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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时,罗杰看见玛丽亚向他们两人走去。显然她以女性的机智相当巧妙地把辛西娅从她目前的追求者身边诱开,让辛西娅往前朝她这儿走了几步,然后悄悄告诉她罗杰·哈姆利先生已来这里,希望跟她谈谈。罗杰可以看到她惊讶的手势。她转回去对亨德逊先生说了什么;,然后朝房子走来。这时罗杰对莫莉说话了——说得又急,声音又粗。
“莫莉,告诉我!我再劝辛西娅是否已为时太晚?我是专门来找她的。这个人是谁?”
“是亨德逊先生。他今天才来的——但现在已经是她接受了的情人了。噢,罗杰,求你不要为此事再痛苦了!”
“告诉她我来过,又走了。叫人去告诉她,不要干扰她。”罗杰全速跑下楼梯,莫莉听到外门重重的关闭声。他刚离开这座房子,辛西娅已进人客厅.脸色苍白,然而神态坚决。
“他在哪儿?”她一边说,一边环顾四周,好像他还藏在哪里似的。
“走了,”莫莉有气无力地说。
“走了?噢,真是如释重负!似乎我命中注定,和新情人未定之前,旧情人就甩不掉。不过,我给他的信中已写得明明白白。喂,莫莉,怎么啦?”原来这时莫莉彻底昏了过去。辛西娅赶紧跑过去摇铃,叫玛丽亚来,要水,要盐,要酒等等。莫莉醒过来,喘着气愁眉不展。辛西娅立即给亨德逊先生用铅笔写了个条子,他早上是从乔治客栈来的,叫他还回乔治客栈去。条子上还说,如果他马上照办,可以允许他晚上再来,不然的话直到明天才能见他。她派玛丽亚把条子送给了他。这位不幸的人只好认为最大的可能是吉布森小姐突然身体不适,使得他迷恋的姑娘不能陪他。独居客栈,下午漫长难熬,他靠写信自慰。他把他的喜事写信告诉所有亲朋,其中有柯克帕特里克伯父和婶婶。他写给他们夫妇的信和吉布森太太有分寸的信件由同班邮差送达。吉布森太太的信经过认真推敲,只说了些她想说的事情,没有多说。
“他是不是很可怕?”辛西娅问道。这时她和莫莉坐在吉布森太太寂静的梳妆室里。
“噢,辛西娅,看到他我很难过。他那么痛苦!”
“我不喜欢痴情的人,”辛西娅噘着嘴说,“他们不适合我。为什么他就不能痛痛快快地放掉我?我不值得他念念不忘。”
“你天生有一种本领能使人爱你。回想一下普雷斯顿先生吧,他也是不肯死心。”
“我不愿意你把罗杰·哈姆利和普雷斯顿先生相提并论。一个是好得我不能要,一个是坏得我不愿要。现在我希望花园里的这个人是中同派——我自己就是这种不好不坏的人。我并不认为我心肠坏,但我知道我不规矩。”
“你是否真的喜欢他到了愿意嫁给他的程度?”莫莉认真地问,“你一定要好好想一想,辛西娅。不能继续一个又一个地甩情人。你使人家痛苦,我知道你并非故意。这种痛苦你理解不了。”
“也许我理解不了。你这样说我并不生气。我不是什么样的人就决不装作是。我知道我变化无常。这话我对亨德逊先生说了——”她说到这里停住了,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脸一红,笑了。
“你对他说了?他怎么说?”
“他说他就喜欢我这个样子。所以你可以看出,我已经给了他应有的警告。不过,我想,他有点担心。他要我和他尽快结婚,事实上是要我差不多马上就结婚。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听他的。你可以说还没见到他,莫莉。他今天晚上还要来。记住,要是你认为他不算很迷人,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我相信几个月前他向我求婚的时候我就动了心。但我尽量认为没动心。可有时我的确心里很难过,我想我得用铁箍把我的心箍起来,免得它破碎了,就像德国故事里的忠实的仆人约翰那样。你记得那个故事吧,莫莉?他的主人经过数不清的磨难和屈辱之后,得到了王位、财产和钟爱的女子。新郎新娘在教堂举行过婚礼之后,乘着六匹马拉的马车离开教堂,忠实的约翰跟在后面。路上这对幸福的夫妇听见一连三声巨响,他们一问,原来是忠实的约翰在主人受难时期怕自已心碎一直用来箍心的三个铁箍现在断掉了。”
晚上亨德逊先生来了。莫莉很想看看他是什幺样子。见到他后,她说不上是喜欢他还是不喜欢他。他长得英俊,但不自傲;他风度翩翩,但不装腔作势;他说话随便,但无蠢言;他穿得很好,但似乎毫不注意自己的衣着。他脾气好,和气,但有时候在嬉笑之中也巧妙地驳驳人,这在他这个年龄这种职业的人身上在所难免,而且他这个年龄这种职业的人往往认为这是机智的表现。但是在莫莉看来他似乎缺些什么,至少,在这初次见面中她觉得如此。在她内心最深处,她觉得他相当平常。当然她对辛西娅只字未说。辛西娅显然是高兴无比。吉布森太太也兴奋得上了天似的;她说话不多,但说时必然用最美好的语言表达最好的情绪。吉布森先生和他们在一起呆得不久。当他在的时候,他用他那洞察一切的深邃目光审视着亨德逊先生。亨德逊先生浑然不觉,对每个人的态度依然非常得体:对吉布森先生尊敬.对吉布森太太顺从,对莫莉友好,对辛西娅热诚。
第二次吉市森先生见只有莫莉一人时,问她道:“喂,你对我们这位未来的新亲戚印象如何?”
