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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汝鱼对这些人是由衷的敬佩。
此刻感谢枢相公,是因为枢相公冒着身份被揭露的危险,想要告诉自己赵晋和赵普之间的关系,只不过有些忌惮惊雷。
枢相公当然不怕死。
正如夫子一般,夫子那样的人,为何在扇面村会忌惮惊雷?
因为不愿意死得没有价值。
枢相公依然笑如春风,“何谢之有。”
李汝鱼忽然笑道:“枢相公愿意说,我当然不能拂了您意。”
笑容有些贼。
枢相公有些愕然,不知道李汝鱼什么意思,难道他现在已经有断惊雷的手段了?
这不科学。
武道高手,可以击溃一道或者数道惊雷,以李汝鱼剑道高度来说,大概能击溃十余道——李汝鱼如今当然不会比死在蜀中剑劈惊雷十二道的徐晓岚差。
但惊雷会无休无止。
除非道家高手在此。
哪知面前忽起清风,李汝鱼凭空消失不见。
枢相公暗暗摇头。
任性了啊……
他猜到了李汝鱼去干什么,不过如今大内已经不是女帝坐垂拱殿,而是幼帝赵祯,李汝鱼如此张狂,就不怕引起天下口诛笔伐么?
果不其然。
紫禁城大内里,倏然之间骤起数道剑意,冲天而起,杀意凛冽强势至极。
却又在瞬间消弭。
枢相公苦笑,女帝虽然走了,但留在大内拱卫紫禁城的剑道高手,依然多如牛毛,其中依然有一两位可媲美当年吴莫愁的高手。
只不过从不曾悬名《三十三剑客图》。
但……
依然拦不住李汝鱼。
估摸着也是不敢拦,毕竟现在的李汝鱼,早已非吴下阿蒙。
清风又来。
李汝鱼从清风跨步而出,手中拽着个雪娃娃,笑眯眯的道:“枢相公久等了。”
枢相公一阵无语。
来去之间,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这也叫久等?
倒是被他从清风里拽出来的雪娃娃哇啦啦大叫:“李汝鱼你个死鬼,莫名其妙把我拉到这里来作甚,莫不是觊觎我的美色,想对我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信不信我一剑砍了你,你要是喜欢我这种晶莹肉身,可以去找那个女冠啊,她才是正儿八经的金玉之体,而且是个老女人,保准让你欲仙欲死……”
李汝鱼一阵无语。
枢相公一阵头大。
张河洛按住天师剑,如临大敌,待看见枢相公后才长出了口气,眼咕噜一转,“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会说,你们别想欺负我,惹急了我,龙虎山天师府会来找你们拼命的!”
李汝鱼咳嗽了一声,“拔剑!”
张河洛啊了一声,“你疯了,我可不擅长打架!”
李汝鱼指了指天,“有些事需要你出手。”
张河洛看了一眼枢相公,发现枢相公对她暗暗点头,只好无奈的道:“拔剑就拔剑嘛,好端端的遮蔽什么天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倒也是听话的拔出了天师剑。
没有清光。
但天师剑剑光之下的李汝鱼和枢相公的身影却飘渺起来,忽然进入了一个不属于大凉天下的空间里,张河洛得意的笑,“我虽然不是胡莲先生,让你俩独立大凉天道之外还是不难的。”
李汝鱼弯腰对枢相公行礼:“请。”
枢相公点头,“大凉开国太祖是黄袍加身而建国,其实在某所在的那个世界,王朝开国太祖亦是黄袍加身建国大宋,甚至皇室也姓赵,而且与大凉有诸多相似之处:版图、官制、朝堂架构甚至于紫禁城都极其神似。”
想到这,枢相公忽然有些少年心性,忍不住乐呵呵的道:“其实在大宋,某亦是枢密院之相公!”
李汝鱼点头,“那个世界就是异人所在的世界?”
枢相公点头,“巧的是,我所在的大宋,开国太祖身边,有那么一个人,也姓赵,名普。”
普,缺两点的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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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6章 天下公敌()
李汝鱼懂了。
枢相公口中的赵普是一位从龙功臣,而这位从龙功臣很可能来到了大凉,成为了大凉赵室的宗室子弟赵晋。
沉默了一阵,“这位赵普武道若何?”
枢相公摇头,“莫非你还以为,这天下杀人最狠的是剑?”
