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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梅问雪第二部剑在天下(古风耽美)-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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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堂如今已集结了人手,欲要派往北荥城,若是教主愿意帮忙,叶孤城自不会让教主平白出力。”
  玉罗刹剑眉一抬,看向叶孤城,半晌,才忽然微微扬起薄唇,慢条斯理地道:“太子爷既是这样说,本座倒也不是不能相商。”叶孤城微微点一点头,自然知道对方这是有条件要提出,便道:“。。。教主请讲。”玉罗刹眼角微吊,面上浮起一丝笑意,也不说有什么要求,只道:“西门虽是本座的亲子,但一向生性强硬,即便是本座,也不能令他做任何他自己不愿做之事。。。不过这天下间总还有能管住他的人,太子爷一句话,想必比本座十句还管用些。”
  叶孤城听他这样讲,自然也不好接口说些什么,玉罗刹在他的面上打量了一番,随即便继续漫不经心地说道:“西门无论修为亦或医术,如今都是天下间一等一的,想必也没什么人能算计得了他。。。不过太子爷自然除外,本座那儿子定然不会对枕边人有所防备,只要太子爷将他设计,送至本座这里,本座自有办法,挑由一名上等清白女子,一举得出后嗣。。。”
  玉罗刹话音未落,叶孤城就已语气微凛地打断道:“。。。教主勿须再说,叶孤城决无应承可能。”玉罗刹轻笑道:“其实本座若一定要设计了他,也不是不可能成功,只是这样一来,事后,父子的情分怕是就要绝了,而以太子爷与西门的关系,想必事后他即便恼怒,也不会当真怎样,不过是一时气恼,终究还是不会与太子爷生分了。况且西门一个男人,春光绮旎一番,也并没有什么贞洁操守一说,如此,本座得了子嗣,太子爷得了我教中效力,何乐而不为?”
  叶孤城语气微微冷然道:“。。。教主不必再说,此事,叶孤城万万不会应允。”玉罗刹黑眸微眯,一挥衣袖,让殿中的乐师舞伎尽数退下,随后便以手支颌,嗤然笑道:“太子爷何必急着拒绝。”叶孤城正色道:“。。。或许西门确实如教主所言,终究不会如何恼恨,但叶孤城若行此事,日后,便再不配与西门吹雪相见。”玉罗刹嗤然而一笑,倒也不再继续说些什么,只道:“大丈夫行事,些须用些手段,又能如何?况且为君者心怀天下,家国之事,与私人情/爱,究竟孰轻孰重,太子爷莫非只因儿女情长,就不顾国事?如此,实非上位者所为。”
  叶孤城面上平静,看一眼身旁的玉罗刹,淡淡道:“。。。叶孤城向来并非圣贤,心中实乃自私自利之人,平生所重,不过寥寥几人而已,其中以西门吹雪一人为最,私心之下,其他无论何事,皆不可与他相比,即便是以家国大局之由,也不可坏我二人之间情分。”
  玉罗刹陡然大笑,道:“昔日曹阿瞒有‘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之语,如今太子爷更是‘宁负家国天下,不可负那一人’,果然皆是枭雄本色,本座佩服。”叶孤城面上淡淡,也不言语,只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才道:“。。。此事也并非不可商议。罗刹教每年海上贸运与其他水路生意,一向,应该是占教中收入的近六成。”玉罗刹微微轻笑了一下,说道:“这些事情,他又怎么会瞒你。。。太子爷对本座教中之事,自然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叶孤城不置可否,略略摩挲了一下手上沁凉的玉扳指,道:“。。。如此,若是自今日起,罗刹教一应海上与内陆的水路生意,再无任何抽税,尽皆免去。。。教主以为如何?”