“很难说。我想他在许多方面很不错,但是——总的来说,有点平庸。”
“我认为他十分理想。”莫莉没想到父亲会这样说,但很快看出他是在说讽刺话。他继续说:“她不要罗杰而要他,毫不奇怪。你闻那身上的香味!瞧戴的那副手套!还有他的头发,他的领带!”
“爸爸,你这样说就不公平了。他远远不止这些。可以看出他对人友好,相貌英俊,也非常爱她。”
“罗杰还不是一样爱她。不过,我必须承认,我巴不得她嫁出去。她这样的姑娘老在谈恋爱,男的要是不盯紧点,很容易让她从指头缝里溜掉。我对罗杰就说——”
“这么说,自他那次来这里后,你又见过他了?”
“在街上碰见的。”
“他怎么样?”
“我想他眼下经历的决不是世上最愉快的事情,但不久会过去的。他话讲得通情达理,不怨不恨,而且对这事并不多提。但是,可以看出这件事对他刺激很大。不要忘记,他对这件事已经考虑三个月了。我想,乡绅老爷要比儿子更生气。居然有人甩掉他的儿子.他怒火难平。直到现在,眼见这事害苦了罗杰,他好像才明白过来这么甩人真是罪大恶极。说实话,天底下除我之外,还没听说过哪个做父亲的能深明事理,你说是吧,莫莉?”
不管在别的方面亨德逊先生是好是坏,他做情人可是个急性子。他要马上和辛西娅结婚——下星期——下下星期,至迟在法院夏季休庭期之前,这样他们可以马上出国。他不考虑嫁妆如何,也不在乎礼仪上的各种讲究。吉布森先生一向慷慨,在他们订婚后的第二天或第三天上午,把辛西娅叫到一边,把一张一百英镑的钞票塞到她的手里。
“拿上,这是你去俄国的来回路费。我希望你看到要教的学生听话。”
辛西娅上去搂住他的脖子吻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倒使他很不自在。
“你是我认识的人中心肠最好的,”她说,“我不知道怎样用语言感谢你。”
“你要是再这样乱碰我的衬衫领子,我就叫你替我出钱去洗。再说我现在跟你的亨德逊先生一样,竭力想穿得整整齐齐,文雅讲究。”
“不过,你的确喜欢他,对吧?”辛西娅为情人辩护说,“他是非常喜欢你。”
“我当然喜欢他。此时此刻我们都是天使,你是天使长。我希望他像罗杰一样经久不变。”
辛西娅脸上严肃起来。“和罗杰的事情是我那时不懂事,”她说,“我们两人很不合适,就像——”
“事情已经结束,再不说啦。而且,我再不能耽搁了,你的那位精明能干的小伙子也在匆匆忙忙地往这里赶。”
柯克帕特里克夫妇以各种方式表示祝贺。柯克帕特里克太太在封密信中向吉布森太太保证,她不合时宜地讲出的有关罗杰的那段秘密决不告诉任何人。原来,亨德逊先生一到霍林福德,吉布森太太就又给柯克帕特里克太太写了一封信,求他们不要对人提起她在第一封信中讲的任何事情。她解释说,那是她发现女儿感情的真实情况后一时过分激动写出来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已写了些什么,不是夸张就是误解。现在她唯一清楚的是亨德逊先生刚才又向辛西娅求婚了,辛西娅也同意了。他们两人整天高高兴兴,做母亲的(“请原谅为娘的虚荣心”)觉得他们是最可爱的一对。于是,柯克帕特里克夫妇回了一封同样令人愉快的信,称赞亨德逊先生,夸奖辛西娅,还说了些通常的贺喜话。此外他们坚决主张婚礼在海德公园街他们家举行,吉布森夫妇和莫莉都到他们家去。信后附了几句话:“你说的莫不是那位著名的旅行家吧,他的各种发现震动了我国科学界。你说得好像是个去过非洲的年轻人哈姆利。请回答这个问题,海伦渴望知道。”这几句附加的话是海伦的笔迹。吉布森太太由于事事顺心而扬扬得意.想让莫莉分享她的兴致.把信的部分内容念给她听,其中就有附加的那儿句话。这几句话甚至比邀请他们去伦敦给莫莉的印象还深。