从来都不是。
杀人最狠的,是人心和权势。
杀人最狠的,是智慧。
就如自己当年,军功天下第一,又得大宋君王青睐,然而最终怎么样,还不是被东华门外唱名的状元韩琦瞧不起,最终也还是死在了大宋那群文臣杀人不见血的笔刀之下。
想起韩琦,枢相公无奈的叹气了口气。
大宋重文。
万幸在大凉,文武并重,才有了当下的盛世,哪怕历经战乱,大凉也能够在短短今年内恢复生机——这也是女帝要一个人去东土的原因。
她要给大凉争取时间。
李汝鱼点头“多谢枢相公指点,这几日我颇有此感,剑道再高,可杀人百步外,然而却杀不尽人心贪婪。”
朝堂之争,乱如麻。
自己纵然是剑道高手,可总不能在大庆殿上拔剑杀政敌。
须知天下人心才是载舟之本。
枢相公摇头,“不是人心贪婪,是本能,是每个人存在于这世间,为了证明自己存在意义的追求,这是再厉害的剑都无法斩尽的。”
李汝鱼忽然有些尴尬。
枢相公这句话,恰好也是自己最真实的写照,从走出扇面村的少年,到如今和赵室争夺,一路走来,自己付出了很多。
也得到了很多。
最重要的得到了女帝的支持才有当下的局面。
然而这也是自己内心的野望。
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去完成一个男人都应该有的梦想,所以自己才会不知不觉中,从女帝之剑蜕变成争夺天下的剑。
枢相公挥挥手。
张河洛天师剑归鞘,嘟嘴不满道“李汝鱼,你要是以后再这样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把我从钦天监拉出来,我跟你急哈!”
李汝鱼笑了,“钦天监还有什么值得你守护?”
张河洛心急口快,“我不守在钦天监,那个女人出事了你去拉她回来啊!”
那个女人自然是指女帝。
李汝鱼心中一动,“钦天监有什么秘密?”
张河洛赶紧捂口摇头,“没有没有。”
那个女人可是说了呢,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告诉任何人钦天监的后手,只有一种情况例外李汝鱼将死之时。
那时候,那个女人会回来救李汝鱼……的吧?
李汝鱼蹙眉深思片刻,想起住在夕照山院子里的嫁衣女子,隐然想到了一些,道“你放心罢,我不问你了,安心呆在你的钦天监便是,我在朝堂一日,这天下便没人能染指钦天监。”
张河洛哟了一声,好大的口气。
“送我回去。”
李汝鱼对枢相公歉意的笑了笑,化清风送张河洛归去钦天监。
大内,又骤起剑意又骤然消失。
想来那群守护大内的剑道高手很快就会习惯这种事。
枢相公摇头苦笑。
女帝留下的这一个摊子,乱啊……头疼!
……
……
随着新帝诏书广布天下,坤王赵飒,再立王座。
双相一王决权,架空了李汝鱼。
至少表面上,李汝鱼成了整个临安朝堂最为悠闲的朝堂重臣,北镇抚司那边有赵信,左右散骑常侍的事务有搭档魏禧,兵部那边左右侍郎极其给力,枢密院这边枢相公一力决断,加上王竹书的辅助,李汝鱼更是无事可做。
连同签书枢密院事、王竹书的副手卓宗棠都比李汝鱼的日子来得充实。
李汝鱼倒也是不急。
整日里该上朝就上朝,该带着小小等人踏青就踏青,没事还会找个地方钓钓鱼,甚至也曾做过化清风一起千里,找到圣人庙的范姓庙祝喝了顿小酒。
当然没喝赢。
被范姓庙祝灌得微醺之后,又被道姑聂隐娘给奚落了一阵,第二日带着酒意出现在大庆殿时,更是让谢琅都忍不住摇头。
然而这只是表象。
实际上朝野之间,没人敢轻视李汝鱼,就算他在朝堂不做声,枢密院那边也从上过一封折子说李汝鱼的坏话。
周妙书等人更是深知,在大凉铁脊军没被彻底掌控之前,李汝鱼依然是大凉的……
隐王!
没错,就是隐王。
掌控着大凉铁脊军的李汝鱼,其实力更在西境女王和岳王岳单之上,别看李汝鱼在临安,实际上他在哪里都一样。
这天下,还有几个人能阻止李汝鱼去开封?
