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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言昭就要到顾衫饭桌前了，顾衫都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声了，可不知怎的言昭的脚一下子就崴了，惹得她大叫，身体也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向顾衫所在的地方扑去，手中端着的饭菜连带着碗也向顾衫砸去。为了整顾衫，她可是多打了两个菜，就算你反应再快，手也不够用啊。
可真的是这样吗？
千钧一发之际，顾衫动了。连看都没看言昭一眼，利索地一个起身，踢开了身下的凳子，给将要倒下的言昭腾出了一块空地。紧接着，手脚并用，左右开弓。没有水恬恬和言昭意料之中的尖叫个碗碎裂的声音，瞬间，时间定格，顾衫两手上稳稳地各端了一碗菜，嘴巴上叼着碗米饭，一个漂亮的后踢腿，脚上还稳稳地立了一碗青菜蛋汤。
此时正值吃饭高峰期，食堂里还有不少人，本来在津津有味地吃着饭菜，说着八卦事的弟子们，看到顾衫就这么把饭菜接住了，顿时没了吃饭说事的兴致，相比之下，看活人表演还是最精彩的。
还在走向顾衫的水恬恬正好见到这一幕，眸子不由得沉了沉，仍然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朝这边走来。心里却在盘算着，计划一，失败，早就知道没那么容易，等着瞧，好戏还在后头呢。
在顾衫起身踢开凳子的那一刹，言昭有点傻眼了，心里苦道，剧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呀。身子已经扑下去一大半，想收也收不回了，原以为有顾衫当便宜肉垫，但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快，身手也不赖，这下只得自食恶果了。
“嘭……”的一声响，言昭摔了个狗啃泥，四脚摊开呈大字。
“呸……”言昭边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便神神叨叨，“诶哟……疼死我了！”
看到饭菜没有如计划中那样全部撒在顾衫身上，反而被她稳稳地给接住了，言昭眼中划过一丝失落，转而又恢复了常色，哼，算我倒霉，好戏可在后头。
顾衫旁若无人地将手中的菜放在面前的桌上，取下嘴里叼着的和脚上立着的的饭菜，见言昭一直盯着自己，淡淡地说道，“我只是不想浪费饭菜！”
没错，我只是不想浪费饭菜，至于你会怎样不在我管辖的范围内。对于言昭为什么会摔倒，为什么要整她提不起半点兴趣。她关心的是等下吃完饭还得提点粥去给季雨珑喝，从上午的擂台赛中就可以看出，季雨珑着实也伤得不轻。
第四十九章 阴谋败露
“喂，本姑娘摔倒了你没看到吗？瞎了吗？”言昭起身后很是生气，虽说是演戏，但她摔倒在地，顾衫竟然把她晾在一边，先去接饭菜，摆明了就是说，饭菜比她重要。
“自己有手有脚，爬起来就是了，可饭菜是死物，当然要首先关照了，浪费饭菜可是对农民伯伯的大不敬。”顾衫不紧不慢，一本正经的说着，噎起人来，她可是能手，特别是对于看着不爽的人，下口毫不留情。
言昭越想越气，假戏真做起来，“竟然把本姑娘活生生的人没放在眼里，你这是蔑视生命！视人命如草菅，这种人就应该被赶出西玉峰！”
嚯，这问题一下子就上升到生命的高度，严重性就不言而喻了。
“呵……原来言大小姐也知道什么叫蔑视生命呀。”顾衫知道，自己再不反击，最后吃亏的就必定是自己，眼神一冷，“上次在西玉湖边，是谁徒手就杀死了一只那么可爱的小白兔呀？若是这样说来，某人早就该被逐出师门了。”
言昭大惊，小脸刷地一下子就白了，她被顾衫那冷冷的眼神看的心里发虚，顾衫竟然看到了自己杀死小白兔，那小白兔可不是普通的兔子，那可是西玉峰的玉灵兔，一种具有灵性的灵兽，新晋弟子不得长老允许，是不能在西玉峰内随意杀生的，否则必将严惩，情节严重者将会予以逐出师门。其内丹对修炼之人大有裨益。言昭当时鬼迷心窍，一时贪念，为了得到那内丹边开了杀戒，原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可没想到还有第二个人知道了，这个人竟然还是顾衫，真是太可怕了！
要是现在顾衫去告她的话，她就肯定参加不了这次的竞技大赛了，这意味着她将直接失去进入内门的机会。她可不想因为这件事就白白葬送自己的前程。
言昭愤愤地说道，“你……你……竟然跟踪我！”
顾衫不屑道，“跟踪你？我还没闲到去跟踪一个人！”
