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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的水都已经蒸发,早已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朱渝低了头,抚抚她渗出血迹又结疤干枯的嘴唇,柔声道:“你别说话了。”
君玉点点头,忽然又低声道:“朱渝,你对我这样好,我却无以为报,真是对你不起。”
“君玉,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朱渝沉默了一阵,又缓缓道:“就在去年除夕的前几天,我的父亲死了,我把朱刚也送走了。我想,这个世界上,我就只有你一个人了。于是,我悄悄来找你,可是,我看到你和拓桑在一起!我当时完全绝望了,立誓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和你相见了……我非常恨你,恨得入骨,可是,越是恨,就越是每一天都想见到你……你并不知道我的情况、又是我一厢情愿,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恨你,你说,我是不是不可理喻?……”
“朱渝,你没有恨我,你永远也不会恨我……”君玉还想说什么,朱渝又轻抚了抚她干裂的嘴唇,摇摇头,示意她别再说话。
“除夕之夜后,我就彻底死心了。我不甘做一辈子真穆帖尔的臣子,我想寻找另外一条出路。于是,我更加不择手段的征战和扩张。我谋划已久,娶了几房很有势力的部族首领的女儿,就是希望尽快摆脱真穆帖尔自立。我已经准备得很充分,也期待着趁这场大战渔翁得利,这是一个独立的绝好的机会……”
“出征前,我再次立下重誓绝不会对你手下留情,我也一再提醒自己不要理睬你。既然你已经选择了别人,我已经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也就再也没有必要对你手下留情了。再后来,你派拓桑来攻打我,我觉得你把我当成了敌人,更加对你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刻就杀了你……”
“你杀了真穆帖尔,那一刻,我真的是动了杀机,因为,你死了就不能和拓桑在一起了。可是,可是……唉……”
“你没有水,不认识路,我心想机会来了,无所不能的君玉终于也有开口求我的时候!我心里真是痛快啊,所以我尽情的嘲讽你!恨不得看到你气愤而死的模样!我说了那些话后,痛快地上路了,可是,我走了不远就停下来了,我等着你追上来,我以为你即使不为了自己为了拓桑也会追上来的,可是,你没有……我杀了马泄愤,沿途悄悄绕到你身后!最初,我以为我们能够走出这片沙漠,所以,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要让你发现,不要和你说话,不要理你,因为,一旦走出沙漠,我们又是各奔天涯,再见无期。”
“你倒下后,我再也忍不住了……此后,我们一同上路,我又怕走出了这沙漠,我们还是立刻就会分别。我又决定不再理睬你了。我虽然没有理你,可是,想到你一直在我身边,心里就很开心,就连饥渴也变得并不是那么完全不可忍受。我早就不敢有其他什么奢求了,我只是想见到你,能够常常见到你我就很满足了……”
“如今,我们再也走不出去了!我好后悔,为什么当时要硬起心肠不理你。如果不是这样,我们这些日子会过得很快乐的,我还有许多许多话想对你说……”
第342章:朱渝的表白2
星光下,朱渝的嘴唇也完全干裂,起了很多水泡。君玉勉强伸出手去,想阻止他继续说话消耗更多的水份。
朱渝抓住她有气无力的手,贴在自己唇边,眼中充满了笑意:“君玉啊,其实,你待我是很好很好的,我发狂要砍你了你还是不肯放弃我要救我……我那么早就遇见你,我原本也有很多机会的,只是,我自己从来没有抓住过机会,又做了很多错事,如今,唉……”
君玉无声地凝望着这儿时的伙伴:很多很多年了,我对他好过吗?为什么每次想起他总是刻骨的悲凉,绝望的窒息,满头的冷汗?比起他雪崩时刻的舍身救护、深入沙漠的死亡追随,自己又为他做过什么?自己又能为他做些什么?
自己又何其三生有幸,得他垂青若此?
她低叹一声:“朱渝,我真是对你不起。真要有来生,我们绝不要再遇上了。”
朱渝点点头:“是啊。我希望我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也不要超生不要轮回,那样,就不会再遇见你,再重复今生的一切……”他笑了起来,“万一轮回,我也希望自己变牛变马和你隔绝成两个世界;再万一要是变成了人,也和你是天涯海角的陌生人,纵使擦身而过也永远不相识不回头不交集……”
那早已干裂的眼眶已经滴不出泪水,只是和着心一般抽搐剧疼。君玉抓着他的手,却完全没了力气,又枯枝一般地垂了下去。
朱渝抱住她,看她越来越黯淡的双眼,柔声道:“君玉,你要坚持住……即使要咽气,也让我和你一起咽下最后一口气吧……”
君玉闭了眼睛,几乎已经听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了。脑子里又一阵眩晕,天地之间,无论爱也罢恨也罢牵挂也罢,似乎都快要一了百了。
“君玉,给你……”
“什么啊?”她恍惚地看着月光下这朵赤红的玫瑰,摸在手里却是冰凉的石头。
“我在沙海里捡来的,你喜欢么?”
