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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奴道:这些药很独特,是用一种在冰上开的花朵酿制而成的。
项午听着新奇,忍着巨痛问道:你说什么?冰上开的花朵?这世上怎会有冰上可以开花的?
喜奴道:在冰岛就有,这种花有奇特寒性,不需要土壤,常年开在冰雪之上。它们会侵入你的伤口,刚开始的疼痛,是因为它们在化解你伤口上的脓包和溃烂之处,待这疼痛过了,药效就会渐渐柔和下来,也就不那么痛了。
她这话说完,项午还真是觉得身上没那么痛了,那些火热的感觉也渐渐变得凉爽起来,这药还果真是奇特,他几乎能觉得自己在渐渐恢复了。
于是他向喜奴道谢,说:多谢你,你现在可以将我穴道解开了。
喜奴道:暂且还不行,你还要这样保持两个时辰,因为两个时辰之内,药效会使你那些伤口发痒,我如是解了你的穴道,你就会去抓挠那些地方,这样不但伤口不能好的很快,还会增加你的伤痕。
项午只好答着:好罢,但,你可否将我的衣服给我穿上?
喜奴还是冷淡地道:这也不可,你的伤口现在不能碰触衣物和被褥,这样会好的快些。
她这么说,项午有些恼了:那,那怎么办?
喜奴道:你问得好生奇怪,什么怎么办?我已给你涂了药了,自然是等它慢慢恢复。
项午知她定是长期隐居在冰岛,不明白人事,便只好说道:我,我不是与你说这个,你我终归与你男女有别,我这样不穿衣服,你守在身边,像什么样子?
喜奴见他这样说,明白了过来,但她却道:这样又如何,你是主人,我是保护你的人,什么男女,只要你伤口能好便是。
项午道:但我觉得别扭。
见他这样说,喜奴只有道:好罢,我出去寻水将你衣服清洗干净,这上面太多血迹了。
项午见她要出去,尴尬少了些,道:好。
喜奴道:我会很快回来,我出去嘱咐店家不来打搅你。
项午又道:好。
她很快出去了。屋子里一片寂静。项午身上只着片缕,满身都是那凉凉的药,感觉冷飕飕的,倒也真是奇怪,他渐渐觉得那伤口开始不疼了。
项午想起喜奴来,觉得这真是个奇怪的女子。他虽然对女子了解甚少,但却发现她与别人大不相同。不像他母亲,他母亲是个温和婉约的人,尊贵又温柔,也不像他姐姐,他姐姐梅似玉虽说是性格刚强一些,但也比不过喜奴的倔强。
喜奴与他姐姐完全不同,喜奴太冷漠,又有自己作事的奇怪准则,项午虽是瞧不到她的样子,但从声音和身形判断,她肯定是比自己大上几岁,他约莫想着,喜奴该是和他姐姐似玉年纪相仿。
正想着这些,身上却奇特地痒起来,果真如喜奴所言,那药效发作了,他觉得好象是有千百条虫子在吞噬他的皮肤,那滋味异常难受,但他却不能用手去抓挠,因为他被喜奴控制了穴道。
这难受的滋味持续了很长时间,他的脸上都流了汗,牙关紧紧咬着,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来。
后来,也不知过了多久,那感觉终于是开始慢慢减淡下来。项午这时刻才终于能长长吁出一口气,但就是这时,他听到异常的轻微响动。
好象是有人的脚步慢慢地踱过来,声音很轻。项午在盲了之后,听觉异常灵敏,他从声音能断定这人是练过功夫的,而且定是一个男人,绝不是喜奴。
项午有些紧张,但他必须装作毫不之情,他动也不动,也不发出声音。他被喜奴封了穴道,浑身都是禁锢着的。他听着那人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心里也就愈发紧张起来。
但,也就是一瞬间,他听到有刀落在地上的声音。
一个男人抱着自己的手臂大声号哭着:哎哟哎哟,我的手,我的手!
喜奴的声音,她凛然道:你的手从此就废了,哭也没用!快走吧!
那人立刻狼狈着逃开了,项午听到他踉跄着跑掉的声音,一边跑还一边哭丧着道谢:谢谢女侠,谢谢女侠……
待他走开了,喜奴便走到项午床前,给他解了穴道,又帮他穿上衣服,那些衣服在她清洗干净之后,已用内功弄干,穿上去清洁柔和。
项午问着喜奴:刚才那人,他是谁?来做什么的?
