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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既然这样，你们走吧。”
邓天磊绅士般地伸出手，卓伟铭迎上去：“不好意思，打扰你这么久。”
“没关系，这是我们警察应该做的。”
“谢谢，再见。”
邓天磊非常绅士，尽管穿着一身名牌，戴着名牌手表，不用猜都知道他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不过从他的身上看不出一丝富家少爷的不良作风。卓伟铭对他的第一印象很好。
邓天磊拿着元芳的行李箱率先离开办公室，临走前，元芳礼貌性对卓伟铭鞠躬致谢，不管怎么说他陪了她这么长时间，虽然没说几句话，但这份敬业的精神值得尊敬。
送走外乡客，卓伟铭也该下班回家了。
“妈，马上下班。”
打着电话，告诉妈妈自己的出发时间，卓伟铭想在回家后的第一时间吃到妈妈亲身煲的排骨粉丝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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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相亲很流行
俏皮的月亮透着一丝朦胧，星星点缀，夜晚的星空很是漂亮，空气也清凉，出了派出所的卓伟铭紧跑慢赶终于赶上最后一班车。车上人不是很多，估计都是些和他差不多的人，可怜的加班族。卓伟铭生活在小康之家，不算富裕的家庭马马虎虎能够养活自己，上下班都是乘坐公交，有时因下班晚错过末班车，只能步行回家。
他有个非常简单的愿望，等自己攒够钱， 第 015 章 奏有点快，非常想赚够钱改善生活条件，他了解社会的为人处事，虽然万分想坐上最高主管的位置，虽然他曾经是重案组队长，虽然他曾经也是冉冉升起的新星，虽然现在因为一些失误而被降职到当地派出所任命所长，但他不会因为地位的悬殊而放弃自己的做人准则，他不会看脸色，他不知道什么叫富人的面子，他只知道一切对事不对人，就算因为这样而永远升不了职也不后悔，做人做事问心无愧，卓伟铭相信，总有一天他会遇到伯乐，会有人欣赏这样的自己。
下了车，走在黑漆溙的胡同里，对于从事警察行业多年的他，宛如白昼。
“妈，我回来了。”
“儿子回来了，快来，汤已经煲好了。”慈祥的妈妈眼角里流露着幸福感，尽管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但她的朴素，她的热情仍然掩盖不了她的美丽。
“谢谢妈。”
“傻孩子，跟妈还这么客气。”白天在厂里辛苦一天，对于妈妈最幸福的时刻就是看着儿子吃好喝好睡好。在妈妈眼里，儿子就是她的全部，他们老夫妻大字不识一个，但他们却拥有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儿子，儿子是他们的骄傲，为了儿子他们可以吃任何苦。
尽管儿子被降职，但他们仍然以他为傲，更是感谢上司把他派到当地的派出所，这样他们才能每天看到儿子，就算回来得很晚，就算他们累得不行，就算等着等着在沙发上睡着，他们非得见到儿子平安回来，他们才肯回房休息。日子虽平凡，可他们很幸福。
卓伟铭对妈妈笑笑，满足地喝下妈妈的拿手汤。“爸还没回来吗？”
“说是公司为了给市民提供更方便的乘车时间，多加了一个小时。”
拉起妈妈长满老茧的手，摸着很粗糙，在卓伟铭的手里却显得格外光滑。“妈，你和爸太辛苦了，都是我不争气，没能让你们享福。”
“说什么呢？你是卓家的骄傲，你是老家唯一的大学生，你不仅是爸妈的骄傲，更是村里人的骄傲，因为你的努力，爸妈也成了城里人，我们能进城，能在这种繁荣的城市打工都是因为你。别这样说自己，你是最棒的，不管你是什么，在爸妈眼里你永远是最棒的。爸妈再怎么辛苦，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苦也是甜的。”
“妈，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
“你有这份孝心妈知道，若真是孝顺我们，想让我们过上幸福的日子，就赶快给我找个儿媳妇，抱上孙子才是妈最大的幸福。”
卓伟铭叹气皱眉，如此感动的场面，老妈怎么就能接上儿媳的话题呢？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妈，这种事得随缘，选媳妇可不是买菜，得慢慢来。”每每提到这个话题他就会想方设法地逃离。白天在所里被同事追问，晚上还得被妈妈唠叨，再这样下去他会发疯的，别说找女朋友了，说不定日后他见到女的就反感。厌恶这个词不仅仅是针对食物，对人也一样。
