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适在此时,十字路口绿灯亮了,老麦还在思虑着,后头的车已经不耐烦地按响了喇叭催促起来,他也没奈何,只好先开车走,至于刚才那诡异的事等有空再说,说来也怪,一待车子开走远,心脏猛跳的感觉也渐渐消失没有了。
和往时一样,老麦准时赶到单位上班,他上班的工作单位是市发计委,时任工业科主任科员。
本来在个把月以前,老麦还是工业科副科长,市政府当年适逢班子大换届,各中层职能部门也做了较大幅度调整。
委里出于提拔培养年轻人的需要,将当年7月份满四十岁的老麦,明升暗降换下来做主任科员,提拔上年刚转科员、不到30岁的小毕做了副科长。
老麦便从副科领导升到了正科非领导,级别提了职务却降了,心想这主任科员虽是正科级,却是用来安慰老家伙转非退二线用的。
这回用在自己身上,说明本人前途已经暗淡无望,提早退二线也就是多领几年正科工资而已,于是上班变得无精打采起来。
其实工业科编内在职只有两个人,原来老麦是副科长,小毕是科员,现在职位一调整,小毕成了毕副科长,老麦就像半退休似的成了主任科员。
老麦在地下车库停好车,上楼先回工业科看看,办公室里除了小毕外,还有年轻的一男一女,他们是从某国企借调来的工作人员。
发计委是市政府综合部门,活多事杂,每个科室也就有二三个人,忙活起来人手根本不够用,于是便暗下动用审批权限,从报项目要立项的单位借调人员。
想审批得快点是吧,对不起,我这里人手不够,先借点人用,有人借用就快点,没人借你就慢慢等吧,故而委里各个科室都会有两三个从项目单位借调的年轻人帮忙。
(更快更新可百度“宿命之五行神帝”)'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
第二章 坑爹的婚变
小毕一看见老麦进门,便起身站起来,看看他手臂上箍着的黑纱,关心地问:“麦科,这么快回来了,家里丧事都办好了?”
“唉,办完事就回来了,”老麦放下公文包到自己办公桌上,忽然提醒道,“我说小毕啊不,毕科,咱还是按新职务来称呼吧。”
小毕陪笑道:“行行,听老领导的,麦主任,您要不要多休息一天,放松下心情?”
老麦又想起一事道:“不了,工作上还有这么多事,我先去委办还车钥匙,额,那个房改的钱,说是几时要交的了?”
小毕挠挠头道:“这个我倒不清楚,要不,您到委办还车钥匙,再顺便问下?”
“那也行,”老麦这才想起小毕还是未婚,当时在本市机关单位里,未婚青年没有资格分房,自然这头批房改房出售,显然与他无关,他便不会去关心了。
老麦去了委办,还上车钥匙,问清了房改房的款子今年9月底前交清即可,便回到工业科办公室,忙活起自己这几天落下的工作。
工业科里的几个人,不管在不在编都有明确分工,彼此无法完全取代,自己的活最后还得自己赶。
平日里,老麦总是和委里边人人都有说有笑的,是个人缘甚好很随和的人,现在老父刚去世,他手臂还带着黑纱,一路上遇到的同事只是打个招呼,简单问候两句,不好再和他说笑。
他现在心情还是很沉郁,也没有心思跟人像往常一样胡乱说笑,一个上午默默无闻地坐在办公室赶工,把拉下几天的工业项目送审材料走程序的工做完。
中午市府饭堂有免费午餐供应,无非就是一份五元快餐式的饭菜,吃完午饭,老麦掏摸餐巾纸擦嘴巴时,无意中把姐夫阿刘姨丈的名片带了出来,看着才想起临行前阿刘交待过的话。
于是,他想了想,既然有事相商就宜早不宜晚,便掏出手机拨电话给阿刘姨丈,接通了便恭敬地问道:“您好,您是姨丈吗?我是阿刘妻弟小麦啊。”
“哎唷,是麦兄弟啊,回发计委上班了?”
话筒传来的话居然充满了惊喜,正是那天回乡奔丧之日偶遇的阿刘姨丈,他对老麦这么客气当然有原因,作为国企老总,报工业基建项目,难免要和发计委工业科打交道,熟人熟路好办事儿。
他接着问候几句丧事办得如何什么的,然后就说起了原先通过阿刘提到的正事。
“是这样的,市组原先的部长是我的老同学,不久前,市里四大班子换届,他转到市政协当常务副去了,临退二线,市委领导照顾他,多给了他几个推荐人选名额。
“现在市里班子一级改选和部门调整基本结束,他手头还有一个非党副处名额,人选比较难找,说让我帮物色一下,我想起阿刘说过,你一直都是副科非党干部,打算给老部长推荐一下,看看你的意思怎么样?”