言昭压低了声音，半信半疑，“那你怎么知道的？”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你刚才不是还口口声声说要把我赶出师门吗？”
有了小辫子在顾衫手里，言昭也没了继续演戏的兴致，对着顾衫说起话来多了几分顾虑，“那个……那个……我不是故意的。那只……兔子……是它自己突然蹿出来，我才……。”言昭下意识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
“与我无关！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都不要试图去挑战我的底线。”顾衫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兔子突然自己蹿出来，她当然不信，却也不揭穿言昭那无力的借口。
顾衫这一闹让言昭有点乱了阵脚，低着头不敢看近在眼前水恬恬，纤细的手指绞在了一起。很明显，她在害怕。
谈吐间，水恬恬已经来到顾衫面前，又看了看旁边的言昭，衣衫不整，头发也有点凌乱，转而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关心地问道，“言昭，你这是怎么了？”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顾衫首先说道，不想浪费时间解释，水恬恬根本就是明知故问。
原来她叫言昭，等一下，言昭，言霸天，都姓言，莫不是两人是兄妹，细细看了看言昭，细眉大眼，瓜子脸，长的还算标致。当她生气时，眉头皱起，那感觉特像言霸天当初生气的模样，眉宇间散发出一种嚣张的气息。
难道是上次擂台赛上她打了他大哥，现在人家亲妹上门寻仇来了。
这么想着想着，顾衫也将事情大概摸了个七七八八，可脸上也什么也没有流露出来。
见顾衫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言昭很是愤怒，虽然有把柄在她手上，但面子还得找回来，于是她接过水恬恬的问题，瞬间影后附身，一改原先那种理直气壮的态度，用一种软绵绵的声音说道，“恬恬你来的正好。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脚就崴着了，然后整个人就不听使唤了，一下子就摔倒了。”说话间眼神还不时游离向顾衫，说着说着，眼睛里竟然含满了泪花。
这演技，眼泪说来就来，真他妈能演！顾衫在一旁冷笑。
水恬恬将目光转向顾衫，看了看食堂四周，突然提高戏谑地说道，“我还以为你有多么高尚，原来以前都是装的。同门弟子有难，顾衫你竟然无动于衷，置之不理！你简直不将西玉峰的规章制度放在眼里！”
食客们听到这边的声音，纷纷聚上前来。这个当做饭间甜点，是个不错的。原来顾衫和言昭吵架时就来了不少看客，这场水恬恬和顾衫的口水战更是吸引了不少人。
顾衫听到水恬恬的话，心道，你们俩就不能有点创意吗？想害人也不找个好点的理由，这么敷衍。一个说我蔑视生命，又来一个说我不把西玉峰的规章制度放在眼力，真是够了。
顾衫扯了扯嘴角，气势如虹，“难道接住她我就高尚了？我可从来不认为自己很高尚！”
“另外，我还没那么仁慈，去帮助一个视我如苍蝇，想要害我的人。”说到这，顾衫朝水恬恬深深地看了眼。
“西玉峰的规章制度内，哪一条规定我必须接住她言昭？”想跟她顾衫斗，好歹她也是两世为人，岂是那么容易欺负的？
水恬恬被塞得无言以对，确实，西玉峰没有这样的规定，顾衫太狡猾了，总是喜欢钻话里的漏洞。
这次本来是她想给顾衫来个下马威的，可没想到反被顾衫将了一君，又让她出尽了风头。水恬恬怨恨地看着顾衫，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那么顾衫早已在水恬恬的眼神中死过无数次了。
顾衫直接无视掉这眼神，经过水恬恬她们这点么一闹，饭肯定是吃不成了。看了一眼饭菜，对言昭笑道，看起来人畜无害，“莫要浪费哈！”转身就要离开。
“啪啪啪……”突如其来的掌声打破了这僵局，来人唯恐天下不乱，边拍手边称赞道，“好！”
顾衫寻声看去，来人正是曾坚持给自己送药的纪小木。他怎么来了？
第五十章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只见围观的人群中，纪小木“噗”地一声打开折扇，风度翩翩地朝着顾衫走了过来。身旁竟然还跟着凌萧。这凌萧平常神龙不见首，两人平时也很少能够遇上，怎么这会儿两人同时出现在食堂里。
纪小木从头到脚打量了番顾衫，完好无损，嘴角不觉含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倏尔转向此时正黑着脸的水恬恬，沉着脸地故意提高了音量，“好一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戏码。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呀！”
