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赚了一笔意外之财,我看改天手头拮据时,学学两位师兄当赏金猎人也不错。”
“笨蛋师弟”是诸葛宏天十五年前认的义子,他无父、无母、无名、无姓,所以师父为他取名诸葛无悔。
他们两人奉师命下山来到这个城镇送礼,礼送了后,两人才想一路玩回山上,没想到碰上一名捕头带领着几名衙役在追捕犯人,眼见几名官差被打得狼狈不堪,险些送命,他们两人便合力出手逮住那名犯人,救下数名官差的性命。
“你得了吧你,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别忘了三个月前碰到的那个大盗古烈就差点让你措手不及,要不是我的暗器,我们早就被你害死了!”银月儿没好气的瞪了诸葛无悔一眼,想到自己遗失的玉佩,火大的吼,“都是你的错!”
“咦?什么啊?我又怎么了?”诸葛无悔一头雾水,他皱了皱鼻子,噘了噘唇,十七岁的面容还带着些许孩子气,长得唇红齿白的,煞是可爱,连性情也都还没长大。
“刚刚要不是你刀钝、手脚慢、功夫差,砍个人竟然还把血溅到我身上,我就不会为了洗掉那肮脏的血迹,而把我重要的玉佩给遗失了!”
“耶?师姊的玉佩丢了?”诸葛无侮怔了怔,瞧她气红了一张天仙般的绝丽脸蛋:心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那块’玉佩吧?”
“就是‘那块’玉佩!”银月儿怒瞪着诸葛无悔,伸手直指他的鼻尖。“都是你的错!”
“这……这话是从何说起啊!”诸葛无悔得知是“那块”玉佩,可一点也不想背这个黑锅。“师姊,你的玉佩挂在腰上,洗的是覆在面上的薄纱,怎么牵也牵不到一起啊!除非师姊洗个面纱还宽衣解带……哦?真是这样?”看见银月儿的表情,诸葛无侮错愕,知道自己猜对了。
“那又怎样?!”银月儿还是瞪他。“这不能改变是你的错的事实,总归就是你笨手笨脚害的!”
“哪是这样算的,是师姊自个儿贪玩水又不当心,才遗落玉佩倘不自知,怎能怪到我的头上呢?”
“我贪玩?我自己不当心?”银月儿一怒,手上也不见拿着什么武器,可是仅仅轻轻一挥,银光一闪,一排淬着不明青光的银针就这么朝诸葛无悔射去。
千钧一发之际,诸葛无悔下腰闪过,紧接着嘟嘟嘟嘟一阵响,银针直射入诸葛无悔身后的树干上。
诸葛无悔直起身子偏头望去,就见到树干上一排银针,针身没入树干约七成,冷汗霎时自他的额际缓缓滑落。
“哗!师姊,师弟我想要的是‘袖中干坤’的全部,而不是它一部分的银针啊!真的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诸葛无悔一副痛心疾首,夸张的哀号着。
实际上他也知道,师姊若真想置人于死地,就绝对不可能让他有闪躲的机会。
“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顶嘴!”银月儿轻哼。
“是是是,师弟失礼了。”诸葛无悔只好摸摸鼻子,认命的背起这个黑锅。
他这个师姊向来缺少耐性,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功夫普通,轻功和暗器却是一流,放眼武林,少有人能出其右;她的个性豪爽,和她的外表给人的感觉是南辕北辙,完全搭不上边,堪称“表里不一”之最。
“那接下来怎么办?师姊知道玉佩遗落在什么地方吗?要不要师弟我帮师姊找一找?”
“都找遏了,我想是被人给拾走了。”银月儿将方才的情形简单的说了一遍。
“耶?原来是因为有人来了,所以师姊才会仓促离开啊!”诸葛无悔总算理解为什么师姊会这么“不当心”了。
“要不然咧?”银月儿白了他一眼。
啧!算是情有可原吧!否则一个姑娘家光着身子被三个大男人看见还得了。
“真是的,师姊,早就跟你说过你的容貌太美,出门在外要小心谨慎,不要太过招蜂引蝶,结果师姊竟然还做出这种高危险的行为……哇啊!”训得太过瘾,一时之间忘了形,直到一排银针又朝他射来,他才赶紧抱头鼠窜。
“你说够了没有?”
“够了、够了,师弟多嘴了。”诸葛无侮陪笑。
其实真要打,他的武功当然是在银月儿之上,毕竟她的武功真的只是普通,厉害的是她的轻功和暗器,不过光是这两样,就让她行走江湖轻松悠哉、无往不利,让人好生嫉妒啊!
