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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思诗巴眨着妩媚的双眼,觉得事感突然,道:“林女侠,你是拿我开玩笑吧?”
林紫薇让陶思诗坐在身边,道:“那我以后做你的亲娘。师兄,从今日起,我们也有女儿了。那,诗儿,还不去拜过父亲,姑父大人。”
陶思诗两颊生晕。她天真无邪,突然飞来的好事使她有些不好意思。她从未拜过别人,林紫薇推了她一下,她才羞答答地上前行礼。柳凤起不敢受此大礼,忙道:“令尊是我的救命恩人,柳某实不敢当。”
司徒函辉不禁莞然,对柳凤起道:“那今后都是一家人了,我想陶先生不会怪我夺走了他的女儿吧?”
陶思诗喜孜孜地道:“我、我不知道。”
司徒函辉道:“陶先生向来孤芳自赏,很少与江湖人交往,有些与众不同,……”
柳凤起道:“他不帮则已,帮就要帮到底,说不定他孤独难熬,又要重入江湖了。”
这天傍晚,山寨设宴款待众人。
隐石禅师七天来坐关,闭门不出,对外界的事一概不知,今日正逢破关。听王嘉胤说肖玉安已回明智寺中,才放了心。见司徒函辉和柳凤起走进来,心中暗自奇怪:两人都已遭劫,怎会来到此地?他嚷道:“两位还认得贫僧么?”
柳凤起一见隐石,忙上前见礼,道:“我等是世俗之人,想不到和尚也自离清修之地,到山寨落草。”
司徒函辉知隐石禅师憨直可爱,打趣道:“难得大和尚重入红尘,江湖甚幸!佛光连我等都普照到了。”他正待举杯,隐石神色庄严道:“佛在于心,心明即佛。因心空生明,由明生悟,由悟生智,由智生明,佛是无所不知无所不在的。”
听隐石说完了禅语,林紫薇站起来道:“我要告诉好友同道两件喜事。第一件,近日我收了陶姑娘为女儿,她今后就是我的亲女儿了;第二件,趁今日喜宴,宣布我儿司徒青云与烟儿定下百年之好,在坐的都是见证人。”
众人轰然叫好祝贺。
坐在另一席的司徒青云不及细听,问身边的陶思诗道:“我娘刚才她说甚么?”
陶思诗抿着嘴笑道:“你怎么突然耳聋了?她说认我为干女儿,咱们今后就是一家人了。”
“怎么咱们变成了一家人了?”司徒青云道:“她为甚么要认你?我问的是谁和谁定下百年之好?”
陶思诗掩口笑道:“一高兴就犯傻了,就是烟姐姐和你呀。天大的喜事。”“好你个头。”司徒青云恼怒地怔住了,轻骂道:“甚么大喜事!你还幸灾乐祸没心没肺的嬉笑。”
陶思诗是个冰雪聪明之人,怎不知林紫薇的苦心孤诣。林紫薇认她为女儿,她与司徒青云便成兄妹干系,他就不再可能对她纠缠。她虽挨骂,心中不恼反而眉眼含笑,轻声对柳若烟道:“烟姐姐,这下你该是吃了定心丸吧?你看他那猴急痴傻的模样。”
柳若烟对突如其来的惊喜而低下头,表面上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内心却掀起一阵阵的欣喜之浪。陶思诗的一问,她又感到有些郝羞难当,双颊泛出桃红,暗瞟了司徒青云一眼,果真是一副痴痴怔怔的傻样子,而陶思诗却眉开眼笑,暗道:看这丫头仿佛喜从天降,正印证她以前说的心中已有他人,倒是自己多心了。她淡淡地道:“有甚么值得高兴和难过,父母之命,我们做小辈的又有甚么办法。”
陶思诗大为惊讶,柳若烟不是和自己说过,她对司徒青云十分满意,早就盼着举案齐眉,夫唱妇随的一天,怎么反而不高兴?
