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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步一步走到黄湘面前:“湘妹妹,我对不起你。自从跟你相遇后就应该把事情的真想说出来,但我不忍破坏他的计划,一直隐瞒至今。事到如今,无论他会怎么对我,我都应该告诉你,萧天养是你失散了十八年的亲生儿子古乐天。”
此言一出,更是使得在场的人目瞪口呆。黄湘摇着血凤凰的肩再一次问道:“你是说,他是我的儿子乐天。”
血凤凰惭愧不已:“是的,我对不起你。当年,伊若幽兰将他偷了回来,萧廷便告知众人他是他的儿子萧天养,为的就是等待他长大成人,与你们自相残杀。”
“怎么,怎么会这样。我与他四目相对,却不知我们的关系。”黄湘已处在崩溃的边缘。
“那,我的儿子呢?”唐若萱想到既然萧天养不是他的儿子,那当年她带回的儿子在哪里?
“嗯,这个,我,我不清楚。”血凤凰看了一眼沈天笑后并没有讲出他的身份。
唐若萱握住血凤凰的手,追问着:“不,你一定知道的。我的儿子在哪里?”
血凤凰将手抽了出来:“我真的不知道,湘妹妹,我会为这件事负责任的。”
黄湘满含泪水的看着她,眼中尽是无奈与伤心,还有一丝丝的喜悦,原来她的感觉没有错,儿子真的还在这个世上。
血凤凰转身离开了丐帮,所有人都不知道她要去哪里,沈天笑知道父亲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可是他不知道,血凤凰的心中早已为这件事下了一个决定。
日落西山,吴堵还是没有回来,大家不禁担忧起来,这时一个丐帮弟子进来:“报告古掌门,有人看见帮主曾在西边的断崖出现过。”
众人闻信,一齐赶往西边断崖。
眼前的情景,使连日遭受打击的众人已无力招架。吴堵安静的躺在断崖边,身上铺满了葬花。
“吴伯伯”古悦看到吴堵的死状,半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吴大哥,怎,怎么会这样?”想去触摸尸体的古汉阳被黄湘制止了:“等一下,汉阳,不要碰他。”
“为什么?”
“吴大哥身上铺满的花不是普通的花,而是从西域传来的葬花。”黄湘神情紧张。
“葬花怎么了,有什么奇特么?”沈天笑想不出谁会杀了吴堵。
黄湘忧伤的看着吴堵:“这种花开花时很美,但却不能靠近,十米之内闻其香者,必中毒身亡。虽然采下来后,毒性会减半,但仍奇毒无比。”
“那,你是说吴大哥死于葬花之下了?”唐若萱问道。
黄湘摇摇头否定道:“不,凶手只是趁他不备,将葬花撒向吴大哥,使其内力全失。吴大哥,他是一剑穿心而亡。”
“招式如此狠辣,必定是血月神教所为。”冷爵见众人这么久也没将矛头指向血月神教他们,只好提醒大家一下。
“怎么可能,如果说是血月神教做的,为什么没有见到血月勾魂令呢?”沈天笑极力开脱。
冷爵心中早已有了一番说辞:“这我就不知道,不过大家别忘了吴帮主是为何出来的?”
“对啊,吴伯伯不是说出来追踪萧天养,不,是哥哥和忆廷的下落么?”古悦不再无止境的哭下去了,她想帮助大家早日找到凶手,为吴堵报仇。
这一言倒提醒了大家,只顾吴堵的尸体却忘了古乐天和忆廷。他们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影,此地方圆不过十几里,除了峭壁下,几乎是一眼望尽。
黄湘眼力过人,她走到悬崖边,捡起一把剑,仔细端详后,呆住了。
“湘儿,怎么了?”古汉阳看到黄湘发呆的样子。
唐若萱也走了过来,指着黄湘手中的剑:“这把剑,怎么这么眼熟呢?”
“这把剑是乐天的。”黄湘似乎在自言自语的样子。
什么,是天养的。这么说,难道是天养杀了吴堵么,这怎么可能呢?
呵呵,一切都按照我计划的进行,殊不知,你们早已走入了我设下的圈套。
“娘,你的意思是哥哥杀了吴伯伯么,这不可能的。”古悦摇着头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湘儿”古汉阳百感交集的看着黄湘,却发现她的视线在崖下。
唐若萱也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黄湘,你别吓我。他们,他们是不会掉下崖的,对不对?”
