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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断续,唇角血迹未干,出卖了他此时强捺伤痛的用意。白玉堂突觉胸中一口恶气涌上,咬牙生生哽住,手中画影嗡嗡作响,也不说话,只依言眼观四处,发觉并非出墓之径,而是先前与展昭所至军火藏匿之所。遂转向女子,以目询之。
女子亦不答言,妙目在身受重伤却仍眸清如水的展昭身上流转,微露赞许之意,却望向白玉堂:“五爷可还信我?”
白玉堂剑眉一轩,尚未答言,已有脚步声逼近!将展昭向她身边轻轻一推,剑横当胸:“若不信,怎会与你至此?!带这猫儿走,我断后!”
蒙面女子明眸微敛,掩去眼中水光浮动,手指抵向墙角凹处左右旋转,石壁分开,现出一道暗门!回首道:“走!”
展昭强自稳住,额角鬓发已被冷汗浸湿,几次腥甜之气冲至唇边又生生咽下。见白玉堂眉梢眼角杀机涌现,俊美面容邪魅欲炽,提剑欲杀回原路,知他乖戾脾性又被挑起,急道:“白兄。。。。”甫一开口,鲜血却汩汩而出,,竟似止不住般滴落衣襟,一阵头晕目眩,见白玉堂大惊探他寸口脉象,暗自调息,道:“展某。。无妨。。。。”
“臭猫,你要死撑到几时?!” 白玉堂大吼,突地侧身,快若飘风,画影一分,一招“指天划地”,上护天庭,,下斩敌足,瞬间连伤两名追敌!转向蒙面女子,已是不耐:“快带他走!”
蒙面女子轻叹一声:“五爷小心!” 扶住展昭,举步行出石门。
甬道之中只容二人并肩而行,石窟内曲折通幽,走出数里,打杀声已几不可闻。狭窄石弄到了尽头,眼前豁然开朗,目之所及木石嶙峋,烟岚横黛,远峰迤俪,却是山角一粟!
………只是湖光山色中却传来喊杀之声!女子娇躯一震:“展昭,你果然布了埋伏!”
“姑娘可容展某肺腑一言:无论姑娘所为何来,混迹邪教终非正道!” 展昭轻咳几声,气息微乱,黑眸却依然湛湛直视过来:“以姑娘身手气度,想必在教内亦非泛泛之辈,既有心相救,还望能随展某开封府一行,助我等查明赤龙教底细,以免罹乱苍生,祸及无辜!”
他目光所及,明锐澄澈却又幽黑如潭,欲跌入其中身心却无所遁形。黑纱下心思微乱,硬是冷讽道:“展大人便是如此报恩之道?!”
“救命之恩,展某铭记在心!相信姑娘并非大奸大恶之人,若能将功补过,展昭拼上性命也要保全姑娘!”话锋一转,声音已现严厉:“赤龙教所行你亦明了,滥杀无辜,其罪可诛;倘涉及江山社稷,更是国法难容!展某希望姑娘不要一错再错。”
黑纱女子一时怔怔,待要答话,耳边却响起兴奋呼声:“展大哥,。。。是展大哥!” 悚然一惊,纤腰一晃,飞身掠去,片刻间影迹皆无。
展昭徇声望去,来者衙服齐整,只是袖上几道刀口,见到展昭喜极大笑,双臂一伸重重圈住,正是赵虎!展昭闷咳几声,旁边马汉已一把将赵虎扯开:“没见展大人受伤了么?!”
卤莽汉子抓抓头皮,焦急之情溢于言表。展昭笑笑:“无妨。”见二人一脸不信,只上下检视,只得问道:“弟兄们怎样?有无伤亡?”
“咱们按展大哥吩咐伏于所定方位,撞见的赤龙教妖人大部落网,弟兄们准备周全,只伤了两个!王朝他们还在收拾残局。” 马汉说完,赵虎早嚷起来:“在这里等得心焦,要不是展大哥有话在先,弟兄们早冲进去了!
话音未落,展昭脸色更加苍白!………白玉堂,他还未出来!
阴风密步,处处杀机!