司徒青云呆立良久,从各人的目光里,自己的耳朵并没听错。他狠狠瞪了柳若烟一眼。这一眼包涵多少不满和怨恨!定是柳若烟在母亲面前唆啜,母亲才临时下了决心公布于众。看不出你柳若烟为人深沉着呐!不显山不露水的就达到了目的。人家不喜欢你,你早该明白。你就这样贱,这样嫁不出去,这样耍阴谋诡计,定要赖在司徒家不走?他再也无心饮酒,喊了一句:“我不要陶姑娘做我的妹子。”狠狠的一摔袖子,连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到了门口。
林紫薇见司徒青云满脸怒色,隔桌问道:“青儿,你要上哪里去?”司徒青云再也不理会母亲的问话,一言不发地走出门去。
林紫薇频向柳若烟暗示,而柳若烟恍若不见,陶思诗暗暗捅了她一下,才站了起来。她脸上平静似水,保持着姑娘的矜持,徐步而出,一到门外才加快了脚步。
司徒青云坐在溪边埋头哭泣。溪水带着星光汩汩西流,微风掠过,溪边的地上卷起几片残冬留下的落叶。此时司徒青云的心情正像萧索的黑夜一样凄凉,又像一片枯萎的落叶一般毫无生机。柳若烟坐在她的身旁,正不知如何开口,司徒青云呼地站起来,自坐到一边去,冷冷地扔过来一句话:“这下你总称心如意了吧?”柳若烟如被蜂蜇了一下似的,心在发冷发抖,颤抖着问道:“我怎么称心如意了?”司徒青云骂道:“不是你挑唆,母亲会不和我说妥就当众宣布?是你怕自己嫁不出去就耍阴谋诡计!”柳若烟噙着泪水,满腹委屈地说道:“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在舅母面前也没有说过你的坏话……”厌恶一个人时,一切言行都是厌恶的。司徒青云越听越恶心,反唇相讥道:“你如没说,你就对不起自己了,你那点小心眼我难道不知?你就那么喜欢我们司徒家?”司徒青云越想越恨,要他和一个不爱的人一生相处,同枕共被,那怎么活得下去。他站起来准备离开,离柳若烟越远越好。
司徒青云的话句句像刀子一样扎在柳若烟的心上,紧咬着嘴唇还是忍下了。
“柳若烟,”司徒青云近于怒吼道:“你别再装模作样了,我知道你是一个满肚子计谋的淑女,一个温良恭顺的‘散花女侠’,一个纯洁贞节的大家闺秀!你自己不觉得太做作太恶心了吗?”
柳若烟受不了司徒青云接连的恶语相加,从未听到过样刻毒的话语,“哇”的哭出声来,泪如泉涌。眼泪是女人的武器,会使许多软骨男人跪地求饶。她还以为她一哭,司徒青云会软下心来好言劝慰她几句,但他仍冷着脸移开了几步。她的心如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里,抓住自己胸部的前襟发抖着声音道:“青弟,我……我实话告诉你吧。陶姑娘她,她自己心中已有人了……”司徒青云一听,咬着牙齿道:“你怎么像奸细一样,别人不清楚的事你都探了出来?!”司徒青云摔手准备离开。柳若烟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双腿,道:“青儿,你就对我那么讨厌?把我看成一个不值一文的人?陶姑娘亲口告诉我,她的意中人是肖玉安!”司徒青云横眼斜视着她道:“哼,我不想再听你的唠叨!我不管肖玉安这个人怎么样,反正你做我的妻子我讨厌。”
柳若烟哭道:“他是白英渡的好友,信不信由你,我还没到嫁不出去的地步。”说完,她哭捂着脸就跑,道路狭窄,绊了她一下,几乎栽了个跟斗。
司徒青云如释重负,今夜终于当面向柳若烟挑明了。刹时悲伤之雾又漫上了心头。陶思诗的心中只有肖玉安,他该怎么办?父母如强迫他娶柳若烟,他又该怎么办……
司徒青云仰望星空,繁密的星星一闪一灭,他的心乱到了极点。
席上隐石禅师和司徒函辉、付景等人说了一会话,这才留心到各席面上没有白英渡。他走过去向陶思诗打听,陶思诗说他压根就没回来。这小子太精明,敢情他在途中溜了?他走过去问王嘉胤,王嘉胤迟疑了片刻,拉着隐石禅师走出厅外。隐石禅师大声道:“怎么说话吞吞吐吐像个娘们!老衲说话做事向来爽爽快快,你今日像变了个人似的。”王嘉胤考虑再三后,极为认真地道:“你别大声嚷嚷,怕被陶姑娘听见。”隐石已觉察出王嘉胤神色有异,道:“甚么事神秘兮兮的,陶姑娘听到又有何妨,难道白英渡在途中遭了不测?”
