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苦笑一声,说:“人各有志,就别说了。大家都是孤儿,今天都能来已经算很好了。”
赵曼靠着我的肩膀,轻声说:“你是个好人呀,太平,你会感恩,你会流泪,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原因。”
她说着转过头去,对着墓碑鞠了一躬,认真地说:“王院长,感谢你培养了一个这么好的男人,让我遇到啦,请您一路走好,他也会永远记得您的。”
我心中感动,跟着鞠了一躬。
老院长走到墓碑前,说了一些话,然后葬礼开始了。一个年轻人上台,语调悲痛地说了几句话,悲伤的丧曲飘荡在周围。
赵曼轻声说:“太平,这是谁呀?”
我随口说:“这是王院长的儿子王超,自己开公司的,很有本事。”
赵曼嗯了一声,说:“王院长自己有孩子的,还对你们这些孤儿这么好,真的是值得尊敬。”
四个穿着白衣服的汉子走了过来,两前两后,抬着金边楠木棺材走过人前,然后到了墓碑后,缓缓下葬。所有人都开始鞠躬,我刚弯腰,只听哎呀一声,紧跟着哐当一下。我们都抬起头来看,好家伙,棺材竟然没放进墓碑后挖好的洞里,反而卡在那里,棺材盖被撞开了一些。
老院长走了过去,招招手,叫道:“师傅,赶紧下葬,过了时间就不好了啊!”
一个大汉抬起头来,满头大汗:“不是,这个,这个,有些情况啊,棺材洞太窄了,棺材吊不下去啊。”
“怎么会呢?”老院长睁大眼睛,说:“这都是提前测量排好的,怎么会掉不下去?快盖好盖子,别过了时间。”
大汉忙活一阵,抬头来说:“不行不行,谁来帮把手?”
一群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想沾染棺材。我拍了拍赵曼手臂,径直走了出去,说:“我来帮忙。”
我走到墓碑后,只见棺材被卡在下葬洞口,棺材盖半翻,露出王院长下半身来。我看了看,的确是棺材洞窄了。大汉递给我一把铁锹,说:“我们悬着棺材,你继续挖一挖,挖宽些,我们把棺材放进去就好了。”
我嗯了一声,心情沉重,拿着铁锹开始挖土,挖了十分钟,好不容易挖宽了一些,四个大汉悬起棺材,缓缓放下,我抹了一把汗,低头看看,叹了口气,忽的眼睛睁圆,一挥手,叫道:“等等!”
四个大汉愣住,老院长走了过来,说:“怎么了?”
就在刚才,我亲眼看到,那没盖上的棺材板下,王院长的腿,轻轻动了一下。
我猛地回头,急道:“王院长他,他真的,真的去世了么?”
28、夜半挖坟()
老院长被我问得一头雾水,呆了呆,说:“太平,你这话问的,当然是真的了,否则还能是什么?”
我眉头紧皱,低头看看,但棺材板已经被要下葬的大汉给合上了。我沉声说:“我感觉,我感觉,王院长他,还没有去世,能不能开棺让我看一下?”
下葬的几个大汉面面相觑,都是脸色迷茫。老院长皱了皱眉,然后叹了口气,说:“太平,我知道你跟老王头感情很深,但他的确是走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还活着的人,就是要好好生活。你对老王头的心,他全都知道的。来吧,我们让老王头一路走好。”
老院长对我招了招手,我心里却七上八下。刚才那一幕,我分明看到王院长的腿动了一下,不可能是幻觉的,我离得最近,那下葬的时候四平八稳,没理由会让腿动了一下的。王院长难道还没去世?
我急道:“老院长,就让我再看一次,就看一次,好不好,我真的感觉,王院长还没去世,之前不是很多新闻也说,有人被判定死亡,结果还是活过来的事情么?我刚才,刚才看到王院长的腿动了一下!”
我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全都吓了一跳。老院长还没开口,那王超走了过来,沉声说:“安先生,请你过来,不要打扰我父亲下葬了。我们下葬都是请先生算过时间的,如果下载时间耽误了,我父亲就没办法走向极乐世界。您是我父亲生前疼爱的孤儿,父亲一直都把你视若己出,就看在这一点上,请您不要打扰他,过来吧。”
我额头冒汗,心里着急,忍不住说:“王超,真的,你相信我,我刚才真的看到王院长的腿动了一下,开棺让我看一次,就看一次,行不行?”
王超脸色发沉,说:“误了算好的时间,可不是你能担待的。赶紧给我让开,其他人,还等什么,下葬!”
