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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鲁大人喝道。
众人看的明白,出手阻止的。是先前被韩经阳称作“广义师伯”的瘦小老者,广义拳派的创始人洪门达。“年轻人不知进退,鲁大人何必跟他一般见识,轻轻惩戒也就够了。鲁大人这一掌下去,他这一辈子就废了。”
“你关心的事情倒不少。”鲁大人冷冷说道,眼见着韩经阳转过身子。红着眼睛将一只钵大的拳头奔面捶来,便运劲弹开了洪门达的手掌。一个倒纵又飞到厅前台阶上。
“把这两个逆贼给我拿下!”
随着他一声严厉的喝令,六名捕快如黑箭一般直射出来。半空中白光耀眼,长刀尽数出鞘。六个人心思默契,在空中分成了两拨,四个对付洪门达,两个对付韩经阳,刀锋所指,正是两人的手足四肢。
鲁大人在心里冷笑,他要杀鸡儆猴,立威当场。像这些无法无天的江湖客,妄自尊大惯了的,若不让他们亲眼见到点血,谁都不会畏服。
“嘀!”哪知便在这时,众人耳中忽然听到了短促的一声响,像是顽童无意吹哨时弄出的声息。
余人倒不觉得如何,可是围攻韩经阳和洪门达的捕快们却不轻松了,连同鲁大人在内,七个人在一瞬间停住动作。
鲁大人僵在原地,全身寒毛倒耸,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仿佛成了汗泉,汩汩渗汗,一道道水流顺着脊背直淌了下来。他感觉到了背后那巨大的恶意,那股含蓄待发的攻击,就像一只饥饿已久的巨大猛虎,正贴身蹲在身后,灼视眈眈盯着他的后背,他甚至能感觉到腥臭的呼吸,以及尖利的白牙抵在肌肤上的疼痛,鲁大人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做出一丝动作,身后的恶意便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将他****粉碎。
“宋必图!”他在心里愤怒的叫喊。他知道这个感觉是谁。蜀山出道弟子先前惊世骇俗的器术,让他一辈子也难以抹去印象。“蜀山派竟然敢抗命!”难道他刚才的警告之语说得还不够清楚么?
六个捕快飞到半空,便被宋必图的气势攫住了,都如铁砣一般急坠下来,每个人的感觉都和鲁大人一模一样,像是身后守着一头巨大而饥饿的猛兽,蓄势待发,在这般情形下,谁敢轻举妄动?当时人人面色紧张,却又都不敢回头看上一眼。
“你们敢在我的面前伤人?”凌飞的语气淡淡的,像是在询问,然而一众捕快们却从中听出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天下第一门。
鲁大人终于知道了。
这个门派能够在千余年的时流中,一直引领中原术界,成为无可争议的领袖,其底蕴和威势又岂是常人能够想象!多少年来兵祸人灾,江山变化,龙庭上的天子换了一个又一个,蜀山却仍旧屹立不倒,这必然有其特异之处。可以想象得到,五代十国,魏晋隋唐,每一个朝代的皇帝们都不会忽略过蜀山,谁都不会容忍一个威望与实力足以撼动国本的门派,然而时至今日,蜀山却仍能够扛着中原第一门的大旗,他们是经过了多少严酷的斗争方能如此!
既然千余年来都不曾屈服,他们此刻又怎会在乎自己的恫吓威胁?
鲁大人面色铁青,心中在一瞬间转过了千百个念头。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而这一趟任务也实在有些不自量力了。自己毫不犹豫的受命赶来此地,是多么草率的决定。
宋必图收回骨笛之后。迫在众捕快身上的压力便霎时消失了,六个捕快如同大病初愈一般。冷汗淋漓,手足皆软,看见鲁大人面纹表情的挥了挥手,便默默无言的回到队列当中,只是都低着头,谁也不愿再看凌飞师徒一眼。
鲁大人心中百味翻腾,眼中的光芒时而冷厉,时而愤怒,时而又变得绝望。只在眨眼之间。他内心天人交战,要不要跟蜀山为敌的决定倏忽数换。他身负朝廷特命,领来了京城最出色的十八名捕快,尚未出力便即铩羽,心中实在不甘之极。然而蜀山派的实力在此,却又让他不得不服,一百多个江湖一流的精英高手,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抗衡的,更不要说还有一个豢龙师和一个绝世炼器师。奇案司想要在此重夺主导。当真是难比登天。
可是又能怎么办?先前话已经放出去了,如果今日不把凌飞的气势压下去,让与宴众客知道奇案司令出必行,奇案司的威信将受剧损。可是。难道让他当真舍去身家性命不顾,让手下与蜀山拼个你死我活?……纵算如此,与蜀山派交恶之后。京城便会以此为由,大举发兵攻打蜀山?
