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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4-第3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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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拳劲不改的重撞在仓壁近顶处,徐子陵就借那反震之力,加速飞退,避过石之轩难挡的掌劲,疾如箭矢的往后面尤鸟倦坐尸的酒仓投去。
    ※※※
    在位于布政坊的将军府内,李靖听罢寇仲的叙述透出凝重的神色,道:〃雷先生午后确来找过我,安排云帅见秦王的事,云帅亦依约秘密与秦王见过面,可知雷先生被掳的事,应是在过去个把时辰内发生。〃
    换过另一张络腮胡子面具的寇仲沉声道:〃趁敌人阵脚未稳,我们必须立即把雷九指救回来。否则若让敌人从他口中迫问出我们的事,对我们会更为不利。〃
    在来见李靖途中,他想通很多事。事实上他们来长安起宝,是间接的帮了杨文干一个大忙。表面上杨文干调动京兆联的人助李元吉追缉他两人,暗底下却是乘机调动人马,陰谋斗倒李阀。
    而他们的潜入长安,同时引开李建成、李元吉两大派系的注意力,令扬文干便于行事。
    杨虚彦以焚经散对付张婕妤,既可为董淑妮除去争宠的劲敌,更可使李渊因爱妃的怪疾无心政务,予陰谋者有可乘之机。
    岂知寇仲误打误撞下治好张美人的病,徐子陵的岳山则提高李渊的警觉,而陰癸派失去那批由沈法兴提供的火器,更使杨文干一方阵脚大乱。
    眼前形势确是错综复杂,没有一个当事人,包括寇仲在内,弄得清楚全盘经络。
    像可达志近期不断挑战天策府的高手,亦可能是惑人耳目,转移注意。
    李靖点头道:〃我们必须立即救回雷先生,问题是我们只有一个机会,换了我是赵德言,最安全的方法莫过于把雷先生运离长安,那我们就无计可施。〃
    寇仲道:〃所以我们立即行动,赵德言那边全是突厥人,太过惹人注目。干这种事,必须是有势力的地头虫才可轻易办到。而赵德言绝不会让杨文干晓得此事。他唯一可倚赖,且顺理成章的就是找香玉山帮忙,而香玉山当然会着或者该唤作香生春的池生春负责,那运走雷九指一事就非无迹可寻。〃
    池生春就是六福赌馆的大老板,背后得李元吉的支持,只有他这种地方势力,才可在现今紧张的形势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运走。
    李靖霍地起立,双目闪闪生光道:〃我们就博这一铺。幸好早前和你们说话后,我一直严密地监视池生春和他手下的一举一动,只要人是落在他们手上,池生春又急不及待的要把雷先生送离长安,我有十足把握将人救回来。〃
    两人推门而出,立即愕住。
    俏脸寒嗔的红拂女拦门而立,冷冷道:〃为什么你们兄弟的事,总要把我漏掉?〃
    ※※※
    徐子陵退入酒仓,背后丈许就是尤鸟倦坐尸之处,体内真气运行不殆,务求趁这短暂的时间把经脉的伤势疗愈,应付新一轮的攻击。
    石之轩成竹在胸地负手悠然步进仓内,不经任何接触,背后大门无风自动的掩上,把酒仓变成一个封闭的空间。
    在实质上这没上闩的门当然不能成为障碍,但在心理上却是一种侮辱,表示石之轩要把岳山关起来作瓮中捉鳖。
    石之轩微微一笑道:〃岳山你是愈老愈糊涂,以为练成'换日大法'就可天下无敌,竟敢到长安来和我作对。〃
