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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汝鱼哼了声,不再说话。
言多必失。
赵长衣知道他担心什么,笑眯眯的道:“对我没必要如此深怀戒心,我若真的想对你下手,北镇抚司出马,你敢不从?”
李汝鱼哦了一声,心里却是不服气的。
北镇抚司又怎么了,想捉拿我,那得先问过我手中长剑。
适时散学。
学童们出得私塾,一窝蜂散了,私塾畔很快恢复了清净。
李夫子背着手来检查李汝鱼的功课,瞥了一眼鸠占鹊巢的赵长衣,眉头挑起,“嗯?”
赵长衣愣了下,旋即醒悟过来。
本想我赵长衣坐一会椅子那是你天大的荣耀,可转念一想,他可是小萝莉的老师呢,嗯……也会是自己的老师。
尊师重道嘛。
于是讪讪的起身,“夫子您坐。”
李夫子哈哈笑着,大马金刀的坐下,挖苦了一句孺子可教也。
赵长衣一脸黑线。
小小捧着书,蹦蹦跳跳的过来,“鱼哥儿,娘说散学后让你去杀鸡,晚上我们炖鸡汤给你补补身子呢。”
李汝鱼应了声好。
赵长衣腆着脸靠近了小小,“我也去我也去,好久没喝鸡汤了,是老母鸡哇,老母鸡炖汤最好喝了,要是能加点山药那就更完美。”
小小斜乜他一眼,“你谁啊?”
赵长衣呵呵一笑,“我啊……”单手负背,仰首望青山,“我是你未来夫君啊。”
高傲的很。
小小虽然是没羞没臊的年龄,但近来对感情懵懂初开,闻言脸色滚烫,甩了个白眼给他,“无耻。”
说完拉起李汝鱼的手,“鱼哥儿,不理他,我们走。”
赵长衣勃然大怒,怒视李汝鱼,目光如刀能杀人,“拔剑吧,骚年,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李汝鱼示威的扬起了和小小五指相扣的手,看见没,我们牵着手呐,然后没好气的道:“一边凉快去。”
赵长衣顿时憋出一身内伤。
青梅竹马相携去,吃了好大一碗狗粮的赵长衣嘴角却噙起了笑意,人啊,只有得不到的才最美好,越是不容易获得,便越觉得珍贵。
尤其是别人家的老婆。
周小小,你会是我的。
走了几步的李汝鱼回头,“你先前负手望青山的样子啊,真像小小家后院里的鹅。”
同样的姿态,貌似高傲。
赵长衣顿时吐出一口老血……懂不懂欣赏?
这叫潇洒!
38章 狗日的()
青梅竹马秀着恩爱回家喝鸡汤。
赵长衣遭受打击后内心升起攀比心理,大咧咧的看着夫子,有些恬不知耻的笑道:“咱俩也喝鸡汤?”
夫子气定神闲,“我没喂鸡养鸭。”
赵长衣恼羞成怒,不甘心的大袖一挥:“那喝鱼汤,反正必须得是汤,不能比鸡汤差!”
别以为你俩喝鸡汤,我就得吃狗粮,没有的事!
夫子两手一摊,随你。
赵长衣嗯哼了一声,自来熟的跑进私塾后院,片刻后找出夫子的鱼篼,屁颠颠的跑去江畔,约莫小半个时辰回来,倒也是厉害,不仅有肥美鲫鱼鲤鱼,竟还有一条大黄鳝,还有一只鳖!
只不过冻得满脸发青,双手筛糠。
夫子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赵长衣颇有得色,当年为了活下去,上山下水哪样不擅长,若是当年那个村子有扇面村这般好的靠山靠水环境,自己会过的无比滋润。
将鱼篼往夫子脚下一丢,“接下来你的事了。”
夫子耸耸肩,一副吃定了赵长衣的模样,“君子远庖厨。”
这是忽悠。
实际上这十年来,夫子没少下厨。
赵长衣哪里知晓,还以为夫子真的从不下厨,以往饭菜都是村里妇人帮忙,毕竟自大凉太祖说出那句与文人共治天下后,大凉文人尾巴翘的越来越高,君子远庖厨早成了读书人的铁律。
好吧,自己来操刀。
就是不能让李汝鱼那家伙看自己笑话!