一家人商量了几次,结果是接受了柯克帕特里克家的邀请。之所以接受,大家举出了许多小小的原因。但有一条原因他们都清楚,却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希望婚礼不在被辛西娅甩掉的两个男人所在的地方举行。现在人们就是说她甩了这两个人。大家命令莫莉、催促莫莉、恳求莫莉尽快壮实起来,免得由于身体原因不能去参加婚礼。吉布森先生虽然觉得有责任给妻子女儿美妙之至的想象泼点冷水,但他毫不反对不久的伦敦之行。除了他对主人柯克帕特里克先生本人异常好感之外,他还可以和五六个老朋友见见面,参观很多科学展览。
第五十七章 看望新娘及送别
霍林福德镇上的人都来祝贺,并问长问短。有些人心里还在埋怨,辛西娅的婚礼到伦敦去举行,是剥夺了他们一睹这次热闹场面的权利。其中最不满的就是古迪纳夫太太。就连卡姆纳夫人也为此事而行动起来。她很少看望“她自己范围以外”的人,过去只到“克莱尔”家看过她一次。现在她以她的方式来表示祝贺。玛丽亚一天上午慌慌张张上楼跑进客厅说:
“太太,托尔斯庄园的大马车来到大门外了,里面坐着伯爵夫人。这时才上午十一点。要是一般人,不管他是谁,胆敢来得这样不是时候,吉布森太太都会怒火中烧。可是来了贵族,她家的规矩就放宽了。
一家人可以说是“全副武装,严阵以待”,直到卡姆纳夫人出现在客厅。她被让到最好的一把椅子上就座。首先是把蜡烛拨亮,然后才说话或做其它事情。她第一个讲话。哈里特小姐刚开始对莫莉说了两句,便不再吭声。
“我带玛丽——也就是库克斯黑文夫人——去了一趟伯明翰和伦敦之间那条新铁路上的火车站,顺路我想来这里向你们贺喜。克莱尔,是哪位姑娘?”她戴上眼镜,看着辛西娅和莫莉,两人的衣着差不多一样。“我给你提点建议,我想你不会见怪吧,亲爱的,”当吉布森太太指给她辛西娅是即将出嫁的新娘后,她说,“我听说了很多有关你的情况。你妈妈是个本本份份的人,她在我们家的时候,非常尽责。现在听说你要和条件这么好的一个人结婚,我为你妈妈高兴,我的确喜在心头。我希望这会洗去你以往行为上的失误——我们希望那些失误实际上都是小节——我们希望你成为你妈妈的安慰。卡姆纳老爷和我对你妈妈都很有好感。不过,不管上帝高兴把你放在什么地位,不管是结了婚还是没结婚,行为都要谨慎。你一定要尊重你的丈夫,事事听他的话,把他看做你的上司,什么事情都要和他商量以后再做。”——幸亏卡姆纳老爷不在听众之中,不然的话,他会拿夫人的这番大道理同她的实际行为进行比较。——“收入支出要有严格计划,要记住你的家境。据我所知,这位什么先生来着——”她忘记了姓名,环顾左右望人提醒——“亨德逊——亨德逊在法律界干事。虽然人们普遍对干代理人这一行有看法,但我认识两三个代理人都非常值得尊敬。我相信亨德逊先生就是个值得尊敬的人,不然的话你这位好妈妈和我们的好朋友吉布森也不会批准你们订婚。”
“他是律师,”辛西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插话道,“诉状律师。”
“啊,是的。诉状律师,也就是法律代办人。你不这么大声说我也懂,亲爱的。你打断我的话时我要说的是什么?当你多少参加一些社交活动后,你就会发现打断别人的话人家会认为是教养不足。我本来有很多话要对你说,你一打岔,我全给忘了。我说哈里特,另外有件事情你父亲要我问问,是件什么事?”
“我看你想说的是哈姆利先生吧?”
“噢,对!我们下个月想在家里大请霍林福德勋爵的朋友们,卡姆纳老爷特别想清哈姆利先生。”
“那位乡绅老爷吗?”吉布森太太有点出乎意外,问道。卡姆纳夫人微微躬了一下身子,意思是说:“你不用打断我,我会说明白的。”
“我说的是那位著名的旅行家,搞科学的哈姆利先生。我想他是乡绅老爷的儿子,霍林福德勋爵和他很熟。我们从前请过他,他却不肯来,也没说为什么。”
托尔斯庄园真的请过罗杰?他真的谢绝了?吉布森太太对这件事百思不得其解。卡姆纳夫人继续往下说道:
“这一次我们尤其想把他请妥。我儿子霍林福德勋爵要到阿瑟斯顿公爵来我们庄园的那个星期之前才返回英格兰。我相信吉布森先生和哈姆利先生很熟,你认为他能叫他给我们个面子到我们家来做客吗?”
