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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建立了〃03行动指挥部〃,亲自督战,要把文工团大院夺过来。
南郊联络站的所在地原是南市区人委机关,有一座三层楼,一个相当大的院子,院子里散布着几排平瓦房,和一片颇为茂密的桂树林,周围则环绕着挺高、挺结实的砖墙。唐业明的指挥位置设在三楼朝南的一个房间里,从窗口可以直接看到文工团大院的北侧和一部分正面。〃o3行动〃开始后,他就手持望远镜聚精汇神地朝那儿看,望远镜不时地变换方向,调整焦距,却始终不曾放下。迟丽中站在另一扇窗前,以近乎〃看热闹〃的心情观战。她觉得不用望远镜比看得很清楚。
行动的前半截相当顺利,没怎么费劲,就扫清了外围,控制了各条通道,〃联司〃的人被全部枉到大院里面。但是这时他们开始凭借工事认真抵抗了。工事虽然修得马虎,但颇有几处选位不错,很能发挥有效火力。
自动步枪、冲锋枪、轻机枪、手枪响成一片,形成了康平市迄今为止最激烈的一次交火。不过,双方还是保持了克制的打法:大家都不直接对着人打。或是稍高,或是稍低,意在把对方吓走或吓退。不用说,这种打法对防守的一方较为有利。
进攻受阻。连唐业明都看出来了,既然在拟订行动计划时就规定了不使用爆破器构,以免舆论上被动,更不能在〃战略行动〃前暴露拥有追击炮的秘密,那几个修得很马虎的工事就没法子打掉,硬往里冲,就会造成无法交帐的伤亡。于是他叫来传令兵,吩咐传令给前线指挥员改用第二方案。。十分钟后,枪声停止了,但文工团大院却被严严实实地围困起来,并且掐断了电源和水源。电话线有意没掐。天黑以后,有人来报告,已经监听到大院里与〃联司〃总部通了电话。被围困的小分队要求总部接应他们深夜突围,总部不同意,要他们坚持守待援。
第二天组织了几次小规模佯攻,果然遇到顽强的抵抗。唐业明从望远镜里清楚地看到对方正在加固工事这回干得很认真。
〃他们还真想守住呢!〃唐业明指点着对迟丽中说,〃知道!知道他们会这样。可是,三天以后,他们就会另有想法了!〃
果然,不一会儿有人来报告,又监听到一个电话,小分队向他们的总部告急,因为断水,大院里饮水做饭都成了问题。
〃知道!〃唐业明高兴地叫起来,〃去,让宣传部用高音喇叭朝里面喊话,敦促他们投降!不投降就把他们渴死,饿死!〃
嗒嗒嗒……突然间,很近的地方响起一串冲锋枪的急叫,紧接着各种枪声便响成一片,中间还夹杂着两枚手榴弹的爆炸声。这是康平市第一次使用手榴弹。啪!一颗流弹把离迟丽中很近的一块窗玻璃打了个洞,弹头钉在墙壁上,扑簌簌落下一股墙土。
〃卧倒!〃唐业明对迟丽中大叫一声。
迟丽中脸色苍白。心里一阵别别乱跳,但总算还能沉住气,没有真地卧倒,只是离开了窗口。
一个小伙子急急火火地跑来报告;〃联司〃约二百名武斗人员正从四面逼近。
〃组织力量顶住!〃唐业明命令。
〃已经组织力量防守,不过人太少,是不是把围困大院的调回来一部分?〃
〃那正好上当!〃唐业明确实够聪明的,〃他们搞的是'围魏救赵'哼,知道!〃
唐业明立即行动。他非常正确地决定了第一件应该干什么,那就是给总部挂电话,乘着电话线还没被掐断,大概也没被监听。他向总部报告这里被围攻,但保证坚决守住。他命令对文工团大院的围困改由总部直接指挥,并且要不惜一切代价围住。只要大院解决了,这里的围自然就撤了。
〃你怕不怕?〃放下电话,从抽屉里取出他的五四式手枪,一面问迟丽中。
〃不怕。〃
〃你的小七星呢?〃
〃我没带来。〃
〃那你就空着手跟着我吧!记住,不要到危险的地方去,跟着我就行。帮我鼓舞鼓舞士气,也能提高你的威望。〃
〃我可不需要提高威望……〃
〃知道,知道!你跟着我就是了。〃
他们顺着围墙走了一圈。人们已从最初的惊慌里安定下来,各自寻找合适的地方,乒乒乓乓地朝墙外射击。人不多,火力也不算强,但对方的攻击也实在很稀松,似乎只满足于朝这边的空中放枪。子弹溜子呼啸着从头顶掠过,开始还觉得怪吓人的,等稍稍习惯了,便知道它实际上没什么危险。偶有打得低的子弹,都被围墙挡住,伤不到人。绕回到大门时,发现这儿的战斗倒比较激烈,但也不过是双方人数多些,枪也就打得紧些,对方并没有要强行冲击的迹象。唐业明在这里停留了一会儿,还举起五四手枪朝对团开了几枪,扣动扳机时脸色很是严峻。