炊烟缭落。
天色将黑未黑之际,王八鲫鱼鲤鱼还有黄鳝的乱炖汤上桌,别说,香气四溢,令人食指大动,夫子很是惬意的笑纳享受。
尚未开动之际,小小端着个瓷钵来到私塾,老远便脆生生的喊道:“我来送鸡汤啦。”
赵长衣得意的看了一眼夫子,“看见没,送给我的。”
夫子笑而不语。
起身去迎小小,却不料小小只是白他一眼,将鸡汤送到夫子面前,“夫子,您慢慢喝啊。”
赵长衣吹胡子瞪眼睛,很是受伤。
夫子哈哈大笑。
赵长衣眼咕噜一转,嗯,一定是小小脸皮薄,不好意思直接说给自己送来,所以才借口给夫子,这不是欲盖弥彰嘛。
愈挫愈勇的道:“小小,坐下喝鱼汤啊,还有鳖哦。”
小小终究是天真烂漫的年纪,不太了解人心险恶,闻言笑眯眯的道:“不呢,我娘和鱼哥儿还在等我哦,要回去了。”
赵长衣哦了一声,乐呵呵的找来大碗,将鸡汤翻过去,又用瓷钵装上王八汤,热络的笑道:“小小,这个可是我亲手熬的汤,可香了。”
顿了下,猛然想起什么,“你端回去就和你娘喝,别给那小子喝!”
小小哦了声。
喝着从夫子面前抢过来的鸡汤,赵长衣觉得,这鸡汤最是美味,甘之如饴,京城里那些名厨御厨做的山珍海馐与之相比,简直如糟糠。
夫子心如明镜,暗叹了声冤孽。
食不言寝不语。
夫子不拘束于条理,赵长衣更不是恪守成规的人,一口气喝了一大碗鸡汤后,忽然冒出一句,“夫子,你是异人吧,究竟叫什么名字呢?”
夫子呵呵只笑。
不否认,不承认。
夫子君子一生,不屑于说谎,但总不能对北镇抚司的人承认自己是异人吧。
若是爽快承认,此刻鸡汤变血汤。
赵长衣却明白了夫子的笑意,沉默了许久,“我没穿飞鱼服,也无绣春刀,所以啊,我什么都不明白,喝汤喝汤,想那许多作甚,我就只是想拐个老婆回家养成而已!”
夫子挑眉,略有不屑不喜。
对这个叫赵长衣的年轻人感到有些心惊,看似没有心机,实则心机很深……就怕这种人,先前还和你喜笑颜开,转眼就能背后给你一刀。
那个朱七,似乎就死在他绣春刀下?
李汝鱼有危机感了。
小小懵懂初开,虽然心中有自己,可架不住赵长衣死皮赖脸,这家伙又见识渊博,经常用外面世界的趣事儿逗得小小笑靥如花咯咯长笑。
万幸夫子和周婶儿站在自己这边。
赵长衣有事没事就在私塾外守着小小,让李汝鱼极度无语。
这货很闲,估摸着出于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心态,又或者是想了解自己雷劈不死的真相,总是来找自己聊天。
然而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又总是一副笑意吟吟的样子。
李汝鱼劈棍时便无法精气神合一,于是在赵长衣骚扰的时候,干脆拿出夫子画的剑谱揣摩。
赵长衣探头看了片刻,斩钉截铁的道:“这剑谱太拙劣了,你练好这个剑谱去参加武举,第一关不被人打得满地找牙算我输。”
李汝鱼并不反对,笑了笑,“这本来就是入门剑技。”
甚至连剑技都算不上,只能算剑道里的一些常识技巧——估计没有一个游侠儿不会。
赵长衣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心中其实有些震惊。
夫子对李汝鱼的剑道教导,有名师大家的风范。
别看只是简单劈棍,但其中蕴含着剑道真理,这是被大凉很多游侠儿忽略了的事情:任何万丈高楼,都是从地基一砖一石而上。
世间游侠儿大多喜好花哨潇洒,从而练剑便开始练高端剑技,什么金风细雨十九剑、凤舞九天、独孤九剑、伤心小剑……却忽略了基础决定高度。
李汝鱼的劈棍看似简单,实则是一种返璞归真的基础练法。
比如,自己最早看见李汝鱼劈棍,每一次挥舞间轨迹都不一样,有些飘,但近来他劈棍则稳笃了许多。
若到以后,李汝鱼每一棍劈出,轨迹都能稳如泰山,再上层楼的话,便是每一次劈棍的轨迹都能毫厘不差,那他的剑道便将登堂入室。
那一日的李汝鱼,便是心之所至,剑之所至,那些花哨得让人眼花缭乱的高深剑技随心所以的信手拈来。
而劈棍的彼岸,则是无迹可寻的大道。
这个夫子果然不普通。
不过,看了剑谱后,赵长衣忍不住说了句这特么谁画的剑谱?
这线条勾勒出来的尼玛能叫人?
狗屎啊!
李汝鱼忍住笑,一脸奇怪的神色。
赵长衣茫然,“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你不赞同么?别违背良心啊,说谎话你良心不会痛么?”