我脸色难看,赵曼走了过来,拉了拉我,轻声说:“算了吧,太平,下葬是有说法的,不能在这里乱闹的,快过来。”
我没了办法,只能任由赵曼拉着我走过墓碑。王超冷冷盯着我看,神色很是不善。
我回到人群中间,周围几个人全都有意无意避开我,估计觉得我神神叨叨,是个神经病。
赵曼小声安慰我:“亲爱的,我知道你很想念王院长,会产生错觉也是正常的,但还是要理性一些呀,这么多人看着呢,我们就好好送走王院长,好吗?”
我皱了皱眉,说:“我真的看到了,你也不相信我么,小曼。”
赵曼微微错愕,然后笑了一下:“怎么可能嘛。”
我叹了口气,还想解释,就在这时,又是一声叫喊,下葬的汉子抬起头,脸色微变,说:“不,不对啊,还是下不了,棺材又卡住了!”
周围顿时议论纷纷,赵曼有些害怕,抓紧了我的胳膊。我眉头大皱,王超已经走了过去,脸色难看。他抄起铁锹,扬声说:“爸呀!你还有什么没了解的心愿吗?如果有的话,就托梦告诉我吧,你看,今天这么多人来给您老送行,您就安心上路吧!”
她说着不断挥锹,地上沙土飞起,四个大汉同时往下落棺。这一次就顺利多了,落棺封土,王超走回前面,带着众人鞠躬致意,丧礼进行了最后的仪式,然后各自离场。
我找到老院长询问王院长去世的具体信息,老院长说:“我也是第二天才接到消息的,老王头是在家里走的,你还想问,就去问问王超吧。”
我带着赵曼走到前面去,王超正准备开车离开。我把他拦下询问,王超显得很不耐烦,沉声说:“我爸身体本来就不好,有什么病你也都知道,有什么好问的。”
我拉住王超,说:“王院长怎么会摔了一跤呢,摔跤之后,怎么没第一时间送去医院?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王超,我很想知道!”
“我爸就是下楼不小心,我赶回家的时候,他已经不行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王超很不耐烦。
赵曼忍不住说:“你这么凶干什么,都是王院长养大的,太平是把你当做自己兄弟,他想知道自己父亲去世的始末,有什么不对的?”
王超冷笑一声,看着我说:“兄弟?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不过是我爸照顾的那些孤儿中的一个,我才是亲生的,你跟我充什么兄弟?”
他说完钻进车里走了,赵曼气呼呼地说:“这家伙,真是没礼貌。别管他了,我们走,太平。”
走出墓园,雨已经停了,天空还是灰蒙蒙一片,让人心头压抑。
从葬礼回来,我总觉得不对劲。绝对不是我眼花,我亲眼看到王院长的小腿动了一下的。
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王副院长对我而言,就是父亲,是对过去我的人生最重要的导师,他的去世,对我影响很大。我实在奇怪,只能翻身而起,犹豫了很久,还是趁夜色正浓出了门。
我背着个包赶到了凌海墓园。大晚上的墓园万籁俱寂,门口的守园人在值班房里昏昏欲睡,也没人管我。我到了王院长的墓碑前,看着墓碑,心里一阵难过。
“王叔,我来看您了,对不起,我总觉得您还没走,所以,冒犯了,请原谅我。”我鞠了一躬,从包里掏出折叠铲,走到墓碑后。
我们这里的墓园都是自己挖土下葬,过两天才会有专门封丧的人讲墓洞封死。我尽量安静挖洞,也不知道挖了多久,终于露出了棺材板。
我抹了一把额头的热汗,心里有些战战兢兢。大晚上的在墓园挖坟墓,多少还是有些恐慌的。虽然经过跟张天生相处的这段时间,让我对鬼怪世界有些了解了,但害怕还是天生就有的。
我扔掉铁锹,吐出一口气,弯下腰去掀起棺材板。嘿,这棺材板还真挺沉。我奋力抬起,正要去看,一道耀眼强光打来,我情不自禁松了手,哐当一声,棺材板重重落了下去。
“谁?”一声怒喝,紧跟着几道强光全都打了过来。从其他几块墓碑后跳出几个人来,手电筒对准了我。我心头一急,抬手挡着眼睛,那几个人全都围了过来。带头的一个叫道:“果然是你,安太平,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
我抬头一看,却是王超。王超身后跟着几个保镖,几个人冲过来把我抓住,押到一边去。王超看着我,冷笑着说:“我白天就看出你总想对我爸的墓碑做些什么,所以提前叫人在这里等你,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还真敢来翘我爸的坟!我爸生前对你很好,你这没良心的东西,竟然扰我老爸坟墓!”
