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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韩越想越气,心想接下去的几天都不再理会黎有德。
黎有德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白天带他们出去上山掏鸟蛋,下河摸鱼,有天晚上他还借到了一管火药枪,晚上去打了几只野兔回来。这些事,是这帮城里人从来没有体验过的,个个玩得不亦乐乎。就连王玲也不再吵着要回家了。
黎有德家的房子很宽敞,以堂屋为界,两边的砖一半新一半旧,各五间屋子,房子的两侧都有猪圈和厕所,这里的厕所很简陋,用几块破木板围起来,再用半幅酱色的麻袋当门使。黎有德说房子原来只有旧砖砌的那一半,因为后来收留了他,于是又新砌了六间砖房。看来那家人真的把黎有德当亲儿子看待。
对于女人们来说,最不方便的就是洗澡了,每天晚上天刚黑就要用灶房里的那口铁锅烧水,轮流洗。而男人们穿个裤衩跑去井边舀瓢水冲冲就可以了。
这天太阳快落坡时,林韩躺在院子里的太师椅上,从指缝里看阳光。黎有德拿着一本书出来了。林韩侧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搭理他。
“你见过蝙蝠吗?”
黎有德的问话让林韩放下了手,侧头才看清他手里拿的正是自己送给他的《遗书》,想到书中的情节,便点了点头。
“那想不想去看看平苑北村的蝙蝠?”黎有德的话充满了诱惑,林韩想都没想就又点了点头。
当然,去的不止林韩和黎有德,一行人谁也没落下,齐齐随黎有德去了后山的蝙蝠洞。
蝙蝠洞在松林的一个岩洞里,洞口长满了腥绿的苔藓,刚走到洞口一股腥臭就扑鼻而来,洞有一人来高,黎有德在洞口用松枝绑了一个火把,他走在前面,边走边给大家解说:“这个洞我记得很小的时候就有了,在我流浪的时候,有回下大雨没地方躲,我就钻了进来,刚坐下就觉得屁股底下软绵绵的,还吱吱地叫,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屁股就被什么咬住了,接着呼啦啦的从洞顶扑下来好多蝙蝠。吓得我什么都不顾就冲了出来……”
“啊——”王玲尖叫了一声,大家还以为她怎么了,却见她苦着一张脸哀求,“那我们还是别进去,要不多可怕呀。我们来这里玩,知道有这么个地名就行了,难道还要真去打探些什么呀?你们不觉得可怕吗?林韩小说中的地址找到了,我们还找到了她写的蝙蝠,要是依照这么下去,难道我们要把她小说中的情节一一演习一遍?”
平苑北村的蝙蝠洞(4)
“就看看蝙蝠洞,我们十个人还怕几只小蝙蝠?”肖钦睨了王玲一眼,他人很沉默,一路来没见他说过多少话,不过他似乎很不喜欢王玲,一路总喜欢跟她斗斗嘴什么的,特别是见她表现出害怕时的那种样子。他捡了根松枝,剔掉上面的小枝叶,用光秃秃的树枝敲着洞口的湿苔藓,“我就要捉两只回去做标本。害怕,害怕当初就别来,吓得屎都屙一裤裆,不晓得那时候是谁在灵夜魅影上吹嘘自己有多胆大,指夹盖的胆子也叫大?倒真的是长见识了。”
王玲给他一顿抢白,气得真哆嗦,牙一咬,狠狠剜了他一眼,“谁说我怕了?我这就走给你看,木头今天也会开口说这么多话了,原来是个闷骚型的,想拔头筹是吧?没门——”边说边从黎有德手里夺过火把,一猫腰就钻了进去——
“王玲,先退出来。”黎有德抓过肖钦手里的棍子,急急猫腰钻了进去。
余下的人都愣住了,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特别是肖钦,懊悔极了,可以感觉到不该这样说王玲,毕竟她是个女孩子。他急得一猫腰也准备钻进去,被林韩一把拦住了,“你还嫌闹得不够?”肖钦闻言,悻悻然退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洞里传来王玲凄烈的尖叫,八人急急涌到洞口,喊着王玲和黎有德的名字。尖叫声停止了,洞里传来“扑扑……”动物扇动翅膀的声音,这声音林韩很熟悉,在何家的书屋里她就听到过,忙拉起身边的箫雨竹和吴淑华,“快,快退开,是蝙蝠。”
