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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日的见面,不仅痛了皇上的心,将来然儿恢复记忆,岂非要恨死自己的大逆不道?宇文方心中暗暗叹息,要怎样,才能避免这两人共同的煎熬?
湘王府,怀璧与卫琳兰的新房,怀璧屏退了所有人,独自坐在桌前,一口接一口地喝着茶,仿佛那茶水可以浇熄他心头燃起的熊熊烈火。他不言不语,双眸中光影明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消瘦的面容显得愈发苍白。
卫琳兰悄悄走到他身边,默默地看着他,好久,才轻轻开口,好像怕惊吓了他:“王爷,你在想些什么?”
怀璧却真的好像受了惊一般,猛地抬起头来,一把拉住她,紧紧盯着她:“琳兰,你先前认识我的,是不是?”
卫琳兰一怔,眸子中有些许慌乱之色,此刻的怀璧就好像一只刚从昏睡中苏醒过来的老虎,不知道何时就会发作。卫琳兰深知他的武功,所以心中不免惴惴,只是尽量露出平和的笑容,道:“正是。”
怀璧似乎意识到自己令卫琳兰感到害怕了,慢慢松开她,唇边又露出温润的笑容:“别怕,我今日觉得脑子很乱,心情烦躁,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王爷失忆之人,突然听到那样离奇的话,是会一下子接受不了。莫说王爷接受不了,便是琳兰也觉得十分突兀。”
怀璧闭了闭眼睛,好像一池被搅乱的水,慢慢沉淀下来,再睁开眼时,目光又变得清澈了:“琳兰,我只要你告诉我,我与你原先见到的那个湘王有无不同?”
卫琳兰认真地端详着他,尽量让自己措词比较客观:“王爷此时的相貌与一年前变化很大,琳兰只能说有七分相似,但若论神情、举止以及周身的气度,此时的王爷比一年前好过十倍。所以上次在宫中,琳兰曾道,一年未见,王爷变得都让琳兰不认得了。”
怀璧点点头,慢慢回忆起自己清醒过来之后所发生的点点滴滴,慢慢的,脑子里充满了怀瑾所说的那些话。那些话就好像一只强有力的手,拉动着他的思维往它那方走。他感觉脑海中有两股力量在斗争,分不清来源,只是那样鲜明地、强烈地斗争着,撕扯着他的神经。
怀瑾给他灌输的那些事占据着强有力的地位,反反复复提醒着他,就好象某种神秘的符咒,一旦出现在他脑子里,就再也无法消除。
他被自己折磨得筋疲力尽,用手撑住头,发出痛苦的呻吟,冷汗沿着鬓角一滴滴落下来。卫琳兰见他如此,连忙蹲下身,拉住他的手,柔声安慰道:“王爷,千万别再自苦了。既然解不开心结,就顺其自然吧。若是多想,也许就入了魔障。”
怀璧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目光呆滞地看向窗外,喃喃道:“可是,刚才那个人……他让我觉得好熟悉,看到他,我心里好酸、好痛,又有种暖暖的感觉……我不知道怎么了,我为什么要刺他一剑?他现在肯定很痛……他叫我然儿,他说他是我哥,怎么会这样?我是怀璧啊,我哥是怀瑾……”
卫琳兰的眼里慢慢泛起泪光,唇边却带着欣慰的笑容:“王爷,不要强迫自己多想,相信会有办法查清的。只是,琳兰相信王爷有自己的意志力,所以,不要相信外在的东西,相信王爷自己,好么?”
