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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离开了足球，自己还能再去追随什么。
“FIFA中国队排名创四年最差记录，列109位，甚至不如家蓬、马里、刚果、冈比亚、塞浦路斯，排在30万人口的冰岛之后。”
报纸体育版的大幅报道，异常刺眼。张浩东看完，目光迷离，中国队排名中游，心道中国队也不算太差啊。
咳咳，如果他了解这些国家人口和疆域面积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吐血！
轻轻放下报纸，清秀的脸庞显露出来，皮肤稍微黝黑，但身板却十分精壮，如果有人前去上下摸一遍的话，估计下巴颏会掉下来。硬如铁板一块的身体根本感觉不出一点脂肪，假如砸地上相信会出现一个人形相仿的大坑。
直到此时张浩东才有机会看清车厢里的情况，看罢，不禁暗暗咂舌。
本来就狭小的车厢，此时更是人满为患，能找到一个落脚的位置都要感谢上苍有好生之德。来往穿梭的人群得挨个说“借过，借过，谢谢！”，一个车厢走下来怎么也得半小时。
周围人本来就只有双脚的位置哪受得了经常换来换去啊，纷纷暗叹倒霉。燥热的空气，浑浊的气味，拥挤的人群，张浩东第一次对中国人口有了初步概念。
“现在也不是春运啊，怎么这么多人？幸好自己买了张坐票，要不然就这恶劣环境，到了北京也得散架。”张浩东心里嘀咕。
这是张浩东第一次离开家乡，外面的一切都显得如此新奇。张浩东脖子一顿扭，东张西望，大有把全部的事物都纳入到眼球里的意思。
“大哥哥，我能跟你一起坐吗？我脚都麻了。”
一声稚嫩而又甜美的声音传来，打乱了张浩东的观望。
只见秀丽清纯、娇羞可人的少女双手十字交叉，显得很娇羞。渴望的目光凝视着他，隐隐伴随着痛苦的神色。
那晶莹剔透的雪肌玉肤闪烁着象牙般的光晕，线条柔美的雪白肌肤婉如一朵出水芙蓉、凝脂雪莲，绝色娇美的芳靥晕红如火，风情万千的清纯美眸含羞紧闭，又黑又长的睫毛紧掩着那一双剪水秋瞳轻颤，白皙娇美的挺直玉颈下一双柔弱浑圆的细削香肩。秀发如尼罗河落日般的火红，简单扎成马尾，黑白色的短袖衫精致剪裁，圆领露出清晰漂亮的锁骨。身段起伏有致，玲珑娇小，当是个美人胚子无疑。
张浩东不色，但是终究还是被眼前这个乖巧的女孩惊呆了。毕竟张浩东还是个小男孩，见到如此美女，无疑会被吸引，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大哥哥。。。大哥哥？可以吗？”小女孩也是被盯的小脸微红，俩只小脚来回地垫着，好像已经支撑不住的样子。
“啊。咳。。。额当然了，你过来坐吧，我站会”张浩东此时也是面红耳赤，刚才是自己太过冒失，当真是不礼貌。
“啊？不用，这个座位够咱俩一起坐的，况且现在也没有你站的位置了啊。”小女孩甜笑如画，毫不做作，直接就坐到了张浩东的旁边。
确实啊，现在哪有自己的可立足之地啊，出去等着的就是一场为时6个小时的肩肘大战。
“小朋友，你俩坐一起吧，怎么能让你站着呢，这个座儿够你和小蕊一起坐的。”这时候女孩身旁的中年男人慈笑说道，想必就是这个女孩的父亲了。
张浩东想想，也只能如此了。不过第一次和如此美的女孩如此亲密地接触，还是让他心里十分地不自然。
“对了，我叫萧梦蕊，这是我的父亲。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大眼睛眨巴眨巴，好奇地问道。
“额，我叫张浩东。”尽量不去对萧梦蕊的目光，张浩东快速答道。
“小朋友你父母呢，你一个人？去北京做什么啊？”这时候说话的是萧梦蕊的父亲。他也疑惑，怎么没看到这个小男孩的家人呢？
“额，伯父你好，我父母在老家，我是自己一个人出来的。”张浩东神色一黯，转而笑着回答。
中年人多精明啊，张浩东转瞬即逝的黯然，还是被他看到了。
“我去北京呢，主要是旅游，我对首都可是向往已久了呢，趁着暑期还没结束，就过来看看。什么天安门、英雄纪念碑、长城、颐和园都没去过，只在书本上知道。父母都出差，我就跑了出来。嘿嘿”张浩东笑着解释。
中年人听完，不大相信，心道这小孩胆子还真是不小，只身来北京就不怕被骗么？