君玉捏了那冰凉的沙漠玫瑰,根本没有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眼睛已经闭上,陷入了半昏迷半睡眠的状态。
朱渝很轻的抚摸了一下她干裂结疤又再次裂开起了很多血痕的嘴唇,听着她越来越微弱的气息,知道,这微弱的气息很快就要停止了。
“追飞”横在地上,发出微微的黄色的光芒。他拿起来,在手腕上轻轻一划,放在她的嘴边。腥热的血滴入嘴里,君玉勉强睁了下眼睛,终于还是没能睁开,更沉地昏睡了过去。
朱渝抱住她,看看她已经完全散乱的头发,锋利无比的宝剑割下了一缕长长的青丝,他放在一边,又对准自己的头发,割下同样长的一缕,慢慢地将发结缠绕在一起,笑着低声道:“记得我第一次成亲的时候,拜堂前,我跑到门口去四处张望,心想,要是君玉这个时刻出现,说‘朱渝,你怎么能和别人成亲?’,那我立刻就会欣喜若狂的逃跑……可是……这只能是我自己可笑的幻想而已!你才不会在乎我什么时候、和什么人成亲呢!”
他凝视着君玉在星光下全然惨白如霜的面颊,“君玉,如果时光可以重来该多好啊!那样,我的人生就不会有那么多污点,也不会在绝望中越陷越深,距离你越来越远……”
星光下,他一点一点地编织着发结,编了好一会儿才将这发结编织好,贴身放在怀里。
一声轻微的声音,那是君玉的手松开,那朵沙漠玫瑰掉到了地上。他拣了起来,又放在君玉手里,摸摸她的鼻息,心里松了一口气,如完成了人生中期待已久的一件大事。沙漠里昼夜温差大,此时夜深人静,寒风刺骨,却依旧丝毫不能缓解焦渴。好在无比的困乏暂时压下了致命的焦渴,他侧身躺在沙地上,双手抱着靠在自己胸口的君玉,慢慢地也合上了眼睛。
第343章:亏欠
又是一个阴天。
君玉强行睁开眼睛,身边的朱渝躺着一动也不动。她伸手勉强推了他一下:“朱渝?”
朱渝依旧没有动静。君玉眼前一黑,坐起来又跌倒在地,好一会儿才提了口气挣扎着又坐起来扶起了朱渝。朱渝缓缓睁开眼睛,勉强站了起来。
“朱渝,你骑马!”
“不,我好好的,君玉,还是你骑马。”
朱渝笑了起来,忽然有了精神,拍拍大黑马,大黑马的前蹄自动跪了下来。他扶了君玉:“快上去吧,也许今天我们就能找到水源呢!”
君玉点点头,奄奄一息的马驮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旁边还跟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就这样,二人一马慢慢地又走在了无边无际的沙漠里。
阴沉的天气稍微减低了沙地的温度。
两人一马已经不再想着走出这无边无际的浩瀚沙漠,而是像猎犬一般嗅着水源的味道。绿洲,绿洲在哪里?奇迹,奇迹又在哪里?
“君玉啊……”一声低低的充满绝望和悲伤的声音之后,是一声“咕咚”倒地的声音,然后,这片黄昏的天空又完全归于了死寂。
君玉勉强睁开眼睛,大黑马一声悲鸣,朱渝已经一头栽到了地上。
君玉提了口气,跃下马背,扶起朱渝,推了推他的几处大穴,却根本用不上什么劲。朱渝缓缓睁开眼睛,想伸手抱住她,手勉强抬了几下依然垂在了沙地上。
君玉扶了他躺在沙地上。站起身,提了长剑看看自己的那匹奄奄一息的黑色骏马,闭了眼睛,一剑挥去,黑马一声惨嘶,倒在了沙地上。
君玉提了空空的水囊,对准那汩汩涌出的鲜血。也许是那刺鼻的腥味,也许是那黑马眼中那么明显的大颗的泪珠,也许是对面那命悬一线的男人,即使在这全身已脱水的情况下,君玉也忍不住泪水直流。
她提了血囊奔过去,扶起朱渝,将血囊放在朱渝嘴边,给他灌下几口,看他再次勉强睁开眼睛,自己才喝了一口。
她又转身提剑割下一大块血淋淋的马肉,挨着朱渝坐下,用剑砍成很多小块,先送到了朱渝嘴边,柔声道:“你吃一点吧。”
朱渝点点头,两人如野人一般大口地囫囵吞咽着血淋淋的马肉。
两人满头满脸都是血,互相对视一眼,忽然笑了起来。
朱渝看那风华绝代的女子,几快变成了茹毛饮血的野人,而她杀死的,正是拓桑送给她的千里良驹。
他叹息一声:“君玉,那聪明的千里马没有渴死,却让我们吃了,真是暴殄天物啊。”
君玉悲伤的目光扫过那匹黑马的尸体,这是拓桑为自己寻来的千里良驹。如今,良驹已逝,拓桑安在?拓桑此刻一定在发疯般地寻找自己吧?他经历了千难万险、烈火焚身才能够和自己在一起。可是,不过短短半年时间,两人只怕只能到黄泉下才能相见了。
如果还能见拓桑一面,即使是最后一面,就算立刻死去又有什么关系?
