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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鼋驮着巨蟒的尸体和平安一起回到岸边的时候,岸上的人们都齐声喝彩叫好,村民簇拥着平安,像是迎接一个英雄,白发老者激动道:“平安,真没想到你刚下山就除了这怪物,真是后生可畏啊,我们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才好,是你救了我们村子啊。”
平安挠挠头,心情复杂道:“要不是大鼋出手相助,我怕就要死在江中,哪是什么英雄。”
水仙拿来早就准备好的衣物,一脸担忧的看着他,柔声道:“我就知道这很危险。”平安勉强咧嘴一笑,安慰道:“姐,再危险我也办成了,可别小瞧我,衣服先别换了,我好像想到一些事情。”
平安说完就走到巨蟒跟前,他要把事情好好捋一捋。
平安仔细观察,发现了一些刚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他首先看到是巨蟒的眼睛,幽绿色的眼珠正冷冷的瞪着前方,即使蛇已经死还是让人感觉很不舒服,他看了几眼,猛地发现蛇的眼睛和表情和他之前在水中看到的一模一样,还是那个阴毒的神情,蟒蛇身上的鳞片也都破的七七八八,而他是从来就没有碰到这些鳞片,难道这巨蟒在遇到他之前已经和什么东西打了一架?
想起之前大鼋脑袋上的伤口,他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想到一个可能,当他发现那条蛇的时候那条蛇已经死了?
那为何在平安想要浮出水面的时候那蛇还能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是那只大鼋搞得鬼么?
平安心中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他感觉只差一步,他就可以解释这件诡异的事情,但又始终抓不到关键,平安低着头陷入沉思。
白发老者和村长等人看到平安表情严肃,没有丝毫喜悦的样子,也觉得有些不对劲,招呼激动的村民安静下来,不要打扰平安的思考。
水仙看了看白发老者,欲言又止,她想告诉老人这大蟒其实是有人豢养的,但又不想让心情大好的老人坏了心情,只能心中祈祷那黑衣老者所讲的话只是为了让平安知难而退,不是真的。
平安看了看手中长剑,也许自己把长剑刺入那巨蟒的头颅正是大鼋想要看到的,它有什么理由要把这份功劳让给他呢?
想起手中长剑的主人,那位黑衣老者的话“那蟒蛇其实是有人豢养的,最好别去试图招惹那条蛇,蛇是小事,背后养蛇的人很厉害。”
平安顿时后背一凉,自己一直都是先入为主的以为那大鼋和他有缘,肯定不会害自己,若如果说杀掉蟒蛇不是什么好事,是什么祸事的话,那大鼋竟然是在嫁祸自己。
平安转头看向江面,那只大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了踪影,果然。
想通了其中关键,他不由得对那只大鼋的安排佩服不已,它先有意让他看到巨蟒,他由于紧张哪里还在乎那条巨蟒是死是活,为了活命只得挥剑劈砍,岸边那么多人都亲眼所见,大鼋救顺理成章的营造一种巨蟒是他平安亲手斩杀的假象,现在就算他大声说那巨蟒不是他杀的,村民们估计都不信。
他回头看了一眼难忍欢喜神色的大禹村村民,有些无奈,心中也做了一个决定。
等那大蛇的主人当真过来寻仇的时候,他就堂堂正正的把这事情认了,总不能给人家说,我被一只乌龟骗了,你的蛇不是我杀的,一则人家未必会相信,二则免得那大蛇的主人把怨气发到村民身上,那就不是他想看到的,所以,他认栽了这次。
平安叹了一口气,大鼋这一手玩的漂亮啊,到底是成了精的老家伙,这样一来祸害大禹村的巨蟒也被除去,村民们又可以出船打渔,等那大蛇的主人过来为蟒蛇报仇的时候平安就是一个傻不拉几的替罪羊,而始作俑者的他完全置身事外,没有一点风险可言。
平安刚要去和水仙交待一些事情,一阵破空之声突兀传来。
一位身穿黄紫道袍的道士出现在岸边,头发用一根黄杨木做道簪盘成发髻,手中提着一柄古朴桃木剑,身形挺立如青松,有一股飘然出尘的感觉,在大禹村民眼中可是个犹如神仙般的人物,村长和白发老者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不解。
逍遥道士先是探了探巨蟒的生机,随即露出一个与神态不符的阴鸷眼神,冷笑道:“我也不去问是谁斩杀了这条蟒蛇,我只告诉你们一件事,那个人惹祸了,你们根本不清楚这蟒蛇的来历。”
村长上前一步先施了一礼,虔诚道:“道长风姿不凡,犹如仙人一般,敢问道长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杀了一个祸害乡里的妖物也是闯祸么?”
