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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八部(二 )金庸-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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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至右臂,经手腕至右手大拇指而止。他越看越宽心,心想看看神仙姊姊的手臂,手指是不
打紧的,但藕臂葱指,毕竟也不能不为之心动。
    另一条绿线却是至颈口向下延伸,经肚腹不住向下,至离肚脐数分处而止。段誉对这条
绿线不敢多看,凝目看手臂上那条绿线时,见线旁以细字注满了“云门”、“中府”、“天
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大渊”、“鱼际”等字
样,至拇指的“少商”而止。他平时常听爹爹与妈妈谈论武功,虽不留意,但听得多了,知
道“云门”、“中府”等等都是人身的穴道名称。
    当下将帛卷又展开少些,见下面的字是:“北冥神功系引世人之内力而为我有。北冥大
水,非由自生。语云:百川汇海,大海之水以容百川而得。汪洋巨浸,端在积聚。此‘手太
阴肺经’为北冥神功之第一课。”下面写的是这门功夫的详细练法。
    最后写道:“世人练功,皆自云门而至少商,我逍遥派则反其道而行之,自少商而至云
门,拇指与人相接,彼之内力即入我身,贮于云门等诸穴。然敌之内力若胜于我,则海水倒
灌而入江河,凶险莫甚,慎之,慎之。本派旁支,未窥要道,惟能消敌内力,不能引而为我
用,犹日取千金而复弃之于地,暴殄珍物,殊可哂也。”
    段誉长叹一声,隐隐觉得这门功夫颇不光明,引人之内力而为己有,岂不是如同偷盗旁
人财物一般?随即转念又想:“神仙姊姊这个比喻说得甚好,百川汇海,是百川自行流入大
海,并不是大海去强抢百川之水。我说神仙姊姊去偷盗别人财物,真是胡说八道。该打,该
打!”
    提起手来,在自己脸颊上各击一掌,左颊打得颇重,甚是疼痛,再打到右颊上那一掌自
然而然放轻了些,心道:“坏人恶人来冒犯神仙姊姊,神仙姊姊才引他们的内力而为己用,
那只是除去坏人恶人的为祸之力,犹似抢下屠夫手中的屠刀,又不是杀了屠夫。似神仙姊姊
这样的人物,又怎会做丝毫坏事?”
    再展帛卷,长卷上源源皆是裸女画像,或立或卧,或现前胸,或见后背,人像的面容都
是一般,但或喜或愁,或含情凝眸,或轻嗔薄怒,神情各异。一共有三十六幅图像,每幅像
上均有颜色细线,注明穴道部位及练功法诀。帛卷尽处题着“凌波微步”四字,其后绘的是
无数足印,注明“妇妹”、“无妄”等等字样,尽是易经中的方位。段誉前几日还正全心全
意的钻研易经,一见到这些名称,登时精神大振,便似遇到故交良友一般。只见足印密密麻
麻,不知有几千百个,自一个足印至另一个足印均有绿线贯串,线上绘有箭头,料是一套繁
复的步法。最后写着一行字道:“猝遇强敌,以此保身,更积内力,再取敌命。”
    段誉心道:“神仙姊姊所遗的步法,必定精妙之极,遇到强敌时脱身逃走,那就很好,
‘再取敌命’也就不必了。”
    卷好帛卷,对之作了两个揖,珍而重之的揣入怀中,转身对那玉像道:“神仙姊姊,你
吩咐我朝午晚三次练功,段誉不敢有违。今后我对人加倍客气,别人不会来打我,我自然也
