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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完美版1-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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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柳世权却和东京城里金梁桥下开生药铺的董将仕是亲戚,写了一封书札,收拾些人事盘缠,赍发高俅回东京投奔董将仕家过活。

  当时高俅辞了柳大郎,背上包裹,离了临淮州,迤逦回到东京,竟来金梁桥下董生药家下了这一封书。

  董将仕一见高俅,看了柳世权来书,自肚里寻思道:〃这高俅,我家如何安得着遮着他?若是个志诚老实的人,可以容他在家出入,也教孩儿们学些好;他却是个帮闲破落户,没信的人,亦且当初有过犯来,被断配的人,旧性必一肯改,若留住在家中,倒惹得孩儿们不学好了。〃

  待不收留他,又撇不过柳大郎面皮,当时只得权且欢天喜地相留在家宿歇,每日酒食管待。

  住了十数日,董将仕思量出一个路数,将出一套衣服,写了一封书简,对高俅说道:〃小人家下萤火之光,照人不亮,恐后误了足下。我转荐足下与小苏学士处,久后也得个出身。足下意内如何?〃

  高俅大喜,谢了董将仕。

  董将仕使个人将着书简,引领高俅迳到学士府内。

  门吏转报。

  小苏学士出来见了高俅,看了来书。

  知道高俅原是帮闲浮浪的人,心下想道:〃我这里如何安着得他?不如做个人情,他去驸王晋卿府里做个亲随;人都唤他做小王都太尉,他便欢喜这样的人。〃

  当时回了董将仕书札,留高俅在府里住了一夜。

  次日,写了一封书呈,使个干人送高俅去那小王都太尉处。

  这太尉乃是哲宗皇帝妹夫,神宗皇帝的驸马。

  他喜爱风流人物,正用这样的人;一见小苏学士差人持书送这高俅来,拜见了便喜;收留高俅在府内做个亲随。

  自此,高俅遭际在王都尉府中,出入如同家人一般。

  自古道:〃日远日疏,日亲日近。〃

  忽一日,小王都太尉庆生辰,分付府中安排筵宴;专请小舅端王。

  这端王乃是神宗天子第十一子,哲宗皇帝御弟,现掌东驾,排号九大王,是个聪明俊俏人物。

  这浮浪子弟门风帮闲之事,无一般不晓,无一般不会,更无一般不爱;即如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踢球打弹,品竹调丝,吹弹歌舞,自不必说。