  朝廷向来于水运生意一途上,税收极重,若是当真免了税款,每年的收益所能够增加的款项,实在是一笔巨额的数目,无论是谁,都不能不予以极大的重视,当初天一堂能够迅速崛起,在短短数年之间坐大,和其从未交纳过赋税,不能不说是有着很大的关系。。。玉罗刹自然明白其中的巨大好处,面上虽未表现出来,心中却已是意动,当下迅速权衡一番,便得出了获益远大于付出的结论,况且他亦知以西门吹雪的性情,又如何会不相助于叶孤城,自己何苦平白做这个恶人,刚才不肯帮忙的说法,其实也不过是要故意刁难叶孤城一番,出一出胸中一直以来的闷气罢了,况且如今又有足够的利益,对教中极有好处,何必不应了对方?因此当下就嗤笑道:“既是这样,本座应承了。”
  叶孤城微微抬目,语气平静:“。。。如此,就先谢过教主。”


一百四十一。 杀阵 。。。
  雨声连绵,纷纷扬扬溅落在地面间,绘有花饰的长长指甲漫不经心地在窗棂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划着,一双水眸淡淡看向窗外的如丝细雨,说道:“叶孤城今日,怎么会来到这里。。。”
  身旁的人垂目轻轻吹着手里端着的一盏热腾腾的汤,然后递上前,只道:“小姐趁热喝了罢。”纳兰涟柯转过头看她一眼,既而接过了汤,用银匙在里面拨了拨,忽然间轻笑一声,淡淡开口说道:“也罢,即便有什么事情,也已经与我无关了。。。我只等再有一阵,就让他瞧着好罢。”云岫闻言,一双本已微微锁着的柳眉不禁更加蹙紧了些,眉心之间凝着愁绪,却知道对方早已是决意如此的了,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更改,因此终究没有出声。纳兰涟柯用汤匙舀了一勺汤,喝了一口,然后才问道:“师兄也随叶孤城一起来的,怎么眼下倒并不曾和他们在一处?”云岫答道:“君上摒退左右,与叶城主单独谈话。。。教主并不在场,只着手处理教中事务,后来又去了温华居。”纳兰涟柯动了动眉心,笑了一下,道:“君上向来不喜叶孤城,师兄他若是在场,只怕三人言谈之间,终究会容易动起火来。”说着,又重新看向窗外的雨帘,面上浮笑,柔声道:“叶孤城。。。他已经占了师兄这么多年,应该满足了。。。”
  
  偌大的池中散出白蒙蒙的蒸气,将四周垂着的纱缦都似有若无地偶尔拂动了起来,叶孤城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了池畔上,正看向池里被水雾缭绕着的人,不发一言,只安静地站在当地。 
  室中隐约有撩水声响起,暖融融的雾气弥漫得到处都是,空气中有柔和而宁谧的味道,就仿佛连时光也有些静止下来的意味了。。。那人原本背对着叶孤城,正泡在温泉之中沐浴,但就当叶孤城刚一进来的时候,对方就已经察觉到了,因此便在水中回过了身来,声音低沉,道:“。。。你如何过来了。”说着,就徐徐往池中的阶梯方向走去,上了岸。叶孤城见状,就从旁边的一张小几上拿起一大块叠得整齐整齐的雪白软巾,一面道:“。。。方才已经和玉教主商谈妥当,因此便过来,与你一同回府。”西门吹雪走到他面前,身上满是水渍,黑发一缕一缕地粘在肌肤间,正湿淋淋地不断往下滴着水。。。叶孤城一时之间,不由得就将目光稍稍在上面停留了片刻,而西门吹雪自然能够察觉到对方的表现,便道:“。。。怎么。”叶孤城将手中已经展开的浴巾给西门吹雪披在身上,一面帮他擦拭着发间和肌肤上残留着的水,一面垂目扯了扯唇角,哂道:“。。。莫非我要直接说出来,自己方才看你看得出神?”西门吹雪听了,略略有些微诧,并不曾想到过叶孤城会这样说,但听到之后,却也不是没有一丝淡淡的悦然的,毕竟天下间没有谁不希望自身对于伴侣有着足够的吸引力,自古就有‘女为悦己者容’一说,其实决不仅仅只是女子才希望自己能够得到心爱之人的欣赏,甚至就连男人,也是不例外的。。。因此西门吹雪任凭叶孤城为自己擦去身上的水渍,目光中却已经微微敛去一贯的锐利,有了几分浅淡的笑意,随即就忽然在叶孤城的嘴唇上掠去一吻,道:“。。。我亦时常如此。”叶孤城听了,就想起眼前这人平日里一贯的表现,不禁心下莞尔,一边拿了衣物递给他,一面说道:“。。。你我也应早些动身,不然回府之时,只怕时辰也太晚了些。”西门吹雪微微应了一声,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衣物,很快就穿戴妥当,随即便双双出了温华居。
