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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黄裕抬起头来,道:“你娘只是急火攻心,不碍事,你爹要麻烦些,等会我给开个药方,服几日药就可安然无恙了。”
“谢谢黄叔叔。”虎子松了一口气道。
“没什么好谢的。”黄裕眼带深意地看了看黄泉和虎子,接着道:“你身体发生了什么事?”
黄泉忽然想到自己身体的异状,那一刻他还以为自己要死了,他还以为父亲在问他,抢先答道:“爹爹,泉儿也不知道,泉儿只觉得有股力量要冲出来,可怎么却也冲不出来,然后就全身无法动弹,异常难受……”
“你……你说什么?”黄裕听见黄泉的回答,突然不知为何身子猛然一瘫,坐在地上。
“爹爹!你怎么了!”黄泉和虎子大惊,连忙要扶。
黄裕却是猛然抓住黄泉的手臂,问道:“你这些天有没有觉得浑身乏力?并且四肢酸痛?腹部常有撕裂感?”
黄泉有些慌张,但他还是老实回答道:“浑身乏力倒是有,只是觉得四肢提不起来劲,腹部也没有什么异常。”他面色有些不自然地看着黄裕:“爹爹,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黄裕松开黄泉的手臂,没有回答黄泉的问题,他惨然一笑,指着天,大吼道:“苍天啊,我黄裕到底做了什么孽,你要这么惩罚我!你给我显赫身世却又让我受尽折磨!你夺去了我的丫头,却又这样对我的儿子!天绝脉,天绝脉!你绝了我还不够,还要绝了我儿子吗!你为何如此无情!”
黄裕已然情绪失控,他的话语让黄泉很懵,很不安,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父亲提到天绝脉,他忽然想起书中提到过这种脉相,传说每过千百年就会出现一个被老天唾弃的人,这种人最明显的象征就是天绝脉,人身体里有十二条经脉,互相辅佐,循环不息,是气之根本,一旦损坏了一条,便打破体内平衡,循环不再,便只能消耗体内生机,以此来维持性命,而天绝脉中,十二条经脉只通了一条,所以别说循环一个大周天,连循环都做不到,所以患有天绝脉的人每时每刻都在消耗着体内的生机,并因此无时无刻都在经历着消耗生机而带来的极大痛苦,最多只能活过四十岁。
爹爹居然患了天绝脉!他忽然明白了爹爹为何要问他是否身体不适,他还以为是爹爹发现了自己和虎子喝了那玉液的事情。他忽然想起自己方才的不适感,那股暖流冲不出来,难道不就是经脉不通的缘故?
他看着自己的父亲,他想到父亲已经年近三十,颓然问道:“能解吗?”
黄裕闭上眼睛,摇摇头。
黄泉叹了口气,沉思良久,他忽然觉得上天是如此不公,可他不知又想到什么,眼神突而坚定,他看向父亲,反而是安慰起来:“爹爹,虽然我不知道千年一出的天绝脉会忽然会出现在我们父子身上,可是……既然这是命运,那爹爹,还有我,就更不能放弃。”
“哦?”黄裕抬起头。
黄泉突然站直了身板,道:“很多人都把我命由我不由天挂在嘴上,我想这并不是没有道理,我们的生活,我们的人生,不能由上天来决定,况且……命运这个东西,泉儿本来就觉得很可笑,虽然泉儿还小,从来没有离开过父亲去闯荡过,可读了那么多书,终究还会明白一些道理。”
他看了看天空,接着道:“命运命运,命乃弱者借口,运乃强者谦词,只要我们不服,我们努力,我们抗争,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既然世界抛弃了我们,那我们倒不如做给世界看看,我们要向整个世界证明,它错了。”
黄裕听黄泉如此说,身子一震,他看着黄泉的面庞,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忽然觉得很欣慰,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想到了那个如同仙女般的女子,他想起了那个女子曾经对他说的话,和黄泉今日所说竟是如此相似,也许……泉儿他能破了天绝脉也说不定呢?可是这个想法刚蹦出来,他就摇摇头,否定了自己,他道:“自有人类以来,从来就没有人能够破除过天绝脉,只有等死而已。”
“为何?”黄泉不信,问道。
黄裕苦笑一声,道:“想要破除天绝脉,就得修己身,待修至无上的境界,逆天改命,方能破了这天绝脉,然而这个境界只是传说而已,从来没有人修至过这个境界,就算是万世师表孔仲尼,恐怕也只是摸到了门槛而已。”