更厉害的是,那些少见精良的暗器全都是出自师姊的巧手制作。
他老早就想要师姊的“袖中干坤”这门暗器,可惜的是,出价一万两银子,师姊还是不肯割爱。
“哼!”银月儿收手,走到那棵树旁,运掌拍向树干,下一瞬间没入树干的银针飞出,她抬袖一扫,所有的银针又全纳入她的袖中不见踪影。
哇!诸葛无悔在心里赞叹,对着师姊的“袖中干坤”流口水,他真的好想要啊!
“现下师姊有何打算?可知道那三人是何方人士?”
“师府。”她刚刚听见那位“二少爷”是这么说的。
“师府?咦?该不会就是城里的那个师府吧?”
“你知道?”银月儿讶异的望着诸葛无侮。
“如果是我说的那个师府,离这儿不到半个时辰的脚程。”诸葛无悔沉吟。“师府可是名门世家,据说师府大少爷还是位准驸马爷呢!”
“是吗?”
“师姊可知那三人是谁?”
“依那三人互动的样子推测,应是一主双卫,那双卫称那男子为‘二少爷’。”
“师访阳!”诸葛无侮一弹指。“师家就两兄弟,二少爷就是师访阳。”
师访阳……
银月儿沉吟,脑海浮现那张阳刚帅气的容貌,朴素衣装也难掩的潇洒气质。
“师姊有何打算?”
“直接上门讨回。”
“可师姊又没有亲眼看见是他拾走玉佩的,而且就算是被他拾走的,人家也不能确定师姊就是玉佩的主人,若他问起玉佩是如何遗失?在哪遗失?又为何知晓玉佩被他拾去?师姊是打算据实相告吗?”
告诉那男子她赤身裸体在荒野戏水,所以仓促之间才遗落了玉佩?
就算她的性情再如何豪爽,这种话也说不出口啊!
“如何?说不出口吧?”诸葛无悔了然的说。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银月儿问。
“何下先暗中采探,确定之后再将玉佩偷回。”
“偷回?为什么要用偷的?”银月儿皱眉。
“要不然咧?刚刚不是都说了吗?”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这么麻烦啊!”在她认为,他捡到玉佩,有人上门讨,直接还了便是,哪还会问东问西,罗唆一堆,甚至这个笨蛋师弟竟然还要她用偷的!
“不只这样呢!”诸葛无侮表情似笑非笑。“师弟我可还想到一件更麻烦的事儿。”
“什么?”银月儿蹙眉。
“师姊,你确定那三人是你离去后才出现,而不是之前就已经在那里了?”诸葛无侮笑问。
“当然!”
“那他们到那里干嘛?那么短的时间出现又离去,师姊不觉得奇怪吗?”诸葛无悔斜睨着银月儿。
银月儿皱眉。
“你也说你是听见有人呼唤‘二少爷’,才仓促离开,那么师姊怎没想过,也许那位‘二少爷’根本早就在现场,甚至此师姊还早,所以两名随从才会寻来?”诸葛无悔提醒她。
银月儿理解之后,瞬间涨红了脸。
“喏!这就是我说的‘更麻烦’的事了。”少有男人见了貌似天仙的师姊会不动心的,更何况还有可能……全看光了!“若事情真如师弟我的猜测,也就是说,那位‘二少爷’极有可能已经观赏一出极为精采的美人戏水……”
“闭嘴!”银月儿低喝,表情羞恼交加。
如果……如果真如诸葛无悔猜测,那……那……她非得把那个“二少爷”的眼睛给挖出来不可!
第二章
师府——
师访阳立于窗前,一身藏青长袍虽显朴素,却也衬托出他修长身形,黑发及腰,仅用简单的发带束起,秋风吹拂,扬起鬓边几缕青丝。
一双俊目炯然有神,两撇飞扬的眉带着洒脱的味,薄抿的唇瓣总是带着一抹高傲与冷酷,可偶尔上扬的弧度却总也幻出一朵令人方寸荡漾的红花。
望着窗外闱黑的夜色,视线溜了一圈,往夜空一扬,就这么落在高挂于天空绽放着温和柔美光芒的银色弯月上头。
银月……
掏出玉佩失神凝望,距这轮银月落入他心湖的日子已过一句,然而她并未出现。
想必这玉佩对她并不重要吧!
心头黯然一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对她念念不忘!
是因为她的美貌,所以才对她念念不忘,将她搁进了心底?自嘲一笑,原来自己竟也是如此肤浅虚伪的男人……
视线再度望向空中银月,脑海里浮现出那位美丽的戏水仙子;复又低头望着手中这块羊脂白玉上精雕着的银月。
巧合吗?同样都是面覆薄纱的打扮,同样是“银月”,让他忍不住怀疑,莫非那戏水仙子就是近两年名闻江湖的清灵仙子银月儿?
