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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种人,就连在孩子中也是不讨喜的。那做你们的长辈,一想到你们被排斥,又有多忧心,藤萝,他毕竟也只是个孩子啊!”
“你也知道,我这一生如你这般,恐怕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藤萝虽是徒弟,我收了,就当是亲生儿子养着,也是要护短的。”
在东方难看的脸上伸手偷袭了一把,花清风呵呵笑道:“当年晨辙用尽心力,总是在我被你气得半死时安慰我,就怕我不做你的朋友,我吃了那么多委屈,今儿我儿子要全部还给你儿子,有本事你让小乖自己把他赶走。”
这可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东方自己年小时,因为局限于身体内灵魂的成熟,并没有因为不招人喜好而委屈,那个时候心中还总是有怨怒,竟也从不知道晨辙哥居然在背后替自己做了那么多。
若是藤萝是自己的孩子,那他恐怕也要像当年的晨辙一样,像现如今的花清风一样,断不许别人让他受了委屈。
这么想着,东方也知道再说无益,只在心里暗暗记下,他也是绝不许小乖因为藤萝,而受了委屈,受到伤害的。
又想到那个总针对他的小叶子,还不知他和小乖凑到一起的话,是怎般景象,东方心中满是为父的烦恼,真是比自己生命威胁还要担心,比那个处心积虑谋划多年的大BOSS还要让他头疼。
深吸口气,东方停下脚步,这时已经到了竹林边缘,看着出现在眼前的霸刀帮住宅,他揉揉额头,决定放弃揣摩那人究竟有多少掩藏得极深,连那些人自己也许都不知道,但是能为他所用的势力。
转头谨慎的对花清风道:“我们分开,你不要在这儿停留,一直南下,到了后也不要去找陆小凤他们。把你那只姓穆的大型犬带出来,不要在公门了,最近那地头不好待,直接找易山,他会知道怎么做。”
“怎么,你发现了什么?”花清风不由也紧张起来,眯眼望着远处零星的灯光,觉得今天的天气真是沉重得可怕,雨怎么还没落下来。
“你能救下我,已经让我意外了。”东方苦笑着,想到地牢中听到的那些话,他隐隐觉得那人恐怕真对他魔障了。那日他在无生老母教与西门吹雪交颈缠绵,说不好他就在哪儿听着,所以才有了他现下犯的错误。
先是让他听了那么一出戏,然后又明知不会有结果,却让人对他用刑,这用刑之余,按他的谨慎,竟没有多严密的守卫和监视手段,居然让花清风就这么轻轻松松把他救了出来,而且两人还一路无阻的走到了这里。
说不好这些错误犯下的原因,只是那人不想让别人看见他受虐的样子,徐观反正是要死的人,那个像他的黑衣人用意也许是在一边模仿……想到这里,东方浑身又是一阵恶寒,胃里翻滚着,无比恶心作呕。
——那人,还压着他娘呢!
在花清风耳边解释了些话,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确定他安全离开,东方才走出竹林,悄声翻过墙壁,落到无生老母教住的院子,一路躲过人际,推开圣女的房门。
“倾……不是,东方公子,你怎么来了?”圣女惊叫着起身,瞬间又转了称呼,欣喜的拉他坐下。
东方想到先前听到的那场春|宫戏,接触圣女,就好像间接让那人碰到自己,他忍不住浑身一颤,躲过了她的手。
圣女眼中伤心一闪而过,尴尬道:“我孟浪了,公子来有什么事,请坐,我……我给你上茶。”她慌慌张张的就开始找茶叶。
东方坐在一旁看着她,心里不由有点软,没有说出预计好的问话,反而微微眯眼,轻声道:“我刚刚和人讨论了关于孩子关于护短的问题,所以我现在看见你,就忍不住想,什么样的母亲,会用吊死的面孔,面对自己的孩子。”
圣女早就僵住了,听到最后一句,手中茶杯砰一声落到地下,背对着东方的身体颤抖个不停。
“我娘性子懦弱,我生下不久就被人带离她身边,那一年刚刚摆脱了老鸨的控制,有了一些可以看见的青翠苗儿似的自由,可还没等那树苗儿抽长起来,她就吊死在我床前。”
“我当时就想啊,她也许是因为自己没有保护好我,所以内疚自责。”
“我一贯对她有些冤怒,她那样死后,我心中也就只剩下自责,毕竟是她生下我,也曾经哭着闹着试图保护我,虽然力道和决心都弱了些,可她本就是柔弱女子,那样已经是拿出了极大的勇气,不该太苛责。”
“从那天后,我就怕见到床梁,怕白绫,怕黑……”
因为当初穿越到小小身体里的人,其实也只是个半大孩子,生长在美好幸福的年代,喜好看玄幻小说、打游戏,一生遇到过最可怕的事,也只是那场劫机坠毁。
在彷徨无助,最期待保护的时候,却并没有遇到小说中那只坚毅的臂膀。
所以东方时常说,在年小的那个时候,是有怨怼的。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圣女掩面,滑落在地下,泪水沿着手指缝不断滑落。