听到有人这么说，再仔细回想整个事情的起因过程结果，围观的新晋弟子们一时间人声嘈杂，窸窸窣窣地议论着。
一旁的言昭瞬间脸色就沉了下来，这水恬恬未免太过分，竟想坐收渔翁之利，心机太深了。目光锁定在水恬恬身上，似乎是想从她身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静静地观看着，整个人沉闷下来。
水恬恬迎向纪小木探索的目光，脸色更黑了，计划失败，还被人拆台，此人原先在竞技大赛人员分组时她见过，不过是一面之缘，两人素不相识，却因为这顾衫结了梁子，顾衫哪来这么多的护花使者，真是忍无可忍，“你是什么人，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明明是顾衫蔑视生命在先，无视西玉峰的规章制度在后，你不找她，反而找我，到底想干什么？”说着同时，目光有意无意地在纪小木和顾衫两人身上转动。
纪小木“噗”地将手中折扇一收，皮笑肉不笑，没有理会水恬恬的发问，“哦？难道我说错了，还是被我说中了，心虚了？”
水恬恬心一惊，这陌生少年是怎么发现的，或者说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在食堂的，竟然这么了解，定了定神，假装淡定地说道，“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干嘛要心虚！”
纪小木就知道这水恬恬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心中坏坏地笑了笑，脸上却是云淡风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长辈姿态，“诶，姑娘这就不对了，年龄上来算，你还得屁颠屁颠地叫我一声大哥哥。长的如花似玉，这一开口呀，着实可惜了你爹娘给你的这张皮相！”
“要你管！”水恬恬气急，竟然扯上了她爹娘，心中不由得一痛，她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来教训了，恨恨地咬牙切齿道，“我说你，长的人模狗样，这一开口，也着实可惜了这张皮相。”
顿了顿，接着说，“你跟顾衫又是什么关系，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纪小木见水恬恬把顾衫也给扯了进来，不禁有点气愤，眼神倏地一冷，“小小年纪不学好，嘴巴倒是这般不饶人，你的事，不，你们的事，我从今以后还管定了！”说到后边时，用扇子指了指顾衫和水恬恬。
顾衫很是诧异，纪小木说她和水恬恬的事，他从今以后管定了。他应该是在开玩笑吧，他很跟她又不是很熟悉，为什么要管她的事？这次兴许是正好撞见了。
纪小木帮她出头，打抱不平，她很感激，但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若是闹到了玉无极长老那里，免不了受罚，既费力又不讨好。
于是对着纪小木叫了声，“纪小木，走吧！”
对于水恬恬，只要没触碰到她的底线，陪她玩玩也无碍。只不过她这次又找了个垫脚石言昭，看来今后，她俩要是扎了堆定是要玩出不少花样。
突然想起自己还得给季雨珑去送粥，便没了继续看水恬恬和纪小木打口水战的心思，雨珑不知道醒来了没有，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得赶紧把粥给她送过去。看了看纪小木一眼，顾衫转身便要离去。
纪小木闻声回头，看见顾衫正要离去，也没了心思继续跟水恬恬和言昭这两个女人墨迹，扔下一句，“本少……少侠不陪你们玩了！”便也朝着顾衫离去的方向走去。
好险，刚才差点说成本少主，暴露身份了。
水恬恬见顾衫一句话就把纪小木给唤走了，自己站在这里，像极了一个小丑，恨恨地朝着顾衫的方向看了眼，她当然知道此时言昭心里很不爽，但也不当回事儿，对同样看向顾衫的言昭说道，“从今以后，你我就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报你的仇，我出我的气，希望合作愉快。”说完，皮笑肉不笑地看了言昭半晌，便离开了食堂，留言昭一人站在原地。
嚯，这水恬恬竟然在威胁她！她有什么资格威胁她！言昭盯着水恬恬离开的方向，眼睛里简直要喷出火来。
但不得不承认，经过今天的事，言昭发现自己对顾衫的讨厌不仅仅是局限于他哥哥的事了，她打心底也开始恨上了顾衫。至于水恬恬，她当然知道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今天她的一身狼狈全拜她所赐，若不是纪小木的提醒，她还真被水恬恬傻乎乎地给利用了。