面上青铜似欲嗜人,好个展昭,竟能伤我!好个护法,居然为了白玉堂叛教出逃!满腔恨意在见到密道两旁死伤的教众时更是气焰滔天!待见到宛若浴血凤凰般拼杀至洞口的白玉堂时,忍不住一声狂笑:“天不负我!白玉堂,本座定叫你死无全尸!”
好个白玉堂!不退反进,攻势如潮,‘刷刷刷’连刺三剑,招招皆同归于尽之着,饶是白衣人功高盖世,竟被他逼退数尺!反击之势方萌,白玉堂一剑挑伤一名教众,踢了过来!白衣人厉笑声中,攻势不歇,那名教众竟被他击出数丈,撞上石壁,脑浆迸裂,一命呜呼!
一隙之隔,白玉堂长身飘出,连纵出数丈,已至洞口,却止步不前,冷笑而立:“今日白爷不将你这烂墓一锅端平,便枉称锦毛鼠!”
白衣人一怔,目光暴涨,狂笑道:“螳臂挡车,自寻死路!” 却见白玉堂望向他脚下,心中一震,石阶上下皆为硫黄等易燃引火之物!大惊之下飘退数尺,才发现来路尽皆撒满,竟是从藏匿军火之处引出。方待动作,只听一声大笑:“尝尝你五爷火磷弹的厉害!”魂胆欲裂中已是天动地摇!
身后震耳欲聋,火石相接,天雷地火,一干教众哭爹喊娘,血肉横飞,轰沙爆石!
拼尽一身之力,借势飞身而起,直若大鹏展翅,已落于洞外。再提真气欲跃,却突地大吼一声:“死猫,你又回来做甚?!” 直扑上前将飞沙碎石中四下睃寻的展昭压在身下!
隆隆声振,毁天灭地般连连爆炸!
风云变色中两人紧伏地上,身躯相贴。展昭只觉刚遍寻不见,以为险遇不测的人此时就伏在自己身上,耳口鼻间紧贴他胸,微窒却盈满白玉堂活生生的气息,手不由捉紧他手臂,觉他也越发拢紧了自己的腰,天地抖颤中茫然不能自主,只觉恍然一梦!
良久。。。。。。
雷声渐歇,天色微螟,尘灰飞散。。。
推推白玉堂,两人坐起,大乱之后突来静寂,动作竟皆有些迟疑。见一向风流倜傥的白玉堂灰头土脸呆坐望向自己,忽尔一笑。
劫后余生的感觉尚未消散,心思就被这一笑引了去:湖光山色,水波浩淼中,未尽之烟空灵飘渺,从他清俊温润面容拂过,端地淡远如幻。只是这画中人额角的一点尘土甚为碍眼,忍不住伸手去揉!
展昭随他动作瞪圆了双目,身子却忽然一僵,笑意凝于唇边!
破空之矢,疾若流星,夹带风声,正向白玉堂袭来!
8
白玉堂手伸至半空,已觉有异………!
电光火石的刹那之间,胸前衣襟被展昭猛地下拽,本能地就着适才将起未起倾身之势伏下……仓促间唇角扫过身下人面颊,二人俱是一震!感到展昭身体倏然绷紧,白玉堂心内暗笑,方欲开口,但觉耳旁嗖然生风……寒光一闪而逝,竟是自他身侧险险擦过!饶是如此,仍觉箭气森森,头顶一片沁凉!
一跃而起,大怒喝道:“何方宵小,敢暗算白爷?!”
冷笑声隐隐传来,循之望去,前方山坡上现出一队人马:几十个身着官衣的精壮汉子,围成一个圆弧,个个弯弓搭箭,凝神待发!为首之人赫然是曾与展昭一度交锋的永安侯府侍卫统领齐昆!
“奉旨捉拿赤龙教叛逆!………白玉堂,你还不快快束手就缚!”齐昆一马当先,冷笑扬手,众人围了上来,齐刷刷亮出手中兵刃!
白玉堂剑眉微轩,冷晒一声:“似你这等只会放冷箭的小人,白爷我还不放在心上!”剑尖一点,杀机涌现!