  当日,王都尉府中准备筵宴,水陆俱备。

  请端王居中坐定,太尉对席相陪。

  酒进数杯,食供两套,那端王起身净手,偶来书院里少歇,猛见书案上一对儿羊脂玉碾成的镇纸狮子,极是做得好,细巧玲珑。

  端王拿起狮子,不落手看了一回,道:〃好!〃

  王都尉见端王心爱,便说道:〃再有一个玉龙笔架,也是这个匠人一手做的,却不在手头,明日取来,一并相送。〃

  端王大喜道:〃深谢厚意;想那笔架必是更妙。〃王都尉道:〃明日取出来送至宫中便见。〃

  端王又谢了。

  两个依旧入席。

  饮宴至暮,尽醉方散。

  端王相别回宫去了。

  次日,小王都太尉取出玉龙笔架和两个镇纸玉狮子,着一个小靶子盛了,用黄罗包袱包了,写了一封书呈,却使高俅送去。

  高俅领了王都尉钧旨,将着两般玉玩器,怀中揣着书呈,迳投端王宫中来。

  把门官吏转报与院公。

  没多时,院公出来问道:〃你是那个府里来的人?〃

  高俅施礼罢,答道:〃小人是王驸马府中特送玉玩器来进大王。〃

  院公道:〃殿下在庭心里和小黄门踢气球,你自过去。〃

  高俅道:〃相烦引进。〃

  院公引到庭门。

  高俅看时,见端王头戴软纱唐巾;身穿紫绣龙袍;腰系文武双穗条;把绣龙袍前襟拽起扎揣在条儿边;足穿一双嵌金线飞凤靴;三五个小黄门相伴着踢气球。

  高俅不敢过去冲撞,立在从人背后伺侯。

  也是高俅合当发迹,时运到来;那个气球腾地起来,端王接个不着,向人丛里直滚到高俅身边。

  那高俅见气球来,也是一时的胆量,使个〃鸳鸯拐,〃踢还端王。

  端王见了大喜,便问道:〃你是甚人?〃

  高俅向前跪下道:〃小的是王都尉亲随;受东人使令,送两般玉玩器来进献大王。有书呈在此拜上。〃

  端王听罢,笑道:〃姐夫真如此挂心?〃

  高俅取出书呈进上。

  端王开盒子看了玩器。

  都递与堂候官收了去。

  那端王且不理玉玩器下落,却先问高俅道:〃你原来会踢气球?你唤做甚么?〃高俅叉手跪覆道:〃小的叫高俅,胡乱踢得几脚。〃

  端王道:〃好,你便下场来踢一回耍。〃

  高俅拜道:〃小的是何等样人,敢与恩王下脚!〃

  端王道:〃这是齐云社,名为天下圆,但踢何伤。〃

  高俅再拜道:〃怎敢。〃

  三回五次告辞,端王定要他,高俅只得叩头谢罪,解膝下场。

  才几脚,端王喝采,高俅只得把平生本事都使出来奉承端王,那身分,模样,这气球一似鳔胶黏在身上的!端王大喜,那肯放高俅回府去,就留在宫中过了一夜;次日,排个筵会,专请王都尉宫中赴宴。

  却说王都尉当日晚不见高俅回来,正疑思间,只见次日门子报道:〃九大王差人来传令旨,请太尉到宫中赴宴。〃

  王都尉出来见了干人,看了令旨,随即上马,来到九大王府前,下了马,入宫来见了端王。

  端王大喜,称谢两般玉玩器,入席,饮宴间,端王说道:〃这高俅踢得两脚好气球,孤欲索此人做亲随,如何?〃

  王都尉答道:〃既殿下欲用此人,就留在宫中伏侍殿下。〃

  端王欢喜,执杯相谢。

  二人又闲话一回,至晚席散,王都尉自回驸马府去,不在话下。

  且说端王自从索得高俅做伴之后,留在宫中宿食。

  高俅自此遭际端王每日跟随,寸步不离。

  未两个月,哲宗皇帝晏驾,没有太子,文武百官商议,册立端王为天子,立帝号曰徽宗,便是玉清教主微妙道君皇帝。

  登基之后,一向无事,忽一日,与高俅道:〃朕欲要抬举你,但要有边功;方可升迁,先教枢密院与你入名。〃

  只是做随驾迁转的人。

  后来没半年之间,直抬举高俅做到殿帅府太尉职事。

  高俅得做太尉,拣选吉日良辰去殿帅府里到任。

  所有一应合属公吏,衙将,都军,监军,马步人等,尽来参拜,各呈手本,开报花名。

  高殿帅一一点过,於内只欠一名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半月之前,已有病状在官,患病未痊。

  --不曾入衙门管事。

  高殿帅大怒,喝道:〃胡说!既有手本呈来,却不是那厮抗拒官府,搪塞下官?此人即是推病在家!快与我拿来!〃

  随即差人到王进家来捉拿王进。

  且说这王进却无妻子,只有一个老母,年已六旬之上。

  牌头与教头王进说道:〃如今高殿帅新来上任,点你不着,军正司禀说染病在家,见有患病状在官,高殿帅焦躁,那里肯信,定要拿你,只道是教头诈病在家。教头只得去走一遭;若还不去,定连累小人了。〃

