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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也凝神关注着周围。
忽然,“吱呀”一声响起,展风心中一动,从静坐中醒转过来,同时将目光直直投向那声音来源之处……
………【第二十三章 黯然下山】………
一个身着灰袍的身影缓缓走进他的视线,冷面寒眉,那眼角处的疤痕依然惹眼异常,正是阴山鬼叟。
展风一惊,拾起身侧的宝剑,蓦地站起身来,有些警戒地望着阴山鬼叟,心中也是不断地问着:“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
鬼叟却像是并未看到展风的表现,也似什么也未发生过一般,依旧平静径直向着展风走来。
见鬼叟如此,展风心中疑虑更增,却是没有动作,只是看着鬼叟走到近前,心中也在揣测他究竟有何用意。
鬼叟看了眼展风,将手中一个包裹扔给展风道:“吃完了,我带你下山!”
依旧是上次那句话,只是声音却是是麻木冰冷的。
展风眉头一皱,更是疑惑,竭力压下心中的动荡,道:“为什么?”为什么会杀了又救,又为什么会有如此判若两人的举动?
虽然展风并未问明,但鬼叟自然知道,微微转过身,冷冷道:“你不用管这些,你早就该下山的!”言罢,不再理会展风,独自向着谷口处走去。
展风神情一僵,心中暗叹,他早已知道不会问出什么结果,却还是忍不住失望,他与鬼叟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却又受着他的救命和授艺之恩,这其中的复杂变化又叫他如何自处?而鬼叟的凶厉狠辣背后又掩藏着怎样的隐秘?这些都是他迫切想要解决的,却是无法可得!
瞥了眼手中的干粮,微一迟疑,最终放心吃了起来,他与鬼叟间的仇怨虽是不可化解,但自信他绝不会以这种方式暗害自己,毕竟杀他对于鬼叟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片刻后,展风稍稍收拾一番,走到鬼叟身旁,有些叹息地道:“刘前辈,带我下山吧!”
鬼叟点了点头,迈步出去,忽地,脚下一顿,语不回头地冷冷道:“我叫孙琦,并不姓刘!”言罢,也不待展风反应自顾自地领路上前了。
展风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知道这才是这“阴山鬼叟”的真名,同时也是在脑中不断搜索着关于“孙琦”这个人的一切消息,最终自然是一无所获。
望了眼鬼叟渐渐远去的背影,嘴唇动了动,没有吱声,便追着他的方向去了。
二人一路之上都是沉默不语,鬼叟是生性冷淡,展风则是在脑中不断思索着这些天所遇的一切,混混沌沌一般,难以理出完整的头绪。
忽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轻快急促,从声音上判断正是向着他们而来,展风一讶,缓缓停步向着一侧望去,数个蒙面黑衣人恍若幽灵般地从深草中闪现出来,在一人的带领下纷纷向鬼叟半跪行礼。
展风一见这为首之人,蓦地生出似曾相识之感,微微思索终于记起,此人就是自己在山上第一晚所追失的黑衣人,想到此处,不禁细细打量了几眼,只是隔着面上的黑巾无法看清容貌,但从他出现时的干脆利落,已可看出他的武艺确实不凡。
黑衣人也似注意到了展风的目光,微微抬头瞥了眼展风便又埋下头去,但展风却从刚才那一瞥中分明地感觉到了他的敌意,心中有些难以理解。
鬼叟亦是停下脚步,望了眼这为首的黑衣人和展风,淡淡点了点头,向着他道:“怎么样了?”
黑衣人起身,恭敬道:“师父,多数都已清理完了,不过二师弟和小师弟那儿却走脱了三个!”
鬼叟眉头微皱,面色一凝,显出不悦之色,道:“是怎么回事?”丝毫没有避讳展风的意思。
而展风此时也是了解到这些人之间的关系,对于之前被林选告诫的一些事也得到了确实。
黑衣人面上极难察觉地一笑,平静道:“二师弟是因为一时疏忽,中计被骗而漏了一人,小师弟却是因为动了恻隐之心,故意将我们的人带向一旁,放跑了另外两人。”
鬼叟听完面上更是阴沉了些,冷哼了声,没有他言,片刻才道:“好了,这件事我回去会再处理的,你先回去吧!”
黑衣人点了点头,恭敬道:“是,师父。”言罢,躬身行了一礼,对着身后众人微一招手,便带头闪入林中了,消失之前也是向着展风递了一道目光。
展风也是目送几人消失在林间,心中疑惑不解。
鬼叟瞥了眼目光远投的展风道:“我们下去吧!”言罢,便欲起步。
展风撤回目光,未待鬼叟起步,却是一步上前,道:“前辈,走脱的是否那天与我同行的几人?”