怀璧似乎被她提醒了,眼里闪过若有所思的神采,缓缓点头:“我明白。”
最深的深夜里,千叠城南,神医欧阳雪见的府邸,一片浮云遮蔽了眉月,府中隐隐响起狗叫声,却突然停止了。风吹过,带来淡淡的雾气。夏天的夜里,怎么会有雾气?唰唰唰唰,四条黑影从围墙上飘落下来,黑暗中似乎有刀剑的光芒一闪。
????????????????? 第六十七章 浑沌
景天院,是欧阳雪见所住的地方,两名护院执刀守在院门外,门上挂着两盏灯笼。当前院的狗吠声停止时,整座府邸顿时变得阒寂无声。他俩缩着脖子,仰首看天。一个道:“怎么突然觉得背后吹起一股阴风?莫非马上要变天了?”另一个也道:“是啊,觉得毛骨悚然……”
话音未落,他们就看见了那四条黑影,看到了他们手中雪亮的长剑。“有刺客!”一声惊呼出口,黑衣人的剑便如毒蛇般刺了出来。紧接着府中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前前后后的家丁护卫齐齐向景天院奔来。
沉睡中的欧阳雪见警觉地睁开双眼,紧接着卧室中燃起一点灯光。他慢慢穿衣下床,打开门,然后坐到桌前,一动不动地看着那扇房门,面容沉寂。就好像早已料到这些不速之客的到访,甚至已料到他们来是为了取他性命,而他就把命放在这里,安然地等待着他们来取。
偌大的欧阳府,除了下人,就只剩下他一人。从接回怀璧的那天起,他心中就已经有了不祥之兆。为了以防万一,他早就送走了妻儿,只留下自己独守家门。
即使暗暗担忧、猜疑,他仍然一步步遵照那位九五之尊的旨意去办了。即便是神医,即便有起死回生之力,他救不了自己。因为他是廉国的臣民,他必须效忠于他们的王者。
这一天真的来了,来得这么快。大王,你真的要我死?而且要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手段,让我死得悄无声息、不明不白。欧阳雪见看着门外黑沉沉的夜,慢慢自唇边展开一抹苦涩、悲凉的笑意。也许,是因为我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吧?大王是那样野心勃勃的人,所用的手段又如此高明,他岂会不知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道理?杀了我,怀璧便永远是怀璧了,对不对?
一滴水珠甩到欧阳雪见脸上,没有下雨,哪来的水珠?他伸手一抹,掌心一点暗红,有淡淡的腥味。是血,不是水。房门被完全推开了,漆黑的人影挟着肃杀之气出现在面前,欧阳雪见站起来,脸色慢慢发白,嘴唇轻轻颤抖,脸上细微的皱纹似乎突然变深了,看着那四名黑衣人,涩声道:“是大王派你们来的?”
四人面面相觑,没有回答,但表情已经默认了欧阳雪见的话。
“果然……帝王无情……”语声低得几不可闻,欧阳雪见举步走向他们,神情再次变得淡然,“那么,你们还犹豫什么?请吧。”
见欧阳雪见慢慢走出来,四人再次交换了一下目光,往后倒退两步,似乎是被欧阳雪见那种淡定的表情搞糊涂了。
欧阳雪见在门外站定,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天上,浮云已经悄悄移开,露出那弯眉月,以及几颗淡淡的星星。他深深吸一口气,轻轻甩袖,负手而立,把整个胸膛都暴露给了眼前之人。
一支剑陡然刺出,直直地扎向欧阳雪见的胸膛。欧阳雪见闭上眼睛,似乎已能感受到长剑刺入心脏的冰冷。
“叮”的一声,什么东西击在剑上,火花溅起,剑失手脱落。一缕轻风掠过,一条修长的身影挡在欧阳雪见面前,剑尖直指那四名黑衣人。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亮如星辰的眼睛,在黑暗中闪动着犹如刀锋般的寒光。
目光与剑光,同样的冷洌,带着无穷的杀气,寸寸割裂人的肌肤。
“我不杀你们,不管是谁派你们来的,如果你们不想死,就回去禀报,说你们已经完成任务,杀了欧阳神医。”动听的声音,字字清晰地说出这句话,仿佛有莫名的力量随着他的声音渗入人心,容不得半点置疑。
剑尖上透出的真气,激起对面四人的衣衫,刮得他们脸上生疼。慑人的恐惧,瞬间攫住他们的心脏,谁也不敢稍做停留,齐齐往后倒退,然后飞身掠起,仓惶遁入黑夜。
来人转身,伸手去扶欧阳雪见:“欧阳先生,受惊了。”
欧阳雪见困惑地看着他:“阁下是……?”
蒙面的纱巾被扯掉,欧阳雪见如受雷击,倒退一步,脸上一点点失去血色:“你……王爷?”
怀璧点头,月光与星光勾勒出他脸上的轮廓,极致的魅惑,令人疑心他是天宫中乘风飞来的仙人:“是我……抱歉,我来晚了,你家的护卫都死了。”
欧阳雪见呆呆地看着他的脸,有一种做梦的感觉:“为什么……王爷今夜来到臣家?”
怀璧正想回答,忽然神情一动,轻轻笑道:“今夜贵府的客人真多,不知这会儿来的又是何人。”
话音刚落,身后又出现四条黑影,飘落院中,轻盈得宛如落叶。怀璧回头,还未有任何动作,就听四人中有人低低“咦”了一声,紧接着一齐掠到怀璧面前,等看清怀璧的样子,四人不约而同地低呼:“主人?”