展昭踏前一步,以目示意他少安毋躁………又转向齐昆:“敢问齐统领何谓叛逆?与赤龙教血战至今,未见齐统领有所行动,现下却欲拘捕白兄,是何道理?!”
“候爷已向万岁请旨围剿赤龙教妖人……不相干人等,俱为叛逆!遵候爷令,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漏掉一个!”齐昆阴阴一笑,扫过脚步虚浮勉强站住的展昭:“展大人,莫要与我为难!”
“猫儿,看来人家是冲我来的!也好,白爷我正杀得过瘾!”白玉堂面上轻松,手下却丝毫不怠……虽未曾与齐昆交手,也知此人名头,是与展昭齐名的京师三大高手之一。眼下自己连番激战,多处负伤,对方却是以逸待劳,自不能小觑。
“哼哼……放箭!”齐昆厉芒闪动,突挥手下令!
弓弩齐发,寒光迸射………冷笑尚未褪去,倏然目光暴涨,手中金刀急挥,长虹斩射竟隐隐有风雷之声,如雨箭势顿时消匿无形:“展昭——!你不要命了?!”
情急之下伸臂挡在白衣之前的展昭,此时亦是一怔………被齐昆挡落四处的残箭,竟入土三寸,多有断裂,想必适才一击乃是内力所聚!
“齐统领,展昭乃是御前四品,你若任意杀之,皇上面前可不好说话……!”言语间眼观六路,心中已有计较。遂示意白玉堂,却见他目光闪动,望着自己若有所思。
“展昭!你堂堂御前四品,居然与江湖鼠辈勾结。这次,就算包拯在也保不了你!”齐昆眼角瞟向比肩而立的二人:“今日就将你二人一并拿下!”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白玉堂收住心思,冷笑扬声。
“强弩之末,何来言勇?!”齐昆哈哈大笑:“展昭已无力再战……凭你一己之力撑到现在,还敢口出狂言?!”死盯住两人,狡诈眼神中微露疑询之色。
“展某再不济,自保还不成问题。”展昭咽下口中腥甜之气,微微提气脱开白玉堂扶住自己左臂的手………瞥见他右背已是血染重衣,心中一紧,目注白玉堂浅浅一笑:“至于白兄………当年天狼岭独挑十大高手,亦是孤身血战,筋疲力竭。可是最后………他赢了。”
“猫儿,这话说得倒还中听!”白玉堂挑眉长笑,豪气干云,画影扬空一展,指向齐昆,俊面已是肃杀一片:“要杀……便畅快些!”
齐昆心下犹疑不决,却闻展昭笑道:“何况并非仅我二人之力……。”见他眸光掠过自己身后,蓦然回头,却见王朝马汉并开封府众人不知何时围在身后!
“齐统领自忖可有必胜把握?”展昭见他面上阴晴不定,目光直逼过去。
“统领……!”手下众侍卫蠢蠢欲动,却听齐昆咬牙道:“走!”
掉马扬鞭,绝尘而去。众人倒也训练有素,不消一时半刻便撤了个干净!
“猫儿,你唬人的本事倒也不小啊!”白玉堂撤剑还鞘,侧身斜眼瞧着展昭,戏谑之言脱口而出,却忽皱了眉头,转身询道:“就带了一匹马?”
“多带反而不便行动,这一匹也是急时传信之用!”王朝也知展昭受伤不轻,遂急道:“先送展大哥回府疗伤要紧!”
“出来这些时日我也担心。。。白兄脚程快些,不如先回府筹备也好。”展昭强提精神,目光中是坦荡荡的信任:“我与他们一同押解人犯,随后就到!”
“啧……!展昭,我就是讨厌你这种假道学……。”白玉堂眉梢微挑,凑近了低声道:“我赌你撑不到半刻就得趴下……我可不想扛只死沉的猫儿回去!”话锋一转:“识相的,就与白爷共乘一骑!”
虽知他说话一向如此,所说亦是实情,仍是一阵气闷。。。瞪他一眼道:“多说无益,白兄请……。”
“猫儿,你故意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不是!”扭头看了眼众人望来的眼神,展昭咬牙道:“两个大男人共乘一骑,成何体统?!”耳根竟也似微微泛红。
“当真不上?”白玉堂眉峰高挑,见他不为所动,倏然将手中画影抛上马鞍,冷笑道:“好……!”
