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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吊灯倾斜跌落,赤红色的火焰翻腾着滔天的叱浪。
年幼的女孩一个人孤零零的哇哇大哭,吊灯马上就要掉落在她的头顶,火海很快就会将她燃烧成灰烬。
本来能够拯救出女孩的神父此时却被人狼死死的纠缠住,无法脱身。
仿佛女孩一切都结局已经被注定了,神父悲痛的闭上眼睛不想去看,但那人狼刺耳难听的尖笑却始终回荡在他的耳边。
然而,就在这时,从远方跑来一道有些削瘦的身影,他跑的很快,冲向火海中的步伐更没有任何一点的犹豫和停顿。
轰!
下一秒,沉重的吊灯砸落在地上,发出震动的巨响,从四面八方而来的火焰亲切的拥抱在一起绽放出最绚烂的火花,漫天飞舞的粉尘与灰烟就像是庆祝胜利的花瓣从天而降。
可是,人狼的脸色却变得非常难看。
他没有听见女孩最凄惨的尖叫,只看到在翻滚的浓烟中,有一个家伙从火焰中窜了出来,以至于他还在地上打滚了好几圈才将身后的粘上的火星扑灭。
他浑身狼狈,脸庞被灰烟以及火焰熏得黑不溜秋的,就仿佛是从垃圾堆里爬滚出来似得,不过这家伙却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模样,而是小心翼翼的抱住怀里的女孩,犹如抱紧了最重要的宝贝。
“呼呼,好险好险,吓死我了。”
夏维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喘着粗气,不过他现在却没有一点害怕,反而还笑得很开心。
因为
“你没事吧。”
抬起脏兮兮的手摸了摸女孩的小脑袋,他微笑的询问道。
女孩的年纪并不大,与刚才的男孩岁数相较,然而这些对于夏维来说都不重要,真的一点也比重要。
“呜呜呜。”
女孩揉着自己哭得红彤彤的眼圈,哽咽的呜呼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她的两只腿被桌椅压在地上,上面有清淤的伤口,也有擦破皮的血痕。
有点痛,但是她没有丧生。
是的,女孩没事,她没有被吊灯砸到,也没有被火海吞噬,年幼的她被好不容易赶来的夏维拯救了。
也许就是真的简单。
“嘿嘿,没事就好。”
轻轻的擦拭去女孩眼角残留的泪痕,夏维的笑得特别开心,也很暖心。
“不哭不哭,坚强一点,哥哥现在就带你离开这里。”
既然救了她,那就不需要再呆在这片鬼地方。
张手将幼小的女孩抱在怀中,夏维瞥了一眼不远处,继而立刻收回目光向餐厅的大门快步跑去。
“那个是狼人吗?”
狼人,是与吸血鬼和巫师一同存在于幻想的超自然生物,亲眼见识过如此可怖的庞大模样,夏维却没有吃惊和害怕,有的也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不,那并不是狼人,而是人狼。”
艾瑟尔在夏维的精神世界里纠正了他的错误。
“人狼,与狼人有什么区别?”
听到夏维继续刨根的询问,吸血鬼少女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想该怎么回答他。
“狼人与人狼,就好比血族与吸血鬼。”
这是艾瑟尔想了一会才告诉他的答案。
“”
夏维得到这个不知道不知道满意不满意的答复后,出奇的没有再问下去。
“怎么怎么会这样。”
人狼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然而饶是他再怎么不想不相信,但是摆在眼前的事实犹如公正的天秤,根本容不得任何一点的偏毫。
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男人,将那个女孩从火海,从吊灯之下救了出来。
女孩没有死!
那就说明人狼刚刚蓄谋已久的计划完全失败了,他无法摧毁掉神父的信仰。
正义依然永不动摇。
“正义即是正义。”
低沉的话语再度响起,但是这时却没有方才的愤怒和焦虑,有的只是一种平静,犹如死寂般的平静。
“我不知道正义这两个字词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也不知道正义最初的定义究竟是什么,而这种无聊的东西我不需要知道,我也懒得想知道。”
男人的低垂着脑袋,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褐色头发此时凌乱的拍打在他的面容,将他的表情遮掩在阴影之下,他看上去狼狈不堪,但是又端正无比。
“正义到底是什么时候才被真正定义为我们现在所认知的正义,这并不重要。”
铿锵!