怀璧一愣,连欧阳雪见都愣住了。今晚的一幕太过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事情的发展近乎诡异,他已经无法将这一连串的变化连接起来。
就在他惊疑不定时,四人已纷纷跪了下去:“主人,我们是你的影卫风雨雷电啊。”
怀璧身躯一震,脑子里又好像被什么东西突然撞了一下,一波波的疼痛扩散开去。他皱紧眉头,直直地看着这四个人。没有印象,却为何感觉似曾相识?我是谁?他们是谁?究竟发生了什么?失忆,为什么会失忆?哥哥讲的那个故事……知情者还有欧阳和梁骞等人,而为自己治病的正是欧阳神医。他知道,他一定知道……
他猛地伸手,抓住欧阳雪见的手腕,双眸黑得深不见底,语声急促:“告诉我,你一定知道,告诉我,我是谁?”
四名影卫仍然跪在地上,却齐齐地把目光投到欧阳雪见身上,目光焦灼,充满殷切的期待。
欧阳雪见看看怀璧,又看看那四名影卫,好像刚刚从一个梦境中苏醒,脸色又一次变得灰败,双眸黯淡无光,脚下站立不稳,一步步往后退,终于退无可退,靠在门上,无力地喘息。好久,他的声音喑哑地响起来:“我错了,我错了,我以为药物可以控制一切,可我失败了。‘失魂引’没有令你丧失心智,你终究……你终究战胜了自己……”
身躯骤然变得单薄,人也仿佛突然老了几岁,他转身往里走,声音空洞而疲惫:“你们进来,听我说……”
怀璧与四名影卫跟着他走进去,欧阳雪见回过头,面向怀璧,艰难地道:“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我想……我今日的下场正应了这句话。王爷……你不是怀璧,你是穆国靖王……你叫萧然。”
仿佛一道霹雳猛地炸响在萧然头上,他呆立在那儿,瞬间石化成像。耳边响起呦呦谷中那位男子的声音:
“你不是,你不叫怀璧,你叫萧然。”
“你果然……不认得我了?”
“我是你哥。”
我是萧然,我是萧然,我不是怀璧,他是我哥,他是我真正的哥哥。我是穆国靖王,我是王爷,那我岂非是穆英帝萧潼的弟弟?而那个人……那个人岂非是穆英帝萧潼?可我刺了他一剑,我竟然亲手刺了我哥一剑,刺了皇上一剑?弑君之罪,罪不容诛。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萧然只觉得天旋地转,脑子里仿佛有千万根针在扎着,他用手扶住额头,痛苦地呻吟了一声,骤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迷迷糊糊中,萧然感觉有凉凉的液体流入自己的咽喉,耳边有人说话,还有细长的针扎进自己头部,不觉得痛,却觉得脑子里仿佛被一团乱麻塞着,混乱的思绪、混乱的画面、混乱的记忆交织成一片。
“皇上下旨……靖王抗旨不遵,私逃出京,实属大逆不道。杖责三十,押入天牢,择日……”
“是择日问斩么?”
“……是……”
“我明白了,谢谢你。那么,就为我行刑吧。”
“来人,为靖王行刑!”
“宇文统领为王爷求情,触怒皇上,被皇上罚了二十板子,还贬到王爷府上当差。”
“你瘦了好多,都是我害的你……”
刑杖在裸_露的臀上肆虐,羞辱、疼痛,每一杖打上来,都好像将自己一点点打入地底,地狱的血池、地狱的火焰,一点点吞噬自己的身躯与灵魂。忠孝、伦理、道义、礼教、朝纲,君臣、兄弟,江山无情,而自己难忘情义。欺君、忤逆,爱入骨髓,偏做出背叛之举。进退维谷、去留难定,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萧然,萧然,你可否将自己一劈两半?你只有一个身、一颗心,如何让自己事事周全?
剑尖上滴着血,墨玉色的袍子上也在渗血,心片片撕裂、粉碎,痛,痛彻骨髓,冷,冷得颤栗。大哥,皇上,我已令你绝望,你却为何还没有将我抛弃,还要来找我?
意识在挣扎、在逃避,不愿醒来、不愿记起。黑暗与白昼交替、冰与火撞击,终于,化灰、化烟、化作浑沌一片……
“主人,主人醒了。”激动的声音,是那四名影卫。
“王爷,王爷,你可有记起什么?”欧阳雪见拔下萧然头上的金针,眼巴巴地看着萧然。
萧然慢慢睁开眼睛,目光迷濛地看着眼前之人,微微蹙眉,恍恍惚惚地呢喃:“我是谁?我在哪里?”
????????????????? 第六十八章 心魂
四名影卫好像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心瞬间凉透。“神医。”风影一把扯住欧阳雪见的袖子,一向沉稳冷静的人,此刻已乱了方寸,“你不是说你给我们主人服了药、施了针,他就会清醒,会想起以前的事吗?”
