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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又有废话?”
“今天是濯逸生日。”
“嗯,我知道。”
“我们做了蛋糕。”
“嗯。”
“阿琴阿画武功真好。”
“嗯,我知道。”
“木瓜汁好喝。”
“嗯……”
“濯逸很高兴。”
“……嗯,好。”
“小月也很高兴。”
“嗯。”
“肥肥也很高兴。”
“……嗯。”
“我之前也很高兴。”
“……嗯。”
“可你把蛋糕毁了,我不高兴!!!”
“……是,是我不好。”
“你敷衍我?!”
“……”
“你都不好好听我说话!!!”
“……”
抱着我,他的步伐稳重轻盈。一路上跟他说话,他都“嗯”呀“啊”呀的敷衍我,这人真没劲!
大概是回了我的院子我的房间。
我躺在床上,拉着被子蜷成一团儿。
“你们晚上喝的这个?”他拿起我桌上一坛子,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管家老头说这木瓜汁新鲜,我留下一坛没让他们拿走。”
“你喝了不少。”
“好喝。”
“来,喝点儿水。”
“不喝。”
“喝点水再睡。”
“不渴。”
“听话!”
“你谁呀我就听你的。”
“我是你爹。”
“你不是。”
“那我是你谁?!起来!”他把我揪起来,一手搂着我。
“我不是莫非。”干吗口气那么差?!你不是我谁,是我身体的谁。
“我看你是醉懵了!”
“我没喝酒!!!”
“……好了,喝点水,算我服你了。”他又叹气。
“嘁,拿来。”咕咚咕咚,喝完倒下睡。
“非儿。”
“……”烦。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坐在床边,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撩拨我的头发。
“没有,热得慌。”
“好,今天是我错,我态度并不好。”
“知错就好。”
“那,你们今天晚上玩得怎样?都吃了些什么啊?”
“一般的菜啊,还有蛋糕……嗯唔……你没口福!”
“就这些?”
“木瓜汁,好喝。”
“……你以前喝过酒么?”
“喝过。”
“然后呢?”
“没然后。”
“你干嘛啊???”他撂我裤腿,可我懒得动,都没跟他小挣扎一下。
“疼不疼?”
“不疼。”他按着我的大腿,穴位?
“不疼?”
“疼疼疼!”
“疼?”
“废话!你那么用力,不疼也疼了!”
“……”
“你以前吃东西有没有忌讳?”
“不知道。”
“伤风感冒呢,和别人一样么?”
“不知道。”觉得脸在发热。
“有没有经常性的……不舒服之类的?”
“……你有完没完啊?不知道!”烦死了,我困了。
“怎么问你什么你都不知道?!你有没有知道的?”他声音高了几分。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之前14年我怎么过的我一点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声音又比他的大了几分。
我拉过被子抱在怀里,转过身躺着。
“非儿……”
“……”
“……是爹不好。”
“……”
“我……”
“……我想回去。”
“……回去?哪?”他俯身过来。
“我的地方。”
“你宁愿回去那种地方,也不想和爹生活在一起?”他的声音变沉。
“……可回不去。”什么“那种地方”?我的世界比这好多了,就算没爸疼,我还有妈疼呢!
“……”
“你变态!仗着我孤身势弱对我大吼大叫……”
“……这里是你家,别说什么回去不会去的……你能回去的地方,不是这里么……”他摸我的脸,轻轻的曾来曾去,手背很细,可是手掌上有茧。
“态度变来变去,开始都不甩我,后来又好么眼儿的对我温柔……”
“非儿……”
“你他妈的是浑蛋!”
“你怎么这么爱说脏话?”
“我高兴。”
“好,是爹的错,爹不好。”他低头亲我的脸。
“本来就是你不好。”我嚷嚷。
“是爹的责任,害你过的那么辛苦。”
“本来就是你的责任……”
他亲我的脸,温温的,然后嘴对嘴,暖暖的。
身上的人愣了一下,僵了僵。
“乖,睡吧。”他摸摸我的额头,打算起身。
“不许走。”我拉住他的衣襟。
“非儿?”
“你是莫靖离,我是莫非,是吧?”