展昭方舒一口气,不意眼前白影一晃,脉门已然被扣……此时的身体状况别说反击,便是闪避也是困难!
“那就别怪白爷……哼哼。”
大惊之下腰上一紧,身体已然腾空,顿时两手无处着力,颈向后仰,头晕目眩之际发丝随风飘散,偏遮去了视线………从未经历如此荒谬之事,恼怒中已落于马背之上,箍住他腰的手方自撤去。
“白玉堂—…!你—…!”怎地忘了这老鼠也是说一不二的别扭脾性,平白找了一顿难堪。犹自恨恨却绷直身子不再回头。
“不知好歹的猫儿!”白玉堂轻‘嗤’一声,回身向目瞪口呆的众人抱拳一礼:“诸位好走,开封府见!”
永安候府。
“无妨。”赵靖挥挥手,示意跪着回话的齐昆起身,言中却透出丝丝冷寒:“好戏还在后头呢。。。。”
“谢候爷!”齐昆微微抬眼,瞥见主子琢磨不定的脸色,心下亦忐忑不已。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从边陲大漠到中土京师,你也随本候吃了不少苦。。。”赵靖面上竟也一阵渺远,转瞬却已是狠决:“关键时刻,可不要让我失望!”
“候爷雄才大略,属下当初亦自愿跟随,必当誓死效忠。”
“恩。”眸光闪烁,变幻难测的簇簇诡焰终被掩于低垂眼幕下,立起身道:“你且退下吧。”
齐昆诺诺而退,掩门之际向室内狐疑一扫,恭身退出。
幽灵般身影飘射而出,光影黯淡中疑为鬼魅,白影似点了血色的红,阴寒迫人。
赵靖却不以为意,缓缓道:“他自我少时离宫便跟随左右,不会有什么问题,姬教主无须多虑。”
“哼哼,还是小心为上。”
“那倒是……此番赤龙教一劫,七大护法三死三伤还有一个叛逃,教主你竟也身负重伤……却是大大出乎我所料啊。”
“哼!我姬北残蛰伏关外十几年,呼风唤雨,从未如此狼狈。。。白玉堂,展昭。。。拜你们所赐。。。。”忽阴阴一笑:“候爷坐山观虎斗,想必十分有趣……还是,根本就是以我等为探路之石呢?”
“哈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既是携手共谋大业,又何必在乎这许多?”赵靖避重就轻:“当初赵祯不杀我,是登基未稳,仁政立国。现下我有功在外,他亦无借口,虽忌惮却不能奈我何。。。无把握而生异动,必将功亏一馈。”
“希望候爷心口如一,万勿因私废公。”姬北残眼中凶光一现:“既笼络不到,当杀必杀,他日坐拥江山美人,要什么没有?”
“孰轻孰重,我自然有数……。”赵靖轻描淡写。
瞥一眼随自己的话音已消匿无踪的人影,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自量力!那二人也是你能招降的吗?!
展昭。。。白玉堂。。。。
转身望向窗外,落叶枝阑,昏荡尘扬,竟似风雨欲来!
9
展昭眼睛睁开时,只觉一个身子飘飘荡荡,没有落实感。
窗外,一波波暖阳融落进来,温温洵洵化作酥松懒慵伏于全身筋骨之上。
微微攒眉,似乎回程中再次呕血,昏昏沉沉倚向身后便意识全无。试着起身,但觉胸前几处一阵刺痛,咬牙闷咳几声又躺了回去。
“你这猫儿还真能睡。”白衣晃了过来,探询的目光掠过他脸,将手中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五爷我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啊,大老远跑来伺候你!”
“白兄的伤。。。如何?”见白玉堂面色如常,一贯的言笑不羁,身上白衫也已换过,心下宽慰。勉力支起身子,靠在床柱上闭目调息。
未见答言,四周反而寂静无声。心内疑惑,眸光微扫时却陡然瞠圆双目………白玉堂放大的脸赫然近在咫尺!
