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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呵呵一笑,自暗处走了过去,问道:“我皱眉了么?我那是长得丑些,你看错了吧?”顺手折了根树枝腾身起武,一套剑法柔中带刚,诡奇莫测,又似行云流水,连绵不断,酣畅处听他轻哧一声,手中树枝闪电刺向院旁一棵大树,顿时树枝折为几截,却将大树刺出一个三寸来深的小洞。
成兰陵面色惊喜,上前摸着树洞,道:“你的剑法怎会猛然精进这许多?”
萧云心下蓦惊,刚才一心想着成兰陵,早忘了自己真气全失,竟然在她面前舞剑。不过却不知为何剑招中丝毫没有真气灌注,却能演练得如此顺畅,心下大奇想到:“我的真气几同于无,怎的剑法反而强了?”不由兴奋难耐,道:“我再试试。”说着又折来一根树枝,作剑刺向大树,只听“噼啪”一声,树枝断为两截,大树却只树皮被划破。二人同时一怔,萧云又折来几根树枝反复刺出,却都一般折成两截,再也无法刺入大树。
成兰陵沉思片刻,道:“你刚才刺入树身时有何异状么?”
萧云极力回想,却不敢告诉她自己的真实状况,随口道:“哪有异状?只不过见你舒展手脚煞是好看,一时兴起罢了。”
成兰陵道:“你是有意为之的吗?”
萧云一敲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喜道:“是了,刚才我根本未想过前面有棵大树挡着,只有剑招在心中,未曾料反能无意间加强了威力。”顿时心思一明,真气消失的烦恼随即淡却许多。
成兰陵咯咯笑道:“无为而为,不正是这套剑法要求的境界么?呵呵,恭喜萧大侠,剑法大进啊!”
萧云被她点醒,心中顿有所悟,欣喜之情滚滚而来,拉着她的手道:“多半是了,不过要做到无为而为谈何容易,我再试试。”说完又折来几根树枝,竭力使自己平心静气,凝神往大树刺去,却听“噼啪”声响,手中树枝依然折为两截,大树仅伤树皮。他心下微恼,复又拿起一根树枝往大树刺去,却依然不能将树枝刺入树身。
这一来浑劲发作,跑去折来一捆树枝放在脚旁,反复刺向大树,却连连失败,心绪越来越烦躁,刺到后来连树皮有时也无法划破,已觉疲累交加,蓦觉天色放亮,竟已到了清晨。转头却见成兰陵一头秀发被露水打湿垂下,手执一根树枝走上前来,道:“我来试试。”
萧云连忙阻止道:“万万不可,你怎能妄动内力。”
成兰陵笑道:“不用内力,只用剑招。你刚才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从头至尾演练了好几遍剑法,我便在心里记下了,你看我练得对不对。”
萧云暗惊道:“我演练剑法了么?”但见她神情毫无异状,又想到:“公主小姑娘丝毫没有看出我真气消失,这是什么道理?难道不用真气内力也能用好剑招吗?”
他在心中思来想去,依言站开一旁。只见成兰陵缓缓挥动树枝运剑出招,竟将自己一套剑法学了个七七八八。舞至中途,忽听她娇声道:“眼前无树,心中有剑。”接着手中树枝迅捷往大树刺去,只听轻响过后,树枝直插上树身入肉两寸,虽不及他所刺之深,但树枝却未断折,插在树身上微微颤动。
成兰陵回身笑道:“你师傅传的这套剑法高深莫测,我也只懂了皮毛。”
萧云大吃一惊,问道:“你……你用了内力么?”
成兰陵白他一眼,道:“你就那么想我走火入魔么?单凭剑法便可刺入啊,你这呆子。”
萧云思索问道:“我为何后来一次也不能刺入了?”