身后倏然传到云淡风轻的声音,“你口中的狗屎,我画的。”
夫子不知道什么站到了赵长衣背后。
神色奇怪,“要不要试试这狗屎一样的剑谱,能不能把你打成一堆狗屎?”
赵长衣脸色大变,转身就跑。
这许多时日,赵长衣是看清了夫子,快意洒脱不失读书人傲气,偶尔说出惊艳话来时天穹便会闷雷滚滚。
夫子如今习以为常,甚至对这闷雷有些不屑。
赵长衣丝毫不怀疑,夫子不仅是位才高八斗的大儒,而且还是剑道高人,更是异人。
他若真舍弃一切执剑,自己就真会成一堆狗屎。
李汝鱼远远的大喊,“忘了告诉你,鱼汤很好喝。”
跑了不远的赵长衣一个趔趄。
咬牙切齿的声音随风飘来:“狗日的!”
39章 陈郡谢氏()
小小终于十岁。
胸前青梅如春雨拂过,纤细双腿上又挂了些许的肉,便显得修长而紧致,不再是小丫头般的仅有骨感美而无妖娆气。
最是风情处,便是小小那承袭她娘周婶儿的折柳腰。
却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摧肢即折。
周小小聪慧,发育早的女孩子情窦初开早。
若再有人说起她是李汝鱼的小媳妇儿,便会羞红着脸落荒而逃,看李汝鱼的时候,那双眸子便如秋水节气那天的青柳江水。
水润天长,晶莹着心意。
赵长衣有事无事的献殷勤,她也明白原委。
却不屑的很。
我有鱼哥儿呢……何须你赵长衣。
日子便这么一天天过去。
除去情敌关系不说,李汝鱼和赵长衣两人,逐渐熟络——一者李汝鱼早熟,性格沉稳,二者赵长衣也有过一段孤儿经历。
大概便是所谓的同病相怜。
若是小小不在时,两人勉强算个点头之交。
小小出现立即剑拔弩张硝烟四起。
实际上赵长衣很快就融入了扇面村,话不多但性格随和的他,仿佛就是扇面村长大的孤儿,很是讨喜,要不是王寡妇太老,估计他都会去半夜敲门。
扇面村安静着迈向年关。
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一个事实——赵长衣是北镇抚司的人。
在一个黄云密布的傍晚。
李汝鱼安静的坐在河堤边,望着江水远去,目光有些迷茫,在扇面村野蛮生长,迈入十四岁的自己却不知道今后路在何方。
跟着夫子读书,如今练剑。
练剑之后呢?
夫子知晓自己的迷茫,他却笑说了一句引来闷雷滚滚的话:莫愁前路无风光,天下谁人不识君。
然而,少年心总是多骚动。
尤其是在听赵长衣说过外面世界的精彩后,李汝鱼越发对未知的世界充满向往。
正想得入神,周小小来到身畔坐下。
“鱼哥儿,想什么呢?”
李汝鱼笑了笑,侧首看着小小,嗯,睫毛很长,鼻梁很挺,唇角很翘,淡青色美人痣很妖娆,精雕细琢如瓷娃娃。
“夫子说过一句话,天下很大,不止扇面村、璧山县、江秋州、长陵府、大凉王朝,我在想这世界那么大,我们却只有一个扇面村。”
小小歪着头,有些担忧,“可是这样不好吗,有我陪着你啊。”
李汝鱼心里微暖,荡漾着小小的幸福,“是挺好,可是小小,你总有一天会长大,你总有一天会被新鲜的事情吸引,比如赵长衣,我看你对他就挺好呢。”
小小恍然,听出了鱼哥儿话语里的酸味。
顿时眉眼笑如天边月牙儿,故意促狭道:“可是他确实让人讨厌不起来啊,就像……嗯,就像邻家大哥哥一般呢。”
李汝鱼心里呻吟了一句,我也只是邻家大哥哥啊。
小小知道李汝鱼的心思,不愿意让他多想生出误会,于是轻轻伸手搭在他腿上,又笑吟吟的温柔浅语:“娘说,外面的世界没有赵长衣说的那么美好,娘还说让我远离他,说什么一入侯门深似海,鱼哥儿,赵长衣身份很尊贵吗?”
李汝鱼不着痕迹的握着小小的手,想了想,“赵是国姓。”
然而宗室子弟何其多。
鬼知道赵长衣有个什么身份,不过听他偶尔提起过小时候曾经落难,估计是当年政治斗争的牺牲品,这么说来他的身份也显赫不到哪里去。
小小哦了一声,“鱼哥儿,其实我也想和你一起去外面看看,可是我还小呢,娘也不放心。”
身后忽然传来突兀的声音。
声音里有一种沉稳的不着痕迹的倨傲,“少年不知愁苦事,哪知世事艰辛,你们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外面世界,有多少人想如你们这般生活在这世外桃源里。”
两人讶然转身。
身后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四十出头中年人,风尘仆仆,身材不高,略有削瘦,五官很普通,那种放进人群里你转眼就会忘记的普通,一身黑衣如墨,步履上沾染了不少湿润泥渣,长发束冠,鬓发如霜雪,似是读书人。
却又腰畔挂剑。
扇面村又来人了?