高天云听见隐石禅师的喊声,也走出门外,在暗处指了指陶思诗,道:“因为怕她伤心。”隐石禅师道:“她伤甚么心,老衲问的是白英渡。”他似突然明白似的嚷道:“陶老儿死了?”王嘉胤急得直摇手,道:“你还嫌不够响呀,白英渡没事,陶先生也没事。陶先生如死了,他还能告诉我和付二侠解药秘方?他留在仙都是照顾陶先生的起居生活……”
隐石禅师嘿嘿笑道:“这又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那陶老头身体好着哩,用得着别人照顾?这,你又在瞎编胡说。”
陶思诗听见提到她爹,也离席走出,道:“对呀,我爹最烦与杂人往来,当然白兄除外,难道我爹他身体欠佳?”
王嘉胤转回席上,本想挑选一个最佳时机,将此事先告之林紫薇,由林紫薇向陶思诗说明,免得她过于担心。经隐石禅师一嚷,不说也不行了。也罢,长痛不如短痛,让林紫薇多劝劝她。他道:“陶先生被人打伤了,白小侠这才留下来照顾一段日子。”
隐石禅师急问道:“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
王嘉胤略叙述了事由的经过。最后道:“就是那个骑白马的白衣公子,峨嵋清虚子的门徒殷玉羽,功夫真是了得。”
隐石禅师一时如元神出体。他认得那位公子,如此说来,武功之高出乎他的想象。他又是他和白英渡的救命恩人。一时间,隐石禅师发呆作声不得。
高天云道:“柳大侠,我近来才知他就是将你送到我店中的那个人。真如鸟中之凤,人中之龙,踪迹难定,独往独来。依王兄弟的话,陶先生是做得有些过份,幸好殷玉羽手下留情,陶先生才不致有性命之忧。”
柳凤起暗道,原来殷玉羽是他的救命恩人,至今连面也未曾一见。而陶寒江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陶思诗早已哭成泪人一般,对林紫薇哭道:“干娘,你可要给孩儿作主哇,我要亲手宰了殷玉羽这个小贼……我爹今后可怎么活呀……”
各人稍一梳理殷玉羽和柳家的关系,柳家又与司徒家的关系,都缄口不言。各在心里道:“是陶老头自己心地太毒,做得太过分。”
林紫薇安慰道:“诗儿,你不是说谷姑姑被人废了武功又恢复了吗?你爹比谷姑姑功夫深厚,又精通奇经八脉相生相克之理,被人打伤又不是击中身上的重穴死穴,你爹用阴阳相生相克之理自行修练,我看呐,冲开穴道、恢复功力对你爹来说并非难事……”
陶思诗一听有理,才止住了哭泣,道:“那我得赶回去。”
林紫薇一把拉住了她道:“傻丫头,娘想到的你爹怕早已想到了。有白大哥伺候,你尽可放心。”
山寨中的大小首领见一场好宴弄得一哭一闹,亦感兴趣索然,边议论边纷纷告别。
陶思诗一回到房间,柳若烟和衣躺在床上默默流泪。陶思诗自想起了陶寒江之事,也跟着哭了起来。柳若烟恨恨地看了她一眼,转过身去抹净了泪水,不再理她。
议事厅中除了两位寨主外,只剩下司徒、柳、林、付、隐石五人。
高天云道:“诸位前辈,俺与王兄弟再三考虑,还是不受招抚为好,一受方国安控制,说不定甚么时候将我等吃掉。”
隐石禅师道:“甚么?司徒施主是来招安的?自古受招安的都落个身首搬家,两位寨主别听司徒施主的蛊惑,不要去,就是不要去。你别以为方国安是甚么好人。不久前我还听到他为筹军饷,大肆搜括民脂民膏,私底下还卖官鬻爵!”