道士一脸冷淡,寒声道:“我说是祸就是祸,老人家,你可不要告诉我这蛇是你杀的。”
水仙的双手使劲抓着衣角,黑衣老者口中的那养蛇之人,来了。
村长没想到那道士竟如此无礼不由得一时气结,来者不善啊。
平安站出来扬了扬手中的长剑,沉声道:“是我杀的。”道士有些质疑的看了看平安,嗤笑一声道:“你身上没有一丁点气机流转,是怎么杀死蟒蛇的?肉搏么?小子,有没有人教过你话不可以乱说,这会可不是论功行赏的时候,会死人的。”
红牛第一次露出些许胆怯,向后退了退,随即眼睛一红,朝着道士低手咆哮,道士看到猩红小兽不由的眼睛一亮,嘴角无形的勾了勾,毫不掩饰对小兽的喜欢之意。
平安看到红牛的反应内心沉到谷底,红牛对于危险的预知一向比较准,可上次猩红小兽在山上遇到黑衣老者都未曾露出此种神态,看来红牛这次是真真正正感受到了杀机。
一名脾气暴燥的村民叫嚷道:“哪里来的牛鼻子道士,装神弄鬼的吓唬人,平安可是我们村里的英雄,你别小瞧他,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
道士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唉,都说了话不可以乱说。”
平安心中狂跳,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拦,可那道士动都没动,先前说话的那名村民就已经倒飞出去老远,躺在地上不再动弹。
那村民的老婆愣了愣,接着也哭着叫道:“你到底是什么道士,竟敢出手伤人,啊,我不活了,我要杀了你。”
那名妇人也倒飞出去,道士看也不看四周,自顾自道:“都安静呆着别动我保证你们都没有事。”
村民这才意识的这位貌似神仙的道士可不是个慈悲心肠的向善之人,纷纷往后退了退,村长一脸怒容刚想要上前一步被白发老者拦下了,白发老者摇了摇头,村长叹了一口气,走到一边去看那两位村民。
平安狠狠的瞪着道士,手中长剑横在胸前,怒道:“都说了是我杀的,他们都是无辜的,有什么冲我来。”
道士嘿嘿一笑:“急什么,肯定要冲着你来,你以为我骂你几句就能消气了?既然是你杀了那蟒蛇,我也懒得去追究那过程,没什么意思,你只需要知道我现在很生气,因为你毁了我的棋盘,我要把你的骨头磨成棋子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水仙走出人群,一声不吭的挡在平安身前,脸上露出一丝柔弱的倔强。
平安阴沉着脸把水仙拉到一边,低声道:“姐,事情到了这一步,为了大禹村我没什么的,反正是被你们救回一条命,现在只是还回去而已,你退后一点,要是你被伤到了我会心疼的。”
水仙摸着平安的脸颊,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哽咽道:“要死一起死。”
平安无奈的看了眼四周,小声道:“这么多人都在看着,你不是说要我跟你别太亲昵嘛。”
水仙摇头道:“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们看到就看到吧,平安,姐只想告诉你,下辈子姐还要遇到你,到时候不做你姐,做你的媳妇。”
平安鼻子一酸,呢喃道:“这样我迫不及待的想去下辈子看看了。”
道士摸了摸手中桃木剑,啧啧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我跟前打情骂俏,当我不存在么?既然你们感情那么好,我就发发慈悲顺水推舟,送你们两个一起做个亡命鸳鸯,到了下面可要别忘了我的好。”
平安脑子一热,我可不能就这么等死,他把水仙护在身后,举着剑大叫道:“等等,你认识这把剑么?”
道士撇撇嘴,微微讶然道:“这剑灵气四溢,算是是把不可多得的好剑,你别担心,你死以后我会好好待你的剑的。”
平安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气,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唉,师傅,恕徒儿不孝,还没的来及练成剑道高手就要被一个道士害死了,你不是老说自己是这天下数得着的大宗师,你可一定要为徒儿报仇啊。”
道士停下手中的动作,惊疑不定问道:“你师傅是谁?”
