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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铺老板敢怒不敢言。
陈府,得到消息后的陈炀不放心的问道:“确定他是出城去找那个女子了?”
得到肯定答案后,陈炀长出了口气。
李汝鱼毕竟有过太过辉煌,陈炀不确定鱼龙会那几位高手能否杀得了李汝鱼,所以必须动用一些雷霆手段,但城内不适,所以需要将李汝鱼引出襄阳城。
先前李汝鱼来,自己故意说宁愿和苏苏谈,就让李汝鱼认为自己会对苏苏下手。
虽然也是事实。
但李汝鱼终究还是中计。
只要他出城,就算他是人间谪剑仙,也必然得死,人的力量再无穷无尽,终有力竭之时,何况李汝鱼要面对不仅是数百鱼龙会好手。
但不知道为何,这个计划似乎太顺利了些。
陈炀隐隐有些不安。
兴许是自己杞人忧天了,李汝鱼再有先见之明,也不可能猜到老爷子已经仙去半个月,更不会猜到自己打算孤注一掷。
所以他必然以为自己还会继续苟且在襄阳。
陈炀起身,从后门出来,对那位守在门口的奴仆说道:“回去告诉你家老爷,陈府从今日起,改姓黄了。”
在老爷死后的第二天,自己就找到襄阳城的狗大户黄家老爷,以区区五万两的会子贱卖了陈府,说起这黄家老爷是悲剧,本是襄阳一等望族,还有个儿子在朝中做官,却在襄阳被自己压得抬不起头。
那奴仆闻言一溜烟跑了。
陈炀冷笑了一声,回身对藏到的汉子说道:“烧了!”
自己的计划都在城外,城内还需要一些事来吸引府治和路治的兵丁,那么一场大火就再好不过,而陈府一旦烧起来,没个一天半天烧不干净。
让那黄家老爷哭去罢。
陈炀出城,意气风华,今日杀李汝鱼,挟旧王妃入蜀中,等待自己的将是一片崭新天地。
我陈炀,欲封侯蜀中!
……
……
李汝鱼先去了胭脂柳府邸,知悉那两人的去处后,来不及通知北镇抚司中卫二所和崔笙,只身佩剑出了城门,前往城外西南六里的虎头山。
心中隐然有不好的感觉。
只怕自己和苏苏进城就落入了陈炀的陷阱,胭脂柳的突然出现,很可能是陈炀的安排,分开自己和苏苏,从而下手。
如果胭脂柳真是陈炀的人……
不敢想象后果。
毕竟胭脂柳可是在临安杀了北镇抚司数名官员后逃之夭夭的剑道高手,更是悬名三十三剑客图,应该不会比张定边、王重师之流差。
苏苏那软弱女子,还不任人宰割?
从襄阳城到虎头山,需要经过一座神仙坡,不高,仅比周围高出数十米,若是初春时节,神仙坡便是襄阳富贾最喜的踏春之所。
李汝鱼还没走到神仙坡,心中猛然一颤。
坡顶有人。
一个身穿娇艳襦裙的女子,背对自己站在坡顶,腰间长剑已出鞘,正是昨日里出现过的胭脂柳,北风吹起胭脂柳长发飘飘,亦吹来了淡淡的血腥味。
而在胭脂柳脚下,卧有一人,看衣着和身形,竟是苏苏。
苏苏被杀了?
李汝鱼来不及多想,狂奔。
心中有些后悔。
自己应该跟着她的,胭脂柳剑道再高,以自己如今的剑道修为,他又怎么可能杀得了苏苏。
只是奔上坡顶,胭脂柳回身时,李汝鱼愕然。
不是胭脂柳!
是个身材纤细的清瘦男子,对着自己鬼魅一笑,转身如飞离去。
李汝鱼心往下沉。
既然胭脂柳不是胭脂柳,那么地上那个女子尸首,必然不是苏苏,原来这一切都是陈炀的计划——他故意说宁愿和苏苏谈谈,让自己以为苏苏有危险,又在神仙婆设下疑阵,将自己引到坡顶。
但是……陈炀应该知道自己的剑道实力才对。
他手下若没有悬名三十三剑客图的高手,就算自己被他引到坡顶,他也杀不了自己,他究竟意欲何为,又哪里来的底气?
“很奇怪?奇怪我哪里来的底气杀你?”
有声音从坡下传来,李汝鱼抬首四望,才悚然惊觉,自己已经被鱼龙会包围,神仙坡周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汉子,皆持刀佩剑一脸凶险。
怕有数百之众。
说话的人正是刚刚赶到的陈炀,一脸的气定神闲,背负双手笑望着自己,一脸春风。
李汝鱼蹙眉,蹲下看了一眼那具尸体,确实不是苏苏,但也确实是一个刚刚被杀的无辜女子,不由得怒从心起。
陈炀此人,该死!