鬼叟一愣,盯了眼展风,道:“不错,就是那些人。”
展风面色一紧,既然只是走脱三人,那么剩下的人必定是丧命于此了,心神一沉,望着鬼叟,终于缓缓道:“前辈,既然可以放过我,为什么就不能绕过他们?”
鬼叟面上一沉,望着展风,冷冷道:“难道我要为自己留下后患吗?”微顿又道:“我也并未放过你……”
展风一呆,随即便明白自己那番话语的愚蠢,但心中对于鬼叟这次放过自己之事,依旧有着不少的疑惑,难道他是不忍让自己的绝艺失传于世,还是有着其他的更为深藏的原因呢?
思索间,鬼叟已是继续向着山下走去,展风见状只得压下心中疑惑追着他的身形下山去了。
约莫一个时辰,二人便是到了山脚之下,展风道了声谢便欲转身离去,忽地想起什么似地,脚下一缓,叫住了正在回行的鬼叟道:“孙前辈,请留步!”
鬼叟一顿,缓缓转过身形。
展风轻轻解下包袱,将那个烙印着紫黑手印的鬼叟信物取出,道:“前辈,还请将这个收回。”说着将石条递了出去。
鬼叟似乎一讶,看了眼那块石条,道:“不用了。”便是头也不回地山上去了,片刻已不见身形。
展风对鬼叟此举有些疑惑不解,呆了片刻,最终还是将石条收进包袱,带着它下山了。
落日西垂。
静立江边,对着那不知名的远处遥遥望去,暗红色的夕阳仿佛一团燃烧着的火焰,缓缓坠入江面,映的江面也是通红一片,犹如被它点燃一般,而绽放的却是它消逝前的最后光华。
清越的渔歌在江面上飘荡,空灵恬静,却看不见着声音的来源,仿佛降自天外一般。
展风此刻心中感慨万千,竟是有着些许茫然之感,叹了口气,微微摇头,将心中的那丝不快抛去,便将目光重新投向江面。
已是将近一个时辰过去,但却还没有任何一艘渡船进入展风的视线,而数日前摆渡自己过江的那个无名船家也是不知所踪,看着天际逐渐清晰的星辰明月和远处江岸纷纷亮起的渔家灯火,也是不禁让展风感到有些气闷,心中暗叹,难道自己要在这河边露宿了吗?
摇了摇头,展风便是在湖边升起了堆篝火,一是可以驱走些黑暗,另外也是希望可以被途经的船舶发现,好载着自己离去,又是片刻过去,忽地展风眼前一亮,远处的江面上有着点点灯火浮现,却是在不断地流动着,显是一艘夜行客船,看方向是顺江而下的,却恰好可以从展风所处之地路过。
展风心中一喜,远足目力望去,那是一艘体积不小的客船,船身中央树立着一个宛若阁楼般的船室,显得十分华贵,阁楼的四角分别挂着数串明亮的灯笼,将整个客船映衬的通明透亮,借着这灯光,隐隐可见其上那些缓缓走动的人影。
展风见此,心中却是有些犹豫了,从此船的规模可见,所拥着并非一般人家,他本是想随便搭船一程便可,不想与其他势力有所瓜葛,但若是借乘此船便难免要和船上之人应酬一番,这却不是他所愿的,所以,看清了情况后,不禁犹豫起来。
盏茶工夫,那艘客船已是靠的很近了,隐隐可闻船上传来的散乱话语之声。
展风正犹豫间,一个粗犷的喊声却是从船上传来“看,那边上还有人!”指的自然就是立在篝火一旁的展风了。
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对话声,“是啊,少爷,那人可能是错过了行船,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正好,就可以请他上来一同欣赏这湘江夜色!”声音清晰明朗,也还带着丝丝的兴奋之意。
接着便是一阵船舶急行带起的水声。
展风心中失笑,他哪会有兴致欣赏着月色夜景,也是同时暗叹一声,人家既然诚意相邀,自己又怎好拒却。
不一会,那艘华贵的船舶便是挨近了江岸,船上的人面也是清晰可见。
船头处,众人拱卫着一个身着华服的颇为俊秀的少年,眉目棱角分明,却给人一种异样之感。
少年这时也是注意到了向着这边遥望的展风,开口笑道:“这位朋友是在等船吗?可否上来共饮一叙。”
展风笑应一声道:“多承美意,有何不可!”言罢,便是等着船舶靠近,可是船却是在距着江岸数丈远的江面停下,没有再靠近的意思。
展风一愣,瞬间便是明白了,船上众人是看他身负宝剑,知晓他会武功,也是想借此机会试探他的武艺,故而故意将船舶停在远处。
这时,船上又是一声传来,“朋友还请上船!”
