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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冲腥风血雨-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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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能理解,在迟丽云同志惨遭不幸之后,您是多么需要别人承认她的不幸是值得的。这样您心里会好受些。捅破这层纸是残酷的,我也不想充当这个角色。您愿意的话,就继续那样认为吧。咱们只说迟丽中同志,她为什么要待在那座三层楼里等着挨炸?她根本不该去那个地方。如果说迟丽云同志被康工'红司'围在电机楼里多少是出于被动的,是事先没有料到的,那么唐业明跑到南郊联络站去,就完全是主动行动了,是为了搞掉我们文工团大院里的小分队,是明明白白搞武斗去的。〃
  〃你们占领文工团大院,不也是为了搞武斗吗?〃迟树诚质问。
  〃对。您不必担心,我不会不顾事实为自己一派辩护。两派都在搞武斗。所以我才说,那些送了命的女同志,不管是送饭打死的,还是炸楼炸死的,都只能怨她们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您刚才问过:女同志就不该参加'文化大革命'吗?可是,我想的却是另一个问题,现在这个时候,女同志也好,男同志也好,是不是还应该看一看参加的究竟是什么?是'文化大革命',还是'武化大革命'?或许是我想得太多,我觉得现在已经没有'文化大革命'了,只剩下'武化大革命'或者干脆说就是武斗。《十六条》里明明说要文斗不要武斗,怎么武斗硬是制止不住,而且越演越烈?我也不能不想:现在两派手里的武器究竟是怎么来的?这个不用我说您也知道。那么我就又想:那些把武器交给我们的人,究竟要让我们拿了这些武器去干什么?这个,他们是不会把真话告诉我们的。〃
  〃你怎么认为?〃这回是迟丽中问。
  〃不知道。〃项光照沉重地摇摇头,〃我还没有想明白。老实说,我越想越不明白。这样打来打去,就能打出个结果来?莫非谁打赢了就算对了,中央就表态它是革命的?你看,即使是有了输赢,最终也还得上面表态,何况两派实力人数都差不多,又都挤在一个城市里,根本不可能打出什么输赢胜负。〃
  〃照你这么说,〃迟树诚问道,〃为什么不写篇文章,让大家都别打了?〃
  〃我可以写,但是多半印不出来,而且即使印出来也没有用。现在有人想打,而且这个地方我还没想明白,我感觉除了一些人是糊里糊涂跟着打,一些人是被形势所迫不得不打,但肯定还有一些人是有意识地要打,大概在这些人看来,无论打出什么结果,都会给他们带来好处。这些人的利益和千千万万老百姓是不同的。对于老百姓来说,打到最后,无论输了赢了还是不输不赢,都得不到任何好处。这个我想得很明白,我敢肯定!不信您等着瞧,将来给'文化大革命'做结论的时候。会把这一段跳过去,就像是成千上万人忽然间都抽了疯,于了些无法负责、因而也不值一提的事。无论是对是错或者谁对谁错,都与这段事没关系。历史写到这一段字的时候,不会有任何清楚的文字,不是一页空白,就是一摊血迹。所有的死者的姓名,不是被空白所抹煞,就是被血迹所掩没。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
  迟树诚掏出了烟荷包和卷烟纸。项光从床头柜抽屉里取出一盒香烟,迟树诚却说:〃我爱抽这个这个有劲。〃他举了举已经卷好的烟。项光笑笑说:〃是好早烟吗?可以让我也卷一支吗?〃迟树诚便把已经卷好的那交给了他,自己另卷了一支。两个人都显得随随便便,使严肃的谈话稍显轻松了些。
  〃你的观点我不完全反对,〃迟树诚点着了烟以后说,〃我也不赞成武斗。可是我认为必要的武卫也不能完全排除。你站在'联司'的立场上,也不能认为光许埃打不许还手吧?〃
  〃您说得对。我承认我自己有矛盾。在大道理上我反对一切武斗,可是在具体问题上,我又不能反对我们采取的一些行动,比如,不瞒您锐,组织那个送饭游行我就没有反对。当然,我没料到会有那么严重的后果,可是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估计到会发生意外。尽管这样我还是没有正式表示反对,只是心里有点滴咕而已。我采取这种含糊的态度,一方面是因为我估计即使表示反对也改变不了什么,但另一方面也确实因为我觉得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总得有所行动。人家把我选进了核心组,我总得替'联司'的利益着想,不能听任'红旗'派把我们一点一点地搞垮,您说是不是?〃