枪声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渐渐停止了。据一个自称很有经验的老复员兵估计,双方在这段时间里大约一共消耗了三千至三千五百发子弹。不过由于仍然是那种克制的打法,双方都只有不多几个轻伤员。此外,据一位自学成才的军事评论家事后分析,这场攻防战,〃红旗〃派实际上捡了个便宜,而〃联司〃派的总指挥赵反却犯了个大错误,因为当时守方只有约七十人,其中还有二十来个〃非战斗人员〃,而攻方动用的兵力却是三百人,再考虑到攻击的突然性,如果赵反的指挥意图稍微坚决一些,是完全可以一举攻人对方守区,包括活捉唐业明的。虽然这会出现一些伤亡,但是与后来实际发生的情况相比,对双方似乎都更人道一些。
赵反可不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事,他当时一心想着的就是既要解文工团大院之围,又要不死人。从这个意图出发,他甚至不敢真地攻入对方的南郊联络站,因为他害怕那样一来会逼使对方把围文工团的兵力调回来向联络站反扑,文工团的围是解了,联络站前却要恶战一场。他希望出现的情形是:向联络站佯攻,对方立即调围文工团的部分兵力支援联络站,这时就停止进攻,撤回兵力,一方面却与文工团内外接应,哪怕只要夺回大院前面那段公路的控制权,围困就算打破了。为此他特意保留了一百二十人的预备队,准备在文工团方向上使用,结果根本没用上,反倒大大削弱了对联络站的冲击。后来他自己总结的教训是:凡施行〃围观救赵〃、〃围点打援〃之类的计谋,对攻击目标不能佯攻,必须真打,因为这类计划对方多半也能识破,只有把他打急了,他才会被迫上钩。
既然佯攻没有奏效.他便下令也把联络站围起来。这也是他的〃第二方案〃,不过,他的计划却不如唐业明搞得细致周到,实地部署时,才发现包围圈比预想的要大,地形条件也比预想的要复杂。他不得不用电话从总部再调一百人来。人倒是及时赶来了,但同时也结赵反捎来了口信:立即回总部参加核心组会议。
26
核心组会议是针对赵反召开的。攻打、包围南郊联络站,这么大的行动,没有经过核心组讨论,竟然出自赵反个人的决定,使一部分核心组成员大为不满。在他们的坚决要求之下,姬焕丞主持召开了这个核心会。
〃不管从哪个角度说,赵反同志的做法也是不能接受的!〃罗北亢在发言,他的公鸭嗓子不够响亮,但语气却很激昂慷慨,〃这是个原则问题,不能不辩论清楚。请问:我们究竞是搞一言堂,还是搞群言堂?是搞孤家寡人,还是搞五湖四海?是一个人说了算,还是民主集中制?是个人独裁,还是集体领导?〃
会议室里烟气弥漫,气氛紧张而沉闷。十七个人围着长条会议桌坐了一圈,除了两个女的和应文礼,都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应该指出,〃罗北亢的公鸭嗓子又提高了三度,〃赵反同志这种非组织行为不是偶然的,而是一贯的,经常性的。这一次竟然发展到连如此重大的问题也不经过集体讨论,如果我们再采取听之任之的态度,必然导致核心组的权威性被腐蚀,被瓦解,直至不复存在,后果是极其严重的!〃
赵反以他特有的粗犷姿态直挺挺坐着,一支点燃的烟叼在嘴角,不吸,也不动,烟灰拖了很长,却还挂着。一只眼因为烟熏,眯了起来,另…只也斜着罗北亢,显出一种又吃惊又轻蔑的模样。
〃老罗,〃主持会议的姬焕丞问,〃你的具体意见是什么?说具体的。〃
赵反小心地从嘴角取下烟,把长长的烟灰掸进烟灰缸,转脸望望姬焕丞。他对这个新选出的1号勤务员印象不错。
〃这是什么意思?〃罗北亢把不减于刚才的锋芒转向姬焕丞,〃我认为在这个核心会上,每个核心组成员都有权充分发表意见,不应受到任何限制……〃
〃我不是限制谁发言,〃姬焕丞耐心地解释说,〃只是作为会议主持者,希望发言时多谈具休意见,少说空话,免得浪费时间。〃
〃怎么?难道我说的是空话?〃
姬焕丞忍耐着没有马上接话,赵反却接上来拉长了声音挖苦说:
〃姬头呀姬头,你还没把他看透?他不说空话说啥?你不让说空话,可不就是压根儿剥夺了人家的发言权?当然啦,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如在人家的审讯室里,咱们老罗招供起来一句空话都没有,全是具体事儿!〃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不仅罗北亢红头涨脸地大叫:〃岂有此理!血口喷人!〃另外四五个人也都不顾发言秩序地同时表示了愤怒和不满,一时吵吵嚷嚷,几乎听不清是在喊什么。赵反也毫不示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双肘一拍抖落了被在肩上的军大衣,吼叫着说:
