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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斑的晚餐美好了许多。
一份完完整整的大猪蹄,不要太香。
典型的人不如狗。
李汝鱼从厨房里端了饭出来,愕然站住,饭桌上坐了个小姑娘,一袭红衣,自来熟的坐在凳子上,毫不客气饕餮撕扯着红烧猪蹄。
花斑伏地咆哮,绿色的眼珠子更多的却是委屈巴巴。
李汝鱼看了眼那位吃得很是灿烂尽兴的红衣小姑娘,无奈苦笑,轻声道:“那个”
红衣小姑娘大咧咧的挥手,“食不言寝不语,此君子也。”
李汝鱼那个无语,示意花斑安静,等下再给它做一份,端着稀饭坐到红衣小姑娘对面,强忍着笑意,没记错的话,在自己从厨房端猪蹄出来时,花斑是舔过这份猪蹄的。
李汝鱼默默的吃饭。
红衣小姑娘风卷残云,两人两个极端。
片刻后,在花斑近乎绝望的眼神里,红衣小姑娘拿出一方帕擦了擦嘴角,笑眯眯的看着李汝鱼,“好了,你可以说了。”
李汝鱼没理她,依然安静吃饭。
红衣小姑娘也恼,双手支肘撑在桌子上,那张精致小脸蛋变形,丑乖丑乖的模样,很有些小小撑着脸看李汝鱼时的光景。
就这么安静的看着李汝鱼进食。
一如扇面村时的小小。
两碗稀饭,一盘苦瓜一盘豆腐尽数入腹后,李汝鱼放下碗筷,将菜盘子叠放在一起,擦拭了嘴角,抬头看着红衣小姑娘,“我们很熟?”
红衣小姑娘作深思状,“你刚才想说什么?”
李汝鱼实在不忍告诉她,但看着委屈巴巴的花斑,良心不忍,憋着笑意认真的道:“其实,猪蹄是给花斑吃的。”
红衣小姑娘看了看那头先前被自己一脚踹飞过的狼,这应该是狼。
也一脸认真的道:“我知道。”
李汝鱼咳嗽一声,“在端出厨房前,它添过,你可能不知道,狼或者狗都有这种习性,宣示自己的拥有权。”
红衣小姑娘想也不想,“我知——”
话没落地,猛然站起,愤怒的拍着桌子,“李汝鱼,我杀了——”
又没说完。
小姑娘猛然转身,冲到外面吐了个天昏地暗。
李汝鱼苦笑摇头。
略略有些奇怪,昨日还恨不得一剑戳死自己的小煞星,怎的今日像个串门的小姐姐,而且,她还知道了自己的名字?
红衣小姑娘吐了个天翻地覆,胃好不容易舒服了些,抬头看见门口的花斑摇着尾巴盯着自己,那双已无凶光的眸子里不再是委屈巴巴的样子,而是——
幸灾乐祸!
没错,就是幸灾乐祸。
那眼神哪里是一条狼了,分明就是一个人,情绪表达得不要太清晰。
小姑娘心里苦啊,这狼也不是个好东西!
人和狼,都不是东西。
人是色狼,狼是贱人。
要不是想起先生的叮嘱,红衣小姑娘几乎就要拔剑杀了这对不是东西的人狼,撂下一句狠话,没甚气势的溜了。
“李汝鱼,总有一天我要剥了你家的贱狼。”
李汝鱼翻了个白眼,“我会先剥光了你。”
小姑娘大羞,“龌蹉!”
跑的没影了。
李汝鱼哭笑不得,哪里龌蹉了,那颗小脑袋瓜子到底在想什么?
旋即恍然。
她以为自己说的是剥光她衣服罢。
121章 蛋疼的副千户()
晚上无事,依然读书。【。aiyoushenm】
仅有三本书,两本《大凉搜神录》,一本《将苑》。
从江秋州到临安,沿途之中李汝鱼几乎把《将苑》看了个滚瓜烂熟,暗暗思忖,也许临安的书坊里有更好的兵道书籍,明日到北镇抚司总衙报道后,不妨去看看。
临安北镇抚司总衙,不似地方公衙一般选址在城内阴暗处,而是大气磅礴的坐落在皇城边上,女帝陛下一声旨意,户部和工部联手,将贯穿全城的御街靠近皇城西大门的最前面十数家商肆拆了,又征用商肆后面数十户人家房址,原地兴建北镇抚司总衙。
里三重外三重,清一色红色砖瓦,透着一股子萧杀。
不输黄紫公卿的朱红大门,门楣上悬挂着一枚狮子头——正儿八经的狮子头骨,原本收藏在皇室,是仁宗陛下的战利品之一。
四十余年前,霍燕青平定西北,班师回朝时送了一颗在西北密林里猎杀的狮子头给仁宗,后来作为私人收藏,放在御书房赏玩。
霍燕青反凉复燕,这颗狮子头骨便被仁宗一怒之下丢进库房角落里。
永安元年,女帝陛下建立北镇抚司,以狮头为北镇抚司象征,于是大手一挥,着人找出那颗狮子头,送到了北镇抚司总衙,悬挂在门楣上。
大门两侧,是临安匠师精心打造的玉石狮子镇府,威风凛凛。
左右各一。
玉石料取自大理贡品。
李汝鱼身着飞鱼服绣春刀,站在石狮中间,对那两位看守大门的北镇抚司小旗轻声道:“江秋房北镇抚司小旗李汝鱼前来报道,请问下应该找谁?”