只怕他们给自己诬个渎职轻慢之罪。与蜀山派妥协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鲁大人压下了火气,能够在京城奇案司坐到高位。他不是愚笨之人。深吸了一口气,他慢慢转过身来,对着凌飞拱手道:“蜀山派好大的威风!果然不愧天下第一门。呵呵,告罪了,是本官冲动,惹诸位见笑。道长也不要误解本官的意思,这些搅席捣乱的无赖之人,本非大害,本官也不过想略施薄惩,让他们记住教训,没有伤害他们的念头,不过既然道长顾念同道之谊,不愿当众动手,咱们也不能不给这个面子,哈哈,就这样吧,借蜀山派今日燃灯之礼,咱们也做一回普通人,他们的冲撞之罪咱们也不用追究了。”说罢,向着众手下淡淡招呼道:“我们回去喝茶。”迈步向厅内走去。
“你们不能走!”哪知愣头青韩经阳在这时却忽然惊醒过来,愤然大喝道。鲁大人和凌飞见他这般不知进退,都不禁皱起了眉头。洪门达拉了他一下,低声道:“这事慢慢再说。”
“怎能慢慢再说?!”韩经阳急道,挣开了洪门达,眼睛瞪得像铜铃,“师傅被他们杀了,现在不当着许多人之面说明白,以后他们翻账,咱们怎么报仇?”
“你亲眼见着师傅被他们杀了?”眼见着这个师侄如此愚笨不通事理,洪门达也不禁微微动气,问他。
“没有。”
“那你怎么就认定是他们杀了人?”
“纸上写着呢!”韩经阳理直气壮的指着凌飞手上的纸条,“就是他们杀的,不然别人跟师傅无怨无仇,干嘛要杀人。蜀山派要是心里没有鬼,干什么要隐瞒事实?”
何其简单的推论。难怪隐在暗处的人会选择把纸条投给他,却又详细说明了每一步的计划。以此人头脑之简单,偏听偏信是必然的,当场发难是会的,但却难有心计把事情闹大,闹得尽人皆知。
“道长能否把纸条给本官看一下?”鲁大人向凌飞问道。凌飞点点头,把纸条递给了他,这鲁大人颇富心机,胸怀城府,竟然把当众受挫之事淡然化解,如若无事,这也算是个人物。凌飞想,他们毕竟还是朝廷派来的官员,若非必要,蜀山也并不愿与之为敌。
鲁大人一目十行,很快看完了讯息。“好毒辣的阴谋!”他冷笑道,“这是离间之计!”看到众人都不解的望着他,便解释道:“一个月前,京城奇案司接到急报,我们设在邢州、相州各村县的驻地接连受到不明术客冲击,共有二十三人殉职,总统领大人担心这是针对奇案司的挑衅,便责令查明真相,追查之下,正好知道了赵家庄举办寿筵,而天下各处豪杰正往隆德府聚集……”
众人一听,心里便明白了大概。邢州,相州正好在隆德府左近,一西一东,奇案司在此时受到冲击,自然怀疑是赶来贺寿的四方群豪与奇案司起了冲突。
“我们一行二十一人,便是负命赶来调查真相的,谁知道,在半路上时,竟然也受到了不明之客的攻击。”群豪都惊讶的望着他,听他继续说道:“两天前,我们赶到相州六甲坪,正在吃饭歇脚,一伙暴徒突然冲入店内,故意启衅伤了我的两个手下,然后仓皇逃脱,听他们的说话对答,像是汾州轻刀派,关岳门的人。”说完向庭中扫去一眼,轻刀派和关岳门的掌门听得面色一白,当即排众出来说道:“大人明察,两天前我们已经到隆德府了,袭击众位大人的必非我派门人。”
鲁大人点头道:“是,当时我便有些疑心,这般无缘无故启衅生事,却又不掩藏形迹的,只怕别有用心。是不是有人想要引祸给两位掌门,今日一验证,果然真相大白。你们不必担心。”两位掌门称谢退下了。
鲁大人拱手向着堂下说道:“适才进门时,我们是憋了一肚子火气,对通义门和仙机门的众位朋友多有得罪了,现在知道是有人离间作乱,那么先前让各派的解散的命令,就此作废。”
正说话间,前厅的屏风后面又如风般的转出来一个人,拿眼睛匆忙一扫,看见了站在台阶上的凌飞道人,便一步直跃,纵到他身边。
那是个年约四十的中年女子,举止稳重,虽是粗衣布裙,年若徐娘,但眉目间却有股说不出的绰约和沉稳器度。见识广博的人登时认出,她正是名满天下的神医妙手五花娘子。却不知她这个时候跑到前庭来,有什么事情。
但见五花娘子微微倾侧身子,附耳跟凌飞说了几句话,蜀山掌门立时面色大变,“腾”的一步飞上厅上高檐,用气急败坏的声音喊道:“蜀山弟子听令!封锁庄院,任何人不许外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铜炉正传 第四十八章:李下瓜田(一)
“所有人听着,茶水都不要喝了!”