〃嚷什么?老子冤枉哪个好人了还是怎么着?今天我把话给你们挑明吧!情报部已经掌握了可靠的情报,那个鸡巴毛'镇反指挥部',确实藏下了大批'九?一一'黑材料没有销毁,公安'黑旗'手里还保存着大批审讯录音带!怎么样?有胆小的没有?他们还想用这些来整造反派,那是他们大白天做梦;可现如今赵反也盯上了这些东西!为了保护我们的战友不挨整,我要干方百计把这些东西搞到手,公开销毁。不过嘛……〃
他停顿了一下。他刚开始拍案而起时,还有人跟他同时对着吼叫,等他提到黑材料和录音带,人们都已在支着耳朵静听了,而这一停顿,便使全场紧张到了极点也静到了极点。
〃不过嘛,〃他又重复了一下,然后发出一个得意的狞笑,〃如果哪位愿意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咱们也不妨把跟他有关的材料念一念,录音放一放。是爷爷的,咱还你个爷爷样;是孙子的,咱还你个孙子样!〃
他重新披好军大衣,重重地坐下,另点另一支烟搁在嘴角边叼着,眯起一只眼。
会场像被窒息了似的,久久透不过气来。
看来〃联司〃这块伤疤永远不会愈合了。经常不断地有人出于各种需要去揭它一下,使刚结的疵破裂,流出新的血,等新的血结成新的疵,就又有人来揭破它。然而,与赵反不同,别人干这种事还都比较注意分寸,因为大抵出于内部斗争的需要,目标明确,避免伤众,况且有些人自己也有这方面的弱点,不做赵反这样毫无顾忌。赵反本来是反对人们利用这个搞内部斗争的,今天大概是被罗北亢真惹火了,便不顾后果地来了这么一手。
姬焕丞卷了一支又粗又厂的旱烟,一口按一口地吸着。他的神态还算镇静,但心里也有点乱套。全场的沉默保持得越久,给人的心理压力就越沉重。姬焕丞知道这沉默必得由他来打破,而且越快越好,但又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是好。他的心里甚至产生了一种大厦将倾的预感。〃联司〃就好像一座又高大又笨重的楼房,整个儿建在没夯实的沙土上,说倒就能呼啦一下坍塌成一堆瓦砾。十几万人的群众组织,没有什么真正有约束力的章程纪律;核心组说是选举产生的,但那种选举也没多大权威性,因为没有谁说得清参加选举的人是根据什么和怎样产生的。因此,在一般情况下,核心组还能发挥作用,群众也还指挥得动,可是到了矛盾尖锐的时刻;谁都可以不听谁的,因为谁对谁实际上都没有约束力,没有权威性。
又粗又长的自卷烟抽到三分之二时,姬换歪还没有想好摆脱僵局的办法。会场在长时间沉默中形成的压抑气氛似乎已到极限。结果,一个或许是此时最不该开口的人冒出了一句;
〃不行就暂时休会吧!〃
声音倒是好听的。她是核心组里两位女性之一,叫骆彤珍。据认为,她在被捕期间不仅丧失了气节,还丧失了别的节,只是因为一些奇奇怪怪曲曲折折的原因,仍然留在了核心组,不过排在了最末,即第十七位。
〃先别急!〃姬换丞急忙把话接过去,一面瞥了赵反一眼。他很怕赵反种骆彤珍发一通邪火,因为赵反一直很瞧不起骆彤珍,曾经在私下里说她是〃什么都可以不要的臭娘儿们〃。幸好赵反今天似乎只对罗北亢有气,对骆彤珍的话显得根本没在意。
然后姬焕丞扫了整个会场一眼。看来大家对骆彤珍的话都设怎么注意。。这虽说有点怪,但至少让姬焕丞暂时安心了些。
姬焕丞认为骆彤珍的意见不可取。不错,当核心组会议上出现尖锐对立的意见时,用暂时休会的办法,避免会上正面冲突,再通过台下小范围换相协调不同看法,过去多次采用过,通常也有效。但今天的问题非同往常,性质严重,又很紧迫,如果不在会上形成一个原则的说法,会下活动就有可能助长分裂倾向。不过,这些道理不宜、也不必要在会上直接讲出来。他意识到他的下一句话不应是说明性的,而应把会议引上一个合适的方向。他已经开了口,人们也就把注意力转向了他。他慢慢地抽了口烟,微皱着眉,像在思索,像在大体上已胸有成竹之后从容不迫地做最后的斟酌。其实他仍然不知如何是好。他再次抬起目光环顾会场,发虚、发散的眼神挨个儿掠过十六张各不相同的险。他感到对其中的许多人都说不上有真正的了解;接着心里又岔出一个离题颇远的疑问:这伙人究竟是怎么凑到一块儿来的?
