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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已冬,马福益为端方所捕,施以酷刑,然后杀之。同志既抱哀思,又负后死者之责,因于日本东京市大开追悼会,刊布其革命军纪十条,流行者数十万册。耳目最近之湘楚人士,愈大感动。
今年春,中国中部凶荒。江西南部,湖北西部,湖南北部,及四川东南部,即扬子江上流沿岸,皆陷于饥馑。该地工人因受米贵减工之打击,遂由萍乡矿工首先发难,这天灾人祸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有魏宗铨本明德学生,已受黄兴、宁调元、禹之谟等之革命教育,龚春台(即年之台化名)尤为激烈。当时萍、浏、醴会党派别甚多,有哥弟会、洪福会、武教师会等,如龙人杰、陈仁初、饶有寿、万木匠、廖叔保、沈益古等武教师各有门徒数百人。会党各派如龚春台、姜守旦、冯乃古、肖克昌、邓廷保等各有数千人,既有革命党人参入其中,称奉革命党孙文命令,组织革命机关以备驱策,乃在萍属蕉园秘密集会,公议立六龙山,号洪江会。推龚春台为首,在各县吸收同志入会,设总机关于萍、浏、醴连界之麻石,以上栗市全胜纸笔店为招待会友、筹划经济之所。不数月间,势力已蔓延萍、宜、分、万、浏、醴各县。
龚春台能成为红江会首领,黄兴代表的同盟会的支持功不可没。姜守旦也看得心热,扬子江第一人他也不想奢望了,但是不愿低龚春台一头,当初在马福益座下都是平起平坐的。现在心思这样热切的和同盟会合作,最近和同盟会党人联络的可勤快了。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九)
四人漫无目的走着,李想贼眼直转,前前后后也想明白宋教仁此次来汉口的使命。
他捏拿着非常老英国府的绅士派头一整衣冠,虽说一身西装脏乱不堪,但硬是被他挤出几分潇洒的味道。停下脚步,再次一躬到地,面朝宋教仁,沧然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为革命大业,小弟愿披肝沥丹,肝脑涂地,以效死力。愿为宋先生马前卒,任凭驱策。抟沙有愿兴亡楚,博浪无锥击暴秦!”
一番话慷慨激昂,掷地有金玉之声。秋瑾女侠二句诗,不让须眉,更激励过无数仁人志士慷慨赴死。李想转手抄来,更壮行色。
一直沉默的宋教仁停下脚步,也忍不住又对他高看一眼。杜心武和姜守旦这两个颇有古风的江湖大豪,更是怎么看他都顺眼。
杜心武猛一拍掌,大笑的向宋教仁说:“如何?带上也是一个好助力。”
“人嘛,有血性,是爷们!”姜守旦闷声道,说着,一脚将一块石头塌出老远,又道,“我山门里什么都不缺,就缺纸扇,草鞋。你要不嫌弃,就跟我混。”
纸扇草鞋这是黑道帮会秘语,老百姓管他叫狗头军师,外来的洋人名词管他叫参谋干事。
“不不不。”李想连连摇手笑道,笑话,萍浏醴举义声势之大为同盟会成立后历次举义之最,但是被清廷惨无人道的血腥镇压,哥老会的龙头大佬们几乎死绝,给他做纸扇草鞋,只怕死的没好下场。
想想就背脊冒寒气儿。李想又是摇手,又是摇头,却看到“礼贤下士”的姜守旦被他拒绝,面子已经挂不上去,沉下一团浓厚的乌云。李想赶紧解释道:“小弟何德何能啊,得大龙头如此看得起,纸扇参谋如此重要一职却是愧不敢当,只怕耽误大龙头谋划和军机。如此要职,牵扯如此革命大业,小弟肩膀窄,实在担当不起。”
