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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稀薄的空气中,吊睛的虎头再次浮现。它没有附在琥儿身上继续骚扰,也没有发动任何攻击。琥儿承袭位阶,便是它退位之时。已经逗留与人间太久,它早就该回到墓地好好歇息了。
  可吊睛之灵仍旧固执不肯离去,两只毫无存在感的由空气幻化成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琥儿手中最后一朵菀蔷薇,灼热又悲伤的目光比手中握住的兵器还要真实。
  菀蔷薇是封印在时间尘土中,陷入沉睡的少女,即便是真爱之吻,也不能将之唤醒。
  吊睛虎灵缓缓抬头望月,眼角滑落的泪水纷飞成漫天的菀蔷薇花瓣。
  沉浸在月华中的,如滴血,闪亮、精致;舞动在暗处的,如幽灵,魅惑、妖艳。
  黄衫少女再一次伫立在风吹起的漫天花瓣中,双唇微启:“真的好美……”
  真龙使个眼色,淅领命,出其不备降落在琥儿面前。手起刀落,侩申将琥儿徒劳抵抗的手掌划破。
  “啊呀我操!”琥儿的伤口涌出血流,滴在手中的菀蔷薇花瓣上,“你干什么!!”
  不答话不接招的淅早已隐身退去。
  “天啊,菀蔷薇……菀蔷薇开花了!”我捂着嘴想要压抑住嗓音,一只手颤颤巍巍指向琥儿。
  真龙说过,菀蔷薇是收到诅咒的花,世上永远都找不到一朵盛开的花。
  而那魔族头子给吊睛喇白虎后代的惩罚,就是永远间不到菀蔷薇开花的时刻。
  可是我眼前发生了什么?娇艳的蔷薇少女在琥儿鲜血的浇灌下终于张开沉睡的双眼,抖落蒙盖的一身尘土,在皎洁的月光下一寸一寸绽放出最绚丽的生命!
  空中的吊睛虎灵微笑着,身影逐渐被月光穿透,被月光稀释、溶解。
  它完全消失了。
  万年等待的漫长征程不虚此行,它见到了盛开的菀蔷薇,那毫无保留,不遗余力的绽放,宣泄着生命和活力的色彩,让它安心了。
  吊睛化为清风,赶回虎族墓地沉睡去了。
  就在它消失的下一秒钟,绽放的菀蔷薇如同凋落的幻影,瞬间枯萎成灰黑色,在琥儿手中连灰烬都不剩。
  “也算是圆了吊睛的心愿,不然它不会甘心死掉,还可能纠缠你。”
  琥儿抹抹鼻子,脸撇到一旁:“用幻术来骗人,是你龙神的作风。”
  真龙笑道:“还得谢谢你借给本王虎族圣血,不然做出来的假象不足以让吊睛信以为真。”它继续感慨:“吊睛啊,精明着呢……”
  “那本姑奶奶现在算是解放了?”