“咯咯，我可以带你去啊，我对北京再熟悉不过了，我可以作你的导游啊。”萧梦蕊倒是很热情，天真烂漫，小嗓门也是很高。
“小蕊，瞎胡闹，这位小朋友想必是找好住处了，你回去还得上钢琴班，哪有多余的时间啊？”中年人板着脸对着萧梦蕊眨眼。
张浩东人小鬼大，没看到中年人表情也能猜到他的言外之意，笑着对俩人解释：“我这次是去北京大姑家里，当然不可能一个人在北京逛，而且我自己也不认识啊，呵呵。我只要到了车站，大姑就会来接我，俩位放心吧。”
中年人一听，果然不可能是一个人，放下心来，歉笑道：“哈哈，小朋友你有时间的话，也可以去找小蕊，几天的时间小蕊还是有的。”
“嗯，浩东哥哥，我在朝阳区北师大附小上三年级，这是我家里电话，你可以打给我，咱们一起玩。”小女孩还是很天真，一股脑把心里想的都说了出来。把号码写出来递给张浩东。
中年人无语。
张浩东自然没有把这个当回事，把电话号码随手放到了裤兜里。有了这个女孩的陪伴，这趟枯燥的路程，倒也轻松不少。
“亲爱的旅客朋友你们好，欢迎大家乘坐本次列车。。。。。列车马上就要到达北京西站，请提前做好准备。。。”
“呼”
要到站了，乘客都提前把行李拿出来，张浩东俩手空空，倒是没什么可准备的。列车到站停稳，与俩人道别而去。
在北京西站里边转了老半天，终于找到了出口，本来炎热的天气，更加剧了张浩东体力的流失。肚子“咕咕。。咕咕”，开始叫个不停
北广场人来人往，马路上车水马龙，高大雄伟的建筑，好不壮观。东林镇跟眼前景象一比，简直就是土得掉渣，张浩东则是一阵眼晕，也不知道到底该往哪儿走。
“肚子叫的厉害，当下还是赶紧找些吃的要紧”张浩东很无奈。
进到超市里边，玲琅满目的食品张浩东以前都没见过。买了俩根香肠，一个面包，一瓶矿泉水，总共花了17大洋，张浩东心头一紧，暗骂黑店。
此时张浩东倒是也不缺钱，包括保险公司和政府给的80万，学校校长给的10万，自己也算是小富一方了，但在北京，显然还不够看的。
他自己的打算是来北京增加一下阅历，看看有没有收留自己的工作。今后自己得一个人生活，也总不能靠那些钱，而且张浩东也不习惯依赖别人。
北京之旅终于开始了。
第十六章 误打误撞
北京西站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6点了，虽然自己肚子基本搞定，但是住宿又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跑了太多次的旅店，结果发现最便宜的也得在120大洋左右，而且是地下室类型的。
张浩东对此很是心疼，自己出来是要闯天下的，可不能坐吃山空。
张浩东一直也没有理出个头绪，走着，走着，忽然看见前面有一个大牌子立在路边，上面俩个大字：“招聘”。
大致内容是：工厂直招工人，工资4000，正常上保险，包吃包住。另一个是招保安，工资3000，也是包吃包住，而且有小区，体育馆，商场几个可以自由选择，就近分配。
“嘿，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解决自己住宿的问题不就在眼前呢么？”张浩东眼睛一亮，小跑几步走到近前，旁边还有一个20岁左右的青年低头看手机，肩膀斜跨一个黑色皮包，看样子像是招聘的人。
“你们这工作还招人吗？”张浩东对着那个人轻声问道。
“招，还招着呢。”青年还没来得及抬头呢，先急忙应答着。
待他抬起头打量来人，只看了一眼，又迅速低下头玩起了手机，不再理会张浩东。
“这人怎么回事？不是说招吗，怎么就不问了？”张浩东心里嘀咕，暗自纳闷。
“请问保安可以上保险吗？”虽然不知道保险具体是什么，但张浩东还是装样子继续跟那个青年人说道。
“哪儿来的小屁孩，我们是正规企业，不招收童工，赶紧回家去。”青年人极不耐烦，似乎手机上游戏正在紧要关头。
“我可以跟其他人做一样多的工作，而且我是自愿，即使有人举报你们我也可以作证的。”张浩东此时倒是天真了，其实不管什么情况，招收童工都是法律不允许的。〃
“哦？”
此时年轻人才把手机放下装进口袋，开始仔细打量起张浩东来。