李汝鱼警惕的拉着小小站起来,“你是谁?”
那中年人却不理李汝鱼,只是安静的看着小小,尤其是唇角那颗淡青色美人痣让他很是在意,忽然温和笑了,眉眼里有一股李汝鱼和小小都没有察觉的恭谨,“小姐可是姓谢?”
尊称小姐。
小小单纯,闻言没什么防备脱口而出,“我娘——”
却被李汝鱼悄悄拉了下,小小猛然醒悟,改口脆生生的道:“我娘说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中年人依然笑意随和的点点头。
“你们村长呢?”
李汝鱼冷冷的看着他,“没有村长。”
中年人愣了下,显然还不适应到一个地方见不到乡绅官宦的节奏,良久才道:“那你们村里谁说话比较管用。”
李汝鱼努努嘴,“那边,夫子。”
中年人按照读书人的礼节,微微弯腰作了个揖,“谢过小哥儿。”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小小,转身走向私塾。
李汝鱼和小小莫名其妙。
盯着那中年人走到私塾畔,和夫子互相作礼后寒暄,李汝鱼有些担忧,“我怎么觉得他看你的眼神很奇怪。”
小小点头,“是呢。”
旋即挨着李汝鱼仰首,眼睛眨啊眨,“我脸上是不是长花啦?”
李汝鱼莞尔。
忍不住刮了她鼻梁,“丑死了。”
小小嘟嘴,“不喜欢你了。”
李汝鱼呵呵一乐,“虽然很丑,可小小在我眼里很好看,就像春天雨后百花盛开,世间唯一。”
小小乐了,“那我再喜欢你多几天。”
没过多久,那中年人便进村去。
李汝鱼和小小牵手回到私塾,问夫子,“那人是谁啊,外面来的?来找谁?”
夫子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叹道:“陈郡谢氏,你说咱们村还有谁姓谢?”
听这名号,门阀啊……
李汝鱼和小小对视一眼。
陈郡谢氏是个什么存在,两人心里没概念,也不想关心,但村里姓谢的人却只有一个……由不得两人不关心。
小小她娘,姓谢!
难怪,他一见小小便问是不是姓谢。
40章 鱼龙三十年()
其实夫子对大凉了解也不多。
当年来到大凉不久,发生了大儒苏伴月被灭门事件,夫子便离开尘俗远避,来到扇面村,十年来知晓的消息也多从顺江集听来。
知道陈郡谢氏,但不多。
这位叫谢方的中年人身上,有着读书人的儒雅,腰畔挂剑又有游侠儿风采,夫子看见他,仿佛看见另外一个自己,顿生好感。
是以当他提出想在村里小住时日,夫子没有拒绝,反而给他指路——孙鳏夫等人强占二混子家改成的议政殿如今无人,可以暂居。
谢方对夫子亦很尊敬。
所谓文人相轻,那是在年少气盛时候,大抵上了年纪的读书人之间,多多少少会有一些知音难觅的相见恨晚感。
尤其是在这个穷山僻壤的地方,读书人相见便分外熟络。
这和游侠儿的高处不胜寒有异曲同工之妙。
谢方四十来岁,行事沉稳,言谈举止间很有些高门深户的礼仪廉行,本身又极其随和,很快便搞定扇面村人,在议政殿住下来。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钱给得足够。
走肾走心不如孔方兄。
衣食住行所用之物,谢方出手阔绰至极,让卖了他米卖了他肉的扇面村人喜笑颜开,根本没人去深究这位背剑的儒雅读书人身份。
百余年前建炎南渡后,大凉撤去了民间禁武令,游侠儿倍增,就是读书人也喜好负剑游学,成了一种时尚风气。
然而有人在意。
李扶摇和小小,以及赵长衣。
万家灯火中,李汝鱼安静吃着饭,小小依然像个小媳妇儿碎嘴絮叨着今日趣事儿,周婶儿便在一旁安静的看着。
脸上的隐晦笑意,一如那丈母娘看小两口,既有宠溺又有失落。
别看小小碎嘴,那是只在汝鱼面前。
吃了一阵,小小想起了姓谢的中年人,转头看周婶儿,疑惑的道:“娘啊,今天村里又来了个人呢,夫子说姓谢,说什么陈郡谢氏,咱们村最近怎么总是来人啊?”
啪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