听着阿刘姨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老麦原本还有点发木的头脑一下子都变懵了,这,这……你嘛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哇。
他自从大学毕业分配到某家国企,一直小心翼翼,兢兢业业地干活求存,一年后抽调到市经委,随后转正式调入,六、七年了才提了副科长,后来调动到市计委(后改为市发计委,新世纪后还要合并市体改委改名市发改委)也还是副科职务。
没干几年,才满四十周岁,又被明升暗降变成了退二线的主任科员,满以为自己一生的仕途到此为止了,谁知老天又给他蹦出了这么个机会,怎么会不接受呢。
于是,老麦深感喜从天降,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连连点头应承道:“我没问题,没问题啊,感谢姨丈帮忙,实在是太感谢了。”
阿刘姨丈在话筒里的声音,显得很满意地说:“那好,你尽快准备一下自己的简历,最好打印一下显得郑重其事,然后就等我的通知吧。”
不知对方何时挂掉电话的老麦,还在握住手机捂耳朵,这一时掉了这么个大馅饼,刹那间直砸得他浑然不知所措。
愣愣走了半晌,方才走到上楼的电梯门旁,差点撞到大理石墙壁上,这才回过魂来。
他长吁了一口大气,强行按耐住极度狂喜的兴奋心情,整整衣襟,按开电梯门,施施然走了进去。
中午科里的几个人都各具姿态地小睡片刻,只有老麦一点没有睡意,一直在办公桌前伏案忙个不停。
他没干别的,就在工楷书写自己的简历,到了下午上班时间,便去到文印室叫打字员帮忙打印,珍而重之地收进一个公文信封里。
整个下午老麦的情绪全在振奋喜悦之中,毕竟也是人到中年,多年机关工作生涯,他的养气功夫甚是有得,面上一点都不动声色,一点口风也不露。
连小毕也看不出来什么,只是觉得老麦毕竟是老同志,请了几天假回来,短短一天,就把积压了好多天的公务基本处理完毕,让他觉得佩服不已,同时也感到了追赶的难度。
只有那俩借调来的国企青年人,偶尔在嘀咕着,麦主任今天过于积极勇猛了点,不像往日那样四平八稳的。
到了下午下班时间,老麦在地下车库拉出自己的那辆珠峰豪迈踏板摩托车,骑上就往原计委干部旧宿舍自己的住所驶去。
随着下班拥挤的行人车流,骑车走到半路的老麦忽然想起了早上经过市博物馆的事,那个引起他心脏强烈搏动的异状。
他虽然年纪已经不轻,但好奇心依然旺盛,更何况这是与自己身心有关系的奇事,想了想便掉转车头,穿街过巷驶向市中大道方向。
花了二十多分钟,老麦来到了市博物馆门前,这个时间的博物馆早已经闭馆了,只有在晚风中微微拂动的长幅横额高挂门楣。
老麦一只脚支地停下摩托车,靠近在博物馆大铁门旁,确认了就在这所建筑物里面,有甚物事吸引着他。
让他再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心脏激烈搏动,甚至还有一种牵扯感觉,貌似直要凌空拉他进去一般。
老麦定神思虑了一会,便拧油门调转车头离开了,一时间那种刺激心脏大力搏动的感觉,也渐次减轻远去。
离开的当下他便决定了,改日有空找个开馆的时间再来一次,进去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临近了就会吸引他的心脏猛烈搏动。
老麦这回便直接回到家中,煮点鸡蛋面条,在茶几上边吃边寻思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
老麦的宿舍是当年时兴的砖混房,只有两房一厅约60多平米,是数年前他调来发计委时,委里分配给他的。
尽管当时他刚离了婚,毕竟是结过婚的,还是副科中层干部,反正委里房子有富余,就分了一套当时标准的两房一厅给他一人居住,现在要搞房改了,待交了钱就等着办产权证,房子便属于个人所有了。