众人后退几步,就见被蝙蝠包得密密匝匝的黎有德抱着王玲冲了出来。林韩连忙折了一枝松丫朝黎有德跑过去,使劲地拍打着他身上的蝙蝠,其余几人见了,也一一效仿……好容易将蝙蝠赶走了,黎有德的脸被咬了好几个小口子,正冒着血珠子,手掌也不知被什么划破了,手心手背血肉模糊,倒是他怀里的王玲一点儿伤都没有,想来只是被吓昏了。
大家忙着照顾两人,突然听到肖钦说:“妈的,我让你飞。”接着吱的一声,待众人回头,只见肖钦脚前,一只蝙蝠已被他踩得扁扁的,两张翅膀努力地伸张着,在风中轻轻颤着,最后僵死在那里,还保持着翅膀伸张的姿态。林韩突然觉得,蝙蝠那两幅伸开的丑陋翅膀连同那颗被踩扁的头颅,像极了一个字母——W。
“蠢货。”肖钦一抬脚,将僵死的蝙蝠踢得老远,箫雨竹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真恶心。”
这时,昏迷的王玲也悠悠醒了过来,看到林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当晚,避开众人黎有德私下跟林韩说了白天洞里发生的事:
原来黎有德追进去,想拉王玲时,被她一把推开了,手弹到墙上撞得血肉模糊,声响惊动了洞中的蝙蝠,立刻向两个人扑下来。王玲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一紧张就昏了过去。
蝙蝠事件给这几天的平静激起不小的涟漪,而肖钦的情绪最为反常,光回来的路上就说了好几个怎样消灭蝙蝠的方案。除了黎有德,其余的几个男人在肖钦的怂恿下跃跃欲试。还没有所行动,当天夜里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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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惊魂(1)
林韩是被打雷声惊醒的。她们的床靠近窗户,突如其来的大雨从窗户里飘进来,弄得地板上湿漉漉的,一道闪电劈下来,将地上的水渍照得亮晃晃的。林韩连忙爬起来,将窗户拉上,再摸索着回到床上,这才发现被窝里空空的,吴淑华呢?
“吴淑华,吴淑华。”连叫了两声都没有人回答,林韩从枕头底下摸出打火机,漆黑的屋子亮堂起来,而桌上的那盏煤油灯安好地搁在那里。林韩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来由的心惊肉跳。因为吴淑华和王玲的胆子都很小,每次起夜都会叫上她,哪怕是月华如水的夜晚都必须带上煤油灯,更何况是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雨夜。
林韩越想心里越不安,忙披上外套,抓起油灯就往外走,经过箫雨竹和王玲的房间时,心想:吴淑华会不会来叫她们了?于是抬手准备敲门,谁知手刚碰上门板,门吱的一声自己就打开了。
林韩吓得退了两步,顿住脚,站在门口看了看,的确是箫雨竹她们的房间没错,可是她们怎么没有关门呢?难道她们全都不在房间里?林韩想进去,却又不敢进去,在门口站了很久,最后咬着唇安慰自己,“别怕,镇静。”
雨倾泻而下,石子似的将屋顶的瓦片砸得叭叭直响,将所有的声音都压了下去。林韩跨进箫雨竹和王玲的房间,风从窗口灌进来,煤油灯里的火苗子不住地跳跃着,林韩忙用手捂住,缓缓走到桌边将灯放下,拉上窗,雨声顿时小了许多。
这间房间跟林韩那间有些不同,床是靠着窗户对面那堵墙的,而房间也要宽敞一些,屋子正中同样只放了张桌子,所以显得很空旷,屋子里飘着一股难闻的煤油味。林韩端起煤油灯边靠过去边喊着王玲和箫雨竹的名字。只见床上的棉被高高地隆起一个包,剧烈地颤抖着,再走近一些,就能听到里面发出细微的“格格”声,林韩轻轻拍了拍棉被,“箫雨竹?王玲?”