成兰陵笑道:“自然是因我比你悟性高啊,咯咯咯咯!”萧云佯作怒目,听她说道:“你拔下这根树枝,我来教你如何不用内力,也能将它刺入树身。”萧云依言拔下她刚才插在树上的树枝,只见其上有多处细微裂纹,道:“你方才虽捉摸到了剑法神髓,但未使出内力,这树枝自身也已惊了口子,哪里还能使用?”
①笔者按:作者为西鄙人,即西域当地一名普通民众。此处用高适的口吟出,实为增加小说气氛。
②笔者按:唐朝时,一般只称呼国相为“相公”。
③笔者按:怛罗斯之战应为公元751年春夏之际,小说中为了配合故事发展,时间上略有出入。
④笔者按:王忠嗣,初名王训,其父于开元二年(公元714年)在反击吐蕃的战斗中为先锋,因其余将领妒嫉其功,按兵不动,以致其以身殉国。当时王忠嗣年仅9岁,唐玄宗将其接入宫中养大,赐名忠嗣。与太子忠王(唐肃宗)一同长大。史书称他“雄毅寡言,有谋略”,初试代州别驾,常带人轻骑出塞侦查敌情,太子怕他有闪失,劝玄宗将其召回,曾言:“忠嗣敢斗,恐亡之。”可见二人之间关系相当不错。
王忠嗣一生战功赫赫,有勇有谋,最难得的是自幼以用武好斗著称的他,经过血与火的洗礼之后,却转变为“以持重安边为务”的性格,曾说过:“国家升平之时,为将者在抚其众而已!吾不欲疲中国之力,以徼功名耳”。但这样并不代表其消极,而是以安宁边境为目的的积极防御,开疆辟地,使得边境上的人民安居乐业,不复言战,万里边塞烽火不举,谓“自国初以来,未之有也”。
其人不居功,曾主动提出让位朔方、河东节度使二职,后因不愿牺牲大量士卒进攻吐蕃举国坚守的石堡城,他曾奏言:“:“(石堡城)吐蕃举国守之,若顿兵坚城下,费士数万,然后可图,恐所得不雠所失,请厉兵马,待衅取之。”令玄宗皇帝心下不快,又因揭露安禄山谋反及遭李林甫忌其功高怕玄宗引以为相,终被陷害。后得哥舒翰拼命相求,才被免了死罪,贬为汉阳太守。不久,抑郁而亡。时年仅四十五岁。
后来哥舒翰带领唐军攻陷石堡城,士卒死伤果然如王忠嗣所言相差无几。
其人还有知人善用之才,帐下将星如云,哥舒翰、郭子仪、李光弼等,几乎平定安史之乱的重要将领都曾在其帐下听令。
新唐书总结他为“以忠嗣之才,战必破,攻必克,策石堡之得不当所亡,高马直以空虏资,论禄山乱有萌,可谓深谋矣。然不能自免于谗,卒死放地。自古忠贤,工谋于国则拙于身,多矣,可胜吒哉!”
王忠嗣是古代少有的具有人道主义精神及和平主义精神的将帅,智勇双全,逢战必胜,史书谓其死于小人谗言,但笔者认为,玄宗皇帝极好武功,而与王忠嗣持重安边、以耀武换取和平的战略思想相冲突,这才是其人悲剧人生的根源。
王忠嗣死于公元749年(天宝八载),小说为烘托气氛,将其死亡时间推后两年,不影响大的史实和发展方向,特此加一长注。
第十六章欲因晨风发(三)
成兰陵咯咯笑道:“不如你拜我为师吧?”萧云一怔,听她口气是在说笑,但见她一付胸有成竹的模样,定有法子令这已经破裂脆弱的树枝刺入大树,心下不免好奇,举起双拳伸出拇指,笑道:“男左女右,江湖末学后进萧云向天下第一女剑客雪莲仙子女神仙叩头拜师啦”,说着左手拇指对着右手拇指连弯几弯,右手微微摇晃,恰似一人面对别人的跪拜摆出一付傲然无礼的模样,又憋着嗓子说道:“本仙子就破例收下你这个笨徒弟吧,以后乖乖跟在本仙子身后,不许乱跑哟!”他的嗓子早在沙场上的生死拼斗中吼成了破锣,此时学起女人说话来,实在教人喷饭。
成兰陵笑颜若花,嗔道:“你右手拇指那么难看,怎能算作是我?何况我哪有你指头上厚得如同龟甲一般的老茧了?这样拜师……哼,不作数,不作数!”
