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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拉着我的左手，看了看，认真地说：“桃花线挺长的，估计以后女人不少，不过后面分叉很多，估计没一个能跟你好好的，哈哈。”
老周胡扯了几句就走了，我呆坐在位子上，望着手心的两团火苗。其他人根本看不到我手掌心的火苗么？望着老周的身影，他肩膀跳动的火苗，红得鲜艳。
但我能感觉到，就是因为我拿走了这两团火苗，张涛才会忽然昏死过去。如果，如果我一直将这两团火苗拿着，那张涛是不是就死定了？
一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浑身颤抖，咬紧了牙。
安太平，你有什么好犹豫的。张涛这种人渣，当时差点就侵犯了你的女朋友，即便不是你的女朋友，肯定也祸害了不少其他姑娘，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现在有机会让这样的王八蛋下地狱，你还在等什么？这样的人在世上，你没有法律准绳来将他绳之以法，即便你是警察，都要受他欺负，这样神不知鬼不觉让他下地狱去，你还等什么？
不对不对，安太平，你是警察，你是个好人。即便他再可恶，也不该让你用这种报私仇的方式来了解他，你没有这个权利，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这是在害人，这样的你，跟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窗外阳光明媚，我的心却越发寒冷，额头开始冒汗。我想了再想，站起来就往外跑。
赶到精神病院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一路上我一直都低头看着手里火焰，它们越来越暗，几乎就看不到了。我闯进第九号病房，张天生正侧卧睡觉，看我进来，笑道：“嘿，力克幽鬼的能人来了，哎呀，上座上座！”
“老张！没空跟你扯淡！”我一下子扑到床前，摊开手掌，沉声说：“你认识这个么？”
张天生看了一眼，笑道：“阳火？认得认得，你摘了谁的阳火？”
“阳火？”我微微一愣，之前的确挺张天生说过。我赶紧说：“一个人如果没有了阳火，是不是就死定了？”
“那可不一定。”张天生嘿嘿一笑，翘着二郎腿说：“人体之内，阳火有三。额头，双肩，便是阳火栖息之所。只要一处阳火还在，便还有生机。如果三处阳火全无，那这人就断了生机。所以人死之时，就是火灭之时。”
我脸色一白，颤声说：“我拿走了这个人的两处阳火，那最后一处还在，他，他还能活着了？”
“活着是活着，只不过活得不痛快罢了。”张天生说：“人活一世，身体是寄放灵魂的地方，肩膀额头，三处阳火保证魂魄在体，不会飞出。阳火旺盛鲜艳的人，神完气足，精神饱满，气运绵长。阳火晦暗不明的人，无精打采，心绪不宁，夜不能寐。影响阳火的原因有很多，比如鬼附身，就是那些附身的鬼将这个人的阳火遮掩住，暂时性封锁了这个人体内的魂魄。如果摘除一部分阳火，这个人就会昏死不醒，或者全身瘫痪，没有意识，成为植物人。如果全部阳火摘除，这个人就死了。话说回来，你这是摘除了谁的阳火？”
我又惊又怕，急道：“那，那现在怎么办，我怎么会摘除了别人的阳火？这些阳火，还能放回去么？”
张天生抬起头来，看看天窗外，说：“只要你真的想让这些阳火回到原来主人身上，那就放手，它们自己会回去。要放回就趁现在，如果天黑了，这些阳火可就不认识路了。”
我一愣，赶紧张开手，心里想着要让这些阳火回去。那些阳火缓缓飞起，在半空中飞旋一圈，却又落在了我的手里。我急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天生盘腿坐起来，笑了笑，说：“我不是说了么，你必须真心想让它们飞回去才行，因为这些都是被你摘除的。既然它们不回去，说明你心里还有其他想法，嘿嘿，安太平，你其实，是想这个人死的吧？”
我脸色一白，咬了咬牙，说：“他，他就是个无赖，是个地痞流氓！就是上次我们去救赵曼时的那个张涛，我，我不知道怎么把他阳火抓来的，但现在，但现在，我真的不想让他死。”