“是。”他躺下身,把我搂在怀里。
“嗯。”
“睡吧,我陪着你。”
“你走,不用你陪。”
“你刚才说‘不许走’的。”
“……我没说。”
“睡吧。”
“嗯……”
眼睛睁不开,睡吧。
眼皮沉死了,我虚呼着眼睛适应窗外照进来的光亮。
打了个哈欠。
啊嘶,都流眼泪儿了。
莫靖离连睡相都那么雅,头发散在一边凸显出一份桀骜不羁。
嗯,腰上怎么有点重?
哦,他的手搭在我腰上了。
不对……
我滕得坐起来,吓了一跳。
震惊一下,再镇静一下。
脑子里使劲儿倒带,回想昨晚的事儿。
我这一动,他人也坐了起来。
“非儿?”
“……”我用手捂着脑袋,努力想,这是虾米状况???
“不舒服?头疼?”
“……不对……不对……”昨天教濯逸骑二八大车,和皇月做蛋糕,大家一起庆生……
“莫非?”他摸我的头,然后离开床榻。
“然后呢……然后是什么?”我端着蛋糕说要留给他,然后呢?然后是啥???
“来,喝下去。”他又靠过来。
“水?”我接过来,灌下去。其他的呢?我没印象啊?
“醋。”
“噗!!!”我喝下去的,又都吐出来了,“咳……咳咳!!!”
“没事吧。”他拍我的背。
“给我醋干吗???”我瞪他。
“解酒。”
“哈?”
“你头疼是因为宿醉。”
“嗯,我是有点晕……不对,我喝酒了?”
“不知道。”
“那你说我宿醉?”
“你昨晚上醉的不知东南西北,连白水和醋都分不清。”
“又是醋?嗯……我去跟你胡闹了?”我没记得我喝酒了啊,什么时候?
“……就算是吧。”他又倒了杯水给我。
“我没喝酒啊……”真没喝。
“你喝的是这个,记得么?”他拿起我桌上一个小坛子。
“哈?”
“这不是木瓜汁,是木瓜酒。”
“哈?”那我们不是都有喝么?为什么只有我有事?
“喝这种跟果汁似的东西你也能醉,以后不准沾了。”
“……你干嘛生气?”
“我没生气。”
“你没生气。”
“我没生气。”
“你……”
“起来了就穿好衣服吃早饭。”他接手我喝空了的水杯,摸摸我的头。
我点头,起来,穿衣服。
完了完了……我真的……完全不记得……
“这是冷笑话?”听完我的叙述和质疑,皇少爷毫不客气的吃了我一大片棋子儿。
“你冷?”我打乱了棋盘,黑子白子和成一锅粥。有点不爽他用我教他的词汇来说我。
“那种果汁……”看我耍赖,他懒懒的抬起脑袋。
“那种果汁我都能喝醉你很佩服是吧?”我替他说完后半句,他立马给了我一个赞赏的表情。
“拜托,后来我抱走的那坛是下人拿错混在木瓜汁坛子里的酒坛子。”感觉无力,我怎么总中彩票?
“那东西算酒么?”
“……”我也正纳闷儿呢。我以前不管喝什么酒从来没醉过,怎么就昨天犯病?喝的还是果汁似的东西……难道这是我特意的体质?
“你以前喝过酒么?”
“……嗯。”我是喝过啊,不知道“莫非”了。
“醉?”
“……”我摇头。
“……然后呢?你醉得不省人事,一大早发现你和你爹睡在一起?”濯逸拾起棋子游戏似的往棋盒儿里丢。
“是他躺在我身边。”
“一个意思。”
“他今早脸色好像不大好,都不知道我昨天是不是说错话,做错事……”什么都不记得,昨天我是不是有哪儿惹到他了?总感觉他今早有点不一样,说不上来的那种。
不知道做了什么过分事儿,我连道歉都没理由。
“脸色不好?那肯定是照顾你一晚上,没睡好吧。”
“……嗯。”睡眠不足,会头疼。
“你现在有什么不舒服么?”
“没有,现在好得很。”我趴在棋盘上,脸埋在臂弯里,“我在想,我是不是中了邪生了病之类的,有的事都是我不可能做出来的,却都发生了。”
“神经。”
“切。”说了你也不明白。
“不过你爹真的很疼你啊。”
“嗯?”