李想可不傻,他就是想赖上宋教仁,抱紧同盟会的大腿。只要上了同盟会的船,便不愁没有向上爬的机会,那还有闲计较身处万丈悬崖的姜守旦抛过来的高危橄榄枝。更是要赖在汉口,等待辛亥革命的到来,混个开国功臣,一生的荣华富贵就板上钉钉了。
宋教仁也不是白痴,怎么可能在初次见面即推心置腹,即引李想加入此次大事件的核心层?但是这样机灵的人物,捏拿着不敢用,实在可惜。
宋教仁低头漫无目的走着,沉吟半响,突然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李想,道:“我们还有要事要办,只是在此暂时歇个脚。你给我留个地址,安心等待,我会派人与你接恰。”
李想有点丧气,又是鞠躬又是豪言壮语,表演的却是很累,却只是得到宋教仁这样一个口头承若。不过转念一想,也能理解。
待到和宋教仁等分手,天已近午。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四官殿码头。宽阔的沿江大道绿树如荫,草坪如茵。城市的绿化比起二十一世纪更加的出色。这里的房屋多是洋房,最多的还是哥特式的洋楼。抬头想看看最高的洋房有多高,帽子先得滑下来。巨幅的广告落在最显眼处,是一副穿着改良过,露出白花花大腿根,开高叉的洋婆子模特,真是风情万种。高耸的电线杆上也贴满了狗皮鲜小广告。李想不禁感叹,这个年代的广告业已经如此发达。但是这里的一切,非常有老上海的味道:纸醉金迷的繁华,似乎随时会被风吹雨打去。
码头向来都是最热闹的地方。远远就听见叫卖烧鸡卤肉、馄饨水饺、锅贴凉粉的叫喊声。宽阔的街道两旁挤满了一个个的小摊贩,什么古董玉器、针头线脑,故衣、绸缎、泥人、瓷器、名人字画,拆字打卦、走江湖卖膏药的应有尽有。
虽然闹灾的流民已经在向汉口汇聚,乱相已生,但是活着的人生活还要继续。满清最后维持这个纸糊的架子不倒,汉口的市面维持着有限的秩序不倒,城市依旧充斥着畸形的繁华不倒。
李想此时真有点饥肠辘辘,昨天晚上就喝了一点希粥,能不饿?沿街喷香的小吃对他有着极强的诱惑力。李想咽了一口口水,挤过一段路,眼前就是四官殿码头。
码头人很多,情况和外头大街没什么两样,只是除了卖吃的外,并没有杂货。这可是大码头,货轮客轮都有分区。人流涌涌,无论古今,这些地方向来是小吃集中营。李想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闻着香味走得越来越深。
小摊贩们头上冒着热汗,端着条盘,高声报着菜名,忙着往稚起的小胡桌上送饭送菜。李想的脚像是生了根一样,再也移动不了。
迎面是放着个买长沙臭豆腐儿的担子,油锅正滋啦滋啦的响,十里飘香,码头上江风激烈,就是吹不散这股臭香味。这味道很正,有长沙火宫的风味。
守在摊旁的是一位大婶,以湖南腔高声喊叫,“长沙臭干子!”卖力的区招揽顾客。摊旁只有一老一少正在呼嗞呼嗞的津津有味吃着香气扑鼻,辣味浓厚的油炸臭豆腐儿。
在墙边有一个人看拆字先生给人拆字,却不断瞅着的与众不同一身洋装灰头土脸的李想。李想没有心思理他,只是双眼恶狼似也的泛着绿光,朝那碗里雪白瓷碗里的黑不溜秋的油炸臭豆腐死死的盯着移不开。
“老板,给我一碗臭豆腐。少放点辣椒,用油纸包好,我上船吃。”
这个声音清脆好听,但是没有臭豆腐好吃,李想这样想着,忍不住吞口水。
一双纤纤素手接过油纸包,付了两个铜板。李想恶狼似的凶狠目光稍稍离开油纸包的臭豆腐,眷顾一眼葱白的小手,秀色可餐。李想现在看什么,都能联想到吃的。
女孩儿转身夹在来往的人群里往栈台走,就在转身是很有些气愤的白一眼躇在臭豆腐摊子前的恶狼,就是这一眼,那女孩儿却忽地眼睛亮出一丝异彩,惊叫道:“是你!”