听到凌飞这第二句话,庭院登时“哗”的骚动起来,众人纷纷离座。能够让蜀山掌门如此失态的,定然是发生了极为了不得的大事。难道是茶水被人下了毒?
听到掌门指令的数十个蜀山弟子星丸一般,飞赴庄院各处通道入口,或持器,或唤出养兽,站在高处严密的监视着庄院。在这个铁网一般的监阵之中,别说是人,便是一只飞虫,只怕也难以逃出院去。而赵家庄众弟子也开始急忙跑入各房舍,收拾茶具。
“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了?”
众人面面相觑,四处询问,谁都摸不着头脑。便在群相迷惑之时,听见后院突然出来“喀嚓嚓!”的木器碎裂之声,然后是叮叮当当的碗盏破碎的脆响,似乎有人在大力掀翻桌椅。紧接着,一个愤怒而绝望的哀号传入了众人耳中:
“茶中有蛊!茶中有蛊!他妈的罗门教!他妈的蜀山派!你们这群王八蛋!”
茶中有蛊!这四字如同四个巨大而雪亮的雷光炸在众人头顶一般,一下子便把庭中的每一个人都震傻了!
还在迟疑迷惑的几个掌门吓得瞬间人色尽无,赶紧喷出茶水,将茶杯端到眼前细看。蜀山派…无…错…小…说…m。…quledu…这次带来的茶叶是今夏新炒的青叶,虽不名贵,却香气袭人,煮出来的茶汤也澄黄透亮,借着顶上明光,看见清亮的茶水里面浮沉着些些黑渣。那是茶叶的碎末,并不像是虫卵。众人都还怀疑,然而转瞬之后。其中有三桌人却果在自己的茶杯里发现了裹着絮状胞衣的黑芝麻般的细小圆粒,一时惊惧而大叫,众掌门这才大慌起来,摔开茶杯跑到一边,急抠嗓子,这阵此起彼落的呕吐声立时便激起了惶恐,更多害怕的人迅速离席,运劲入胃,想要逼出喝进不久的茶水。一时庭中“呕!呕!”之声大作。
“怎么会这样!?”有人大声质问,“护院的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人看着还被人下了毒?!”
“众位不要紧张!”眼见着院中众客惊惶四蹿,哀声四起,五花娘子赶紧运劲喊道,她全没想到知道消息的人口风如此不严,只片刻就把这要命的事给说漏出来,原本打算暗底下悄悄处理的计划已经落空,“不是每壶茶中都有蛊虫,庄里的饮食都经过检验的。罗门教的奸贼只是趁我们无法分身之时投了几壶,大多数人是不会有事的。”
然而这句劝慰之语并没有带来预期的效果,庭中反而更乱了。原本许多沉着冷静的人还怀疑这是个谣言,然而经五花娘子的话一证实。也立时失去控制,加入咒骂和呕吐的大军中。罗门教在几壶茶中投了毒,这听起来确实不多。可是他奶奶的!谁知道这是不是五花娘子为稳定人心而说的敷衍之言?即便五花娘子说的是实话,谁又能保证自己喝的那壶会不会刚好中标!万一喝茶之时。祖坟里的老祖宗刚好打盹没顾得上理会这边,岂不是大事不好?许多人已经在暗自后悔了。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来参加这个该死的燃灯之会。
蜀山派的弟子出不出道,与他们何干?出道的弟子厉不厉害,与他们何干?现在好了,看一场热闹,搭一条命,这看戏的代价也未免太大。罗门教的蛊毒,江湖中人当真是闻之色变,那是有死无生的夺命之符,谁又不曾听说过?