萧云见她很是欢喜,反倒对欲知如何刺入大树的秘诀感到淡了,此前从未见她笑得如此灿烂过,比起往日冷艳沉稳的绝丽,又多出一份和暖的妩媚,便顺着她道:“仙子师傅意欲如何,还请向弟子示下!”
成兰陵秀眉微扬,笑道:“我又不能教你真个向我跪拜,这个游戏可不好玩儿了……嗯……不如这样,你发个毒誓来,须得将我传你这妙法广授天下,好教天下人皆知我雪莲仙子的厉害,哈哈哈!”
萧云心下微异,未料一番嬉戏竟还要他发个毒誓,不过广授天下这点也能做到,当下发誓道:“皇天后土,日月明鉴,在下萧云今日立下毒誓,穷此一生定要将仙子师傅的无上剑法宏传天下。若有违背,天诛地灭。嘿嘿,仙子师傅,如此可好?”
成兰陵抿嘴笑道:“不好,按我说的重来。你须说‘即便是仙子师傅不幸死了,你也不可偷懒,须得将此妙法教会千人以上,否则便教你连死也不许死,孤独一生,若违誓言,更教你轮回也不如愿,永世再也见不到我了’,嘿嘿,这样说来。”
萧云听得心头猛然一跳,忙道:“胡说什么哩?好端端的说这浑话,你是仙子,怎会死了?咱们一齐修道积德,白日飞升去天上逍遥还差不多!”
成兰陵佯怒道:“你不敢发这誓么?只要你不违背誓言,还怕什么来的?或许……或许你根本就未曾想过要世世与我有缘,若非如此,即便我先‘飞升’了,只要你依照誓言将剑法教会千人以上,大大长了我的名声,来世不也一样能够与我相见么?”
萧云听得心下不是滋味,一时说不出话来,再无游戏之心,道:“你……这……我”,三个字都是一句话的开头,却又一句也无法说个完整。
成兰陵仰头逼视,说道:“你原来不想下辈子还能见到我么?还是从来与我说的话也都如同今日这般全是戏言?”
萧云窘得额头青筋尽鼓,迎着她那双秋水含威的妙目,想到:“公主小姑娘怎会将游戏也看得这般认真?”心下权衡一番,暗想只这一招剑法,自己今后逢人便教,传够千人也不算是难事,即可打破这个突如其来的诡异誓言,当下只得依言复述一遍,末了加上一句,说道:“这‘孤独一生’四字多余了,若你真要先‘飞升’了,我哪里还会有其他公主小姑娘来喜欢?铁定孤独一生了,呵呵!”
成兰陵见他发了毒誓,复又露出笑脸,想了片刻,道:“也罢,凭你这副呆样,多半难有小姑娘喜欢上你,到时若你真能找个喜欢你的小姑娘来,我反倒会高兴哩。这‘孤独一生’四个字便不算作誓言里罢!”
萧云誓言发过,心下微感轻松,转了话头道:“那就请仙子师傅传授徒儿高招吧!”
