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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李府闹得鸡飞狗跳,按理说丢个人还不至于,更何况还是来投奔的外人,但老太公很着急很生气,所以就全府总动员了。
甚至不少娇贵公子们都被摊上去城里寻人的差事,这下可好,犹如困兽出笼,在府里憋了大半年的公子们可有得耍了,到得最后完全忘了还有寻人这档子事。玩地嗨起来的公子们心中不禁感慨,那个吴公子还是有点用处的嘛。只有一些管家掌事们才是真正的任劳任怨,只是不免在心中牢骚几句。
于是,这场浩浩荡荡的寻人之旅扩大到了全城,所有人都知道李府有个投奔来的吴公子因为检测不到根骨而想不开翘家出走的事情。
留春院,此处是谯郡主城最奢华的几个风月场所之一。向宇恒和白无尘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不远处的李旭侃侃而谈。李旭是李铭昊的堂弟,今天托吴虚的福被放了出来,于是他就跑到此处**快活了,玩到高兴处就说到吴虚的事情,向宇恒和白无尘听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此地本来就是风月场所,各色人等都有,自然就有几个消息灵通的说了弘宣大师颇为看重吴虚,而且还请吴虚前去做客的事情。有不知道弘宣大师在谯郡的,还有不知道弘宣大师是谁的,经人高深莫测地指点之后便全都拖长了声音,“哦”地一声,也不知各自理清了没有。
总之,李府里被放出来的公子们不止李旭一个,几乎全郡所有上档次的风月场所都有他们的密集分布,于是一夜之间,吴虚就成了名人。
有不了解内情的会鄙视一番,认为吴虚不识抬举,自己寄人篱下还不知收敛,毕竟是个投奔的,哪能这般赌气任性?
有了解一些内情的会嘲讽一番,大概意思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刚投奔过来就想当神仙了,也不照照镜子看清自己是谁,话里话外一股子酸味。
而至于向宇恒兄妹、白无忧姐弟这种什么都清楚的,心里如何去想就不得而知了。但看向宇恒和白无尘在留春院里听得津津有味,想必各自心里也是一阵暗爽。
凭什么他能得到弘宣大师的看重,还被特意请去做客,而自己却只能次次碰一鼻子的灰,热乎溜的跑去求见人还不待见。而且他还是一个连根骨都没有的废人,这下好了吧,不仅自己倒霉,还拖累着弘宣大师尴尬。
这种议论,在智忍上师率着一群华严寺的和尚也参与进寻人之旅之后,才有一些戛然而止的迹象。
知道智忍上师是何许人也以及他背后师父是谁的人各自暗暗心惊,看来传言果真是真的,可是这吴虚不是没有根骨么,为何弘宣大师还让人来寻?
不知道的自然有人卖弄似的‘偷偷’告诉他,然后再叮嘱一番千万别说出去,说完之后一个继续告诉下一个人,另一个则也成了消息灵通人士。
任何一个话题都少不了必要因素,吴虚的话题之所以涉及这么广,一是因为老太公亲自率人寻找,动静太大。二是弘宣大师如此看重,不同寻常。第三就是吴公子是个来投奔的落魄书生,反差十足。
而就在这个话题行将落地的时候,一个更具爆炸性的消息终于传了出来。
第二十回 换个苍天
“嗨!你知道么?听说那吴公子喜欢上了李府的大小姐,两人约好做神仙伴侣的,可是那小子没检测出根骨来,所以他羞愤之下就跑出去了!”
翠玉园里众人听了兴奋起来,七嘴八舌地乱道:“什么?你是说李大小姐也看上他了吗?”
“你这消息太闭塞了,大家听小弟说啊,小弟这里可有最新独门消息!”
“快说快说,你这有什么独门消息?”
“嘿嘿,李大小姐啊,已经跟着那吴公子私奔了!”
众人爆炸开来,“那这么说,李老太公可能不是在寻找吴虚,而是在寻找李大小姐?”