那是统剑出鞘的清鸣声,仿佛是林中的夜莺婉转歌唱的啼叫。
“阿门。”
神父淡然说出口的两个字就好似在宣告什么似得。
然后下一刻,冰冷的寒芒猛地划过,银色的弧光就像是深夜里的一抹月光,美丽耀眼,但却能划破漆黑的夜晚。
“啊!”
那是人狼凄厉的哀嚎,痛苦的嘶吼中满是对于眼前这个神父无比怨毒的诅咒。
他想要撕碎手心中的神父,他想要啃食手心中的神父,他想要活剥掉手心中的神父,他想要挖出他的心脏剁碎掉去喂狗,人狼在心底里是如此不停的诅咒着神父。
可是已经做不到了,因为人狼刚才还能紧紧抓住神父的手已经不再属于他自己。
“是的,这些有的没有的东西对我来说一点有不重要,而我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即可,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过多的言语。”
神父从容的向前走了几步,人狼的两只手臂如垃圾一般被扔在地上,不停喷洒出来的鲜血溅射在他的脸庞,却无法改变不了他愈发平静冷漠的神态。
“就是这么多年以来,正义的定义从来没有被改变过,所以我知道我一直以来所坚定的正义”
狼狈的是神父的着装与模样,而他这个人即是非常的端正。
“正义――从来没有被打败过!”
神父转过身,正视面对人狼,他张开了口就像是在朗诵宣读一份演讲。
“你的阴谋被粉碎了,虽然那个人并不是我,但你还是失败了。异端,就算你根本不会忏悔你的过错,但是我还是要对你说,你再也来不及忏悔了。”
一滴滴鲜血从染血的统剑上滴落下来,他的脚步踏在血滴上,踩出猩红色的血花。
“异端,接受神的罪罚吧,地狱大门已经为你打开,你会在永世不能轮回的冥河里用可怜的声音疯狂的诅咒着我,你会变成一个死不瞑目的怨灵终日徘徊在地狱的焦土上。”
神父高高的举起了手他中的统剑,银色的剑刃闪烁着冰冷的弧光。
“不过,就算你变成了一头恶魔,但终有一日我等必将踏碎地狱的大门,高歌着神的教诲与光明,坚定的举起手中的统剑将再次杀死你,所以祈祷吧,异端。”
人狼痛苦的挣扎着残缺的身子,他想要逃走想要离开这个可怕的家伙,但是无论他再怎么躲避,碧绿色的竖瞳里那柄银色的统剑却越来越近,直至充满恐惧的视线被银色所填满。
“祈祷那一天的到来吧。”
只因我等所作所为皆为正义!
九十九。毕竟曾经也是人类()
“哼。”
烈火还在熊熊的燃烧,滚滚的浓烟依然驱散不开,但是神父的心情已经不在压抑了。
瞥了一眼倒在自己脚下没有呼吸的庞大尸体,旋即统剑挽出一抹银亮的剑花后便收回了剑鞘中。
“待会联系一下当地的教会吧,交给让他们处理后事好了。”
自顾自的将一大堆的麻烦推给了这座城市里可能还什么也不知道的负责人,神父理了理披散在额头面容的头发,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疲惫,毕竟刚刚经历过一场不能算是轻松的战斗。
结局是正义赢了,这是毋庸置疑的。
用力迈开脚步,神父一步一步慢慢的向前走去,他的脚步很沉重,所以走的很慢,直到花了好几分钟走到了餐厅的门口看到有一袭削瘦的身影遥遥站在那里,以至于不解的问道。
“少年,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神父以为他在等自己,不由有些责备的训斥道。
“还不快点带你怀里的小姑娘出去找医院紧急处理治疗啊。
到现在他都依然还在担心那个被压倒在地上差点丧命的女孩,一想到年幼的女孩差点因为自己的失职而出事,神父的心情很是过意不去。
“小姑娘在里面呼吸了这么多的厌恶和尘埃,可能会影响到呼吸系统,不快点接受治疗的话,万一发炎就”
“神父先生,我们被堵住了。”
年轻的男人无奈的制止住神父唠叨的话语。
“什么?”