“你比别人已经慢了这么些年了，再慢就来不及了。”她可以迁就他任何事，唯独在找女朋友这件事上，她绝不能让步。
“怎么会来不及？现在三四十结婚的大有人在，别人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跟你一般大的可以结婚生子你为什么不可以？”
卓伟铭对妈妈的举一反三无言以对。“妈，你是不是因为家庭条件不允许才没有上学的？”
“是，我们那时候家里兄弟姐妹多，又穷，我又是老大，我的任务就是做家务，把弟弟妹妹照顾好。这跟你找女朋友有关系吗？”
“没关系。只是想证明如果当时条件允许你一定是个大学生，也再次证明我身上的优良基因完全来源于你。有聪明的老妈才有出色的儿子嘛。”
妈妈抿嘴一笑，被儿子夸奖好高兴的说。“要是我生在现在这个时代，出国留学都有可能。你妈我还是挺聪明的。在你找女朋友这件事上，我太对不起我的聪明才智了。所以，为了证明我是出色儿子的聪明老妈，今天我做了一件重要的大事。”
“什么大事？”
“看这个。”
“不是吧？又来？”
老妈举出三五张女孩的照片时，卓伟铭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社会上对举行相亲大会非常重视吗？怎么比人才市场开放的次数都多？果然相亲也是一门技术活。
“儿子，这是在相亲大会上我为你精挑细选的，你李阿姨是参谋人，怎么样？你看上哪个了？”
“李阿姨也有参与？她不为自己儿子相亲，干吗总是担心我？”每次老妈拿出一大堆照片时都有李阿姨的参与，不得不怀疑去相亲大会是听了李阿姨的挑唆。
“你李阿姨都快喝上媳妇茶了。”说起这个卓妈妈就生气，明明儿子比老李的儿子优秀，凭什么她儿子找了女朋友，伟铭还是光棍一根啊？
“谁说的？”
“小夏亲口说的，你李阿姨都在琢磨着办喜事。”
小夏有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好你个小夏，我是你最铁的哥们，这种大事你居然还瞒着我，看明天怎么收拾你？
卓伟铭又游神了，每次提到相亲他都这样，看着挺孝顺，怎么在关键的事情上就是不能满足父母呢？不知道父母年纪大了，孩子到了适婚年龄，此时给父母最大的孝顺不是豪宅与金钱，而是一杯暖暖的媳妇茶。
“伟铭，快看看，哪个是你中意的？”
卓伟铭打着哈欠，表示非常困。“妈，你就看着办吧，你看上哪个，我就相哪个。今天实在太累了，我洗洗睡了。妈晚安。”
溜之大吉呀，至于相亲嘛，也就是一杯茶或一顿饭的事，分分钟钟搞定。其实每次相亲结束，他都已不满意为借口推走了一个又一个卓妈妈满意的儿媳妇人选。要知道，卓伟铭有着帅气的外表，不错的职业，想跟他谈恋爱的女生很多，几乎是相一个中一个，相亲的女孩都非常中意他，可他不中意人家也没辙。因为此招百试不爽，他害怕的不是相亲，而是妈妈的唠叨。
卓伟铭以为自己的招很高明，其实早就被妈妈看穿，她之所以不强迫，是因为尊重他，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之所以不拆穿，而是一次又一次的相亲，因为她相信茫茫人海中，总有一个会让他心动。让他见到不同的女孩总好过他的无动于衷。
m市是一座大城市，这座大城市有着豪宅，有过着富裕生活的人，也有不被人注意的小胡同，有过着温饱不愁，大事办不了的普通人。这是一座人文地理不平等的城市，仅在一个城市便看到当今社会的生活水平和人有人之间的差别。
在m市也有一个名为“楚洁浅水湾”的别墅区，邓天磊的豪车正停在某别墅前。从后备箱拿出元芳的行李，开了门，打开灯，不管在身后缓缓跟来的元芳。
“喂。”
邓天磊刚迈上第一层楼梯，被身后一声冷冷地“喂”叫停，要不是这一声，他好像已经忘了从现在开始要有一个女人与自己一同生活。
“有事？”邓天磊没有帅气地离开，而是客气地转过身，俯着头看着元芳。
“我还没吃晚饭。”
“厨房在那儿，冰箱里什么都有，想吃什么自己做。”除了妻子笛楚楚，前女友笛仁洁，元芳是第一个被邓天磊客气招待的年轻女性。公司里邓天磊可是人见人怕的鬼见愁，异性迷着他的同时又害怕他几乎从冰窖里传出来的声音，同性敬佩他的处事手段，畏惧他的不苟言笑。元芳真是出门烧高香了，邓天磊居然会对她客客气气的，难道只是看在笛仁洁的面上？
“我不会。”
正要转身的邓天磊被元芳的回答拉回脚步，他没听错吧？“你不会？那是你照顾我，还是我照顾你？”
“互相照顾。”
还真是对答如流。