  〃你讲得很坦率,很诚恳。我害欢这样。〃
  〃唉,这只是我当时的想法。后来我发现,如果只是这么想,那么我实际上对于任何一个具体的行动都很难表示反对。〃
  〃我不这样看。〃迟树诚很认宾地说,〃文攻武卫,就是说只限于防卫。凡是进攻性质的武斗都应该反对。〃
  〃问题就在这里。现在两派已经拉开了架子,任何进攻性的行动都可以解释成是积极防卫。比如唐业明想占领文工团大院,在我们看来完全是进攻性的,可是,如果站在唐业明的地位上,也可以说是防卫性的,因为他如果不占领文工团大院,就会丢掉好多据点和地盘。〃
  〃是的,〃迟丽中证实,〃唐业明就是这么说的。〃
  〃伯父您瞧,事情就是这样,两派都在防卫,同时又都在进攻,而反会越来越加强进攻性,但又都觉得是积极防卫。您和我都制止不了。康平还要流更多的血!〃
  〃你这种说法,听上去倒好像并不偏向哪一派。中儿,你说他这样发展下去,会不会成为逍遥派?〃
  〃不大可能,〃迟丽中瞪了项光一眼,〃他是个铁杆'联司'。〃
  项光点点头:〃至少现在还是铁杆。我大概不会成为逍遥派的,因为我觉得我的性格与当逍遥派格格不入。当逍遥派可能不会犯错误,但是在这场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里肯定什么也学不到。所以我也不想让迟丽中同志当逍遥派。对了,我编的那个故事还灵吧?〃
  〃还可以。正像你说的,他们不一定很相信,可也没什么理由怀疑我。〃
  〃啊,这样我就放心了。我虽然希望你改变观点,可是不能勉强,尤其不希望因为我没把事情做圆满,逼得你不得不当追逐派。〃
  〃爸,〃迟丽中却借这个机会去说老迟头,〃我觉得项光很尊重我的观点,能尊重不同的观点是有气量的表现,我们也应该这样。〃
  〃废话!我看我够尊重他了!〃老迟头说时板起了脸,说完却厚道地笑了笑,〃他滔滔不绝地讲了老半天,我都没怎么反驳,你还要我怎么样?算啦!观点儿观点儿,三天两宿辩论不清一点点儿,今天不再辩了。〃说完站了起来.
  〃伯父,您要走?〃
  〃我去买点水果。我们来的时候,商店还没开门这不是客气,你也别客气。中儿,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项光还要谦让,却被迟丽中拦住了:〃我爸特别看重礼数,礼数不到,他回家会吃不下饭的!〃
  迟树诚走后,项光有点担心地问:
  〃我是不是惹你父亲生气了?〃
  〃他要是生气了,才不会这样呢。给你买水果?甭想!〃迟丽今笑逐颜开地说。刚才项光讲得确实有点忘乎所以,她倒真替他捏了把汗。现在她放心了。还是女儿最了解父亲:买水果倒在其次,让女儿单独留下,那是他老人家〃表态〃啦!
  可是项光并不知道这些。在他这一面,他不仅还没向迟丽中表示过什么,甚至还拿不准应不应该有所表示。他想得比迟丽中要复杂,也更理智,而理智提示给他的是一连串的未知数。但同时他又感到一种沉重的压力,分明预感到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他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她,说不定还会在含糊不清当中永远地失去她。那他就得后悔一辈子。然而,他又不能无视那一连串的未知数。那岂不是太自私,太不负责任?
  〃咦,哑巴了?〃
  听到迟丽中嗔怪地说,他才察觉的确沉默好一会儿了。不再犹豫了,他想,应该采取行动。
  〃有个情况,我想还是应该告诉你。〃为了不太唐突,他绕了点弯子,〃那天晚上去抓你,我必须找个人帮忙。小吕问我:要救的是什么人?既然要冒很大危险,我觉得应该给他个回答。〃
  〃你怎么说的?〃
  〃我说,要救的,是我的木婚妻。〃
  〃你胡说!你怎么可以不经我同意……
  〃我想休会同意的。〃
  〃不,我没考虑过。〃
  〃那你现在就考虑考虑吧!〃
  〃我……考虑什么?〃
  〃首先,我的胳膊可能锯掉。〃
  〃不是说可以保住吗?〃
  〃医生说努力争取,但没有下保证。事实上两种可能各占一半。〃
  〃远有呢?〃