若真是如此,那银月儿果真如江湖传言确实是美得脱俗,宛如天仙下凡……
垂眼凝视着手中的玉佩,拇指轻轻抚挲着白玉,眼神霎时变得深邃且幽柔。
“二少爷。”厅门外,婢女恭敬轻唤。
师访阳握紧白玉,垂下手,面容一整,回归平日淡漠,没有回头,仅扬声问:“什么事?”
“大少爷请您至‘瞩新楼’。”
大哥?
“我马上过去。”师访阳淡应。
“是。”婢女恭敬一福,转身回报去了。
师访阳抬手,低头望着掌中的白玉,好一会儿后将它收入怀中,转身走出花厅。
“一起来吧!”师访阳对守在门外的双卫说。
三人前后往“瞩新楼”而去,没有发现厅外那棵高大的树上隐着那位他朝思暮想的人儿。
银月儿俏立于隐密的树枝上头,有了上次似乎被他发现的经验,她这次更加的小心谨慎,消除了自己所有的气息,已经守在暗处数日了。
她本就不是什么有耐性的人,这样守着数日已是她的极限,几乎要耐性尽失地先去痛骂一顿诸葛无悔出的什么烂主意,然后再找上师访阳去问个清楚明白!
不过总算还是让她看见决定性的证物——她的玉佩!
确定了玉佩在他手中,她思考着拿回玉佩的办法,在脑海里想着自己对师访阳的所知。
虽然他们不可能认识江湖所有人,可是在江湖上稍微喊得出名号,或是名门之后,都会记录在师父亲手执笔的“江湖史”中,提供给他们行走江湖的参考,其正确性高达九成九。
她记得在师父的记载中,师府二少爷是个性情淡薄、谦和有礼、能力卓着之人,俊逸的五官再加上是师府掌权之人,师访阳因此成为众多武林世家、富商官贾争相巴结,甚至意欲与之结亲的对象。
只可惜他虽年已二十又二,却不曾传出过什么风流韵事,师父最后的评语是:未到正人君子之境,看似无情无绪、冷漠自持,实乃性情中人也当作总结。
以她对师父的了解,师父对所谓的“正人君子”可是非常嗤之以鼻的,所以那句“末到正人君子之境”是褒大于贬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冷泉那日见过后,师访阳的面容就一直留在她的脑海里不曾忘记,不过她将此归咎于玉佩的关系,她必须记住拿走玉佩的人是谁。
她要如何拿回那块玉佩?
她知道直接出面讨回是最简单的办法,可是……她不太想面对一个可能把她看光光的男人,所以只能依照无悔提议的,偷偷拿回来罗?
不过照方才情况看来,她的玉佩被师访阳贴身放着,她根本无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玉佩给拿回来,而且刚刚看见他抚着玉佩的神情……
银月儿身上突然升起一股燥热,可恶!他抚摸的明明是玉佩,怎么她却有一种他抚摸的是她的感觉?
心忍不住微微一颤,下一瞬间加快了速度,让她有些懊恼的吁了一口气,她到底是怎么了?
还有那师访阳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看着她的玉佩,会露出那种神情?
最重要的是,下一步,她该怎么做?
望向方才师访阳离去的方向,她没有多想,运趄轻功,飞掠跟了上去。
师访阳来到“瞩新楼”的院外,刚好看见一名装扮得非常花俏的红衣妇人在仆人的带领下离去。
那妇人……不是城里有名的王媒婆吗?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大哥找来媒婆干什么?
“二少爷?”双卫疑惑的低唤。
师访阳回过神,沉默的踏进月洞门。
来到楼前,他吩咐双卫在门口候着,自己走入楼里。
楼里,师寻阳坐在厅里,身旁立着侍从冷儿,面前的桌上则摆放着好些个画轴。
“大哥,你找我?”师访阳问。
“访阳,你来啦!”师寻阳闻声,缓缓的抬起头来,俊美的容颜让人呼吸一顿,可再细瞧却可以发现那双黑珍珠般的眼眸是空洞的。
他微笑地伸出手,师访阳立即上前握住,在他身旁坐下。
“找我有事?”瞄了一眼桌上的画轴,果然是吗?
“这些你看看。”师寻阳摸索地拿起一个画轴,交给师访阳。
师访阳看了其中几幅的内容,果然如他所料,是各家千金的图像,图像上还注明了是哪家千金、闺名、年龄,有的甚至还标明了家中有几名兄弟!
