥指对手,登时生出一股凛冽集中的剑气,追涌过去。
    烈瑕不敢怠慢,从靴管怞出一把长约尺半闪亮亮微呈弯曲的匕首,横架胸前,硬挡跋寒的剑气,没有丝毫不支之状。向立在跋锋寒身后的徐子陵求救的嚷道:〃子陵你怎能见死不救,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情,现在更不想动手。〃
    徐子陵若无其事的道:〃昨晚和你一起来追我的女子是谁?〃
    烈瑕微微一怔,跋锋寒冷哼一声,偷天剑照剑刺去,凌厉无匹中隐寒虚灵飘逸的味儿,教人既感难以硬撄,更难以闪躲。虽是简单利落的一剑,但其画过空间的角度弧线,却有种玄之又玄,巧夺天工浑然而成的感觉。显示出他〃复活〃后津进的变化。
    〃当〃的一声清响,烈瑕的弯匕首生出津微的变化,竟以硬碰的手法挡着跋锋寒此一剑,接着往后飞退,穿过敞开的大门,溜进小回园主堂内。
    两人早晓得他武功高强,想不到借力逃走的本领如此高明,竟能从跋锋寒剑天剑下脱身逃走。
    跋锋寒如影附形,疾如电闪追进屋内去。
    徐子陵怕屋内另有埋伏,紧随其后,当他穿门而入,跋锋寒刚追进内堂,偌大的厅堂空空荡荡,不见半个人影。
    徐子陵心叫不妙,掠往内进,片刻后与还剑鞘内的跋锋寒会合,后者立在一口水井旁叹道:〃我们是迟来一步,刚才若是破门杀进来,敌人该没时间溜走。〃
    徐子陵循他目光往水井望下去,只见下面另有空间,竟是一条不知延伸往何处的地道。
    跋锋寒道:〃我敢包保这地道是通往城外去,大明专教整天在算计别人,当然也怕给人算计,所以设下这形势危急时逃走的秘道,免致给人一网打尽。〃
    徐子陵皱眉道:〃大明尊教人多势众,怎会不济至给我两人骇走?〃
    跋锋寒道:〃首先他们不知我们是否尚有后援,至少见不到寇仲,其次他们早生出放弃拜紫亭和龙泉的心,犯不着冒这个险,今趟算他们走运。〃
    接着探手搂着徐子陵肩头,头:〃好兄弟!我憋不住哩!让我们立即入宫城,看情况再决定如何将宋二哥救出来,他是我跋锋寒最钦佩的人。〃
    寇仲如脱笼之鸟在后宫飞掠腾移,先后避过三队巡兵,两个哨岗,来至西北角的院落处,只见宫墙一角有座方横达十丈单层石堡形式的建筑物,以铁栅作门,守卫森严,只门外便有近十名禁卫。心知找对地方,忙搜寻韩朝安的踪影。
    院内只有几株大树用以遮荫,其余是低矮的花草,一目了然,不由心中叫苦,这肯定不是宫奇和韩朝安相约的地点。
    寇仲四面扫视,心忖由于韩朝安不熟悉后宫的情况,宫奇不会约他在太难找的地方会合,最有可能是邻近某处,例如内宫牢的或南方,想到这里,忙翻下环绕内宫牢的隔墙,往南潜去,他先拣这地方,因为只有内宫牢南邻是没有建筑物的后御园,假山石池、亭桥草树,环境清优,最宜掩人耳目。
    当雨后的夜空份外澄明清澈,幸好不见月儿,虽是繁星满天,内宫牢透出的灯火照不到这边来,优黑暗蒙,大利他心中的妙计。
    他学足宫奇的行藏,掠往园心小亭,同时模仿宫奇说话的声气语调唤道:〃韩兄!〃
    先是全无动静,接着一道人影从园北一排竹树后闪出,往他移来。
    寇仲装作一无所见,别转虎躯,背向接近的韩朝安,不让他看见自己的尊容。
    韩朝安踏上小亭的石阶,压低声音道:〃宫将军果是信人,我韩朝安包保将军到高丽后,可享尽富贵荣华。〃
    寇仲心中恍然,宫奇包藏祸心,想借韩朝安之手杀宋师道,自然要找个藉口为何肯帮韩朝安这个忙。
    寇仲倏地转身,右拳迅疾无轮的痛击敌人。
    换上宫奇那个手下的军服,扮作禁卫的韩朝安惨哼一声,跄踉后退,他不愧高手,竟能于此情况下仍避开胸口要害,以左肩胛迅速硬捱寇仲全力一拳,不但化去他近半气劲,且还了一掌,令寇仲无法连环出招,不过已受到重创。
    寇仲闪电追去,韩朝安终看到他是谁,低喝道:〃且慢!〃
    寇仲五指撑开,单掌瞄着退往丈许外立定的韩朝安,气势将他紧锁笼罩,只要再施一击,定可取他狗命。不过他却没有丝毫欢喜感觉,还暗骂自自窝囊,不能一举毙敌,令对方仍可发声示警,破坏他的大计。
    只好分他心神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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