  真龙点点头,然后以长辈的身份提建议:“不过嘛,继续种种菀蔷薇挺好的,种花能修身养性,你那烈脾气和骂人的坏毛病是该改改。”
  琥儿:“……滚!用不着你来管姑奶奶我。”
  真龙气急败坏的样子很容易让人信以为真,它是个出色的演员,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了解它的人会相信龙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
折箭琥儿(五)
  真龙喜欢逗人玩,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能博得美女倾城一笑它自个儿欢喜得上整天。可柔情蜜意得挑逗话语只限于绝世美人。我总觉得自己在龙宫没啥地位,真龙不把我当女孩子看,有时候欺负我上瘾都不把我当人看。这样想来它对琥儿似乎还好那么一点。
  它这样子吓唬琥儿:“乖乖讨好本王,或许还能给你点拨一下,赶紧找到紫七煞归位去,免得留在人世间还要不断种花。”
  话音刚落的几秒钟,琥儿是真被它吓住,愣是呆了半分钟,估计是满脑子都是淹没于菀蔷薇花海窒息的悲惨场景。她终于反应过来这不过是真龙耍她的又一个花招。
  “你……!”她已经恼怒得说不出话,更别提骂人了。
  琥儿明白跟真龙斗嘴,嘴皮子削不过它,忍气吞声背好绣花刀转身要走。
  “你那位友人,可以转告本王的话:人贵有自知之明,本王大度,原谅刚愎自用之人,天魔族头子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琥儿抠抠耳朵,一脸无辜:“太长了,记不住。”
  真龙:“……臭丫头。记得请你那友人来龙宫尝尝本王新酿的枣子酒就行了。”
  我:“哇噻,真龙你还会酿酒,我怎么都不知道。”
  真龙毫不客气敲我脑袋:“告诉你你不得全偷喝光。”
  我揉着脑袋叫屈。
  琥儿正色:“龙,本姑娘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你随便给我扣的帽子我当然不会勉为其难戴着。就算吊睛是个无信之人,就算本姑娘是它后代,也不代表跟它一样。这一点,不准再弄错。”
  真龙哆嗦哆嗦:“啧啧,好害怕。”
  “本姑娘答应了朋友一定要得到龙宫的宝藏,决不食言。你就等着本姑娘再次大驾光临吧。”
  沉甸甸的包袱凌空飞过,黄衫少女伸手接住。拉开口袋,里面的海底金器皿份量十足,一个不少。
  琥儿破涕而笑,眼神不失警觉:“愿意给我?”
  真龙拈着扇子微笑:“你一个小女娃娃肚子欲闯龙宫,看在你的勇气份儿上给你一只杯子;不远万里前来拜访本王,再赏你一只;为朋友两肋插刀,再赏你一只;刚才被本王奚落一顿,补偿你一只……呃,刚才提了几只杯子来着?忘了忘了,干脆都给你。”
  琥儿脸色一变再变,起初咧嘴一笑,两颗小虎牙十分可爱,然后逐渐阴沉下来,到最后真龙许诺一包裹海底金全是她的,这才勉强笑了一下。
  “不过以后再别做些偷偷摸摸的勾当,也别动不动就骂人。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模样。”
  琥儿甩头:“你想当我爹还是做我娘?有本事跟着本姑娘屁股后面监督啊。”
  我心里坚信真龙不会做出跟吊睛一样时时刻刻黏在人家身上指手画脚这种缺德事儿,却不料真龙技高一筹,当下吹出一口气喷到琥儿头上,她乌黑的头发有着如同绸缎一样的光泽,可真龙偏偏在她的鬓角植入一缕菀蔷薇颜色的细丝。琥儿咆哮着撤拽头皮,拽得嗷嗷叫唤,蔷薇色头发就是掉不下来,就跟植入脑髓一样。
  “这缕头发是着了菀蔷薇花花瓣的汁液染成的,本王在里面掺杂了一丁点儿龙血,这样日后你无论去何处,本王都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追踪到。如果你见了紫七煞,本王也可以找到她。而你那位友人,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亲自敲响龙宫的大门。”
  琥儿怒道:“妈的给姑奶**发染色也不经过姑奶奶同意,头发是你的还是我的?干嘛弄这么个恶心巴拉的颜色啊,丑死了丑死了。”
  真龙领着众人缓缓退去,我脚底生烟,似乎在被一股大力拖着迅速撤离,有种踏在云端的错觉。琥儿跟在后面却追不上,大喊着让真龙把她头发变回原样,却无人理睬。
  “蔷薇睡在美人儿发间,多么有情调的一件事。”
  是了,真龙最喜欢强人所难,把别人改造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就是它爱好之一。譬如,它为了让我多一点像鹔鹴妹妹,硬是要我穿着粉色衣裳不准脱下来。
  明月依旧高悬在黑暗的天际,似乎是把遮盖这整个世界的绸纸伞挖了个洞,隔绝在外面的日光才勉强进入。光线在林中斜斜地挂着,好像染坊里凉在高高杆子上面的布匹。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喧闹将近整夜的九木阵,终于在霞光微弱的呼吸中,沉沉睡去。
  而我,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丑时。
  所谓的昼伏夜出,说的就是现在的我吧。
  小残挂在我脖子上,睡得很香,我必须把它隔开睡,不然很可能在睡梦中一个翻身或者一掌如来开山,把小残压死。大貔和小貅从自有宝界溜出来也随我睡。大黑貔脑门上故了个包,不知道是不是被淅暴栗暴的。
  黑色的龙头也搭在我床上,不过都快被挤掉地上了。
  看着一床奇奇怪怪的伙伴,忽然觉得自己真是招动物喜欢。
  那么人呢?某天当我离开龙宫,见到的人们会不会也喜欢我?
