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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的星月仿佛和此时的呼延唤形成一种极为奇妙的联系，他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动弹、甚至每一次心跳，都仿佛牵动着星月的反应，做出有规律的阵阵闪烁，就像一种无形而又强大的支持，通过越涌越多的黑色气流反映出来，显得极其玄妙、而又诡异。
一个凡人是否可以改变大自然的规律、乃至控制大自然的变化？
对于现在这些旁观者来说，这个答案是肯定的，即使再诡异奇谲、再难以置信，他们也不能否认亲眼所见的事实，眼前这个十四岁的少年，确实用他自己的能力引起了星月的共鸣，并且通过这种玄之又玄的共鸣控制了黑暗的气息，在他身边汇集簇拥、顶礼膜拜，就此变成忠心耿耿为他服务的奴仆。
这是一幕旷世奇景，是一次绝无仅有的人间奇迹，这是一个奇迹般的少年！
呼延唤收回手指，放下面孔，直视前方的向海洋和顾盼盼，却好像是在俯瞰二人，用一种蔑视的目光，缓缓说道：“至今为止，除了某个绝世高手之外，你们是第二个令我展现真正实力的敌人，这是你们莫大的荣幸，即使死于我手，你们也足以自豪。”
顾盼盼本就身怀伤势，武功降低的同时胆气也丧失许多，此时面对这个黑暗中的魔鬼，居然吓得浑身颤抖，说不出一个字来。向海洋稍微好一些，强压着心头的恐惧，一字一句地道：“你这邪物，今日我们定要与你同归于尽，以免人间受你毒害！”
呼延唤仰天狂笑，指着他道：“同归于尽需要实力，而你们两个根本不具备，今日你们除了乖乖束手就擒之外，绝无第二条路可走。”
顾盼盼死死压抑住心头的寒意，咬牙切齿地道：“你不是人，你一定是地狱里的魔鬼，你来这个世界的任务就是破坏和毁灭！”忽又转向前方的水清吟、黄莺等众女，厉声喝道，“你们这些愚蠢的女人，你们看到没有，这个被你们奉若神明的新主子是一副怎样的面目？到现在还不清醒过来，难道你们想做他将来为非作歹涂炭生灵的帮凶吗？睁大眼睛看清楚吧，你们跟着这个魔鬼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哈哈哈哈哈……”呼延唤发出一阵铺天盖地的狂笑，指着她道，“你怕了，你已经魂飞魄散，哈哈哈！这就是六合门所谓头号打手的能耐！我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肯与我合作，我将收回功力，让你们得以偷生，否则我保证让你二人片刻间坠入人间地狱，永世不得超升！”
顾盼盼发出一声厉啸，嘶声道：“你这个魔鬼，不要用你人间的面具来隐藏伪装了，现在我们都已看清你的真面目，你根本不是人类，你是从异界来到人间专门行使破坏的恶魔！少说废话，立即露出你三头六臂狰狞恐怖的原貌吧，让我们在此决一死战！”
呼延唤缓缓点了点头，对向海洋道：“她决定反抗到底，你是否一样？”
向海洋喝道：“没错，我也一样！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呼延唤不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二人，眼中流露出令人心惊胆战的黑色异光。
黑暗气息陡然间成倍狂增，黑色气流就像肆虐的狂风，猛地袭向二人，向海洋和顾盼盼运起毕生功力，四掌齐出奋力抵御。
人能战胜大自然吗？两个人能对抗大自然吗？人间的力量能对撼黑暗的气息吗？
答案是否定的。向海洋和顾盼盼一触之下，便即双双惨嚎出声，就像两片被狂风卷起的落叶，猛然飘向十丈外的半空。
黑色气流兀自不依不饶，飞速追击过去，半空中再次击中二人，两人只能发出两声沉重的闷哼，随后鲜血狂喷，重重跌落地面，再也无法动弹。
但是游戏才刚开始，呼延唤充满了表演欲，根本没有收场的意思。双手遥遥指向伏地喘息的两人，大笑道：“不准停！继续玩！老子今天要玩个尽兴！”
黑气以无可匹敌的气势排山倒海般再次袭去，卷起两人的身躯，向空中抛去，两人已失去叫喊的力气，只能在半空里扎手扎脚地扑腾，却如同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托住一般，挣扎了半天就是跌不下来。黑气好像猫捉老鼠似的肆意玩弄二人，将他们折腾来去上下翻滚，并狠狠挤压着他们早已失去防护能力的身体，他们的鲜血一口一口喷出，如同一阵细雨，从半空里不断洒落。
