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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差五丈便可进入浓烟密布的火场,而祝玉妍仍在十丈以外,在这有利的形势中,忽然人影一闪,一位清秀俊雅、动作潇洒的中年文土,竟拦在前方,手横铜箫哈哈笑道:〃徐兄弟可好?辟守玄恭候多时。*徐子陵只看对方动作的迅快轻松,氨度丰姿,立即断定此人魔功之高,尤在边不负之上,自知必无可避,猛咬牙龈,以最刚猛的大金刚轮印,运聚所馀无几的真气,丝毫不缓的宜击敌手。
辟守玄摇头叹道:*这叫灯蛾扑火,不自量力。*铜箫一摆,在空中画出反映背后火光的芒光,呼啸声随之大作,仿似鬼哭神号。
就在徐子陵对攻出的一拳已失信心,自叹小命不保的一刻,辟守玄背后的浓烟火光中异响突起,接著一团滚动的枪影,像龙卷风般往辟守玄卷去。
形势登时完全逆转过来,轮到'云口雨双修'辟守玄腹背受敌。
以辟守玄之能,亦知难以抵挡两大年青高手的前后夹击,尤其后面攻来的伏鹰枪事起突然,他因只顾前方以致背部空门大露,在措手不及下只能先求自保,虽明知只要挡得徐子陵一招,祝玉妍可及时赶上,仍要心中嗟叹的往横闪开,还要有那么远避那么远。
刹那间徐子陵和突利会合一起,徐子陵乘势一把扯著突利臂膀,拉得他和自己斜掠而起,投入浓烟深处。
祝玉妍赶到时,已迟了一步。
寇仲策马急驰,望著火头浓烟腾奔天上,染红了城南天际的天魁道场发狂般奔去,心中充盈杀机。
所有通往道场的大街小巷均被该是与季亦农有关的武装大汉封锁,严禁其他人接近或赶去救火。
此时寇仲的井中月沾满鲜血,硬闯七、八个关口,才赶到这里来。
就在这时,浑身火星炭屑、狼狈不堪的徐子陵和突利从灾场钻出来,扑上墙头。
站在墙头的徐子陵往他瞧来时突然脚步跄踉,差点掉下墙头,幸得突利一把抓著,拔身而起,再往寇仲投去。
两道人影同时出现在三十丈许外墙头处,迅若优灵的往他们追来,寇仲认出其中一个是*陰后*祝玉妍,心叫乖乖不得了,接过落在马背的徐子陵和突利,立即勒转马头,转入长街,各人提气轻身,大幅削减马儿的负担,三人一骑,仓皇逃命去也。
才奔出二十多丈,十多名大汉持矛挥枪从两旁扑出,箭矢更骤雨般从屋顶两边射下来。
突利大喝一声,洒出漫天枪影,形成一个保护网,挡得劲箭锢飞堕地。
徐子陵左右开弓,以拳劲掌风,震得扑来的敌人束倒西歪,抛倒跌退。
寇仲大喝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井中月闪电般在马头前掣动,挡路者无一幸免的溅血倒下。
健马没片刻停留的闯关而出。
他们已无暇去看祝玉妍和辟守玄是否仍追在背后,只知凡挡我者,格杀勿论,来到两条大街交叉处,三人都浑身浴血,但却闯过多关,杀掉对方近百人,战况之烈,非身在其中,实难以想像。
突利喝道:*转左l.*寇仲记起李元吉、康鞘利等人正在北门外湍江的码头上,转左将可宜抵西门,忙策马左行。
突利叫道:*快一点l.妖妇愈来愈近哩I.*寇仲和徐子陵别头后望,只见祝玉妍和辟守玄一先一后,追近至十馀丈的距离,只要稍有延误,会立即给追上,心中唤娘,欲催马加速,岂知口吐白沫的马儿早达至脚连的极限,倏忽间祝玉妍又追近至八、九丈。
两旁的房舍像幻影般往两旁急速倒退,前方人影你追我逐,数百人正在拚命厮杀,呐喊连天,伏尸处处。