黄泉低头想了想,他知道天下武者的境界划分,从三品到一品,每品分上中下,由弱至强,之上便是极其强劲的大宗师境界,可是至于大宗师之上……没人知道是什么,那只是一个传说,鲜有人能触碰到,就算那张真人和东海剑神如此厉害,也只是大宗师而已,而那被誉为万世师表的孔仲尼,也只是刚碰到门槛。
黄泉心里难免有些没底,可他仍然是愿意相信自己,不信命运,于是他说道:“既然那个境界真实存在着,况且有人已经摸到门槛了,那么泉儿愿意试一试。”
黄裕摇摇头,道:“谈何容易,武者修行除了修外之外,修内更是重要,修外修的是身体,是招式,修内则是修真气,天绝脉本就让人体弱,修外已是一道难关,更何况,十二脉只通了一脉,那么又如何去修真气?”他看了看黄泉,目光露出一丝愧疚,道:“为父早年何尝甘心,仗着家里,请了好些宗师过来,可结果如何?先是受尽了折磨,最后别说那不可触摸的境界,就连三品都不是。”
黄泉静静地看着父亲,今天一连串的事情给了他太大的冲击,可他反而是越发镇定,道:“泉儿不管,泉儿只想试一试。”
第七章 父子对话解心结()
他看着旁边目瞪口呆,不知二人所云的虎子,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朱家夫妇,突兀地问道:“爹爹,你有那御赐金令,为何不早些拿出来,非要等到事情闹到快不可收拾?若不是我要挨了杖子,你就要眼睁睁地看着朱叔叔死于非命?”
黄裕哪还有心思想这些事情,随口回答道:“为父做事自然有为父的道理。”
“道理?恕孩儿不敬,爹爹早年教泉儿忠义为先的道理,泉儿今日并没有在您身上看到,就算是患了天绝脉又如何?难道患了天绝脉就不论忠义,惶惶度日吗?”黄泉有些生气,言语间一反往常乖巧,竟是开始质问。
“你不知这其中缘由,又哪里知道这其中难处,徐门主今日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只说对了一半,人只要活着,多是身不由己。”黄裕苦笑道,并没在意。
黄泉突然觉得有些悲哀:“孩儿一直觉得您很陌生,今日觉得您更陌生了。”
黄裕不再搭理他,只是叮嘱一旁的虎子要细心照顾朱家夫妇,便抬脚回家。
黄泉跟在后面,低头在想事情,他年岁虽小,可并不代表他不懂世事,他不似虎子,打他记事起,就知道自己的娘亲早已去世,父亲却处处瞒他,哪怕连娘亲的死因都不与他说,可这十几年,每每逢年过节,别人家都有亲戚来往,自己家别说亲戚来往,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哪些亲戚,这便逼着他从小就开始思考一些事情,逼着他的心智与同龄人不符。
回到家中,离晌午还早,黄泉拾起早上读到一半的书,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恭敬地递给黄裕。
黄裕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也不接,明知故问道:“你这是为何?”
黄泉认真道:“泉儿不想做书生。”
“你真的决定要习武?”黄裕正色问道。
黄泉没有回答,却是反问道:“那爹爹为何想让孩儿习武?”随后他不等黄裕回答,接着说道:“孩儿四岁时爹爹便教我认字,五岁便让我自行书籍,三年九十九卷,只是近些年才让我读些道德经等修身养性的书,许是爹爹将我想的太过于愚笨,不知二者区别,可孩儿知道,那九十九卷皆是不同于道德经等佛道典籍的。”
“况且如今看来,爹爹都是在为今日做准备,爹爹既然怕我和您一样,就别怕泉儿吃苦,泉儿想掌控自己的命运,如果泉儿真的成功了,也可以帮助爹爹,请爹爹成全。”
黄裕沉默不言。
黄泉看了看父亲,又接着说:“孩儿知道您不是普通人,娘亲也不是,娘亲不让您告诉我她的死因,甚至不让我与你们的旧人有接触,泉儿不是傻子,这其中的秘密,你们越是要瞒着我,我越是想知道,越是不与我知晓,越是惊天动地,可父亲独自承担难道不觉得累,不然怎么每次星夜您都要独自起身喝上一壶酒?孩儿不想做糊涂人,父亲看了我十余年,又怎会不知道?这些父亲不与我说,孩儿便自己去揭开,孩儿只是想替父亲分担一些,可父亲既然常把百无一用是书生挂在嘴边,那孩儿便要做个武夫,兴许会有些用。”
黄裕听言,突然感觉有些心酸,他转过身去,不让黄泉看到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忍住梗咽,道:“不与你说确实是为父的不对,可何尝不是为了你好。”
黄泉没有注意到父亲的异状,急切得还想说些什么,可黄裕却是走开,开始收拾些衣物。黄泉见状,惊疑:“不是说月后再走吗?”
