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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铜炉-第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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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炭并没有看见姑姑面上的悲伤,他还在为那虚假的希望而兴奋。他哪里知道,前途波折正多,苦日方长,眼下经历的乖蹇命运,只不过是他苦难历程的前潮罢了。



    乱世人命贱如狗,连生命都可能随时失去,谁还敢奢谈希望?



    小房子里,油灯亮着一豆微光,将三人的影子投映在墙上,大得异乎寻常。门外风雪依旧,呼号的狂风卷起万千冷雪,冲过村镇,山林,河流,将一年中最后的余威发泄给天下万户人家。



    将近年关了。年终岁末,本应吉庆的时候,然而当下争杀混乱,时局不靖,谁又有真的热情去庆贺新年呢?



    谁能知道,明天,生活又会变得怎样?



    不过这一切,现今的小胡炭是全然理解不到的了。他捶累了半夜,缩在秦苏的腋下呼呼睡去。秦苏整治完胡不为,吹熄了油灯,在黑暗中沉思了一阵,也和衣睡着。



    第二天天亮,三人顶着风雪重又上路了。从舒州向东北直行,途中过完除夕,一个多月后便赶到了江宁府。



    江南风物,毕竟与来途不同。虽然正处乱世,但此地偏安一隅,并没有遭受劫难。江宁府数朝古都,佛道鼎盛之地。也不知有多少个门墙帮派藏在山林市肆之中,潜龙隐凤既多,各路妖怪和西域邪教也还不敢即时进犯。



    胡炭和秦苏走进市中,眼见着人流如织,无数杂耍。看得眼都花了,秦淮十里珠帘。画舫管弦不断,茶坊十四五。酒楼八九家,尽拥在方寸之地,这样的繁华所在,实在难描难画。



    秦苏长这么大了,这还是第一次见着这样的繁盛景象。她虽然自小便生长在江宁府边上,但一来玉女峰距离尚远,还隔着数十里距离,加之门派戒律又严,一干弟子若无任务。都不许擅自下山游玩。因此,十多年来,除了十四岁时跟师傅去过北方一趟,她其余时候都躲在山中静静修炼。



    摸摸囊中,胡不为千辛万苦藏匿的六锭金子,却只剩下几块碎银了。秦苏不知花费,来路上消耗掉大半,现下才刚知道银钱重要,哪知却已晚了。



    胡炭两眼不错的看着道边叫卖的小泥人儿。一个黑脸汉子在道边搭个小桌。竖着草秸杆子,上面插着花花绿绿的泥塑人儿。桃园三义,渔翁,樵夫。将军。难为他捏得形神俱备。小孩童看到了这样有趣的东西,哪还能走得动道?看看胡炭眼中的渴望之情,秦苏咬咬牙。豁出去了,小胡炭这些时日受够苦难。也该让他有些孩童的玩物。当下买下两支小人,带同两人宿了客栈。然后领着小童到街上买玩物,糖葫芦,面饼,豆糕,一应吃食。



    两人一发不可收拾,品完了小吃,秦苏又带着胡炭上酒楼吃饭,反正穿着一身粗布棉衣,也不怕被人认出来。不过进酒楼之前,秦苏到底提起防备,用一块毛巾围住了口鼻,才进去了。



    吃得一顿香甜。小胡炭心满意足,在他内心里,这一天实是生平最快乐的日子。吃得肚腹滚圆,手中攥着大把玩物,口袋里还有名色繁多的各种小吃食。他蹦蹦跳跳的拉着秦苏的手,舔一口糖球,又咬一口花糕,乐不可支,两人向客栈走去。



    秦苏却快乐不起来了。再买完胡不为的口粮之后,银钱已经所剩无几。若不快寻些挣钱的法子,只怕过不得几日,三人就要饿肚子了。



    好在现在已经到了地头,倒不用再担心其他花费。秦苏看着小胡炭乐成桃花的脸庞,也渐渐胸臆豁开,钱财身外物,没有再挣便罢了,那有什么要紧,看看小娃娃高兴成这样,这些钱花得再多也值了。



    三四天后,当几人在玉女峰临近的村庄住下来。秦苏才终于发现身外之物的可贵。借宿的东家是个老婆子,倒好说话,要的银钱也公道。只是一番花费下来,秦苏的钱囊终于见底了,她抖着布袋里的五六个铜板,满耳朵里只听见叮叮当当的凄凉之声。



    偏生胡炭玩兴未消,这一日又腻上她的膝头,央求:“姑姑,炭儿要吃糕。”



    “还吃糕,以后有稀粥喝都不错了……”秦苏愁眉苦脸对胡炭说:“炭儿乖,今天不吃糕,姑姑改天再带你去吃。”



    小童死活不依,求恳不行,开始赌气,赌气未果,又开始大哭。秦苏无可奈何,只得又拿出两个铜板,到村中买了两个果儿,才算打发了他。



    可是,以后该如何生活?这个从前没有想过的问题,在这片刻之间便已经压到她眉头上了。终不能三人一起喝西北风吧。



    晚上秦苏跟老婆子讨教方法。老婆子问:“你会刺绣女红么?”