但两人有着共同的敌人，水恬恬说“从今以后，你我就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幽幽的声音回响在耳际，坚定了她心中暗暗做出的决定。
……
顾衫提着粥刚走到食堂门口，撞见凌萧正盯着她，那目光毫不留情，一把一把地射在她身上，顾衫刷地一下子脸就红了，第一次这么打量过她的人是她的便宜师父孤自鸣，不同的是，孤自鸣的目光里透着一股威压，让她心悸，紧张，而凌萧的目光给她的感觉是，赤裸裸，仿佛一把利剑，能将人的心思毫无保留地看透。这让她很不自在。
场面有点尴尬，顾衫无力地打了个招呼，“嗨……”便没了下文。虽然自己对凌萧是很好奇，但当人真正站在面前时，她又问不出半句话了。
顾衫突然想起刚才他是和纪小木一起出现的，她想问你和纪小木为什么同时出现，而话到嘴边，又变成了，“你和纪小木很熟吗？”
凌萧仿佛看穿了顾衫的心思，站在顾衫面前淡淡道，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依旧惜字如金，“他找我有事。”这个他，自然指的是纪小木。
“原来如此！”顾衫僵硬地一笑。
第五十一章 误入禁地
“想知道我跟凌萧的事，何不亲自来问我？这样更简单直接！”身后，纪小木的声音又传来。
顾衫又被吓了一跳，这人怎么老是喜欢从她背后出现，但刚才人家帮了她。她的脸还烧着，这窘样还怎么见人，低着头，匆匆说了句“刚才谢谢你，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说完，便不再停留，心里想着，季雨珑可是伤患，到现在还没进半粒米呀。
纪小木看向凌萧，想从他那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一来，顾衫就走了，凌萧这才收回目光，朝着纪小木耸了耸肩，意思是他什么也不知道。
凌萧转身离去，纪小木从后头攀上他的肩膀，假装威胁道，“臭小子快说，刚才你对顾衫说了什么，为什么感觉她脸色怪怪的！”
凌萧依旧没有停下脚步，脑海里浮现出顾衫刚才红扑扑的脸蛋和那句〃你和纪小木很熟吗？〃，嘴角不经意上扬，突然非常想接近她，想了想，他淡淡地回了句，“我说，真是个有趣的女孩！”
纪小木突然愣住了，倏尔哈哈大笑，压低了声音道，“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堂堂凌家冰山二少主竟然说一个小女娃有趣，哈哈……”
凌萧就知道他不会信，平时他都不屑去这样说的，但现在他发现，玩笑似的说了那句话，自己竟然不反感，他今天准是脑袋抽筋了。
凌萧边走路，也边不紧不慢地控诉，“堂堂纪家少主养尊处优，游手好闲，今天竟然为了一个女娃跟人打口水战，真是天下奇闻！”
平日里惜字如金的凌萧，也只有跟自己十分信任的人在一起时才舍得多说几句。这纪小木和他一起长大，两人性情相投，志趣相合，便成了至交。两人一同来到昆仑派学习修仙，两人约好将来修得成仙成神，一起云游天下，仗义四方。
纪小木不得不承认今天自己确实有点冲动，“我只是对她好奇，你和我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你还给人家送了祖传的丹药嘛。”凌萧又淡淡地说来，仿佛在说家常，脸上波澜不惊，但眼底透着一抹笑意。
这一抹笑意没逃过纪小木的目光，纪小木忍不住叫道，“诶，我说好你个凌萧，重色轻友的家伙！”
“……”凌萧选择了置之不理，他太了解纪小木了，纪小木的脾气就是你越刺激他，他就越来劲，没完没了。
顾衫提着粥来到季雨珑休息的地方时，季雨珑已经醒来，坐在了床上开始打坐。
顾衫走上前，“雨珑，感觉怎么样？好点没？”
闻声，季雨珑缓缓睁开眼，眸子里一片透亮，“嗯，好多了。阿衫，谢谢你”
“我们是队友啊，当然要互相照顾啦！”顾衫将粥盒放在桌上，用勺子盛出一小碗，端到季雨珑面前，甜甜一笑，“今上午累坏了吧，给，趁热喝了吧。”
“嗯嗯，谢谢你！”
季雨珑接过粥碗，粥还是热乎的，腾起的热气萦绕在脸上，暖到了心窝。她的眸子里含满了晶莹的泪花，她想，她是被顾衫被感动了。
喝完热粥，又抿了几口水，季雨珑突然对顾衫说，“阿衫，我给你说说我的故事吧！”
顾衫很是惊讶，怎么会突然想要跟她说她的故事？
季雨珑似乎看穿了顾衫的疑惑，甜甜一笑，“放在心里太久，会憋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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