随着她断断续续的话,东方渐渐看见那个俗气狗血的故事,一个生性懦弱的女子,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在青楼中坚持生下喜欢的人的孩子,这本已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结果发现自己被男人骗了,不但没有赎身,反而再也没见过人。当时年纪其实也不大的女子,又哪里能想到这种情况,对于日后的生活更是茫然无助,虽对孩子依旧看得很重,却也再没有勇气反抗老鸨。
几年后,那个男人再次出现,说了一堆甜言蜜语,女人向往爱情和安定生活的个性,战胜了待在孩子身边照顾的母性,甚至被男人骗得上演了那出好戏,还以为是对孩子好。安定的生活过了十年左右,男人突然以为孩子好为名,让女人拜入无生老母教,这些年她接触的东西越多,隐隐看出不对,却依然在男人的掌控中,被忽悠得晕头转向。
拿起一件衣服披在颤抖的肩上,东方对这世娘的印象并不多,儿时的怨怼也在这些年改变的心性中磨灭,站在抽泣的女人身后半响,只叹了口气。
自己这位娘虽然做了圣女,这些年也许聪明多了,但也许是真的太单纯,也许是根本不敢想,对于那些漏洞百出的话,居然一直相信着。
自己便宜老爹到底是谁且不说,那男人第二次出现的时间也太巧了,而过了十年后突然的改变更是奇怪——那时,正是东方渐渐露出峥嵘,被那男人越来越看重时。
把女人支派出去,东方修长的指尖转了转茶盏,轻声道:“你每埋下一颗暗棋,都要计划这么严密吗?你原本只是谨慎的抓住她吧,随后发现我的价值,就开始控制她,你那个时候,就已经为让我背黑锅埋下伏笔了啊。”
“有一个无生老母教的圣女的娘,我又再做了点和谋反有关的事,当真是想不背着黑锅都不行。”东方只觉的指尖发冷,闭了闭眼,艰涩道:“五年前叶孤城……是不是也是你做的。”
月圆之夜,紫禁之巅,双剑对决,这是原本就在原著中的,叶孤城谋反亦是,所以东方虽然一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做,但也从没有联系到自己身上。
因为那原本就是在原著中的,他只当自己这只蝴蝶没能力改变,却哪里想到别的可能。
屋中一片寂静,东方低垂下眼睑,淡淡道:“不要装了,我刚才进来,你没想到是我吧,所以你吃惊了,呼吸急促了。我本就是奔着你来的,又怎会没有注意。”
石板推动的声音,东方能感觉到人走到自己身后,却并没有回头。
“你不想看看我是谁?”男人还是用那种沙哑的嗓子说着话。
东方手轻轻按在桌面上,冷冷道:“我对我那位爹并不敢兴趣,所以不想看见他那张脸,你先换了脸我再看不迟。”
“这么不相信我是你爹。”男人缓缓移着椅子,坐在东方身后。
东方能感受到男人阴寒的气息,还有那种有如跗骨之蛆的视线,但他并没有动,也没有和他讨论这个问题,只淡淡道:“你是不是很着急,我怎么会逃出来,为什么又自己跑回来,更重要的是,陆小凤和西门吹雪他们,现在在哪儿,是不是也脱离了你的预计。”
两人都是极为机狡的人,又来来去去说了好些话,全是牛头不对马嘴,话又全只说半句,用于让对方担心失控,对自己不利的话则是半点也不说,更不会接对方的话题,这般过了片刻,两人依然是那么坐着,呼吸平顺,语气淡定,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东方心中苦笑,看来这人果真是个绝世枭雄,在明明犯了这等错误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如此冷静,他原以为自己既然能让对方失控,那这时出现在他眼前,应该会让他犯错更多,但身后的人显然调节的非常快,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错误,然后更是半点痕迹也不流露。
东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高看他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
正文 43、我只是想告状
这一日的大雨终于下了下来,天空轰隆隆作响,东方望了窗外一眼,轻声道:“要入冬了。”
身后的人站了起来,似乎也看着窗外倾盆大雨,笑道:“就不知这个冬天,你能不能活着过了。”
“我若死了,不管你事成事败,西门吹雪一定会杀了你,这一点我毫不怀疑。”东方一声大笑,站起身也没看他,径自走到窗边,透过雨幕看着对面的圣女,因为雨太大,对方的表情看不分明。
东方想了想,从窗边拿起纸花折起来,同时轻笑道:“而你死了,我自信我能活着。”
笑意在阴沉天幕下极为温柔,纤长的手指灵巧转折,一只纸鹤已经莹然在手,东方轻轻把它放在窗格子上,抬手,拉下窗帘。
“王爷,您说呢?”霍然转头,看见身后人的样子,他不由微微一挑眉,笑弯了腰。
“你就那么相信他。”男人的声音冷冽。
顺了口气,东方微微眯眼,“你便是扮成陆小凤,我或许还会思考一下,但你扮成西门吹雪……我便是怀疑自己,也绝不会怀疑他。”
室内光线已经极暗,男人一身白衣,身姿、气度、样貌,都与西门吹雪神似,东方围着他转一圈,呵呵笑道:“这一手可高明,不知司空摘星和你相比如何?”