我急道:“我,我没什么恶意,我就是想知道王叔去世前的事情!”
王超冷笑道:“少废话!你是警察,却在挖别人坟墓,我现在就把你送去警察局去,让人看看,你这警察怎么当的!”
我还想解释,已经被那些保镖强行拖上车,然后开往警局。到了警局,已经很晚了,除了值班的警察就没人了。王超押着我进来,对着值班的警察说:“同志!我要报案!这个人认识吧,是警察,刚才在挖我爸的坟!你说,这是不是犯罪!”
我看了一眼,值班的人正好是老周。老周看到是我,很是惊讶,听完王超的话,皱了皱眉,说:“这件事很严峻啊,不过还是要有证据才行。”
老周这是在给我开脱了。王超拿出一部相机,说:“我知道要有证据,所以他在刨坟的时候,我都拍了照片了,留好证据,我才抓的人,警官,这个证据足够了吧?”
我脸色难看,没想到这个王超这么阴险。
老周接过相机,说:“好,这算是证据,不过大晚上的,怎么调查啊。这样,先关起来,等明天上了班,我们就着手调查。”
王超皱了皱眉,说:“警官,你不会是想故意包庇他吧!”
老周脸色一沉,说:“包庇?就算包庇,我也是在包庇你吧!只有警察才有权利抓人,你带人抓了他,一路押解过来,干什么,谁给你的权利,他完全可以告你非法囚禁的!我要不要抓你进来录口供,调查你一下?”
老周不愧是局里的老油条,还能想到这个。王超说:“好,那就把他先抓起来吧,我明天再来,哼,这种人,必须严惩!”
他说完看着我,老周带着我进了办公室,然后用手铐锁了。王超站在门外,笑道:“安太平,这就是报应,谁让你打扰我爸的?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吧,我明天再来会你!”
王超走了,老周坐在我身边,皱着眉头说:“你这小子,怎么回事,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去挖人家墓地干什么?”
我叹了口气说了,老周笑道:“你也真行,我们都知道你对王院长的感情,但也别神神叨叨,变成神经了。人都走了,怎么可能还活着,你可别恍惚啊。”
29、自己解决()
我说:“我这情况怎么办,那王超对我有敌意,只怕明天不会放过我的。”
“放不放过,你这种情况,不算我们处理的范围,要放回派出所解决,但说到底你是对王院长思念心切,”老周说:“你又没恶意,不会有问题的。只不过今天晚上,只能让你在这里待着了。”
我叹了口气,老周把玩着王超的相机,一边跟我闲聊。看着看着,他忽然脸色发白,结巴道:“这,这是什么?”
我一愣,说:“怎么了?”
老周咽了口唾沫,拿着相机过来给我看。这是一张晚上的照片,虽然打了闪光,但整体还是漆黑色调。照片中的我,正在挥着铁锹挖土,而在照片的角落里,我铁锹的下面,仔细辨认,竟然有一只手,正抓着我的铁锹。
那真的是一只手,每一根指头都很细,牢牢抓着我的铁锹一头。
我看着相机里的照片,有些发呆。老周咽了口唾沫,问我:“这,这是什么东西啊,是拍照的问题吧?”