  两人坐在宽敞舒适的马车里,叶孤城以手揭起车窗上的细竹帘子,看向外面潺潺的雨幕,西门吹雪坐在他身旁,静静合着双目,似是在养神,只淡淡问道:“。。。方才,商议得如何。”叶孤城放下竹帘,回过身来,既而点了点头,道:“。。。已经谈妥。玉教主,毕竟也是明理之人。”说罢,替西门吹雪理了理身上穿着的梨白色绘梅束袖交领长袍,然后就枕在他腿上,微微闭了眼,似是要休息。西门吹雪低下头,用手指摩挲着叶孤城素白的衣领,上面用海蓝色丝绣络线勾勒出几朵疏疏的风信子,十分精致:“。。。今日,他可有为难你。”叶孤城搭上西门吹雪正抚摸着自己衣领的手,在那指尖上轻轻捏了一下,道:“。。。没有。玉教主虽对我有些不喜,但只看在你面上,却毕竟也总还过得去。”西门吹雪把玩他发髻上插/着的玉笄:“。。。他下来性情如此,你不必放在心上。”叶孤城微微睁开了双眼,看向西门吹雪:“。。。玉教主无论怎样,总是你生身亲父,自然便也是我尊长,况且又并不曾当真如何,我又怎会计较这等些须小事。”说着,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将唇角略略抬了抬,继续对西门吹雪说道:“。。。我欲将玄儿送至玉教主身边,住上几日,你意下如何。”今日言谈之间,玉罗刹偶然提起两个孩子,虽不过是仿佛不经意间一语带过,且又语气只是淡淡,但叶孤城也是为人父母的,况且向来也知道景帝如何疼爱孙儿,因此就很清楚玉罗刹虽然是性情邪肆冷酷,手段狠辣的枭雄人物,且又在提及孩子们时,表面上极为冷淡,可却也毕竟是上了年纪,身边又没有人相依相伴,唯一的儿子也已经长大成/人,很少能见上一面,况且西门吹雪又性格冷漠,因此父子之间并不能怎样亲近,玉罗刹即便权势极盛,但身边冷清,晚景孤寂,这却不是其他任何东西可以填补的,因此叶孤城便欲将叶玄送去,虽不能长时间留在玉罗刹身边,但有个孙儿能够偶尔承绕膝下,叶玄又素来伶俐,想必也多少可以为玉罗刹排遣些许晚年的寂寞。。。西门吹雪也知道叶孤城的意思,他虽自幼就与玉罗刹极少见面,加之自身生性冷酷,因而向来两人之间感情看起来只是淡淡,可毕竟是血脉相连的父子,心中也并不是对父亲当真漠不关心的,因此便说道:“。。。嗯。这样也好。”叶孤城把他的手拢在自己的掌心里,双眉微弯,道:“。。。等到你我二人年老之时,想必也是喜爱儿孙绕膝的。”西门吹雪听见他这样说,便想了想将来两人身边整日里都缠着一群孩子的景象,不由得低首在叶孤城的面颊上触了触,说道:“。。。不。我不喜。”叶孤城闻言,不禁就觉得有几分诧异,就见西门吹雪微微皱了一下剑眉,然后便继续说道:“。。。人,太多。”叶孤城听了,这才明白西门吹雪原来是嫌弃日后如果孙辈们若是太多了些,就会过多地占据了两人独处的时间,不由得心下啼笑皆非,在西门吹雪的下巴上亲了亲,哂然道:“西门,你真是。。。”话只说了一半,就忽然被西门吹雪堵住了双唇,辗转轻咬起来,叶孤城毫无任何避开的意思,用掌心细细抚摩着对方微凉的脸颊,唇齿间亦有所回应,一时之间,马车当中再无声响,完全安静了下来。
  
  时至正午,天上日光大盛,北荥城城门紧闭,城头之上,一名中年男子头戴七星冠,身披玄色鹤氅,一副道家打扮,眼中冷意森森,立于城头向远处久久观望,半晌,忽然收回视线,对身旁站着的一名青袍男子说道:“。。。依大司事看来,今日这一战,可是要出城迎敌么?”