  王进听罢,只得捱着病来;进殿帅府前,参见太尉,拜了四拜,躬身唱个喏,起来立在一边。

  高俅道:〃你那厮便是都军教头王升的儿子?〃

  王进禀道:〃小人便是。〃

  高俅喝道:〃这厮!你爷是街上使花棒卖药的!你省得甚么武艺?前官没眼,参你做个教头,如何敢小觑我,不伏俺点视!你托谁的势要推病在家安闲快乐?〃王进告道:〃小人怎敢;其实患病未痊。〃

  高太尉骂道:〃贼配军!你既害病,如何来得?〃

  王进又告道:〃太尉呼唤,不敢不来。〃

  高殿帅大怒∶喝令:〃左右!拿下!加力与我打这厮!〃

  众多牙将都是和王进好的,只得与军正司同告道:〃今日是太尉上任好日头,权免此人这一次。〃

  高太尉喝道:〃你这贼配军!且看众将之面饶恕你今日!明日却和你理会!〃王进谢罪罢,起来抬头看了,认得是高俅;出得衙门,叹口气道:〃我的性命今番难保了!俺道是甚么高殿帅,却原来正是东京帮闲的圆社高二!比先时曾学使棒,被我父亲一棒打翻,三四个月将息不起。有此之仇,他今日发迹,得做殿帅府太尉,正待要报仇。我不想正属他管!自古道∶〃不怕官,只怕管。〃俺如何与他争得?怎生奈何是好?〃回到家中,闷闷不已,对娘说知此事。

  母子二人抱头而哭。

  娘道:〃我儿,〃三十六着,走为上着。〃只恐没处走!〃

  王进道:〃母亲说得是。儿子寻思,也是这般计较。只有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镇守边庭,他手下军官多有曾到京师的,爱儿子使枪棒,何不逃去投奔他们?那里是用人去处,足可安身立命。〃

  当下母子二人商议定了。

  其母又道:〃我儿,和你要私走,只恐门前两个牌军,是殿帅府拨来伏侍你的,若他得知,须走不脱。〃

  王进道:〃不妨。母亲放心,儿子自有道理措置他。〃

  当下日晚未昏。

  王进先叫张牌入来,分付道:〃你先吃了些晚饭,我使你一处去干事。〃

  张牌道:〃教头使小人那里去?〃

  王进道:〃我因前日患病许下酸枣门外岳庙里香愿,明日早要去烧炷头香。你可今晚先去分付庙祝,教他来日早些开庙门,等我来烧炷头香,就要三牲献刘李王。你就庙里歇了等我。〃

  张牌答应,先吃了晚饭,叫了安置。望庙中去了。

  当夜母子二人收拾了行李衣服,细软银两,做一担儿打挟了;又装两个料袋袱驼,拴在马上的。

  等到五更,天色未明,王进叫起李牌,分付道:〃你与我将这些银两去岳庙里和张牌买个三牲煮熟在那里等候;我买些纸烛,随后便来。〃

  李牌将银子望庙中去了。

  王进自去备了马,牵出后槽,将料袋袱驼搭上,把索子拴缚牢了,牵在后门外,扶娘上了马;家中粗重都弃了;锁上前后门。

  挑了担儿,跟在马后,趁五更天色未明,乘势出了西华门,取路望延安府来。且说两个牌军买了福物煮熟,在庙等到已牌,也不见来。

  李牌心焦,走回到家中寻时,只见锁了门,两头无路,寻了半日并无有人。

  看看待晚,岳庙里张牌疑忌,一直奔回家来,又和李牌寻了一黄昏。

  看看黑了,两个见他当夜不归,又不见了他老娘。

  次日,两个牌军又去他亲戚之家访问,亦无寻处。

  两个恐怕连累,只得去殿帅府首告:〃王教头弃家在逃,母子不知去向。〃

  高太尉见告,大怒道:〃贼配军在逃,看那厮待走那里去!〃

  随即押下文书,行开诸州各府捉拿逃军王进。

  二人首告,免其罪责,不在话下。

  且说王教头母子二人自离了东京,免不了饥餐渴饮,夜住晓行。

  在路一月有馀,忽一日,天色将晚,王进挑着担儿跟在娘的马后,口里与母亲说道:〃天可怜见!惭愧了我母子两个脱了这天罗地网之厄!此去延安府不远了,高太尉便要差拿我也拿不着了!〃