张天生看看我，眼睛里闪烁着奇怪光芒。他笑着说：“那个人渣？嘿嘿，死了也好，下面就不缺这种垃圾。”
我眉头一沉，说：“即便他该死，也不该是我害的，我，我虽然讨厌这种人，但是我一定不会杀人的！我要是杀了人，不就跟这些坏人没什么两样了吗？”
张天生坐直了身子，笑道：“你是警察收拾不了他们，现在有其他办法，你又不用。难道你就看着这种人逍遥法外么？以后会有更多这样的人，你都准备作壁上观？”
我咬了咬牙，怒道：“总之，我不会害人！都给我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去！”一声喝下，两团阳火直飞而去。
看着阳火冲出天窗，我这才放下心来，浑身一松，软倒在地上。
张天生低头看看，笑着说：“臭小子，我的寻龙尺呢，快给我。”
我翻了翻白眼，说：“你还好意思说，你叫来的那什么阴帅，把你那寻龙尺给抢了，没给我。你要的话，自己去找她要吧。”
“幸亏我跟她认识，她已经把寻龙尺给了我。”张天生笑道：“否则，这宝贝还真就不知道是谁的了。”
“给你了？”我皱了皱眉，说：“你这话说的，我当时都听到了好不好，这宝物本来也不是你的啊，是不是你偷人家张骁的？”
张天生微微一怔，说：“你从哪里听到的这个名字？”
我坐在地上，看着床上的张天生，说：“就从那鸟嘴阴帅那里听到的。好像是什么张骁祖师？等等！”我一拍手，指着张天生说：“我知道了，张骁姓张，你也姓张，你是，你是张骁的后人？”
张天生嘿嘿发笑：“关你屁事。”
“哼，装神弄鬼，我还不想听呢！”我爬了起来，拍拍裤子，说：“你们这些神神叨叨的事儿，你以为我想知道么，我巴不得什么都不知道。对了，我背后的黑纹消失了，是因为你给我的冥力，已经没了，对不对？”
张天生笑着说：“嗯。不过冥力在身，改变了你的身体极限，你也知道的，难道你就不想继续拥有冥力么？”
“不想不想，我只想做个普通人。”我嘿嘿一笑，说：“不过也要感谢冥力，让我有了这种身材。”我说着撩了一下衣服。张天生笑道：“冥力的好处可不只有这些，不过你既然不识货，我也不强求。”
我走到门口，又问：“既然没有冥力，我是怎么把阳火给抓住摘除的，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张天生耸了耸肩膀，说：“也许是冥力消失的后遗症吧，过段时间就好了。”
我推开门走出去，回头看了一眼张天生。他坐在床上，低着头，样子很深沉，好像一尊活化石。
这天上午，我早早起床和赵曼出门，去车站接赵曼老家的姨婆。听赵曼说，这个姨婆之前身体一直很好，最近几个月老是咳嗽，怎么看都不好，整个人都消瘦了很多，所以赵曼请他来我们这边看看病。
这是第一次见赵曼的家人，必须留个好印象才可以。到了车站等了一会儿，赵曼挥挥手叫人，我仔细一看，人海里走出一个弱小佝偻的老太婆，拉着一个小箱子，颤巍巍走了过来。
45、人无火（）
我赶紧迎了过去，笑着说：“姨婆您好，我是小曼的男朋友，我叫……啊！”话还没说完，我忍不住叫了一声，那姨婆抬起头来，脸上黑一块白一块，尤其是眼睛那里，更是一片密密麻麻灰斑，看上去恶心吓人。
老太太看到我，咧嘴一笑，满口黄牙。我忍不住皱了皱眉，老太太笑了笑，低声说：“你说，你是什么？是小曼的男朋友？”
赵曼走了过来，笑着说：“怎么了，姨婆，他是我跟您提到过的，我的男朋友安太平，是个警察。”
我赶紧点头哈腰：“姨婆好，姨婆好，您叫我太平就好了，我来拉吧，您这边请。”
姨婆嘿嘿一笑，露出一排烂牙。她看着我说：“走吧走吧，这就算了，我这东西，一般人拿不动。”说着又是一阵咳嗽。
这话说的，你一个老太太都能拉得动，我一个小伙子拉不动？我表示不服，于是礼貌性地走过去拉了拉老太太身后的小箱子。老太太倒是也随和，直接松了手，就在松手的那一刻，一股巨力下沉，我抓都抓不住，小箱子几乎砸到地面上。
我大吃一惊，赶紧伸出另外一只手来抓着箱子的拉杆，这才勉力拉着箱子不至于掉地上。老太太扭回头来，笑着说：“年轻人，是不是拉不动啊，要不还是我来拉吧。”
赵曼抬起头来看着我，我立马一只手牢牢抓住，强笑道：“不用不用，姨婆您远道而来，我怎么能让您拉呢，走走，车就在那边，我们先去吃饭，给姨婆您接风洗尘。”