不会去吸他的内力。你这套‘凌波微步’我更要用心练熟,眼见不对,立刻溜之大吉,就吸
不到他的内力了。”至于“杀尽我逍遥派弟子”一节,却想也不敢去想。
    见左侧有个月洞门,缓步走了进去,里面又是一间石室,有张石床,床前摆着一张小小
的木制摇篮,他怔怔的瞧着这张摇篮,寻思:“难道神仙姊姊生了个孩子?不对,不对,那
样美丽的姑娘,怎么会生孩子?”想到“绰约如处子”的神仙姊姊生了个孩子,不禁沮丧失
望之极,一转念间:“啊,是了,这是神仙姊姊小时候睡的摇篮,是她爹爹妈妈给她做的,
那个逍遥子和秋水妹就是她的爹娘,对了,定是如此。”也不去多想自己的揣测是否有何漏
洞,登时便高兴起来。
    室中并无衾枕衣服,只壁上悬了一张七玄琴,玄线俱已断绝。又见床左有张石几,几上
刻了十九道棋盘,棋局上布着二百馀枚棋子,然黑白对峙,这一局并未下毕。琴犹在,局未
终,而佳人已邈。段誉悄立室中,忍不住悲从中来,颊上流下两行清泪。
    蓦地心中一凛:“啊哟,既有棋局,自必曾有两人在此下棋,只怕神仙姊姊就是那个
‘秋水妹’,和她丈夫逍遥子在此下棋,唉,这个……这个……啊,是了,这局棋不是两个
人下的,是神仙姊姊孤居幽谷,寂寞之际,自己跟自己下的。神仙姊姊,当日你为什么不高
呼数声?段誉听到你娇嫩的呼叫,自然跃入深谷,来陪你下棋了。”走近去细看棋局,不由
得越看越心惊。
    但见这局棋变化繁复无比,倒似是弈人所称的“珍珑”,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
生。段誉于弈理曾钻研数年,当日沉迷于此道之时,整日价就与账房中的霍先生对弈。他天
资聪颖,只短短一年时光,便自受让四子而转为倒让霍先生三子,棋力已可算是大理国的高
手。但眼前这局棋后果如何,却实在推想不出,似乎黑棋已然胜定,但白棋未始没有反败为
胜之机。他看了良久,棋局越来越朦胧,只见几上有两座烛台,兀自插着半截残烛,烛台的
托盘上放着火刀火石和纸媒,于是打着了火,点烛再看,只看得头晕脑胀,心口烦恶。
    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蓦地心惊:“这局棋实在太难,我便是再想上十天八天,也未
必解得开,那时我的性命固已不在,钟姑娘也早给神农帮活埋在地下了。”自知若是再看棋
局,又不知何时方能移开眼光,当即转过身子,反手拿起烛台,决不让目光再与棋局相触,
心下突然一阵狂喜:“是了,是了,这局棋如此繁复,是神仙姊姊独自布下的‘珍珑’,并
不是两个人下成的。妙之极矣!”
    一抬头,只见石床床尾又有一个月洞门,门旁壁上凿着四字:“琅擐(‘扌’为
‘女’)福地”。想起神仙姊姊写在帛卷外的字,心道:“原来‘琅擐(‘扌’为‘女’)
福地’便在这里。神仙姊姊言道,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学典籍,尽集于斯。我不想学武功,这
些典籍不看也罢。只不过神仙姊姊有命,违拗不得。”于是秉烛走进月洞门内。
    一踏进门,举目四望,登时吁了口长气,大为宽心,原来这“琅擐(‘扌’为‘女’)
福地”是个极大的石洞,比之外面的石室大了数倍,洞中一排排的列满木制书架,可是架上
却空洞洞地连一本书册也无。他持烛走近,见书架上贴满了签条,尽是“昆仑派”、“少林
派”、“四川青城派”、“山东蓬莱派”等等名称,其中赫然也有“大理段氏”的签条。但
在“少林派”的签条下注“缺易筋经”,在“丐帮”的签条下注“缺降龙十八掌”,在“大