只是,这最后一面也不过是一场疯狂的幻想而已!
她心里悲伤欲绝,面上却丝毫也不表露出来,看了朱渝,微微一笑:“你要尽量多吃点,这样我们才能更多一分希望。”
朱渝凝视着她微微下垂的睫毛,点点头:“好的。君玉,我们尽力挣扎就是了。”
生的马肉和马血让二人恢复了不少力气。可是,这黄昏下,依旧是茫茫无垠的沙漠。过了今日,明日又该去向何方?
朱渝紧紧拉了她的手,看看远方:“君玉,我这一生做了很多坏事,亏负了很多人,能有今天,也算上天待我不薄了。可是你……你太好太好,上天又是何其无眼……”
君玉想起他雪崩前的那声惨呼,想起他深入沙漠的死亡相随,心口剧疼,反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微笑道:“我也许没有亏负过别人,但是,我亏负了你很多。所以,上天要我还给你。”
第344章:结发和发结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朱渝又开口,他的精神变得特别好,话也多了起来:“君玉,如果能走出这大漠,你最想过什么样的日子?”
“我么?先和拓桑去游山玩水,然后开办一间书院。你呢?”
“我?”朱渝随口道,“我最初想的是,如今真穆帖尔的势力已经土崩瓦解,一出这片沙漠,我就可以自立为王了。然后按照计划还有几桩政治婚姻,壮大实力,积聚力量,‘天子宁有种乎’?总有一天,我会挥军南下,将当朝昏君赶下龙庭……”
君玉微笑起来:“哦,还有好几桩政治婚姻等着你?”
“对,我这些年娶亲都娶得麻木了,今生今世再也无心婚姻了!我真要死在这大漠或者是再也不回去,对她们反倒是好事。我给她们留下了足够的财产,她们也可以自由再选择其他男子,远远好过跟着我受终生的痛苦。”
君玉摇摇头,没有开口。
朱渝凝视着她,也微笑了:“君玉,难道你从来没有发现过我其实是很帅的么?在那些联姻里,那些女子可都是心甘情愿嫁给我的,大多还是她们自己主动的。”
“嘻嘻,你从小就是美男子,这点我是知道的。”
“那,我们认识十八年了,你为什么喜欢拓桑却从来不喜欢我?”
君玉笑嘻嘻地摇摇头:“因为拓桑比你帅啊,而且拓桑又不会三妻四妾。他永远永远只会对我一个人好。你比拓桑差多了,是不是?”
朱渝点点头,却又大大地摇摇头,没有回答。
君玉忽然道:“我们认识十八年了?这么久了?”
“你觉得很久么?我也觉得很久了,我常常想,为什么那个铁石心肠的女人,十八年都从来没有将我放在心里过?”
君玉笑了起来,不理会他的话,却道:“你刚刚说的是你最初的想法,现在你的打算又是什么呢?”
“雄主如真穆帖尔纵横天下最终也不过沙海做坟,豪杰如凤城飞帅仁者无敌也不容于老天最终会焦渴而死。我父亲拜相多年大权独揽,我出生以来就富贵之极,较之王子王孙也丝毫不差,即使后来被灭族,到了赤金族也依旧是高官厚禄。也许是生来就拥有,所以也没有觉得富贵就有多么了不起。其实,权势、富贵、天下……谁又能生生世世握在手里?滞留沙漠的这些日子,娇妻美妾、金银珠玉、俯瞰天下都不如一滴清水来得惊喜……如果还能活下去,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时常见到你!……”
君玉凝望着他悲伤的目光,轻声道:“我们已经寻了一个很好的地方。同去的有你认识的先生、舒姐姐、曼青、非嫣和凤凰寨的很多很有趣的人。朱渝,你在这世界上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也没有人照顾你。如果能够走出大漠,你就和我们一起去那个地方,好不好?”