赵曼笑着说：“对呀，姨婆，我们去吃饭吧，已经订好餐厅了。东西就让男人来拉吧。”她说着弯下腰来，抱着老太太往前走。我低头看看那箱子，好家伙，就这么小一个皮箱子，怎么这么重？里面装了铁块么？
我拉着箱子一步步往前走，走着走着已经赶不上赵曼的速度了。到了路边，赵曼一回头，我立马换做闲庭散步的样子，笑着招招手，但其实我的手指头都要断掉了。
好不容易放进车子里后备箱，我如释重负坐在车子上，大口喘着气。赵曼开着车，姨婆坐在我身边，一伸手，抓住我的手，笑呵呵地说：“小伙子，挺有精神的啊，有股子力气，是做警察的？”
她的手好像枯木一样，一手都是糙皮，磨得我手掌生疼生疼的。我笑着说：“啊，对，我是警察。”
“你们警察是不是处理过很多案子，见过很多死人呀。”姨婆恐怖的脸上挤出笑容：“你说，像我这种人，容不容易死？”
“姨婆，你说什么呢，”赵曼回头看看，笑着说：“这次就是来我们这里看病的，等吃了饭，我们就去这里最大的医院会诊一下，不会有事的。”
我也附和：“就是就是，姨婆，我看您身体这么硬朗，不会有事的。您这次是来看什么病的？”
姨婆笑呵呵地说：“就是我脸上这些东西呀，也不是老年斑，也不是其他，反正最近一直都在长，你懂吗，你给我看看？”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来，凑过来让我看。
出于礼貌，我是肯定不敢闪躲的，但看着这一张脸靠近，还是有些承受不住。我强笑道：“我不懂，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大毛病，咱们，咱们吃了饭再去医院看看吧，呵呵。”
接下来的路程里，这姨婆不断调侃我，还跟我各种身体接触，搞得我很是尴尬。赵曼在后视镜里看我们相处的好像还不错，也是频频点头，笑着鼓励我。
终于坚持到了餐厅，吃饭的时候我一个劲儿低头狂吃，生怕停了嘴又要被这姨婆各种盘问。吃过饭再去医院问诊，约好了专家，然后就带着姨婆回去了。
上楼的时候，我基本是抱着那小箱子，一步一个脚印上去的。稍有不慎，都有可能连人带箱直接滚下去。这箱子里到底放了些什么东西？
在赵曼家收拾出地方给姨婆住，我随便找了个理由回了自己家，这一通把我给累的，眼泪都出来了。
快到晚上的时候，赵曼又给我打电话，让我上去展现一下厨艺。我想这的确是个好机会，可以让姨婆看看我对赵曼有多好啊。于是上楼，撸袖开搞，一个小时后，五菜一汤上桌，还特意烧了一只甲鱼，要给老人家补补。
饭桌上，赵曼笑着说：“姨婆，太平是个好男人哦，做饭很好的，您快尝尝。”姨婆笑呵呵地说：“太平啊，大家都是自己人，老婆子我就直说了。我们家赵曼可是个好人啊，你可不能欺负她。以后什么事都要让着她的，她这个姑娘，什么都好，就是控制欲有些大，你可不能发脾气。”
呵呵，还真是挺了解赵曼的。我点点头，唯唯诺诺。赵曼笑着说：“哎呀，姨婆，你干嘛说我呀，太平，甲鱼汤是不是好了？”
我嗯了一声，起身去厨房间，把最后一把洋葱倒进甲鱼汤里，眼睛辣辣的，我忍不住揉揉眼睛，然后端着出来，放在桌子上，眼睛还是辣的不行。我扶着桌子走到阳台，赵曼关心道：“亲爱的，没事吧？”
我摇摇头，笑道：“没事。”回头的那一刻，忽然感觉不对，赵曼的肩膀额头上，此刻正跳动着鲜艳的火苗。我眨了眨眼睛再看，果然是阳火。
怎么回事儿，一个洋葱辣眼睛，又让我看到了人身上的阳火？看来冥力离开的后遗症还没好。
我甩了甩头，再看过去，赵曼的阳火依旧清晰可见。不过也好，这么来看，我女朋友的阳火鲜艳透红，说明神完气足，身体健康啊。
我心头愉悦，转身正要走过去，忽的身子一僵，直接停住了脚步。
坐在对面的姨婆肩膀上，竟然全无阳火迹象，再看额头之上，也没有一点阳火跳动！
这怎么可能！
我心头一跳，整个人都呆住了。这怎么可能，没有阳火，不就代表着是个死人了么？那这姨婆怎么还能好生生坐在这里？
我心头大惊，两人全都抬起头来看我，赵曼笑着说：“发什么呆呀，太平，快来吃饭！”
我嗯了一声，缓缓走过去，眼睛却牢牢盯着姨婆。姨婆说有病在身，如果是被人摘除了阳火，自然会生病。但既然活着，顶多是被摘除了一部分阳火，怎么会三处阳火都不在了呢！
再想想张天生说的话，唯一的原因就是，姨婆根本不是人！
一想到这个，我直接跳了起来，椅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前面的姨婆皱了皱眉，盯着我看。赵曼也是脸色微变，拉着我的手说：“你搞什么呀你，太平，坐下！”
