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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谷幽魂-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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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心中的悲痛,也相当深重。

“逆旅怪客”再次以目光示意两人,不可激动误事,飞指连点易斌三十六处大穴,然后,一手推于易斌的“黑虎穴”,另一手食中无名三指,扣住腹下的“临终三焦”,跌坐如一尊石像。

时间在焦灼、悲惨的气氛中滑过。

盏茶工夫,易斌鼻息渐次粗重,最后,睁开眼来。

无神的眼珠,首先落在易秀云的身上。

易秀云尽量抑制住情绪,低低唤了一声:“爹!”

易斌眨了眨眼,目珠再转,停在周靖的面上。

周靖怆然唤了一声:“易叔叔!”

“逆旅怪客”身躯一颤,双字微见抖动,手背上青筋突鼓暴露,显然,他在竭尽内力,企图使易斌能开口说话。

“圣剑飞虹”易斌在“逆旅怪客”加紧施为之下,精神果然一振,嘴唇一阵翕动之后,居然发出了声音,声音员微弱得象蚊子叫,但依稀可辨。

“黑箱……靖儿……之物,是………”

周靖和易秀云,凝神静气地听,尤其周靖,眼看谜底即将揭晓,一颗心几乎跳出口来,目光紧注易斌,一不稍瞬。

“你父……当初得到‘黑箱’……为了……谨慎起见,托我……保管……”

“箱中……奇书……在……衣角,应属……靖儿所有……”

周靖激动得颗颗而抖。

“逆旅怪客”低沉而急迫的道:“身世,周靖,快,问他你的身世!”

周靖惶急地道:“易叔叔,靖儿的身世,易叔叔……”

易斌的瞳孔,在逐渐放大,对周靖所问,似乎己不起反应。

周靖再度急声道:“易叔叔,我的身世?”

易斌的双手,在挪动、颤抖、嘴唇急迫地翕动,但己发不出声音。

易秀云与周靖,不约而同地各拉住他的一只手。

易斌的双目,再度现出微弱的闪光,声如故呐地道:“云儿……靖儿……,成亲……

我……九泉……含笑……”

周靖与易秀云同时一震。

“……武林……一君……杀……”

“易叔叔,靖儿知道,靖儿为你报仇!”

“爹,云儿会找到仇人……”

“靖儿……不姓……周……”

周靖陡地一震,栗声道:“我姓什么?我……”

“圣剑飞虹”易斌僵冷的面上,浮起一丝笑容,双目缓缓合上。

死了!

“逆旅怪客”长叹一声,抽身而起。

易秀云厉呼一声:“爹!”登时晕死过去。

周靖喊了一声:“易叔叔!”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逆旅怪客”虚空向易秀云的“天殷穴”一点,易秀云复苏转来,伏在她父亲的尸体上,放声痛哭,一声声催人肝胆。

久久之后,“逆旅怪客”才发话道:“易姑娘,人死不能复生,应该节哀才是!”

易秀云好不容易才收声止泣。

“逆旅怪客”瞟了周靖一眼道:“周靖,‘黑箱奇书’在衣角之中,遗命是属于你所有,赶快取出来吧!”

“这个……”

“你等什么!”

周靖犹豫了片刻,用手撕开易斌的衣角,一个寸大的纸卷露了出来。

难道这一个小纸卷会是风靡江湖的“黑箱”奇书?

周靖用手指捻住这纸卷,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逆旅怪客”冷冷道:“打开它!”

空气在平静之中透着无比地紧张。

“黑箱奇书”之迷,即将在刹那间揭开。

易秀云也暂忘了悲痛,在自睁得大大的,看着这小小的纸卷,委实令人难以相信,这卷起来仅一寸大小的纸片,会是轰动武林的奇书。

“打开它!”

“逆旅怪客”也似乎相当激动,再一次出言催促。

周靖颤抖的手指,终于极谨慎地打开了纸卷。

“呀!”

三人异口同声,发出了一声惊呼。

所谓奇书,竟然是一张半尺见方的白纸。

纸色己略呈黄色,任什么也没有,一张空白的纸。

周靖骇异地望着“逆旅怪客”,道:“前辈,是一张白纸!”

“逆旅怪客”沉缓地道:“易斌临死的话,决不会假,这其中必有蹊跷,从纸色来看,这张纸己年深月久,他把它缝在衣角之中,可见这张纸的重要,他宁愿受尽酷刑而至于死,不肯吐秘,这代表着易斌的气节与忠信……”

周靖瘦声道:“晚辈对易叔叔,终生负疚!”

“往者已矣,这种变故是无法逆料的,不必自责太深,目前有几件事必须要做,以慰死者之灵!”

“前辈指教!”

“第一、为易斌报仇!”

“这是必然的!”