十二年前,永州麻家坝的祝老英雄,因为言语轻慢了来请他入盟的罗门教使者,夜间被报复投毒,次日吃完饭食的三十七口人,连亲眷带仆役,全部蛊虫入脑,全身麻痒不可遏抑,最后三十七个人都是抓破自己的喉管而死的。据收尸的仵作描述,当时庄园处处都是被撕下的衣物血迹,大块的皮肉散落在血污里,那是中蛊的人痒不可抑,疯狂抓挠时抓撕下来的,其中有两人还生生扒下了自己的脸皮,一人掀开自己的胸骨。据称所有死者都是十指如钩倒卧,指甲间都是成条的肉丝。
九年前,即雍熙元年六月,永州烈旗帮帮主韩希崞因深恶罗门教之所为,联合了本州七门同道,组建抗击罗门教的联盟,谁知事机不密,被敌人发觉。罗门教的妖人趁八人聚会之时,在他们的饭食中投下了蛊毒,可怜心怀正义的八个帮主门主一无所知,三天后再次聚集的时候,席上蛊虫发作,无数的白虫从八人的眼鼻口耳不断涌出,酒楼中上百食客眼睁睁看着八人翻滚惨号,被蛊虫吞噬成白骨。
八年前,深入沅州抗击罗门教的程门前辈吴青言,与队伍一同入山后失踪,隔二日后重又目光呆滞的回到沅州分部,然而门下弟子惊恐的发现,回到家里的吴青言已经不是本人了,他只剩下了一副皮囊,是无数只蜈蚣一样的蛊虫侵占了他的身躯,并控制其头脑,指挥着这具行尸走肉像人一样行走。
太多可怖的传闻了。想到今日自己或将变成那般凄惨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生不知生,死不若死,每个人都是惧怕如狂,待一想到蜀山派和赵家庄正是此祸的罪魁,又都是愤意如炽,直恨不得猛扑上前,与这些杀千刀的杀个你死我活。
恐惧的情绪在群客中蔓延,哭泣的,咆哮的,咒骂的,有蹲着起不来的,有跪地痛哭的,处处是或蹲或坐的客人,院中已经少有冷静的人了。秦苏和胡炭退到厅角的不显眼处,免被愤怒的人潮迁祸,两人都是暗中庆幸,亏得刚才姑侄二个困于心魔,并没有饮用茶水,若不然,只怕也要和庭中这些失控的汉子一般糟而大糕了。秦苏虽然曾听过胡不为给宁雨柔解蛊毒的往事,但一来她没有亲身验证,不知真假。二来胡炭年纪尚小,定神符有没有他老爹的药力还尚无可知。所以这样的灾病能不染身最好。
罗门教的奸人当真是无孔不入,在防备如此严密的赵家庄中。竟然还能下了蛊虫,真叫人惧怕。他们在先前宴席之中没有下蛊,却要留到最后奉茶时下,想来也是看准了众人此时最疏于防备。
“各派弟子,找到自己的师傅,按门派站好!”凌飞在飞檐上大喊,话中满蕴着劲气,此时席中人人自危,已经难以控制。不用些手段是不行了。果然,这一声巨雷般的呼喝如同在火炽地里倾下了滔天冰雨,疯狂的人群顿时冷静下来,纷乱的庭院有了片刻平伏。
“下毒者还在院中,我们要尽快抓住他们,问明蛊虫种类,五花娘子有法子配置解药!”
“解药!”这两个字当真有想象不到的法力,立时便挽狂澜于既倒。惊惧的群客马上便回想起来,赵家庄贵客里还有五花娘子和续脉头陀两个神医高手呢。一个是用药用毒天下无双的药师前辈,一个是专治疑难杂症活人无数的高德医僧,若说天下间还有什么人可以破解罗门教的蛊虫之灾,则非此二人莫属。有此二人联手救治,众人活命的机会大大增加。
“大伙儿听凌飞道长的话啊!梅花剑派弟子,到这里归队!”
“项山派弟子。列队!列队!”
“铜刀门在哪里集合?铜刀门在哪里……”
“师傅!师叔!你们在哪?”
汹涌的潮水找到了宣泄之途,危局便一时缓纾。有了活命的机会。各派首领首先冷静下来,纷纷呼友唤徒。原本惊惶无措的弟子们,被师傅长辈召唤,开始有序流动。
“姑姑,我们去哪里?”胡炭问秦苏,看到眼前人群来去,不断地呼唤着师傅同门,姑侄两个都觉得有些尴尬。入宴的贺客大多师徒七八人结伴同来,零散的人是少之又少的,偶有一些不善交际的前辈老者,在席上也都能找到三五个知交,像秦苏胡炭两个孤零零没有师长伴随,又无其他长辈认识的客人只怕是绝无仅有了,要是被赵家庄的人怀疑上,姑侄两个可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正尴尬之际,后院过道上却突然发生一阵骚乱,减轻了秦胡二人的局促,一个年轻汉子边跑边大声叫嚷,尖细的声音如同利针一般将满院人纷杂的叫唤声尽数压了下去:“抓住他!抓住他!别让他跑了!就是他刚才进了厨房!”
仿佛一下子捅到了马蜂窝,喧腾的声音陡然间嘈杂放大了数倍,原本坐了百人的通道如同有万人涌入,胡炭和秦苏听到了许多人奔跑时急乱的脚步,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