    秦苏摇头。



    “你会用机杼用梭织布么?”



    秦苏再摇头。



    “浆衣做饭怎样?”



    秦苏猛摇头。给胡不为父子洗衣服都累得半死了,还要以此谋生,那还真不如去死好了。再说,秦苏从前没下过厨,连烧烤食物都是半生半熟,这样的手段给人帮佣,只怕当天就让人赶回家。



    眼见着秦苏一样女人家该会的东西都不会,老婆子不禁沉吟起来。



    “这些都不会……嗯,看你模样儿还周正,要是会说话,到富人家去做个使女也还行,不过……”她看了一眼秦苏。眼中的意思让秦苏愧得无地自容。秦苏惜口如金,连怎么哄人都不会,怎么给人当使女去?这活儿让胡不为男扮女装去做还成。



    秦苏万料不到,自己空负一身法术,却连一样谋生的技能也没有。法术当不了饭吃,而且,这里正在玉女峰附近,她可不敢冒险运用法术。



    看着秦苏苦恼的模样,那老太太叹口气,道:“孩子,你要是不嫌辛苦,就跟我老婆子上山砍柴吧。你身子骨这么弱,就帮我绑些藤儿,咱两抬下山来,这样,老婆子有口吃的,你们也能混上饱饭。”秦苏这才知道,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竟然以砍柴为生。



    这样,秦苏三人便在这个叫旁泉村的地方落脚下来了。每日天还不亮,就要跟老婆子上山砍柴,束成整齐的垛子,拉到山下去卖,换得极少的铜板,买回来油盐粮食。



    秦苏才知道,原来,生存是这样艰难的事情。



    老婆婆快七十岁的年纪,还要每天爬山攀林,砍下柴薪。然后,背着老大一捆湿柴下山。路途中间,不知有多少险峻之处,一不小心失足,就要命丧高山。而这些用性命换来的柴草,只能换了十几个铜板!买完一天的食粮,便剩不下什么了。



    难以想象,这样的日子老人家已过了数十年,没有一日停息。中间或有病痛,或有灾难,那就会一直饿着肚子,直到拼死再砍回柴草,口中的饭食才有着落。



    这苦难的人世啊,秦苏第一次深深体会到。以前只听道理,觉得百姓辛苦,谁料想竟然辛苦如斯!他们每日都在用性命来换取吃食啊!油灯下秦苏看着老太太忙里忙外准备晚饭,只觉得喉头被一样坚硬的东西鲠住了,鼻头酸楚,让她不自禁的要潸然下泪。



    自从有了秦苏的帮手,老太太干活麻利多了,秦苏跟她进山三五日后,已不肯再闲坐着,拿着斧子找个僻静地方,再运法术砍柴。老婆子现在每天运下山的柴垛,比以前大上三倍还不止,奇怪的是,这么大堆的柴草,反倒比以前背下山的还要轻。老太太只道自己越老越硬朗,气力更大了。她自然不知道,每次秦苏跟在她身后,都会用控风之法,卸去压在她身上的压力。



    每日进帐比以前多了,老婆子笑得合不拢嘴。可秦苏并没有满足。她到这里,不是为了多挣钱财的,只是每日为衣食奔忙,让她无暇去做正事。



    时光匆匆飞逝。十天,一个月,三个月。胡不为状况如前,不好也不坏。胡炭仍每日背诵咒文,学书念字。《大元炼真经》他背得滚瓜烂熟,秦苏教授的玉女峰法术他也记得数十篇。文字进展更快,眼下记得数百字了。



    可是秦苏忧惧日重。过了这么久,师傅早该回到山中了吧,也该是时候回去偷取魂魄了。这样过日子下去,可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这般想着,她便跟老婆子告假,只借口说外出有事,把胡不为和胡炭托付给她,便出门去了。