他那有点儿戏的婚姻也延续了快十年时间,生育有一个儿子,儿子长大到7、8岁也不怎么像他,他却没有多想过,没想到就在几年前的某一天,有个男人来跟他要儿子,他这才猛然惊醒过来。
那人是个手面很广的私营公司老板,直接约他到外面茶楼私谈条件,承诺给他一定的补偿,然后要把儿子带走。
老麦和他在大学里的死党兰辛博,年轻时好结伙泡妞,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后来找老婆结婚,也是非大美女不要。
老兰高大英俊也就算了,可是老麦身高才1米7挂零,国字脸剪平头,样貌算过得去,可比起老兰不止逊了一筹。
但是老麦非要和老兰较劲,找个老婆要比他老婆漂亮才肯罢休,结果是如愿以偿了,可没想后面出了那档子事,貌似白帮人家养十年八年儿子了。
老麦当初甫见他那前妻,顿时惊若天人,频频狂追不已,最后却似是突然间感动了对方,才共赴巫山一次,便珠胎暗结,女的答应马上与他奉子成婚、喜结良缘,结果婚后八月怀胎早产了个儿子。
老麦浑浑噩噩地也没有注意什么,直到便宜儿子的那个亲爹出现,这才知道,其实自己只是个养父。
原来他那前妻早就是这老板的小情人,故意怀上了要挟那男的休掉发妻,然后小三上位,结果他的发妻死活不干,一番闹腾之后,男的无奈只好放弃这小情人。
结果小情人遭弃痛不欲生,同时害怕打胎太痛伤身,遂顺便接受了痴情苦追的老麦做便宜老公。
后来儿子出生,老麦工作稳定,收入不少,理财有方,家境过得平安富余、祥和稳定,那前妻渐渐的便没了其他心思,只想着这样子过一生也算是不错。
浑没想到,那老板平时私生活过于糜烂,发妻早年生了一个女儿,再也生不出一子半儿了。
经去医院检查,原因在于男方向来过于放纵的生活,使之早已失去生育能力,而这男的发迹前,老家是在农村的,家族里无后为大、养儿防老传统意识浓厚,总是苦于再也生不出儿子。
后来不知怎么的,他竟然辗转获知了从前小情人嫁人后所生的儿子长相甚像自己,大喜之下便借机偷偷哄小孩子去做了亲子鉴定,结果出来确认是自己亲子,就牛逼哄哄地公然前去找老麦洽谈,赫然提出要回亲生儿子。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
第三章 老部长
于是,老麦携前妻、前子和那索子的老板到一家茶楼展开谈判,在其洽商过程中,那老板只想要回儿子,当时,他口气很大的话里有这样的意思,便是趁你们还年轻,再生一个也还来得及。
浑没想到,那前妻重见旧情人,按耐不住往日情怀,于是旧情萌发,便想携子一起重归旧人怀抱。
当时的老麦虽说是经历突变而满心愤懑,而多年的官场生涯让他明白,自己斗不过这种捞世界的私企老板。
他强压下满腔忿怒,神色凝重地沉默到最后,只说了两句话:“我成全你们,我签字离婚,”说完,便起身提脚走人。
这对最初貌似恩爱后来才知凑合的夫妻,很快便办妥了离婚手续,前妻带上属于两母子的衣物家什并携儿子走了,老麦睹物思人,不想在原来的房子里再住下去,便想方设法调动到市计委去,于是调任后,另外分到了现住的这套两房一厅,一直独自居住至今。
那个时候,老麦虽说是无奈离了婚,可是疼爱唯一孙儿的老母并不知道内情,自从获知儿子离婚,而孙子却判给了儿媳带走,麦母于是发飙了,飞快地跑来痛骂儿子,命他赶紧去把自己孙儿抢回来。
老麦自是有苦难言,就任由老母臭骂、用扫帚劈头盖脑打过来,只顾低头一言不发。
麦母眼见痛骂殴打儿子都不凑效,便自己冲去找前儿媳要回孙儿,一阵错综复杂的哭骂斥责之后,这才惊悉个中内情,即时却是一口气回不过来,当场昏倒在地。
前儿媳慌忙打120急救中心电话,请来救护车送麦母去医院抢救,在医院里一检查身体,发现她的身体积年多病,一旦发作还并发许多其他病症,住院几个月后,加之心中积郁的闷气万难排遣,多症齐发、抢救不及,遂郁郁而终。
麦父心痛亡妻,兼之痛恨儿子,一看见老麦就抡起扫帚打骂不停,总说不孝子气死老母找山拜,吓得老麦轻易不会回自家老屋找揍、挨骂、受虐。