“不可能的吧,智忍上师不也在寻那吴公子?你肯定又在造谣。”
“嘿!你还别不信,我告诉你啊……哎呦!哪个王八蛋砸的小爷!啊!李公子!您也在这儿啊!那什么,刚才我胡说呢…………”
虽然有李府的人专门出来辟谣,但这种具足观赏性的消息还是不可阻挡地蔓延了开来,到得最后连闺中小姐们都知道了。这些小姐们正是年少思春的时候,对于书上才子佳人私奔的雅事本来就向往不已,虽然这次的男主角吴虚公子有点寒碜,但好歹聊胜于无,再说女主角可是大名鼎鼎,代入感还是很强的。
而至于普遍的书生武士们,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再也不敢轻视吴虚了,相反却是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奔流不绝。试问只身前往李府拐走李府大小姐这种壮举谁能轻易做得出来?投奔?那只是策略好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而且李大小姐是谁?那可是早在两年之前就被选入毓灵宗的天之骄女,当时轰动了整个谯郡十八州,如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吴公子真是好样的,这胆子何止是肥啊!谁再说他窝囊废老子扇他大嘴巴子,有种你干个试试…………
李府被放出来的公子哥们虽然仗着强势极力辟谣,但毕竟人数有限,再说这种事情不能解释,愈解释愈糊涂。到得最后公子们也弄不清楚了,拦住几个府里的侍卫问了之后不由大惊失色,大小姐竟然不在府中!而且她身边的丫头还不知轻重地说她去找吴公子了!坏了,看来此事并不是空穴来风。公子们也不敢再继续疯玩,慌忙跑去参与进寻找大军。
而这些事情,红芙却是并不知情,此时她已经来到了城外一座破庙门前。
红芙轻轻走了进去,依旧是寒灯,古佛,荒庙,仿佛也只有时间光顾过这里。
大雄宝殿里并没有人,红芙怔了怔,难道不在此处吗?片刻之后她发现了一些不寻常之处,殿内几乎所有的木制物件都被破坏了,而且还是被刀具刚刚划开的,似乎每一个都被挖了一个洞出来。
红芙诧异了一下,凝神静听了片刻,似乎听到了什么,又走出大殿往不远处的天王殿走去,还没走近就听到‘嗤啦’的声音。红芙便将脚步放重,那声音也随之消失,红芙疑心之下走向殿内,却见一人拉门而出,正是吴虚。
红芙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发现吴虚平静的脸上并没有伤心,甚至连半分失落都没有。他不是因为没检测出根骨而伤心出走的吗?怎么现在跟个没事人一样,红芙轻声道:“你还好么?”
吴虚一笑,“还好啊,怎么了?”
红芙看着他,似乎想看出什么来,“你真的没事?”停顿了一下,又道:“你看开一点,其实做个普通人也挺好,还有你妹妹的病情,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治好的。”
“那就……谢谢你们了。”吴虚淡淡地道。
“还有,”红芙有些欲言又止,“那天晚上谢谢你,因为你在睡着,所以我就留名致谢,希望你……不要误会。”
吴虚的心中就像是所有的血液都结冰了一样,心房内又冷又堵,虽然早已知晓,但亲耳听到还是不一样的感受,为何非要说出来呢?吴虚将语气平静下来道:“大小姐多心了,还有什么事吗?”
红芙听了一怔,加上这次,她总共见过吴虚三次,可是每一次吴虚都给她不一样的感觉。第一次是呆呆的,第二次怎么说呢,有点色色的,而第三次,却是……淡淡的。
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淡’,仿似他看透了一切,浮在了众生头上,任那风追云逐,自己随心遨游一般。可是这种心境,怎么会出现在他身上,他才只有十六岁啊。红芙心内有些困惑,看着吴虚道:“其实没有根骨者多选择武道,武道巅峰高手并不比筑基境的修士弱,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找人帮你。”
吴虚停顿了片刻,道:“不用了大小姐,你不用觉得欠我什么,当初我只是随手帮了你,我没存帮人的心思,你也不必一直放在心上。”
“你这是在赌气,你肯定还在对根骨的事耿耿于怀。”红芙的大小姐脾气上来了,“可是那本来就不是能强求的事……”
“我曾闻,”吴虚打断她道,“佛陀说过众生平等,老子也说我命由我不由天。你告诉我,都是骗人的么?”
红芙盯着吴虚的眼睛,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你要逆天而行,还要修仙!”
吴虚笑了笑,“你们道门不是说逆凡成仙么?那逆天成什么?”
“可是,你没有根骨啊!”
“为什么没有根骨就不能修仙?”
“因为……”红芙为之一噎,不知该说什么。
“因为有人如是说。”吴虚将‘有人’二字咬得很重,“我说让他闭嘴!”
红芙愣住无言,许久才摇头道:“你简直不可理喻,没有根骨是修不了仙的,修不了的。这种人很难感受得到体内的精气,而且永远也不能凝成精丹,甚至连元精都炼化不了,他们只能淬炼身体,一辈子都无法踏入筑基境。你再好好想想,真的要将生命浪费在这上面吗?”