一旦回到开封,有徐骁、君子旗执掌的铁脊军为盾,坐拥燕云十六州,加上态度含糊的蜀中西军和远在北蛮的镇北军,这大凉龙椅谁来坐还真不好说。
很快,临安和地方出现了些许看似一点也不重要的人事变动。
先是有赵室子弟赴寿州,官职在寿州知州之上,明眼人一看就清楚,这是赵室要对女帝心腹寿州知州柳隐下手。
然而柳隐出身河东柳家,老相公柳正清的柳家,赵室要对付柳隐,只能从规则上来。
无法出阴手。
其后,又有御史大夫权兼钦差大臣,赴蜀中督办西军军备之事。
真正的用意大概是要拉拢西军之中的高丽仙和霍姓武将。
同时,南镇抚司在大凉天下倾巢而出,不是为了寻找侦缉异人,而是为了寻找一个人,一个定鼎了南北大战的兵仙。
这个人南北大战之后就人间蒸发。
如果能找到这位兵仙,哪怕赵室手中只有禁军,也足以稳压李汝鱼的铁脊军。
真正最引人注意的还是两件事
一、赵晋入仕,一个月之内连跳几级,从枢密院一个文书,直接跳到了枢密都承旨,其后风双相一王之意,前往北蛮督军镇北军。
二、禁军都指挥使终于尘埃落地,第一次在朝堂亮相北蛮女子将军第一人,安梨花。
两件事,皆是针对李汝鱼。
赵晋去北蛮督军,目的只有一个说服岳单,如果李汝鱼敢以铁脊军反大凉觊觎国之重器,那么说服镇北军和禁军前后夹击铁军。
安梨花强势现身,则是告诉天下,禁军有女子将军第一人坐镇,加上白虎神将赵飒,哪怕是铁脊军中的徐骁和君子旗,也不能奈何禁军。
这也是表态。
赵室拿出力量露出肌肉,那么西军的高丽仙、霍姓武将,以及北蛮镇北军中的岳单、虞弃文,就要掂量一番选择站队。
在李汝鱼和赵室之中,西军和镇北军必须站队。
李汝鱼和赵室,都不允许西军和镇北军坐收渔翁之利,别到时两败俱伤,被西境女王徐秋歌、高丽仙或者岳单捡了便宜。
其后,又发生了一件大事赵室对李汝鱼动手。
御史台中,御史中丞上了一封折子,弹劾李汝鱼不务正业身为官员肆意狎妓,理应除其兵部尚书一职。
这一招很阴险。
一旦兵部尚书成了赵室的,那么赵室就可以用兵部来拉拢枢密院。
毕竟枢密院很多事绕不开兵部。
一夜之间,李汝鱼仿佛成了天下公敌,又如过街鼠人人喊打。
。
577章 嫁给我吧()
兵部尚书一职,对李汝鱼而言极其重要。
首先,这是中枢三省六部的职位,其次,这个官职偏向于文臣,李汝鱼若想走向左右相公,就不能丢这个尚书。
按照李汝鱼的规划,他未来的官职将是大凉独一无二的左右相公之一,再加上枢相公一职。
是以御史中丞那一封折子,引燃了朝野。
左右相公,枢相公、坤王赵飒乃至于整个三省六部诸寺监的重臣,皆在看李汝鱼如何反应。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李汝鱼淡定的很。
上朝时旁观,下朝后没事就跑。
让无数人不解。
这位鹊起于大凉的女帝之剑,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只有谢琅知道。
这位参知政事如今高兴得很呐,没事就二两小酒走起,蜀中那边传来消息,徐秋歌怀孕了,原本不满谢长衿和徐秋歌婚事的谢琅,一听有孙儿了,恨不得丢下一身政事跑蜀中去。
加上近期,枢相公有意无意的透露消息,说李汝鱼有想提亲的意思。
谢琅能不高兴?
夕照山下庭院里,嫁衣女子依然一身大红嫁衣,数米长发盘绕,看不见面目和四肢,仅能看见一片红黑光影。
若是夜间倒也吓人。
然而庭院之中除了谢家晚溪,都是武道高手,倒也不怕。
尤其是相处一段时日后,大家发现嫁衣女子其实就是个小孩,心智尚有些单纯,只不过剑道确实高,按照大凉境界来划分,大抵是扶摇巅峰。
距离万象一步之遥。
然而女冠却怜悯的说过,嫁衣女子一旦迈入入万象,便永远脱离不了那具尸首。
阿牧最近也有些怨妇迹象。
毕竟食髓知味,和李汝鱼一番,回到临安后两人再无机会。
宋词倒是没心没肺。
毛秋晴依然在外——实际上整个天下,除了李汝鱼,没人知道毛秋晴去了何处,连南北镇抚司都查不到她一点踪迹。
女冠最近又陷入愁苦之中。
归根到底,还是被那一夜女帝说的那段话困扰,她也明白一点,自己道心尘垢,大概是不度过那一关就无法洗清。
然而,那是弟子谢晚溪的男人。
女冠的道心因此而越发蒙尘,如今的金玉之身已有些浑浊。
再这样下去,不用半年,就会沦为凡胎。
阴雨连绵的早晨,李汝鱼下朝后去枢密院走了个过场,无所事事,索性给枢相公打了个招呼,离开枢密院回了。
临走前枢相公问了一句御史中丞的弹劾折子?