喜奴道:他是来杀你的。
项午疑惑地问道:他怎知我是谁?你又为何突然出现了?
喜奴道:我眼瞧着这店家有鬼,门口有客人来住宿,他们却找借口将客人赶了出去,而且我探到正有官兵往这里来,于是赶紧赶回屋中,一推门,却见这人正拿刀走向你。
项午问道:你将他怎样了?
喜奴道:我只是用一个石头子儿穿过了他手臂罢了,他大概这辈子也没机会再拿刀了。
项午担忧地说道:你这样轻举妄动,怕是会引来很多官兵。
喜奴道:怕他作甚,来便来了。
这么说着,她又将项午背到身上,道:我知道现在的形势与我们不利,索幸你的伤好了,我们快走吧,那些官兵很快就来到了。
项午道:你让我自己走吧,我觉得身上的伤好多了。
喜奴道:万万不可,你的伤口刚刚愈合,最近这段时间是不能动的。
这样说着,她便将他背在自己的背上,打开窗户,他们便从窗户跳到街上,沿着那偏僻的道路走开了。
但是,站在那窗户底下,喜奴突然停住,口中道:坏了。
项午紧张地问道:怎么?
喜奴道:我的江湖令丢了。
项午甚是惊讶,焦急地问道:你放在哪里,怎么会丢了?
喜奴道:我就放在自己身上,方才我下楼去给你洗衣服时还在……哦,对了,刚才那人经过时,碰了我一下,我也便没有注意,想来是那时被他盗走了。
项午顿时呆了:这可如何是好?没有江湖令,我们如何为喜字门鸣冤?
……
这里先按下不说,说回到水影宫。
那水影宫此时已是一片混乱,众人一起来追天怜,想要抢到江湖令,但天怜却神奇一样的,穿越过一道墙壁,瞬间消失不见了。
他们跑到墙壁跟前,无论怎么寻找,也寻不到出口,转动那把手,却见墙壁没有一丝一毫的裂缝,他们也寻不到别的机关,便只好望墙兴叹。有人嚷嚷道:怎么会突然不见了,难道他会穿墙术不成?
另外有人说道:这定是有机关的,这里是水影宫,宫主你肯定知道机关所在吧,你不是说要这青年也参加比武的,他怎么会突然消失了?
那水影宫主也是没料到,竟会发生现在这一幕,她本是想将天怜推上风口浪尖,达到索取江湖令的目的,但她未料想到的是,天怜已是个瞎了的人,却会找到机关逃走。是谁给他指引了路呢?仔细想来,这其中必定有原因,肯定是有谁在帮助他的,但那人是谁,她却无法得知。
这么想着,水影宫主便不能轻举妄动,只有抚慰众人情绪道:大家请镇定,本宫猜测,这其中定有隐情,至于这机关,本宫是真不知道何以开启,请大家稍安勿躁,武林大会的决赛,就先延迟举行,待本宫了解到事情本末之后,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这样说着,却并不能信服众人,大家还是在议论纷纷,都为那差点到手的江湖令感到惋惜。自然,也有部分正义之士在猜测着这事情是否另有阴谋,水影宫一时之间变得非常混乱。
且说到墙壁背后,是一片令人慌心的寂静,天怜无意间发现,除了自己之外,这黑暗中还有着另一个人,走上前,才知那人竟是阿棠。
阿棠被他解开手臂上的绳子之后,握他的手,焦急地问着:天怜,你怎么样?你怎会也到这里的?是他们把你关进来的么?
天怜诧异的很,阿棠的话也使他诧异,他问她道:阿棠,这是哪里?你怎么会在?你不是与我一起好好的在大厅,怎么消失了?你又怎知他们会对我不利?
阿棠哽咽道:我也不知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我只是被叫了出去,然后娘就差左右护法将我捆绑起来,我听宇文依稀讲了几句,说什么他们要将你推上前比赛,这都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可是天怜,你真的没事么?他们提到什么江湖令,江湖令在你那儿吗?
天怜摇头,道: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江湖令,可是,你娘为什么将你关起来,她为什么又要将我推上武林盟主的比赛?
阿棠心慌意乱地摇头,茫然地说道:我不知道,我完全糊涂了,我也不知道她想怎么样,她先前……先前还来找我,要我寸步不要离开地保护你,但现在,反而又把我关在这里,我都不知道是怎么了,天怜,我们如何是好?
天怜见她这样说,便明白她真是毫不知情,于是道:你也莫要太过着急,我们此刻要想着怎么从这里出去,你知道这是何处么?这里地形你熟悉么?