“通常这种事都是由下人去做就好了吧。”
“……嗯,他大概是在补偿我他没尽过的责任吧。”我苦笑。
反正他对我的态度不管如何,也只基于我是“莫非”的前提。
“那他还真是个好父亲。”
“嗯,他是。”
是不是有点太宠我了……自从之前从“那里”回来后,他对我的要求都会毫不犹豫的满足。除了他身边那两个武功超群的近侍,其他人看到的所知的,是少爷出门游玩,看到年幼时的至交被歹人欺辱,上前去打了一架,给老爷惹了麻烦……然后跟大多数故事情节一样,被莫靖离圆滑的带过无人质疑。
还有那个中秋之夜,我自己都不大想相信。
然后又是,被他平平淡淡的忽略。
不懂他。
“莫非,不开玩笑的说……”
“什么?”
“你……”
“少爷少爷!”
“啊?”小书小棋打断了濯逸后面的话。
“这纸糊成这样行了吧?已经很厚了。”小棋提着粘嗒嗒糊在一起的好几张宣纸,摆在我眼前。
“行,这样就行。”以这个厚度,干了以后就跟纸夹片差不多。
“你要做什么啊?”濯逸问。
“扑——克——牌!”玩这个,我就不会再输你了~欣慰的泪~~~
“扑什么?”
“一种游戏,我教你!”
“……没兴趣了。”
“可以很多人一起玩的,比围棋有意思。”
……我这算不算侮辱国粹?
虽然画得不好,但是还能看清是黑桃红桃方片梅花。
和他们讲了游戏规则啥的,他们都理解得很困难。
不过没事儿,玩儿着看,一边玩儿着就都会了,又不是什么深奥的学术问题。
打发时间而已。
反正早老早以前我就清楚地明白一个道理——我和我的PS天机永隔了。
坐在一起,我、濯逸、小书小棋,再叫上小月……5个人,不够打六家儿。
……要不要算上肥肥???
算了,5个人凑乎了。
一来二去,我真的不能不感叹,我真的是被饭盒砸傻了,上吊吊滞了;濯逸和小月的脑袋是人脑袋么?难道不是外星人而入侵地球时留下的身为小王子的他们俩?没可能是让外星人儿逮走喂了什么高DHA的虾米东东?
……这俩人一定能成为赌侠赌神之类的……濯逸一脸“很简单嘛”,皇月一脸“运气真好”。
其他那俩,一幅不太明白的样子。
好容易拿到大鬼,却不小心掉到地上,被肥肥叼走咬得稀烂……
牌局停滞,没能继续下去。
大家也都开始对这种很容易无聊的游戏兴致缺缺。
不得要领,没有兴趣,就像上课听不懂的东西,既然不懂,就干脆放弃。
过于精通,太过容易,就会让人感到餍足。
大家散伙。
就这样,“精心”制作的古代简易扑克牌在灵魂(就算他有吧)年龄为一下午的情况下夭折,还少了一张大鬼……
晚些时候,下雨了。
一场秋雨一场凉,果然没错。
有点冷。
一直想着濯逸那句“脸色不好?那肯定是照顾你一晚上,没睡好吧”。
虽然我昨晚上怎么闹唤我是不记得了,可是也一定很难搞。他照顾我一晚上,早上还是被我吵起来的。
良心有点过不去。
我跑去厨房,找厨子大娘要她熬碗能安神那一类的汤什么的。
大娘真仁意,挽起袖子就下厨。
什么百合,蛋黄,冰糖,不到半个时辰就出了一碗安神汤。
我谢过厨子大娘,打着脂油伞怀抱乘在瓷盅里的安神汤去找莫靖离。
雨,又细又密,凉凉的。
怀里的汤,热热暖暖的。
让我想起了九八年大水,慰问军队……
莫靖离的书房还亮着烛火。
我收了伞立在门边,腾出手来敲了敲门。
“谁?”
“我,莫非。”我差点喊“报告”……
“进来吧。”
我推门走了进去。
他正坐在案前翻看着什么。
“什么事?”他没抬头。
“……没事。”你这么问,我都不知道下面接什么话,“今早看你脸色不好,拿来点安神汤给你喝。”
“……这样啊,谢谢。放在这儿吧,我一会儿喝。”他还是低着头,说话带着点鼻音。
“感冒了?”