“什么,你们是说萧,不,古乐天与忆廷掉下崖去了么?”沈天笑还是有些不适应称呼萧天养为古乐天。
“是啊,这确实不太可能。虽然说吴帮主可能追踪忆廷他们来到这里,发生了殴斗,吴帮主被杀,他们也不知所踪。但,这也不一定就说明他们掉下去了,也有可能是逃离这里了呢?”冷爵表面上是同意沈天笑的看法,但实际上却在暗示大家,整件事的发生过程。
“冷爵说的没错。根据这里的打斗情况来看,他们几个人之见发生了激烈的打斗,乐天他们趁吴堵不备,向他撒落葬花,然后一剑穿心,吴大哥用最后一点力气将他们推入谷底。”黄湘激动地说道,虽然她也不愿相信这就是事实。
“怎么,怎么可能,他们,他们怎么能这么做呢?”唐若萱痛哭流涕,伤心不已。一方面是因为痛恨女儿杀了吴堵,另一方面是为了女儿的死,刚刚相认,便天人永隔。
“如果我们早知道真相,也许就不会发生如此悲剧了。”铁骨铮铮的古汉阳也有些支撑不住,他最尊敬的师伯,他最亲的兄弟,全死在失而复得的儿子手中,现在还来不及怪他,他就已经,为什么上天如此对待他?难道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今生要安排这样的灾难来折磨他。
沈天笑走到古悦身旁,将她紧紧抱入怀中,他现在能够做的就只有如此吧。
可是谁又知道他心中的苦闷,他同时失去了两个最亲的人,一个是没有血缘却情同兄弟的手足,另一个是日暮而对却相互不识的亲生妹妹。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这从天而降的悲剧,他却只能苦水往肚子里吞,哪像他们可以尽情的哭泣,发泄心中的悲伤与苦闷。这可怜的少年,别人的眼中在流泪,他的心中却在滴血。
“湘儿,湘儿”几经打击的黄湘终于倒下了,面对一切突如其来的到来,他们没有丝毫的准备。
自己白天想,晚上梦的儿子终于在自己面前出现了,可是他却丝毫不知,等到离去后,她才后悔莫及。
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当初一定会尽全力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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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六十七章 死里逃生]
崖底
崖上因为黄湘突然的晕倒,众人忙得一团糟,古汉阳连忙将她抱起,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丐帮。正因此,他们全然不知此时万丈悬崖下所发生的一切。
在忆廷与萧天养掉落的过程中,因为树枝的缘故减缓了他们的冲击力,所以死里逃生。日暮黄昏,昏迷的二人仍没有醒来。
“忆廷,忆廷。”身体比较强壮的萧天养先恢复了意识,看看周围的环境,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情,意识到他们从崖顶掉了下来,看到身边的忆廷还没有醒来,于是摇晃她的身体,希望她不要发生什么事。
“嗯”听到呼唤声,忆廷渐渐从昏迷中醒来。
“忆廷,太好了,你没事。”见到忆廷睁开了双眼,萧天养欣喜万分,仿佛她的安危比自己还重要。
看了看开心的萧天养,又将视线投向远方,天空此时已是一片漆黑,除了满天的星斗外什么也没有,脸上仍是一副惆怅的样子,仿佛是在伤心自己为何没死。
上天此时又为何眷恋我呢?它让我孤独的来到这个世界上,也许是有一点点的怜惜,才派义母收养我,本来以为有了一个安定之所,血月神教,有了师傅,人生有了一点点希望。
可是,上天就是如此残忍,当我认为生活会这样继续下去时,你却突然告诉我,我一直欺骗的竟然是我的亲生母亲,而派我执行这一任务的却是我的亲生父亲,他在我身边跟我共同生活了19年我却倏然不知,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如此残忍,我只想要一个平平淡淡、简简单单的生活,难道我这个愿望都不能实现么?
看着忆廷表面平静的脸上,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萧天养突然有种心痛的感觉,仿佛自己遭遇了这一切,甚至有种想法愿意代替她去承受这一切。
不明白自己近日来的变化,嘴里忍不住的吐露了心中的话:“忆廷,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与自己朝夕相处了十九年的师傅竟然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亲生父亲,而这个人派你出行的任务当中竟然有你的母亲,自己却假装拜她为师,亲生父母有意无意的都做了你的师父,这简直就是荒谬不已、无法想象。但是,相反的,你没有发现,原本只有义母的你,现在父亲、母亲都在你的身边,你不再是孤单一人,你不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你有一个幸福的家,这不就足够了么?”