阿棠道:我只是被机关送来这里,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出去,这是娘以前关押犯人的地方,我没来过,只是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但不清楚里面的构造。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你是怎样进来的?
天怜道:我也不甚清楚,我只知道有个女子在我耳边说话,她告诉我,如果出了什么变故,就直往前走,她告诉我这里有机关可以逃生。
阿棠问道:那女子是谁?
天怜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总觉得好象之前就认识她似的。
阿棠道:可能是真想帮助你的人,且莫管她是敌是友,我们先来找找出口吧,既然能进来,就一定有机关出去的。
天怜点点头,道:但愿如此。
阿棠一边摸索着墙壁,一边暗暗想着天怜的坎坷,此时心头一片复杂,眼泪就涌出来了,天怜听到她哽咽的声音,便忙着安慰她,问道:阿棠,你怎么了?好端端的,作什么会哭?
阿棠对他始终有些抱歉,说道:我,我是觉得歉疚,带你来了水影宫,反而使你,使你遭受这些苦……
天怜笑笑,说道:这有什么呢,阿棠,你不要胡思乱想,也许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糟糕,再说,我也没受什么苦。
阿棠摇头道:不,我现在才觉得后怕,我觉得我根本不了解我娘,也许,也许是她自己想要那个什么江湖令,她却还口口声声叫我保护你……我现在想着,这一切,也许只是她的一个计策……
天怜打断她说道:也许事情不是你想象的这样,阿棠,你别再胡思乱想,你要相信她,她是你娘,也许她自有自己的理由。
阿棠嗔怪道:她这样害你,你都落到现在这种境况了,还替她说话作什么?
天怜笑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她道:别担心,阿棠,也别想那么多,咱们肯定会从这里出去的,就算是你娘想要害我,但你毕竟是她亲生女儿,她会将你放出去的。
阿棠摇头,道:不,我才不要一个人出去,我要和一同进退,就算是死,我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死。
天怜听她这么说,不禁心头一暖,诚恳地道:谢谢你,阿棠。
阿棠在黑暗中,眼里却是已含了泪,说道:你真是傻,我,我娘这样害你,你还谢我……
天怜道:别再说了,我们找找机关的出口吧。
阿棠道:好。
天怜和阿棠在黑暗中摸索了很久,墙壁都被他们寻了个遍,也寻不到所谓的机关。时辰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阿棠却突然问他道:天怜,好象有什么声音,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响声?
天怜静下心神,果真听到有些轻微的响动,他说:是,听到了。
阿棠道:那声音像是从上方传来的,你能听出是什么声音么?
天怜道:像是有人敲打的声音,难道是上面有人么?阿棠,你将我带到那声音的下面,我用内力看能否将这头顶的石头击破。
阿棠阻止他道:不行,那太危险了,万一石头碎了砸下来,会伤到你的。
天怜拍拍她的肩膀,道:别担心。
见他坚持,阿棠只好不再劝慰,心中也知他功力很高,便将他领到那声音的下面,说道:就是这上面了,声音是从这正上方传来的。
天怜道:好,你先退到一边去。
阿棠便依他所言,自己躲到一边,口中叮嘱他道:你小心些。
天怜道:你放心。
阿棠只见他腾空跃起,如流星一般,掌心向上,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那掌心袭击出来,力量撞击到头顶的石头,那石头立刻晃动起来,裂开了一条很深的缝隙。阿棠仍是担心,情急之下喊道:天怜,小心!
天怜迅速退到一边,那石头就扑簌扑簌地落下来,把地面上都砸出坑点儿。阿棠忙赶到他身边,问他道:你没受伤吧?
天怜摇头,道:我没事。
这时,那碎石头都落下来后,他们的头顶呈现出一片光亮,阿棠能看到上面遥远的天空和白云,她欣喜地嚷道:天怜,上面果然是出口,我们可以出去了,我们终于可以出去了。
天怜道:好,你仔细瞧瞧,怎样能达到上面?
阿棠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叹了口气,惋惜地说道:我已看到了,上面是陡壁,且没有可依附攀爬之物,我们想安全上去的话,定是有些难度,天怜,这可如何是好?
天怜安慰她道:没事的,你莫要担心,我们总能寻得办法安全上去。
正此时,那上方的光亮的处,却出现一个人的影子来,虽然有些遥远,但却能瞧得见她的位置,但阿棠和天怜分明是听到了那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她问着:天怜,是你么?