李汝鱼笑说了一句你们三位看着办就是,按规矩来,能弹劾下来,便是去掉兵部尚书一职,也不碍事,留下一头雾水的枢相公,李汝鱼回到庭院。
刚坐下片刻,小小来了。
进了院门就一脸不高兴,说下雨天真是个愁人嘞。
李汝鱼笑呵呵的起身,来到中堂门口,看着秀发半湿的心爱女子,柔情的说道:“那小小想不想见见人间四月天?”
小小眼睛一亮,“哪里?”
李汝鱼下了台阶,轻轻拉起小小的手,“你在,哪里都是人间四月天。”
清风骤起。
李汝鱼和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庭院里。
坐在庭院后竹尖上的悟道的女冠视若无睹,站在庭院里栽花的宋词蹙眉冷哼,表示不羡慕不嫉妒,尽管她内心非常不爽。
阿牧倒是一脸笑意,暗暗想着以后他也会这般待我罢。
旁边嫁衣女子的红黑光影里,吱吱吱叫唤着,阿牧就轻笑了说一声,你还小,男女爱情这些东西不懂,等你长大了就知道拉,对了对了,你可别惹小小不高兴哦。
嫁衣女子吱吱吱,似乎在点头。
苏苏此刻才从卧寝里起床,长发半慵懒,妖媚之气让整个庭院都暖了起来,连风雨都变得柔和,走出门没好气的道了一句没心没肺的男人。
很是幽怨。
清风一掠千米,破空缠绵乌云上青天。
一轮暖日高悬天穹。
李汝鱼拉着小小的手,从清风里跨步而出,脚下骤然显现青气,幻化而成两柄青色大剑,一剑托住李汝鱼,一剑托住小小。
小小虽是注定文道成圣的人物,但如今文墨还不止圣贤,道心尚未凝集,哪曾见过这般风光。
眼眸里满是小星星。
站在青色大剑上,紧紧拽住李汝鱼的手,啊呀呀呀的叫唤着。
兴奋至极。
李汝鱼满心欢喜,“你若喜欢,我天天带你来看。”
小小皱了皱鼻翕,“真的?”
李汝鱼点头,“真的。”
“每天都可以。”
李汝鱼乐了,一脸柔情:“一辈子,每一天,只要你想,我就在你身边。”
小小有些沉沦。
李汝鱼笑呵呵的,“要不,跑跑看?”
小小看了看脚下数百米处的乌云,点头,没有理由的相信鱼哥儿。
蹦蹦跳跳就跑了出去。
脚下那柄巨大的青色长剑崩碎,化作缕缕青气。
小小落足处,便有一朵青莲滋生。
天穹上,有个青年,背负双手,悬空而走,一步一步,脚下如履平地。
天穹上,有个少女,蹦蹦跳跳,踩莲而走,山花灿烂,温柔岁月时光。
花有看尽时。
许久,小小有些厌倦。
李汝鱼便轻轻拉着小小的手,说换个地方罢。
清风又起,一掠千里。
这一日,青年和少女,先去了东海之滨的剑魔城,无视城主令狐的挑衅剑意,又去了不远处的琅琊山,俯视了山下,看着那乍然闪过的剑光之中混杂着的一道天下第一风光,少女笑眯眯的说了句她是不是也很羡慕我啊。
青年笑了笑说她只是个丫鬟,等以后遇着合适的了,她会离开我的。
少女便看了看自己胸口说我其实很羡慕她啊。
青年一时间没压住,口快的说其实我也挺——猛然打住,少女却狡黠的捶着青年的胸口说你果然觊觎她那道天下第一风光。
青年尴尬,索性化春风,带着少女去了观云山,看了捉书而坐如圣人的那颗老松。
少女甚至折下了一枚松枝。
让圣人庙的范姓庙祝肉疼不已,遥空说了句李汝鱼你得补偿我。
青年便哈哈大笑,说何必见外,也是文墨传承嘛。
又化清风,去了蜀中,看了天下秀山青城,观了新兴佛门在乐山正在修筑的依山大佛,去那片群山里看了看那条满是碧蓝珍珠的九寨沟,最后又化清风去了广西海滨,和一个骑青牛的小牧童吵了一架。
嗯,少女和牧童吵架。
谁也吵不赢谁,却已足足惊艳了那个牧童,对少女的天资叹为观止,最终说了句大凉有你这个小丫头,何须我来?
当然也是谦辞。
少女吐舌说信你才有鬼了,我师父都说你是天下道家之首。
青年如听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