    视野中那座巍峨的山峰,在晨曦下如同神女初醒,峰顶大片的白石,熠熠闪着光。这就是玉女峰,秦苏十余年来居住的地方。



    强按下心中翻涌的波涛,秦苏深吸了一口气。



    师傅,我回来了。她心道。
铜炉正传 正传 第四章 回山
    一切还象刚下山时的样子。



    山前竹林青翠,路石薜苈覆满,盘旋飞上山门的石阶整洁依旧。正是清晨,三名外堂女弟子正用竹笤扫除落叶,看见秦苏上山,都是一怔。



    “这位姑娘,上面是玉女峰,不是观光之地了,你请留步。”一个年级稍长的女弟子扔了笤帚,急忙跑来劝阻。她看到秦苏穿着一身粗衣,只道是邻近跑来游山的乡女。



    “玉蔻,你不认得我了?”秦苏向她微笑。



    “咦!你……你……你是……?”玉蔻听见秦苏叫出自己名字,面上现出惊讶来,她细细打量着秦苏的面貌,依稀有似曾相识的模样。可是秦苏近一年来多历风霜,面目神色变化极大,她一时认不出来。



    片刻后,她到底辨别出来了,双目蓦然睁得巨大,惊叫道:“你是秦师姊!你是秦师姊!你……回来了!”转头向台阶上喊道:“林师姊,范师姊,许师妹!你们快下来!秦苏师姊回来了!”未几,台阶上声响,五六名女弟子从山中急奔下来,连同那两名扫洒弟子,都扔了笤帚跑过来。



    “师姊!你去哪里了,这么久不回来!”那姓范的弟子范雪湄与秦苏向来要好,冲近前来,一把抱住秦苏哭道,“师傅下山找了你好几次,让大家也下山=无=错=小说=m。=QuleDU=寻找,就是没有你的消息,我们都快担心死了!”



    眼看着众人七嘴八舌询问自己,面上都现出关切之色,秦苏也不由得心中感动。十余年的同门之谊。到底比外面的人情要深沉浓厚得太多了。这些师姊妹,才是真正担忧自己苦难的。她忍住了心中澎湃。红着眼圈微笑道:“我去了几个地方,没发生什么事。你们看,我现在不是好好回来了么?”



    “回来就好了!师傅要知道你回来,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师姊林文竞笑道,“她老人家前天刚回山,听说是到洪州找你去了,你都不知道,她想你想得快疯了,整个人瘦了一圈……”她看见秦苏咬住嘴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赶紧住口,道:“咱们说这些干甚么?师妹刚刚回山,应当好好休息,走,咱们别在这里站着了。”



    众人拥着秦苏向山上走去,一路话不停口。



    高大的文秀坊出现在眼中了。再往里去,就是玉女峰前殿洒花殿。这些自小便熟稔的景物,此刻如同利针一般,一根根刺入秦苏的眼中。让她不敢张目。时隔近年,她又回来了,然而此时心境大迥于往时,这次回来。她是有事要做的。



    林文竞的一番话也在她心里涌起了波涛。



    “师傅……一直在找寻我。”她默默的想。“她是担心我呢?还是要找到我,好问清胡大哥的下落?”想着,又摇摇头。林师姊说师傅想自己,那定然不是说谎。从小起,师傅就对自己爱护有加。她定然是担心自己在外面被人欺侮。



    “她是不是还在怪责我?胡大哥的魂魄呢,该怎么跟她开口拿回来才好?”



    心中纷乱如麻,一时又是惶惑,又是愧悔,感动中夹着期盼,欣喜里别有恐惧,种种心情,不一而足。



    洒花殿正门已开,此时一行六七人正快步行来。秦苏举目辨视,却见是大师姊白娴,她听到讯息,领着一群师妹来迎自己。



    “秦师妹!你回来了!”白娴远远就笑着打招呼。



    “你这一次下山,就消失了九个多月,让我们好想!”她一把拉住秦苏的手臂,道:“好妹妹,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



    “走,我带你回屋休息。师傅晚上要见你。”带着她进入洒花殿,摆摆手,让另一群弟子在门前止步了。进入殿里,她压低声音在秦苏耳边道:“你的事我都听说了。师傅先前刚回来时,还很生气,后来,想你想得不行,带着大伙儿下山找你好几趟,这不,前天刚刚回来。她知道你回来了,高兴得……”她叹口气,道:“苏苏,师傅待你这样好,你可别要再伤她的心了。”



    白娴是玉女峰弟子中年纪最长的,一向呆在师傅身边,待人从来都是温容相对,不笑不说话,很得人缘。秦苏听见她劝告,又是感激又是羞愧。想不到师傅竟然是这样的关心自己。自己先前还提防着她,倒是理会错了。一时喉间哽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白娴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师傅没有怪责你,你也别想得太多了,先好好休息。”



    几人过了洒花殿,穿过绫飞楼,向正殿玉华堂走去,玉华堂之后,再过碧叶洗心堂,便是众弟子休息的所在了。玉女峰房舍颇多,多散布在殿堂两边,那些外堂执事女弟子,寄居的僧尼女道,都是住在两边。秦苏和白娴等一干嫡传弟子,都跟师傅师叔伯住在后殿。