“你懂什么,你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么?如果我说,师傅不是你的父亲,古汉阳才是,你还能像现在一样轻松么?”激动的忆廷将心中的秘密脱口而出才感到后悔,可是为时已晚,话到嘴边,萧天养已全部接受到了。
“你,你说什么?”天养从未想过她会说出这句话,此时已呆住了。
“我,我没说什么,你听错了。”忆廷慌张的想掩饰过去,希望他没有听清楚我的话才好。
萧天养抓住忆廷的手臂,一脸严肃的样子,他可顾不得忆廷现在的感受,那句话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不,我听得很清楚。你刚才说我现在的父亲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古汉阳才是,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忆廷无法直视面无表情的萧天养,也许是让他知道真相的时候了,可是当听到真相后他会怎么样呢,连我都无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身世,何况他呢:“天养,答应我,当你听到真相后,千万不要激动,千万不要伤心。”
萧天养点了点头,这更使他的心紧张和疑问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忆廷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将事情讲了出来:“你的亲生父亲是古汉阳,母亲是黄湘,古悦自然是你的妹妹。当年,在你满月的时候伊若幽兰便将你偷偷抱走,带回血月神教,教主,嗯,我的父亲便将你留了下来,取名萧天养,并告知所有教众你是他的儿子,是萧天生的弟弟。”
“他为什么这么做?”萧天养出奇的镇定。
这使忆廷非常的迷惑,难道他不介意么,还是他太伤心了:“他想你们父亲相残,自相残杀,利用你可以帮他铲除很多武林正义人士。”
萧天养无语,他深深的低着头,虽然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但忆廷却看得出他的心在流泪,这回换她劝了:“天养,如果你想哭的话,你就哭吧?”
“不是你说的么,在我听到真相后,不要激动,不要伤心。”
忆廷震惊了,他怎么,怎么会把她的话完全放在心上,看着萧天养看她的眼神,那是什么眼神?里面有忧伤、有痛苦、有同情,还有,一点点爱意,不,一定是自己看错了,怎么会有爱意呢,他那么讨厌我,反感我,一定是看错了:“你不是讨厌我么,怎么这么听我的话?”
“不知道,这十几年来因为爹,不,他对你的偏爱,我非常嫉妒你,讨厌你。可当你离开去执行任务,我见不到你后,心中却有了一丝想念,可能是想念与你吵架的日子,我真的很傻。看着你痛苦,我却无法为你分担,让我感到自己真的很无能,听着你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就会感到温暖,心中有了一丝丝依靠,我真的很喜欢和你在一起。”萧天养慢慢地将心中全部的想法都说了出来,他也意外自己竟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样的话任谁听到都知道这是爱意么,难道,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我竟然喜欢上她了么?
原本伤心的心情全被萧天养的话冲散了。
她惊讶,从重新见面他就变得奇怪,在我危难时刻挺身相救;在我伤心时刻陪伴身边;在我绝望时刻同生共死。
她困惑,他所做的一切难道是因为他爱上了我么?他所说的话难道是正在向我表白么?他在听到真相后却没有表现丝毫的伤心,难道是因为不想让我为他难过么?
她两难,现在这个时候是该谈情说爱么,何况我还比他大一岁,是不是我误会了,他每次见到我总是表现出讨厌的目光,巴不得我在他眼前立刻消失,又怎么会喜欢上我呢,一定是我表错情了,忆廷在心中肯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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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六十八章 进退两难]
“天养,不,古汉阳为你起过名字,听他们说是叫做古乐天,我以后叫你乐天好了。”忆廷率先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乐天,古乐天。我想他们一定是希望我以乐天的态度面对人生。不知道他们得知真相后会怎么样,会不会不想认我?”古乐天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难过的表情,这表情却不是因为知道身世的真相,而是害怕亲生父母不愿认自己。
忆廷没想到他会有如此的担心:“怎么会呢,这个世界上哪有不认子女的父母?”
“可我,做了那么多错事。先是伤害了古悦,我这个做哥哥的却伤害了自己的妹妹,真是混蛋。我又亲手杀了自己的祖师伯,刚刚又与父亲、母亲对立,我简直就是一个欺师灭祖、残害父母、天地不容的混蛋。”古乐天想到自己曾做过许多伤害家人的事情,日后与他们再见面时,自己又该如何面对,不禁激动起来。
忆廷看到乐天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担忧了起来,靠在他身边,想安慰他:“乐天,你不要难过、不要伤心,我相信你的父母、妹妹一定会原谅你,接受你的。何况你所做的一切都不是自己自愿的,那都是--,乐天,你恨他么?”