“呃?”
“……”我不知道感冒和伤风是不是一回事,也没再问。
“趁热喝吧,我都抱了一道儿了,也不是特别烫了。”总觉得他今天特别客气,有点儿生。
“好。”他动了动,接过瓷盅。
“外面下雨了。”
“嗯。”
“……”
“天气变凉了。”他喝了一口。
“是啊……好喝没?”
“嗯,你炖的?”
“不是。”
“……要不要喝?”他举着瓷盅。
“你喝。”我摇头,“昨晚上害你没睡好,这是赔礼。”
“怎么跟我客气起来了?”他问。
“没。”明明是你的态度客气了才对。
“……”
“在看什么?”熬到这么晚。
“账本。”
“……哦。”我摸着胃的那个地方,衣料上还有着刚刚被安神汤捂热温度。
“……”
他坐在案牍那边,我站在案牍这边。
蜡烛上的火苗跳啊跳的晃动着橘色的阴影,屋外是连绵细雨落地的轻绵。
“嗯……我回去了。”
“好,早睡。”
“嗯。”我拿过空空的瓷盅,好轻。
往门边走,整个屋子只能听见我衣服面料相互摩擦的沙沙声。
“非儿。”
“嗯?”我站住脚,没有回头。能感觉到他起身朝我这边走过来。
“瓷盅放下吧,我明天叫下人送回去就好。”我转过身,他从我手里拿回瓷盅,“你直接回房,就不要绕路了……外面还下着雨。”
“哦。”
“头发都湿了。”他伸手撩撩我的刘海,其实不湿,只是来时被小雨打了,有点潮。
“……嗯。”
“回去吧。”本来要摸我脸的手顿了顿,转而拍拍我的头。
“嗯。”
我才又转身往外走。
“非儿。”
“啊?”我看他。
“明天多穿点儿,天儿冷了。”他拿过一件外衫帔在我身上。
“嗯。”
“……”
他始终没和我对上眼神,语气也始终是淡淡的。
撑开伞,我回我的园子。
脂油伞立在墙角,地上一片阴湿。
烛光打在伞上的亮片晃动着,在墨色的花纹上游移。
水滴顺着支架滑落,无声落地。
窗外乌漆抹黑,什么也看不清。
我又抱出一床新被,寻思着要不要做个暖水袋什么的。
钻进被子,借着细雨绵绵的环境安然入睡。
雨天,睡觉舒服。
或许,我也喝碗安神汤,会睡得更香。
后来的几天,小雨一直断断续续。
天阴的黑黑的,像是摄影棚里拉上的幕布。
还好古代的建筑有长廊屋檐,出屋也不会被淋湿。
当然活动范围也只限于我的这个园子。
不过冷是真的,吹过的风都变得冷了,带着丝丝的寒意。
肥肥卧在垫着毛毯的竹篮里打瞌睡,一条后腿还当啷在外面,悠闲自在。
我拿着类似《唐诗三百首》的一本书,配合着现在的环境感慨“古古人”伤春悲秋精忠报国的情怀。
这雨好像截断了我们之间的来往似的,莫靖离没再来过。
就像我刚进府时那样,有些不习惯的感觉。
虽不是乍暖还寒时,却也有些颇难将息。
下人每天都送来安神养心的浓汤,说是老爷吩咐下来的。
这是还我的礼?
既然送来了,我就喝。
正好缓解缓解心里莫名的压抑郁闷。
是不是下雨时,人的心情都会不好?
我拿出上次的纸牌,在桌面上摆开。
以前小路儿教过我占卜之类的,我说都是大老爷们儿,不信这东西。
他摆弄了几下,也就撇在一边了。
还说自己没那个天赋。
五十三张,很牵强算是一样的大小。
一张一张翻开,很畸形的图案红红黑黑。
一张一张压在一起,最开始的牌看不到了,让人有种流逝不再的错觉。
毕竟不是正宗的真品。
有的纸牌边角翘开,还能隐约看见层叠粘贴的痕迹。
这幅牌,你说它是么?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