“第二、从这张白纸,寻出‘黑箱’奇书……”

“这个……”

“这张白纸的本身,必含有极大的秘密,可惜他不能再多一言来点破秘密,这就是奇书本身,也许是一张藏书图……”

“可是它是一张白纸?”

“这谜迟早要揭开的,你暂妥为珍藏!”

“是的!”

“第三、你的身世必须查明,他曾遗言说你不姓周……”

周靖心里升起一缕莫名的悲哀,事实己证明自己确实不是“霸王鞭”周公铎的亲生儿子,但,是谁的儿子呢?

“逆旅怪客”转向易秀云道:“易姑娘,你以前曾听令尊提到过他的身世没有?”

“没有!”

“这就费解了,令尊一死,他的身世岂非永久成谜?”

周靖一张口,正想说出“地灵夫人”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世,但他想到那可能是一种巧合误认,因为自己长得极像义兄甘江,而甘江的“血心’在自己身上,正如“妙手书生”误认自己是他少主一样,心念及此,把到了口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逆旅怪客”顿了一顿之后,接着道:“最后一点,你俩必须结合,这是令尊最大的未了的心事!”

易秀云愤然道:“不!”

“你不顾令尊的遗命?”

“他不知道我被侮辱!”

“这岂能称为侮辱,误会而已。”

易秀云俯首不答,虽然他恨周靖,但却撇不下这一段爱,此刻,她希望周靖向她低头认错。

周靖方才被“一统会”总护法奚昆一掌震飞,又遭易秀云凌空一击,若非神功护体,他早已横死当场了,他认定易秀云有意要他的性命,是以原来一丝丝的回心之意,已彻底幻灭,但易斌临死的话,使他进退两难,现在易秀云首先反对,他正求之不得,当下冷冷地道:

“人各有志,岂能相强……”

“逆旅怪客”目光的的逼人,沉声道:“周靖,你与她的婚事,乃双方家长生前作主所订,你岂能凭一时的意气而撕毁婚约,你将何以对两位老人在天之灵?”

义正词严,听得周靖悚然而震。

但,怨抑在胸,加上本性强傲,使他不肯低头,淡淡地道:“前辈所说极是,但晚辈无意强人所难!”

易秀云冷哼了一声,撇开话题道:“前辈援手之德,小女子永记不忘,现在拟将先父遗骨负回家园故址,备棺安葬,以安先灵,前辈有事就请便吧!”

说着,抱起她父亲的尸体,电闪落坡而去。

周靖怔怔地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

“逆旅怪客”以长辈的口吻道:“周靖,你大错而特错了!”

“晚辈错在何处?”

“当初解除婚约,是你主动,这对一个无辜少女的自尊心打击太大、你应该向她请求原谅!”

“晚辈先后两次,几乎一命不保,问心亦无愧了!”

“你如何对你父亲和易斌在天之灵交代?”

“晚辈相信两位老人家会宽宥晚辈事非得已!”

“你己决定与她诀绝了?”

“事逼至此,这是不得已的事!”

“逆旅怪客”摇了摇头,道:“你伤势相当不轻。”

“是的,晚辈就此别过。”

“什么,你要走?”

“是的!”

“如果你在前道再碰上‘一统会’的人……”

“这个……”

“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先疗伤复功!……”

“晚辈欠前辈的岂非太多了?”

“少废话,现在原地跌坐!”

仅仅盏茶工夫,周靖容光焕发,功力尽复。

“逆旅怪客”沉思了片刻,道:“把那张白纸取出来,我再观察一下!”

周靖如言取出交与“逆旅怪客”。

白纸,依然是白纸,毫无蛛丝马迹。

周靖只困惑地看着,不发一言。

身世,依然是谜!

“黑箱奇书”,也一样是谜!

“逆旅怪客”把那张神秘的白纸递还周靖道:“你暂收好,我们去找一个人,也许他能解开这个谜!”

周靖接过纳入怀中,道:“去找什么样的人?”

“无难先生!”

“无难先生?”

“不错,此人胸罗万有,腹蕴玄机,任何事到他手中,十九可迎刃而解,所以被称为‘无难先生’,不过此人性情怪僻绝伦,不容易打交道!”

“此人现在在何处?”

“听说隐居在昔日诸葛孔明躬耕之处的‘隆中山’中!”

“他能解开这个谜?”

“极有可能!”

“我们现在就走?”

“嗯!”

“晚辈有句话请问?”

“你说说看!”

“前辈何以这样特别关注晚辈?”

“我说过你像极我一个朋友!”

“请问像谁?”

“这个你不必问!”

“是否姓甘?”

“逆旅怪客”全身一震,退了三个大步,激动地道:“你怎么知道?”

“推测!”

“根据什么推测?”

“相同的事实!”

“晚辈认识一位义兄,叫做甘江,是‘血谷’少主……”

“逆旅怪客”栗声道:“甘江?”