现下,就连老父也已作古多日了,老麦木然地坐在自己家里的木沙发上,吃着不知味道的鸡蛋面,心里把此前一桩桩、一件件往事,拿出来胡乱思忖着。
他把吃了一半的面碗搁在玻璃茶几上,仰面靠在木沙发用手指拧着眉心,反复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越想越觉得有些奇诡。
先是老父心脏病发猝亡,阿刘姨丈随即出现要举荐他,路经市博物馆感受到的心脏猛跳,几件互不干联的事短时间凑在一起出现,不由得老麦不暗自思量,你嘛这是咋回事,是平步青云还是遭遇灾祸的先兆,不管如何推测俱各无法预知。
老麦越想越觉头脑隐隐作痛,心里越想越不得劲,后来干脆不管不顾了,几口吃完鸡蛋面条,便坐到电脑前开机拨号上网,做当天股票行情作业。
自从1993年,大陆内地沪深股票可以联网交易后,全国各大中城市均可在本地证券部开户买卖股票。
老麦适时入市试手,凭着他大学学财经专业和搞经济工作多年练就的市场分析能力,数年间在股市里摸爬滚打,当初仅是数万元入市,仗着每年小额追加资金,选股精准获利甚丰。
如今他的账户上资金加筹码,赫然已有好几十万,于是这五六年来,每晚他已养成分析证券行情做作业的习惯。
老麦正皱着眉头看dos版本的钱龙股票行情软件上,自己早就关注的几个股票k线图,反复比较其走势和各项技术指标。
忽然听到手机铃声响,他拿过来看看,原来是阿刘姨丈打来的,便接通了电话,恭声应道:“姨丈您好,这么晚还没有休息啊?”
“呵呵,麦兄弟,不晚才九点多,我在外面呢,你现在在家里?”手机听筒里,阿刘姨丈爽朗的笑声适时传了过来。
老麦陪笑答道:“是啊姨丈,晚上没事,我上网随便浏览下网页新闻。”
“那你现在有空吧,能出来一下吗?”阿刘姨丈在电话里止笑问道。
“有哇,我随时可以出去,这是去到哪儿找您?”老麦于是便点击关闭电脑,握着手机站起身来。
阿刘姨丈道:“我现在和老部长在一起,就在某某茶楼某号小包厢喝茶呢,知道地方吧,你赶紧过来吧。”
“知道知道,请您稍等,我马上就到,”老麦一听是这个事,心里立时激动起来,忙不迭套上外衣外裤,趿上皮鞋,拿起公文包就要往外走。
忽然驻足想想,便回头从衣柜一件呢子大衣内兜里,掏出一摞还没有拆封条的百元面额纸币,用一个中号信封装好,把打印好的个人简历信封也一起放进去,一把揣进公文包,匆匆出门而去。
晚9点半刚过,老麦骑着踏板摩托车停进了那个环境优雅的茶楼外围院子里。
问过茶楼里的服务员,他很快找到阿刘姨丈和老部长喝茶的那个小包厢,整衣肃容敲门进去。
在包厢里面,只有满面红光、年近六旬的两个老者,坐在一块老大树根雕刻成的茶几两边,正在一边冲泡功夫茶,一边用传统的小茶杯品着黄澄澄的茶水。
只见老麦躬着身走进来,经阿刘姨丈介绍,点头哈腰道:“老部长您好,这么晚来真是打搅您了。”
“呵呵是小麦啊,来来坐下坐下,”另一个个子比较胖、有点见少的头发梳染得乌黑油亮的老者笑模笑样地招呼他坐下,用夹子夹了个小茶杯放到老麦跟前,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看来,今儿晚上是老部长在施展自己拿手的泡功夫茶技艺呢。
“哎唷,让领导倒茶,实在不敢当啊,我太失礼了,”刚刚坐下的老麦慌忙站起身,想伸手抢过老部长手持的那个精致陶瓷茶壶。
老部长笑着推开他的手,给他斟满茶杯,这才自己放下茶壶。
老麦窘得手足无措地抚着刚放在茶桌上胀鼓鼓的中号信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只会一连声地念叨:“哎呀,谢谢领导,谢谢领导。”
老部长原为副厅级市委常委、组织部长,现在年近六旬,退二线到市政协做常务副,顺带解决了正厅待遇。
这段时日来,接触过众多进政协当委员的私人老板,从前一直不拘言笑、一本正经的面孔,一变而为和蔼亲切、容易接近了,逢人都是一副笑呵呵的表情。
他看到老麦过于紧张窘迫,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