理段氏”的签条下注“缺一阳指法、六脉神剑剑法,憾甚”的字样。
    想像当年架上所列,皆是各门各派武功的图谱经籍,然而架上书册却已为人搬走一空。
这一来,段誉心中如一块大石落地,喜欢不尽:“既然武功典籍都不见了,我不学武功,便
算不得是不奉神仙姊姊的命令。”但内心即生愧意:“段誉啊段誉,你以不遵神仙姊姊之命
为喜,即是对她不忠。你不见武功典籍,该当沮丧懊恼才是,怎地反而喜欢?神仙姊姊天上
地下有灵,原宥则个。”
    见这“琅擐(‘扌’为‘女’)福地”中并无其他门户,又回到玉像所处的石室,只与
玉像的双眸一对,心下便又痴痴迷迷颠倒起来,呆看了半晌,这才一揖到地,说道:“神仙
姊姊,今日我身有要事,只得暂且别过,救出钟家姑娘之后,再来和姊姊相聚。”
    狠一狠心,拿着烛台,大踏步走出石室,待欲另寻出路,只见室旁一条石级斜向上引,
初时进来时因一眼便见到玉像,于这石级全未在意。他跨步而上,一步三犹豫,几次三番的
想回头去再瞧瞧那位玉美人,终于咬紧牙关,下了好大决心,这才克制住了。
    走到一百多级时,已转了三个弯,隐隐听到轰隆轰隆的水声,又行二百馀级,水声已然
振耳欲聋,前面并有光亮透入。他加快脚步,走到石级的尽头,前面是个仅可容身的洞穴,
探头向外一张,只吓得心中怦怦乱跳。
    一眼望出去,外边怒涛汹涌,水流湍急,竟是一条大江。江岸山石壁立,嶙峋巍峨,看
这情势,已是到了澜沧江畔。他又惊又喜,慢慢爬出洞来,见容身处离江面有十来丈高,江
水纵然大涨,也不会淹进洞来,但要走到江岸,却也着实不易。当下手脚齐用,狼狈不堪的
爬了上去,同时将四下地形牢牢记在心中,以备救人之事一了,再来此处,心想:“今后每
一年中,总得有几个月在洞内陪伴神仙姊姊。”
    江岸尽是山石,小路也没一条,七高八低的走出七八里地,见到一株野生桃树,树上结
实累累,采来吃了个饱,精神为之一振,又走了十馀里,才见到一条小径。沿着小径行去,
将近黄昏,终于见了过江的铁索桥,只见桥边石上刻着“善人渡”三个大字。
    他心下大喜,钟灵指点他的途径正是要过“善人渡”铁索桥,这下子可走上了正道啦。
当下扶着铁索,踏上桥板。那桥共是四条铁索,两条在下,上铺木板,以供行走,两条在旁
作为扶手。一踏上桥,几条铁索便即幌动,行到江心,铁索晃得更加厉害,一瞥眼间,但见
江水荡荡,激起无数泡沫,如快马奔腾般从脚底飞过,只要一个失足,卷入江水,任你多好
的水性也难活命。他不敢向下再看,双眼望前,战战兢兢的颤声念诵:“阿弥陀佛,阿弥陀
佛!”一步步的终于挨到了桥头。
    坐在桥边歇了一阵,才依着钟灵指点的路径,快步而行。走得大半个时辰,只见迎面黑
压压的一座大森林,知道已到了钟灵所居的“万劫谷”谷口。走近前去,果见左首一排九株
大松树参天并列,他自右数到第四株,依着钟灵的指点,绕到树后,拨开长草,树上出现一
洞,心想:“这‘万劫谷’的所在当真隐蔽,若不是钟姑娘告知,又有谁能知道谷口竟会是
在一株大松树中。”
    钻进树洞,左手拨开枯草,右手摸到一个大铁环,用力提起,木板掀开,下面便是一道
石级。他走下几级,双手托着木板放回原处,沿石级向下走去,三十余级后石级右转,数丈
后折而向上,心想:“在这里建造石级本是容易不过,可是这些石级,比之神仙姊姊洞中的
反而远为不如。”上行三十余级,来到平地。
    眼前大片草地,尽头处又全是一株株松树。走过草地,只见一株大松上削下了丈许长、
尺许宽的一片,漆上白漆,写着九个大字:“姓段者入此谷杀无赦”。八字黑色,那“杀”
字却作殷红之色。
