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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那畜男,又舔又咬,喘息变得稍微粗低,似乎开始得了滋味时。宝芙使出吃奶的劲儿,狠狠一巴掌,掼到他脸上。
怒目瞪着那张,现出五道淡红指痕的俊脸。
宝芙狠狠抹着自己的嘴,想要把被陌生男人强吻留下的感觉,全部揩净。
原来,她是这么讨厌,被不是阿灭的男人触碰。除了阿灭之外,还没有别的男人这样对待过她……
霎时愣住。
除了阿灭之外的,别的男人。
——还有独孤明。
似乎,她也并不讨厌……被他触碰!
这个清晰的想法,突然在宝芙头脑中冒出,嚇了她一大跳。
就在这时,一个男子含着责备的声音,低低传来。
“激情四射之前,至少也要问问女孩子的感受——飞飞,为了封神之脉的繁衍,你越来越像只畜生了!”
这几句话,完全道明,宝芙此刻的心境。
她不禁转过头,朝那声音的来源望去。
说话的人,正是那位传说中的受——也就是,和飞飞一起的,另一位天体美男。不过这空挡,他已经趁机回屋套了条裤子,穿了件衣服。
不是宝芙想吐槽:貌似,那位美男不穿衣服,要比穿衣服时养眼得多。
那条颜色诡异到根本分不清是沾了酱,还是染了墨的裤子,就不说了。那件图案缭乱到刺瞎眼睛的衬衫;成串成串,让人感觉像是被盘丝洞的蜘蛛精缠住,环子啊链子啊——为毛好端端一个帅哥,纵是活生生能用服饰把自己糟蹋成妖怪。
这独特的穿衣品味还真是令人怀念。
在宝芙的记忆里,只有两个人,拥有这种敢为天下先,奋勇将自己当成百变衣架的胆色。
她认真的看了一眼那美男精雕细刻的脸,记忆被慢慢唤起。
还真是他乡遇故人。
难怪觉得眼熟来着——宝芙感到一股欣喜。
“戈琳琅!”
第四十四夜 ①篇 晨色日落山
你为什么将她引诱?
……
给她一次沉默吧……在你强迫她进入你轻柔的吹奏之前。
——摘自《音乐》
赖纳·马里亚·里尔克
“喂,畜生也会哭的……”飞飞转身,自然而然。伸出一条修长,肌肉弧线优美的臂膀,亲昵搂住戈琳琅脖子,把手搭在他肩膀上。侧脸在他耳畔,低声一笑,“不要用我……总是来侮辱畜生好不好。”
虽然明知道他们是情侣。不过两个很好看的男人,就在自己眼前,你侬我侬。
还是让宝芙有一种皮抖抖的感觉——但,当公平公允,润泽万物的金色阳光透过窗户,也洒在他们身上时。
两个浅笑低睐,各有特色,风华正茂的年少男子。偎靠在一起的画面,的确很美。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透着丝慵懒和抱怨的女人声音,从飞飞房间里传出来。
“飞飞,琳琅——你们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宝芙的头皮,不止是战栗,而是开始抽搐——他们……屋子里还有个女人!
她那颗垃圾得很彻底的脑袋里,立刻自动生成一副,糜乱而又钩心的画面: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热血翻滚。他不仅爱他,也爱她。然后他和她,他和他。他又和她,他也和她……
红漆门内,这时伸出一只酥白的手。不算纤细,但很柔软。
那只手,每一根指甲,都仿佛在酒液里浸透,染成浓郁深沉的绛红色。
宝芙抬起头,朝那只手的主人。那道施施然出现在门口,漫不经心而又风情嫣然,倚门而立的女子身影望去。
是个胸脯高耸,双腿修长的女人。
即使被包裹和遮掩在厚厚的工装裤,和宽松的黑色大衬衫下。也能看出,她有一副高挑性感的姣好身材。
绾起的发髻,古典中不失一丝利落。五官并不是特别完美——额头和鼻子都过高,却很吸引人。白皙而聪黠的脸庞。一双藏在黑色宽边眼镜后,对于女人来说,目光过于深遽,显得十分刚硬果决的眼睛。
这是一个,让人无法猜测实际年龄的女人。
三十上下的外貌,四十岁的意志,仿佛百岁的阅历与智慧。
只看了她第一眼,宝芙就如同见到了,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脸色霎时苍白,茫然失措,向后退去。
是她!