“嗯,是谁?”李想艰难抬头一看,竟是在歆生街英雄救美曾救过的那位教会女校的漂亮女学生,惊喜的暂时忘了饥饿,笑道:“是你!”
“谢谢!”她微微红着脸,谢过先前李想的打抱不平。此时世道,古风犹存,她还不忘问道,“不知恩公尊姓大名?”
虽说此时古风犹存,但也不会狗血到说出,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
“恩公不敢当,只是看不惯罢了(他其实当时更多气愤和看不惯的是自己还没有摸而被赵又诚先下手)……我叫李想。”李想有些无精打采,重见美女的欣喜过后又是无尽的饥饿。圣人说饱暖思淫欲,一点不假。李想现在饥肠辘辘的,眼前祸水似也的无敌美少女,他竟然没有起一丁点的邪念,只是眼睛放绿光的盯着她手上油纸包的臭豆腐。
这女孩见过男人盯着她流口水的多了去了,但是从来没有见过男人只是盯着她手里一包臭豆腐流口水的。他到底多少天没有吃饭才饿成这样?看他一身洋装,也是有文化有修养,却也狼狈不堪。难道是某个家道中落的世家子弟?或者某个遇难的公子爷?
看他饿得不像样子,只恶狠狠的盯着臭豆腐看,边看边吞口水。她不好意思的把油纸包的臭豆腐递到他面前,低声道,“请李先生用一点吧,这里是在没有好的……到武昌,我请你吃顿好的。”
李想此时心里什么味儿全有,一股似酸似涩的苦水涌上喉头,实在是饿得苦胆水都回上来了,他真有点不知所措了,穿越前家里有爸妈,银行卡里有钱,这样衣食无依真是第一次。李想感慨万千,也只是一转眼的事情,他一把扯开油纸包儿,抓起一块臭豆腐一口吞,含糊不清的说道:“惭愧的很……”
李想这个没心没肺的样子可一点也看不出惭愧……
“这有什么惭愧的?”女孩轻笑说道,她看李想猴急的样子跟惭愧扯不上边,“人都是吃五谷杂粮长大,又不是神仙,想怎么就怎么着――朱洪武还要过饭呢……”
她把朱洪武的比喻打出来,李想更不觉得惭愧了,只恨不能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还有点不满足的说道,“你也不要到武昌请我吃好的,再请我吃两个烧饼就够了。”
这女孩一愣,扑哧笑出来,如是夏花般灿烂。李想还真是不客气。
李想可不想讲客气,爱面子。有面子就没肚子,填饱了肚子,先。
两人又来到一个烧饼摊前,李想手一指,说道:“老板,给我烙俩饼。”
“好嘞!爷,您稍等。”老板习惯成自然的又多问了一句,“爷,要加鸡蛋吗?”
“怎么了?看不起也爷是不是?”李想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连续两个异常气愤不平的反问,又伸出两根指头吼道,“加俩儿!”
女孩儿在边上看着,笑得花枝乱颤。
加了两个鸡蛋的加量烧饼两个下肚,李想浑身都是暖烘烘的,肚子也撑饱了。偷眼瞧那漂亮女学生时,漂亮的祸国殃民,想起刚刚自己饿死鬼转世的丑态,立即浑身都不自然了。
两人走到码头栈台,她就要上船,李想抓住最后机会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么?”
李想问得唐突,不敢女孩是接受新式教育的,并不这样觉得,倒是大方的说道:“我叫汤约宛。”
“你家在武昌?”李想打听起她的家庭地址。
“嗯。”汤约宛点头,话说有点冷场。她默默无语地掏出荷包,里面大约有几十个铜子儿,两块洋银元儿,都倒了出来,将一股脑的送到李想面前,竟然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些你收着,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不不不!”李想立刻摇起双手,饿极了蹭她一顿饭还好说,真要接一个女孩子的钱,他还真没这么厚的脸皮,简直又些惶然的说道,“这怎么成?”