  不去想还好,一开启思绪的阀门,涌来的潮水挡都挡不了。数年未见的郜凡哥哥现在究竟如何?是不是也成了亲?他还会不会记得一个叫他哥哥的小女孩还活在世上?他有没有试着寻找过我的尸体呢?接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村民出现在我眼前,跟那天一样围得水泄不通,我紧张说不上来话,全靠淅的提醒。
  房屋分明关着窗,身上也盖着被子,我却觉得一冷。
  我是不是失去跟人正常交流的能力了?
  轻手轻脚走下床,尤其是跨过真龙的时候,可得小心着别踩到它。我不是怕惊醒它的美梦,想我这么弱小这么点儿力气,一拳打到它身上可能跟蚊子叮咬差不多。龙麟闪闪亮,边缘薄薄尖尖,我是担心没穿鞋的脚丫会被麟片划伤。
  一个人坐在池边,月色亮得就连水中倒影都叫我恍惚。胸口不知为何再次发闷,我干咳几声,并没有吐出砂泥。想到自己呕泥水跟个蚯蚓一样,吓得真龙几天没睡好,我心中又感动又觉得好笑。
千面神教(一)
  池面升起模糊的雾气,我的神智已不知飘向何方。那闯入龙宫的陌生男子仿佛站立在池水中央。他表情神秘,明明没有面部肌肉在动,却给人一种他在笑的印象。
  他在我的幻觉中朝着我微笑,亲切友好,又遥不可及。
  我捂着胸口,泛上来的阵阵的疼痛帮我保持清醒。我忽然十分肯定一件事。
  从来没有那般确切地对自己说承诺过。从来没有如此之确定一件事的发生。
  但我知道我们还会见面。
  一只青蛙跳入池中,扑通一声打破池塘的静谧,雾气随之消散,对岸并无任何人伫足张望。
  今夜我是再睡不着了。
  与世隔绝的生活、和正常人交流本领的缺失让我心神不宁,决定多以龙女的身份与村民交流,免得终于返回人类世界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伽流陪着袁慧嘉暂时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朝堂中的两位王——宏驾和茹驾也知道宁府遭受重创,一蹶不振,都有心思让伽流好好休养。
  可是安分日子过不上三天,伽流很快又出现在龙宫。
  这回闹事的不是弑龙派,而是那个千面神教。
  说起千面神教,不得不说一件事,这件事与宏真族王宫有关,后来也牵扯上了伽流。
  自从神教护法之一瞒过众人法眼,摇身变成宏驾太子诗赋女官并由此步步高升,终获宏驾宠信,君恩雨露过后破格升为妃嫔,后宫一时间盛行妖法,再无安宁之日,就连为数不少的正直官员也接连被她网罗进千面神教,做了忠实的教众。
  一场危机最终化解在小宏驾几十岁的年轻茹驾——珩璲手上。
  珩璲是一个自小就不让长辈安心的小皇子。他母亲的偶然受孕让真茹族族人欢呼皇室血脉后继有人,因此珩璲得到了真茹族人最衷心的崇拜和追随。万千宠爱的小皇子自然恃宠而骄,目中无人,又常常忘记自己尊贵的身份,与宫女混作一处,或着宫人的衣裳大摇大摆走出城门。这些惊世骇俗之举最终害死了他的母妃,可怜女子终日担惊受怕,来自波宏族的敌视和来自真茹族内部的权力斗争渐渐吞噬了体质虚弱的她,小皇子还不到八岁就撒手人寰,由原真茹族亲王大人,也就是现在宏真族的定国侯大人抚养。
