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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来,老人急忙一把托住他,看到浑身浴血的怜花,老人苍老的面容顿时大变!
在昏迷的最后一刹那,怜花只来得及对老人说出两个字:“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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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黑色的海水咆哮着、翻滚着,狠狠拍打着岸边深褐色的岩石。碎石崩碎迸溅,如墨海水飞溅!
怜花在漆黑的岸边一直向前走着,不知走了多久,而前方,是浓浓的黑暗,荒凉、孤绝,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怜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但他知道,这是在自己的梦中。每次用过“拜倒绝招”之后,他总是会做这样奇怪的梦,梦里也总会走在这片漆黑的大海边缘。
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前方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这漩涡深不见底。漩涡将上游的海水全部拉扯进深不见底的黑洞之中,然后再狠狠抛出!也正是因为这个漩涡,下游的海水才会那么暴躁、翻滚。
这样的情景怜花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以往的梦境之中也总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这次的漩涡似乎大得可怖,比三年前在动物园那次还要巨大。
黑暗延伸到了这里,前方再也走不动了。这是怜花总结出来的经验,因为每次他走到这里,再往前走,不管走多久都像是在原地踏步,身边的海中永远都是那个漩涡。
也是根据以往的经验,怜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猛地一跃,身子已经跳入了漩涡。
无尽的旋转、拉扯,不知过了多久,怜花终于落到了漩涡底部。在梦里,他的身子很轻,仿佛羽毛一样,他几乎是“飘落”到漩涡底部的。
依然是熟悉的景色,周边是不断旋转、翻滚的漆黑海水,但漩涡中心却仿佛和海水之间有一层无形的屏障一般,海水绝不会轰然倒塌下来,将他淹没。好像这个漩涡中心,像是一个巨大的瓶子,将海水隔开,而怜花正是跌落在这个瓶子里面。
其实每次梦中来到这个地方,怜花都有着同样的感觉。因为仰望头顶漩涡的出口,那高空之上如碗口般大小的光亮,正如瓶口一般。
怜花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因“拜倒绝招”病倒后都会做同样的梦,梦中都会来到同样的地方,用同样的方法就可以离开梦中的这个瓶子而在现实中苏醒过来。他虽然对此深深疑惑不已,却对此毫无头绪。从发现自己会“拜倒绝招”到现在,他一直试图找到这个答案,从各个国家图书馆典籍,到神庙中的神典资料,他全部都查了个遍,却依然找不到答案。
这种事情自然不能和别人说起,因为十二岁那年自己的大嘴巴害得超强感知能力曝光于众人面前后,莲花就发誓一定要关注自己的嘴巴。身为一个杀手,若是所有的秘密都被别人得知,那么这个杀手就离死不远了。
收起思绪,怜花静静地呆在瓶子底部盘膝而坐。他知道,当他脑海中的意识再度高度集中在那一个特殊的点里,漆黑如墨的海水就会慢慢涌进“瓶子”里将他的身体缓缓托起。等他离开“瓶子”的那一刻,就是他从梦中醒来之时。
而此时怜花真正地**却赤·裸裸地躺在一个冰冷的铁架子上。嵌入到他身体里的三颗子弹已被取了出来,带血的弹头被丢在一旁的架子上。一个老人哼着荒腔走板的小曲,将怜花身上最后一道伤口缝合。
老人放下手中的手术针,歪着脑袋想了想,从一边的架子下层取出两把锁链来,将怜花的双手双脚牢牢锁在铁架子上。
做完这些,老人在一旁按了一个开关。
“嘎吱嘎吱……”
随着刺耳的摩擦声,铁架子突然从中间缓缓弯曲,怜花整个人已缓缓“坐”了起来。
老人得意地笑了笑,嘴里依依呀呀地唱着不知名的小调,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怜花对面。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烟盒来,从里面抽出一根香烟点燃。袅袅烟雾中,老人断断续续的小曲继续在空旷、阴冷的房间里继续回响……
………【第五章 放心,自己人】………
“轰!”