“这些人中,弄影先生从小护短,看我欺负你就要打我,无趣;卢凌、耿克等只知对你忠心,个个都很无趣;尤其是拓桑,最最讨厌,可谓天下第一无趣之人……这些人我都不喜欢!不过,要是拓桑不去,其他人纵使再无趣我也忍了,唉……”他看君玉满脸的哭笑不得,笑了起来,“不过,舒姐姐很有趣,你的两个‘未婚妻’也不错,还有你四处营救收留的大群女子,其中多少有些有趣的吧?”
“当然有了,还不少呢。”
“好,那我就跟你们一起去。”
朱渝看她有些放心地闭了眼睛面上还带了一丝微笑,想起自己怀里藏着的那个发结,不由得在心里长叹一声,君玉啊,我们哪里还有什么活着出去的机会!也罢,这生命里的最后时刻,我总算完全有义务更加护你周全,永远永远只对你一个人好了。想着想着,他脸上情不自禁又露出了笑容。
君玉忽然睁开眼睛,看着他那样奇异的温柔的笑意,心里一颤,慌忙移开了目光,转而望着茫茫的沙海。
朱渝第一次看见她躲闪的目光、绯红的面颊,尽管知道她不过是因为一时的感动,心里也涌起一股酸楚的柔情和喜悦,也转而望着茫茫的沙海,仿佛一切都是不经意的。
第345章:番外:朱渝和他的女儿1
三月的“未名岛”,桃花青竹,花香十里。
我刚拔掉了一只猫咪的三根胡须,猫咪吃痛,瞄的一声跳开去,后爪子蹬在我的手上,手上立刻起了一道红色的血痕。
我张了嘴巴,正要放声大哭,忽然眼睛一亮,一个笨头笨脑的小子正从对面跑来,嘟嘟囔囔地叫我:朱朱,朱朱……
我的眼睛发亮,并不是看到这个小子叫我,而是看到他的帽子上的一颗明亮的珠子,那棵珠子发出五彩的颜色,正好镶嵌在他的帽沿上,他的帽沿拉得又低,几乎似一只猫眼长在他的额头上。
我心里一喜,立刻扑了过去,揪住了他的胳膊,这笨小子被我突袭推在地上,帽子也歪了下来,我赶紧伸出手,拼命地去拉他的帽子上的珠子,但是,那颗珠子镶嵌得很牢固,怎么也揪不下来。
我拼命揪那小子拼命地挣扎,我眼看就要得手,忽然一个严厉的声音响在头顶:朱朱……
我心里害怕松开手,那笨小子立刻灵活地翻身爬起来,我看那棵珠子已经歪掉一半可是也揪不下来了,立刻倒在地上扑塄塄地打起滚来,嚎啕大哭不止。
朱朱,快起来。
一双羊脂白玉一般的手来拉我,声音却是严厉的:你小小年纪就这么坏,整天欺侮其他小朋友,长大了还了得?
我偷眼看那笨小子,他吓得呆呆地,怯生生地伸手揪那半斜掉的珠子:先生,我把珠子给朱朱好了……
我心里一喜,悄悄睁开眼睛,却见那羊脂白玉手抱住了那个笨小子:小舒,真是个好孩子。来,把帽子戴好别让珠子掉了,这是你娘给你缝的。
她竟然抱那笨小子也不抱我,我的双手和双脚胡乱地在地上乱拍号啕大哭声更加响亮了。
朱朱,你又怎么了?两只有力的大手抱起了我,我听到那慈爱的声音立刻不哭了抱了他的脖子:爹,有坏人欺负我,有坏人欺负我……
我爹笑了起来,朱朱,你又惹你娘生气了?
娘只疼哥哥和小舒、小非、小青他们,她不疼朱朱,娘没有爹好……
我爹看着我娘,笑了起来:君玉,朱朱小不懂事,由她吧长大了就好了。
朱渝,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这么坏你这样会把她惯坏的!
然后,我的娘,那个叫做君玉的女子,摇摇头,拍拍我的脸,转身牵了那个笨小子的手走了。
那笨小子的手一直紧紧揪着头上那棵珠子,也不知道是想揪下来给我还是捂住怕我又扑上去揪。我看他笨兮兮的样子,唾他一口,他不敢再回头跟着我母亲小跑着走了。
朱朱,你看爹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爹拿出一个十分新奇的在我眼前一晃,朱朱,爹还给你带了许多好东西,走罗,回家了,爹几天没有看见朱朱了。我爹将我放在他的肩头,扛了我回家去了。
未名岛原来是个无名的岛屿,风景秀丽,四季入春。十年前,我的父亲拓桑、母亲君玉和弄影公子、舒真真、莫非嫣、赵曼青等凤凰寨的一千多人坐了一艘巨大无比的船来到这个地方。一起来的还有我爹朱渝。
我是我父亲母亲的第二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