  项光没有马上回答,却飞快地看了迟丽中一眼,又飞快地把目光移开。他本来就有点不敢看她,而一瞥之下,恰好看到她那明亮而美丽的大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既热烈又迷惑、既欣喜又失望的神情,心里像突然挨了一鞭子,以致移开目光时显得像在惊慌逃遁。我这是怎么了?我为什么要这样?我明明知道她是爱我的我差不多完全可以肯定这一点,就连她此刻的目光也充分表明了这一点,为什么不让她完完满满地享受那热烈、那欣喜,却偏要加进这迷惑和失望?是啊是啊,我自己以前不是也做过无数次那种梦吗?当我真心爱上一个姑娘,爱情成熟了,到了应该表露出来的时候,我会自然而然找到彭湃的激情和诗的语言,使这〃第一次袒露〃成为终生不忘的华彩乐章。她肯定也做过同样的梦!而我现在却像在一场谈判中〃摆条件〃。她怎么能不迷惑,怎么能不失望?可是不这样又不行;绝对不行。不这样就意味着隐瞒,隐瞒也就是欺骗。当你被…种你无法抗拒的力量逼到了这个位置上以后,你只能放弃完满,放弃梦想中的华彩乐章。
  他的目光移向侧面的窗。明亮的阳光透着窗子辉煌地照射进来,显得很耀眼。可是他没有把目光转向别处,只是下意识地抬起了手,把手背贴在额头上。她立刻站了起来。他也立刻懂得了她是要去把窗帘拉上一点。可是他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同时就用郑重得近乎刻板的口气说:
  〃第二,咱们俩观点不同。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这个结将来怎么解开。〃
  〃还有呢?〃迟丽中紧接着又问,问话接得那么紧,让人觉得她实际上要问的不是还有什么,而是你到底想〃摆〃出什么难题来。'
  〃再就是我父亲的问题。〃
  迟丽中想了一下,问:〃你父亲究竟是怎么回事?能告诉我吗?〃
  〃我要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不过我知道的确实不多。听妈妈说,一九六六年三月二十一日夜里,爸爸回来得很晚,妈妈已经躺下,还没睡着。她发觉爸爸神情很紧张,坐在椅子上想着什么,隔一会儿就看看表。妈妈问他出了什么事,他一声不响。快到两点了,他忽然要出去。妈妈问他,这么晚了,要去哪儿?他沉默了好久,最后说:他大概得离开很长一段时间,要妈妈保重自己,教育好儿女。说完就走了,没有叫警卫员,也没有叫司机,一个人走着出了院门。好像外面有车在等他。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
  迟丽中仔细地听着。她觉得项光讲得很吃力,自己听得也很吃力。
  〃第二天下午,组织上通知妈妈,说爸爸有些问题需要审查,妈妈开始还比较坦然,觉得可能是发生了什么误会,不久就会搞清。可是过了半个月,没有任何新消息。她要求见见爸爸,但是遭到拒绝,连爸爸在哪儿都不告诉她。随后,爸爸的职务由别人接替,接着又把妈妈从机要部门调去做客务工作,再然后是搬家,取消一切原有的待遇,可就是不向妈妈说明爸爸究竟是什么问题。过了快半年,才听到非正式的传说,说爸爸是一个高级间谍,被秘密逮捕了,押在什么地方,连他木单位甚至上级单位的党委都不知道。〃
  项光停了下来。他的脸色深沉而严峻;但又像是假面具,用来掩盖他的悲哀与愤慨。
  〃对不起,项光,我不该让你说这些。这一定使你非常痛苦。〃
  〃我应该告诉你。我有责任……〃
  〃别说了!〃她扑到他的床前,捂住了他的嘴〃我不要听,不要听了!我什么都不用考虑了!〃她停顿了一下,慢慢地、轻轻地把脸贴到他的肩上,耳语地说,〃你是好人,你爸爸也一定是好人。我在你的床头上看见过他的照片,看第一眼我就觉得他跟我很熟悉,很亲近。知道吗项光,你的爸爸就是我的爸爸。我相信他,就跟相信你一样;我也会和你一样地爱他,尊敬他。唉,你怎么了?〃她拈起头,看到泪花在项光的眼睛里闪亮,便掏出手帕替他轻轻拭去,〃男儿有泪不轻弹,是不是?〃
  〃谢谢你,〃他温柔地控住她的肩肝,〃因为你竟这样地说到爸爸。刚才我还觉得那么困难,我简直不知道怎么讲才能让你相信爸爸决不是一个坏人。从道理上很难讲清楚……〃
  〃但是可以用心感觉剑。〃
  〃是这样。我就是这样。不管是多么权威的机构做出的结论…一能给爸爸做结论的,当然不会是一般的机构,也不管他能拿出多少证据,我都没法相信爸爸会是什么高级间谍!〃
  〃我们不要管别人怎么讲……〃
  〃可我们还是得认真想一想:我们这个国家,这个党,或者说上面的某一个部分,某一个环节,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不然为什么会硬把好人说成坏人?我不是单指爸爸的事。这场'文化大革命',要打倒多少人?从小学教师,直到将军、元帅,以及所有的当权派。这样一哄而起,怎么分得清好人坏人?说是要解放一批,可是两派都只同意解放站在自己一边的,又怎么分得清好人坏人?这样搞是不行的……〃