如墨海水咆哮着,尽数从高空中那碗口般大小的光亮处倾泻而下,随着水位上升,怜花的身体慢慢被托了起来。
梦里的空间仿佛没有时间的概念,也许是一刹那,也许是百年之久,而怜花却一无察觉。他只是枯坐在水面上,集中意识,所有意念一如此时咆哮着的海水般灌入脑海中那一个特殊所在。就在即将大功告成时,怜花缓缓睁开了眼睛。
此时海水已将他托到了“瓶口”处,原本巨大的漩涡此时看来不过是一个数米深的小水坑,且海水仍在慢慢上涨,不一会儿就和海平面呈一个高度。无尽黑海终于平息了下来,微波荡漾,灰色的雾气在海面上升腾而起。怜花知道,自己该“醒”过来了。
这是在他自己的梦里,所以——
怜花突然高高跃起,人已如海鸥般向岸边滑翔而去。没有风,没有声音,此时升腾起的灰色雾气已充斥了这一方天地,梦中世界一片死寂。
然而怜花却很享受这飞翔的过程,自由、狂放,这是现实生活中绝不会有的舒爽感觉。
身体轻飘飘地向岸边一块凸起的褐色岩石落去,怜花握了握拳头,突然在空中转身,向着那如墨大海放声大喊:“终有一天,我会发现你的秘密!”
像是自励,又像是肯定的宣告。
脚尖轻触岩石,与此同时的现实中,那冰冷的铁架上,怜花皱着眉闷哼两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脑海中仍传来针针刺痛,如针扎一般。怜花一阵眩晕过后,眼前模糊的景象才渐渐清晰。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脏兮兮的白钢架子,最上面一层乱七八糟地扔着一些带血的砂带、生锈的剪刀、弯曲的长针和三个血迹斑斑的弹头,在架子的一角还东倒西歪的放着几个脏兮兮的药瓶,像是几十年都没人用过的样子。
耳边传来依依呀呀不着调的歌声:“十八的新娘,八十岁的郎,苍苍白发对呀嘛对红妆。鸳鸯被里哪成双夜,一树梨花啊——压海棠昂昂……”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怜花嘴角牵起一丝微笑,缓缓抬起了头。但就是这么一个动作,却仿佛牵连了他所有的伤口,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
怜花忍不住再次闷哼一声,死死咬着牙关撑住。看着面前一张藤椅上闭着眼睛陶醉哼着小曲的白发老人,怜花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嘶哑着喉咙开口:“喂,你处理伤口,有没有消毒啊?”
歌声一顿,老人突然睁来了眼睛,浑浊的眼珠中一道精光一闪而过,随即老人笑了,脸上道道沟壑都堆积在了一起:“总算没浪费我的药,没死就好啊!”
怜花艰难地挪动身子,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竟然被镣铐紧紧锁住,不由心下一沉!
怜花勉强笑了笑,看着一脸狡黠笑容的老人微弱地道:“我尿急。”
老人笑眯眯地道:“你可以往裤子里尿。”
怜花说了两句话,似乎已花费了所有力气,额头上冷汗直流。身体上剧烈的疼痛使得他几乎再度昏厥过去,但他却紧紧咬着牙死撑下来,他还在笑!
“呵呵……”怜花轻笑着,声音却依然微弱不堪。“我这么大了,尿裤子不好吧?”
“啪!”
火光闪现,老人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身子微微前倾,仔细看着怜花的脸道:“你知不知道,你跑我这儿来,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
怜花已开始微微喘息:“你、你知道了?”
老人耸耸肩,道:“左耳刚走不久。”
怜花心中一惊,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冷冷地看向老人。
老人毫不畏惧地瞪着怜花道:“你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怕你呀?”
怜花沉默,良久才道:“他为什么走?”
老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斟酌着道:“是山主的意思。左耳没来之前,我就联系了山主。他说,要我先留着你的命。”
怜花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线:“先?也就是说,我仍然会死?”
老人沉默,只是狠狠吸着手中的香烟。袅袅烟雾遮住了他的面容,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
怜花心中再次涌起巨大的悲愤,他的声音却更加冰冷,死死盯着老人的眼睛道:“那你又是什么意思?”
老人闪躲着怜花的目光,扭过头道:“山主的意思,就是最大的意思,所以我没有别的意思,对你也只能不好意思了。”
怜花深深地叹了口气,挪开目光道:“为什么?总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老人突然变得烦躁起来,他摆摆手道:“你会明白的,但不是现在!山主会告诉你原因的!”
老人突然仰起头对着一处空荡荡的墙角大喊道:“还不下来?”
怜花心中猛地一跳,他知道老人并不是发神经,他虽然没有看,但他知道老人所对的那个位置一定有个摄像头在监控着这房间里的一举一动。
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一丝希望,也许,自己还有一线生机!