“是的!”

“晚辈形貌与甘江相似,是以曾被多人误认!”

‘甘江是‘血谷’主人之列?”

“是的!”

“你己进过‘血谷’了?”

“进过了!”

“凭什么?”

“义兄甘江赠晚辈‘血心’信物,所以能顺利地进谷!”

“甘江呢?”

“死了!”

“逆旅怪客”身躯陡地一震,晃了两晃,上前捉住周靖的手臂道:“你说什么?”

“义兄甘江己经死了!”

“怎样死的?”

于是周靖把甘江之死,以及“鬼女”石兰花杀“盖世太保”洪一民,携人头赴会等经过的情形扼要他说了一遍。

“逆旅怪客”似乎激动过甚,身形竟然摇摇欲倒,颓然松开了抓住周靖手臂的手,口里喃喃地道:“他死了,他竟然死了……”

周靖心中也是无比的激荡,他记得“一统会”总坛之后的谷中,那救自己脱离地牢的神秘中年美妇,也与甘江有极深渊源。而现在看“逆旅怪客”激动之后,必然也是同一的原因,而“妙手书生”斐庄却称甘江为少主,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错综的关系存在呢7“血谷”与“一统会”是否有所关联?

他无法推测其中的蹊跷。

心念之中,脱口道:“前辈是‘血谷’中人?”

“逆旅怪客”不答所问,以一种令人战栗的声音道:“你说‘血谷’主人是甘江的母亲?”

“是的!”

“你见到了?”

“没有,闻声而不见人,但她是谷主不假!”

“逆旅怪客”自语般地道:“难道那老怪物己经归天,而由她接替谷主之位?”

接着,又问周靖道:“血谷主人对甘江之死反应如何?”

“她不知道!”

“为什么?”

“晚辈答应过甘江不把真情泄露,因为他说他母亲是世间最不幸的女人!”

“逆旅怪客”音调凄怆地道:“是的,她确实是世间最不幸的女人,如果她知道甘江的死讯,她极可能活不下去,她受不了这打击!”

“前辈与‘血谷’是什么关系?”

“这个你不必问,我不会告诉你!”

蓦在此刻……

一条人影,从坡顶泻落。

来的,赫然是“一统会”师爷“妙手书生”斐庄。

周靖与“逆旅怪客”同感一震。

“妙手书生”斐庄瞥了周靖一眼之后,把目光停在“逆旅怪客”的身上,略不稍瞬,久久之后,才沉重地道:“请阁下随本人上坡顶一行!”

“逆旅怪客”冷冷地道:“请我?”

“不错!”

“只我一个人?”

“不错!”

“斐庄,这不是对本人阴谋吧?”

“没有这回事!”

“那为了什么?”

“本人必须和你一谈!”

“在此地不是一样?”

“不!”

“何故?”

“阁下不愿意真面目当着别人之面揭开吧?”

“凭你斐庄要揭本人的面目?”

“一切稍待再谈,现在请随本人登坡!”

“好!”

两人弹起身形,向坡顶掠去,快如两道疾凤中的轻烟,只眨眼工夫,便消失在坡顶林木之中,看得周靖咋舌不己。

“妙手书生”斐庄突然现身,约走“逆旅怪客”,的确出人意料之外。

周靖在平台之上,等候了盏茶时光,仍未见“逆旅怪客”回转,心想,我何必因人成事呢,他既然指出“无难先生”能解开白纸之谜,自己尽可迁去拜访,如果此谜得解,获得“黑箱奇书”练成上乘武功,了恩断仇,岂非天从人愿!

心念之中,他毫不犹豫地弹身朝坡下疾奔而去。

目的地指向南阳隆中山。

这一天,周靖在南阳城厢打了尖,问明隆中山路径,继续上路。

走了不到十来里,忽地浓云密布,电光闪闪,雷声隆隆,眼看大雨将倾盆而至,周靖不由地暗自皱眉,急于找一个避雨的地方

目光环扫之下,只见靠山脚处,苍林之中露出一角红墙,心想,看样子必是庵观寺庙之属,且先去避过这一阵雨再作打算。

一长身,便朝那片苍林射去。

豆大的雨粒,己当头洒落,发出一片震耳的沙沙之声。

周靖身形一紧,疾扑入林,一座宏伟的建筑,呈现眼帘。

一块直匾,竖立门边,上书五个金色大字:“诸葛氏宗词”。

此际,大雨己成了滂沱之势,黑地昏天。

周靖略一瞻顾之后,疾奔入词,顺着回廊,到了享殿之中,只见大大小小的本主神牌林立,殿侧,供着诸葛武侯的塑像,羽扇纶巾,栩栩如生,令人发思古之幽情。

偌大一间宗词,竟然杳无人迹。

周靖在长椅之上坐了起来,闭自养神。

突地……

一阵阴阳怪气的语声,飘传人耳:“老大,这白玉也似的人儿,弄得人心痒难搔……”

“老四,你别转歪念头,坏了事谁也担待不起!”