成兰陵瞧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面上笑容更盛,目光中流露出无限柔情,道:“笨徒儿听好了,师傅我只讲一遍,若你不能学会,就连向本仙子发誓学剑的资格也没有,哼!你去面对大树,闭上双眼。”
萧云手执惊裂的树枝站至树前,依言紧闭双眼,心头忽然想起当初二人在雪山之巅遭遇吐蕃和尚一场恶斗的情形,当时也是她令自己紧闭双眼,听她号令迫退强敌……,正想得出神,听见成兰陵缓缓说道:“前方一丈之处两人正在拚死相斗,其中一人稳占上风,另一人是名女子,看情形不过五招便会落败,定然难逃一死。转眼四招便过,两人移向你的面前,占据上风那人恰好背对着你站在大树后面,面对你的那名女子头发凌乱,气喘吁吁,眼看便要落败。”
萧云心思微动,寻思:“公主小姑娘这是在做什么?”念头微有散乱,听她接着说道:“不好,占据上风那人一剑刺向那女子咽喉,那女子招式用老,已经无法回剑相救。你这时看清那女子的面容,正是师傅我啊。”
萧云心下又动,暗道:“你的剑法如此高绝,有谁能令你连招架之力也没有?”不觉感到一丝好笑,旋又想到:“若是眼下,公主小姑娘不能妄动内力,只怕有这凶险的可能……”,念头未过,又听成兰陵道:“我眼看对手剑尖已至咽喉前三寸,但我却无法动用内力,根本难以闪避,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对手刺死,心下只想,萧云啊,你怎么不来救我?你现下就站在这人身后三尺啊,怎的不举剑刺他后背?”说话间语气哀怨绝望,竟令萧云真的感到一丝紧张,不自觉的开始在脑海中想象她将要遇害时千钧一发的情形。
他在脑中想得出了神,蓦听大树背后传来成兰陵凄厉的叫喊声:“萧云,救我啊………”,顿时猛然惊醒,霍然圆睁双眼,一时脑海任何念头也未敢想,手中树枝笔直便往前直刺而去,只听“扑簌簌”一阵低响,面前那颗大树竟被他刺出一个黑黝黝的深洞来,手中那截树枝全被震为飞沫,随风散飞起舞。
他背上冷汗盗出,也不知是因成兰陵一番讲述将他引得信以为真而心惊,还是被自己仅凭一截早已惊裂的树枝竟将一颗须两人合抱的大树刺入一道深邃的小洞而惊异,心下毫无来由生出一丝不安。
成兰陵从树后翩然转了出来,似笑非笑柔声叹道:“唉………,从此以后,你便是我的徒儿了。须得谨遵刚才发过的毒誓啊!”
二人又演练了一阵剑法,萧云忽然多了莫名的心事,难以集中心思。用了早饭回到房内,暗在心头百思不解,自从道家真气减弱以来,剑法已是大逊,曾试图将“霸王神刀”的刚猛内力运用到剑法上,但非但毫无助力,反而险些出了差错,却不知如今不用内力为何竞能令剑招发出诺大威力来?
成兰陵虽然捉摸到了“无为而为”的关键,却也说不清剑招蕴含的威力究竟从何而来,与心思散乱的萧云讨论不停。
二人休息到晌午,王难道派人来传信,说是奉命护送众人一程,又递上一封哥舒翰的亲笔书信,大意是要萧云回到长安后去见高仙芝,届时三人共谋一晤。萧云心知哥舒翰还不死心,想要利用高仙芝来作说客,令自己无从推托。拜见高仙芝是一定要的,只是怎么婉拒旧帅之命,倒是一件难事。
下午与成兰陵继续练剑,逐渐摸到了门路,只要将心思放在成兰陵身上,想得出了神,便能信手将树枝刺入大树,但却无法将每一招连贯起来使出。萧云见她苦苦思索,生怕她劳心犯疾,当下忍住好武之心,拉她出去闲逛。
到了晚间,李长风等人一同过来,也在客栈住下。众人经历这番波折,直到此时才有机会好整以暇的共聚一堂,心下均觉欢喜,正好客栈对面便是一家酒楼,当下众人挑灯夜饮。席间气氛却略显怪异,唐艳敬酒全说的是与李、成二人在成都的旧事,丝丽摩也来旧事重提,非要与萧云对饮比个高下。片刻后温承推说疲累,先自去了,接着成兰陵也借口伤势未复,离席回房。
