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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鞭唤-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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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毋庸置疑。

  沉默良久,呼延庆冲上几步,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大哭道:“孩儿呼延庆拜见父亲大人!”

  一语既出,众皆大哗。两名老者面面相觑,那中年男子浑身一震,仔细凝视下方的呼延庆,虽闭口不语,脸色却已大变。

  呼延庆回头招来呼延平和呼延登,让两人一同跪下,叫道:“父亲大人,呼延庆、呼延平、呼延登给您老人家请安了!”随即重重磕下头去,呼延平跟着磕头,呼延登虽不情愿,也只好俯身下拜。

  居中那契丹老者见四下无人应答,便扬声说道:“少年人,你说谁是你的父亲?”

  呼延庆抬起头来,问道:“请问您是……?”

  老者当下说道:“我乃辽东火葫芦王萧古律,这葫芦堡正是我家,你且细细说来。”

  呼延庆道:“我乃呼延氏子弟呼延庆,父亲大人当年离开东京前往山东,结识我母亲王金莲,两人结为夫妻,后父亲前往北国找寻舅公马凯老将军,便与我母亲分离,我母十月怀胎将我生下,养育至今。前阵子我碰巧找到叔父呼延守信,并与另两位弟弟重逢,便是我身边的呼延平和呼延登。当年父亲驻足钢叉山,结识崔丁香与铁叶梅两位母亲,后产下两个弟弟。前不久我等决意北上寻父,因不知父亲下落,便查找舅公马凯老将军居住地,得知舅公归隐辰州,便一路寻来,今日终于见到父亲大人,委实欢喜之至。请父亲大人受孩儿一拜!”言至此又扑下身去,向那中年男子连磕三头。

  萧古律大吃一惊,向中年男子看去,只见他神情古怪之极,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双唇哆嗦,浑身颤抖,却始终不发一言。

  另一名老者发言道:“孩子,我便是马凯。你如何证明你是呼延氏子弟?”

  呼延庆当下便将两支金鞭和香囊放于面前,恭恭敬敬下拜道:“甥孙拜见舅公!舅公请看,这两支金鞭乃是呼延氏祖传宝器,当年父亲大人亲手交给我母王金莲与铁叶梅,留作今日重逢信物,这香囊乃是父亲留给母亲崔丁香的信物,其中还有父亲所写书信。”

  马凯是张纹玉的表弟,当年常去呼延府,对这两支金鞭再熟悉不过,当即认了出来,惊道:“果然是姐夫的遗物!”随后转首向那中年男子看去,只见他双眉紧锁,嘴唇紧闭,脸色变得煞白,却仍闭嘴不语。

  呼延登见呼延庆一味介绍自己三人,却对大哥呼延唤只字不提,心中略感不满,当下大声说道:“父亲大人,请往后看,那位便是你的长子呼延唤。”说着伸手指向麒麟上的呼延唤。

  萧古律、马凯及中年男子又吃一惊,齐齐向呼延唤看来。呼延唤身前坐着赵月奴,正好与中年男子对上一眼,中年男子起先略显迷惑,随即似想起什么,登时浑身大震,面露惊诧无比之色。

  赵月奴心中略起波澜,但她如今心系呼延唤,再不像少年时般一见这人便激动莫名,心情很快平静下来,微微一笑,从呼延唤手里拿过那块玉佩,向前扬了一扬,道:“呼延守勇,还记得陈惠枝么?”

