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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唐-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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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条道。竟是上了台阶。见到这一幕,其他士子顿时怒了。这排队还讲究一个先来后到,就算想出头,也不至于连规矩也不懂吧!

这年头讲究尚武,所以就是书生也喜欢佩个剑,哪怕只是花架子,所以。看到有人插队。一个脾气暴躁的士子不乐意了。大步上前扳着那新来年轻人的肩膀就扒拉了一下。

“喂,这负责收墨卷地管事还没来。快回去排队!”

“排队,排什么队?”那年轻人回过头一瞪眼睛,眼神中陡然流露出的凛然光芒顿时让后头那人打了个哆嗦,他随手一甩就挣脱了那胳膊,忽然恍然大悟地大笑了一声,“哈,原来你们都是来走沛王殿下门路,想闯一闯科举的!走门路就走门路,不就是担心我抢了各位的先,说那么多废话干吗?”

虽说是走门路,但那都是大伙心照不宣的事,被人点穿了自是人人不乐意。于是,一时间群情激愤,可这是在人家的宅第大门口,骂街自是不雅,于是,无数文质彬彬的文雅骂人话就纷纷朝那年轻人扑去。

面对这些软绵绵的阵仗,那年轻人却丝毫不觉,径直上前对门口看热闹地仆役说道:“烦请通报沛王殿下一声,就说是陕州姚元之回洛阳了!今日人多不便拜访,我改日再来。”

说完这句,他也不理会周围人,转身就准备走,但只下了一级台阶,他便忽然停住了步子,从腰中摸出一枚金质小令,回身交给了那仆役:“差点忘了,这是昔日殿下借给我的,烦请转交沛王殿下!”

“我道是谁,原来是陕州姚十公子

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某管事终于跳了出来,也不怪他记性不好,这三年姚元之在家里守孝,也就来过两封信,这家里上下自不可能人人都认识他。眉开眼笑地上前夺过那仆役手中的金质小令,他连忙伸手一引把人请了进来,口中犹自殷勤地说道:“前些时候沛王殿下还在唠叨,说是姚十公子孝服期满,今日可可儿您就来了!”

姚元之原以为李贤很可能早就忘了他,谁知竟还会有如此待遇,这年少心性自然是畅快非凡,谢过之后便跟着那管事往里头走。而外头那些士子看到这一幕,不禁全都愣了,那些家住关陇的则是使劲回忆起陕州姚氏,更多的人则在琢磨,这姚元之和李贤究竟是什么交情,李贤会不会一高兴,就把这次的状元许出去了。于是,门上地仆役顿时成了套话地对象。

可这事情别说门上地仆役,就连里外的总管管事都不知道。除了李贤自个之外,也就只有寥寥数人明白,这两位根本是打架打出来地交情。

“哈,三年不见,元之你居然高了这么多!”



李贤听人一说是姚元之到了,立刻亲自迎了出去,一见到人,不等他行礼,他竟是直截了当上去重重拍了拍人家的肩膀,刻意多用了几分力道。要说他和姚元之除了打了一次架,之后并没有太深的交往,但所谓的臭味相投就是如此,他愣是对这个豪爽的少年郎很有好感。

“三年不见,殿下果然还是和当年一样的脾性!”姚元之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肩膀,这才正色道,“我如今孝期已满,自该出来做些事情。刚刚在外头看到那么多士子苦求推荐,不过是为了科举金榜题名,我就不去挤这独木桥了。殿下王府官大约有多,带我一个如何?”

这年头的王府官没什么实权啊,怎么这姚元之也和高政一样抢着当?

虽说心里嘀咕,但送上门来的人,李贤当然没有往外头赶的道理,在那些林林总总的官职当中一合计,他便笑嘻嘻地道:“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好官,主簿如何?”

“嘿,有个名头就行,不过是一张官皮而已,今后有殿下在,我还怕什么将来?”姚元之满不在乎地一笑,随即忽地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对了,我三哥托我向你说项,说若是东征,就想办法把他安置进去,这点小事应该不难吧?”

就东征这件事打主意打到李贤身上的不在少数,不过哪怕是看在姚元之的份上,他也不会拒绝,因此二话不说地应承了下来。说话的时候,管事又满脸苦色地捧着一大堆墨卷进来,说是那些士子尚未散去,又问是否把卷子照例拿去给罗处机看,李贤自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的功夫,又有不少人进来交待各式各样的事,所有的事情基本上分成了两类——一类是归阿萝管,另一类则是归罗处机管——总而言之一句话,没李贤什么事。

“殿下的那个罗典签也未免太忙了吧?”

见李贤二话不说一挥手,就把一桩桩重任压到了别人身上,姚元之不由得瞠目结舌。虽说已经预见到了自己可能被压榨的事实,但生来的好强和担当还是让他开口说道:“既然要吃朝廷俸禄,闲着也不好,索性我也帮帮忙好了!”