  母子二人欢喜,在路上不觉错过了宿头,〃走了这一晚,不遇着一处村坊,那里去投宿是好?...〃正没理会处,只见远远地林子里闪出一道灯光来。

  王进看了,道:〃好了!遮莫去那里陪个小心,借宿一宵,明日早行。〃

  当时转入林子里来看时,却是一所大庄院,一周遭都是土墙,墙外却有二三百株大柳树。

  当时王教头来到庄前,敲门多时,只见一个庄客出来。

  王进放下担儿,与他施礼。

  庄客道:〃来俺庄上有甚事?〃

  王进答道:〃实不相瞒,小人母子二人贪行了些路程,错过了宿店,来到这里,前不巴村,后不巴店,欲投贵庄借宿一宵。明日早行,依例拜纳房金。万望周全方便!〃

  庄客答道:〃既是如此,且等一等,待我去问庄主太公。肯时但歇不妨。〃

  王进又道:〃大哥方便。〃

  庄客入去多时,出来说道:〃庄主太公教你两个入来。〃

  王进请娘下了马。

  王进挑着担儿,就牵了马,随庄客到里面打麦场上,歇下担儿,把马拴在柳树上。

  母子二人,直到草堂上来见太公。

  那太公年近六旬之上,须发皆白,头戴遮尘暖帽,身穿直缝宽衫,腰系皂丝条,足穿熟皮靴。

  王进见了便拜。

  太公连忙道:〃客人休拜。你们是行路的人,辛苦风霜,且坐一坐。〃

  王进母子两个叙礼罢,都坐定。

  太公问道:〃你们是那里来的?如何昏晚到此?〃

  王进答道:〃小人姓张,原是京师人。因为消折了本钱,无可营用,要去延安府投奔亲眷。不想今日路上贪行了程途,错过了宿店,欲投贵庄借宿一宵。来日早行,房金依例拜纳。〃

  太公道:〃不妨。如今世上人那个顶着房屋走哩。你母子二位敢未打火?〃

  --叫庄客,〃安排饭来。〃

  没多时,就厅上放开条桌子。

  庄客托出一桶盘,四样菜蔬,一盘牛肉,铺放桌上,先烫酒来筛下。

  太公道:〃村落中无甚相待,休得见怪。〃

  王进起身谢道:〃小人母子无故相扰,此恩难报。〃

  太公道:〃休这般说,且请吃酒。〃

  一面劝了五七杯酒,搬出饭来,二人吃了,收拾碗碟,太公起身引王进母子到客房里安歇。

  王进告道:〃小人母亲骑的头口,相烦寄养,草料望乞应付,一并拜酬。〃

  太公道:〃这个不妨。我家也有头口骡马,教庄客牵出后槽,一发喂养。〃

  王进谢了,挑那担儿到客房里来。

  庄客点上灯火,一面提汤来洗了脚。

  太公自回里面去了。

  王进母子二人谢了庄客,掩上房门,收拾歇息。

  次日,睡到天晓,不见起来。

  庄主太公来到客房前过,听得王进老母在房里声唤。

  太公问道:〃客官,天晓好起了?〃

  王进听得,慌忙出房来见太公,施礼说道:〃小人起多时了。夜来多多搅扰,甚是不当。〃

  太公问道:〃谁人如此声唤?〃

  王进道:〃实不相瞒太公说,老母鞍马劳倦,昨夜心痛病发。〃

  太公道:〃即然如此,客人休要烦恼,教你老母且在老夫庄上住几日。我有个医心痛的方,叫庄客去县里撮药来与你老母亲吃。教他放心慢慢地将息。〃

  王进谢了。

  话休絮繁。

  自此,王进母子二人在太公庄上。

  服药,住了五七日。

  觉道母亲病患痊了,王进收拾要行。

  当日因来后槽看马,只见空地上一个后生脱着,刺着一身青龙,银盘也似一个面皮,约有十八九岁,拿条棒在那里使。