  江全怀中抱着长剑,闻言,便道:“临行之前,依爷的意思,是尽量不必多做伤亡,只需将太平王一部阻住,不得令其破城就是。。。既是如此,若是战况不紧,也就不必派人出城。”中年人以手缓缓抚着城头的护墙,重新向着远处看去,一面说道:“沧冥子虽是身为玄门门主,此次受堂主之令,统辖众人,但大司事自幼跟随堂主,乃堂主心腹之人,自然要多作协理,万事都应由我二人共同商议才好。。。既是大司事如此说,自然也就这般行事了。”江全怀抱长剑,笑道:“门主言重了,你我共事也有多年,这些客气话,也不用再说。”沧冥子亦笑道:“如此,倒是我矫情了。。。昨夜江司事率人潜入敌方大营,烧了两库的粮草,太平王原本就军备不足,如今想必定是大怒无已了。”江全摇一摇头,道:“军中戒备森严,我带了二十二名一流好手潜入,也只能趁机纵火烧去些许粮草,随即就立时返回。。。饶是如此,也折去了十三人,更不提太平王身边护卫重重,严防死守,如同铁桶一般,根本没有丝毫机会接近。想必就是以爷的身手,也不可能在大军防护之下,将其刺杀。”沧冥子微微颔首:“毕竟一人之力有限,即便是修为再高,也还是血肉之躯,太平王身边护卫重重,自是稳如泰山。”
  两人径自站在城头谈话,沧冥子极目远望,叹道:“此次天一堂与罗刹教携手出兵,镇守北荥,天下始知堂主竟乃当今太子。。。曾经十余年之前,江湖上便隐约有所传闻,说是爷乃前朝皇家后裔,不想原来竟是果真如此,爷身具两朝天家血脉,当真是贵不可言。”江全听了,就道:“向来江湖人一贯不与朝廷之间有所关碍,先前天一堂初建,根基不稳,若将此事公布,天一堂必然受众人排斥,难以迅速发展,但如今天一堂势力遍布天下,再无人能够动摇,此事虽是已为众人知晓,也已经根本无关紧要了。”沧冥子点一点头,道:“正是如此。”
  两人正说话间,却忽然双双止住话头,目光只看向远处,未过多久,就听见似乎是隐隐有雷声隆隆一般,从远方传来,不过是片刻之间,黑压压的军队便仿佛铺天盖地一样向这边渐渐行近,在后方颇远处,黄尘卷卷,数千骑兵身着黑甲,催动着胯/下马匹,浩浩荡荡地驰来,正是太平王麾下向来耗资颇巨的黑骑,此次既是被尽数带来南下,就表明了太平王必要将北荥城一举攻陷的决心。八千骑兵踏尘而至,声势惊人,沧冥子皱一皱眉,唤过身后一人吩咐了几句,片刻之后,城墙上便出现了密密地一排弓箭手,皆是一身劲装,而并非是士兵服饰,手中的箭身映着天上的日光,反射出幽暗的冰冷光泽。沧冥子微微眯起双眼,看了看对面的军队,既而突然间右手蓦地一抬,几乎与此同时,万箭齐发,天空当中,就仿佛是骤然下起了一片黑雨。原本两军对垒之际,都是要以鼓声号角为令,准备齐当,然后才会依照主帅军令,发起进攻,但此时镇守城池的并非是真正的军队,主帅也不是朝廷将领,江湖中人,向来只管得胜,谁会去讲那些行军打仗的规矩,沧冥子眼光毒辣,待到太平王一众刚刚停下,整列队伍之际,就命人放箭。其实按道理说来,两军对垒之时,双方之间的距离,是弓箭一般所不能射及的,但此刻城头这一方又哪里是什么普通兵丁,皆是天一堂与罗刹教之人,江湖中人的臂力与劲道,又岂是常人能及,但见冰冷的黑雨铺天盖地而下,竟跨越了两方之间长长的横亘。敌军显然没有想到这原本足够安全的距离竟然出乎意料地并不安全,瞬时间,只听惨嚎声不约而同地响起,这一阵毫不留情的箭雨,立时将最前沿的兵丁射杀了一片。沧冥子面上露出一丝森然的冷酷笑意,随即右手再次抬起,远处,黑雨便再次倾盆而下。
  