看到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迷茫表情,夏维在心中复杂的叹了一口气,随即又重复的说道。
“神父先生,大门被堵住了,我们被困在里面了。”
向旁边退开几步,夏维让开了身后的景物。
“原来如此。”
神父将目光放去,这才明白了为什么他在这里等了这么长时间,只见从天花板砸落下来的石块与柱子还有其他许多零零碎碎的东西将餐厅的大门彻底的堵死住。
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这真是一个要命的问题啊,
夏维不能暴露自己身体的异常,所以踌躇的思考后,他决定站在原地当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等待神父的过来。
“神父先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纵然在不久前证实过神父似乎无法看穿自己的伪装,但是夏维还是不敢轻易松懈,不断的压制住身体里异常的气息,努力装出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表情。
“放心,少年我已经通知过人了,不要害怕马上就会有人回来救我们。”
揉了揉酸麻的太阳穴,神父温和的如此说道,想要安慰一下夏维。
毕竟他也没有想到最后竟然还会遇到这种情况,他这时候还很累不想再耗费力气做这种苦力活,好在他早就在第一时间通知了当地教会这里出现了问题,想着对方应该还要一会才能赶到,就干脆一屁股找到一张不太脏的椅子坐了下来。
“说起来,还真是感谢你啊,少年。”
一边按摩着自己的关节和肌肉,神父抬起头看向了夏维,语气中毫不掩饰对他刚才义无反顾的冲进火海救出女孩行为的感激。
如果没有夏维突然作出的这番举动,不说内心的信仰会不会出现一丝瑕疵,但是神父无疑会愧疚一辈子,并且将要面临人狼最后疯狂的反扑。
一步下错,那么步步皆错。
“没事了没事了。”
抱紧怀里幼小的女孩,也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面对神父的感谢,夏维一时间心情顿时无比的复杂,但表面上还是微笑的摇摇手说没事。
“对了,神父先生你刚刚好像被什么困住了,烟雾太大我没有看到,你要不要紧。”
夏维可不敢让神父率先抛出这个自己与对方都很尴尬的问题,万一被对方问自己有没有看见那头人狼之类的问题,或者两人谁都装作不知道不说的话,事后神父没准就会忍不住去想这件事。
“我好像隐约看见烟雾里除了你以外还有其他什么东西。”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他就像是一个错过了什么特别重要事物的人,语气中微微掩藏着一点点的遗憾。
“不,你看错了少年。”
神父在心底里是松了一口气,坚决的摇摇头将他的‘猜测’否定掉。
原来还在想如果对方看见了那头人狼的话该如何解释,不过,望着眼前的少年那迷茫和不解的目光,似乎真的没有在说谎,既然如此神父也省了一番口舌之力。
“呼。”
夏维用力的舒了一口气,将胸腔里积压的浊气尽数吐出,很‘识趣’的点点头,“那也许是我看错了吧。”
这段没有营养的对话结束后,两人莫名的陷入了沉默,也许是两个人都不是那种喜欢说话的类型,也许两人相互觉得自己与对方是不同的两种人,也许只是两人单纯的各怀心思吧。
“”
漫长的等待总是无聊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夏维的目光忽然看向了坐在那一旁的神父,说实话刚刚那一场战斗的整个人过程他都看得一清二楚,那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碾压,庞大恐怖的人狼在这名英俊的神父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就算中途突然发生了那一起事件,但是夏维明白即使人狼用一种不要命的方式抓住了神父,可是对于神父来说其实一点用处都没有,挣扎逃脱出来只是浪费多余的时间问题。
人狼死了,但夏维却一点也不同情他,即使让他站在同属于异端的立场上去看待这个问题。
他彻底的利用了神父想要去保护无辜女孩的想法,小女孩那年轻弱小的生命在人狼的眼中似乎一文不值,冷漠切自私的将女孩至于废墟之中,纵然火海蔓延,吊灯倾斜,碧绿色的竖瞳里有的只是无所谓的平静。
这是人类与异端完全不相同的三观所导致的悲剧。
就如人类没有丝毫愧疚的拍死一只虫子,异端也能没有一点犹豫的将人类推入地狱的深渊。
夏维明白这个道理,也懂得如果可能的话,或许会有那么一天人类平静的举起剑刃,将冰冷的利刃刺入他的心脏中,这其中人类不会同情他也不会怜悯他,因为他不是人类。
可是就算知道又如何,就算心底里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又怎么样,当夏维看到女孩倒在废墟中发出痛苦的哭泣时,他就是忍不住的冲进了那片火海中。
义无反顾。
“毕竟曾经也是人类啊。”
哪怕被一脚被踢开,也许还会臭不要脸的继续凑上去。
很矛盾很矛盾。
一百。人类,你好啊()
“少年,你怀里的女孩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了。”
神父恍然发现自己与夏维聊了半天,躺在对方怀里小女孩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这不由让他惊疑的出口问道。
“不会是睡着了吧。”
睡着?