“哟,老大今天怎的馋猫儿不嗅鱼腥………”

“老六,难道你不怕会令如山?”

“这与会令何关,咱们弟兄乐上一乐,也未见得就会出漏子!”

周靖不由心火直冒,听口气这些人是在打一个女子的歪主意。

谈话声并未中止,声音反而愈大子。

“老六,一个黄花闺女,能经得起我们八弟兄的雨露?”

“噫!二哥怎的也变得怜香惜玉起来了,放心,要不了她的命!”

“如果‘无难先生’那怪物知道真相,坏了大事……”

周靖一听提及“无难先生”,不由怦然心震,这自称兄弟的八人是什么人物,他们口中的女子又是谁?与“无难先生”又有什么关系?

只听那被称为“老大”的声音道:“这妞儿是‘无难先生’的独生女儿,也等于是这怪物的命根子,有了她不怕他不就范……”

周靖心中又是一震,原来“无难先生”的女儿已落入人手,对方将以之要挟“无难先生”,但不知目的何在?

那声音一顿之后,又道:‘加有‘无难先生’加盟,‘一统会’君临天下,己成定局!”

“一统会”三字入耳,周靖杀机陡燃……

他顺着声音来源,向后进蹑去。

“一统会”为了要迫使“无难先生”加盟该会,不惜使用下流手段,绑架他的女儿作为要挟,这种行为,真是令人发指。

后进,西厢厅屋之内……

八个身材奇矮红发怪面的中年人,散落地坐着,居中,躺着一个女子。

周靖一晃身,到了厅屋门外。

八个人似乎大感意外,纷纷起立。

其中之一,怪叫一声道:“哥们,这小子就是周公铎的儿子周靖!”

其他七人闻言、齐齐面上变色。

一个塌鼻掀唇的最矮的中年人,趋近厅门喝道:“你就是周靖?”

周靖冰寒地道:“不错!”

“那妙极了,你老子在阴司路上可等着你!”

“报上名来!”

“嘿嘿嘿嘿嘿,口气不小,要我弟兄报上名来不难,只要你有这份能耐,我老实地告诉你,我弟兄就是新近加盟‘一统会’,‘天邪院’主座下‘天邪八妖’!”

周靖登时血脉贲张,杀机直运顶门。

据“妙手书生”斐庄透露,他父亲“霸王鞭”周公铎,就是毁于“天邪八妖”之手。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是一种直觉的反应,八妖在“天邪院”中,算是一流高手,根本不把周靖放在眼中。

八长为首的咕咕一声怪笑之后,调侃地道:“小子,你样子倒是满唬人的!”

周靖怨毒至极地道:“八妖,当日杀害先父周公铎谁是主谋?”

“嘿嘿,小子,你老子在地下会告诉你!”

“今天小爷要把你们这八个妖魔挫骨扬灰!”

“天邪八妖”齐齐面露不屑之色,冷哼出声。

“小子,你这是自己找死!”

周靖仇火焚心,怨毒冲胸,岂耐口头之争,栗声一喝:“你先纳命来!”

一欺身,施出了“三招碎尸”,欺身出招,快如电光石火,而且是蓄意报仇的情况下出手,不觉中己用上了全部真力修为。

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在周靖出手之下传出。

“八妖”的老大,一念轻敌,登时被劈成了肉酱。

其余七妖,不由亡魂大冒,对方的功力,远超出他们想象之外。

暴喝声中,七道排山劲气,同时卷向了周靖。

“砰!”挟以一声轻哼,周靖的身形被震得飞泻而出,滚落院地积水之中。

七妖之二,夺门而出。

周靖一个翻滚,弹身而起,电疾扑上阶沿,迎着两妖,又是一式“三招碎尸”出手,双妖认为他在七人联手一击之下,不死也必重伤,估不到他会在眨眼间反身朴回,任是功力超绝,也不由慌了手脚……

惨叫再传,一个惨被碎尸,另一个双臂齐析,在血泊中扭滚惨哼。

两个照面,“天邪八妖”二死一伤,这种功力,确属骇人听闻。

其余五妖,一个个惊魂出窍,但却不甘心就此退走。

劲气雷动之中,五妖联手合击一掌,五人似乎都己用上了全力,势道大得惊人,有如倒海排山。

周靖再度被震退到院地之中。

五长跟着弹身,把周靖围在核心。

这时,暴雨已止,只飘着靡靡细雨,但院中却积水盈尺。

双方交手之际,“无难先生”的女儿,仍一动不动地躺在厅屋之中,看来她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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