怎么?家中兄弟多,就代表她能生下较多的男丁吗?“大哥,这些画像的用途是……”
“访阳,你应该猜到了才对吧?当然是给你的啊!你瞧瞧若有喜欢的,大哥就托王媒婆去提亲……”
“大哥。”师访阳温和的打断师寻阳,并一一将画轴卷起放回几上。“大哥不必为我费心,我还没有成亲的打算。”
“胡说什么,婚姻大事怎能不急呢?”师寻阳轻柔的斥责。“你已经二十二了,现下咱们师家也只能靠你了,我现在除了替你打算这个外,其他就一无是处,帮不上忙了……”
“大哥,你别说这种话。”师访阳握拳。“大嫂说她会想办法医治你的眼睛,她赶回京城就是为了这件事……”
“别称她大嫂!访阳,你也别再跟着羽尧胡来了,竟然瞒着我让羽尧留在我身边当哑巴婢女,她是个金枝玉叶啊!”
“是她自己的主意,要不然呢?你知道是她,一定不会让她留下来,还会故意说些伤人、伤己的话来气走她,她不愿意这样,所以只能隐瞒了。”
“你们是欺我是个瞎子,故意戏弄我吗?”
“大哥,你看,你又故意说这种话了。”
师寻阳闭上嘴,一会儿后才无奈的长长一叹。“我很抱歉,访阳,累了你了。我这眼睛是不可能治好的,我不能耽误她啊!”
“大哥不用说服我,等她回来,你自己去说服她吧!”
“唉!她为什么这么死心眼呢?”师寻阳为她心疼,最后还是只能无奈叹息。“算了,不提这事,还是谈谈你的婚事吧!这些画轴你拿回房去,这两天好好的看看,若是有喜欢的,就请王媒婆提亲去。”
“大哥,我不想成亲。”师访阳说。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还不想罢了。”
“访阳,还是你不中意这些姑娘?或者你若有意中人,也可直言无妨啊!”
意中人?师访阳一愣,脑海里突然闪过那玉佩的主人,难道这几日他对她念念不忘,就是因为对她已经抱着这样的感情?
而非只是……色迷心窍?
突来的沉默让感觉敏锐的师寻阳察觉到不寻常。“访阳,你真的有意中人了?”
师访阳回过神,掩下错愕的神态。“不,我没有意中人。”
师访阳口中否认,也在心里否认,他只是为她的美貌所迷,那不是真正的钟情,那种迷恋不会长久,会因色衰而爱弛,不是他所想要的!“好吧,既然大哥这般费心,这些画像我会找时间看的,不过我不保证会有中意的人选。”
“算了。”师寻阳突然改变主意。“是大哥不对,大哥不该勉强你随便找个对象成亲,成亲是一辈子的事,大哥希望你能找一个知心伴侣。”
师访阳顿时松了一口气。“那我叫人把这些画像撤下去,大哥早些休息。”
“好。”师寻阳点头。
“冷儿,扶大少爷上床歇息,小心伺候着。”
“是,二少爷。”
师访阳离开后,冷儿将师寻阳扶到床上,为他脱鞋、更衣。
“冷儿,你方才有注意到访阳的表情吗?”
“有的,大少爷,冷儿照您的交代,看得可仔细了。”
“他的表情如何?看得出来是不是有意中人吗?”
“当太少爷问及是否有意中人时,二少爷发了一会儿怔,那表情就像是想到了某人一样,看来二少爷可能真的是有意中人了。”
“若访阳真有意中人,他大可大方的说出来,为什么要否认呢?”师寻阳忧心蹙眉,莫非是为了他?
访阳全心全意都在照顾他、处理师家产业,也难怪没有时间和心情处理自己终身大事了,该怎么办呢?
翌日清晨,银月儿坐在武场外围的树上,望着武场中正和双卫切磋练剑的师访阳。
想起昨晚听到的事,原来他有意中人了。
是谁呢?
他的情绪似乎不太平静,因此整个过程不像是互相切磋练武,倒像是和仇人拚命,初时还稍有节制一点,后来愈练招式愈狠,让那双卫招架得万分狼狈。
“二少爷!”终于,师访阳一记狠招让左泰招架不住,在师访阳的剑尖差点划破他的胸膛时,失声大喊。
师访阳及时警醒,旋身一转,剑尖及时掠过,险险的划破左泰的衣裳,绝大部分的剑气全都袭向了场边的一棵树,霎时,须两人合抱的粗大树干被拦腰劈断。
砰然巨响,一阵尘上飞扬,武场中的三人——双卫气喘如牛,浑身热汗冷汗交加;师访阳则沉冷着眼,望着那无辜被砍的大树。
而武场外的树上,银月儿也瞪着那棵被拦腰劈断的大树,老天!就在她隔壁,如果她是待在那棵树上,又或者师访阳的剑气是劈在她这棵树,她现下搞不好也被腰斩了!
这个师访阳不过是一介商贾,怎会有如此高强的武功呢?
“抱歉。”师访阳终于开口,歉然的望向双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