这个老人叫老猫,是怜花在这世上唯一信得过的人。
老猫是个医生——至少表面是这样的,但实际上老猫却是冥山组织在欧利联邦的总联络官。
怜花是个孤儿,在十二岁之前,他一直混迹在联邦首府盛顿市的贫民区,是一个小乞丐、小偷、小骗子。老猫发现了怜花的时候,怜花正因为一场大病而奄奄一息,躺在肮脏、恶臭的垃圾堆里等死。老猫治好了他,并把他带进了冥山的杀手训练基地,怜花的命运就此转变。
在那之后,怜花虽然很少再见到老猫,但他心里却一直很感激这个老人。之后外出做任务,每次他都会来到老猫的住处,陪这个孤寡的老人一起喝点酒,听这个老人哼唱一些荒诞不羁的小曲,然后在次日清晨,抛下烂醉如泥的老人,悄然而去。
这些年来虽然两个人的交流并不多,但怜花却始终觉得老猫是自己在这世上最信得过的人,不单是因为老猫救过他的命,还因为自己所有的秘密,只有老猫知道。
怜花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老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怜花很快就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敏锐地判断出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人在身后仔细地观察着自己。
老猫看到这两个人进来,不耐烦地挥挥手道:“把人带走吧!他没问题了,暂时死不了!”
两个人齐声称是,怜花听出这是两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随着脚步声,两个人走到了怜花面前。果然不出意外,是两个一身黑色西装的壮年大汉。其中一人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准备给怜花开锁,但就在把钥匙对准锁孔的那一刹那,这人突然顿住,犹豫地看向老猫。
老猫喷出一口烟雾,悠然道:“放心,他一点力气都没有,左耳的毒我没有完全清除。现在即使是一个三岁的小孩拿把刀也能杀了他。”
黑衣大汉咧嘴一笑,放心了。毕竟怜花的凶名在外,谨慎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随着“咔咔”的声音,怜花双手,双脚的镣铐被全部打开。然而老猫却仍坐在藤椅上一动也不动,这让怜花的心再次沉了下去,难道,老猫真的已经不可信了?
就在这时,怜花的瞳孔骤然收缩,因为他看到另一个中年大汉突然掏出一把枪来!
“砰!”
枪声响起,在密封的屋子里格外响亮,震耳欲聋!
咕咚!
之前给怜花开锁的中年汉子死不瞑目,倒在了血泊之中。
怜花心中震惊,但他此时真的是没有丝毫力气,做不出任何反应。若不是超乎常人的意志,他早就再次晕厥过去了。
原本端坐在藤椅上的老猫突然惊起,一只手下意识地向身后摸去。
“老家伙别动!”持枪人大喝一声,把枪口对准了老猫。老猫浑身一僵,缓缓举起了双手。
怜花此时心里除了震惊,就是巨大的疑惑。他和这个持枪的中年人并没见过,但此时发生的变故却严重超乎他的预料。他原本以为,只有老猫才有可能救自己。
“砰!砰!”
枪声连响两声,却是这持枪人将这屋子里的两个摄像头都打掉了。随即形势再次一转!这下怜花心中才恍然大悟!
就在两声枪响之后,老猫突然动了,他快步向怜花走了过来。而那个持枪人不但没有开枪,反而把枪收了起来。
老猫!
怜花心中一片激荡!他知道,这是老猫为了逃避组织的责罚而做出的一出戏。而现在摄像头毁坏,老猫终于可以毫无顾忌了。
“喝下去!”老猫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不由分说地凑到怜花嘴边。怜花毫不犹豫,直接将里面深蓝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这是我新研制出的X-520基因液,它可以完全排解你身上的毒素,十分钟之内迅速恢复你的体能,直到持续四十八小时后药力衰减,你会再度虚弱。”
老猫顿了顿,道:“本来效果会更好,但你所受的伤很特殊,以后那种拼命手段最好少用。”
药液入口,腹内顿时升起一团冰冷,怜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一张口便吐出一口白色的雾气。但效果立显,怜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然恢复了一点力气。
但他仍听到了老猫的话。是的,自己会“拜倒绝招”这个特殊能力,老猫是知道的。因为从第一次自己因此受伤,就是老猫亲自着手治疗的。
但现在提起——怜花因腹内的巨寒而浑身打着冷战,眼角瞟了瞟站在一边的黑衣中年人。
老猫收起空瓶,对怜花道:“放心,自己人。”随即转过头对中年人道:“你去门口守着,警醒一点。”
中年人束手称是,转身向门外走去。
“砰!”