“我既然破例亮出了御赐金令,很多人恐怕就要得到消息,此时不走,到时人找上门来,我们如何能走。不严惩那些人也是这个道理,动静小一点,他们来的便慢一些。”
“那我们到哪里去?”
黄裕转过身来,已换上一副笑脸,骂道:“臭小子翅膀硬了,我管不住,换仲尼管去。”
黄泉心头一惊:“天不生仲尼?”
黄裕微笑:“万古如长夜。”
黄泉朝着父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长跪不起。
……
晌午十分,黄裕带着黄泉去给虎子家送饭,正巧赶上虎子他娘苏醒过来,虎子他娘听虎子添油加醋的述说早上黄家父子如何拯救她一家子后,就要下床谢恩,黄裕哪里能由得她,连道不可,之后说了自己明日就要离开的消息。
虎子他娘倒是理解,道:“黄先生不是普通人,这座山城定是留不住你,只是以后要常回来看看,也好让我们报恩,只是大勇这个样子,恐怕没法亲自跟你道别了。”
“嫂子说的是哪里话,此事老弟我本来就有些愧疚之意,你如此谢我,我这心里更不是滋味,朱大哥把我当作兄弟,又哪里来的报恩一说。”黄裕道。
虎子他娘听完却只是哭泣,心想不知作了什么孽才遇此横祸,可又不知哪辈子修得的福分才能得此贵人相救。
虎子听完了这个消息却是不乐意,哭丧着脸把黄泉给拉了出去,待走到房门口,才问道:“泉哥儿,你今天是说你生病了?俺咋听不懂呢。”
黄泉苦笑,却是道:”我身体可好着呢,哪能生病,再说了,我们吃喝同样,你身体那么好,还有那么大的力气,我又能差到哪去。”
虎子想了想,觉得还真是这样,道:“泉哥儿说得有理,只是俺也没想到俺居然有那么大的力气!”可随后他不知又想到什么,语气突而生气地问道:“你都说你差不到哪去了,那为啥不帮俺揍那些人?”
“我也想帮你啊。”黄泉想道当时自己的异状,面色有点不自然,又接着道:“我哪有你这么大的力气,你那是天赋秉异也说不定呢?”
虎子没注意到黄泉的不自然,只是听了解释消了气,又苦着脸问道:“拿你真的要走吗?”
黄泉点点头。
“可你能舍得俺和小白吗?你走了,俺跟谁玩去,俺跟谁去看望小白。”
黄泉看着他,正色说道:“虎子你别伤心,我只是暂时离开而已,我怎么能舍得你和小白呢,你别忘了,我们说好以后要一起闯荡江湖的,你在家等着,等我学了一身的武功回来,就把你教会,你本来就这么厉害,学了武功肯定更厉害,到时候你保护我,然后带上小白,咱们逍遥快活去!”
第八章 是命非病不能解()
虎子这才收起哭丧脸,道:“好!俺相信泉哥儿,等俺成了高手,就带你和小白逍遥去!”
黄泉微笑着看着他:“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唐历十三年季春,两个十岁少年立下山盟。
……
下午,黄泉独自一人来到誉山下那条隐蔽山道,要来与小白道别,虎子本来要与他一起,但是他父亲还卧在床上,黄泉则让他留在家中。
像以往那般,黄泉摘下一片叶子,折起,吹了声响亮地哨音,不一会儿,便看到小白急忙赶来的身影。
黄泉看着身体壮硕的小白,眼神有些复杂,透露着浓浓地不舍,小白却是没感受他的目光,只是左顾右盼地寻找着什么。
黄泉知道他的心思,出声道:“别找啦,虎子今日不来了。”
小白疑惑的看着他,一只手摸着后脑勺,憨态可掬。
“先上山再说。”黄泉忍住笑声,随后爬到小白的背上,小白暂时压住疑问,前肢着地,钻入山林,飞快的奔向龙脊峰去。
不一会儿,一人一猿来到龙脊峰顶,黄泉看见那条死蟒还在那里,不由嗔怪地看了一眼小白,对它说道:“不就来想舔一口你那宝贝玉精,至于要摆弄它一天一夜,死的还能摆弄活了不成?”