吃闲饭的多,能管事的少,尤其是能管大事的人少,李贤现如今面对的就是这么个状况。他没想到姚元之竟会如此爽快,自是眉开眼笑地点了点头。

“我正愁找不到人担当呢,元之你肯帮忙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对了,既然你来了,晚上我叫上几个人,大家上贤德居乐一乐。我知道你酒量好,今夜不醉无归,如何?”

虽说在家守孝读书三年,姚元之如今的脾气已经收敛了许多,但久别重逢,又看到李贤一如既往地热情,立时把其他顾虑都抛在了脑后,二话不说答应了下来,随即竟也不再多聊天,雷厉风行地跑去北书房给罗处机帮忙。

于是,兴致勃勃的李贤自是命人四处邀约,一个时辰之后,各处就全都送了回信来——自李敬业往下,就没人打回票的,林林总总加在一块竟是有将十几个人。本着要热闹不如彻底的念头,他又吩咐人去叫上那四个成天在北书房给罗处机打下手的昆仑奴,自然,这样的好事,更是少不了张坚韦韬盛允文,外加已经跟随他三年的那五个典卫。

第三百五十九章 … 坑蒙拐骗仅手段,我一向最讲义气

一,二,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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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个个呼啸而来的人影跃下马进了贤德居,外头的围观者一面数数,一面在那里议论纷纷。贤德居今天被人包了,这等大手笔原本还让人颇为好奇了一阵,但看到进去的人是谁,大伙儿顿时全都明白了。谁都知道贤德居就是李贤在背后撑腰,现如今李敬业程伯虎等人纷纷来到,这究竟是谁请客自然用脚趾头就能想出来。

李敬业和程伯虎先到,屈突仲翔和周晓紧随其后,再接着抵达的是薛丁山和高政,而到了正主儿登场的时候,就只见浩浩荡荡的马队疾驰而来,跳下马的时候,看热闹的人都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沛王府典签罗处机已经是外间的名人,自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张坚韦韬盛允文三个亲卫被人称作是沛王府三虎,尤其是盛允文的凶名经有心人渲染,更是非同小可;至于五个原本出自北衙禁军的典卫,也禁不住有心人的打探,如今完全暴露在日光之下;但李贤身边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看上去却面生得很,不少人便猜测那是沛王新拐骗到手的亲信。

然而,这请客带这些人不奇怪,奇怪的是,李贤请客居然还带上了四个昆仑奴!

由于昆仑岛距中原实在太远,所以昆仑奴的价格远高于新罗婢,自打李贤招摇过一回之后,权贵中无不以在家蓄养一个昆仑奴为豪。此时,不少占据旁边酒肆饭庄高处位置的贵人富商们。纷纷两眼放光地端详着下头那四个昆仑奴,盘算着也养上几个显摆显摆。

“哈,人都来齐了,看来还是我到得迟,该罚该罚!”

一进门面对众人地起哄,李贤笑嘻嘻地拱拱手,便爽快地承担了下来,旋即一把拉过身后的姚元之,咳嗽了一声介绍道:“这是陕州姚元崇。字元之,大家叫他元之就好!元之如今已经是我的王府主簿,都是一家人,今儿个一来是聚会,二来是给他接风!”

接风两个字一出,李敬业等人自是轰然答应,旋即各自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着姚元之——当初那打架的交情他们都听说过一些。原以为李贤等人家三年守孝期满就会把人骗到手,谁知不用李贤动心眼,姚元之就自己送上门了。

“小姚,以后大家就是同僚了,可得多多亲近亲近!”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高政原本爽朗的公子哥脾气,和李贤相处日久耳濡目染之下。竟是也和其他人差不多了,竟是第一个上前拍了拍姚元之肩膀,自来熟地叙起了交情。紧接着就是李敬业等人纷纷上前,恭喜的恭喜取笑的取笑,场面要多热闹有多热闹。而罗处机带着四个昆仑奴站在那里,却和这喧闹显得格格不入。

四个昆仑奴天性敦厚也就罢了,罗处机却是年纪大了,和这群最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混在一起。感觉总有些不大自然。不过,他如今是李贤地一大臂膀,这种时候不出场当然不行。见五个典卫自然而然地占据大门的各处要害位置,一副忠心耿耿保镖的模样,和扇形散开的张坚韦韬盛允文互为犄角,他心中顿时暗赞了一声。

他罗处机只善于细处不善于大局,谁知那新来的姚元之年纪轻轻却见地不凡。只是一下午的攀谈。他便直觉地感到。今后自己会轻松很多。再加上那只嫌太强不嫌太弱的武班子,这沛王府地小班底。如今算是建立起来了。

“好了好了,既然人都到齐,老王,还愣在那里干吗,上酒上酒!”