  细雨如丝,润物无声。
  罗帐半掩,头上的束髻间插/着的紫筠簪被拔下,雪白的素织锦衫亦被扯开,叶孤城衣物松乱凌仄,将手上拉散的白色衫子从下方男人的身上直剥下来,低头在对方的胸膛间印出一个个濡湿的吻,身下西门吹雪躺在榻间,配合着叶孤城的动作,让两人紧密地缠拥在一起。。。
  “。。。唔!”半晌,有力的修长手指猛然牢牢握住了上方男子的肩膀,西门吹雪低低闷哼一声,腰身本能地微微弓住,下意识地想要退避,但随即,却又紧紧地环住了叶孤城精干的脊背。
  
  日头高照,笼罩着下方杀声一片。
  “。。。啊!”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太平王一方前端打头的兵丁已经举起盾牌,挡在身前,但毕竟不可能护得全身滴水不漏,因此仍然有人不时地被射中了肢体,发出阵阵惨哼。沧冥子站在城头,嘴角噙着一缕冰冷的笑容,对身旁的人说道:“江司事,两军相对,果然与我们江湖中厮杀有些不同,起码面前这些并非是数百上千的性命,而是足足有数万人。。。”江全亦是立于城头,看着不远处冷笑:“。。。不错。”话音刚落,一轮箭雨已过,沧冥子方要再次下达命令,蓦然间,对面敌军中后方一名身覆全甲的骑马将领已反手抽出箭枝,手持一张黝黑的强弓,张开弓就朝着城楼上发出一箭。那箭势来得又急又快,几欲撕出破空的尖鸣,直取城上道人模样的沧冥子,眼见那箭矢瞬息间就已经扑至近前,射向男人的面门。
  一道碎星般的银光陡然闪过,伴随着断成两截的箭枝颓然坠下城楼,沧冥子随手将掌中的长剑插/回腰间的鲨皮鞘中,同时冷笑一下,也不曾见他如何动作,就已经从身旁的弓箭手手上拿来了铁弓,手臂一抻,张弓搭箭,也是一箭射出,同时长声冷笑道:“。。。竖子尔敢!”
  他一身数十年的深厚修为,内力浑雄以极,这一声冷喝,直让城上城下数万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但见那铁箭骤然脱弓,流星逐月也似地飞射出,快如骤电惊雷,根本没有给人任何一丝反应的时间,便于大军之中,一箭射中了那名方才张弓出箭的将领,竟硬生生地破入了甲胄,一箭射进了胸口的心房位置。随着那将领倒头栽下马去,城头众人蓦然爆发出了震天的呼啸,沧冥子厉然长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一干乱臣贼子,也敢在本门主面前卖弄!” 
  
    偌大的床榻微微震颤,两具精壮的强健身躯紧紧地纠缠在一起,彼此之间不相上下的力量互相较量着,谁也不甘示弱。。。叶孤城手指间攥着西门吹雪的一缕黑发,动作稳健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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