听见神父的呢喃,夏维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是不放心什么,他连忙望向抱在怀里的女孩。
“唔呼呼”
那是小女孩熟睡的娇憨,模样很可爱,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但是夏维却猛地觉得双手莫名的有些凉意,可能是冷风吹进来了吧,他在心中如此的安慰自己。
眼下只有他孤身一人,夏维觉得自己不能乱说些什么,况且神父在身边,精神世界里的艾瑟尔也仿佛睡着似得一点声音都不再有。
“少年,把小女孩让我看看吧。”
低沉的话语充满了温柔,神父端坐在破烂的椅凳上,但是他的神态却是那么的端正和严谨,竟然让夏维下意识的有一种错觉,自己等人没有在浓烟滚滚的废墟中,而是身在巍峨彷徨的教堂里,穹顶的老钟有序的不断摆动。
“”
注视着身前这位如模特一般英俊的外国男人,夏维沉默了一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还是抱紧怀里的女孩站起身向神父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这片空间很安静,所以运动鞋踩在地上所发出的声音很响。
神父理了理自己刚刚还散乱在面容上的发丝,一撸手将自己褐色的头发全部拨到脑后,他可不想让小女孩家的以为自己是什么衣衫不整的坏人。
他是那么守规矩的人,做事也是那么的严谨认真,以至于终于整理好发型时才猛地回过神来,夏维居然还没有走过来。
“少年!”
他不解的目视着眼前那名身材削瘦的男人,他站在原地一步动不动,迈出的脚步刚好就停留在第四步,和神父的距离仅仅差一个步子而已。
然而,就是这一步之遥,夏维却再也没有走出下一步,他就像是死了一样的站在原地。
“不好。”
神父内心中立刻敲响了警钟,几乎是想都没想他就起身抓住夏维肩膀使劲的摇晃。
“少年,少年,你怎么了!”
温柔的声音顷刻间变为最凌厉的质问,神父目光一沉,他有一种直觉的看向了夏维的双手,然而那双肤色苍白的双手却是空空如也,哪有什么东西,更别提一个小女孩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令人措手不及。
啪啪啪。
身后突然有谁在拍打自己的肩膀,神父浑身僵硬的转过身,向后瞥了一眼。
“嗨”
他的身后,站着一名俏生生的女孩,她的双眸弯起月牙的弧度,可爱的小虎牙随着脸蛋甜美的笑容若隐若现。
女孩很可爱,看上去人畜无害,但是神父的脸色却猛然大变,她本应该如一只受伤的小兽般安静的等待他们将她送到医院治疗,可此刻的女孩表面似是在笑,但是那抹微笑之下却隐藏着冰冷的利齿。
“你好呀,人类。”
眯起来的眼眸一点一点的睁开,女孩的眼瞳不是人类所常见的黑色,蓝色,亦或者是其他稀少的瞳色,而是一抹妖冶的绯红色。
红色的双眸配合女孩天真烂漫的表情很漂亮美丽,同样也很令人难忘,所以神父看了一眼,就立即将伸手摸向腰间的统剑,他的动作斩钉截铁,雷厉风行,似乎如果慢上一秒后果就会无法相信。
“太慢了太慢了。”
甜腻腻的娇喝似乎只是简单的撒娇而已,看到神父这般如临大敌的神色,女孩却巧笑嫣然,表现的毫不在意,她抬起手向前伸去。
肉乎乎的小手看上去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可是她的动作非常地快,快过了神父的拔剑,也快过了神父急忙躲避的动作。
噗嗤!
那是血肉被什么贯穿的声音,猩红色的液体浸染了神父的胸前的衣衫,一口腥甜的液体遏制不住的从腹腔逆流至咽喉中,他碧蓝色的眼睛更是猛烈的一阵晃动,从茫然到不敢置信,再从失神的空洞立即清醒过来。
“可恶!”
银色的弧光在空中急速转动,破空的噪声犹如波涛怕打在礁石,漫天的尘埃纷纷被扬起。
一击得手,神父再也不敢在原地就留,连忙大步向身后倒退好几步,与女孩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鲜血一滴滴的滴落在神父的脚下,他用力的将喉咙里的一口逆血吞咽了回去,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那个双肩下什么也没有的女孩。
“哎呀呀,真是可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