平安按捺住心头的狂喜,有门,老头,我就借用下你的名号,希望你当真有些威慑力啊,平安假装平静道:“我这把剑名叫浮光,原是是我师傅的配剑,现在送给我了。”
道士心思百转,浮光?好像听说过,可只要不是武评前十的高手,他还真都不放在眼里,眼见道士的脸色放缓,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平安就暗叫不好,看来那黑衣老者的名头不好使啊。
道士一脸痛惜道:“真不好意思,我还当是哪位高人,原来只是个境界倒退的二流剑客,说实话,你现在就说你是天下第一人的徒弟,我也总要相信才行,你说是吧。”
平安看了看身边的女子,明白这次多半是躲不过去了,当下丢掉长剑朗声道:“道长,看你不像是做坏事的恶人,晚辈恳求你一件事可否?”
正文 第十一章 我跪就是
平安朗声道:“道长,大家都是男人,要杀要剐我任你处置,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只是你别为难这个女子和村里的乡亲们。”
道士眯着眼,寒声道:“我若是不答应呐,你能乃我何?”
平安摊了摊手,实话实说道:“说真的,我没有任何办法,但是我在赌,我赌道长修为高深,在世间定是有着赫赫威名,肯定也不会和一个女子一般见识。”
道士笑了笑,颇有兴趣道:“有点意思,你很在乎这个女子的性命?”平安点了点头,深情望向身边的女子沉声道:“比我自己的性命都要在乎。”
女子早已擦去了泪水,她明白眼泪是没有作用的,她温柔的看了一眼平安,恶狠狠的看着正把玩手中桃木剑的道士。
道士听到平安的回答,啧啧道:“既然这样,那你若是眼睁睁看着你心爱的女子在你眼前一点一点的死去,你却无能为力那该有多好玩。”
道士话音一落,平安眼前一花,水仙已经出现在那道士的身边,也不见道士双手如何动作,水仙就双脚离地,双手使劲捂住脖子咳凑不已,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脖子。
红牛终于动了,它仰天怒吼一声开始奔跑,在离道长两尺的地方高高跃起,朝着道士的面门扑了过去,在红牛的磷刺就要扎到道士脸上的时候,红牛却仿佛撞在一面无形的墙上,掉到道士脚下,道士露出一个赞赏的表情,低声道:“果然没错,是一只灵气四溢的虎夔幼崽,小家伙,你稍等一会,等我解决了你的废物主人,我再把你带回去好好调教调教。”
平安红了眼睛,歇斯底里的叫道:“臭道士,都说了你是男人,为何要为难一个女人。”道士撇撇嘴,叹气道:“不好意思你又赌错了,我们道教中人不分什么男女的,所以没什么顾忌,还有,你最好别冲我大声嚷嚷,不然你的水仙姐姐可就先一步离你而去了。”
平安脸色难看之极,他揉了揉脸颊,强忍着怒意道:“道长,你先放开她,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道长不怀好意道:“早这么识时务就好了,也罢,难得下山一次就陪你玩一玩,我也不想那么快就结束。”道长挥了挥手,水仙就跌落到地上,捂住脖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道长用下巴指了指地面,轻蔑道:“跪下然后爬到我面前。”
水仙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哭着摇了摇头,喊道:“平安,不要啊,你别管我。”
平安早就知道那道人肯定会提出一些非人的要求,他低下头深吸一口气,抬头朝着水仙温柔的笑了笑,轻声道:“姐,别哭,你哭的话我心疼。”
道长冷眼旁观,不耐烦道:“快点啊,要不让这女子再尝些苦头?”
这时人群中村长的儿子看不下去走出来愤然道:“哪有你这般胡作非为的道士,真是坏了那些武当山上侠义心肠道长们的名声,乡亲们我们围上去,我就不信这冒牌道士胆敢拿我们这么多人怎么样。”
大禹村村民早就对那道人心存怨恨,但又惧怕那道人的手段无人敢轻易上前,现在村长儿子把话挑开,在我们村子欺负我们的英雄,一众村民心中的怨恨统统爆发,我们这么多人你还真敢把我们杀光不成?怀着这种想法,村中的青壮年就朝道人围了过去,连村长的儿媳妇,小莲等一些妇人也都站了出来。
水仙虽然是个寡妇,但在村中名声极好,以前若水仙在镇上集市受到其他村子中的泼皮无赖欺凌,大禹村一大半青壮劳力都会带上家伙去给水仙主持公道,长此已久,附近几个村子再也没人敢对水仙动坏心眼,可次这不是村子之间的普通斗殴,那名逍遥道士虽然行事恶劣,但一身修为深不可测,这次村子里要还想为水仙和平安出头,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道人一脸毫不掩饰的讥讽道:“武当山上的道士算个屁啊,没一个上得了台面的,整天就知道修道行善,看看我身上的道袍,那些木头人能穿的来?说了你们也不懂。”
平安气急败坏的冲着村长儿子嚷道:“添什么乱,你们退回去,那道士心狠手辣,已经倒下两个人,我不想有人在因为我受到牵连啊,你们若是出事的话这样我的初衷就毫无意义了。”
村长儿子没有听出平安话中的意思。他朝着平安眨眨眼睛,使了个安慰的眼色,脚步不停。
道人笑着看着村民朝自己为了过来,甚至没有阻拦那些回村子拿家伙的一些人,他用手中桃木剑挽了个剑花,神态自若道:“小子,你还跪不跪。”
一名五大三粗的汉子看道人竟然无视这么多村民,怒火中烧道:“臭道士,真当我们村子没人不成,跪跪跪,我跪你老mu啊!”汉子说罢就朝着那道人挥出一拳,结实的拳头虎虎生风,汉子可是村里出了名的打架好手,很多人在这汉子的拳头上吃过亏,汉子看那道人不闪不避,嘴角冷笑,心中已经想着这一拳下去那道人倒地不起的狼狈模样,到时候村子还个个对他竖起大拇指?