为了一己之利,竟视人命如草芥,简直可恶。
起身,盯着陈炀,冷冷的坚定的说道:“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心存侥幸,我就不该有和你谈谈的想法,我应该直接杀了你。”
陈炀哈哈大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过,你没机会了。”
李汝鱼哦了一声,漠然的环视一圈,冷笑,“就凭这些人?”
如今自己剑道依然不及夫子和师公,但已不输阿牧多少,阿牧尚且能一剑破三百甲,自己纵然不及,破百甲不难。
何况是这些草莽乱流。
陈炀依然一脸得意,“我知道你剑道很厉害,不过呢,我鱼龙会也有那么一两人悬名三十三剑客图,更不巧的是,鱼龙会这些年经营啊,还是有点身家。”
在陈炀身后左右,各站一人,皆腰间佩剑。
居左一人,正是先前在坡顶假扮胭脂柳的削瘦汉子,此时换回了劲装,按剑而立,洋溢着狂肆的剑意,剑吟阵阵如龙吟。
居右一人,是个面色红润的朱袍老人,亦有一剑。
一柄极其巨大的重剑,长达两米有余,宽近三寸,霸道剑意纵横捭阖,颇有我一剑下去百鬼辟易的霸道风姿。
这两人,才是鱼龙会最强死士。
然天下熙攘皆为利来,纵然是剑道高手,也得吃饭不是,更何况有的人想吃得更好玩更多的女人,就得有更多的钱,不巧的是,陈炀不差钱。
又何况这两人犯了命案,本就是朝廷的通缉犯,逃到襄阳后和鱼龙会一拍即合,各取所需。
但陈炀的底气并不是这两人。
挥了挥手。
神仙坡周围,数百鱼龙会好手里,鱼贯而出百人,皆是一身精壮满脸横肉,背负长匣。
这一百人才是陈炀的底气。
底气来自于这一百人手中的战争兵器:弩!
在百人弩箭攒射下,任你剑道高耸入云,也只能徒呼奈何,再强的剑终究只是剑,而成百的弩箭攒射,哪怕飞鸟也得被射成刺猬。
何况陈炀的底气不止于此。
在这一百名精壮汉子当中,还有十余人推出了更强的战争兵器。
床弩!
每一张床弩之上,都插在三根手臂粗细的铁制弩箭——这已不是弩箭,而是弩枪,一旦射出,哪怕是浑身披甲,也得透心凉心飞扬,绝对没有幸免。
自有异人出后,天下武道节节拔高,为了避免出现一人之力挡全军的不利局面,不仅是大凉军界,就是北蛮军界也早对此有所行动,最终一致认为,对付那些可一剑破百甲的武道高人,驽是不二之选。
尤其床弩。
床弩本就是必备的杀戮武器,如今各大势力的军伍之中,更是大量配备床弩,设想一下,当某一日两军开战,一方阵营出来一位人间谪剑仙,欲要一剑破百甲甚至千甲,迎接他的却是成百上千如雨一般的弩枪。
能活?
四张床弩,从四面围住神仙坡。
这就是鱼龙会最大的家底,别说李汝鱼,哪怕今日就是夫子在此,陈炀也有底气射杀。
李汝鱼悚然心惊。
难怪,陈炀要将自己引到坡顶来,这样的话自己就成了众矢之的。
尤其细看之后,李汝鱼越发吃惊,那些手弩和床弩,豁然都是西军制式,难道陈炀已经和赵长衣勾搭上了。
李汝鱼默默按剑。
形势有些棘手,面对一百张手弩和四张床弩,心中并没有多少信心。
陈炀不想夜长梦多,冷笑一声,“动手!”
弓如霹雳弦惊。
弩箭和弩枪刺穿空气的尖锐声骤然而起,汇聚在一起,滚滚而动。
宛若风雷。
一片驽雨之中,夹杂着十二根手臂大小的弩枪,遮天盖地兜头罩脸的泼向李汝鱼,没有丝毫空隙,一泼之后,又是一泼,旋即三泼。
起大风,卷平岗。
坡顶少年没有任何机会。
若无意外,李汝鱼将被射成刺猬,绝无幸免。
……
……
襄阳城内,浓烟骤然滚滚,如一道立柱冲上云霄。
府治里,一直忐忑难安坐立不定,脸色凝重至极的崔笙终于等来了府兵统制的消息:“崔大人,如你所料,陈府大火!”
崔笙哦了一声,笑了。
陛下圣明!
崔笙长身而起,李汝鱼,城外交给你,城内交给我。
今日,破襄阳乱局!