屋子里枪声再次响起!
………【第六章 自家哥哥,客气啥】………
怜花有些惊愕地看着老猫收起手中的枪,这时身后才传来那黑衣人倒地的声音。
老猫一边快步走向房间的一角,一边道:“他必须死,没有人能在山主面前撒谎。”
怜花这还是头一次看到老猫杀人,但立刻便收起惊讶的情绪。他没有觉得这个中年人死得有多冤,杀了太多人,对死亡的态度总是会冷漠的,人都会死,不是吗?
体内一团冰冷的气体随着他的血流在浑身循环游走着,刺骨般的寒冷强烈袭击着怜花的神经。但与此同时怜花能够感觉得到这团冰冷气体带给自己身体的好处,他的力气在迅速的恢复着,怜花已然自己站立了起来,身子虽然仍很虚弱,但脑海中那种万针齐扎的刺痛感觉却是减弱了不少。
这时老猫已拿着一个黑色的药瓶快步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飞快地道:“时间很紧迫,山主马上就会过来,你必须在恢复体力后立刻离开。闭上眼睛!”
怜花不知道老猫要做什么,但他此时已经完全信任老猫,依言闭上眼睛,开口道:“山里为什么要杀我?”这是他最大的疑问。
八年来,他为冥山出生入死,完成了一个又一个任务。他自问从没有做过对不起组织的事情,可换来的结果却是被组织抛弃、阻杀!
他不甘心!
脸上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随即一股浓烈的腥臭味道钻入怜花的鼻孔。怜花知道,这是老猫在自己脸上涂一些药水。他已猜到老猫要做什么。
八年前,在老猫带自己加入冥山之前,老猫曾将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附在了年仅十二岁的怜花脸上,之后每隔一年,老猫都会为怜花脸上这张面具做一次保养。这张面具的制作无疑是很高端的技术,它不但和怜花的脸庞完美契合,且无论怜花做出什么表情,这张面具都会精准地反映出来,脸红、脸白、脸色发青等等,这张面具也全部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而一般人眼是绝对不会看出丝毫破绽。
那时老猫给他的理由是:“一个杀手,永远也不要让人看到自己的真实面目。”
可是随着怜花渐渐长大,他知道老猫的这个借口真的很拙劣。因为组织里除了他自己,所有杀手都是以真实面孔示人。有时偶尔也会出于任务的缘由需要简单易容,但绝不是将自己的真实面孔一遮挡就是八年之久。
但怜花却没有多问,因为他觉得不管老猫出于什么目的,都是为自己好。
现如今,这张面具的作用果然体现出来了,但它也到了该永远“下岗”的时间了。
“换了你的本来面貌,冥山再想找到你的几率就可以微弱不计了。只要你今天从这里逃出去,你就真正地鱼入大海,自由了!”
老猫手上的动作不停,证实了怜花的猜想。事实上若是怜花仍带着这幅面具,那么他绝无可能逃过冥山的追杀。因为冥山,真的无处不在。
可是这不是怜花想要的答案,他再次问道:“为什么?”
怜花明显感到停留在自己脸上的手稍稍顿了顿,接着便听老猫道:“山主原本是打算直接杀了你的,但你逃到我这里,他突然又改变主意打算见你一面,再杀你。这次真是危险,没想到——总之,你和冥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老猫见怜花还要发问,不由加重语气道:“不要问为什么,现在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
怜花只好住嘴。虽然他迫切地想知道答案,但他知道老猫的性格。这个老人要是不愿意说,那么再多纠缠也没什么作用。更何况,怜花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脸上涂抹的药水开始发挥作用,脸部火辣辣的烧痛,老猫开始在怜花的脸部使劲搓摩。
“离开这里后,你立刻去东方华夏。随便你做什么都可以,但凡是见过你能力的人必须要死。过不久,就会有人去找你,告诉你一切答案。”老猫一边说着,一边将两只手伸向怜花的耳后,用指甲抠了几下,紧接着怜花便感觉到脸上传来撕扯的拉力。
随着脸上一凉,怜花突然觉得面庞轻松了许多。戴了这张薄如蝉翼般的面具八年之久,今日突然撤下,怜花心中竟然感觉有些怅然若失。
一条湿毛巾捂在了怜花的脸上,怜花接过擦了把脸,缓缓睁开眼睛。这时老猫已从一处地板下掏出了一本证件,走过来递给怜花道:“这是你的新身份,里面有一张TF卡,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