    徐子陵冷笑道:〃安隆在哪里,为何不唤他来帮手,只凭你石小儿恐伯尚未够资格杀我。〃
    石之轩失笑道:〃人说岳山狂妄自大,现在听你这么说,始知传言非虚。你自作聪明的避入仓内,怕的就是安隆从旁偷袭吧!你此举确是笑话。〃
    徐子陵正是要诱导他这么去猜想,更以此作借口逃命。岳山虽是性情刚烈,狂傲不屈的性格,可是在敌众我寡下,逃生保命乃人之常情。
    石之轩在官场和黑道打滚多年,当然不会那么易被他骗倒。可是因他认定徐子陵是岳山,那徐子陵便可利用岳山的身份和特性,令石之轩难辨其真伪。
    徐子陵闷哼道:〃废话!若不是安隆从旁助你夹击尤鸟倦,怎能一下子就把他收拾。〃
    石之轩哑然失笑道:〃你老人家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石之轩从不和死到临头的人计较。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老兄,你和玉研相好时,有否发觉她已非完壁?〃
    话刚完,双掌齐推,发出截然不同的两股惊人气劲,攻向徐子陵。
    徐子陵根本不晓得真岳山听到这陰损的话会有什么反应,不过石之轩既说得出口,当然肯定岳山会因而情绪激动而露出破绽,予他可乘之机。
    只从这类卑鄙心计,可推知石之轩的为人。徐子陵装作心神剧震,狂喝一声,一拳击出,实则暗运大金刚轮印,先守得己身稳若长安、洛阳那种坚城,拳出至一半时,转化作宝瓶印,气劲蓄而不发,在没有真正接触前,对方根本测不到他的虚实。
    这是对付石之轩其中一道最佳法门,如非徐子陵的长生真气也具有同样的奇异特性,恐怕至死仍不知石之轩真正虚实。
    石之轩果然眉头轻皱,弄不清楚徐子陵的玄虚。
    尤令他不解的是徐子陵下踩奇步,乍看并没有什么意义,既非躲避,也没有惑敌的作用。
    〃唉〃!徐子陵等到石之轩劲气临体,宝瓶印气才像山洪暴发般,透拳击出,迎上石之轩的掌风。
    宝瓶印气的特色,是把一团高度集中的气劲,离体发放,有如把一个真气形成的球体往敌人隔空投去,避免直接交触的情况。昔日'天君〃席应,就因而吃了大亏,导致最后落败身亡。刻下则是应付石之轩的最佳方法。宝瓶印气等若先锋队伍,无论石之轩如何厉害,也要化解后才能直接攻击徐子陵。而宝瓶印气的高度集中和凝聚,纵使以石之轩之能亦一时难以转化为己用,再以之反击对方。
    石之轩脸露讶色,前推的双掌改为向中间合拢,发出一阵劲气爆破的异响,就那么把宝瓶印气化掉。徐子陵瞧得直冒寒气。他从未想过有人能如此这般把宝瓶印气化掉。
    不进反退,往横移开。石之轩并没有乘势进攻,朝他瞧来,双目熠熠生辉,讶道:〃这是什么功夫?〃
    徐子陵陰侧侧笑道:〃你以为我仍把小研放在心上,那就大错特错。〃
    石之轩仰天长笑道:〃好!秀心又如何呢?〃
    徐子陵暗骂他狼心狗肺,淡然道:〃你敢把这话向青璇说吗?〃
    石之轩浑身一震,双目射出令人复杂难测的神色。
    徐子陵首次获得主动进击的千载良机,闪电移前,左掌似无意识地撮指为刀,戳向石之轩右肩旁空处。
    石之轩微一愕然,徐于陵变招改以掌沿削向他颈侧,招数怪异至极点。
    这可是徐子陵临时创出的招式,源于他对生死有无的奇异构想。
    由有至无,由无至有。
    错非他把长生真气练至收发由心,兼且身具八字真言印法的佛门绝学,绝创不出这前无古人的功夫来。
    练武者无不讲求真假虚实,但却从没有人能进一步探索〃有无之道〃。
    徐子陵这一招先是劲力十足的刺往石之轩右方空处,与寇仲的〃棋奕〃异曲同功,是要看对方如何〃还子〃。