男人的声音早已从沙哑,变成了西门吹雪的冷冽淡漠,淡淡道:“我曾经扮成他叔叔,在司空家住了一月。”
东方拍手笑道:“那自然是你比较高明了。”
空气凝固了片刻,男人道:“你如何猜到我的身份?”
东方笑了笑,“我原本只知你在这里,并不知道你的身份,不过等你出现,我自然就知道了。”
像他们这样的人,丝毫痕迹就可以很多东西,男人得到这个答复,也不意外,只笑道:“你胆子真大得很,我一直以为你怕死,似乎是看错了。你就真不怕,我直接杀了你?”
东方看着男人的双眼,微微翘起唇角,讥讽着,冷嘲着,缓缓说道:“因为我知道你更怕死。一个人谋略越多,计算越精密,越能体现他怕死,你认为呢?”
男人双眼好似被针刺了似的,猛然收缩了一下。
东方绕过桌子坐下,呵呵笑道:“为什么你这么厉害,手中势力那么多,武功那么强悍,还不敢……直接杀进皇宫。”他极为大胆的说出了男人想做的事,这也是从圣女的安置上看出来的,无生老母教用来背黑锅,不是谋反还能是什么。
“不管叶孤城是怎么被你要挟的。”东方抿了抿唇,轻声嘲讽道:“但是他敢直接杀进去,而你不敢。”
……
陆小凤两根手指,能接住叶孤城的剑,男人能以一截树枝,打败陆小凤的两根手指,但是叶孤城敢做的事,男人不敢。
舒了口气,东方开始摆弄圣女留下的茶具,边悠然道:“人便是这样,一旦藏于幕后,就很难再走到幕前了。历来能谋反成功的,也从来没有什么幕后的人。阴谋这种东西,永远不可能坐上那个位子,为帝,为君,为天下,要的是一股气势,一股气魄,不一定要光明正大,但一定要堂堂正正……”
偏头微微笑着看着男人,东方摇头轻笑,“你以前或许有,但当你在阴谋中不可自拔时,你已经失败了。”
越说,心中越渐清明,东方眉眼含笑,知道自己活下来的把握更大了。这个人武功即便再高,他这些年的隐忍小心,也已经决定了他的性格。一路顺风顺水,他自然气魄万千,不可战胜,但只要把他稍稍逼入颓势,他定然慌乱不堪,不堪一击。
东方相信,西门吹雪一定能做到。
“你很聪明,说的话似乎也很有道理。”男人脸上满是自傲,“但即便这次我又失败,我也多的是手段东山再起,不过你……恐怕没有办法离开了。”
东方微微笑着,暗里想着,这个‘又’字,似乎蕴含了很多东西啊,而一再的失败,平安王你真的还有你自认为的自信吗?
风吹起窗帘,东方看了看渐渐敞亮的天色,暗道,不知陆小凤找到的线索是什么,不过他能说服西门吹雪离开,一定是很有把握,也很令人震惊的事吧!