那个五百年前的噩梦,重新出现在宝芙眼前。
在那个血月之夜。那女人半人半魔的脸孔。那贪婪,如无底洞的眼神。她被变成半寐甲的阿灭杀死时,从血污中露出的笑容。
浑身犹如,被什么冰冷而黏腻的东西紧紧捆绑住。宝芙感到自己的双腿在发抖。呼吸,都变得艰难。
似乎有人抓住了她的双肩,阻止她继续逃跑。她的后背,抵到一个宽阔坚实,无法撼动的胸膛。
喃喃无力,变得异常嘶哑的呼喊,飘入她耳中。
那是她自己的声音。
“是她……”
“宝芙,你没事吧?”司徒静虚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她是悠美的妈妈,也是你的专业课导师——龙汐教授。”
死死盯着那张脸。
和那个疯魔,执意要唤出黑暗之神的邪恶神女,一模一样的脸。
如果不是,自己此刻,坐在二十一世纪的日落山学院,隔壁畜男飞飞的房间里。身旁还坐着,自己认识了十年的戈君的,堂哥戈琳琅;伏魔族长老司徒炎的孙子司徒静虚。他们是如此清晰真实,在她身旁喝着热咖啡,谈论着英超和意甲。
宝芙真的会以为,自己又跌入,五百年前那个可怕的时空隧道。
“你不喜欢咖啡——要来杯茶吗?”随着这个柔美的女中音,龙汐那张温柔带笑的脸,放大在她眼前,“菊花还是乌龙。”
“……乌龙。”
宝芙紧盯着,转身去为她泡茶,俨然这间屋子女主人的龙汐。
没有破绽。
所有的谈吐和举止。都显示出,她是一个有良好修养,学识和趣味的熟女。并且已经可以,随心所欲驾驭自己的生活。从放在床头柜上的女性用品:润肤液、香水……都可以判断出,她确实,在这里过夜了。
一个女儿都已经成年的女人,和比她女儿大不了几岁的男人发生关系。
说明,她要么是一个自控能力很弱,完全被欲望牵着鼻子走的女人;要么,是一个头脑清晰,非常清楚自己要什么,并做好准备,妥善应付各种问题的女王。
总而言之,眼前的龙汐。
是一个典型的,生活在现代都市的独立女性;而并非,从五百年前穿越或是重生来的邪恶神女。
“我和飞飞,是百无禁忌的哥们儿。”
端茶过来的龙汐。见宝芙瞅着,挂在椅背上,忘了收起来的一条黑色蕾丝内裤。深遽的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微笑。
那意思是说,“你懂的。”
宝芙当然懂。
她只是由那条黑色小裤裤。联想到,那天挂在门外的D罩杯黑色蕾丝文胸。
然后,一个早上。她和司徒静虚,都在观摩龙汐给飞飞和戈琳琅拍照,画速写。
这时宝芙才明白,为什么见到飞飞和戈琳琅时,他们都是不穿衣服的——事实证明,她想歪了,而且歪得何止十万八千里。他们只是应龙汐的要求,友情客串她新作品的模特。给龙汐提供灵感。
一切都是为了艺术——崇高的艺术。
而宝芙活了十八年,终于彻底活明白:自己,就是那个可悲的,亵渎艺术的小人。
“那个……”司徒静虚和宝芙并肩走在,通往朝宫的林荫道上,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语的她,低声解释,“……日后你会明白,我二师兄,他有苦衷……他,是很好的人。”
他以为,宝芙还在因为,飞飞那个吻,揪然不乐。
其实宝芙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和五百年前的神女,长着完全相同容颜的龙汐。
虽然龙汐的言行举止,和那位恐怖的神女,大相径庭。
但只要和她待在同一间屋子里,面对着那张脸。
宝芙就总是,后脊发寒。
她觉得,因为龙汐这个女人的出现,这座美丽幽谧的校园,突然变得神秘阴森起来。
也许,从摄政王骁肃死的那一刻开始——日落山的气氛,就已经开始悄然改变。
有一股冰冷,危险,令人惴惴不安的东西。
渗透进来。
宝芙停步,转身走到道路旁,一株半红半黄的鸡爪槭下。仰头看了看,那些还没有红透,像是被溅染上斑驳血渍的叶子。
在那些大团大团,透着血色,仿佛花朵般斒斓的树叶映衬下。
她的肌肤,显得格外雪白而晶莹。有一种,让人不忍触碰的清透和脆弱。
对照得那双黑漆漆的眸子,更加乌黑而湿润。
“小静,可以带我去看独孤明吗?”