我强笑一下，说：“不，不好意思，吃饭吃饭。”
我坐了下来，一边吃饭一边小心看着姨婆。姨婆低着头吃了两口，忽的抬起头来，嘿嘿一笑，说：“太平，你一直看我干什么，是我老婆子长得太丑了么，你吃不下去饭么？”
我赶紧摇头，心里更加疑惑。赵曼脸色难看，也不说话了。这一顿饭吃的很是压抑。
吃过饭之后，姨婆站起来，笑呵呵地说：“饭碗就让我这个老婆子来洗吧，小曼，太平，你们休息休息。也让我这个吃白食的老婆子来做点事情。”
赵曼一阵推脱，但还是拗不过她姨婆，只能让开位置。看着姨婆走进厨房间，我笑道：“刚才真的是太失态了，小曼，我去表现一下，你就别进来了。”
赵曼白了我一眼，哭笑不得：“去吧去吧，你可别又给我犯神经病。”
我笑了一下，然后走进厨房间，拉上了门。
厨房间狭小，姨婆身材佝偻，我低头就能将她尽收眼底。她一边洗碗，一边说：“你去陪着小曼就好了，这么点儿活，我还能干得了。”
我缓缓靠近，低声说：“姨婆，你来看赵曼，到底是为了什么？”
姨婆随口说：“看病啊，今天下午不是去看过病了么，怎么，你是嫌我这个老婆子耽误你们俩的好生活了？放心，就三天，三天以后，我就走了。不过，你可要好好的对待我们小曼。”
我说：“我自然会好好对待小曼，所以，如果有人心怀不轨，想要害她的话，我绝对不会答应。”
姨婆转过身来，浑浊的眼睛看了看我，笑道：“太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眼睛一眯，情不自禁握紧拳头，沉声说：“你，不是小曼姨婆，你到底是谁？”
姨婆嘿嘿一笑，说：“小伙子，你在说些什么，我活了这么久，可没见过你这么莽撞的小伙子。”
“活了这么久？”我冷冷说：“你真的活了很久么？我看不是吧，你是人么？如果是人，怎么会连阳火都没有？”
姨婆浑身一震，矮小的身躯抖动一下，抬起头来，脸色更显恐怖。她嘿嘿一笑，说：“哟，这都知道，你也不是人么？”
我眉毛陡然竖起，咬着牙说：“你果然不是人！你，你是哪里来的鬼，为什么要附身在小曼姨婆身上，滚出来！”
46、灰耗子（）
姨婆嘿嘿一笑，笑声低沉，毛骨悚然。我情不自禁浑身紧绷，心里却在苦笑，真是奇怪了，我明明是想过着平凡的生活，却每隔几天都会遇到这样的妖魔鬼怪，难道天生就是容易吸引鬼的体质么？
姨婆看着我，嘿嘿笑道：“没想到你还是个明眼人儿，太平啊，你不是个警察么，怎么懂这些？”
我眉头紧皱，沉声说：“你到底是谁？”
姨婆笑道：“我还能是谁，当然是小曼的姨婆了。太平啊，我来这里确实有其他的事儿，没想到还能遇到你这种人，虽然我不知道你什么道儿上的，但说来说去，殊途同归。不错，你可别为难我，我办完事情，也就走了，不会打扰你和小曼的幸福生活。你洗碗吧，我出去了。”
姨婆说着就要往外走，我脚下一横，沉声说：“不说清楚，别想出去！”
姨婆嘿嘿一笑，眼睛里闪烁异样光彩，忽的伸手推我胸口，我吃了一惊，赶紧闪躲，没想到他推了我一下，直接自己倒在地上，然后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我眉头一皱，厨房的门哗啦一声推开，赵曼探进头来，脸色一变，冲进来扶起姨婆，急道：“怎么啦姨婆，您怎么摔倒了？”
姨婆苦着脸说：“哎哟，命苦哟，人年纪大了，就是容易被年轻人嫌弃，没办法，手脚不利索哟。”
赵曼脸色时青时红，抬起头来瞪着我：“安太平，你干什么呀！”
我急道：“赵曼，别听她胡说！她，他不是你姨婆，她不是人！”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赵曼就是个普通人，什么也看不到，我说这个干吗？
赵曼娇喝道：“安太平，你又发什么疯？你才不是人呢，我姨婆得罪你了？”
我又急又气，直接跨到老婆子面前，伸手抓住她肩膀，怒道：“你到底是谁，也是那什么于不空派来的么？我跟你说了，张天生在精神病院，你有本事就直接去找他，一直来骚扰我干什么！”
姨婆做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结巴地说：“你，你在说什么呀，我都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