到得后来,独剩李长风与萧云二人兴致高昂,想起哥舒翰所说的生死之交,但觉得一切尽在杯中,相互也不多话,只管痛饮。直到子时将近,二人方才尽兴。萧云醉意已盛,借机来到温承房外,想要问明存在心中多日的疑惑,却见房门虚掩,温承不知去了何处。
他在门口站了半晌,蓦觉不知从何时起,温承总是一付心事重重的神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时生了烦恼,复又回去酒楼,坐到角落要了一坛老酒,独饮琢磨心事。
店内还有几名肤色装扮各异的旅人独坐默饮,想是漂泊在外,长夜难眠。忽听有人喜叫道:“飘雪了,快来看,快来看!”只见两名店伙计勾肩站在门口,仰望青黑的夜空,片刻后雪花渐大,如同鹅毛一般飘洒下来,被店内的灯火照耀,显得洁白晶莹。
万物皆被包裹进了这白絮飘飘的神秘夜色,天地蓦然变得小了,只剩下这间灯火透亮的酒楼,显得异样温暖。他心思一动,顿时想去叫醒成兰陵来一同饮酒赏雪,抬头却见门口进来两名老者,当先那人身形精瘦,背着一个与他身高差相仿佛的长形包袱,眉目轻拧,似乎有着无穷心事。后面那名老者气度从容,唇鼻冻得通红,却是在哥舒翰处见过的那青衫老者。
那青衫老者也瞧见他,顿时惊喜交加,大笑着上前,拱手道:“想不到萧校尉倒是情趣之人,如此深夜还在此赏雪饮酒!”
萧云起身见礼,那青衫老者又道:“此番前来,正因有事求萧校尉相助,原以为你已经安歇,本待等到明日早间才来造访,未曾想竟在此巧遇,哈哈哈,有趣,有趣!”
萧云见此人洒脱不羁,心下已有两分好感,当下邀二人坐下,先同饮了一杯酒,才问道:“不知老丈有何事需萧某竭尽绵力?”
那青衫老者指着那精瘦老者,说道:“这位是天下闻名的七弦琴师董庭兰,我二人乃是多年挚友,一别十载,未曾想竟会在异乡偶逢,只可惜重逢正是董大东归之时,唉………!”
萧云抱拳向董庭兰作礼,却见他落座后便垂目不语,此时更在面上闪过一丝羞怯,侧了侧身,算是答礼。
那青衫老者呵呵笑道:“我这老友性子孤傲,不善与人相处,萧校尉莫怪。”萧云连称不敢,问道:“昨日匆忙,还未请教老丈大名?”那青衫老者道:“老夫单名一个适字,字达夫。”
萧云已知他姓高,此时听他一说,顿时知道他的身份,不免惊喜交集,说道:“想不到在这里碰上岑判官的好友高丘尉,两位的诗作名满天下,在军中流传甚广,每每读来都感壮怀激烈啊!”说着恭恭敬敬站起身来,向他深施一礼。
原来那青衫老者便是名满天下的大诗人高适,半生坎坷,郁郁不得志,才来哥舒翰帐下任了个掌书记的小职,萧云不知情形,仍以其旧职称呼。其人作的边塞诗笔力雄健,气吞山河,深得西域诸军兵卒喜爱,推与在安西镇任判官的大诗人岑参齐名。萧云来安西当兵这两年时间,早将此二人的诗作烂熟于胸,此时得见诗人本人,心下由衷欢喜。
高适连忙将他按回座位,说道:“萧校尉性情中人,何须在意这些俗礼?老夫这诗人二字,比起董大的名声,当真不足挂齿了,呵呵!”
萧云从他的诗作中已知此人豪迈,当下不再客套,举杯敬酒。高适酒量豪大,连饮不醉。
董庭兰忽然细声说道:“如今天下还有几人听我这七弦古琴?又有几人能听懂我琴中所述?达夫切莫说笑了。”说话间眉宇拧紧,面色落寞至极。
高适连忙说道:“董大一手琴艺高绝当世,放眼天下谁能出你左右?眼下胡乐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