总衙就是霸气。
连看守大门的都是小旗,估计里面随意拉一个出来,都是百户罢。
那两位没有家事没有背景,虽然是从七品却只能在北镇抚司总衙看守大门的年轻小旗互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震惊。
江秋房李汝鱼,竟然真只是个少年!
这大半年来,临安北镇抚司总衙的人没少听过李汝鱼三字,春风关杀江秋州知州,近来又在回龙县长坂桥硬撼柳州柳向阳。
而且江秋房三十余缇骑全军覆没,这个小旗竟然屁事没有。
其背景想来就恐怖。
而且这少年真如传说一样,随身带着一只狼。
那可是狼啊!
一身银毛如钢针,虽然此刻温顺的站在李汝鱼身旁,但凶光毕露的狼眼和猩红獠牙,着实有些寒碜人,深恐这货一个不满意就狼扑过来。
带这样一条狼走在临安街上,不要太拉轰。
别人养狗,这货养狼,而且是条听话的狼。
临安也有富贾官宦养猛兽,比如乾王赵骊殿下,府上就养了一只雪豹,可那货只能养着观赏,哪能如李汝鱼这般带着四处遛。
两人不敢有丝毫怠慢,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温和的道:“李小旗,请出示一下您的腰牌。”
用的敬词您。
李汝鱼受宠若惊,拿出青铜打造,双面狮头两爪抱坎,四边纹线如篆,前“北”后“镇”的腰牌,递了过去。
那位小旗仔细打量后,奉还给李汝鱼,脸上浮起讨好的笑意,“李小旗来临安公事,按程序的话直接找沈千户即可,他负责诸如此类的杂事。”
李汝鱼眸子一紧,“沈千户?”
小旗笑道:“是的,沈炼沈副千户。”深恐李汝鱼理解有误,小旗急忙详细解释:“沈千户如今负责地方人事调动的协助工作以及春楼事宜。”
李汝鱼沉默不语,许久才抬步,“谢谢。”
李汝鱼忘不了春风关一役,收尾时沈炼率领数十缇骑从关内而来,马蹄南去留下扇面村一片狼藉,虽然当事缇骑后来大多在长坂桥和众安堂三十余汉子同归于尽,但,罪魁祸首是沈炼。
沈炼的人头必取。
可不是现在。
李汝鱼循着那位小旗指点的方向,来到沈炼的公事房外,深呼吸一口气,将躁动的杀意按捺下来,推门入内,扫视了一眼,有些诧异。
沈炼不在。
一位身材臃肿百户笑眯眯的道:“是李小旗罢,先前有人来报过了,沈千户有事出门,叮嘱我为你办理相关事宜。”
笑容很诚挚。
李汝鱼点点头,“有劳。”
将江秋房北镇抚司总旗老铁所写、长陵府北镇抚司西卫十三所信任百户签字盖章的公事文递过去,安静等着他的安排。
那位胖百户一字不落的仔细看过后,起身到沈炼桌子上拿了公章,在上面盖印,递还李汝鱼,依然诚挚笑道:“按照程序,李小旗需要每日到此来点卯,不过沈千户临行前有交代,说李小旗此来临安诸事繁忙,在回江秋房之前,每月月底来领取薪俸时顺便点卯一次即可。”
李汝鱼点点头,盯了一眼公事房后面那扇似乎是储物间的门,轻声道:“谢谢。”
不拖泥带水,转身离去。
心中隐然明白,沈炼这是在躲自己,他作为北镇抚司副千户,又是临安地头蛇,何至于要畏惧自己,李汝鱼想不明白这一点。
胖百户目送李汝鱼离开,笑面虎一般的笑容敛去,摇摇头。
少年锐气太盛。
不提春风关和长坂桥,仅是昨日仪制清吏司的事情,就已木秀于林,虽然上面没有布置下来,但胖百户知晓,北镇抚司几位大佬,应该在怀疑这少年是位异人了。
这临安怕是容不下他。
起身走到那扇门前敲了敲,“沈千户,李汝鱼走了,您还打算在里面呆多久?”