高天云慨然道:“前些日子,密探来报:知府一级的官儿他不敢卖,七品知县一级的他暗地里都标出价格,知县白银五万两,县丞四万两,主簿、典史三万两,衙役五千两。富绅豪门还怕买不到,纷纷托关系走后门,连门槛都快踏破了。”
隐石道:“近来贫僧才看透了他,这种祸民贼不如一刀杀了省事。”“你奏也没用。”柳凤起叹息道:“我等都不懂为官之道。当官亦有它的套路,南逃的官员有多少?南来官中也不乏将才,为甚么推拥他的人特别多?独他能委以重任,封为公爵?其中的奥妙不为外人所知,现已尾大不掉,鲁王亦难以控制。内兄你也应及早筹划退路了。我跟你来是趁机外出,不想再回去了,不在绍兴照样可以抗清。”
司徒函辉发觉屋顶上有极细小短促的声音,暗示众人分头行动,见众人已迅速出门,这才高声道:“是何方高人深夜造访,不如下来一见,寨主留有美酒等待阁下。”
屋顶上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道:“尊驾听力过人,俺想大概是司徒大侠吧!”说完,屋顶上跃下一人,对站在门外的司徒青云道:“你小子先给俺捧一下葫芦。有美酒良朋,俺就干它几杯。”说完,将葫芦随手一抛。
司徒青云见是一个老丐,原有些鄙夷,一接顿觉沉重异常,前冲了几步才好不容易接住。他羞得满脸通红,心道:“这么沉重的葫芦,在瓦面上却行走如飞,上下跳跃轻若无物,这份功夫可能连父亲都不如……”
王嘉胤却大喜叫道:“俞大侠,原来是您老到了,怎不事前先通报一声,晚辈可去接您。”
其余各人都没见过俞冲霄,目光齐向王嘉胤投去。
王嘉胤待众人坐定后,介绍道:“他就是开封府的俞冲霄俞大侠。”
司徒函辉惊喜道:“你就是早年与诸葛长虹齐名的北掌俞大阔少?”
俞冲霄哈哈大笑道:“你现在看俺还有一丝阔气么?但却是货真价实的俞冲霄,如假包换。老丐啥也没了,只留下一点嗜好——爱酒!”他一仰脖子干了一杯。
论年纪,俞冲霄高出司徒函辉和柳凤起一辈;论武功,俞冲霄早年名盖武林,非司徒函辉和柳凤起可比。
柳凤起不禁肃然起敬,道:“柳某得见尊颜,幸何如之……”
俞冲霄阻住道:“‘柳某’?你大概就是杭州的‘柳浪居士’柳凤起!”
林紫薇一提葫芦,对司徒青云轻言道:“你这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吧……”
王嘉胤道:“俞大侠深夜前来,必有要事相教。”俞冲霄对王嘉胤道:“正是,先喝了酒再说……”
十二、银扇玉箫(上)
殷玉羽立马西风之中,天空低沉,旷野漠漠。眼前是个三岔路口,他心头茫然无绪,连日的寻找,眼下不知该往何处去?