这是骄傲的卡姆纳夫人提出的要求,要请的人是罗杰·哈姆利。正是这个罗杰·哈姆利,两年前就因为登门拜访的时间不对被她吉布森太太从客厅赶了出去,现在又被辛西娅从心坎里轰了出去。所以吉布森太太听了深感意外,只能喃喃地说她断定凡是夫人希望吉布森先生做的事情他都会乐意去做。
“谢谢你。你很了解我,知道我不是求客上门的人,托尔斯庄园也不是求客上门的家。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我低下了头,身份高的人应该时时刻刻带头尊重那些在艺术和科学领域有突出成就的人。”
“再说,妈妈,”哈里特小姐说,“爸爸说自诺曼人征服英国时起,哈姆利家族就住在他们现在的土地上。而我们家族是一个世纪前才来到英国的。据说第一代卡姆纳是在詹姆斯王时期靠卖烟草发财的。”
卡姆纳夫人不知是否有意避而不答,恰在此时此刻停止自我炫耀,吸起了鼻烟。她放低声调,以权威的口气同克莱尔谈起婚礼的具体问题,一直谈到她认为该走的时候。哈里特小姐对辛西娅介绍起斯帕温泉的美妙,那是新婚夫妇旅行结婚将要去的休息地之一。正介绍得起劲,卡姆纳夫人一把抓住她说走就走。
不过她也为新娘准备了一份漂亮的礼物:一本《圣经》和一本祈祷书,用天鹅绒包着,银环扣扣着。还有一套家用帐本,帐本的开头她亲笔写下每个星期按照伦敦物价每人平均面包应该开支多少,黄油应该开支多少,鸡蛋应该开支多少,肉类应该开支多少,日杂应该开支多少。她在这份漂亮但不引人兴趣的礼物上附了封信,说最没有过日子经验的家庭主妇看了她开的这个单子也会明白她的开支是否超过她的收入。
“你要是坐车去霍林福德,哈里特,把这些东西送给柯克帕特里克小姐。”她把信封得周周正正完美无缺,宛如她这位人品白璧无瑕的伯爵夫人。“尽管我劝过克莱尔婚礼应该在自己的教区教堂举行,但是据我所知,他们一家人为这次婚礼都要去伦敦。我劝她的时候她说她完全同意我的意见,但是她丈夫非常想去伦敦,做妻子的不便反对到底。我建议她把我的话转告给她丈夫,告诉他我认为不宜去伦敦举办婚礼的每条理由。不过我想她已经被她丈夫压服了。她在我们家住的时候就有这么个缺点,总是顺从人,从来不知道说个‘不’字。”
“妈妈!”哈里特小姐调皮地逗她妈妈说,“比如你希望她对你说‘是’的时候,她居然反对你,说了‘不’,你想你会喜欢她吗?”
“当然,我会喜欢她,亲爱的。我喜欢人人都有自己的见解。只不过,没儿个人能有机会获得与我旗鼓相当的经验,当我根据自己的经验经过思考之后提出我的见解时,我认为别人理应心服口服,照我的意见办。我想,我不至于是个专制独裁的人吧?”她有些不安地问。
“亲爱的妈妈,你如果是个专制独裁的人,”哈里特小姐非常爱怜地吻了她那仰着的严肃面孔,说,“那我就爱专制制度,不爱共和制度。现在我得对我的马实行专制了,要坐车去阿什霍尔特,已经相当晚了。”
但当她到吉布森家后,这家人的情况使她在那里呆了很久,她不得不取消去阿什霍尔特的计划。
莫莉站在客厅里,脸色苍白,身上发抖,勉强控制着自己保持平静。哈里特小姐进来的时候,客厅里就她一人。屋里很乱,到处乱撒着礼品和包礼品的纸、硬纸盒子,还有半展开的衣服。
“亲爱的,你像是马略坐在迦太基的废墟中(注:马略是古罗马将军,骁勇善战,屡立战功,被政敌苏拉流放非洲。迦太基的罗马总督令其离境,他答道:“告诉你的上司,马略已是坐在迦太基的废墟上的亡命人了。”)。怎么啦?为什幺满脸愁容?这桩婚事总没吹吧?不过,只要事关漂亮的辛西娅,出现什么情况都不足为奇。”
“噢.不!婚事一切顺利。可是我又感冒了。爸爸说,他认为我最好不要去参加婚礼。”
“可怜的小丫头!而且这还是你第一次去伦敦吧?”
“是的。但我最难过的是不能陪辛西娅到底,而且,还有爸爸——”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