    段誉心想:“这谷主干么如此恨我姓段的?就算有姓段之人得罪了他,天下姓段之人成
千成万,也不能个个都杀。”其时天色朦胧,这九个字又写得张牙舞爪,那个“杀”字下红
漆淋漓,似是洒满了鲜血一般,更是惨厉可怖。寻思:“钟姑娘叫我别说姓段,原来如此。
她叫我在九个大字的第二字上敲击三下,便是要我敲这个‘段’字了,她当时不明言‘段’
字,定是怕我生气。敲就敲好了,打什么紧?她救了我性命,别说只在一个‘段’字上敲三
下,就是在我段誉头上敲三下,那也无妨。”
    见树上钉着一枚铁钉,钉上悬着一柄小铁锤,便提起来向那“段”字上敲去。铁锤击
落,发出铮的一下金属响声,着实响亮,段誉出乎不意,微微一惊,才知道“段”字之下镶
有铁板,板后中空,只因外面漆了白漆,一时瞧不出来。他又敲击了两下,挂回铁锤。
    过了一会,只听得松树后一个少女声音叫道:“小姐回来了!”语音中充满了喜悦。
    段誉道:“我受钟姑娘之托,前来拜见谷主。”那少女“咦”的一声,似乎颇感惊讶,
道:“你……你是外人么?我家小姐呢?”段誉见不到她身子,说道:“钟姑娘遭遇凶险,
我特地赶来报讯。”那女子惊问:“什么凶险?”段誉道:“钟姑娘为人所擒,只怕性命危
险。”那少女道:“啊哟!你……你……你等一会,待我去禀报夫人。”段誉道:“如此甚
好。”心道:“钟姑娘本来叫我先见她母亲。”
    他站了半晌,只听得树后脚步声急,先前那少女说道:“夫人有请。”说着转身出来,
约莫十六七岁年纪,作丫鬟打扮,说道:“尊客……公子请随我来。”段誉道:“姊姊如何
称呼?”那丫鬟摇了摇手,示意不可说话。段誉见她脸有惊恐之色,便也不敢再问。
    那丫鬟引着他穿过一座树林,沿着小径向左首走去,来到一间瓦屋之前。她推开了门,
向段誉招招手,让在一旁,请他先行。段誉走进门去,见是一间小厅,桌上点着一对巨烛,
厅虽不大,布置却倒也精雅。他坐下后,那丫鬟献上茶来,说道:“公子请用茶,夫人便即
前来相见。”
    段誉喝了两口茶,见东壁上四幅屏条,绘的是梅兰竹菊四般花卉,可是次序却挂成了兰
竹菊梅;西壁上的四幅春夏秋冬,则挂成了冬夏春秋,心想:“钟姑娘的爹娘是武人,不懂
书画,那也怪不得。”
    只听得环佩丁东,内堂出来一个妇人,身穿淡绿绸衫,约莫三十六七岁左右年纪,容色
清秀,眉目间依稀与钟灵甚是相似,知道便是钟夫人了。段誉站起身来,长揖到地,说道:
“晚生段誉,拜见伯母。”一言出口,脸上登时变色,心中暗叫:“啊哟,怎地我把自己姓
名叫了出来?我只管打量她跟钟姑娘的相貌像不像,竟忘了捏造个假姓名。”
    钟夫人一怔,裣衽回礼,说道:“公子万福!”随即说道:“你……你姓段?”神色间
颇有异样。段誉既已自报姓名,再要撒谎已来不及了,只得道:“晚生姓段。”钟夫人道:
“公子仙乡何处?令尊名讳如何称呼?”
    段誉心想:“这两件事可得说个大谎了,免得被她猜破我的身世。”便道:“晚生是江
南临安府人氏,家父单名一个‘龙’字。”钟夫人脸有怀疑之色,道:“可是公子说的却是
大理口音?”段誉道:“晚生在大理已住了三年,学说本地口音,只怕不像,倒教夫人见笑
了。”
    钟夫人长嘘了一口气,说道:“口音像得很,便跟本地人一般无异,足见公子聪明。公
子请坐。”
    两人坐下后,钟夫人左看右瞧,不住的打量他。段誉给她看得浑身不自在,说道:“晚
生途中遇险,以致衣衫破烂,好生失礼。令爱身遭危难,晚生特来报讯。只以事在紧急,不
及更换衣冠,尚请恕罪。”
    钟夫人本来神色恍惚,一听之下,似乎突然从梦中惊醒,忙问:“小女怎么了?”