展风心中豪气顿生,一笑应道:“正是如此!”言罢,微微目测,船舶距着江岸约有六丈距离,微一思量后,便随手拾了一根枯木,运起追风步,脚下一点,人宛若离弦之箭般向着船向射去,奔出四丈左右,身形便开始下坠,展风将手中枯木抛落江面,同时便是脚间轻轻点在其上,身形又是再度跃起,一个翻转之后,人已经飘然落在船头之上。
………【第二十四章 喜获新交】………
船上众人见展风轻功施展出来,如行云流水般自如连贯,只是瞬息间便是飘然上船,不禁轰然赞好,纷纷露出钦羡之色。
展风礼貌地回了一笑,目光在船上微微扫视一眼,船头甲板上约有着十数人之众,都是衣着考究,但人群中却有一个华服公子最为惹眼,众人也是宛若众星捧月般的拱卫在其四周,从其气息上判断这个青年并不会丝毫武艺,只是围立四周的护卫中却是不乏好手。
这时,那个华服公子哈哈一笑,上前道:“这位朋友好俊的身手,不知师承何处啊?”
展风端详一眼,此人虽然像是豪门贵族,但举止动作却十分得体,给人一种亲切之感,不禁让他顿生好感,当即笑道:“微末之技,得自乡野,难入行家眼界,兄台谬赞了!”
华服公子微笑道:“朋友过谦了,适才,是我见朋友背负利剑,想是身负绝学,所以好奇一试,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勿怪!”
展风笑着摇头道:“不会,我也是正在等待渡船,承蒙兄台相邀,不甚感激。”
华服公子点点头,道:“对了,在下古寒明,家父乃是一介商人,这些都是随行的管家伙计,尚未请教朋友大名?”
展风笑应道:“在下展风,一介漂泊浪子,倒让兄台见笑了。”
古寒明哈哈一笑,爽快道:“好,展兄弟,难得今日巧遇,不如和我进船舱同饮一杯吧!”言罢,微一招手,向着身旁的一个伙计道:“你们快去置办酒席吧。”
展风笑着应了,二人便一齐向着船舱走去。
甫入船舱,展风便是看出了主人的奢华,金玉杯盏、琉璃配饰,显得华贵非凡。
二人拾阶而上,楼上的空间稍小一些,却是清新雅致的多,几张红木圆桌分立四方,各自临窗摆放,都可凭窗远望,别有一番意味,最为独特的是在船室的顶层悬开一个半尺见方的琉璃悬窗,清澈透亮,月光正好可以垂直而下,显得十分清明透亮。
二人随即择了一处坐下,边凭眺江上月色边相互攀谈着。
才入座片刻便有仆人端上菜肴,虽是十分简单的菜式,但烹制的却是十分精致,掌勺的厨艺由此可见一斑。
二人便在交杯换盏间谈笑开来。
皎白的月光斜射而下,将杯中的清酒也是映衬的粼粼泛光,展风举杯一饮,喝下的仍是酒,却似乎多了些许月光的清寒。
古寒明为展风满上一杯,道:“展兄弟,听你口音似乎是北方人,怎会到此的呢?”
展风一愣,微笑着摇头道:“古兄猜错了,我说的北方口音虽是稍重,但却是南方人士,只是自幼便是生在北方罢了!”说到此处,展风的眼神不禁一黯。
古寒明似是没有注意到展风一闪即逝的变化一般,笑着点头道:“难怪如此!”微微一顿道:“不知是否冒昧,展兄弟又为何到此的呢?”
展风心神极快的转动,最终还是决定据实以告,便坦然道:“我是来寻找鬼叟!”
古寒明神情微微一顿,然后似是一惊,问道:“阴山鬼叟?你怎么会惹上他的?”
展风面色微沉,摇头道:“是他惹上我的!”言罢,便将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举止中透着难以言尽的无奈。
古寒明微微一愣,又问道:“是怎么一回事,展兄这一行结果如何?”
展风自斟一杯,想起自己近日的所见所遇,心中感慨,摇了摇头,淡淡道:“没什么,无功而返罢了。”
古寒明也是知机,知道展风不愿在这件事上谈论太多,便转移话题道:“那么展兄之后有什么打算和好的去处没有?”