“你不知道一个保姆应该干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不就是打扫卫生嘛。”不能说从天国而来的她不知道保姆是什么，这跟天国那些员外家的仆人有什么区别？她虽然从未被人照顾过，但她至少知道员外家的仆人就是打扫卫生，端茶送水嘛，厨房的那些事是厨娘的工作。再说，笛仁洁也是这样告诉她的，她只要负责打扫卫生就可以了。
邓天磊可以确定笛仁洁派这个丫头就是来气他的，可他不管怎么生气都不能对眼前的姑娘发火。他完全是看在笛仁洁的面子上才对她百般忍让。至少到目前为止他是如此认为。
“好，我们是互相照顾。你等着。”
楼上还有一些工作等着他去完成，他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像她这样又傻又呆的女人身上。
简单的晚餐出炉了，元芳看着眼前那些吃的，已经被吐光的肚子不争气地叫起来。“我不客气喽。”说完便开动了。
“你的房间在三楼。除了二楼的楼梯可以借用，其他地方不准踏进半步。”这算是他们相处的约定吧。邓天磊的地盘对任何人都是禁地，除了得到他的允许，至少目前为止这块禁地还不曾有女人逾越过。
邓天磊可没兴趣看一个女人吃东西，交代完之后便独自上楼，留下元芳狼吞虎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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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上班第一天
一米阳光直射而来，元芳懒洋洋地睡在床上，看她脸上的表情似乎很享受现在的时光。至于她现处何地，带着什么任务而来已抛于脑后。翻个身，继续睡。
好熟悉的音乐，是谁一大早放音乐，吵死人了。
元芳心里抱怨着，看似特别疲惫地眼皮缓缓睁开，刚好对上正在床头柜上闪闪发亮的手机。被手机铃声完全吵醒，伸手摸着拿来手机，没有注意来电显示，按下接听键，若有若无的声音传入耳筒。
“喂，你怎么还在睡？”电话那头几乎听不到她的声音，既然如此只好采用最常见又非常有用的方法。“元芳起来干活啦。”杀猪般地吼声已经飘洋过海地从x市传到m市。
元芳彻底被笛仁洁的吼叫声吼醒，瞪着铜铃般的双眼，望着还不太熟悉的天花板，瞬间所有的东西全部回到脑海，一股脑从床上跳起来，边接电话边穿衣服。
“笛子早啊，这么早就起床了？”
“你几个意思啊？昨晚还打算打个电话问下邓天磊有没有去接你，谁知道又关机了，你那手机要是不用就扔掉，免得接不到让我担心。”
“对不起嘛，昨天在派出所没有充满电，回来后又自动关机了，这不刚充满嘛。”
“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你是间谍，手机短信，网络是我们发送接收情报的工具，你必须好好照顾它们，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低电量前必须充满电，还有充电的时候要开着机。下次我打电话不想再听到关机的声音。”
“好好好，你说什么我都照做，我才刚来嘛，总该给个试用期吧。”手忙脚乱的，终于把衣服穿好，以每秒一百米的速度冲到洗手间，进行下一步操作。
“试用期是让你收集情报的。你以后不能向在家里睡到中午才起，你现在的身份是保姆，就是装也得装得像，不然穿帮了，他就得把你送回来，这样我们的计划可就失败了，我姐姐的幸福可就毁了。”
“你放心，我保证一定完成任务，不会让他怀疑的。”嘴里全是牙膏，含糊不清地说着，也不知笛仁洁听清楚没有。
“既然保证了就要做到，明天可别又是我叫你起床。”分辨能力真不是一般的厉害，连元芳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笛仁洁居然全部听明白了。
“放心放心，我马上调闹钟，明天一定起得比你还早。”
“记住就好。昨晚他对你怎么样？有没有问你什么？”这才是笛仁洁此时最关心的事情。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问我跟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来这儿，我都是按你教的说的。”按下免提，开始洗脸。
“他没有怀疑？”