李贤这一声大喝把所有人的魂都叫了回来,掌柜伙计立刻忙得团团转,众人便纷纷上了三楼。这贤德居一楼二楼都是和普通酒肆饭庄一样的陈设器具,但三楼的大包厢却是一圈小桌和靠背椅,足足有二三十张,各桌之间的距离却不过半尺,既不嫌挤得慌,也不怕太过疏离,四个昆仑奴和五个典卫都还是头一次在这种场合中坐下来,面上都有些不太自然。

“来来来,为了如今这惬意舒心的生活,我敬大伙一杯!”



李贤率先喝干,紧接着便重重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一瞬间,喧闹的气氛为之一静,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瞧着他,不知道他会又语出惊人说些什么。

“各位之中,有生来就富贵地,也有半辈子拼搏好容易到了如今着地步:么大志向,胡闹的名声更是人尽皆知,但只有一点我很自信,那就是对朋友对亲信,哪怕曾经用过坑蒙拐骗的小手段,但只要跟了我,我必定都是真心相待,绝对不会不讲义气!”

在座的都不是什么单纯人,看惯了那

头卖狗肉的人,所以,见李贤这样能够把坑蒙拐骗理口头,哄笑归哄笑,心中却都是深以为然。这里有好些当初并不甘心情愿,而是被骗上贼船的,但上了船之后却觉得滋味不错,于是一天天下来就变得死心塌地——比如说周晓,又比如说盛允文。

“一个巴掌散开来打不痛人,但捏起拳头来打人就有劲道。我地宗旨就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想要当官想要统兵……不管想要干什么,只要明明白白说出来就好,我能做到的自会为大家做到!无论是父皇母后还是太子五哥,这点面子总会给我!好了,我不说废话了,大家尽兴!”

他一面说一面提起了旁边的酒瓮,往四周那么一晃,捏破了泥封就那么往嘴里大灌了一口,也不管那酒液把前头的衣襟溅得四处都是。直到这时,李敬业方才带头叫起了好,然后有样学样地提了个酒瓮,站起身朝其他人敬了一圈。

于是,有了两人如此榜样,剩下的人纷纷去找酒坛子,十几坛好酒被瓜分得精光,坐在门边上的罗处机只得苦笑着吩咐掌柜再去备酒。至于姚元之虽说比三年前多了些矜持,但这酒却没有少喝,只是仍旧死抠着最后一点坚持,不敢喝醉而已。

众人正喝得高兴畅快的时候,楼下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大唐右武卫将军泉献诚,求见沛王殿下!”

李贤还没听清楚,屈突仲翔却听见了,立刻嚷嚷道:“我大唐什么时候多了个姓泉地右武卫将军?”

这时候,李贤总算想起,为了表示大唐对泉献诚来归地诚意,他老爹亲口封了十六岁地泉献诚为右武卫将军,更赐予了紫袍金带,御马两匹,可以算得上是超级优厚待遇,足可见对高句丽是志在必得。此时此刻,晃了晃有些迷迷糊糊的脑袋,他发觉此时思维有些迟滞,顿时暗恼这个没事情来搅局地泉献诚。

“元之,陪我下去看看!”

听到李贤这吩咐,姚元之沉思片刻,立刻站了起来,竟也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虽说不知道李贤干吗非得叫上自己,他还是跟着一起出去了。

两人这么一出门,高政便想起之前听到泉献诚和金明嘉那场唇枪舌剑,登时笑道:“各位,这泉献诚一来,那新罗善城公主说不定随之而到,那时候肯定又有好戏看!”

“嘿,谁让人人都知道陛下和娘娘,包括太子殿下在内都爱重沛王,所以当然都想着走捷径!”程伯虎酒量颇豪,此时一晃脑袋便笑眯眯地接了话茬,“话说回来,前几天海东刘都督还请六郎喝酒,听说还有百济旧将黑齿常之!照我看,这两国大战不好看,那三国斗法才有滋味!”

上头起哄的时候,李贤和姚元之下去之后便瞧见了泉献诚。如今这位高句丽贵公子哪里还能看得出当日的风尘仆仆,整一个唇红齿白的美少年,此时正毕恭毕敬地一揖到地。人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李贤忖度自己和人家暂时还没有什么直接冲突,遂笑嘻嘻地上去扶了一把,顺带踉跄了一下步子,露出了几分醉意。

()

“献诚正好在南市,听说殿下在贤德居就赶了过来,冒昧不请自到,还忘殿下海涵。”这没有对手的时候,泉献诚便显露出了良好的教养——无论是高句丽还是新罗,打打杀杀的同时也接受了中原文化,所以他不但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就是其他的风雅勾当也有一定造诣。“今日前来,实在是因为献诚在坊间听到一些流言蜚语,所以不得不前来澄清。”

流言蜚语?