425章 犯我大凉者,虽远必诛()
弩箭和弩枪一泼接一泼,三泼而下,铺天盖地,将李汝鱼笼罩了个严严实实,前后左右的退路都已断绝,无论怎样,都要承受弩箭和弩枪的洗礼。
弩箭之威,远胜弓箭。
若是一支或数支弩箭,尚且可挡,但数十上百的弩箭泼洒,哪怕是赵骊那等猛将,也有可能被射成一只刺猬。
何况李汝鱼并不以力气见长。
更何况,还有三波弩枪,一波十二根手笔大小的弩枪,哪怕是战马也能贯穿。
李汝鱼避无可避,唯有硬撼。
然后死。
陈炀笑了起来,今日计划万无一失,倾尽所有的家底,用光所有的弩箭和弩枪,陈炀一点也不心痛,毕竟杀的人可是李汝鱼。
而杀李汝鱼有这些弩箭和弩枪足矣,最难的是胭脂柳不好解决,毕竟也是悬名三十三剑客图的高手。
但无论死多少人都是值得的。
梆梆声不断。
嗡嗡嗡嗡……
数百弩箭和三十六根弩枪不可能全部射在李汝鱼身上,一时间神仙坡周围络绎不绝的响起弩箭和弩枪射到地面后的轻颤声。
陈炀猛然蹙眉,盯着坡顶。
数百弩箭和弩枪插向一个地方,如一朵花盛开,颇为壮观。
但没有李汝鱼。
李汝鱼就这么凭空消失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
陈炀有些不可置信,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然而事实的真相却是如此,密集弩箭和弩枪之中,只剩下那具遭受无妄之灾的女尸,别说李汝鱼的尸首,连片衣角都看不见。
陈炀挥了挥手,持手弩和掌控床弩的人皆刀出鞘,那位先前作女装的悬名三十三剑客图的削瘦汉子立即上前,按剑奔往坡顶。
只奔出一半,便曳然而止。
坡顶,插在地上的弩箭和弩枪倏然爆开,宛若天女散花,旋即一少年横空出世,站在坡顶按剑,侧首看了一眼脚后的深坑,暗道一声侥幸。
从坑底又跳出一名佩刀汉子,不高,矮壮至极,满脸虬须甚是豪爽。
那个深坑是一个凹字形,居中一块厚木板,上面铺盖了泥草,两边则是地道,恰好供两人躲避,纵然弩枪可贯战马,也难以刺破坚硬地面射中地道里的人。
李汝鱼对那矮壮汉子拱手,“大恩不言谢。”
矮壮汉子哈哈大笑,“若是要谢,也别谢我,谢陛下罢。”
李汝鱼愕然,“你是临安陛下的人?”
矮壮汉子点头,旋即认真的行礼,“赵四房,镰房镰子王英,见过李百户!”
王英旋即又笑道:“亦是胭脂柳门客。”
李汝鱼恍然大悟,“你潜伏在襄阳,就是为了对付胭脂柳和陈炀?”
王英摇头,“只有陈炀。”
李汝鱼默然不语,转身看着奔到一半的削瘦汉子,以及坡底那数百鱼龙会好手,叹了口气,“有多少镰子在襄阳?”
王英想了想,“三人,不过此刻神仙坡,只有我一人。”
李汝鱼按剑无奈,“准备死战罢。”
王英豪迈拔刀,大笑,“为陛下之千秋大业,为大凉之百姓安康,为襄阳的平乡安定,我王英死又何惧,但战便是。”
李汝鱼甚为动容。
王英只是镰房一镰子,却让人有种错觉。
这就是大凉的脊梁!