入冬的时候,如果能去万梅山庄赏梅的话,要储藏积雪和梅花瓣,酿上几大缸酒,拐着小乖喝下去,最好让他变成小酒鬼,然后酒桌上就有个伴了。
……
十日,东方随着平安王下到南京,南京一片平静,只有平安王世子据说因故夭折了,平安王少年丧妻,中年丧子,引起一片唏嘘。
十一日,东方和狱友南司榭斟酒聊天,好不雅致。平安王看着两人的视线都极为不善,东方不管不顾,南司榭却是满目愤怒,不可言表。
十二日,东方灌醉了南司榭,成功套出了话。原来南开死后,南司榭就被平安王抓起来,说出了当年他把自己儿子,和南开的儿子掉包的英明举止,其中蕴含的几多深意,这也就是后来的‘南司榭’和‘朱子安’。又在‘南司榭’面前杀了‘朱子安’以证明,没想到‘南司榭’不但没有扑上去父子想认,反而得知了平安王所做的事,视其为杀父杀母仇人。
十三日,天气渐寒,东方让人给他搬了盆腊梅在院子里,似乎是打定主意过冬了。
十四日,南京依旧平静如昔,平静得让平安王颇为不平安。
十九日,东方突发奇想,要找每次给他药酒的聋哑姑娘说话儿,被脸色铁青的平安王从院子里,关到了地牢里。
二十日,狱友南司榭在东方微笑中,带着别扭劲儿的被人也推进地牢,据说是把平安王大骂了一顿,真是胆大包天。
接连几日,平安王再也没有出现在两人面前。
“都半个月了,地牢里很好玩儿么?”南司榭怒瞪着东方,无奈隔着手指粗的铁栏,不然他真想奔过去,把那悠悠闲闲的小子揍一顿。
东方从书本中抬头,很是无辜的摊摊手,“我也没有办法,又不是我想进来的,你爹又不放我出去。”
“他不是我爹。”南司榭瞪他一眼,走到铁栏边盯着他,半响冷哼道:“你要是没什么打算,能有这么轻松,你那姘……我是说西门吹雪,他和陆小凤他们在哪儿去了,这都半个月了,不管你的死活了?”
东方委屈的眨眨眼,“西门吹雪无情抛弃妻子……又不是第一次了。”
南司榭把茶杯摔到了铁栏上,待在一边生闷气去了。
三十日,东方叫着冷,要了一堆衣衫,挑挑拣拣惹得牢头烦闷不堪,王府中的下人们,好像是觉得天气冷了,都有点上火,脾气大大的不好。
东方向南司榭眨眨眼,等对方兴致勃勃的问话时,又装无辜茫然,这下南司榭把饭碗摔了。饭粒掉落在两个牢房中间,引来一堆老鼠,两人叫人处理,牢头火气大,没人理他们,可怜两人睁着眼一夜,黑眼圈可以当国宝了。
十月一,圣女被人送进来,成了第三个狱友。
听她说天下混乱得很,官府到处抓人,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无生老母教当然首当其冲,就连玉玲珑阁和藏娇楼都被查封了。圣女正是被平安王抓住,被关进了地牢。
圣女在牢中一面担心东方,一面又担心丈夫。东方问了她一些细节,已知果然是从她入无生老母教后,平安王才接触她。以前和她朝夕相处十年的人,不管是不是真正的老爹,都肯定死得干净了。
东方没有点穿,也许让她一直不明白也好。
又过了十天,东方终于等到了平安王入地牢,他此时早没有了开始的自信,眉间隐隐有些愁绪。
“很烦恼,因为官府忙来忙去,不知道在干什么,偏偏就是和你无关,和平安王府无关。”比起一个多月前,东方悠闲依旧,自信的平安王却似乎不是那么自信了。
摆摆手阻止了平安王说话,东方笑着看了看他那很有特色的泥腿子,“不用担心有人给我传递消息,这个判断很简单,按你的性格,官府要是有针对你的意思,你肯定是第一时间就退走了,哪里还会在这儿装什么……唔,伤心闭府的平安王。”
“但是陆小凤真的太出名了,也许……也许你还和他交集过。”东方慢悠悠说着,满意的看到平安王眼睛缩了缩,只当没注意,继续道:“你知道他很厉害,所以一点儿也没怀疑你,不免太奇怪了。所以你心情很不好,你心情不好,下人心情也就不好……”
“我其实只是想找你告一状。”东方满脸委屈,就像找大人告状的孩子,“上次我们牢里好多老鼠跑来跑去,都没人管,你上去后要把负责的人好好家法伺候一番。”
南司榭在一边满脸黑线的看着东方,心中直感叹,今天总算见识了什么叫做,气死人不偿命!
平安王死死盯着他,半响叹气道:“你为什么就不能为我所用?”
不等东方回话,他冷冷道:“你娘你认了吧,碎锋也还在我手上,我要银子。”
“怎么,要退走了?”东方感叹道:“你胆子真的太小了,其实官府根本没怀疑你,他们就是满天下的找我来着,谁会怀疑一个孤寡的破落王爷呢?”
平安王根本不理会他,缓缓道:“还有你玉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