  〃怎么?〃迟丽中吃惊地坐宣了身子,〃你这不是要从根本上怀疑运动的大方向了吗?〃
  〃不,我不知道。我只是刚开始想这些。最起码,我不能认为别人都该打倒,惟独自己的父亲受了冤枉。从逻辑上这也讲不通。〃
  〃你不觉得这些问题太大、太危险吗?〃
  〃是的。我确实常常想着想着自己就害怕起来。可是我又无法回避不想。或许这正是我们这一代人的不幸。〃
  〃你说是不幸?这不对吧!大家都说,在大风大浪里经受锻炼,在大动荡中增长才干,正是赶上了好年代呢。〃
  〃我知道大家都这么说。我可能是受了爸爸的影响。爸爸不反对我和妹妹当几年兵受受锻练,可是不主张我们非长期留在部队不可。他说他打了大半辈子仗,就是为了儿孙们不用再到枪林弹雨里去出生入死。他说,如果他打完了儿子还要打,儿子打完了孙子还得打,那就一定是他自己这一辈没有把仗打好。或许他这种想法不全面,在世界范围内根本消灭战争还相当遥远,但我觉得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人不应该总是向往于战争啊,动荡啊,革命啊,这些虽然有时是不可避免的,毕竟还是非正常的。照我看,人,还是应该过正常的生活,在安宁、舒畅的
  环境里从事有价值的工作,工作之余有丰富多采的娱乐,有忠实的友谊和幸福的爱情。我们现在得不到这些,我们得在大动荡里经受危险和痛苦,我觉得这不是幸运,而是不幸。如果说我们碰上了,无法逃避,至少我希望我们的儿子、孙子不用再动荡了,可以过正常的生活了。人得住这上面想啊!不然我们也就是白动荡了一回!〃
  迟丽中沉默了,只是轻轻地把项光的手拉过来,握在自己的手里,搁在她在膝上。她感到还不能充分理解他的话这些话太新鲜,太陌生,可是又觉得她自己在某一个时候其实也这样想过。她意识到她将会被他捞上一条前途未卜的、大概会有种种危险的路;如果不是他,她多半不会走上这条路,可是既然上苍把他赐给了她,她得乐意跟随他去定完这条路。走完?是的,走完。虽说完全不知道终点在哪里,可是她当然会一直跟着他。被称作〃路〃的那种东西,或许都没有终点,至少是走着的时候都看不到终点;那么,走下去就是了。
  
  第六章硝烟
  唐业明受伤住院,估计至少得两三个月才能出院。根据他的提议,核心组决定让迟丽中负责与学校方面的联络工作。核心组里分管这方面工作的是4号勤务员高子超,但找她谈话,把这个决定通知她的,却是6号勤务员屈耀武,而谈话的重点,则是劝她“不要有其它想法”。屈耀武是唐业明的心腹,以权威的口气向迟丽中保证“小唐对你绝对信任”,替你打了保票。他还以一种与什么人辩论的口气说:“你是迟丽云烈士的亲妹妹,是军区魏4号亲自安排到总部工作的,谁能说别的?”这倒恰恰使迟丽中明白有人说过别的。担负新的工作以后,她不再能参加核心会议,不再能接触最高层的材料。不过,也确如屈耀武所说,新的工作具有独当一面的性质。这又似乎是某种微妙的平衡。迟丽中欣然接受了。
  她的办公地点从四楼搬到二楼。四楼已经完全划归作战部,是总部目前最繁忙、最紧张、最重要的地方,楼梯口昼夜有人把守.即使是总部里其它部门的人也不能擅自通过。那儿的灯光经常彻夜通明。频繁而匆忙地来往于那儿的人,大都带着一种严肃的、深感自己非常重要的神情。迟丽中虽然再没去过那儿,但是不难从种种迹象猜出,某种重大的行动正在积极准备之中。毫无疑问.那将是一次大规模的武斗,只是猜不出将在什么时候发生,会有什么结果罢了。
  她专心致力于自己的工作。运动初期那种主要靠学生推动、冲击的局面已经过去了,现在工人是主要力量,加上各学校里“红旗”派的力量普遍比较弱,因而也就更加依附于“红旗”总部。所以,名义上说是“联络”,实质上带有很大的指导甚至领导的性质。她接手不久就发现,她的前任把事情搞得一团糟。前任是个优柔寡断却又刚愎自用的家伙,擅长夸夸其谈但不会思考,喜欢发号施令却缺乏思想上的一贯性。这使她接手后工作相当艰难,但也有一个好处,就是有这个前任作对照,她的工作成绩不久就得到了普遍的好评。当然,她也确实很辛苦,一个平常的工作日至少是十小时。
  忙完了,多半是夜里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想念着、惦记着项光。开头,这使她感到幸福和充实,可是日子多了,便越来越多地搀进了渴望、焦灼甚至忧伤。他们相约不要过多地见面,以免在各自的组织里惹麻烦。她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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