  说起定国侯,也是有一段争夺王位历史的。当初他千方百计把自己女儿嫁与前真茹王,妄想着生了儿子以后,自己可以被尊为国父大人。只可惜前真茹王并不宠爱安排来的皇后,且他死于灭世之战,死前并未与定国侯女儿生有后嗣。
  抚养珩璲对于定国侯大人来说,无异于重获掌控王权的机会。虽然现在是波宏族与真茹族联合执政,但宏驾安阳基本处于不管事儿的状态,茹驾珩璲玩心未泯,整日吃喝宴饮加调戏宫女,全然没有王者的模样。所以实际上是定国侯通过珩璲掌控国家大事。
  可是在查明宏驾爱妃之一是千面神教的水护法一事上,珩璲初露锋芒,引来众人关注与赞叹。
  事情大约是这样的。
  茹驾珩璲不肯熟读治国策。,而是专门喜爱研究旁门左道之术,并且坚信医术就是巫术与法术的变体,有一阵整日抱着《灵枢》《素问》一类埋头苦读。正巧宏驾的这位来自千面神教的爱妃精通岐黄之术,便在闲暇之时随便点拨了几句。珩璲如遇仙人指路,日思夜想的迷惑问题全部迎刃而解。
  宏驾的这位爱妃,便是被封为“柔妃”的,实际上是千面神教的水护法,为了争取更多教众并将神教势力渗入统治层,她奉命潜入宫中。控制了一个宏驾其实已经算是大功告成,可又蹦出来一个茹驾,小毛孩儿哭着喊着要拜她为师,口口发誓非她的话语不听。水护法柔妃计上心来,想到如果能同时控制宏真族的两位大驾,整个宏真族的政权就掌握在了千面神教手中,当下表示愿意协助珩璲修习术法,并暗中灌输千面神教教义。
  珩璲被蒙在鼓中,不知柔妃真实身份,只敬佩她精通百家之术,合成一家之义,还糊里糊涂跟着参加了几次千面神教教众的聚会。珩璲天生喜欢与人相处,容易打成一片,因此结识了教中不少兄弟。水护法有意向神教教主推荐珩璲,一来可以借助珩璲茹驾的地位从背后操控宏真族一半儿左右的民众,而来她想得到象征四护法之首的磐石琮。可不知为何,教主一直回避与珩璲相见。
  与此同时,水护法在宫中柔妃的身份被戳穿,千面神教第一次与宏真族正面对抗。由于站在风暴眼的那个女人跟宏驾和茹驾都有看似颠扑不破的关系,谁都不敢轻易挥刀下下第一声命令。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刻,茹驾珩璲悄悄溜进柔妃的寝宫。半个时辰过后,他提着面部破相的头颅独自走出,向着埋伏已久的侍卫们道:柔妃已死,邪教可忍,孰不可忍。
  当下,宏真族士兵排山倒海,不到半日的功夫就把几乎所有成为神教教徒人——上到朝廷官员,下到宫人宫女——一举抓获。排成长队押到宫墙外的时候,八十多丈的土黄色宫墙都没有押来的犯人队伍长。
  茹驾珩璲一声令下,所有罪人人头落地。据说脑袋割掉时飞溅的血液染红了这堵宫墙,宏驾派出多少人都擦洗不干净,迫不得已只能把墙壁染成现在的朱红色。
  这堵墙名曰“鬼墙”,据说每日子时阴气强盛的时候,贴近墙壁就能听见鬼魂的哭喊声。
  须知在整个杀戮的过程中,宏驾安阳一直把自己关在宫中,沉重的大门不管是谁来敲多少次,都没有开启一丁点儿缝隙。
  茹驾珩璲一战成名,他大义灭亲的气魄一洗先前顽劣儿童的坏名声,从此珩璲开始成为支撑宏真族半壁江山的关键人物。