    石之轩以静制动,视为虚招,他立即变招,从有到无,这改戳为削的一掌,竟不带任何劲气,石之轩怎能不为之大感奇怪。
    可是有宝瓶印气的前车之鉴,石之轩自不肯冒险以身试法,任他劈中,以他的不死印法,亦没有把握立即化解这种高度集中的真气。
    当年他被四大圣僧围剿,曾在嘉祥大师的一指头弹下吃过大亏。
    石之轩冷哼一声,展开幻魔身法,闪电错往徐子陵左侧,右手探出中指,疾戳徐子陵因进攻而露出的左胁下要害。
    徐子陵一个旋身,右手衣袖拂扫石之轩的指戳,石之轩似从听到女儿石青璇之名的震荡回复过来,哈哈一笑,收指后退,底下一脚踢出,疾取对方小退上五寸下五寸处,动作行云流水,潇洒自如,不愧是侯希白的师傅。
    徐子陵抛开一切顾忌,把新领悟回来的〃有无〃心法,发挥得淋漓尽致,劲气时有时无,有可变无,无可变有。
    石之轩在摸不透他的虚实下,被他连攻十多招后,始找到一个机会,迫徐子陵硬对一掌。
    徐子陵立即感到过半真气被对方吸纳转化,大吃一惊,幸好在真气相触下,他感应到对方下一步进击的手法,蓦然往左闪开,堪堪避过石之轩必杀的一着。
    两人终于分开,互相隔远虎视。
    石之轩双目杀机大盛,生出如墙如堵的庞大气势,遥遥锁定徐子陵,教他不能逃遁。
    徐子陵背后就是砌积如山盛着酒坛的大竹箩。
    他首次感到石之轩终对他生出顾忌,决意藉此战不惜一切的把他除去。
    并非说石之轩刚才不是全力出手,而是石之轩一直避免因杀他而使自己受伤的局面,所以遇上某些有可能令己身受损的情况,他宁愿错过机会,亦不肯冒险。
    但现在石之轩是拼着受伤,务要置他于死地。
    徐子陵现在已是强弩之末,刚才他拼尽全力争取得抢攻的机会,可说用尽浑身解数,耗尽真元,更藉踏遍仓板寻得离仓秘道的位置,再不逃走,肯定尸横此地。
    心神有了破绽的石之轩仍如此厉害,没破绽的他更令人不敢想象。
    石之轩昂然盯紧徐子陵,点头道:〃好!数十年来,除宁道奇和宋缺堪作我对手外,现在终多出个'霸刀'岳山,你可安心去了。〃
    石之轩终于表示出钦佩他的豪气,不再贬低对手。
    〃咿呀〃一声,仓门张开,安隆闪身而入,狞笑道:〃石老大,我回来哩,岳老哥你好?〃
    徐子陵心叫安隆你来得正好,往后猛撞,砌叠达两文多高的竹箩立即像雪球般塌倒下来,往石之轩和安隆滚去。尤鸟倦的尸身首先当灾,与竹箩滚作一团,场面混乱至极点,烛火熄灭,酒仓陷进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黑里。竹箩在徐子陵蓄意而为下,不断塌倒滚掷,坛破酒溢的声音连串响起,酒香四溢。徐子陵长笑道:〃请恕老夫不奉陪啦!〃
    破风声往大门疾去。
    石之轩和安隆齐往拦截,等到发觉截到的只是徐子陵掷出的外袍时,已迟了一步。
    地板破碎声响。
    当安隆燃起火焰,徐子陵早震破地道,安然离开。
    以石之轩之能,亦不敢贸然进地道。
 第七章 路转峰回
    寇仲、李靖、红拂女冒雪以快马抄山路捷径,弃马后展开提纵之术,在短短个许时辰内赶近百里路,来到黄河另一支流浸水的上游处,往北十多里就是长安以北另一大城径阳,这处则是径阳城外一个小渡头。
    错非天策府线眼广布长安内外,李靖又不放过与池生春有关的任何行动,池生春肯定可把雷九指运走。
    李靖作出判断,肯定池生春把雷九指运往径阳,是基于三个原因。
    首先这艘来往径阳和长安的客货船,是由长安一个小帮派浸水帮经营,别人不晓得这小帮派跟池生春的关系,但天策府却查出池生春不时在金钱上支持径水帮,助它扩展势力。