    回来从前的小屋,看着屋里妆镜梳子摆放如前。秦苏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屋子里扫洒得很干净,小木桌上还放着自己爱吃的松子果儿。想来都是师傅的授意,床上的锦被,是前年夜里师傅给自己一针针纳的被角。



    师傅待自己就像亲生的女儿一样,可自己呢?净做些让她伤心的事,这次回山,竟然还是别有图谋!一时之间,秦苏只觉得羞愧欲死,深恨自己为何这样自私。她现下只想好好跪在师傅面前,忏悔过错,求师傅罚责自己,然后,一辈子留在山上,好好学艺,侍候师傅。



    可是……胡大哥呢?炭儿呢?秦苏又狠狠的咬住嘴唇。



    她整颗心似乎被绞成了万千碎片,那是痛彻心扉的无奈和无助啊!情义难以两全,谁能告诉她,到底。怎么样作才是对的?



    时辰就在她的矛盾煎熬中过去了,天很快就晚了下来。



    白娴到房前叩门。问:“师妹,你起来了么?师傅让我来叫你。”秦苏从床上起来。拉开了门。白娴一见她,吓了一跳,秦苏哭了整整一天,两只眼睛肿成了通红桃子。



    “你还好吧?”白娴问她。秦苏点点头,稍整了一下衣饰,跟着白娴向师傅房中走去。



    师傅的房间离洗心堂不远。秦苏跟白娴穿过庭院,绕过花池,眼见着那排房间越走越近,不由得又踌躇起来。心中七上八下。待会儿看见师傅,该说什么?跟她告罪?还是痛哭?抑或是直接央求把胡大哥的魂魄拿回来?秦苏放慢了脚步。她实在没有勇气就这么去拜见师傅。



    那夜里罗门教在路上伏击,自己非但不帮师傅他们抗敌,反而偷偷放跑了胡不为,思虑及此,秦苏就愧得无地自容。也不知师傅会怎样责怪自己……



    秦苏咬住嘴唇,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白娴前走了几步,发现秦苏没有跟来,转身奇怪的问她。



    秦苏摇摇头。心中思绪反复。就在白娴纳闷走回的这片刻间,她已经拿定了主意。反正事情已经做下来,再逃避也没有用,还不如跟师傅好好说说。师傅若要怪责,就让她怪责好了,自己让她伤心。正是该罚。只是,胡大哥之事。须得跟她辩说明白,胡大哥是好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秦苏是相信他的,他决不会是杀害玉女峰几个师妹的凶手。



    她深吸了一口气,拢拢头发,面上现出毅然之色,跟白娴来到师傅门前。



    “是苏儿么?进来。”听了白娴的叩门,里面一个声音说道。是师傅,声音里面有疲惫,有期待,也有不易察觉的激动。



    “啪!”的一声,秦苏心中仿佛有一样东西破碎了。这个声音仿佛有甚么巨大的神力,顷刻间扫光了她所有的顾虑和勇气,扫光了她刚才筑起的坚强壁垒,让她忘掉所有拟好的说辞。她心中只被委屈给填满了。



    眼泪不听控制,‘哗啦’直淌下来,秦苏冲上前去,一把推开了门。



    “师傅!”叫完这声,她的嗓音便被呜咽堵住了,任由面上滚烫的水流汹涌四溢。这是她的师傅啊,是从小每个朝夕都与她相对的师傅,养育她疼爱她的师傅,在师傅面前,她还能有什么怨怼和怒气?所有的坚强和决心,在师傅面前都变得不堪一击。



    “你回来了。”隋真凤看着徒儿微笑,她的眼中,也微微闪着光。



    师傅老了。四十多岁的年纪,本不应有这么多白发。她眼角的皱纹更深了。秦苏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容,终于跪倒下来,放声大哭。她看得见,师傅在看到自己时,面上分明有一种如负重释的轻松。秦苏明白,师傅一直在担忧自己,直到亲眼看见自己仍好端端的,才真正放下心来。



    “傻孩子,别哭。”青莲神针从座上起身,到下面扶起了徒弟。“这么大了还哭鼻子,象什么话?”她替秦苏揩去面上的泪水,微笑道:“别怕,回来就好了。”



    秦苏抱住师傅的腰,哭得畅快淋漓,这一年来的辛酸和委屈,此刻方得宣泄。等到片刻后被劝慰起来,她的泪水已经把隋真凤的衣襟都打湿了。



    隋真凤吩咐下去,在房中安排了晚饭,让秦素陪她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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