  失去了爱妃的茹驾,却从此一病不起,上朝都很难见他人影。
  同样是与柔妃关系密切,茹驾珩璲就能以国事为重,暂且放下个人恩怨;而宏驾明明知道柔妃是神教水护法,迟迟不下令将之处死,任其笼络教众,才酿成日后惨剧。
  “看来茹驾年纪虽小,却比宏驾更适合当宏真族的王啊。”
  从那时起,街头小巷的百姓都会如此赞叹。
千面神教(二)
  千面神教水护法摇身变成宏驾宫里的柔妃,并在暗中操控朝政之事将千面神教的危险和企图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由茹驾珩璲牵头,朝廷里拧成一股势力共同对付千面神教。
  千面神教是以松树为圣物的神秘宗派,无人知晓源自何处。有关神教教主的身份更是扑朔迷离,茹驾珩璲动用了朝中所有密史官员,都没能查出点儿蛛丝马迹。唯一可以知晓的是他与松树的渊源关系。据说神教所经过之处,为显示抢占地盘,都会出现一棵参天巨木。而这棵树,便是松树。
  说起来要多奇怪有多奇怪,不管是溪水中、巨石里,还是荒漠、湿地、山脊、丘陵,就算泥土气候并不适宜松树生长,只要有神教经过,且这块土地被教主相中,都会在一夜之间冒出来一棵需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才能长成的粗壮松树。
  有秘闻说,水护法柔妃同时控制住宏驾和茹驾的时候,宫廷中也差点长出来松树。后幸得一位法师协助,追踪到子时潜入后院买下松树魂种并予以浇灌的柔妃,才在松树长了一米高的时候即刻将其砍除。
  后来住进皇宫,我从宫女口中听说了柔妃在林苑撒下魂种的可怖场景,但口口相传难免添油加醋,宫女们说的什么“割肉为种,以血浇灌”,“树推而不倒,砍则再生,刀落鬼出,围而不散,唯一把火烧之”等等等等,多数都是为了排遣宫廷生活的寂寞而编造的夸大其词吧。
  暂且不说日后我亲眼看到神教教主实施大血祭、植松魂以占领土地的惊人场面。
  宏真族视千面神教为眼中钉肉中刺,茹驾年轻气盛,一道命令把整个国都的松树全部砍除,并将“无松地”的范围逐渐扩大。
  真龙的龙宫修建在齐青界,距离都城骑马要三天脚程,之前属于波宏族地盘,再往上追溯几百年,是个小小的郡国。山高皇帝远,宏真族都城的天子之令倒也延伸不来。齐青界本就多山,山中的茂密森林仍旧处于原始状态,松树的数量可想而知。可是随着千面神教的到来,国都的士兵也接连而至,齐青界的太守不得不下令村民砍伐松树,还给无辜的树种起了个在恰当不过的名字——邪魂树。
  “你看那松树皮疙疙瘩瘩的,邪教教徒全都是这么个样子的皮肤,据说是因为修炼邪术走火入魔。”
  “松果的样子多吓人啊,据说邪教会把人头、牛头和松果按照一、二、三的比例摆成阵法,给他们的邪神上供。”
  “还有松树皮划破了流出来的松香,你们知道不,被邪教施过法的松香毒性巨大,少量则可以使人迷幻,青楼女子则将之磨成粉末,混合天仙子、鹿茸、淫羊藿、当归等放在香囊中,专门勾男人上钩。啧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