道人一动不动的任由那汉子的拳头挥了过来,脸上连一丝怜悯意味都没有,平安暗骂一声想要冲过来拦住那汉子时已经为时已晚,下一刻,汉子的身体突然爆裂开来,零乱的肉块和鲜血溅的到处都是,村民一个个都抹了抹脸上的血肉,惊的说不出话来,一个个都下意识的往后退去,胆小的妇人当场晕了过去,一些有孩子的赶忙捂住孩子的眼睛,稍微胆大的也只能勉强站着,脸色都不好看。
平安一脸懊悔,看向道人的眼神充满了仇恨,这道人的残忍血腥已经超乎了他的预料。
村长原本正在人群后方陪着白发老者,突然听到一阵惊呼和惨叫,人群开始后退,这才反应过来,气的身体发抖,就要走过来为那汉子讨个公道,白发老者拉住了他,摇了摇头。
村长不忿道:“光天化日之下,他竟敢当众杀人?”
白发老者平淡道:“这人不把律法放在眼里,要不就是心有所峙要不就是穷凶极恶之徒,你与他是讲不了道理的。”
村长悲天悯人道:“那就任由这道士涂害乡亲们?”白发老者指了指正招呼村民往后撤的平安,叹气道:“他一人可救我们全村人。”村长声音低了低,无奈道:“这未免对那孩子有点不公平啊,那道士欺人太甚啊,真是苦了那孩子。”白发老者没有说话,把目光投到平安身上。
没了人群阻挡视线,看的更清楚了,道人还是风情云淡的站在原地,身边的水仙挣扎着却也一步都动不了,平安在离道人十步左右的地方站着。
道人耸了耸肩,无辜道:“真当我是泥捏的不成,原本不想滥杀无辜,可你们这村子的人太过愚蠢,杀了他的可不是我,是他自己的无知和鲁莽。”
道人顿了顿,继续道:“现在我要换个游戏规则,你如果不跪下来求我,我不杀你的水仙姐姐,但我可保不准村里的小孩子们有什么下场,大人们一个个都那么不识时务,小孩长大也肯定不会太聪明,提前离开这个世上,也省的日后因为自已的愚蠢再遭横祸。”
道士虚空一抓,上一瞬还在母亲怀里的一个五岁小孩就落在他的身边,那小孩的母亲楞了一下,顿时肝胆欲裂,哭得撕心裂肺要冲上来,被一旁的村民拉住。
那小孩的母亲跌跪在地上,哭诉着恳求平安按照那道士的要求做,似乎忘记了上一刻她还抱着儿子说:“孩子你要记住这是我们村子里的恩人,杀了那巨蟒给你父亲报了仇,你长大后要报答人家。”诸如此类的话,周围村民愕然之后就释然,孩子在母亲心中不就是最重要的。
平安吸了一口气,沉声道:“道长,说话算数,我只要跪下去爬到你面前,你就会放过这孩子。”
道人低着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看也不看面前的男子,随意道:“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你先跪下,具体怎么做看我的心情。”道长摸了摸孩童的头发,一脸柔和,孩童也不知是被吓坏还是性子坚强,竟目不转睛的与那道长对视。
“我跪就是了。”平安低下头,看不清表情,双腿僵硬的动了动,缓缓跪了下去。
村民们一个个都转过头去,不忍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