我没有说话,眉头紧皱。我不知道这是谁的手,但我知道,相机,好像拍到了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
老周拍了我一下,说:“这拍到的,不会是王副院长的亡魂吧,一定是的!”他声音陡然提高,我却没有背吓到。老周意兴阑珊,说:“不错嘛小伙子,现在胆子好像变大了些。这肯定是拍照聚焦的问题。我去睡觉了啊,你反正要待在这里,今天就帮我值班吧。”
老周转过身走出办公室,我回头看看他,走出门的那一刻,他的腿还是在颤抖的。
即便是胆大的老周,刚才也不是在开玩笑,他也有些害怕了。
我望着桌子上的相机,心中一阵犹豫。王院长的去世,一定有些什么问题,我很想请张天生帮忙,但是自从知道张天生的冤仇之事,我都不愿意去打扰他。如果因为这些事情,又让张天生受伤,我就太愧疚了。
我就这么在警局待了一晚上,坐得痔疮都犯了。好不容易到了天亮,王超早早来了局里要个说法,老周和其他同事准备了说辞搪塞王超,他也没办法,只能作罢。
虽然王超没法追究,但走流程,我还是要到中午才能放行。结果上午的时候,赵曼来找我,隔着办公室看着我被铐着,有些哭笑不得,说:“你这是干什么呀,大半夜的,偏要去挖人家的坟墓,你是个警察,现在被铐着,像什么样子,真是搞不懂你。”
我脸红脖子粗的,赵曼说:“王院长已经去世了呀,太平,你能好好生活,别被这件事影响吗,你这个样子,我很担心你。毕竟,我不想我的男朋友,是个大半夜出去挖坟墓的人。”
我脸庞发烫,说:“让你担心了。”
知道我没事,赵曼就先去上班,到了中午,我重获自由,直接回办公室上班。所幸同事们都认为我半夜挖坟的事情,属于对王院长深深思念导致的,也没有嘲笑为难我。但相机里的照片,卡住棺材的墓洞,几次都盖不上的棺材板,这些好像都是在告诉我一些事情。
下了班之后,我接赵曼回家吃饭,吃好饭之后我在厨房洗碗,心里忍不住,还是给精神病院打了个电话。前台接到电话,一听是找第九号病房的,吧嗒一下扔到一边,过了一会儿,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乖儿子,干什么啊?”
我看了一眼外面,赵曼还在看电视。我轻声说:“老张,我有事儿问你,你听清楚了啊。”
张天生说:“乖儿子有事相求,我肯定知无不言啊。”
我把事情始末简单说了,然后问:“王院长是不是还没去世?”
“怎么会没去世?已经去世了。”张天生在电话里说:“节哀顺变啊,好好活着。”
我心头一沉,说:“少来这套啊,怎么会真的去世了呢,那相机里的照片是怎么回事,那卡住棺材板的墓洞是怎么回事,还有,我真的看到王叔的腿动了,会不会有鬼在作祟啊。”
张天生说:“别这样,我们要相信科学,这世界哪有这么多鬼?”
我头冒黑线,正要发作,张天生已经笑道:“这么说吧,现在的确是死了,不过听你描述,在葬礼的时候,这个老王啊,的确还活着。”
我急道:“什么意思?”
张天生说:“上三行,下三行,下葬出殡,源远流长。下葬的说法很多,忌讳也很多。在下葬的时候,有句老话,‘棺弹三次不下葬,墓土卡门人不亡’,说的就是老王这个情况。棺材板合不上,墓洞卡棺,就是说明棺里人没死透,起码散魂还没出来。不过强行下葬,就已经死了。要知道,相机这种东西,其实是有些门道的,嘿嘿,可以拍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你看到的手,应该就是那老王的。”
我心头大痛,急道:“我就知道有问题!王院长没死就被下葬了,本来,本来是可以活下来的,对不对,怎么会这样,硬生生给害死了!”
电话那端一阵沉默,继而缓缓开口:“要不要我帮忙查查?我刚吃好饭,正好出门转转,顺便让乖儿子请我吃一顿夜宵。”
我犹豫了一下,说:“算了吧,王院长是培养我长大的人,我自己来调查这件事情,就不麻烦你了。”
“哼,看把你给抠的,舍不得请我吃宵夜呗?”张天生哼了一下,然后说:“自己小心。”就把电话挂了。
我叹了口气,收了电话转过身来,顿时一愣。赵曼站在我背后,神色担忧望着我。她轻声说:“太平,你在跟谁打电话?”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赵曼问:“你还是在调查王副院长的事情吗?太平,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总是觉得王副院长的去世有问题啊,你是不是病了?”
我低着头不说话,赵曼走过来抱着我,轻声说:“亲爱的,不要再管这件事了,放松放松,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好不好?”
我嗯了一声,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只有我觉得王院长的去世有问题,身边却没有一个人相信我。
第二天上班,我查找了一些王超的资料,他自己开了个房地产公司,但最近几年都是在亏损状态。早些时候他都在外忙,没回过家,最近一直在回家,可惜自己父亲却去世了。
下午出勤,顺便去了一趟王院长家的小区。到了楼下,正好有两个老爷子在下棋,其中一个认识我,笑着说:“太平啊,你也太有心了,老王都走了,你还来看他啊,好孩子,可惜以后就没机会了。”
我笑道:“白爷爷,这话什么意思?”
“老王的房子就快没了啊。”白爷爷下了一步棋,看着我说:“他儿子把房子卖了,我本来以为会留着的,毕竟老王生前很喜欢这房子,因为这房子,离孤儿院很近,老王可以走着路到院里啊。可惜了,他儿子要把房子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