  王进看了半晌,不觉失口道:〃这棒也使得好了,只是有破绽,嬴不得真好汉。〃

  那后生听了大怒,喝道:〃你是甚么人,敢来笑话我的本事!俺经了七八个有名的师父,我不信倒不如你!你敢和我叉一叉么?〃

  说犹未了,太公到来喝那后生:〃不得无礼!〃

  那后生道:〃叵耐这厮笑话我的棒法!〃

  太公道:〃客人莫不会使枪棒?〃

  王进道:〃颇晓得些。敢问长上,这后生是宅上何人?〃

  太公道:〃是老汉的儿子。〃

  王进道:〃既然是宅内小官人,若爱学时,小人点拨他端正,如何?〃

  太公道:〃恁地时十分好。〃

  便教那后生:〃来拜师父。〃

  那后生那里肯拜,心中越怒道:〃阿爹,休听这厮胡说!若吃他嬴得我这条棒时,我便拜他为师!〃

  王进道:〃小官人若是不当真时,较量一棒耍子。〃

  那后生就空地当中把一条棒使得风车儿似转,向王进道:〃你来!你来!怕你不算好汉!〃

  王进只是笑,不肯动手。

  太公道:〃客官,既是肯教小顽时,使一棒,何妨?〃

  王进笑道:〃恐冲撞了令郎时,须不好看。〃

  太公道:〃这个不妨;若是打折了手脚,亦是他自作自受。〃

  王进道:〃恕无礼。〃

  去枪架上拿了一条棒在手里,来到空地上使个旗鼓。

  那后生看了一看,拿条棒滚将入来,迳奔王进。

  王进托地拖了棒便走。

  那后生轮着棒又赶入来。

  王进回身把棒望空地里劈将下来。

  那后生见棒劈来,用棒来隔。

  王进却不打下来,对棒一掣,却望后生怀里直搠将来,只一缴。

  那后生的棒丢在一边,扑地望后倒了。

  王进连忙撇了棒,向前扶住,道:〃休怪,休怪。〃

  那后生爬将起来,便去傍边掇条凳子纳王进坐,便拜道:〃我枉自经了许多师家,原来不直半分!师父,没奈何,只得请教!〃

  王进道:〃我母子二人连日在此搅扰宅上,无恩可报,当以效力。〃

  太公大喜,教那后生穿了衣裳,一同来后堂坐下;叫庄客杀一个羊,安排了酒食果品之类,就请王进的母亲一同赴席。

  四个人坐定,一面把盏。

  太公起身劝了一杯酒,说道:〃师父如此高强,必是个教头;小儿〃有眼不识泰山。〃〃王进笑道:〃好不厮欺,俏不厮瞒。小人不姓张,俺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的便是。这枪棒终日抟搏弄。为因新任一个高太尉,原被先父打翻,今做殿帅府太尉,怀挟旧仇,要奈何王进,小人不合属他所管,和他争不得,只得母子二人逃上延安府去投托老种经略相公勾当。不想来到这里,得遇长上父子二位如此看待;又蒙救了老母病奔,连日管顾,甚是不当。既然令郎肯学时,小人一力奉教。只是令郎学的都是花棒,只好看,上阵无用。小人从新点拨他。〃

  太公见说了,便道:〃我儿,可知输了?快来再拜师父。〃

  那后生又拜了王进。

  太公道:〃教头在上∶老汉祖居在这华阴县界,前面便是少华山。这村便唤做史家村,村中总有三四百家都姓史。老汉的儿子从小不务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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