天怜一听,正是那之前给他指路的女子,便回答道:是我。
那女子道:我扔下去一条绳索,你沿着绳索上来。
天怜道:好。
阿棠诧异地问道:天怜,她是谁?
天怜道:就是与我指路的那个人,我也不知她是谁,我们先上去再说。
这么说着,他就抓着那吊下来的绳索,揽过阿棠的腰,借着绳索的力量,腾空跃了上去。
阿棠只听到耳边呼呼生风,她和天怜贴的很近,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这使她不禁有些脸红起来,而且,天怜的手还稳稳地扶着她的腰。出了洞口,便是山崖边,阿棠蓦然回过神来,和天怜说道:我们到了。
天怜便跃到那地面上,将她稳稳放在地上,松开了揽着她的手。
阿棠站下,便看到了那个妇人,她认出了,原来自己之前曾经见过这个妇人。当日,她从喜字门把天怜带到水影宫的路上,在那茶馆中,她假装与天怜是一对夫妻的时候,这妇人曾经走过来询问。如今又仔细看看,这妇人约莫已是中年,但面色皮肤却如年轻女子一般,清秀中含带英气,穿镶嵌金边儿的月白色衣服,显得很是高贵典雅。
阿棠没想到会在这里又见到她,不禁惊讶地说道:原来是你。
那妇人微微一笑,道: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天怜听她们这样对话,不禁也诧异,问着阿棠:怎么,你认识她么?
阿棠走到他身边,对他说道:我们见过她的,那时候,我把你带来水影宫的路上,在一个茶馆那里。
天怜蓦然也想起来,这才知道,为何自己一听到这妇人声音,就总觉得很熟悉,天怜便向那妇人道:多谢您搭救,但是,您是谁呢?
那妇人仍旧微笑,向着天怜道:你且不要管我是谁,我先问你,你是从紫峦山来的么?
天怜点点头。
那妇人又问:你师父是无形上人么?
天怜又点点头,道:是。
阿棠见她这般询问,却立刻警惕起来,起了疑心,问那妇人道:你问他这些做什么?你该不会也是要向他夺取什么江湖令吧?
那妇人笑笑,说道:我若是想害他,又何必救他?再说,我明明知道,江湖令并不在他那里。
天怜听她语气和善真诚,便问道:那你到底是谁?
妇人道:我算是你的一个前辈了,我叫百里葵。
阿棠恍然大悟,说道:百里葵?你是百里谷的掌门么?我听我娘说过您,她说您在数年前只人一身创建了百里谷,现在,你们百里一派,在江湖上已是很有威望了,谷主,您也是被我娘邀请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吧?
百里葵听她这样一说,表情倒有些不屑,问道:你娘?你是水影宫主的女儿吧,你是不是叫阿棠?
阿棠点点头。
百里葵问道:你为何一直跟着天怜?是受你娘指使么?
她问得这样咄咄逼人,阿棠偏偏又想不出怎么反驳她,只有喏喏不出声。天怜此刻却站出来为阿棠解围,他说道:百里前辈,您误会了,阿棠姑娘是不会害我的,她与她娘的目的不同。
百里葵说道:这样便好。
天怜问道:百里前辈,您怎么会一直呆在水影宫的呢?也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么?您到底是什么人,又何以会一次一次地救我?
百里葵道:其实我是一路跟着你,才到这水影宫来的,我暗中窥破了水影宫主的阴谋,知道她想使众人胁迫你,然后得到江湖令。至于我是谁,你若完全信任我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是你娘生前的朋友。
天怜又惊又喜,迫切地问道:前辈,您认识我娘?
百里葵道:我不仅认识你娘,还是和你娘自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至于那水影宫主,她却并非你爹娘生前的故人,你莫要被她蒙蔽了。
天怜焦急问道:百里前辈,既然您认识我娘,您能不能告诉我他们的事?还有,——还有我爹,您知道不知道他现在在何处?
百里葵道:我现在没办法一下子跟你讲的很清楚,但日后我一定会都告诉你。
天怜在迫切之余,仍未放下疑惑,问她道:我何以能相信您呢?您有什么凭证,能证明您是认识我父母的?
百里葵笑笑,反问道:即使不信任我,你又有别的选择么?
天怜默然了,百里葵说的很对,他如今真是无路可走。
百里葵拍拍他的肩,道:我若想害你,也不会等到今日,你放心,我是真的认识你爹娘的,而且……而且当年帮你接生的人就是我,我知在你背后肩下三寸之处,有一点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