“你不可以去探视,我们有制度——唔,他很快就会被释放的。”司徒静虚深深看了一眼宝芙,“谁都知道,他不是杀死僵尸摄政王的凶手,大家只是按照日落山校规办事——嫌疑人,必须遵守校规,来表明他的诚意。”
随后,他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冷静,补充了一句。
“只有每个人——不管他是谁。都遵从日落山校规,我们才能真正和平共处。”
宝芙这才明白,独孤明为什么不作丝毫反抗,任由伏魔族拘禁他。
日落山有很多的伏魔族,想必也有很多身份各异的学生。身为僵尸太子的独孤明,应该是力量最强大的。如果他不能以身作则,表示出对校规的维护,和他人的尊敬。那么势必会给日落山,带来不安和动荡。
司徒静虚陪着宝芙一直走到朝宫艺术系。
那是一座乳白色,巧妙融合了希腊与后现代,两种建筑风格的五角型小楼。
宝芙在楼门口,看到等候在那里,准备接司徒静虚班的,两个伏魔族男子——就和昨晚,守在宿舍楼下的两个人一样。
他们都是伏魔族为了保护她,而设立的护卫。
宝芙不禁,微微咧嘴苦笑一下——果然,安全的代价,就是失去自由。
她转身跑上台阶。身后蓦地,传来司徒静虚的声音。
“中午下课,我来接你。”
“……”
回过身,宝芙看到司徒静虚正站在台阶下,抬头望着她。
“你不是想去看他吗——”他浓黑的眉头,微微一挑,“——在这里等我,我带你去。”
话音一落,他已经转身走开。修长强壮的身影,敏捷而迅速,消失在槲栎和紫椴丛生的树林里。
凝视着他,直到再也看不见。
宝芙的嘴角,不觉噙上一丝笑意。
第四十四夜 ②篇 危险,……出没
和想象中的完全一样,又完全不一样。
这就是宝芙对大学生活的感受。
大部分的同学和老师还算可亲可爱。但宝芙的后脑勺,总能接收到那么几道,不怎么友好的目光。她猜,那几道目光,并不是针对她。而是针对她从头到脚,算上袜子在内,加起来统共不超过一百五十块的那身配置。
毕竟,穿着从物美连锁超市特价专区买来的二十块钱线衫,在一大堆香奈儿&;皮尔卡丹之中招摇,是很拉风的。
她偶尔转过头,会看到一些人正在对她指指戳戳。
从他们满脸,毫不掩饰的轻蔑和讥嘲中,她能听到他们的心声:瞧那个傻瓜!她跑到这里来干嘛?
她大概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这样看她。因为,她应该是日落山学院,唯一一个既不是天才,也不是富豪家庭出身的学生。
也就是说,她是那粒老鼠屎。
如果地球十全十美,人类就不用向往天堂了。
于是宝芙一口气跑到那几个年纪和自己相仿的男孩女孩面前,对他们说了以上那句话。又对他们,恭恭敬敬补充了一句。
“……所以,麻烦你们在以后的日子,学会习惯我的存在。”
“等等!”
当她转身离开的时候,几个表情活像是吃了瘪的男孩女孩,其中一个叫住她。
那是个容貌秀丽,气质硬朗,也很高傲的修长身材妞。长得有几分像,某个名字后面是“薇”字的女歌手。她在几人里,显然是被簇拥的,应该属于核心人物。
“你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吗?”女孩注视着宝芙,眼神不屑中又带着一丝怜悯,“你是用来做研究的白老鼠,日落山所有人都知道——你为了挤进这所学校,出卖自己的一切。不觉得呕心吗?”稍停片刻,她刻薄的笑了笑,低声道,“不过,小丫头,你真是给自己选了条不归路——没有男人,会喜欢,一个躺在实验台上,向所有人展览自己的女人!”