  中年男子身形剧烈摇晃,几乎摇摇欲坠,只好伸手按住墙沿,大口大口呼吸几下,随后鼓足勇气抬起头,向呼延唤看来。

  呼延唤此时心中也已掀起滔天的波浪,深深吸了口气,抬眼望去。

  两人眼光一掠十余丈,在半空里交集。

  中年男子怔怔注视着呼延唤,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又一遍,神情复杂难言,双眼渐渐发红。

  ——从这个年轻人身上,他看见了陈惠枝的影子,看见了呼延丕显的影子,看见了张纹玉的影子,看见了自己的影子,还有许多许多不知如何形容的因素,就像一幕深刻之极的景象,陡然间充塞了他的全身心,再也挥抹不去。

  ——这年轻人几乎集合了所有人的影子,正是呼延氏血脉之精髓、是他的精华啊……

  所有人都沉默无语,静静看着这遥相对望的两个男人。

  直至呼延唤打破沉默,首先开口:

  “你是呼延守勇?”

  中年男子在这短短一刻间经历了一次心路历程,神情渐渐平复下来,沉默半晌,终于点头道:“是的,我就是呼延守勇。”

  呼延唤缓缓地道:“你确定你是呼延守勇,不是胡显玉?”

  中年男子怔了怔,随即点头道:“胡显玉是我化名,我正是呼延守勇。”

  呼延唤道:“那么,你是否承认你的南朝妻儿?还有我母亲陈惠枝?”

  呼延守勇陷入沉默。

  呼延唤沉声道:“回答我。”

  呼延守勇看看楼下迫切期待的呼延庆、呼延平和呼延明,看看旁边神色复杂的萧赛红、马花蕊和余文姬,看看独角兽背上凝视自己的赵月奴和呼延唤,沉默良久,忽然摇头道:

  “不,我不承认!”

  ……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良久,呼延唤那强抑怒意的语声再度响起:“为什么?”

  呼延守勇闭目深深呼吸,随后睁眼,指着萧赛红等人道:“我只有三个妻子和九个儿女,再无其它家人,你们找错人了。”

  呼延庆双眼含泪,凄然叫道:“父亲——”

  呼延守勇截然打断,喝道:“不要多说!我不认得你们,你们走吧!”

  呼延唤这时候居然笑了起来,道:“不错不错,果然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还真对得起你三个老婆和九个孩儿,还真对得起你的荣华富贵、美满生活。嘿嘿,嘿嘿……”笑了一阵,又指着几件信物道,“那么你如何解释这块玉佩、如何解释那个香囊、如何解释两支金鞭?不妨说来听听。”

  呼延守勇道:“我北上途中不慎丢失,现下被你们捡来,冒充是我儿子,也很正常。”

  呼延唤笑容不改,点头道:“很好,那么你如何解释王金莲、如何解释崔丁香、如何解释铁叶梅?又如何解释陈惠枝?”

  呼延守勇面部微一抽搐,缓缓说道:“我不认识王金莲、崔丁香、铁叶梅,更不认识什么陈惠枝!”

  呼延唤仰天大笑道:“哈哈哈!精彩!果然精彩绝伦!呼延守勇啊呼延守勇,你真对得起呼延氏列祖列宗!我算认识你了,你好样的!”

  呼延守勇咬咬牙,厉声喝道:“你们走!我不认得你们!通通给我走!!”

  赵月奴不禁勃然大怒,叱道:“呼延守勇,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如今在辽东过上好日子,便矢口否认苦苦等你十多年的南朝妻儿。你身为呼延氏子孙,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呼延守勇满眼通红,嘶声大叫道:“走!你们都给我走!我不要看见你们!”

  呼延唤对父亲仅有的一丝期望尽数破灭,心下失望之极,也愤怒之极,大吼道:“好!我们走!操他妈了个逼!这种父亲老子不要了!走!!”当下驾麒麟转身走去。

  一旁的萧赛红连忙上前阻拦,道:“不要走,我们把话说清楚!”

  呼延唤怒道:“他妈的!让开!”

  萧赛红张开双臂,神色郑重之极,道:“我不让,今日定要说个清楚!”

  呼延唤策转麒麟,往旁边绕去,见后面的悠雪、托钵、云川等人正自呆滞,想是仍对自己的真实身份震惊不已,当即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我们走!!”