听到此处,吴虚的脸上才有几丝苦涩爬上来,但却转瞬即逝,他移动了一下视线,目光如散地看向刚才被他挖了一个洞的佛像,在那佛像后面配祀着一尊威风凛凛的菩萨,这位菩萨双手杵着一只杵棒,怒目而视。此时他胸口突地一痛,好似被什么在里面顶了一下,他并没在意,又望向窗外,轻轻地道:“你要听一个故事吗?”
而就在他将视线从那菩萨身上移走之后,一道若有若无的金光在杵棒上闪动了一下,随后这只好像泥塑的杵棒竟是向前移动了一寸,几乎微不可察,两人都没注意得到。
“什么?”红芙诧异地看着他。
吴虚的思绪像是飘向了很久很久以前,神情却是淡淡的,仿佛在说着一个和自己不相关的事情,“有个小男孩,他从小生活在世家大族里,族长爷爷很疼爱他。后来他爷爷去世了,便开始有人欺负他。紧接着没多久他的父亲也撒手人寰,很快便有一个他的族叔要轻薄他的母亲,于是他就把一壶开水全部倒在了他族叔身上。可是他个子太小,开水浇得不够高,他族叔没被烫死,只是下面多半废了。忘了说,他族叔是继任族长的儿子,族长便要赶他们母子走,理由还有一个,是说他母亲是野路子,来历不明。你可能要问他们为什么不杀了他,替族长儿子报仇,嘿,因为自他父亲死后他的名下就有一份大的惊人的财产。杀人夺财?别逗了,世家大族嘛,总得要点名声,于是他们便饶了他的小命。在他们撵走他之前,他被抱到一块大石头旁,然后划开他的手指,滴了几滴血上去。那石头是五种颜色的,他记得那些人面无表情,冷得就像是脚下的石块一样。之后他们母子俩便被放心地赶出了府,流浪在街头。而他母亲的怀里,还抱着他刚出生的妹妹。”说完这些,吴虚的脸上又浮现了几丝苦楚,甚至还有几分仇恨,红芙静静地看着他,眸中突然有了些许不忍。
吴虚接着道:“一位年轻的母亲,一个六岁的孩童,还有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在冰冷的街头依偎着蜷缩了一夜。当时那男孩一直在哭,他很内疚,他觉得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事才被赶出来,而他的母亲只能流着泪将他抱得紧紧地,什么都做不了。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人又多了起来,没地处落脚,他的肚子饿的咕咕叫……”
听到这里,红芙记起了那天晚上,当时她被追了一整天,身子又累又乏,却是生平第一次体验了什么叫饿,那滋味的确很难受。红芙突然想起了酱牛肉的味道,母亲的味道,他一定是留了很久了吧,即便是那天晚上那么冷他都没打算吃,牛肉都有一种陈味了呢,可是他却毫不犹豫地与自己分享…………
“他母亲听到之后难受极了,被赶出来的时候身无分文,连一个铜子都没有,于是他母亲便将他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解开衣扣让他吃奶,呵,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个男子汉了,早就断奶四年了,怎么能再吃回去呢?”
红芙突然笑了一声,不过很快就被她忍了回去,脸颊通红,连耳朵都红了,吴虚像是什么都没发觉,眼睛之中不时有凌厉闪过,“他坚持不愿吃,其实是想留给妹妹,他母亲没办法,想到了当衣服,当佩饰,反正什么值钱就当什么了。毕竟是从世家大族里穿戴出来的,倒是当了一些钱,现在看来却是当得极亏了。钱很快就花光了,妹妹病了好几次,万幸地是他母亲找到了一份杂工,工钱虽然不多,但好歹还能活下去。可是没多久那店老板就起了坏心思,他母亲只好辞了杂工,刚刚稳定的生活又没了。你能想象得到接下来的十年他们是怎么过来的吗?”
吴虚盯着红芙的双眸,那目光很是肆无忌惮,却又有一种毫无所谓的神情。红芙头一次被不是亲人的异性这样盯着,而自己却没有心生反感,她小心地问道:“一定是,很苦吧?”