在旁观者眼里，这又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奇景。那团黑气就像一朵飘至地面三丈高的黑云，两人就像那传说中的雷公电母，在黑云里翻腾跳跃，伴随着阵阵黑气流转的轻鸣声，洒下一片红色的细雨！
黑色的云、红色的雨、无声翻腾的男女、含笑静立的魔鬼……
这一切景象相加组合，编织成一幅极其诡异而又充满邪恶的画面。
旁观者毛骨悚然，无不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
红雨是不能一直飘下来的，因为等红雨落尽，那对可怜的男女就会丧失性命。因此呼延唤见好就收，双手遥遥一扬，黑色的云旋而消散，化入周边黑色气流之中，那只无形的大手立即消失，向海洋和顾盼盼飘飘然地跌落地面，没有叫喊、没有吐血，甚至连身体落地的声音也微不可闻。
他们已失去正常思维能力，也无法回忆方才经历的一切，只是躺在那一片他们吐出来的红雨痕迹间，抬起头吃力地看着前方的恶魔，用一种不知是茫然还是绝望的眼神。
呼延唤看看顾盼盼、看看向海洋、又看看瞠目结舌的水清吟、看看呆若木鸡的黄莺、再看看浑身哆嗦的姑娘们、看看集体石化的龙井武士们，然后双手向天张开，如同降世恶魔凝立在黑暗里。
“老子无惧无畏、无法无天、无对无敌！哈哈哈哈哈……”
魔鬼发出恐怖的狂笑。
天地间满是黑暗。
一片死黑！
第三集 初露锋芒 第十五章 得失
呼延唤收功之前还做了一件莫名其妙的事，他将所有的黑气聚集起来，袭向旁边的一座假山。
“轰隆”一声，假山随同黑气一齐坍塌、粉碎、消失在众人眼前。
富春院恢复平静，依然是美丽的后花园，依然是静谧的夜，依然是俏皮的星和温柔的月。就像经历了一个最荒唐的幻梦，一切黑暗邪恶的气息全部消失无形。
假山碎片中飞起一个黑色的身影，如同轻烟袅袅，转瞬间越过高墙，飞上墙外的树枝。
呼延唤转首望着那树枝，缓缓说道：“今日不杀你，是要你回去禀报你的主子，富春院从现在起只属于我陈唤，与六合门再无关系，谁要不服，尽管来找我，大家分个输赢胜负。”
那树枝上的黑影没有回答，可能是被那黑气爆炸吓破了胆，良久沉默无语，惟有树枝不断起伏摇晃。
呼延唤一挥手，铁牛等几人便出列，将重伤昏迷的向海洋和顾盼盼抗上肩头，并押解了四名玄衣人。呼延唤面向那处树枝，缓缓道：“从现在开始，我不允许任何六合门势力出现在杭州，否则我见一次杀一次，绝不留情，你立即离开，不要等我对你下手。”
那黑影终于做出回答，道：“多谢陈少手下留情饶我一命，今日受教，他日定当厚报。”听声音清脆悦耳，居然是个年轻的女子。
呼延唤怔了怔，想是也有些诧异，道：“看来你武功不错，居然没有受伤，六合门有你这样的女弟子也算难得，你是玉泉山庄之人还是情报组江南总部之人？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淡淡地道：“小女子为情报组江南区特使，今日见识陈少绝世神功，实乃一大幸事，希望陈少好自为之，善待富春院，小女子不日将再次拜访，以表谢意。”
呼延唤用尽目力看去，只看到树枝上站着一个婀娜多姿的曼妙身影，却无法看清对方面貌，心知她不愿透露自身情况，便挥手道：“你走吧，六合门若有指教，尽管来找我陈唤便是，不可为难其他人，否则下次见面之时，我必定取你首级，你给我好好记住。”
那女子发出一阵极为动听的轻笑，道：“小女子记下了，就此告辞，后会有期。”说完身形急掠，如同轻烟般飞逝而去。
水清吟走到呼延唤身边，皱眉沉吟道：“这是何人？我居然从未见过，也不熟悉她的声音，难道是江南片区统总管招的手下？看她武功倒也当真厉害，藏匿一晚居然无人知晓，若非最后被你察觉，我们根本不知假山里还藏了个丫头。”
呼延唤微微一笑，道：“她后来才潜伏到此，就是被两个家伙的啸声引过来的，我当时就察觉了，本想揪她出来，但又想让她看看我的手段，好回去给六合门提个醒，便不揭穿，直到现在才吓唬她一下。”
水清吟深深看他一眼，道：“陈唤，不止是她，我今天也见识了你的手段。我万万没料到，原来你已达到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先天境界。”