  众人惊觉,这才清醒过来,纷纷上马准备离开。孟强焦玉等人大急,叫道:“大哥,别走啊!”

  呼延唤满怀怒火,充耳不闻,正要驾麒麟大步奔跑,忽见远处遥遥行来数百人马,当中几辆马车,一名俊美中年人在旁护卫,正是呼延守信带队赶到。

  呼延庆大喜,一骨碌爬起,大步跑上去,叫道:“叔叔,你快来说说,父亲大人不认我们!”

  队伍来到面前,呼延守信第一个下马,随后便是齐美蓉、邱韵真和两个男孩呼延灿、呼延放,最后那辆大车里走出三名女子,正是王金莲、崔丁香、铁叶梅。呼延庆急急诉说一遍,众人大惊,当即快步走向葫芦堡楼墙。呼延唤见此情形,只好驻足不走。

  楼墙上的呼延守勇神色大变,身躯连连摇晃,几乎站立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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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开枝散叶  第十二章 呼延守勇

  呼延守信站于楼墙下,扬声道:“大哥,是我,守信。”

  呼延守勇这次倒没有否认,点头道:“守信,二十年不见,你……过得怎样?”

  呼延守信心中颇为激动,但听呼延庆说他不认儿子,便不急于叙旧,指指王金莲三女道:“大哥,闲话等会再说,现下三位嫂嫂随我前来,你仔细看看,可还认得她们?”

  王金莲轻呼一声:“官人……”随即热泪盈眶,二十年的日思夜想,尽在这一刻表露无遗。崔丁香不善言辞,没有说话,只是怔怔注视着呼延守勇,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扑簌簌掉落下来。铁叶梅身躯笔挺,强自镇定,但双眼也已变得通红。

  这些年来,她们含辛茹苦抚养孩儿,尝尽孤独寂寞,忍受思念煎熬,时光如梭,转眼间当年的年轻女孩已变成中年妇人,世间一切变化万端,惟有这份深情依然不改……

  三个女人、一个男人,就此遥遥相望。四野一片宁静,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们。

  过了良久,呼延守勇突然仰天大叫一声,挥手喝道:“你们走!我不认得你们!都给我走!!”

  王金莲如遭晴天霹雳,满心欢喜化为乌有,刹那间如坠万丈深渊,眼中热泪汹涌而下,颤声道:“官人……官人……你仔细瞧瞧,我是金莲……我们十九年不见,我也老了,可能你认不出来……可我还是你的妻子王金莲……官人,你仔细看看,我是金莲啊……”说到后来,已忍不住失声痛哭。

  呼延守勇泪如雨下,却仍厉声大喊道:“走——你们走——都给我走——!!”

  呼延唤见状不禁怒火狂燃,骂道:“操他娘!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王八蛋!老子杀了你!”当下拔出那根巨大的石棒,从麒麟背上站起身来,随即跨上翼龙的背,大叫道:“飞过去!老子要他的命!”翼龙长唳一声,展开双翅,登时腾身而起,如同乌云盖日般向楼墙飞去。

  众人大惊,万万不料呼延唤竟能飞上楼墙,措手不及之下,无不惊呼起来。

  呼延唤一跃站上翼龙背脊,双手执棒,大吼道:“纳命来!!”翼龙展翅滑翔,片刻间来到楼墙顶端,墙上众人吓得连声惊叫,他挥起石棒,狠狠一棒砸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萧古律突然抱住呼延守勇就地扑倒,打了个滚,两人一同滚开,马凯却闪身站于呼延唤面前,喝道:“要杀便杀老夫!”