“这有什么?”汤约宛笑说道,“您是嫌弃?算是借给你,要还的。咨议局汤化龙是我爹,我家很容易找得到。”
汤约宛说着,把钱塞到李想怀里,头也不回跳上甲板,瞪船去了。
李想呆呆看着远去的素衣背影,随人流登上客轮的甲板。出现在船头的那个身影绝世而独立,裙裾在江风中摇曳出她秀媚身姿,青丝萦绕舞伴随之,纷纷扰扰,尘缘轻叹。
序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十)
李想手里的铜钱和洋银还带着她香艳的温度,沉甸甸的全是温暖。鼻子有些泛酸,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被感动过?在百年后的那个年代,天下太平,没有硝烟的办公室里勾心斗角战争激烈,繁华似锦,人世的熙熙攘攘却都是冷漠不可亲近。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一无所有的世界,却被几个同样一无所有又无亲无顾的乞丐救回照顾,一时狗血的英雄救美,却得美女重金相酬。孤身将要独闯的这个陌生世界,乱世艰难,世态和人情,无论炎凉和冷暖,本跟他这个突兀降临此世的穿越客扯不上任何关系,谁叫他是肉身穿越不是灵魂穿越!直到捏着手里温暖的铜钱和洋银,才感觉到与这个世界的牵系,又想起刘家破庙里几个老小乞丐们对他的照顾和恭敬,这也是牵系,他与这个世界再不是没有任何关系,不再是故纸堆里看到的历史,还有爱,还有温暖。
李想注视着千帆如云的繁忙码头,百舸争流的长江水道,手里抓紧了铜钱和洋银,心里默念道:“凡是对我有过的点滴恩情铭刻在心,眼前滚滚长江为誓,不死必当厚报!”
“他怎么也在这里?”宋教仁看着栈台上痴痴呆呆的背影,一眼认出来李想一身落魄的洋装,略带吃惊的问道。
三个人都是湖南人,到码头就闻到长沙臭豆腐的味道,三人围着臭豆腐摊子前,一人咬着一块臭豆腐。
宋教仁一行人与李想分开之后,纯粹因为职业习惯,出于保险的原则,围着汉口绕了半圈,甩掉一切可能存在的跟踪者,才到四官殿码头就看到李想,第一个念头就是被他跟踪了。
姜守旦伸长脖子吞下一块,连连摇头,“不可能被他跟踪,纯属巧合。有杜先生在,没有谁跟踪能不被发现的道理。”
这点,杜心武杜大侠倒是很自信的点头承认,他吃着顾不上说话。
对于杜心武的实力,宋教仁是深信不疑,不管是在日本还是在国内,有杜心武在就有安全的保证。
“看他已经到这里好一会儿,是我多疑了。”宋教仁自顾自嘲的摇摇头,掏出一块手帕擦擦嘴角,这个职业病以后怎么改的掉?
“穿着洋装也改变不了乞丐的命,跟汤家小姐说了两句话,就痴心妄想的想去攀汤议长家的高枝儿。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毛的没有,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汤家小姐是人善,见乞丐都会施舍……”凑巧金兆龙闲逛到这里,看到昨夜修理他的李想自然关注,刚刚一幕全看在眼泪,心里泛酸,又打不过李想,只是在这里干看着。看到宋教仁等关注李想,他忍不住在这里唧唧歪歪。他嘴里也正咬着一块臭豆腐。
宋教仁等全回过头来,就看到这说话的汉子外面披着老皮袄,入春的天气还带着寒气,里头就是紧身的小褂子,辫子都盘在头顶没戴帽子。
姜守旦一眼看出来,他就是哥老会的风仔马仔之流。吃完了包臭豆腐的油纸被他揉成一团远远的丢掉,随手撩起袍子擦手。也不把金兆龙当回事,就是随便的问了一句,“他怎么跟汤家小姐扯上关系?汤议长是如今武昌炙手可热的立宪领袖汤化龙?”