一身洗白了的不知哪儿来的校服，个头大概1米二，干净的寸头，身板看起来倒是还算结实，肱二头肌微微突出，好像还算有点肌肉的样子。一副清秀而又黝黑的脸庞显得颇为俊逸，一双漆黑的大眼珠子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小朋友想做保安？”青年人心里打定主意，出声询问。
“如果真是你写的那样，那我这边没问题，就做保安了。可以的话，现在就走吧。”
“嘿嘿，好嘞，我先把你送到公司，然后公司会分配你具体的工作，走吧。”
青年人看男孩爽快的很，自己一天没有招到一个，回去不好交代，也就很爽快的答应了。
“不过，工资可就不这么算了啊，最多1500。”
刚走几步，青年似乎想到什么，回过头来提醒着。小眼睛来回提溜乱转，时刻紧盯着他的反应。其实以他的打算，如果这名少年拒绝的话，工资还是可以涨点的。
张浩东想了想，随口道：“就依你。”
青年喜出望外，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心里嘀咕着：嘿嘿，看来自己的佣金又能多收点了。随后紧走几步，带着张浩东上了停在路旁的一辆车。
青年开的是一辆稍破的面包车，车厢里原来的椅子已经拆除，放着几排更小儿点的凳子，这样一来倒是能装更多的人。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一个人出来找工作啊？家里很穷吗？”青年人此时才有时间问张浩东这些，刚才他可不管这些，自己的目的是招人，只要上了车，也不怕他能跑的了。
“对啊，我叫张浩，家里很穷，没钱供我上学，我成绩也很差，所以出来找工作给爸妈减轻点负担。”张浩东知道出门在外，不能轻易相信别人，没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想到自己父母，张浩东鼻子又是一酸，眼睛也是一红。
青年人后视镜里看到这些，信以为真，此时也是对张浩东的遭遇很同情，开始对张浩东产生好感，友善地劝道：“张浩小弟，你也别难过，早点走入社会也不是坏事，也不要太难过，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我多少也能帮点忙。”
张浩东暗笑，这人还真好骗，看来他的社会经验也不比自己强多少。想罢，张浩东煞有其事感激地说道：“那就多谢大哥了，我真是出门就遇到好人啊。”
青年人听到说自己是好人，很是开心，笑着冲后视镜看着张浩东回道：“张浩小弟还真是客气，我叫范箭，叫我箭大哥或者范大哥都行。”
张浩东偷笑，这算是什么名字啊，“范箭”呵呵，“犯贱”么？
青年人看出张浩东表情意思，苦笑：这是我姥姥帮我起的，那时候也没想这么多，呵呵，老弟还请别见笑啊。”
这会儿正是北京下班高峰期，面包车停停走走，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在一个大厦门口停下，笵箭递给保安磁卡，刷完后，汽车快速进入到停车库。
张浩东跟着笵箭来到大厦21层，在一个门口停下，青年轻叩房门，只听到一声低沉中年人的声音：“进来”。
范箭一晃脖子，意思是让张浩东跟着进来。张浩东明白地点点头表示明白，跟在范箭后面走了进去。
刚进到里面，张浩东顿时就奇怪了，这个所谓的公司，最多也不过十平米，门口靠墙有一排塑料椅子。里边就一个中年人坐在一个皮质转椅上，面前的椭圆形实木桌子上就摆着一个烟灰缸，一个笔记本电脑。
“这就是一个公司？太简陋了些吧。自己不会被骗了吧。”张浩东也是暗中嘀咕，看情况，准备随时逃跑。
“小箭啊，这个小孩是怎么回事啊？”中年人抬头看见张浩东，也是一愣，这个学生样子的不会就是范箭招来的人吧。
“呵呵，史总，这个小孩名叫张浩家境贫寒，实在是走投无路来北京找工作，我看也挺可怜的，就把他招回来了。”范箭站着汇报着。
“你知道个屁，万一被查到怎么办，你知道招收童工可是要坐牢的吗？你是不是嫌我命长，想让我进监狱啊。哼！”中年人站起来一声怒喝。
范箭吓得一缩脖，颤巍回答道：“这个小孩确实可怜，而且上次说不是有一个工体球童的工作吗？我看他就挺合适的，那么少的工资确实也没人去做，何不让张浩去呢？”
中年人这时候也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个工作，心下气消了一半，对张浩东问道：“你叫张浩？怎么这么小就出来工作了，小学还没有读完呢吧？”