  呼延唤吃了一惊,马凯是他舅公,自然不能伤害,连忙改变棒势,划一个弧形,堪堪从马凯身旁划落,正中楼墙飞檐。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那巨大的飞檐竟被他生生砸成粉碎。

  众人的心均已提到嗓子眼,本以为马凯这次定难保命,呼延唤却陡然变招,险险未伤一人,无不长吁一口气,但见这一棒如此厉害,将一角飞檐当堂击碎,又齐齐惊呼出声。

  呼延唤一棒击空,翼龙已往前飞了过去,半空里滑翔半圈,又往回飞来,兀自紧握石棒,大喝道:“站出来!有种的不要躲开!”

  呼延守勇满脸泪水,嘶声叫道:“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就要站起身,萧古律连忙将他死死压住,半个身子盖住他身躯,仰面向头顶的呼延唤叫道:“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操他老娘!”呼延唤骂道,“老子好好说,他有没有好好说?这种没心肝的男人还活着干什么?让老子送他上路去吧!”随即驾翼龙缓缓飞近,盘旋在呼延守勇头顶,喝道,“两个老头走开!否则老子连你们一块打!”

  下方的王金莲尖叫一声,扑地哭喊:“唤儿,你住手!他是你父亲,你不能这样对他啊!”

  呼延唤怒道:“这种父亲要来作甚?老子不要了!”

  王金莲大哭道:“唤儿,你若伤了你父亲,我立即撞墙自杀!你忍心看二妈我死于非命吗……”

  呼延守信大惊,急道:“唤儿你快下来!不可冲动!”

  呼延唤盘旋于空中,双眼圆瞪,呼呼喘着粗气,手中石棒依然紧握。

  王金莲一头扑倒在地,大哭道:“唤儿……二妈求你了……你下来……不要伤害你父亲……”

  “我操!”呼延唤仰天怒吼一声,叫道,“好了好了!我下来!”狠狠瞪了呼延守勇一眼,驾翼龙往下飞去,一跃落下地面,站于王金莲身边,将石棒往土里一插,上前搂住王金莲道:“你别这样,我不动他就是,这种人也不配让我杀。”

  王金莲死死抓住他双臂,一张俏脸早已涕泪交加,颤声道:“唤儿……好孩子……你听话,不要鲁莽行事,我们好好说,你父亲他……他总会认我们的……”

  呼延唤心头烦恶无比,虽说已将体内两种真气大多传输给十二个女孩,那股焦躁情绪却仍不消散,此时又腾腾而起,半抱住王金莲,将她扶起,抬头看着楼墙,戟指大骂道:“呼延守勇!你他妈的要是个男人,就站出来把你所作所为说个清楚!否则老子饶你一次、绝不饶第二次!!”

  呼延守信也感恼怒,对大哥颇为失望,扬声道:“大哥,男子汉敢作敢当,三位嫂嫂这些年来吃尽苦头,为你养育孩儿,也为我呼延氏开枝散叶立下大功。这是何等高贵的品德,你怎能矢口否认,这般无情!”

  铁叶梅脾气素来暴躁,先前已感不快,此时受呼延唤激发,再也按捺不住,上前怒喝道:“呼延守勇,你这个没心肝的!我们姐妹三人为你养大儿子,多年来提心吊胆过活,从未有一天安生日子,如今不远千里来此找你,你却贪图荣华富贵,把我们当作路人!你拍拍胸口问问你的良心,你对得起我们吗?我们吃了这些年的苦,就该得到这样的回报吗?别做缩头乌龟,是个男人就站出来说话!”

  王金莲最不能忍受心爱的官人遭自家亲人责骂,不禁又哭了起来,叫道:“官人……官人啊……你站出来好好说,把你的苦衷告诉我们,我们什么都原谅你,你说话啊……官人……”

  这声声泣诉犹如凄风冷雨,将此地氛围渲染得十分悲凉,尤为揪人心肠。楼墙上沉默无语的呼延守勇终于忍耐不住,探出头来大叫道:“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

  王金莲见他探脸出来,忙用力擦去眼泪,强行展露一个笑容,眨巴着泪汪汪的眼睛道:“官人,你仔细看看,我是金莲,我是你的金莲……你认出我了么?”