〃联司〃平反以后,原来的核心组成员获释出狱,受到了〃九?一一〃以后成立的地下核心组真诚的欢迎和慰问。两套核心班子〃胜利会师〃之日,也就是争夺开始之时。两个班子必须合并为一个,还不能人数太多,总得有人退出核心圈外。这件事紧张万分地折腾了一个多月才告一段落,中间经历的干变万化,纵横捭阖摔园,协商折冲,握手踢脚,没有一个人能了解其中哪怕三分之一的情况,以致等到有了结果,也没人说得透这结果究竟是怎样出来的。因素太多、太复杂、太微妙了。于是这结果中的许多现象就像司芬克斯之谜一样深奥。比如对被捕过的大部分老班子成员来说,〃狱中表现〃一直是个易受攻击的敏感区,协商过程中也时常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而结果呢,被挤出圈外的几位都不过是说过些一般的软话,骆彤珍倒留在了圈内,罗北亢甚至排在第九位,阎绍则不过从名义上降至第三位,实际上仍然与赵反分别各管文武一面。应文礼多次表示不进核心组,但根本没人打算考虑他的意愿。项光既不属于老班子,也不属于地下新班子,却被双方面…致推了出来,尽管他本人再三表示坚辞,他的名字却从未从内部协商候选名单上划掉过。想干的不能干,这两个不想干的显得非干不可,似乎是未来新班子中极重要的骨干分子,然而结果揭晓时,他们分别被排在了第十五位和第十六位,又显得似乎是可有可无的角色。
不过,姬焕丞倒是始终很看重这两个人的。而今天,当他的目光从项光脸上掠过时,他突然意识到或许只有项光能够帮他打破眼前的僵局。于是他又把目光移回到项光脸上,充满期待和信任地看着他,沉稳地说:
〃我看还是请项光同志谈谈吧。从开会到现在,项光同志还一言末发呢!〃
大家的目光都转向了项光。
〃好吧,我说几句。〃项光没有拒绝,使姬焕丞松了口气。但项光显得并不急于开始,只垂着头,叉开五指梳着他那蓬乱的头发,梳了一下又一下,似乎把前前后后都考虑周到了,才抬起头,扫了会场一眼,〃我估计,在座的各位当中,在刚才这段时间里,没有一个人希望我们好不容易得到新生的'联司'垮在自己手里!〃
窒息的会场仿佛终于倒出一口气来。有人默默地点头,有人轻声表示赞同。姬烛丞也感到心里一亮:不错,项光分析得很对,刚才这段长长的沉默,表明大家都看出了面临的危险,都不想使矛盾进一步激化。
〃如果可以自我表扬…下的话,〃项光接着说,并且微微笑了一下,使会场气氛也稍显轻松了些,〃我觉得我们核心组,作为…个整体。刚才还是表现出了比较高的责任成。因此,我有理由希望,在我谈出下面…些看法的时候,请大家继续保持这种责任感。〃
虽然没有人直接表态,但会场的气氛能让人感到这个〃希望〃己被授受。项光很了解,他的意见只能够得到一部分人的同意,不过,在今天这种情况下,另一部分通常不同意他的意见的人,也不得不借他的话作为下台阶,找一条摆脱僵局的出路。
〃我想谈两点意贝。〃项光说下去,〃我们这个会,本来是要讨论一个具体的问题,后来又岔出来一个另外的问题,所以我不能只谈一个不谈另一个。不过,这两个问题很不…样,必须分开来谈。现在我先谈后面岔出来的闷题。〃他显得有点饶舌,实际是一种他习惯的铺垫,一旦他认为铺垫够了,话就变得直截了当起来,〃在这个问题上,我不想过多地批评赵反同志……。
赵反立即投来一束惊讶中带有恼怒的目光,而项光却以从容的、安抚的目光相迎。四目相对的一刹那,便达成了一项信任的现实。姬焕丞是对的。除了项光,再没第二个人能得到赵反的这种信任了。稳住了赵反,项光便更有信心地说下去:
〃因为过多的批评反而达不到批评应有的效果,甚至走向反面。赵反的话讲得不妥当,但也有一样好处,那就是提醒我们注意到一个危险,一个隐患。我们现在最需要什么?团结!可是由于这个隐患的存在,我们的团结变得很脆弱,很容易受到威胁。因此,我的第一个意见是:通过一项决议,或者说一种有约束力的谅解,只要与'红旗'派的斗争还没结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