小白听见黄泉说它,挠了挠腮,仿佛有些不好意思,随后一脚把死蟒踢下不远处的悬崖。
黄泉无奈地看着它,心想真是个暴躁性子,随后开始说起了今天发生的事。
小白仔细地听着,听到虎子一家的惨状以及吴万进要打黄泉杖子时,竟是呲起了牙,用力锤了锤胸口,仿佛只要你黄泉说一声本猿就要把那伙不识好歹的人给撕碎的模样。
黄泉看他这副模样,越发的不舍,许久后才轻声说道:“小白,明天我就要走了…”
小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黄泉知它会错了意,又重新说道:“明天我就要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誉山,离开你,离开虎子,去往十万八千里的远方。”他停顿了一下:“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可能两年,可能五年,也可能十年,可是我舍不得你们!”
此时黄泉在小白面前再也压抑不住情绪,痛哭起来。这一哭,何不止别的意味在里面,他毕竟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父亲虽从不对他提起往事,可正如他所说,他又如何感觉不到莫大的压力,五岁,只是懵懂之时,哪家孩子愿意整天对着书籍,十岁,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哪家孩子愿意主动去求习武这种受苦的事情?
小白愣在当场,看着痛哭的黄泉有些不知所措,随后眼神变得柔和,将黄泉搂在自己怀中,竟是也滴出了眼泪,悲啼起来,他又如何能舍得黄泉。黄泉将头埋在小白怀里,一人一兽就这样拥在一起,久久不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黄泉抬起头,看着小白胸前整洁的白毛沾满了鼻涕眼泪,突然破涕为笑。
小白见他露出笑容,也恢复了之前的憨态,松开黄泉,大手一摊,拿出早上该采的新鲜山果,黄泉取了一个,咬了一口,不再提离开的事情,峰上原本因为离别而悲伤的气氛一扫而空。
天空中本来阻挡着太阳的乌云突然散开一朵,突如其下的阳光照射在龙脊峰上,映得大石缺角处闪闪发亮,有些刺眼。
偶尔轻拂而过的山风轻抚着小白的毛发,把新生的绿叶吹得摇曳舞动。
微小的虫鸣衬托着黄泉的欢声笑语,还有些不知名的花蝶围着这对挚友翩翩起舞,路过的飞鸟则疑惑的看着他们,随后鸣叫两声便匆匆寻食。
它不懂这是一副多么动人的画卷啊。
……
这次黄泉回去得要格外迟,已是星夜时分,才推开家门。
黄裕坐在屋内的板凳上,似乎等他很久了。
“爹爹,还没睡啊。”黄泉问候道。
“嗯,等你很久了。”
“爹爹有什么事吗?”
黄裕站起身来,沉默片刻,开口问道:“你与虎子,平日里究竟是去了哪里?”
黄泉知道这件事终究瞒不过父亲,答道:“我们平日都去天阴山上找小白去了。”
“小白?”
“嗯,是一只白猿。”
“白猿?那虎子今日的表现,是不是和它有关系。”
“我也不清楚,不过想来……恐怕是与那物有关系。”
“什么?”黄裕疑惑。
黄泉则把玉液的事情说与了黄裕。
黄裕听了黄泉的描述,久久没有言语,许久后,他突然拍掌,满脸震惊的表情,道:“难道是玉精?!”
“玉精?”黄泉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东西,疑惑问道。
“不错。”黄裕依旧是一脸惊容,道:“玉精乃是玉吸收了天地精华,而后玉心化水,传说此物香甜无比,闻着便能让人无法自拔,而且此物非常难得,数千年来也只出现不过两三次,可每次出现,都会引起腥风血雨,甚至兵荒马乱!”
黄泉有些震惊,他虽然怀疑过这个东西不简单,可却没想过这么不简单。
黄裕接着道:“此物极其神奇,病重的人饮一滴便可痊愈,寻常人饮一滴可清洗骨骼,长命百岁,习武之人引上一滴,境界便可突飞猛进,被称为仙药。可是此物不可求多,据说千年前有人无意中得了数滴,他原本二品的实力三天内便直追大宗师,可后来却是因为贪心,饮得多了,落得个爆体的下场,由此可见此物有多么神奇,霸道。”
“那玉精那么神奇,可以解了天绝脉吗?”黄泉听见父亲如此说,眼中忽然爆出希望的光芒。
“当然不能。”黄裕摇摇头:“我说过,天绝脉是命,既然是命,只能靠自身去改名,任何外物,都是解不了天绝脉的。”
黄泉失望地低下头。
“等等”黄裕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看向黄泉,问道:“你说你每次去都要饮上三滴?”
黄泉乖巧的点点头。
黄裕心头默算黄泉出去的次数,算来算去,恐怕饮了足有上百滴,他担忧地看着自家的儿子,心想难道不是玉精,可根据他的描述,那不是玉精又是什么?
他担心问道:“你除了先前我和你说的那些外,身体还有什么不适吗?比如心跳得快?或者脉搏有些涨跳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