说完,他们离开了。
宝芙愣在原地。
她一点儿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形象,在别人眼中,竟然如此不堪。
那些对她抱有成见的人,一定是误以为:她之所以签署协议,答应配合关马的研究,把自己当成实验品。就是为了混进日落山这座,她本来连看一眼都是奢望的梦幻金矿,钓凯子。
当初的决定,或许真的有些草率。
但是以她那种,被门夹过的脑袋,她还真的没有想那么远。
他们倒是提醒了她。
也许接下来的日子,真的该好好考虑,找个什么样的男人。
……不是阿灭,那样的男人……
指尖上,金属特有的,坚硬而冰冷的感觉传来。她才意识到,她又在轻轻抚摸,颈上的那条银色十字架。
紧紧握住,迟疑了很久。
最终,还是松开。她攥成拳头的手,无力垂了下去。
躲进盥洗室,用冷水敷过以后。哭过的眼睛,就不会被人发现,有红肿的痕迹了。
宝芙看着镜中,那枚在自己锁骨下方,闪烁着微冷光泽的十字架。
不知为什么,她有一种感觉。
这枚银色十字架,犹如一个禁咒。在她身上,佩戴得愈久,她就越是无法鼓起勇气,将它摘下来。
不耐的敲门声响起。又是那两个,从早上就跟到她现在,绝不会距离她十米远的伏魔者。他们大概是见她进盥洗室太久了,所以催促她。
“好了——我就来!”
宝芙匆匆走进一个蹲档单位,掀了下抽水马桶开关。
如果被那两人知道,她跑进盥洗室就是为了偷偷抹眼泪,他们一定会认为:她故意消遣他们。从他们那两张始终都没好气的脸,她又不是看不出来,他们一定很腻烦天天围着个女孩的屁股转。
从衣服口袋里掏纸巾擤鼻涕的时候,原子笔“啪沓”一声掉在地上。
俯下身拾起笔,邻近的蹲档里,飘来一声粗重的喘息。
宝芙微微嚇了一跳,她刚才冲进这间盥洗室时,还以为这里没有别人——现在糗了。她刚才哭得很逊的样子,一定给人看到了。
她的目光,下意识,朝玫红色的硬质聚苯乙烯复合墙下扫了一眼。
耳朵不禁一热。
除了一双穿着粉红色系带高跟鞋的女人脚。她还看到一双,穿着镶有水钻的,黑色复古款式牛津鞋的男人脚。
宝芙明白,她刚才闯进这间女盥洗室抒发情绪的行为。已经无意中,打搅了某对鸳鸯的好事。
连蹲档的门也顾不上掩好,她头也不回,疾步走向盥洗室大门。
再不开门的话,以那两位伏魔者敲门的声音和力度。宝芙一点儿也不怀疑,他们下一秒钟,就绝对会把这扇门拆了。
就在这时,她听得很清楚,一声和刚才听到过,非常相似的粗重喘息,就在自己耳畔响起。
有人……
在她身后……
而她根本没有听到——脚步声!
在感到,一只沉重的手,搭上自己肩头同时。宝芙发出一声尖叫,不顾一切,奋力向前冲,去抓那扇门的开关。
几乎是与此同时,那扇门“喀嚓”一声,已经被撞烂。
两个手持银弹枪的伏魔者,从破碎的门中闪电般冲进来,一人在毫不犹豫朝宝芙身后射击的同时。另一人,几乎是比子弹还迅速,糅身将宝芙扑到。
宝芙眼角的余光,只瞥到一条黑影撞碎玻璃,从盥洗室的窗户鱼跃而出。
有那样的爆发力和速度,并从七层楼上纵身跳下,绝不可能是普通人类。
另一位伏魔者紧跟着追出去。
“你没事吧?”
在一瞬间推倒宝芙,让她免于遭受那个不明身份的“人”袭击的伏魔者,这时扶着宝芙从地上爬起来。
宝芙摇摇头,看着满地的碎玻璃,心脏狂跳不止,根本说不上话。
被嚇得发懵的脑子里,隐隐划过一道不安……总觉得,还有什么不对头。
她的视线,落到厕所,那玫瑰色的合成树脂门档下。透过缝隙,她看到白色的马桶旁,那双一动不动,穿着粉红色系带高跟鞋的脚。
如果那女人还活着,那双脚,肯定不会以那种古怪的,几乎要折断的姿势崴着。
厕所里的女人,一定是已经,被刚才那个“人”害死。
然后,宝芙眼睁睁的看到:那双瞧上去,足踝处明显已经骨折的脚,动了动。
“小心!”
在她发出尖叫的同时,背对着厕所门的那位伏魔者,已经被一团粉色的影子,拖进单位蹲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