古乐天自然知道忆廷所说的‘他’是谁,但他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我恨他么?他把我残忍的从我母亲身边偷走,并无情的要我相信他们是我的杀母仇人,以此让我们自相残杀,他却在那里悠然的看好戏。
可是,同样的他也养育了我十八年,十八年来他并未要求我做过什么事,严厉的要求过我,相反的,与萧天生相比,这些年我过的悠然自得,无拘无束。而他却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严厉苛求,我一直不理解他为什么对‘哥哥’那样,但完全放纵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可他不是要我与亲生父母自相残杀么?
理应把我培养的冷血无情,可他为什么最近才开始要求我呢?
是出于同情么,因为多年的相处让他对我产生了亲情,不忍如此对待我,但他的霸业无法再耽搁,只能忍下心肠开始执行他的计划。还是因为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所以无暇分身在我身上,我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人,怎么能够为了我而浪费心神呢?
这两个想法,我情愿相信第一个,我的直觉也认为是第一个,感觉是无法骗人的。他看我的眼神,对我说话的语气,虽然严厉冷酷,但其中我却分明听出了关心与体贴。
血缘可以欺骗,但亲情却无法割舍,无论今后他承不承认我是他的儿子,我,古乐天今生永远是他萧廷的儿子,这个信念在忆廷的问题后在我心中默默起誓。
“乐天,你怎么了?”看到我突然微笑忆廷莫名其妙我为何如此。
我无法控制自己,将眼前的人儿抱进怀里,笑着说道:“忆廷,谢谢你。”
忆廷对乐天突然的举动更加奇怪,她想把我推开,但却想知道他为何如此:“谢我,谢我什么?”
“是你让我找到了答案,因为你的问题我仔细思考,终于让我了解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无论父亲只是想利用我,还是真正的关心我,我永远都是他的儿子,我又怎么会恨他呢。”
“乐天”忆廷完全没有料到古乐天会如此宽容大度原谅了萧廷,一个骗了自己近二十年,并且还处心积虑的想要他们自相残杀的人会得到原谅。
如果换了是我,我绝对办不到,即使萧廷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希望乐天能够原谅他,但我没有料想到的是他会这么容易、轻松的就给了我答案,并且还把他当作是自己的父亲。
这个我原以为娇生惯养、性情温和的少年让我太吃惊了,以至于我必须重新看待他。
“咳咳”可能因为刚才的冲击力太大以至于伤了内脏,所以咳了起来。
“忆廷,你受伤了?”古乐天把我从他的怀里放开,关心的问道,他却没发现自己身上也有好几道伤痕。
忆廷摆了摆手:“没事,只是呼吸有些困难,可能是因为摔得太重,内力一时无法聚集起来,精神有些涣散。”
“我帮你输些内力。”二话不说,古乐天立刻双手抵住忆廷背部,内力一点点灌入忆廷体内。
忆廷闭目运气,过了一会儿,她感到后背似乎有重物压上来,转头一看,发现古乐天竟然已经昏了过去。
“乐天,乐天。”忆廷摇晃着昏迷不醒的古乐天,但似乎一点效果也没有。她将乐天小心翼翼的放平,然后搭到他的手腕,发现原来他的内力比自己还少,不禁摇摇头,这个人。看着他身上几道深浅不一的刮痕,猜想可能是因为掉落时为了保护自己被树枝刮到,他却什么也没有说,自己默默承受着伤痛。内力所剩无几,还勉强为自己疗伤,简直是不要命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呢?
她知道古乐天这么做的目地是什么,其实没有目地,只是他的心中想这么做,想为了他心爱的人这么做而已。
忆廷了解,但她却装作毫不知情,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面对眼前这个人,和他们所有人的关系,她害怕,害怕如果接受了,这将是一段没有结果的爱恋,充满阻难与痛苦。
以前的忆廷连想都不会想,但是现在的忆廷因为古乐天一连串的举动心中开始动摇了,她看着眼前昏迷的人,有了感动、牵挂,这是爱人才有的,可是她却,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对古乐天产生了一点点的爱意。
此情此境,她该做何打算,她又能做些什么?
崖上,有着自己还没来得及相认的父母,父亲萧廷与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