欧阳雪见却好象没有听见他的话,也没看到他迫切的、凛然的目光,只是专注地为萧然检查着,脸色格外的凝重:“王爷,你一点都想不起自己是谁,这是哪里么?”
萧然慢慢爬起来,向四周看了看,仔细地思索,可显然摸不到头绪:“我不记得,这是哪里?你们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
风雨雷电面面相觑,王爷不仅不记得本来的事,连到廉国后发生的事都忘了。怎么会这样?难道神医给他服的“失魂引”解药与恢复记忆的药是相生相克的,竟然把王爷全部的记忆抹掉了?
欧阳雪见沉思了半晌,轻轻对四人道:“你们跟我出来。”
萧然目光呆滞地看着一个未知的地方,剑眉紧蹙,神思游离在体外,苍白的脸在灯光下越发白得似雪,象一座精美绝伦的玉雕,却毫无生气。
风影看他一眼,见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注意他们几人的举动。他眼神一黯,轻轻叹口气,随着欧阳雪见走到隔壁厢房里。
欧阳雪见点起灯来,看着风影,慎重地道:“依在下猜测,王爷此刻的失忆怕是与药物无关,而是他自己内心的一种需要。”
四人一愣,几乎齐齐开口:“我不明白。”
“本来在下一直对自己的药充满信心,可刚刚王爷出现在弊宅,并且主动向在下寻求答案。在下便明白了,象王爷这样有着坚强意志的人,药物只能短暂地控制他的精神,却无法永远夺去他的神智。刚才在下已给王爷用药、施针,按理应该药到病除,王爷应该恢复心神、恢复记忆才对。可我在施针的过程中发现王爷有阵阵悸动,仿佛内心在痛苦地纠结着什么,期间他有苏醒的征兆,可因为矛盾、因为挣扎,他的意识又沉沉睡去,延长了昏迷的过程。及至醒来,他却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不仅过去的事不记得,王爷连最近发生的事都忘记了。所以,我大胆推测,王爷心中有着解不开的心结,他在逃避什么。不仅过去,而且还有近期发生的事,给他带来相当大的困扰……”
风、雷两兄弟交换一下目光,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答案。“大哥,我们应该让主人去见皇上。”雷影提议。风影点头,雨、电二人也一致同意。
风影转向欧阳雪见:“神医,对不起,我们暂时必须保护你,所以,你哪儿也不能去,只能跟我们走。”
欧阳雪见明白他们要监视自己,唯恐自己泄露他们的行踪,他早已心灰意冷,何去何从都不去计较了,所以毫无异议地点头答应。
庭院很深,更深的是夜色。一切都很安静,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宇文方已经劝了萧潼几次,劝他早点安歇,不用再等了,可萧潼执着地守在后院的花厅中,怎么也不肯休息。风雨雷电四人去找欧阳神医了,解铃还需系铃人,要救萧然,必须靠欧阳神医。所以,他怀着满腔希望,苦苦等待着他们顺利归来。
“皇上,你受了伤,不宜太过操劳。”宇文方看着萧潼固执而坚定的样子,心中说不出的难过。他亲眼看着皇上与王爷相见不相识,看着皇上满目的失望,看着王爷的剑刺进皇上的胸膛,看着王爷发狂,而皇上独自饮恨……即使是再坚强的人,都会忍不住为他们落泪。
皇上,那样强势的人,此刻却有着浓重的哀伤。这哀伤深深感染了宇文方,令他的心也沉重得好像灌了铅一般。
“皇上,皇上。”李云亭跌跌撞撞地奔进来,单膝跪地,激动得声音发抖:“启禀皇上,王……王爷回来了!”
萧潼腾地站起来,又惊又喜地看着厅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他怎么会来了?难道……难道他的记忆已经恢复了?”
萧然一身黑衣,在四名影卫的簇拥下走进厅来,萧潼快步向他走过去,伸出双手,双眸中瞬间燃起明亮的火焰:“然儿……你清醒了?”
迎着他的是一张迷惘的脸,一双雾濛濛的眼睛,陌生的、充满疑惑的目光,就象那天在呦呦谷中看到的一样。他满脸的惊喜慢慢冻结,眼里的火焰慢慢熄灭,手慢慢垂下去。
萧然呆呆地看着他,看着他脸上每一秒细微的变化,心里又有了那种熟悉的钝痛。为什么,这个人的表情如此震撼自己的心?为什么,他脸上的喜悦与哀伤那样鲜明,犹如刻在自己血液里、骨髓中?为什么,自己看到他会情不自禁地被他吸引?为什么,那些人带自己到这里来时,自己仿佛被冥冥中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