  呼延守勇脸部肌肉急促颤抖,沉默良久,终于点了点头。

  王金莲怔了怔,随即喜出望外,几近语无伦次地道:“你确定……你确定我是金莲……是你的妻子王金莲?你确定吗?”

  呼延守勇双目含泪,重重点了点头。

  王金莲几乎一跃三尺高,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咯咯笑了几声,正要说话,忽想起其余两个姐妹,忙拉住铁叶梅道:“官人你看,叶梅也是你妻子,你认出来了么?”

  呼延守勇不敢看旁边两位岳父与远处三位妻子的表情,直直看着王金莲和铁叶梅,点了点头。

  铁叶梅纵然再多怒意,此时也不禁满心欢喜,双眼一红,颤声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王金莲像个小女孩般又笑又跳,随后一把抓住崔丁香,道:“官人,这是丁香,你应该也认得吧?”

  呼延守勇眼角瞥到前方萧赛红处,只见她此时满脸凄楚,垂泫欲泣,不由心中一慌,便没有点头。

  王金莲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失声道:“官人,你……不认得丁香?”

  呼延守勇尴尬之极,连忙点头。可惜为时已晚,崔丁香一颗心沉入谷底,凄然一笑道:“官人,原来你已认不出我……那好,我走就是了……”

  呼延唤当即上前搂住崔丁香,道:“三妈,我们一起走。”说着转过身,准备离去。

  王金莲急忙拉住两人,叫道:“官人!你仔细看看,这是丁香,崔家庄的崔丁香啊!虽然分离了十九年,可是丁香依然没变,你应该认得出来!你快说话呀!”

  呼延守勇到此再也无所顾忌,大声说道:“我认得!我都认得!”

  崔丁香顿时失声痛哭。王金莲感同身受,抱住她一起大哭。呼延唤只好走开两步,站于一边。

  场面十分感人,旁人看在眼里皆感心酸。纵是萧赛红三女也不禁暂时忘却呼延守勇欺瞒事实之举,被这情景所感动,也为这三个可怜的女人唏嘘不已。

  这时,麒麟背上的赵月奴淡淡说道:“呼延守勇,回答我的话,你是否还记得陈惠枝?”

  呼延守勇浑身一颤,脸色大变,良久无言。

  (——那个黑暗的夜晚、那个黑暗的房间、那个浑身上下黑气缭绕的绝美女子、那疯狂而又恐怖的一个时辰、那终生难忘的黑光绽放、那无穷无尽的黑暗力量……)

  对呼延守勇而言,与陈惠枝合体交欢的那一个时辰,便是他一辈子的噩梦,至今午夜梦回,仍时常被那一刻的情景惊出一身冷汗。

  陈惠枝这个比他大五岁、比他高半头、美得无与伦比、神秘得几近诡异的女人,就像刻入他心底的一道印痕,此生永难抹去。

  而更令他不知所措的,却是眼前那个高大俊美的年轻男子,这形似陈惠枝、神似呼延丕显的男儿,竟然是他和陈惠枝那荒唐一夜的结晶……

  呼延守勇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陈惠枝那张冷漠而又神秘的脸庞,也正因为她的冷漠,使他永远无法释怀。

  他是世上罕见的美男子,无论当年在京城,还是逃难途中,又或后来进入大辽,他总能成为所有女人关注的焦点,比如王金莲、崔丁香、铁叶梅、表妹马花蕊、余文姬,甚至赤霞公主萧赛红,每个女人都是那么爱他,视他为生命中的全部,他的一举一动随时牵动着她们的心。

  唯一的例外就是陈惠枝。她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在她眼里,他甚至还不如当年赵家库房里的几块玉石来得重要,就连后来的合体交欢也变了味,不是他将她征服,而是她占有了他。陈惠枝甚至冷冰冰地说,这完全只是一次交配,为了培育她的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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