看到他们搭话,金兆龙倒是很热心的道:“汤议长不是他,还能有谁?”跟着又把刚刚在臭豆腐摊子边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
“噢,原来如此。”宋教仁收起手帕,还顺手整理了一下江岸强风吹不动的强硬直线的西装衣领。前因后果的联系起来,知道汤家小姐就是歆生街被被赵又诚摸屁股的教会女校的那个学生。他甚是突兀地问金兆龙:“尊驾贵姓,台甫?”
“有什么事呀?”金兆龙突然警惕起来。
宋教仁笑道:“没什么事,看你尊贵得很,随便问问。”
“没事,便逛去!”金兆龙不耐烦地说道,大手一挥,他显然觉得一身洋装的宋教仁太莫名其妙了,难道喝过洋墨水的人都这样?当然,他忘了自己刚才主动搭讪也是莫名其妙的很。
姜守旦脸色都变了,这些小角色看到他从来都是纳头便拜。一个小小马仔,这样不给宋教仁面子,使他也觉得没有面子。
杜心武忙上前说道:“四海之内皆兄弟,请教尊姓大名,无非想结交朋友……”
“金兆龙!”金兆龙说着挺了挺脑袋,蒜头鼻子朝天露出一鼻孔的鼻毛,那神气派头像是系上红头绳的喜儿。汉口码头也是有他的名号,谁人不识?
“那个人你认识吗?”宋教仁见他注目李想,又别转了脸,刚刚还出言讽刺,知道他一定认识,故意问道。
只见李想此时登上一艘轮渡,看样子也是要去武昌。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呢?”金兆龙满脸讥讽挖苦神色,“刘家破庙几个乞丐从扬子江捞上来的,就剩半条烂命,无医无药,挺了几天尸,到活转过来。活过来就生龙活虎,真是命硬。看他穿着洋装,可惜也只是个乞丐。洋人租界里穿洋装的乞丐多了去了。那些乞丐还把他当活宝,我看他是破家无路可走跳的鄂江,死不了就作一辈子乞丐吧!这样的人我看多了。”
刘家庙里金兆龙被李想修理,此时还不尽情嘲弄,“前世不修,今生报应。只要他还在刘家庙乞讨,有我修理他的时候。”说罢开心地大笑起来,一副小人得志的乖样。
宋教仁听了干笑道:“未必!我看不像池中物。不信,你等着看。”说完,便对姜守旦道:“船来了,咱们也要去武昌,只怕有人在黄鹤楼等得心焦了。”
中午时分,一艘轮渡迎着凛冽的江风。
阳光懒洋洋的。江阔天低,水天是一色的青兰。一团洁白的浮云,缓缓的在风中飘逸。李想很骚包的站住船头,乘风破浪……也不知道风云际会在何时?……和宋教仁一会不算际遇,一点好长也没有捞到。
长江天际流,一船破浪前行,在蔚蓝的广阔,暗流涌动的江面,划出一条长长的浪线。此情此景,可以入画。
李想站在船头,冲起的浪花飞扬激烈,狂风夹着浪头水汽扑面而来,长江滚滚低吼之声势惊心动魄,却不见他有瑟缩畏惧之态。心思正如脚下长江之水波涛汹涌、暗潮回荡。像是冥冥之中的天意般的碰上宋教仁,使他心底暗生出一丝雄图霸业的狼子野心,或者说是努力奋斗的革命理想。李想是个抓着机会即会向上爬的人精,凭着有限的历史知识,就像一个知道股市内幕的股民,他只要有一点本钱就够玩转证劵市场。至于到底是为一己之私的野心,还是抱着为万民请命之仁心,他那里分得清楚。要他硬着脖子说,为万民请命,为万世开太平,没有一点利己心思,他脸皮再厚也说不出来。但是在这民族气运的最低谷,国家存亡断续的生死关头,他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挣扎着向上爬的时候,也同时会去照顾自己卵翼之下能够守护到的一切,给国家民族多保存一丝元气。此时的李想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