按剑目睹蠢蠢欲动的鱼龙会,沉思半刻,说道:“能否拖住其他人片刻,我试试能不能以雷霆万钧之势先杀了陈炀。”
王英摇头,“难。”
又道:“佩剑的削瘦汉子悬名三十三剑客图第十九,在襄阳化名田三,其真名应该叫田柏光,本是采花贼,作恶多端,被他祸害的良家女子怕不得有数十人,官府一直难以将其缉拿在案,永安十一年的光州灭门案,田柏光觊觎一富贾人家新婚小娘子,半夜潜入新婚洞房,先是迷倒了新郎,继而强奸了新娘,又被丫鬟发现不对劲大呼之时,田柏光恼羞成怒,竟先杀了那对新人后,血洗了府邸共十九人,最后隐姓埋名来到襄阳,因其剑道极高,一直没有动他。”
李汝鱼握剑的手上青筋暴突。
王英继续说道:“那个持重剑面目红润的朱袍老人,化名杨亢,其真名叫杨迪,也是个恶贯满盈之辈,曾是关中李家……嗯,就是你家夫子那相好的李婉约所在的那个李家的门客,性喜**,又嗜血腥,两年前在李家祸害了一位庶出弟子,李家欲要将其捉拿归案,反而被他杀了十数个护院家丁,若非李家底蕴深厚,只怕关中李家会被他杀得彻底凋零,后来杨迪落草为寇,被官府剿灭之后流落到襄阳。”
李汝鱼双眸眯起,“皆是该死之人。”
王英点头,“鱼龙会该死之人其实并不多,平日里鱼肉乡邻,但真正手上沾染血腥的,也就那么十几个人而已,而这十几个,其实大多是陈炀招徕的亡命之徒,真正襄阳老卒后人在鱼龙会的,虽然作恶,但并不杀人,也无奸淫恶行。”
王英说的比较委婉,其实按照大凉律法,鱼龙会数百人,能活命的绝对不超过一百五十人,光走私军械这一项罪名,就足以杀掉一大批了。
李汝鱼闻言,叹了句还有救啊。
王英苦笑,“先自救罢。”
佩剑的田柏光等到持重剑的杨迪一起上前后,两人一左一右并肩杀向李汝鱼和王英。
其后,是数百米鱼龙会人汹涌而上。
就算那名死士杀不了李汝鱼和王英,这数百人堆也能堆死敌人。
陈炀心中却有些不安,那个矮壮汉子似乎是胭脂柳府邸上的门客,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救了李汝鱼一命,胭脂柳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而且弩箭和弩枪没能杀李汝鱼,那么接下来就算杀了李汝鱼,鱼龙会也要受到重创,势力大减的情况下,还能对付胭脂柳?
毕竟胭脂柳也是悬名三十三剑客图的人。
想到此处,陈炀看也不看身后那位老书生,漠然问道:“都安排好了?”
老书生眯缝起眼,很轻快的声音:“所有的事情都已准备妥当。”
陈炀点点头,“杀了李汝鱼后,若不能杀胭脂柳抢到那个女人,亦无不可,直接去蜀中便是,有李汝鱼的人头作为敲门砖,赵长衣应不会对我太差。”
而自己只需要一块敲门砖。
多一个旧王妃苏苏,只不过是让自己在蜀中的起点更高而已。
老书生点头,“是啊,不会太差。”
噗嗤!
沉闷而清脆的声音中,是一片血花被尖刃带出体内,透体而出的尖刃上,鲜血如线滴落,滴滴答答落在陈炀面前。
但是你没有起点了,只有终点。
你的起点在襄阳,或者说你的起点并不是这片天下,但你的终点必须在襄阳。
陈炀看着胸腹前那截尖刀,一脸不可置信,缓缓回首看着老书生,不甘心的问道:“为什么?”
老书生松手,退后了几步,“老朽真的只是大凉天下一个屡第不中的老学究而已,老朽没有什么远大梦想,只是想着家里那个略有天赋的孙儿能光耀门楣,科举中第,就这么简单。”
陈炀捂住胸口,却哪里能止血,怒瞪双眼,“做你的春秋大梦,这些年你跟着我干了多少事,你心里没点数吗,官府怎么会不清算你!”
老书生摇头,“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今天胭脂柳的门客会出现在神仙坡,为什么直到此刻,去杀胭脂柳抢王妃苏苏的高手还没消息传回来?”
陈炀的心沉到了海底。
老书生又退了几步,确信陈炀不能伤害他后,这才继续说道:“老爷子之死,你以为天衣无缝,但老朽在陈府十数年,又怎么可能一事无知,早在老爷子死的那天,官府就已经知道确却消息,没错,消息正是老朽传给崔笙崔知府的!”
陈炀睚眦目裂,“你个吃里扒外的老东西,我杀了你!”
踉跄着扑了几步,却身体不支扑倒在地。
老书生吓了一跳,慌不迭又跑开了几米,这才惊魂未定的道:“官府早就想动我们鱼龙会,一旦老子死了,咱们都得被官府清算,只不过他们在等一个最佳的时机,而我们终究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没有了老爷子,况且又将大战,等天下平定谁还记得襄阳老卒,老朽不愿意跟着鱼龙会殉葬,更不愿意家里那个孙儿遭受牵连,所以……今日杀了你,崔笙答应以此功老折算我过往罪孽之余,并让老朽的孙儿去临安太学求学。”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样的选择,对于读过书的老学究来说,根本不需要考虑。
陈炀抬起头,“崔笙?!”
老书生摇头,“你真以为崔笙是吃素的,他毕竟是清河崔氏出身,况且还有女帝的布局,你真以为胭脂柳是从临安逃回来的?”
老书生怜悯的看了一眼陈炀,“胭脂柳,亦是女帝的人!”
这样布局下,鱼龙会能侥幸?
老书生很确信,就算老爷子在世,只要陈炀选择了对李汝鱼和旧王妃苏苏下手,那么神仙也救不了鱼龙会和陈炀。
自己若是不选择背叛陈炀,也得跟着死。
陈炀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关于胭脂柳的事情,你一直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