当李贤从泉献诚口中听明白那所谓的流言蜚语时,却差点没忍住那暴笑的冲动。对于国家而言,内部的问题一定要死死捂住,有什么问题就拿外部人顶缸。

所以,这几年中,所谓的海东奸细案不知道出过几桩,到后来就是洛阳令冯子房也聪明了,问都不问就以奸细嫌疑论结案。在新罗臣服于大唐,而百济已经牢牢在大唐控制的情况下,所谓奸细,来自于高句丽的可能性自然最大。

而一本正经的泉献诚所提出的理论恰恰是——新罗虽然是大唐属国,但狼子野心远胜于高句丽,许多名为高句丽奸细的事件,应该是新罗捣鼓出来的。那种恨不得剖心袒腹的真诚劲,若是普通人兴许就被糊弄住了。

第三百六十章 … 大姊头vs新罗公主,想和我斗心计,你还早一百年呢!

贤呼朋唤友地跑出去请客开宴,贺兰烟原有些憋闷,说是在贤德居,而且并没有邀任何一个女人,不免便眉开眼笑了起来。她原本就不是心机深重的女人,郁闷劲一过,便派人唤来了哈蜜儿,两个人在那里嘀咕着年底怎么给李贤庆生。

屈突申若自是不耐烦在这种事情上做文章,寻思和李焱娘等人好久没见了,便和贺兰烟打了个招呼,换了男装戴了进贤冠,施施然出门去了。

此时已经是六月底,按理说已经入秋,但天气却依旧闷热,骑在马上虽说有风刮过,但那风裹挟着沙土迎面扑来,反而更觉不好受。不仅如此,她连逛了好几家宅邸,要找的人都不在,虽说仆役无不是恭恭敬敬,但她自是觉得无趣,一甩袖子就准备回转。

然而,就当屈突申若过了新中桥的时候,却无巧不巧迎面撞上了一行人。她正皱眉头的当口,但对方却一眼认出了男装打扮的她,竟是热络非常地贴了上来。

“屈突姐姐这是往哪里去呢?”

“瞎逛而已,六郎在南市贤德居摆宴,看明嘉你带这么一群人,不会是专门去堵人的吧?”

金明嘉的心思被屈突申若一语点穿,自是不免尴尬。不过她却也狡猾,眼珠子一转便立刻恢复了过来——在她看来,太真观不过是李贤弄出来的一个名义,既然太真观那块地方就在沛王第之中。显然屈突申若就已经是他地禁脔。那一位沛王着实不好糊弄,走走屈突申若的路子也未必不可行。

虽说这位大姊头的彪悍在百姓口中赫赫有名,但既然能那么快被李贤弄上手,绝对不会比李六郎更难对付才对。贺兰烟和屈突申若号称大唐双姝,可这么轻易失身于人,而又对李贤的花心置若罔闻,又哪里算什么彪悍!

“我当然不是去找沛王殿下,我叔父就要搬家,我不过闲来无事到处转转,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居处而已。”她说着便转过马头和屈突申若并行。面上露出了更甜美的笑容,“我对屈突姐姐仰慕已久,今儿个难得有机会,我知道前头有一家铺子卖得好胡食,姐姐陪我去坐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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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突申若原本就是闲极无聊,因此无可无不可的,顺口也就答应了。她的身量原本就比一般女子高挑,扮上男子又英武非凡,此时和金明嘉并行,不知情的人远远瞧去。还只当是一对璧人,也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目光。

一路上,金明嘉也不套问什么话,只是在那里一个劲地奉承着屈突申若——从容貌夸到气度,从气度再说到武艺,那一个个比方端的是天花乱坠,就连古之妇好都比了出来。当她看到屈突申若流露出了一丝得意地笑容,登时知道自己这个突破口算是找对了。

天下不爱慕虚荣的女子她从未见过,似屈突申若这种女人,单夸美貌无用。单夸其才也无用。只有用那种最最出色的奇女子作比,方才有可能打动她。

“我新罗先后出过两位女王,我小时候便对她们敬仰非凡,到了大唐方才知道见识短浅。不说皇后娘娘,就是屈突姐姐这样的人物,我新罗也是从未有过的。将来大唐天兵平了高句丽。海东全境和大唐连在一块。到那时屈突姐姐的名字大约有更多人要念叨了!”

“你这新罗公主再夸下去。我大约就要无地自容了。不过是一个嫁不出去的女道士罢了,哪有那许多好处?”屈突申若晒然一笑。见金明嘉那双眼睛飘忽不定,突然伸手在她面颊上掐了一记,“倒是你这个小妮子居然投了皇后娘娘缘法,怎么样,可看中了哪家大唐才俊?若是想当皇后娘娘的儿媳,我也可以帮你去说说!”

“姐姐这话可是取笑我了,我哪里有这非分之想!”

金明嘉吓了一跳,差点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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