最令三人安慰的是西门处城门大开,显是负责守城的南阳帮众,遇袭下见势色不对,开城逃命,否则马儿难以飞越城墙,这么稍一耽搁,必被敌人追上无疑。
寇仲策马在交战双方的空隙中左穿右插,瞬那间进入深达六丈的门阙,马儿忽然前蹄失足,把三人倾倒滚地。
三人滚出门外,来到吊桥边缘处,再弹起来,奔过吊桥,落荒逃去。
祝玉妍和辟守玄追至桥头,络於力竭,停下来眼睁睁瞧著他们没在城外黑暗深处。
三人在城外一个山头颓然坐下,遥望南阳,仍隐见冲天而起的烟火。
寇仲苦笑道:*今趟真是一败涂地,能执回小命是邀天之幸。*双膝跪地的徐子陵,木无表情的沉声道:〃他们怎样了?*正急促喘气的突利艰苦答道:〃该逃出来吧!我半强迫的劝得应羽、吕天瑕等十多人护著吕重从秘道离开,才回头找你。*寇仲忽然起立,一对虎目狠狠盯著南阳城上方火光,道:*所有旧恨新仇,终有一日我们要与祝玉妍清算。*突利道:*下一步该怎么走,还要到冠军去吗1.*寇仲徵询徐子陵的意见道:*陵少怎么说1.*徐子陵仰首望天,道:*我们最好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否则见到鹰儿在头顶上飞来飞去的时间,将后悔莫及。而且像我们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有逃亡的本钱。*突刊一觉醒来,太阳已君临大地,在中天处射下暖洋洋的光线。
徐子陵仍跌迦盘滕,闭目冥坐,却不见寇仲的踪影。
他们身处的隐闳峡谷在南阳西北五十里外的山区内,丛林密布,浓荫掩蔽,正是藏身的好地点。
峡谷底一道溪流蜿蜓而过,淙淙水声,份外令人感到山林的平和安逸,尤其在经历过昨夜的腥风血雨后。
突利悄悄起立,三人中论伤势,以徐子陵最重,所以需更长调息时间。
抵达谷口时,寇仲正躲在一丛浓密的树荫下向天观望,当突利来到他身后时,寇仲往天一指,道:*看!*突利循指示瞧去,一个黑点正在山区外十里许处的原野上飞翔,找寻目标。
寇仲问道:*谁的鹰?*突利仔细观察,低声道:*该是康鞘利的鹞鹰,终追到来哩1.*黑点又往远处移去,消没在一座小山之后。
寇仲叹道:〃还是陵少心水清,若我们昨夜只知逃走,现在又会给人追得喘不过气来。
*。
突利在他旁单膝跪下,道:*我们要重新决定逃走的路线,多了陰癸派这大敌,我们的处境更是不妙。*寇仲道:〃你的地理常识竟比我这汉人还好,真是讽刺,不如由你来设计逃亡路线吧l.*突利苦笑道:〃你是否在讽刺我,因为小弟下工夫研究你们的山川地理,只有一个目的,不用说出来你也该知是甚么。*寇仲笑道:〃缸怨乓岳矗你们和你的匈奴祖先,便不断入侵汉士,究*是因仰慕我们中土的文化,还是想要我们的财帛子女士地1.*突利淡然道:*若用两句话来说,就是乘人之危或为人所乘,这才是入侵的动机,我不攻你,你便来侵我,有甚么道理可言。*寇仲沉吟道:*可是从历史看,总是你们寇边进侵的多,我们是为保卫国土而作反击吧!*突利分析道:*这只是一种误解,由於战术、地理和社会的分异,你们在大多数时间只能处於被动的形势。坦白说,纯以武力论,你们汉人实在不是我们对手。真正令我们佩服的只有你们战国时的*铁骑飞将*李牧,即使以汉武帝的强大,双方亦只是两败俱伤之局。*寇仲大感脸目无光,反驳道:〃既是如此,为何你们的国界不能扩展越过陰山长城呢1.可见我们或不擅攻,却是善守。*突利心平气和的道:
*希望这番讨论不会损及我们兄弟间过命的交情。*寇仲老脸微红道:*当然不会。只是气氛爇烈了点,可汗请继续说下去。*突利叹道:〃说下去可能会更难听,少帅仍要听吗?*
寇仲苦笑道:*不要说得那么难听行吗?*突利探手搂上寇仲肩头,道:*我是诚心把你当作兄弟,才坦言直说。
若比较高下,我们是以勇力胜,你们却智计占优。一直以来,汉人对付我们最厉害的法宝,就是分化与和亲两大政策,武功只作后盾之用。只要能令我们出现分裂和内哄,你们可隔岸观火,安享其成。若以武力论,早在南北朝分立时,我们已横扫漠北,建立起强大的可汗国。但你看看现在的情况,好好一个突厥汗国不但分裂为东西两国,颉利还要置我於死地。若大家能同心合力,你们凭甚么阻止我们北下。*寇仲听得默然无语。
突厥的分裂,确与隋室的离间政策有莫大关系,这是看准突厥权力分散的弱点。因为突厥的最高领袖大可汗下还有若干像突利这种小可汗,各有地盘,实际上无论治权和武力都是独立的,所谓'虽移徙无常而各有地分'。
故'分居四面,内怀猜忌,外示和同,难以力征,易可离间'。只要向其中某汗拉拢示好,可制造众汗间的矛盾。
隋室虽对这种勇武善战,来去如风,有广阔沙漠作藏身处的强大游牧民族用武无地,却是有计可施。
突利续道:*你们是以务农为主,人虽多我们千百倍,但调动军队却非足易事,往往只会引起民变。且防线又长,难以集中防守,远征吗1.我们只要断你们粮道,你们便成缺粮劳师的孤军,那能抵挡我们这些出身大漠的津骑突袭,只是天气的变幻和沙漠的酷爇,你们便注定是败亡之局。*寇仲苦笑道:*事实如山,教我如何分辩。唉l.可否告诉我,像你们现在存心使中土四分五裂,支持汉人打汉人的高明妙策,是否赵德言给你们想出来的1.*。
突利摇头道:*定此策者乃'武尊'毕玄的亲弟嗷欲谷,此人不但武功高明,且谋略过人,在我国地位仅次於毕玄,甚得颉利尊敬信任。*寇仲叹道,.*果然厉害,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离强而合弱。照这么看,说不定今趟可汗被设计陷害,也是出於这个甚么谷的献计,希望能收回所有小可汗的兵权,建立一个集权中央的国家,到连西突厥都被平复时,中土将有大灾难。*突利一震道:*我倒没想得这么深入,但毕玄……唉I.利害关头,确很难说。*徐子陵此时来到两人身后,道:〃看!*两人望往万里无云的晴空,鹰又朝他们的方向飞来。
寇仲道:*该到那里去呢1.*徐子陵淡淡道:〃入黑后我们重返南阳,到时见机行事如何1.*两人为之愕然。
第十一章 海沙帮主
城内虽行人较少,天魁道场尽成瓦烁残片,但南阳情况跟事变前分别不大。更如徐子陵所料,没有关卡截查来往人流,城门码头均保持开放。
南阳的命脉在乎贸易,而贸易的基本条件必须保持南阳的开放和稳定,使本地和四方往来的商贾放心大做生意。
昨夜季亦农在陰癸派倾巢而出的支持下,一举把敌对的南阳帮和天魁派两大势力,以雷霆万钧的姿态连根拔起,正是要把混乱减至最低。
可想像季亦农现在正忙个不亦乐乎,频向其他帮派领袖和大商家保证他们的利益,以确立自己的治权,接收南阳帮和天魁派辖下的业务。
在这种时候回城,既可避过李元吉和云帅两方人马的追捕,又大出陰癸派意料外,由明转暗,可伺机反击或逃遁,至少争得喘一口气的时间。