略微后仰拉开距离,表情淡定地对上在自己面上梭巡不已,似狐疑深思的深邃目光,不露声色看他又打什么主意。
良久——
“猫儿……—”拉长了语调,白玉堂双手枕在脑后,顺势倚在床尾,恢复懒洋洋的语气,蕴意不明的黑眸却是眨也不眨地投注于展昭面上。
“我在想………到底是何时起,展大人如此关心于我呢?!”
一语既出,如平湖投石,纹荡溶曳,波漪四起!
展昭一怔,星眸微敛,掩去莫名的怔忡,微仰首道:“白兄何出此言?”
“休要与我装糊涂!”白玉堂冷哼一声:“你我虽相交多年,却是猫鼠不两立………只是这一路行来,你处处维护,我虽不说却也并非不知!”
展昭沉默不语,却见他眯了双目凑过来:“你………究竟是何居心?!”
心下微窒,半晌方缓缓道:“白兄以为展某是何居心?”目光掠过眼前白影转向窗外,丝丝落寞一闪而逝:“你我都曾仗剑江湖,如今,白兄依然故我,有如孤鹰翔天,俯仰自在,曾言永不涉足官场是非,此番又是为何襄助于开封府?”
“只因白玉堂对包大人乃是尊而敬之。”白玉堂起身踱向窗边,眸光湛然的俊美面容在暖暖光晕下减了几分凌厉之色,益发神采非凡。
“白某尊包大人公忠体国,廉明刚正。敬包大人爱民如子,断案如神。如此良臣贤吏,我岂有不助之理?”望向展昭:“况且,你官服在身,处处碍手碍脚,做起事来哪有我白玉堂潇洒痛快!”
“白兄所言极是。”展昭微微一笑:“你我虽无深交,却有君子之谊,惺惜之意。白兄既能为大义而舍身涉险,展某为何不能拼却一命酬知己!”
白影微微一震,猛地转身,恰是四目相接………
各怀心思,却同是心神激荡,暗潮汹涌………
“好,好。。。”居然拿我的话堵我唇角斜勾,白衣轻带,已移至床畔,摄人目光灼灼不让:“猫……儿………你不老实,说的没一句真话!”
吐息缓慢声低却是字字可闻………展昭心头竟一阵迷惘,在他目光气息笼罩下愈觉有些口干唇燥………轻轻挥开他撑在自己颈侧的手臂,墨玉双瞳已然驱走纷乱思绪,仍是澄澈如初。
“展昭………我白玉堂顶天立地,爱恨分明,从来不揣着糊涂过日子。”话音一顿,撤手回身,见展昭唇角微抿,纹风不动,知他倔强性子上来,当下轻诘一声:“也罢,你这猫一向婆妈,待此事一了,再与你细细算帐不迟。”
瞥见那人闻言虽仍是面皮绷紧,肩头却明显松了一松,心道这猫吃软不吃硬,果然逼不得………遂长腿一伸,勾了椅子坐下,顺手摸起画影以剑鞘轻点他肩………
“猫儿,你曾说赤龙教之事由开封府接手,怎地平白冒出这些人搅局?”
“当日万岁召见,并未提起有他人插手此事。”展昭眉心微皱,略一沉吟………那日赵祯所言,确是话中有话,当时虽觉棘手却不甚明了,此时再思………
“依展某所见,内情可能有二:其一为声东击西,暗渡陈仓。此暗桩遍布之法在朝中倒也常见,或补所不及,或互为肘掣;无论是各领其命行事,亦或争胜邀功以固根基………既为圣上所悉,你我也不必顾虑太多。” 展昭缓缓道来,面色转而凝重:“这其二,便是………”心中忽打个突,倏噤口不言。
白玉堂见他面色有异,冷哼一声,接口道:“………便是那搅局之人投石问路,欲盖迷彰!”言罢瞥了展昭一眼,颇有不屑之意。
“那么,以白兄之见………?”展昭点头,以目询之。
“时不我待,敌不动……我动!”言语间狠决利落一如既往。
“无真凭实据,岂可妄动?”温润眸中精光湛然,见白玉堂挑了眉峰微微侧目,不由唇角一翘:“要证实咱们的揣测,却也不难。”
“白兄若信得过我,展某便可放手去办。”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