呼延唤愕然道：“先天境界？”
“难道不是吗？”水清吟奇道，“你刚才展示的武功几乎已达通天彻地的仙佛之境，不正是武功修为突破凡俗阶段而进入先天境界吗？”
呼延唤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道：“管它呢，不谈这些了，我还要去收服玉泉山庄，你是走是留？”
水清吟指指向海洋和顾盼盼，眼中闪动道道奇光，问道：“你准备怎么处置他们两个？”
呼延唤道：“一并带走，我要细细审问。”
水清吟点头道：“我还有许多资料提供给你，到时可以相互对照，看他们是不是说了实话。这便跟你同去吧，你也需要我带路。”
呼延唤答应下来，并做出安排，留下五十名武士在此驻守，并清理尸体血迹，黄莺等人负责安顿所有姑娘，明日傍晚继续营业，一切不变。随后带领水清吟、梅姐、兰姐、铁牛等三十一名武士和向海洋、顾盼盼等六人，就此往玉泉山庄而去。
富春院完美如昨，似乎毫无变化，但它的主人却自此开始正式改名为陈唤。
◎◎◎ ◎◎◎ ◎◎◎ ◎◎◎
玉泉山庄的夺取过程比富春院还要轻松，皆因玉泉山庄仅有五十余名武功高手，乃是众女的武学教官，其余皆是些声乐歌舞诗词礼仪或者床笫技巧的教官，陡然面对玉嫂和凤婶所率的两百余名高手，登时吓傻了眼，几乎没有多少反抗便纷纷束手就擒。待呼延唤赶到时，玉泉山庄已成他囊中之物。
呼延唤命玉嫂赶去天珩制铁基地，连夜带领那五百名自家武士前来，分别派三百人驻守富春院、一百人驻守西湖别院、剩下一百人驻守玉泉山庄，然后换回栖霞剑派、天目剑派、钱塘陈氏三家共三百十一名武士，分别给众武士发下赏钱，以表今日大获成功之谢意。
随后便是一连串的审问策反活动，那些武术教官经不起恐吓威胁，纷纷表示投诚，于是天珩制铁基地便多了四十余名教头，玉泉山庄只留下十名女教官，负责训练姑娘们防身之术。其余教官依然为富春院服务，负责教导姑娘各种本领，一切不变。然后由水清吟和凤婶审问那四名玄衣护法，呼延唤则封了向海洋和顾盼盼的全身经脉，带两人进入密室，由他一人进行秘密审讯……
两个时辰过去，天色已亮，玉泉山庄沐浴在清晨的霞光里，一片静谧怡人。
呼延唤带着一抹邪笑走出密室，水清吟和凤婶早已等候多时，双方取出各自的审讯资料进行对照，发觉基本没有偏差，有关六合门情报组江南片区的资料已大致掌握，可谓收获喜人。
凤婶笑道：“好了，累了一晚，终于得到想要的东西，唤儿你该满意了吧？”
呼延唤大笑道：“满意！太满意啦！哈哈哈，六合门以后就算想找我的事儿，也需掂掂分量！”
凤婶问道：“向海洋和顾盼盼乃是内家高手，精神毅力远胜常人，唤儿，你怎能审得这般详尽？”
呼延唤嘿嘿一笑，道：“他们被我封了全身经脉，不止内力尽失，连手足气力都使不出来，就是想咬舌自尽也做不到。嘿嘿，到了这种地步，任他什么内家高手，还不是随我摆布？”
水清吟两眼发光，急问道：“陈唤，你是怎么折磨他们的？快跟我说说！”
呼延唤微笑反问道：“你认为向海洋的意志力强不强？”
水清吟道：“当然强，这点我必须承认，他身为一流高手，又受过六合门最严格的训练，无论意志力还是生理抗压能力都远胜常人。”
呼延唤继续问道：“那么作为一个如此坚强刚毅的男人，最后还是把一切秘密原原本本吐露出来，你说他是为了什么呢？”
水清吟大奇道：“你对他究竟做了什么？快告诉我！”
呼延唤邪邪笑道：“我对他什么也没做，只是让他看，一直看到把所有的秘密都说出来为止。”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发出一阵心领神会的大笑。凤婶微微皱眉，向水清吟瞥去一眼，不明她为何显得比呼延唤还要得意开怀。
呼延唤察言观色，见凤婶并未发笑，便伸手搂住她，柔声道：“凤婶，我探听那些情报资料，也是为了富春院的将来，以后可以做出防范，不令大家遭受六合门报复。或许手法有些过分，但在我而言，对待敌人是可以不择任何手段的。希望你谅解。”
凤婶轻叹一声，道：“唤儿，我明白你的意思，也支持你的一切决定。如果折磨他们两个可以换来成百上千个人的安全，换作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你放心，我心里并无芥蒂。”随即又看了水清吟一眼，便即住口不语。
呼延唤亲了她一下，微笑道：“获得凤婶你的支持，我此刻浑身充满了动力，再无任何艰难困苦能够阻挡我前进的步伐。谢谢你！”