三人渡过护城河,在城西翻墙入城,以真脸目找了间旅馆作落脚的地点,寇仲到饭堂向夥计打探消息时,突刊和徐子陵留在房中等候。
突利怀疑的道:〃我们会否太张扬?〃
盘膝坐在椅内的徐子陵道:〃假若可汗是季亦农,会否大张旗鼓的命人四处找我们呢?〃
突利恍然道:〃子陵的脑筋确比我灵活,季亦农当会极力掩抑,就像襄阳钱独关的情况。假若他告诉手下或其他帮派,说要对付的人是名震天下的寇仲和徐子陵,所有人却会怀疑他有甚凭藉?〃
徐子陵微笑道:〃陰癸派势将偃旗息鼓,惟恐别人知道他们的存在,所以我们暂时该是安全的,兼且谁料得到我们会留此险地。〃突利叹道:〃可惜昨夜一战将是秘而不宣。否则子陵能与祝玉妍在正面交锋下全身而退一事,足可今子陵声价大增百倍。〃徐子陵淡然自若道:〃虚名虚利,求来作甚么。现在陰癸派的势力愈趋壮大,我们若不能趁这要紧关头对陰癸派展开反击,到米已成炊时,一切都迟了。〃突利大讶道:〃现在不是米要成炊吗?凭我们三个人的力量,能干出什么事来?徐子陵双目闪过浓重的杀机,一字一字的缓缓道:〃只要能杀死季亦农,整个局势将可扭转过来。〃此时寇仲回来,坐在床沿处,道:〃南阳城表面看大致平静,其实人心惶惶,有人说南阳帮的杨镇会在这两天反攻,又有人说朱祭会乘虚而来。对季亦农城民大多没甚么好感。〃徐子陵道:〃天魁道场被夷为平地,城民有甚么反应?〃寇仲道:〃他们均认为季亦农太过份,据说不但中立的荆山派和〃阳帮大为震怒,连与季亦农同流合污的朝水帮、灰衣帮及湍江派都认为不该弄至如此地步。但碍於季亦农声威大振,故都敢怒不敢言。今趟季亦农此举,已激起公愤。唉!若非我们插手,祝玉妍该不会为利害所逼,蠢得采取如此激烈的手段。〃突利道:〃现在我们应如何行事?〃徐子陵忽然打出〃有人接近〃的手势,寇仲则目射津光,盯著房门。
接著〃咯!咯!〃敲门声响,三人交换个眼色,均惊疑不定。
他们的敌人实在太多,敲门的可以是任何一方的人,而若行踪这么轻易被人掌握,当然大是不妙。
一把柔媚的声音在门外道:〃人家可以进来吗?〃寇仲虽觉耳熟,一时却记不起这么诱人的一把嗓音是属於那位女主人,沉声道:〃请进!〃〃咿呀〃一声,没上闩的房门被推开来,现出一位婀娜多姿,身段惹火迷人的美女,外披耀眼的黄色披帛,头戴帷帽,下系红色的石榴裙,花枝招展,艳光四射。
寇仲啊一声的立起来,施礼道,.〃原来是海沙帮新任帮主『美人鱼〃游秋雁小姐芳驾光临,顿令蓬室生辉,小弟幸何如之。小陵还不让坐。〃徐子陵忙起身移往一旁,游秋雁〃
噗吃〃一笑,毫不客气坐入椅子里。
突利虽仍弄不清楚游秋雁跟他两人关系,但总听过海沙帮的名字,糊里糊涂下为她斟茶递水。
徐子陵掩上房门时,趁机往外窥看,肯定没被重重包围后,在游秋雁看不到的角度向两人打出〃安全〃的手号。
游秋雁像会滴出水来的美目横了寇仲一眼,微唔道:〃为何这么目不转睛的盯著人家,怕我出手偷袭吗?秋雁那有这么大的胆子?〃寇仲微笑道:〃首先是小弟从未见过游帮主穿得这么漂亮;其次是想起以前和游帮主三度交手的情景,忍不住神驰意乱,茫不知无礼失态。〃又向徐子陵道:〃小陵!你来说,游帮主是否出落得更迷人呢?〃事实上他完全猜不到理该是敌非友的游秋雁忽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所以先来一番胡言乱语,好看清楚她的来势。