    其次是监视池生春的哨眼见到可达志的两名得力手下,曾护送一辆马车到池生春在北里的华宅,马车离开时,留在雪地上的轨迹明显轻浅了。
    第三个原因,是这艘开往径阳的运货船把启旋时间延迟近两刻钟,待池生春把一批报称是绢帛的货物送上船才开走,池生春的两名手下还随船押送。
    在一般的情况下,这种躁作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在天策府全力追查火器下落之际,当然不会放过任何出入池府的货物。
    寇仲凝望径水下游,担心的道:〃会否刚巧错过呢?〃
    红拂女对他出奇地亲切,柔声道:〃不用担心,我们早飞鸽传书,通知径阳我方的人,只要船抵径阳,立即上船搜查。〃
    李靖冷静的道:〃我们虽在船开航半个时辰才追来,不过走的是捷径,船又是逆水而行,怎会追不上,伯就怕他们耍花样,才来到这径阳和长安间唯一的渡头守候,防止他们在抵径阳前把雷先生卸下船。〃
    寇仲狠狠道:〃赵德言真狡猾,懂得立即把人运走,幸好我心血来潮,没往齐王府,返去看见那宇条和外袍,否则到今晚才晓得,就糟糕透顶。〃
    红拂女道:〃假若今趟成功把人救回来,稍后赵德言来找你谈判讲条件才有趣哩!〃
    寇仲愕然道:〃我倒末想及这问题,嫂子真细心。〃
    红拂女得他赞赏,以微笑回报,道:〃你在关切你的好朋友嘛?红拂却是旁观者清。〃
    李靖见两人关系首次有改善迹像,大感欣慰,乘机说道:〃你嫂子不知多么关心你们,不时向我问起,只是我不敢说而已!〃
    红拂女微嗔道:〃还好说,什么都瞒着人家。〃
    寇仲感受到红拂女温柔的一面,心生感叹,将来若要和这对兄嫂兵戎相见,会是什么一番滋味?以前他虽曾想过这问题,但却没有详加思虑。现在和李靖的关系和缓,兼且并肩作战,感觉自然深刻多了。
    寇仲忽然喜道:〃来哩!〃
    李靖和红拂女忙往下游瞧去,见到的仍只是一片漆黑和不断洒下的雪花。
    寇仲低呼道:〃听!〃
    蹄音从径阳的方向传来。
    寇仲道:〃我们且躲进渡头旁的树林去,来的必是接货的车辆,这一招真绝,若非李大哥知道这处有个渡头,只是派人在径阳守候,就会中敌人的狡计。〃
    ※※※
    变回雍秦的徐子陵,回到秘巢,等候他的是高占道。
    寇仲在离城前,联络上他,再由他通知徐子陵。
    徐子陵听得心儿直往下沉,像寇仲般立刻想到是香玉山在弄鬼。
    高占道解释道:〃寇爷说,若非香玉山与突厥鬼合作,赵德言怎能从他的宝刀推测出他的身份,所以他循这线索去追截雷爷,希望雷爷吉人天相,能与寇爷一起安全回来。〃
    徐子陵心中苦笑。
    魔门三大巨头,可谓各有奇谋法宝,如非三方面都想以静制动,希望他们能起出宝藏,他们早吃不完兜着走。
    祝玉研是通过涫涫控制他们;石之轩则学晓秘法,能在邪帝舍利出土时测知其所在,虽是玄之又玄,但魔门诡功异术层出不穷,谁都不敢否定有此奇法;赵德言最直接,索性掳人勒索,不愁他们不屈服。赵德言的手段肯定是香玉山设计的,只有他才清楚他们这方面的弱点。
    目下他们可说是处于绝对的下风,无论如何计算,即使真的寻到宝藏,想携宝安全离去,实属妄想。
    转向高占道问道:〃你们的情况如何?〃
    高占道答:〃大部分人撤离长安,现在除我、奉义、小杰和十多名最得力的兄弟外,城内再没其他人。徐爷放心,发生雷爷此事后,我们再重新部署,包保敌人寻不到我们。〃
    徐子陵苦笑道:〃你到这里来等我,早暴露形迹。〃
    高占道道:〃我曾想过这问题,所以奉义和小杰此时都伏在外面,监视任何可疑的人,若有发现,待徐爷回来便抓起几个还以颜色。〃