张浩东一听是球童，自己也很满意，既能挣钱还能看球，算是很好了，当下可怜道：“史。。史总，我家里太穷了，小学都上不起了，而且家里父母身体还不太好，所以我就自己出来挣点钱，希望可以给他二老治病，还望史。。。史总能够帮忙啊，我。。。。。”
那个史总一听立马就气炸了，自己的姓是不太好听，但是他奶奶的这个小屁孩总是有意无意地重复，还不等张浩东说完，摆摆手，大声说道：“行了，行了，你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不过工资稍微低点儿，一个月900块，包吃包住，负责比赛的时候把球递给球场的队员，便于他们快速发球。还有就是平时的一些杂活，勤快点，懂吗？”
张浩东对工作内容肯定是没有问题，但是工资真是够少的，刚才还1500，现在又了900。考虑到自己有吃有住，刚来北京人生地不熟，也只能这样了。
“好，没问题，谢谢。。史总！”
“对了，你的工资我们收200中介费，发工资的时候会给你扣的。”那位史总最后给了这么一句。
妈的，明白了，张浩东才知道这公司就是一个皮包公司，专门负责给人找工作，然后再赚取中介费。对此张浩东也是无奈，谁让自己现在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呢。
第十七章 工体
张浩东随范箭来到工人体育场的时候，正值里边有一场中超联赛的精彩对决，北京国安vs山东鲁能。还没进场，里边传来铺天盖地球迷的呐喊和锣鼓的震天响，就早已激起了张浩东沸腾的足球热血，全身整个一哆嗦，满脸震撼。
范箭还以为张浩东不明所以，笑着大声喊道：“土包子了吧，这里边正好有足球比赛，中国联赛顶级球队，没见识过这场面吧？哈哈，你没见过很正常。”
范箭对此很有吹嘘的资本，毕竟这样的场面，他可是见识过不少，只是对于足球，他着实不太懂，也懒得去懂。
张浩东笑着点点头，表示以前是没见识过，也不懂足球，确实被震撼到了。
老实说，第一次接触到真正职业的足球联赛，比在媒体上看到的更加震撼。一些球迷的助威话语以及球场的质量，都是让他大跌眼镜。
范箭看他一副憨厚的样子，更加得意，大步奔球场里边走去。
刚到门口，就被俩检票人员拦住。范箭刚想发火，只见球场门口走来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叼着香烟正朝着门口漫步过来。
范箭见状，急忙喝道：“喂，老李头，赶紧过来，连老弟我都进不去了。他奶奶的！”说完还朝俩检票人员瞪了俩眼。
“嘿哟，范老弟，你怎么来了？”那个老李头的汉子闻声，扔掉烟头赶忙走了过来。
“嘿嘿，俩位，熟人，放他进来吧。”那名老李头过来就朝俩位检票人员笑着说道。
对方俩人见都认识，他们拦着也没什么意思，顺个人情，把人放了进去。待人过去的时候，还不忘撇撇嘴。
“老弟，你怎么来了？咦？还带个小孩，什么意思？”老李头不解地问着。
“嗨，他呀，就负责帮你们捡球，一些零碎的活，也算是你们其中一员了。对了，你们队长还在办公室玩游戏？”
“哈哈，王队现在估计玩儿的正嗨呢，晚饭都没顾得上吃。嘿嘿。”俩人会意地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好了，我这就去找他，你忙去吧。”范箭一摆手，径自领着张浩东走了。
“呸，什么东西，不就是认识王队吗？得意个鸟？”那位老李头见范箭走远，轻声怒骂着。
范箭轻车熟路，来到门口，没有推门就直接走了进去。
里边那人正坐在电脑跟前冲耳麦里边喊叫，见有人进来，抬头看了一眼，便又迅速看起了电脑。
只是不长时间，那人又怒骂一声，使劲摔了下鼠标。
摘下耳麦，那人道：“小范你怎么来了？又招到人了？我们现在可不缺人啊。”边说这话，手可没闲着，电脑上一顿狂点。
“嘿嘿，王队放心，这次是一个小孩，您怎么弄都能把他安顿好的不是？”范箭坐到墙边沙发，咧嘴回应道。说完指着张浩东，让他也别站着，随便坐。
好一半晌，王队再次一摔鼠标，这才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