徐子陵这才朝这本是前海沙帮主〃龙王〃韩盖天姘妇兼手下,向以色相颠倒众生的女人用心多瞧两眼,发觉她果如寇仲所言,样相顺眼多了,不知是否眉眼间添加了几分庄重,令她在气质上生出变化。
韩盖天自馀杭一战被他偷袭重伤,从此退出江湖,改由游秋雁坐上他的位置,人事的变迁,确敦人唏嘘难禁。
游秋雁不知是杏想起以往两次交手,均被寇仲轻薄便宜,还是给寇仲的夸张称赞感到既得意又腼腆,竟出奇地现出不应在她身上发生的女儿家羞态,两边脸蛋各飞起一朵红晕,白寇仲一眼道:〃人家是为你们好,才冒险来见你们。偏是尽说轻薄话儿,是否想把秋雁气走。〃寇仲糊涂起来,抓头道:〃为我们好?游大姐怎知我们在这里?〃游秋雁举杯浅呷一口爇茶,美目瞟了突利一眼,向寇仰露出询问的神色,不用说话,那对大眼睛足可把心意清楚传送。
寇仲和徐子陵同感愕然,皆因当年在巴陵城外,游秋雁联同大江帮的斐炎和〃毒蛛〃朱媚、白文原等来对付他们,被他们杀得狼狈逃生。游秋雁更为寇仲所擒,最后又把她放了。
所以均估计游秋雁多少是为朱桨来找他们,但如若她连突利是谁都不知道,当然是与朱桀没有关系。
寇仲微一沉吟,在感应不到游秋雁的恶意下,断然道:〃这位是东突厥的突利可汗。
〃游秋雁娇躯微颤,深深打量突利两眼,露出狐疑之色。
突利的目光在她娇躯上下巡视,毫不掩饰自己对此女的兴趣。
游秋雁做然挺起酥胸,丝毫不介意突利把她当作是野马般看待的目光,再向寇仲抛个媚眼道:〃我的手下当然认识你和小陵,你们这么毫无忌惮的投店落脚,难道不怕给朱粱和李元吉两方的人发觉和来寻晦气吗?〃徐子陵问道:〃贵帮和陰癸派是甚么关系?〃游秋雁微一愕然,皱眉道:〃我们怎会和陰癸派拉上关系?〃寇仲若无其事的道:〃我们最近见过你的兄弟把一批火器卖给陰癸派的人嘛。〃游秋雁一怔道:〃你们是否指卖给钱独关那批江南制造的火器?〃寇仲和徐子陵交换个眼色,开始有点相信游秋雁对他们并无恶意,当然仍尚未弄清楚游秋雁登门造访的目的。
徐子陵解释道:〃钱独关正是陰癸派的人。〃游秋雁现出恍然神色,沉吟片晌道:〃海沙帮再非以前的海沙帮啦!以前为了扩展势力,我们不得不先后依附宇文阀、沈法兴和朱粱,结果如何你两个该比任何人更清楚。现在我们已改弦易辙,只做生意,不过问江湖之事,声势反与日俱增,你们明白人家的意思吗?〃寇仲欣然道:〃当然明白,更恭贺游帮主有此明智之举。不过既是如此,游帮主为何来见我们这三个满身麻烦的人呢?〃游秋雁俏脸再红起来,瞥寇仲千娇百媚的一眼后,垂首轻轻道:〃你们是我的朋友嘛!眼见你们有难,人家怎能袖手旁观。〃徐子陵和寇仲愕然以对,均想不到可从游秋雁口中听到这番说话。
徐子陵移到寇仲旁坐下,剑眉轻蹙道:〃若游帮主因我们惹上麻烦,我们怎过意得去?
〃游秋雁微笑道:〃大家都是老朋友,何用说客气话呢?〃今趟差点轮到徐子陵抓头,一直以来,海沙帮均和他们势不两立,前帮主韩盖天还因他们落至黯然下台,老朋友的关系不知是从何说起。
突利问道:〃游帮主可知南阳现在的情况?〃游秋雁冶哼道:〃表面看似是以季亦农为首的一方控制大局,其实他们根基未稳,迟早要把战果让人。〃三人络看出一点端倪。
寇仲讶道:〃游帮主似乎和季亦农不大和睦?〃游秋雁双目杀机一闪,冷静的道;〃不用瞒你们,在南阳我们只卖'偃月刀'杨镇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