    徐子陵点头道:〃除非他们晓得我们能把雷大哥抢回来,否则应不会有其他行动,唉!〃,高占道安慰道:〃徐爷不用忧心,寇爷有天策府的人帮手,应可救回雷爷。〃
    徐子陵长身而起道:〃在这里呆等不是办法,我要去见一个人,你们千万要小心,一错不能再错。我会暗中送你们一程,以肯定没人跟蹑你们。〃
    ※※※
    客货船终于开到,船速渐缓,最后泊在渡头处。
    在寇仲三人虎视耽耽下,两名大汉把一个长木箱找下船,送到马车厢内。
    接应的四名壮汉,不待客货船开走,便和随船来的两人,一行六众,护着马车离开。
    寇仲低声道:〃全部要活口,绝不可让任何人脱身。〃
    李靖和红拂女点头表示明白。
    三人退后出林,来到一道斜坡处,才往马车驶上的泥道扑去。
    四野无人下,他们不用掩蔽行藏,务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把敌人收拾。
    瞬那间他们在铺满白雪的泥道飞驰,马车则在百步许外急奔。
    随后的两骑听到破风之声,回头瞧来,其中一人竟大叫道:〃扯呼!〃
    五骑立即四散落荒而逃,驾车的跃上一匹空马,还踹了拉车的马儿一脚重的,这才逸去。
    寇仲等心叫不妙,此时虽明知马车上装的是假货,仍不得不先追上被马儿扯得东歪西斜,沿路疾走的马车,一任六人策马作鸟兽散。
    寇仲首次怨恨自己没有杀死香玉山,只有他才可想出如此陰损的毒计。
    今次他是一败涂地,再难平反。
    ※※※
    徐子陵抵达玉鹤庵,道出来意,片刻后在上趟的待客室见到仍是一身男装的师妃暄,看样子她该是刚从外回来。
    徐子陵开门见山道:〃小弟想请小姐把不死印法念一趟给我听。〃
    师妃暄用神注视他半响,柔声道:〃子陵是否受了内伤?〃
    徐子陵苦笑道:〃我这岳山又和石之轩交手,小姐法眼无差,看得很准。〃
    师妃暄坦然道:〃我是听出来的,不过瞧你的眼神,子陵显得心事重重,没有平日的澄明清澈,了无桂碍。〃
    徐子陵叹道:〃雷大哥给赵德言和香玉山合谋掳走,寇仲刻下正全力进行拯救,我的心情会好到哪里去?〃
    师妃暄淡谈道:〃此事在什么时候发生的?〃
    徐子陵答道:〃是在午后到黄昏的一段时间内。〃
    师妃暄盈盈起立,仍是那种淡雅如仙悠闲冷静的神态,轻轻道:〃子陵请随妃暄一行,说不定妃暄可助你把雷先生救回来。〃
    ※※※
    开箱。
    果然是一箱锦锻,货真价实,童受无欺。
    除寇仲因戴着面具看不到神色,李靖和红拂女的脸色变得有多么难看就多么难看。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希望忽然变成绝望,那心理的转变过程,最是使人难受。
    寇仲两手紧握箱边,沉声道:〃池生春怎懂得耍这一招?〃
    红拂女惊讶的看寇仲一眼,想不到他被人摆弄得团团转后,仍这么冷静沉着地问出这大有深意的问题。
    池生春这样大玩手段,太出入意外,除非他肯定寇仲会追寻到这条线索上,才能早作预谋。
    李靖沉吟道:〃他是想测试你和天策府的关系。〃
    寇仲点头道:〃这或者是唯一的解释。因为赵德言和香玉山一直弄不清楚天策府和我们的关系,究竟是被我们骗倒还是秘密合作,他们必须找得答案。而忽然间天策府派人密切监视池生春,更惹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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