棉被抖得更厉害了,不过看体积却不像有两个人,那她们还有一个人到哪里去了还是这里面根本就不是她们?林韩吸了一口气,伸手一把将被子掀开,棉被里的人啊的尖叫了一声,吓得林韩手一抖,失手将煤油灯掉到地上,一下子摔成了八大块,火苗子碰到煤油,呼啦一下腾起一小片火海,沿着地板向窗边窜去。这座房子全是以木板来铺地的,这一烧起来怎么了得?林韩忘记了害怕,忙扯过被子,和身向那片火海扑去。所幸灭火及时,三两下就将火扑灭了,屋子瞬间又变得黑漆漆的,林韩坐在地上不住地喘气,突然想起,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林韩?”黑暗中,床上那人先开口了,像是受到了惊吓,以至声音有些沙哑,既不像箫雨竹的,也不像是王玲的。
“我是,你是谁?”
“我是箫雨竹。”在确认是林韩后,箫雨竹的情绪稍稍平复。
正在这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纷至沓来,紧接着就听黎有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箫雨竹,王玲,你们没事吧。”
显然屋子里的响声惊动了他们,六个男人全赶过来了,箫雨竹和林韩松了口气,莫名的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今天王玲一回来就怪怪的,坐在床上也不跟我说话,都催了好几次让她睡,可她一听,就会狠狠地我你一眼,好像跟我有仇似的,我开始想她肯定是白天吓着了,就安慰了几句,但她还是摆着张臭脸,见说了那么多都不管用,加上我觉得困得不行,最后也就懒得管她,一个人睡了,睡得迷迷糊糊的,王玲使劲地摇我,我刚睁开眼,她就指着窗外说,箫雨竹你看,那里是什么人。”箫雨竹打了个冷战,抬头往窗口瞄了一眼。大家听她这么说,都不由自主地望向窗外,只见窗外一片漆黑,除了雨水和被雨水冲刷得不断颤抖的树枝,什么都没有。大家殷切地望着箫雨竹,都以为她一定看到了什么,期盼着她快点揭开谜底。 。。
雨夜惊魂(2)
谁知,箫雨竹皱了皱眉头说:“我也像你们这么往窗外一看,可什么都没有看到,就拍了王玲一下说,没事你吓唬人呢?白天让蝙蝠吓傻了?我有些生气,就拿被子蒙住头,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特别困,翻了个身,很快就又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到哐的一声,接着就是一股煤油味道直冲鼻头。我叫王玲看看是不是油灯翻了,可身旁空空的,以为是她要上厕所将油灯踢翻了,就问了一句,王玲,你上厕所?没有人回答我,接着窗户那里就响起‘笃笃笃’的声音,好像有人在那里敲什么,吵得人没法睡觉,于是爬起来想看个究竟,王玲说她对打火机那股味道特别敏感,所以一般都把打火机放在床脚的地板上,我爬床沿边够着手在地上摸啊摸,突然……”
这时,箫雨竹瞪大了眼睛,身子抖得更厉害了,似乎还沉浸在回忆中。大家知道她一定摸到了极其可怕的东西,都紧张得屏住呼吸,箫雨竹拍了拍胸口,咽了咽口水,整个人虚脱了一样,“我摸到的是一只手,冰冰的,还,还黏糊糊的。开始我以为是王玲在吓我,就轻轻喊了声她的名字,可还是没有人回答,就在这时,那个人反手就抓住我的手腕……”听她说到这,每个人都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握住自己的手腕,生怕凭空伸出一只手来抓自己。