“没有。他好像特别在意你说的事。”虽然对邓天磊还算不上熟悉，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邓天磊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在他的眼里应该没有低声下气，不过从他昨晚的表现来看，无论是什么事，只要是关于笛仁洁的，他都会好好的配合。想他一个大少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昨晚居然为一个保姆弄吃的，这要是说出去肯定没人相信，不过事实真是这样，元芳觉得，对于初次见面的他们，他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她而去做这些，很显然，因为她是笛仁洁的朋友，而他是笛仁洁的姐夫。这是家人之间的关照。目前为止，不知真相的元芳把他们的关系只是理解成姐夫与小姨子，他们是一家人。
“是这样吗？”是该喜还是忧？文娜的提醒在脑海里徘徊。她也时刻问自己：真的忘记了吗？真的不想再开始吗？真的希望姐姐可以好起来，真的心甘情愿地祝福他们吗？无论问多少遍，始终不能给自己正确的答案。
“我是这么觉得的，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会去接我吗？对了，昨天你是不是跟他说你在派出所？”
“是，怎么了？”
“知道吗？昨晚他出现在派出所时是紧张的，他非常紧张你的状况，当他知道你骗了他，不是来接你，而是接你的朋友时，他的脸上由紧张变成了失望，失望里又有些庆幸。我想他是庆幸你没有出事，失望的是没人看到你。他可真是个好姐夫，对小姨子都这么关心，难怪你姐姐这么在乎他，这么好的男人哪儿找去？”说话洗梳两不误，看着镜中已褪去疲倦的面容，微微一笑，又是美好的一天。按着免提的手机好久没传来笛仁洁的声音，元芳奇怪地拿起手机，“笛子，你还在吗？”
“在，我听着呢。你平安找到地方我就放心了，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有什么事我们再联络。拜拜。”
笛仁洁的反应很奇怪，元芳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就是这样的没心没肺，挂断电话，再次对镜子笑了笑，下楼去了。经过二楼，想起昨晚邓天磊跟她说的话，她只是想去看看他有没有起床，迈开的步子又放下。“不行，这样做他会生气的，一气之下把我赶走可就不好了。我发过誓的，没有完成任务绝不回去。对，我不能犯错。”
没什么好奇的，转过身，踩下往一楼而去的楼梯，哼着歌，快乐地从楼上而下。楼下四处都看不到邓天磊的身影，在元芳的理解下，他应该还在睡觉。算了，还是自己先找点吃的吧。
去厨房时，经过餐桌，一张纸条扫过她的余光，回头，正眼看着，还真是一张纸条，走上前，拿起纸条。真是一手好字，苍劲有力，字字清晰，一看就是有才学的人写的。感慨完留下这张纸条主人的字迹后，才认真地读起来：“厨房里有吃的，热一下就好。这是我给你做的最后一次，别忘了你的身份。保姆，想好晚上吃什么。邓天磊留。”原来邓天磊不但已经起床，而且已经做好早餐上班去了。“真是的，都说了我不会做饭嘛，晚上吃什么不还得由你决定嘛。”好像没有完全理解这张纸条的含义，元芳难道不知道此纸条的潜台词吗？不知道晚上没做好吃的就会被开除吗？傻呼呼的元芳欢乐地扔掉纸条，跑到厨房找邓天磊留下的早餐。她已经爱上他的厨艺了，昨晚简简单单的晚餐就已经够她美美地回忆一段时间了，做梦都没想到还能品尝到他的手艺，元芳已经幸福死了。
“哇，好香啊，光看着都觉得好吃。”她已经迫不及待了，才不管它是冷的还是热的呢，反正吃到肚子里都一样。
解决好早餐，还算自觉的元芳把碗筷收拾了。收拾完碗筷，站在客厅中央，上下打量着这栋别墅。“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我的主要工作就是打扫卫生，既然这样，先把这里打扫一遍再说。”
说行动就行动，抡起衣袖，找来水桶抹布，把家里大大小小的家具，木头的，玻璃的全部仔细擦了一遍，接下来就是扫地拖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元芳跑上跑下，忙东忙西的，看着都觉得累，但从她的脸上看不到累的痕迹，她反而非常享受这样的过程。
满头大汗地站着，看着焕然一新地别墅，她乐了，这是她完美的杰作。就在她得意时，肚子不争气地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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