凤婶心情好了不少，拍拍他的肩，向他笑了一笑，道：“我和玉钗会一如既往地支持你。”
水清吟凑近来，笑道：“还有我呢，我也支持你，你怎么不给我一个奖励？”
呼延唤大笑道：“水龙吟的奖励当然也少不了！”说着狠狠亲了她一口。
水清吟脸蛋红扑扑的，闪过一抹诱人的羞涩，沉默半晌，轻轻地道：“陈唤，你放心，等我完成了最大的心愿，我以后的一生都是你的，永远不离开你半步。”
呼延唤拍拍她的背，微微一笑，就此岔开话题：“想不想知道里面两个人现在的情况？”
水清吟大力点头道：“当然想，他们现在怎样、死了没有？”
呼延唤道：“我结束审问之后便解开他们的禁制，他们已经恢复了内力。”
水清吟大惊失色，急道：“什么？这一来他们岂不是又有了杀伤力？我还想进去看看呢！”
呼延唤道：“你现在就可以进去看看，我保证他们两个现在已经死了。”
水清吟大奇道：“为什么？”
“因为他们恢复功力后所做的第一件事，肯定是自杀。”
呼延唤淡淡说道。
走到密室门口，轻轻打开房门。凤婶只看了一眼，便立即将头转开，轻声道：“唤儿，陪我走走，我有话和你说。”
呼延唤点头道：“凤婶有令，唤儿自当遵命。”于是搂着凤婶向外走去。
水清吟却浑然不觉，兀自看着密室内的情形，似是变成了一尊泥塑菩萨。
赤身裸体的顾盼盼、跪拜在旁的向海洋、昏沉沉的油灯、青惨惨的石壁，随着他们消逝的生命，在此构成一组凝固的画面。
没有死不瞑目、没有沉冤待雪、没有悲愤欲绝、没有控诉不平的血泪、没有绝望挣扎的无助、没有受尽凌辱的痛苦，总之是没有一切该有的表情和姿态，只有平静地离开、安然飞向另一个世界……
为什么会这样？水清吟百思不得其解。
她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情景，她渴盼的情景应该是密室内躺着两个世上最痛苦绝望、最冤屈无助、最愤怒仇恨的垂死之人，然后她手持尖刀含笑走向他们，趁他们还有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迎着他们恐惧之极的目光，缓缓挑断他们的手筋和脚筋……
以往每次看到他们两人相知相爱情意绵绵、而她却要忍受孤独寂寞和哀伤痛苦的时候，她就会在心中反复编排这一幕，设定他们的结局。这些年来在她心里不知预演了多少回，将每一个细节都推敲无数遍，演练得极尽完美。这才是她心目中最理想的局面！
可是，为什么他们死得如此平静？为什么他们一个像圣女一样赤裸仰躺、一个像圣徒一样虔诚跪拜？为什么他们的表情充满了宁静和安详？为什么他们会选择这样离开人世、而不做出最后的反抗？
水清吟呆呆地注视着前方的密室，如同失去灵魂的空壳，仅剩下反复不休的喃喃自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的疑问因为向海洋和顾盼盼的悄然逝世而成为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
◎◎◎ ◎◎◎ ◎◎◎ ◎◎◎
五日后，富春院一切新部署进入正轨，开始正常运作，与以前基本一样，不同点只是护院高手换成了三百名呼延唤手下武士，而姑娘们也不用再挖空心思去盗取那些几乎没用的情报。
呼延唤那日虽运用星月之能和黑暗气息大败向海洋与顾盼盼，但之前被顾盼盼击中丹田，其实受伤不轻，因为丹田部位乃是他积蓄黑气的场所，稍有损伤便会影响黑气修为。他埋头在家，终日苦练，直至五日后才将丹田伤势治好，恢复了自如运转的能力，然后又觉自己以往只重黑气，对内功修练大为忽视，这才导致顾盼盼有机可乘，于是便潜心打坐练气，令自己的内家修为又巩固几分，对真气的运转规律也熟悉许多，这才终于出关。此时已是他获得富春院半月之后。
来到富春院，黄莺、百灵、鸳鸯、画眉、牡丹、芙蓉、海棠、蔷薇率领手下重要管事前来拜见新主人，呼延唤功力增进、又见富春院生意兴隆，自然心情极佳，命黄莺招来所有重要人士，包括水清吟等人在内，众人聚于贵宾楼进行一次会餐。呼延唤和众人熟络许多，便于席间将自己的打算娓娓道来，表示黄莺四女暂时最好不要退休，继续帮他几年，等现在这些姑娘渐渐年长离开，下一批完全由新富春院培育的姑娘成为院中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