“一山分四水,烟霞卧石星。”既已知山名石星,想必找到诸葛长虹甚为容易。可一打听,都不知山在何处。一般百姓更不知诸葛长虹为何许人。你问他,他还问你”他是哪个朝代人?”令人哭笑不得。他还该向谁打听?不如再到金华问问司徒函辉,只不知他是否已返家。他一提缰绳,那白马似通人性,撒开四蹄飞奔起来,路边的荆棘树木纷纷后退,不到两个时辰,已到了金华。他牵马入城后,便直奔司徒家。来得不巧,大门紧闭,上前敲了一阵门,里面也无人答应。他向邻人打听,邻居告诉他自去年遭洗劫后,一家人出去再也没有回来。他望着美奂美伦的空楼,心头升起一股莫明的失落之感……
既然诸葛长虹隐居在浙江,他就要义无反顾地找下去,不会因千难万险而退却,更不会因江湖的风诡波谲,无端遭疑而打道回川。
他信马由缰的一时缓行一时急奔。世上之事有时靠的是运气,说不定无意之中会偶尔碰到。他忽然想到,江湖上许多人怀疑他是暗杀武林人士的凶手,自己的这身衣着太过招摇惹眼,真容真貌恐又招来不测之祸。他跳下马来换装易容,又变成了一个面皮寡瘦的老人。一问路人,他已误奔到了萧山境内的义桥镇。
境内河流众多,水网密布,他得先打听清楚有无四源同出的一座山。如有,那要找到诸葛长虹就不难了。
他将马栓在路边的一棵树上,走进了一家酒店,店内的人大多衣着鲜华,面皮保养得白净油润,可见非豪则绅。但个个愁眉苦脸,仿佛刚死了亲爹娘。靠角落坐着的两少一老三人,却有些不同,他再一细认,老者是与他交过手的付景。怎么又会在萧山碰见他?另两位从未见过。三人低着头各喝猛酒。
店小二见进来一个糟老头子,板着脸拦了上去,道:“出去出去,这是你进来的地方吗?”
殷玉羽立在门口不走。世人大多是势利眼,冷热面孔他见得多了。他从怀中取出十两纹银,端量了一眼,在掌中抛了几下,目光巡视着店内的座位。店小二见了银子瞬间转为眉开眼笑。开店的只认银子不认人,银子是他们亲爹娘。他向殷玉羽嘿嘿笑着,弯腰作了个请的姿势。殷玉羽不屑一顾把银子一抛,小二将银子伸手接住,掂了又掂,又对着亮光细看,然后又用牙齿咬了一下,认准了是十足的银子,才满脸堆笑道:“您老请进,您老请进,点甚么菜?”
殷玉羽拣了角落的空桌背朝付景坐了下来,随口报了几样小菜,要了一瓶绍兴陈酿。他看了一眼墙上的菜牌价格,吓了一跳,怎么如此昂贵?也罢,这里离钱塘江仅百多里,双方战事频仍,兵来将往,敢开店的都是要钱不要命的人,赚的都是昧着良心的黑心钱。普通百姓早已四出避难,他们胆敢设店高价盘剥来往的顾客,难道就不担心清兵过江后抢掠他们的财物?
店小二端上了酒菜,殷玉羽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一座山是四条溪河的发源地,噢,对了,四条河流同出一座山中。”
店小二想了一会,搓着纱巾嘻嘻地笑。殷玉羽暗骂一句“势利眼”,从怀中又拿出一两银子放在桌子上道:“说吧,说对了就算是赏你了。”店小二盯着银子点头弯腰道:“有,有,算你问我问到家了。”抹巾擦抹时趁势一勾,刚待将银子收入怀中,殷玉羽抓住了他的手。店小二把银子放回桌面,笑道:“大爷您老真客气,距这里百里有一座石牛山,相距二百多里的还有一座船坞山,别说四条溪,不知有多少溪便发源在那里,汇入永兴河后流入富春江。不知你老要到哪座山?”
殷玉羽朝他挥了一下手,那店小二识趣地拾起了银子。
付景那三人中的一位年轻人走过来慢条斯理地说道:“小二,你是不是欺我们外乡人?你这店是不是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