    段誉从怀里摸出钟灵的那对花鞋,说道:“钟姑娘吩咐晚生以此为信物,前来拜见夫
人。”钟夫人接过花鞋,道:“多谢公子,不知小女遇上了什么事?”段誉便将如何与钟灵
在无量山剑湖宫中相遇,如何自己多管闲事而惹上了神农帮,如何钟灵被迫放闪电貂咬伤多
人,如何钟灵被扣而命自己前来求救,如何跌入山谷而耽搁多日等情一一说了,只是没提到
洞中玉像一节。
    钟夫人默不作声的听着,脸上忧色越来越浓,待段誉说完,悠悠叹了口气,道:“这女
孩子一出去就闯祸。”段誉道:“此事全由晚生身上而起,须怪不得钟姑娘。”
    钟夫人怔怔的瞧着他,低低的道:“是啊,这原也难怪,当年……当年我也是这
样……”段誉道:“怎么?”钟夫人一怔,一朵红云飞上双颊,她虽人至中年,娇羞之态却
不减妙龄少女,忸怩道:“我………我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说了这句话,脸上红得更厉害
了,忙岔口道:“我……我想这件事……有点……有点棘手。”
    段誉见她扭扭捏捏,心道:“这事当然棘手,可是你又何必羞得连耳根子也红了。你女
儿可比你大方得多。”
    便在此时,忽听得门外一个男子粗声粗气的说道:“好端端地,进喜儿又怎会让人家杀
了?”
    钟夫人吃了一惊,低声道:“外子来了,他……他最是多疑,段公子暂且躲一躲。”段
誉道:“晚生终须拜见前辈,不如……”钟夫人左手伸出,立时按住了他口,右手拉着他手
臂,将他拖入东边厢房,低声道:“你躲在这里,千万不可出半点声音。外子性如烈火,稍
有疏虞,你性命难保,我也救你不得。”
    莫看她娇怯怯的模样,竟是一身武功,这一拖一拉,段誉半点也反抗不得,只有乖乖听
话的份儿,暗暗生气:“我远道前来报讯,好歹也是个客人,这般躲躲闪闪的,可不像个小
偷么?”钟夫人向他微微一笑,模样甚是温柔。段誉一见到这笑容,气恼登时消了,便点了
点头。钟夫人转身出房,带上了房门,回到堂中。
    跟着便听得两人走进堂来,一个男子叫了声:“夫人。”段誉从板壁缝中张去,见一个
三十来岁的汉子作家人打扮,神色甚是惊惶;另一个黑衣男子身形极高极瘦,面向堂外,瞧
不见他相貌,但见到他一双小扇子般的大手垂在身旁,手背上满是青筋,心想:“钟姑娘爹
爹的手好大!”
    钟夫人问道:“进喜儿死了?是怎么回事?”那家人道:“老爷派进喜儿和小的去北庄
迎接客人。老爷吩咐说共有四位客人。今日中午先到了一位,说是姓岳。老爷曾吩咐说,见
到姓岳的就叫他‘三老爷’。进喜儿迎上前去,恭恭敬敬的叫了声‘三老爷’。不料那人立
刻暴跳起来,喝道:‘我是岳老二,干么叫我三老爷?你存心瞧我不起!’拍的一掌,就把
进喜儿打得头破血流,倒在地下。”钟夫人皱眉道:“世上那有这等横蛮之人!岳老三几时
又变成岳老二了?”
    钟谷主道:“岳老三向来脾气暴躁,又是疯疯颠颠的。”说着转过身来。
    段誉隔着板壁瞧去,不禁吃了一惊,只见他好长一张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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