吴虚笑了一声,笑声有点低沉,眼睛又望向了窗外,却并没有细说:“十年的颠沛流离,可以让一个孩子长大,也可以让一位母亲变老。本以为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下去了,没想到他的妹妹又生了大病,身上竟是每日每夜地痛,附近所有的医生都请过来看了,却没一个能治。他的母亲绝望之下,拿出了尘封多年的一只玉佩,听他母亲说是他外公留下来的,或许他外公的一个生前好友能帮得上忙。于是他决定出发了,他的母亲留着眼泪嘱咐他一定要小心。因为距离八千里啊,此去生死难料。可是和妹妹的病比起来,这又算得了什么?一路上他忍饥挨饿,几次差点身死,终于在四十天后到了那座城。”
红芙眸光一闪,她就是在那天遇到的吴虚,说是偶然也好,巧合也罢,总之就是遇到了。
很快吴虚道:“他……他终于找到了外公的生前好友,一位道骨仙风的老人,一位慈祥和蔼的爷爷,很快这位老人派老管家请了一位神医去治他妹妹的病了,而他自己却被留了下来。他多想跟着回去啊,可是第一那位老人态度坚决,第二…………总之他留了下来,期间发生了一些事,让他滋生了修仙的念头。为自己也好,为家人也罢,修仙的意愿却是再也斩不掉了。很快那位老人为他安排了根骨测试,”此时的吴虚像是又被勾起了痛苦的往事,他的眼角正在微微地抽搐,“在他看到那块五色神石的时候,他就知道一切都不可能了。都不可能了。原来所谓的根骨测试,他六岁的时候就已经测过。”吴虚的嘴角咧动了一下,想笑却笑不出来,“如果他具备根骨,在当初就会被斩草除根,还能活到现在么?”红芙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檀口微微张开,说不出话来。
“你说……”声音又变得平淡,吴虚盯住红芙,眼中竟浮现了几丝玩味,“如果这就是天意,他应该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红芙竟是躲闪了他的目光。
“我来告诉你,”大笑了几声,那名叫吴虚的少年顺着木阶攀上佛像,一边攀爬一边口中吐字:“一步一步登上穹窿。”
然后他一拳将佛身砸碎:“将这苍天捅破砸烂!”
吴虚拔掉那只杵棒,向上一指:“再来问问神圣仙佛。”
随后他一脚将佛像踹下:“诸位宝座换我不换!”
“换我不换!”
“轰!”就在此时,一道深蓝色炽热雷电自天而下将天王殿劈成粉碎,雷电犹自不消,继续向吴虚手中的杵棒劈去。红芙花容失色,此时天空早已乌云滚滚,一道缓缓移动的巨大漩涡盘踞在上空,里面不断移动的恐怖雷电持续不断地向下方汇去。
那一刻,吴虚身上散发出万丈光芒,宛如天神!无数青丝飞动好似魔舞,那笑声猖狂正是唯我独尊!红芙被此情此景摄住心魂,天威之下娇躯一软,终于晕倒在地。
第二十一回 珠杵相逢
亿万雷电向吴虚手中的杵棒劈去,吴虚发现杵棒表面的泥胎已经被劈成了飞灰,一把玄色之中浮现金色的宝杵正握在他的手中,而恐怖的巨大雷电与之甫一接触就化为蓝光闪闪的细流,钻进宝杵里面。吴虚感觉得到宝杵在剧烈地震动,又好像在吟鸣,他似乎在脑海中听到了万魔同哭的声音,甚至他手上被雷电火花波及出了鲜血都犹自不觉。而那些鲜血却渐渐向宝杵表面渗透而去,于是宛如游龙的蓝色细流抹上了凄艳的红色,红蓝交加衬着玄金,此时的宝杵突然间绽放出亿万光芒,吴虚顿时猛地向后一仰,一颗金光闪闪的圆珠从他胸口蓦地出现,随后一珠一杵开始雀跃地渴饮天雷的洗礼。
吴虚的意识一片模糊,雷电并没有通过宝杵传到他的身上,但如此天威之下他也是苦苦坚持,此时他耳中分明听到了亿万信徒诵佛的声音,那声音宏远清越,虔诚无比,与万千魔众的哭吼渐次撞向他的脑海。与此同时,宝杵顶端发出了一股炽白色的牵引之力,这股力量竟然已经凝成了实质,就像是一道白色的闪电一样向圆珠伸去,似乎要将圆珠拉到它的顶端。圆珠顺从地随着牵引之力被牵引,眼见两物就要合体,而那圆珠却突然像是有了意识一般,抵抗了去,随后又一头钻进吴虚胸口,好像从来都没出来过。而吴虚却立刻栽倒在地,手中的宝杵也随之掉落在地上,恐怖的雷电继续向宝杵劈去,一片天昏地暗。
随着时间的流逝,雷电渐渐弱了下来,天上乌云慢慢散去,直至最后重新露出了日头。宝杵表面流动的蓝色细流逐渐地消失不见,直到此时才看清它的真实样子:通体玄黑,映透着金黄之色,三尺长,手腕般粗细,共分九节,上端略小,顶部有个凹处,柄部有纹而且一直延伸到宝杵全体。那纹状就像是老树皮表面的裂纹一样,毫无规律可言,但细看之下却处处透漏出不凡,有种大道至简的感觉。
再过片刻,宝杵表面渐渐复归于古朴,一片自然,好像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