吱呀一声,沈炼走出来,手上鲜血淋漓,一脸尴尬,笑着掩饰道:“胖头,你知道的,我这人心善,不想和小孩一般见识。”
绰号胖头的胖百户满脸堆笑,“对对,沈千户心善。”
哪有半点相信。
心善,心善就不会屠了扇面村。
沈炼翻了个白眼,怒视他一眼,“干什么呢,还要我给你泡茶么,不赶紧去做事,异人徐晓岚的档案都做好了么,赵都指挥使等着看呐!”
胖百户遭受无妄之殃,内心却有点想笑。
沈炼莫不是怕那少年。
要不然正在修指甲的沈炼一听说李汝鱼来报道了,就屁滚尿流的躲进后面储物间,仓猝中修指甲的绣春刀把手指给划了条口子。
简直狼狈。
坐在椅子上无聊修着指甲的沈炼内心很忧伤,而且蛋疼。
赵长衣你这个傻逼。
还有李汝鱼,你也是个蠢货,没去过扇面村么,老子留给你那么明显的破绽都看不出来。
蠢不可及!
122章 一见误终生()
沈炼很快将李汝鱼抛诸脑后,这少年再蠢也不至于在临安对自己动手罢,正常情况下,他要对自己动手报仇,要么自己调任地方后,要么这货在朝堂举足轻重。
目前来说,两种可能性都极小。
点卯,下班。
和一众同僚走出总衙大门,沈炼拒绝了几位千户去西子湖喝花酒找船娘的邀请,不是不想去,是家里那位职翰林学士承旨的老太爷有交代。
老爷子昨日去周妙书府邸看了李汝鱼的滚字帖,今日四更出门去大朝会时留了话,晚上要和自己唠嗑,估摸是询问李汝鱼的事情。
毕竟自己任职过长陵府西卫十三所,是整个临安除了女帝陛下外知晓李汝鱼最多的人,就连赵信也不可能比自己知道更多。
沈家府邸并不在青云街。
坐落在西子湖畔,毗邻国子监太学,算是闹中取静,不比夕照山下差多少,临安那些文坛大儒们选择宅邸,大多会选择在西子湖畔,而少有人去青云街。
沈炼和老爷子谈了小半个时辰,将李汝鱼情况尽数告知。
只不过沈炼也不知道李汝鱼雷劈不死的隐秘。
翰林学士承旨沈琦越发怀疑,交待沈炼盯着下这少年,说那滚字帖足以艳冠大凉,很可能是异人手笔,沈炼但笑了让老爷子放心。
赵长衣都不担心,咱们瞎担心个甚。
简单吃了几口晚膳,沈炼换了衣衫,抹黑出了沈府,绕着西子湖东走西转,来到城西处一座道观后面,隐入黑暗里不见。
大凉无宵禁,几乎将近子时,街上才渐无人迹。
从黑暗里走出来的沈炼神清气爽,脸上洋溢着幸福,得意的哼起了小曲儿,只是走了十余米,倏然顿住,浑身汗毛倒竖,冷汗淋漓。
转身盯着身后不远处的黑暗阴影里,沉声道:“你在跟踪我?”
一人一狼自黑暗里走出,默默的盯着沈炼。
气氛凝滞。
沈炼浑身冷汗,手脚发凉,“你跟了我多久。”
李汝鱼想了想,一脸认真,非常认真,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的事情,“从北镇抚司总衙开始。”
沈炼的心一寸寸的沉了下去。
李汝鱼又继续说,话语如刀一般插入沈炼的心里,“沈家是临安世家,你不用担心,沈家我只取你头颅,但道观后面那个和你幽会的道姑,以及那个三岁孩子,生与死都看你。”
沈炼浑身力气骤然被抽空,身影委顿,“你……李汝鱼,你想干什么!”