展风微一沉吟道:“我打算先去金陵一趟,之后再另作打算。”他本是负着林选的期望而去报仇的,只是事与愿违,反将自己弄的身处如此境地,但自己无论如何都是应该再去金陵一趟,向他有个交代,或许也可将自己的境地向他说明,好寻求个较好的解决办法。
古寒明点了点头,并未询问原因,便道:“那也是个好去处”旋又指了指船舱,笑道:“如果不是我有这些俗事要做倒是想和你好好逛上两天呢!”
展风微微摇头道:“能够有些事做也是好的!”他自己甫入江湖便是将报却亲仇作为目标,并未有其他的考虑,但如今却知道了事情并非如此简单的,反而让他感到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所以才有这样的感慨!
似是感应到了展风的情绪,古寒明也是沉默起来,展风见此却有些过意不去,强颜一笑道:“呵,倒是我扫了兄台的兴致了!”又道:“不知道古兄是去向哪里?”
古寒明道:“最终的目的地是在湖广一带,不过沿途却有多个地方需要停靠,以置办货物等。”
展风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他本就对这些没有什么兴趣,自然也是不会多言语什么。
谈笑之间,不觉已是星月西移,古寒明望了眼深邃的夜空,微笑道:“想不到已是这么晚了,展兄弟便先休息吧,明日我们再饮再叙如何?”
展风点头笑道:“固所愿也。”
古寒明望了眼楼下,轻轻拍了拍手掌,不一会儿一个小厮便是应着台阶声走了上来,恭敬道:“少爷有什么吩咐?”
古寒明道:“小丁,你带展兄弟去一间舒适的卧室休息。”
小厮点头应是。
古寒明又微微转首向着展风道:“展兄弟,你要是有什么要求的话也就直接招呼小丁便好了。”
展风点头称谢,道:“古兄,那么我便先告辞了。”言罢,便随着小厮的脚步下楼去了。
古寒明瞥了眼楼下,便是踱步到窗前,静静地望着江面,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忽地,一声沙哑的声音传出,“少主,为什么不直接动手?”紧接着便是一道灰黑色的身影从阁楼一角一个极不起眼的角落走出,缓缓走到古寒明身后,月光斜射而下,正好投射在他的脚尖,却是依旧照不清他埋在长袍内的面容。
古寒明似是毫不在意,头也不回地淡淡道:“玄老,这件事我已经有了安排,你不用考虑太多了。”话语十分委婉,但言外之意却是让他不要插手此事。
灰衣老者闻言,眼皮跳了跳,便没有再吱声。
片刻后,古寒明身子陡然一颤,浑身气息蓦地一变,一股惊人的凶厉煞气从其身上传出,灰衣老者一见,脸色变了变,叫了声“少主,紫心丹”,便是一步闪到丈外,避开了这股气势的冲击。
同时古寒明的身形也是颤动不止,仿佛正忍受着极大的煎熬一般,如此持续了盏茶功夫,古寒明突地眉头一拧,平复了下心绪,探手入怀,取出一个淡紫小瓶,从中倒出一颗深紫色的药丸一口咽了下去,同时运起功力化解药力,只是数息之间,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凶煞气息便是如同雨雪逢日般消散无遗,而他也是回复到了之前波澜不惊的气息。
见到古寒明气息敛去,灰衣老者也是心头一松,又再度上前,道:“少主。”虽未询问什么,但询问之意却是表露无疑。
古寒明转过头,微微笑道:“好一个《魔神引》,果然不是凡俗。”
望着古寒明面上淡淡的微笑,老者心中涌起莫名的感慨,嘴角抽了抽,终是沙哑地道:“少主,你本可不必……”
话犹未了,古寒明已是截口反问道:“若是连这些都克服不了,又如何能够回复圣祖昔年的荣耀?”
灰衣老者身子一震,叹道:“可是历代以来所有尝试修习的教主都没有能够将此修成,反而是凶性大发,而祸害到本教的人啊。”
古寒明盯了老者一眼,决然道:“这些我都知道,你不必再说了,当初我作此决定是便已考虑到了,但若是没有人再去修习此法,又怎么能够将它修成!”
灰衣老者见古寒明面上决然,知道多说无益,况且这一步已经迈出便再难有回头的机会,便不再言此,只是看着古寒明又转了过去的背影心中暗叹。
沉默片刻,古寒明忽然转过头来问道:“玄老,你看刚才那个展风如何?”
灰衣老者一愣,微微沉思后,缓缓道:“他的武学根骨极佳,从他登船的那手轻功来看,应该是昔年‘风神’的绝学‘追风步’,所以应是得了他的亲传,而且他气息较为沉稳,在如此年纪便是已经有了这一等一的身手,若是假以时日,恐怕将来会成为少主的一个阻碍!”
古寒明点了点头,他因为所习功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