箫雨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接着说:“他的力气可真大,手像铁钳子似的,抓住我,动都动不了,手腕都快拉断了还是抽不出来。我这下知道了,他绝对不可能是王玲,她哪有这么大力气呀?可我们的房间怎么会有第三个人呢?我越想越害怕,想叫,又叫不出来,正吓得魂飞魄散的时候,那只手一下子松开了。一会儿,就听到有人进来了。我哪里还敢看,生怕又钻出个千奇百怪的人来,吓得马上缩进被窝里连大气也不敢喘。”
“那王玲上哪儿去了?都这么久了。”黎有德问出了每个人心里都想问的话。
“我也不知道,平时她要是上厕所,她都会叫上我,而她又不肯睡,她什么时候走出这个房间的我都不知道。”
“还有。”林韩站了起来,看了大家一眼说,“吴淑华也不见了。”
林韩的话像是给沸腾的油锅里倒了一勺水,顿时一片哗然,肖钦“噌”地站起来,狠狠地跺了跺脚,朝地上吐了口痰,“妈的,我就知道这鬼地方肯定不太平。”
“你嚷嚷什么?”黎有德低声说了一句,声音虽轻,却带着令人不敢违拗的威严,肖钦耷拉着脑袋,有些尴尬,不知嘀咕了句什么,坐了回去。
黎有德睨了他一眼接着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她们两个,她们是同学,可能在一起的,应该不会有事。”
这种时候,只有黎有德一个人是最冷静的,林韩赞许地点了点头,“对,现在我们就去找她们吧。先到厕所去看看,没准儿她们都在那里呢。”
刚走到门口,黎有德叫住了大家,他把手里的煤油灯交给林韩蹲下身去,顺着他的目光,林韩看到门边躺着一盏完好无损的煤油灯,“这个,应该是王玲踢翻的才对,如果是摔的,肯定破了。”
箫雨竹证实了林韩的猜测,说因为王玲闻不惯煤油味儿,所以她们的灯多数都是搁在门边上的。黎有德叹了口气,“难道王玲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拿灯吗?她这么胆小的一个人,怎么敢不拿灯就出门?”
众人面面相觑,都噤若寒蝉,好像结局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改变似的。
。。
王玲吴淑华之死(1)
这时,雨渐渐小了。
八个人将屋前屋后找了个遍,但哪里有王玲和吴淑华的影子?两个最胆小的人就这么消失了,没有任何预警般的消失了。
几个人呆呆站在院子里,只觉得心被什么拽得紧紧的,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觉。雨后的乡村泛着新鲜的泥腥味,田埂树林里阵阵此起彼伏的蛙鸣。就连那轮新月,也悄悄从云层深处探出了脑袋,天地间渐渐有了些许生气。
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叫,划破了夜的寂静,这样的夜晚很祥和,让人感觉不出一丝的异样。八个人谁都不说话,像木偶似的沉寂着,仿佛这样沉默下去王玲和吴淑华就会自动现身似的。
终于,肖钦首先憋不住了,点了根烟发着牢骚,“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也不怕别人担心的?这么晚了,总不会是去爬山了吧?”他本来是所有人中最沉默的一个,不知道怎么搞的,自从去了蝙蝠洞之后,性情居然大变,毛毛躁躁的跟个后生小子差不多。
“亏你说得出口,她们可能去后山吗?平时胆小成那样的人。”箫雨竹瞪了他一眼,对他的话颇为不屑。
“我就说得出口怎么的?你吼什么?以为这儿是灵夜魅影?由得你撒野,别把我逼急咯,要不有你好看。”肖钦把烟头丢地上,作势要向箫雨竹扑去。苏青他们几个忙拉住两人才没有闹起来。