李汝鱼轻声说道:“在那个三岁孩子入睡后,在你和道姑相依相偎时候,我没闲着,你知道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所以很不幸的,我知道了那个道姑的身份。”
沈炼逐渐镇定,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按向腰间,才惊觉出来时并没有佩戴绣春刀,目光落在李汝鱼腰间,思忖着是否能夺刀杀人。
李汝鱼看在眼里,并无畏惧,摇头叹道:“你杀不了我。”
沈炼并不以武力见长。
又道:“符祥八年,顺宗陛下大选秀女,沈家有位庶出小姐,是翰林学士承旨沈琦大人堂兄的孙女,算起来是你堂堂堂妹,被送入宫中。”
“符祥九年,顺宗驾崩,女帝登基,没等到顺宗陛下临幸的沈家小姐,和一众宫里嫔妃送到广宁观带发修行。”
“我不知道你和那位沈家小姐发生了什么,但那个三岁孩子是你的。”
沈炼沉默的看着李汝鱼。
李汝鱼转身走入黑暗里,留下沈炼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
心沉入地狱。
记忆回到了那个山花灿烂的初春。
符祥七年冬末,刚喜得皇子赵愭的顺宗下旨,天下选秀充盈后宫,年过五旬的顺宗不是为了女色淫乐,而是近二十年全生了公主,忽然得皇子赵愭,大喜过望下,为了皇室血脉的延续,想再生几个皇子。
仅一个皇子,终究不稳当。
于是在符祥八年的初春,她从老家来到了临安,住进了西子湖畔的沈府。
第一次见她,是在那个忧伤的黄昏,院子里的银杏树下。
她安静的站在那里。
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望着安静的晚霞。
莫名的让人感觉忧伤。
她看着刚及冠的自己,轻轻说了句,兄长你好,我是小音。
她住进了自己心里。
后来她入了那个只有争斗没有温暖的大内后宫,沈家多多少少知道她的消息,总是安静着不说话的她并不讨顺宗陛下的喜。
再后来,顺宗陛下忽然驾崩,女帝登基后,她便和一众妃嫔被送入广宁观带发修行。
而自己也入了北镇抚司,一直默默的关注着她。
多少次一个人潜入广宁观,只是默默的看着她在落日余晖下发呆,日渐消瘦。
心中越发痛楚。
几年前,自己升职北镇抚司千户,高升宴后和同僚前去西子湖畔,看着同僚们登上船和妩媚船娘荡舟湖面,鬼使神差的自己趁着酒意,在子时潜入广宁观,袒露心扉。
那一夜很漫长,也很短暂。
她说,她还记得初春的那个黄昏。
她说,她在等一个人,一个一见误终生,以为此生再也不能相见的人。
那一夜,鲜花绽放。
沈炼收回心绪,盯着李汝鱼消失的黑暗,沉沉的叹了口气。
早知道会有今日。
如今李汝鱼要杀自己,根本不用动手,只需要将这件事揭露,虽然女帝章国,但大凉赵室绝不会允许这种触犯皇室颜面的事情发生。
她虽在广宁观,但终究是先帝妃子。
由不得人亵渎。
然而自己和她还有了个孩子,那是自己愿意用生命去保护的希望。
忽然想起了那个向阳而生向阳而死的柳向阳。
他和天下说的道理,是寒门之殇何时解,是官场黑暗何时清。
而自己,其实也想和天下说说道理。
沈炼盯了盯远处,犹豫了刹那,走了回去。
正在房间里收拾妥当,准备潜回道观的少妇安静的坐在床畔,看着熟睡的孩子,脸上是幸福和满足。
看见推门而入的沈炼,诧异的道:“怎么回来了。”
沈炼笑得很温暖,上前搂着少妇,轻轻摸着沉睡孩子的脸庞,满脸溺爱,“不回去了,今夜好好陪陪你娘俩,咱们一家三口,还没在真正在一起享受过天伦之乐,我已交待了猪婆子,小曙今夜就在这里睡。”
少妇已是泪眼婆娑,抱着沈炼,“这一天终于来了吗?”
沈炼轻轻拂去她脸颊上的泪痕,温柔如昔,说着当年说过的那句话,“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你在你身边。”
孩子沈望曙。
沈炼的希望和曙光。
123章 下面,吃不吃?()
李汝鱼不觉得沈炼可怜。
扇面村那些淳朴的乡亲更可怜,十三年的百家饭之恩,当取沈炼头颅。
如何利用这件事杀沈炼?
若是通过北镇抚司,沈炼应有办法将消息摁住,北镇抚司上下多少会给些颜面。
还有三种策略:一是找礼部尚书谢琅。
南北镇抚司虽然独立三省六部,甚至也超然于大理寺,但终究还在大凉官场体制内,不巧的很,谢琅就是吏部尚书。
但因小小和周婶儿的缘故,李汝鱼不愿意把谢琅牵扯进来。
二是找宗正寺。
沈炼和先皇嫔妃私通,还生育一子,涉及皇家颜面,宗正寺会很感兴趣,然而自己人微言轻,宗正寺那边可能不会轻举妄动。
毕竟此事不仅要和北镇抚司撕破脸皮,还涉及到临安沈家。
最后,则是自己应举艺科入仕翰林院之后,以文职身份,跃过翰林院,直接写折子给女帝,但依然把握不大。
说到底,沈炼有个好爷爷。
翰林学士承旨沈琦,正三品朝堂重臣,更是三朝老臣,临安文坛大儒。
这分量可不轻。
纵然如此,杀沈炼之心不减分毫。
李汝鱼并没有立即离开广宁观,灵活运用从老铁身上学来的经验,找到几名盘踞在广宁观周边的地痞无赖,威逼利诱下,那几人虽害怕沈炼的北镇抚司副千户身份,但李汝鱼抛出的价格让他们无法不动心。
人为财死。
于是将脑袋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