林韩没有动,她觉得很累,比答应何老太太愿意接管何企时还要累,这是种——透着绝望的疲惫。
屋子后的大山黑森森地耸立着,像是头缓缓逼进的巨兽,似乎要吞噬整个世界,在它脚下,什么都显得很渺小。看得久了,只觉得一种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林韩打了个冷战,转过头不敢再看。
突然,在男人中一直很活跃年龄最小的苏青尖叫着窜到黎有德身后,颤声说:“看,蝙蝠。”大家顺着他的目光,只见他刚才站立的地方果然躺着一只蝙蝠,整个身子像被熨斗烫过似的平平整整,血从身体四面八方倾泻奔流,水洼里的水已经被染得鲜红,它的翅膀还轻轻抽搐着……最后,它一动不动仰面躺在水洼里,它的翅膀努力地伸着,形成了一个固定的姿态——跟在蝙蝠洞口被肖钦踩死的那只一样,翅膀和小小的身体组成了一个字母:W。
林韩望了望黑森森的林子,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去蝙蝠洞那里看看吧,兴许她们在那里。”
“怎么可能?”肖钦一脚将水洼里的蝙蝠踢飞了出去,冷哼了一声,“凭这玩意儿就猜她们在那里?王玲在白天都害怕得跟什么似的,这大半夜的她敢去那里?不吓得她屁滚尿流才怪。”
“是啊,林韩姐。”苏青也附和道。
其实不光是他们,几乎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想法,连林韩自己也不相信这样的推测。可是,心底却有一种非常强烈预感:王玲她们一定在那里……她不知道该怎么样解释自己这种想法,看他们一个个都盯着自己,又羞又恼,竟像小孩子一样无理取闹,“肯定在那里,不行,我要去救她们。”说完,转身向后山走去。
“林韩……”箫雨竹迟疑了一下,紧紧跟在后面,走了两步,回头看到几个男人站在原地不动,狠狠剜了几人一眼,扭头快步追上林韩。
看着两个女孩坚决的背影,几个男人也站不住了,默默地跟在后面向后山走去……
下雨后的地面很滑,走起来比白天困难了许多。好容易到达蝙蝠洞,又变天了,大雨将火把淋熄了,每个人都被淋得透湿,风一吹,阴冷阴冷的。山上黑灯瞎火的,伸手不见五指,黑暗里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林韩和箫雨竹背对背地靠着,反而抖得更厉害了。黑暗中,林韩听到箫雨竹哆嗦着说,“好冷,林韩,我怎么觉得心里闹得慌?我们报下名字,看大家都还在这里不。”。 最好的txt下载网
王玲吴淑华之死(2)
“好,从我开始吧。”听了箫雨竹的话,林韩冷得哆嗦了一下,报了自己的名字,“林韩”。
“箫雨竹。”
“苏青。”
“裴伟。”
“李君。”
“钱嘉勇。”
钱嘉勇报了名字后,就沉寂了,黎有德和肖钦呢?他们明明跟在后面的,怎么就不见了人影?他们两个哪里去了?
“黎大哥,欢夜大哥,你别吓我们,你们快报呀。”黑暗里,苏青扯着嗓子喊道,回答他的是他自己的回音。就在众人惶惶不安时,一个甜美的声音在黑暗里接着报了名字,“王玲。”
“王玲?”大家异口同声问道,又喜又忧,喜的是终于找到她了;忧的是找到了她却丢了黎有德和肖钦。
还不等王玲回答,箫雨竹就忍不住数落起她了,“你跟吴淑华跑到哪里去了?害得这大半夜的全都出来找你们,都多大的人了,还让人担心。现在欢夜大哥和肖钦又丢了。”
“我在这里玩,蝙蝠洞上面,你们看呀……”王玲高兴地说着,一反平常的胆怯,话音刚落,一个闷雷炸开,接着就掣了一道闪电,整个林子都被照亮了,而林韩等人听了王玲的话都凭着记忆将目光对着蝙蝠洞的方向,借着闪电的强光,只见蝙蝠洞旁边的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